他也觉得最近几年做得不错,国泰民安,四海臣服,只要削掉了听宣不听调的护国亲王……找个理由将齐王圈起来,皇帝想不到谁还能威胁自己的皇位!

“陛下!”

别看贤妃三十多了,但保养得极好,风韵犹存,而且她身上成熟女子的风姿媚态也非寻常人可比,皇上宠着她也不单单是为了同先帝较劲,贤妃身上有让男人疯狂失控的妩媚妖娆……

皇上配合的低头,吻着,舔舐着贤妃的嘴唇,脖颈,大手自然下滑入衣衫中,揉捏把玩挺立的玉兔,在御书房临幸贤妃,会让皇帝兴奋……

“陛下, 陛下,杨大人求见。”

内侍在门口慌忙的通禀,“奴才看杨大人怕是很着急。”

皇帝正在兴头上,已经将贤妃的衣襟撕扯开了,喘息道:“何事见朕?”

太监总管马公公推开了小太监,低声道:“奴才询问了杨大人……科举只怕是不妙。”

皇帝从贤妃身为起身,“杨坚?是杨坚求见朕?”

“是。”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响起。马公公长出了一口气,陛下还没为女人忘记了国政,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御书房的内室闪出,皇帝没坐到上龙椅,急促道:“让杨坚进来,朕要问问他到底何事让堂堂副主考破了贡院的门!”

“遵旨。”

马公公低垂着脑袋,不敢看皇帝,不大一会,领着衣袖破碎的杨坚进了御书房。

杨坚跪地道:“罪臣见过陛下。”

罪臣?皇帝眉目凝重。“杨坚,你犯了何罪?”

“回皇上的话。”杨坚正色道:“罪臣让陛下失望了,科举……今科取士泄题了。”

砰,皇帝将御桌上的砚台扫到地上,面沉如水:“泄题?泄题!”

听杨坚将事情复述了一遍。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鼓鼓的,他对这届科举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皇帝本想着借着这届二十年难逢的盛举选择优良且只忠心于他的人才换掉朝中不听话的臣子……科举泄题不仅让他挨了一耳光,同时他想证明比先帝更强的心思遭受重创!

皇帝面色土黄,双手扶着御案,先帝曾说过他,野心不小。性情偏执,不适合为君……他想证明先帝错了,他比齐王更适合做皇帝!

齐王只不过是长得像先帝的傻子……、

“陛下,陛下。”

贤妃从内室飞奔出来。搀扶住皇帝,为皇帝拍胸捶背的顺气,贤妃见陛下的状态不好,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后悔,她万没想到皇帝会被气成这样……如果早知道。她还是会做,靠皇帝的宠爱,不如靠自己……

若想九皇子继承皇位,她必须得到整个仕林的认可。

“陛下先宽宽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贤妃轻声劝着,“臣妾方才听了一耳朵,不就是泄题么,多大的事儿,值得您这么生气?陛下若是气坏了身子,臣妾会心疼的。”

贤妃的关切,让皇帝心里好受了一点,“朕……朕太着急,也太失望了。”

“该死,你们都该死!”

皇帝突然瞪大了眼睛,“主考该死……杨坚,你也该死……你为何要来告诉朕?告诉朕亲自封存的考题泄露了……”

“罪臣该死。”

杨坚砰砰磕头,含泪道:“科举公平,公正,是太祖和先帝三令五申的,罪臣见到科举弊案不敢不说,陛下,罪臣以为您还是早做决断得好……而且罪臣看主考刚正,题目应该不是从他手中泄露的。”

“不是他,难道是朕不成?”

皇帝愤怒的说道:“前日朕亲自将考题给他……除了他……”

慢慢的停下口,皇帝狐疑的目光瞄向了贤妃,贤妃心中更为紧张,茫然的问道:“陛下不舒服么?臣妾搀扶陛下去躺一躺可好?”

能进御书房的人很少,能从皇帝只言片语中猜到考题的人……只能是皇帝自己身边的人。

皇帝虽是偏执,但却不是蠢材,尤其是当皇帝的人疑心都重,对身边的人防范更严。

皇帝缓了缓了脸色,手搭在贤妃的肩头,道:“科举弊案,朕要查清楚,此后五年朕不想再开恩科,也让这群借着科举中饱私囊的蛀虫们清醒清醒!”

“陛下!”杨坚震惊的喊道:“您不能。”

皇帝佞笑道:“朕可以,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样不行?”

贤妃咬着嘴唇,知晓此时不是最好的机会,小声道:“陛下,仔细龙体。”

建议的话,还是过会儿再说,如果她先跳出来,陛下会怀疑她的。

正文第二百五十五章 用心

皇帝被贤妃搀扶着离开御书房,只留下严惩作弊考生和五年内不再科举的旨意。

这意味着这届被受人期待的科举会试作废了,关在考场里的考生,即便没有作弊,他们无法凭着才学入仕。

杨坚面色凄苦,主子低估了当今皇帝的任性!

暂停科举不奇怪,可五年内不再开恩科,这得多自信,多任性的皇帝能做得出来?

杨坚步履蹒跚的出了皇宫,他一心为正气,可却毁了这一代英才,杨坚心中并不好过。

在宫门口,杨坚抬头仰望着天空,秋风卷起他破碎的衣服,吹拂他凌乱的头发,在他身上透着穷途末路般的悲怆,“考生何辜?唯愿浩然正气长存!”

杨坚一头撞到了宫门口的树立起的石碑上……鲜血染红了石碑。

看守宫门的侍卫吓了一跳,自从贤妃入宫后,就再没见到大臣有死谏的,杨青天这是怎么了?

侍卫们赶忙上前搀扶起头破血流的杨青天,有人召唤担架,扶着杨青天的侍卫摸了摸他的鼻下,“还好,还有气。”

杨坚努力睁着血红的眼睛,道:“压我去天牢……压我去天牢,我亦有罪。”

文死谏也是要讲究方法的,杨坚从没想过为当今皇帝付出性命!

科举弊案是他揭穿的,他如果不做出为正气不顾生死的姿态,他还不得被士林中人骂死?

他为了科举的公正揭露弊案,又因为皇帝任性的暂停恩科而死谏,再去天牢自罚……如此一来,他身上聚集的仇恨会减轻许多,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宫门口发生的事情,皇帝并不知情。

他靠在贤妃身上。直接下令让五城兵马司的掌印提督彻查科场弊案,五位都督齐聚科场,皇帝怒道:”朕一定要让天下人看看,朕整治科举的决心!”

“皇上,息怒,息怒。”

贤妃按摩着皇帝的额头,她很清楚皇帝的任性偏执,但此时贤妃对皇帝的性情也没了把握,她只想到皇帝会取消这届恩科。但万没想到皇上会将恩科暂停五年……

“陛下,臣妾有话说。”

贤妃身体下滑,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撑起身体,问道:“爱妃起来说话!”

对贤妃他还是怜爱的,当初他冒着天下之大不为将贤妃纳进后宫。这些年过去了,他不是没有悔意,但贤妃表现得极好……他只能继续宠爱贤妃,立贤妃的儿子为太子,否则他以前做的决定就是笑话!

“这话本不该臣妾说的。”贤妃含着泪水,身体恐惧般的颤抖着,“臣妾怕……臣妾怕大臣们将罪名再压在臣妾头上。皇上,臣妾再不想过刚进宫时候的日子了……那时臣妾晚上没有皇上都不敢睡觉的,整日里都觉得大臣们审视鄙夷的目光盯着臣妾……”

“陛下做了什么?不过是疼惜臣妾罢了,可内阁大臣他们就是看不得陛下舒心。看不得陛下有臣妾。”

贤妃抱住了皇帝的小腿,哭诉道:“宫门口一摊摊的血……受廷杖而死的臣子,臣妾好害怕的,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啊。阁臣们为何不肯放过臣妾和陛下呢?陛下不是万民主宰,天之骄子么?”

皇帝拽了贤妃。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惊恐莫名的贤妃,“朕不开恩科同爱妃无关,他们不敢将这事扯到爱妃身上去……“

”臣妾不是为自己。”贤妃像是柔顺的小猫一样趴在皇帝的怀里,“臣妾不愿意皇上为阁臣们死谏左右为难……皇上,咱们还是别暂停科举了吧,哪个大臣没有亲眷同乡?首辅他们也都盯着科举选官呢。”

“他们盯着?”

皇帝冷笑道:“如此说来,这科举不是为朕提拔忠贞有才之人,反倒是为他们党争,同朕打对台增添了生力军。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还不当朕是天子?”

贤妃诚惶诚恐的说道:“请皇上恕罪,臣妾说错话了!皇上若是疼惜臣妾,便放臣妾离开吧,臣妾会安静的等候着陛下!”

“你怕了?你怕阁臣?”

皇帝握住贤妃的手臂,“你是朕最疼惜的女子,为居贤妃之位,是阁臣们的女主子,你怕他们作甚?”

“臣妾怕他们死谏,臣妾不想再让陛下为难……”

贤妃哭倒在皇帝怀里,呜咽的说道:“看他们那副拼死的样子,哪像是臣子?陛下,臣妾不愿意再看到您被他们逼得不得不退让……”

“不会的。”皇帝搂紧了贤妃,眸色阴沉,“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朕了,朕富有四海,朕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反对!当年朕可以为你杖毙一百多名臣子,今日朕一样可以,朕倒要看看,他们哪个敢为暂停恩科同朕死谏!”

“皇上……”

“爱妃不必多言。”

皇上抬手堵住贤妃颤抖微凉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朕意已决,暂停恩科同爱妃无关。”

贤妃向皇帝怀里靠了靠,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底的得意……齐王倒是有些心思,可齐王再机智,没有她的表演,皇上怎会坚定暂停恩科的决定呢?

只有大臣们在皇帝面前碰壁,才能显出她为了天下读书人所做得‘丰功伟绩’

只有让天下士子们绝望,他们才会记得贤妃的恩德……

”启奏陛下,首辅阁臣宫外请见。”

“朕不见!”

皇帝信心十足的说道:“马公公去同首辅说,朕既是下旨就不会改变,在科举上,朕不想听首辅的‘意见’”

“遵旨。”

马公公去宫门口传旨,大唐帝国对宦官管得很严,马公公可不敢对皇上有任何的建议,哪怕他也觉得皇上做得暂停恩科有问题……皇上这道旨意,一定会让京城纷乱不休。

传完圣旨后,马公公对震惊的首辅大人道:“陛下的意思料想诸位大已然明白了,还请诸位大人用心国事……”

“科举也是国事,还请马公公再去通禀陛下,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首辅领头跪在宫门口,“陛下……您不能因噎废食啊,陛下,暂停科举会引起国乱,陛下……臣恳求陛下三思。”

马公公向首辅身后看了看,阁臣六部,京城官员到齐了九成,这些大臣就这么跪在宫门口请命,马公公叹了一口气,他们越是这样,皇上越会坚定暂停科举……这个死结解不开的,皇上怀疑大臣们的用心啊。

五城兵马司五位掌印都督齐临贡院,新上任的王大老爷居于最末一位,得体的官服倒也衬得他颇具威严。

他刚履任,实力又在最后一位,自然不敢多言。不过,他对王季玉不能再继续参加科举还是遗憾的……好在他有官职在,王季玉可以萌阴入仕,王大老爷顶了定心,道:“诸位大人看如何处置作弊的考生?”

“查,陛下的意思是严查!”

中军都督是一位酷吏,折在他手中的人不少,他另有一个称号是当今皇帝的头号忠犬!

他今年不过四十多岁,但他身上的吝气却很重,佞笑道:“他们作弊便是不忠于陛下!本官也让这群读书人见识见识不忠于陛下的下场!”

王大老爷有点震惊,随后一想便明白了,中军都督谢大人几次落第,他是个连秀才都没过的读书人,逮到机会对贡院的举子还能客气了?

五城兵马司的侍卫如狼似虎扑向举子们,贡院里一时间鸡飞狗跳,喊爹喊娘声音不绝于耳。

李冥锐从号房出来,抬高手臂配合校尉们搜查,他行的正,不担心被查出作弊来,可见校尉们对举子如同猪狗一般,略有些不满。

“外面什么个状况?为何要搜身?”

搜他的校尉冷笑道:“你不会看么?你们购买考题的事情已经泄露了,皇上有旨意要重重查处。”

“科考可有新题?”

“你还想着科举?皇上已经下旨暂停五次恩科,同时你们这届的举子只怕是会被皇上全部剥了功名!这辈子别打算再科举了。”

因此,五城兵马司的校尉们才会如此大胆的虐待天之骄子——举子们。

李冥锐脸色一变,暂停?剥夺功名?皇上这是疯了不成?

校尉搜不出东西来,卷走了李冥锐的砚台和笔墨,“上面有命,笔墨纸砚都是要上缴的。”

“放下!”

李冥锐轻松的从校尉手中夺回砚台和毛笔,小心抹了抹,“砚台不是作弊用的,你不能带走。”

“你……好大的胆子!”

校尉畏惧李冥锐的身手,道:“来人,拿下他,给我从头到尾的好好搜搜看,我瞧着他就不是个好的,居心叵测,抗命不遵。”

一拥而上五六个士兵,李冥锐不慌不忙,扫见诸位举子接近愤怒的边缘,时不我待……李冥锐大喊一声,“我等是天子门生,谁敢妄动!”

被校尉们折磨的举子像是一下子找到主心骨,怒视对他们拳打脚踢,一点也不尊重的他们的莽夫武夫。

“没错,我等是陛下的学生,身上有举子功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举人!”

书生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此时爆发的力量也是惊人的,贡院的举子们汇聚在李冥锐身边,同掌印提督们对峙起来……有个带头的,举子们会心齐很多。

ps夜承认这本书很扑街,但烂尾太监不是夜的习惯。不管怎样,夜会坚持写完,嘿嘿,夜还是挺喜欢这个故事的走向滴。

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章 发威

这届科举被成为二十年的盛举,李冥锐心中衡量了好一会,此时他成为领头之人好处大于坏处,因此他明知道宁欣会不高兴,他也打算干了!

只有十几个人游离大部队之外,王季玉便是其中之一。

没有被查出作弊的举子大多聚集在李冥锐身后,纷纷叫嚷着不公平,让他们单独一人反抗皇帝的命令,他们是不敢的,可聚在一起,又有在皇上跟前报过号的李冥锐领头,举子们为了将来的前程着想,必然会壮起声势来。

“你是哪个?”

中军都督谢大人问道:“你胆敢违抗圣命?”

“不敢。”

李冥锐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做出对皇上很遵重的样子,“天地君亲师,陛下既是我等效忠的主子,又是我等的老师,学生怎敢对老师不敬?“

“本官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个大个子身手不错,胆子大,嘴皮子也很利索!”

谢大人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亮,手心有些痒,多少年他没整治过像李冥锐这样硬气的人了!

他轻蔑的冷笑道:“你既然将陛下当作主子,眼下主子有命捉拿你们,你却在此大放厥词,鼓动同窗聚众闹事,这就是你对主子的忠诚?对师长的敬重?”

“谢大人此言差矣。”

李冥锐挺直了腰杆子,朗声道:“谢大人没有经历过正规科考,天子门生的事儿您不懂。”

王大老爷暗道一声,李冥锐是真傻?还是故意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作为皇帝的头号鹰犬,皇上极为相信谢大人,甚至谢大人可以暂且调动锦衣近卫,李冥锐暗讽谢大人是个落第的读书人,真真是狗胆包天。不怕死啊。

谢大人脸色阴沉,佞笑道:“本官不懂?好,今儿我就让你这个混账小子知道本官懂什么?本官看你像是贩卖科举试题的主谋,来人,把他拿下!本官亲自审问他!“

“大人,你不能!”

“大人,你这是乱用职权!”

“李公子冤枉!“

李冥锐身后的举子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李冥锐若是被扣上屎盆子,他们的仕途就彻底的断送了。

王季玉眼珠一转,大叫道:“谢大人。您说得没错,就是他泄露的科举试题!”

他跑到了谢大人跟前,悲愤的说道:“他一个韩地来的蛮子。竟然同我打赌科举考试的名次谁高谁低……这不是笑话并瞧不起京城才子么?我堂堂解元怎会输给他?当然除了作弊之外,所以我断定他事先得到了考题……如此李冥锐才会如此的笃定比我强,若是没有谢大人明察秋毫,我一旦败于阴险小人之手,我寒窗苦读十年岂不是冤枉?”

王季玉悲苦的望着同科举子。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家不要被李冥锐给利用了,是他断送了你我的前程,同窗们,咱们不能再助纣为虐,辜负圣恩了!”

他这一扇动,倒是让李冥锐身后的举子犹豫起来。

王季玉看有效果。心里很是得意,只要他帮着谢大人平定此事,再加上父亲为掌印都督。即便科举被取消,他也可以如朝为官……以后他是官老爷,而李冥锐是阶下囚!

李冥锐冷笑道:“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王季玉。我敢同你打赌,是因为我自信比你强。泄题?到底谁事先知晓了考题?你解元的位置差一点丢掉,若不是陛下看在昭容县主的面子放你一马,你以为你会在此地?”

“你胡说。”

此时有一人站出到王季玉身边,指着李冥锐道:“你在考前就见过昭容县主!我看昭容县主是看上了你,把考题给了你吧。你在宁家门维护昭容县主,你同她早有了奸情!”

王季玉悲伤莫名,怅然道:”原来如此,我好傻……好傻啊。”

谢大人冷笑道:“李冥锐,你还有何话好说?”

李冥锐在心底将薛珍骂了八百遍,她真是惹祸的根苗,向指正自己的举子问道:“你见过我同昭容县主说过话?还是你见过我用过昭容县主的东西?当日宁家门前,王季玉不顾脸面体统的纠缠宁小姐,在下不过是看不过眼仗义执言罢了。”

“以前我虽然不屑王季玉的人品才学,但想着他总是个人,可那日他刚刚为了其父的富贵官位同昭容县主和离,转身就去纠缠清贵宁家小姐……如此的斯文败类,难道我不该骂?”

“贡院,读书人的圣地,我依然敢说,纵然昭容县主有诸多的不贤,但她对得起王家,对得起王季玉,以嫁妆给王家还债,哪个女子因爱而不顾一切?”

李冥锐脚尖一勾地上的散落的腰刀,腰刀旋转着飞起,李冥锐伸手接住,动作很是帅气,这动作证明了一点,李冥锐的身手不凡。

划开了衣袖,李冥锐将隔断的袍褂一角扔给王季玉,“我初来京城便居住在王家,一心将你当作兄弟看,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不是圣人,但也不会同阴险小人平辈论交,今日在诸位同科同窗的面,我于你割袍断义!”

李冥锐一甩手臂,腰刀刀尖插在地上。明晃晃的腰刀很是渗人,王季玉气得脸庞通红,“你……到底谁是小人?谁稀罕同你做兄弟?”

王大老爷此事不能不说话了,端着架子道:“李冥锐,你先说说你作弊的事儿!”

“在下正要说,我虽是出身无双都护府,但一心向学,承蒙陛下厚待,我为举子来到京城参加这届恩科。”

李冥锐盘坐在了地上,指了指王季玉,“说我是先知晓考题?这是对我十年苦读的侮辱!无双都护府的人虽然识字的不多,但每个人都是说一不二的好汉,绝不会弄虚做假!”

“主考大人!”

李冥锐看向被挤到一旁面若死灰的主考章大人,宁欣说过章大人是个老实善良的人,但他才学极好,很有原则,只是一直欠缺爆发的机会,行事四平八稳,最好谁都不得罪。

“您是十年前的状元,亦是名动天下的才子,科举会试你自是拿手的。”

李冥锐自信的笑道:“主考大人,你我是第一次见面?”

主考章大人看了看双方,在杨青天冲出考场后,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可他万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严重……面对风华正茂的举子,他岂会不同情?毕竟他们有个共同的称号———文人!

王季玉的嘴脸,他实在是看不上,李冥锐大方,稳重,忠厚,威严,他很容易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罢,罢,罢,章大人想着怎么都得给今科的人才留下一条活路,文人和中军都督谢大人等人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本官确实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

“既然王季玉说我为求高中参与泄题,我不过同一仆妇说话就被当作了科场弊案的主谋……我无依无靠,出身微寒,没父母长辈为学生做主!主考大人,学生只能以学识证明清白了。”

“你要作甚?”

“当面同王季玉比试,主考大人,请出题!”

谢大人等人愣了好一会,李冥锐……真如此自信?

王大老爷心底冒出个不好的念头,凑近谢大人道:“大人,何必同一个贫寒举子较劲,直接拿下审问也就是了。”

谢大人微微点头,刚想说话,科场的举子们齐声高喊,“请出题!”

洪亮的声音直冲云霄,谢大人见到视死如归般的举子,心底第一次涌出一丝的恐惧,眼前的书生不畏生死,只追求真相,别说他,就算是皇帝亲临,也不一定能抗得住!

“章大人,你看此事……”谢大人向主考章大人暗示,“我身上还领着皇命呢。”

章大人有几分热泪盈眶,谁人没有年轻过?谁人不想意气风发?

“皇上的旨意是彻查科场弊案,下官以为,当面比试可以证明谁是真才实学,谁想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