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使节再气愤不平,此时也不敢说大唐人作弊,南疆不愧是马球盛行的地方。他们每个人都能玩几手,李冥锐最后时候的猛攻所展现出的技巧。他们是识货的,如果他们冲上前去,只会只取欺辱。

“南疆使臣,朕设宴款待你们,你们总不能去不吧。”

皇帝见南疆使节的脸色不好看,龙心大悦,“在宴会上,朕也会同你们探讨南疆的问题,礼部尚书,你帮朕好好的照顾远来的贵客!”

“臣遵旨。”

礼部尚书等人挺起了腰杆,底气十足的面对南疆使节,以前他们对南疆使节很客气,可现在……大唐帝国的手下败将而已。

皇帝乘坐御辇返回皇宫,期间皇上竟然让李冥锐同坐御辇,这真可谓是皇恩浩荡,最让跟随众人心惊的是,从御辇里传出了好几阵皇帝的笑声,李冥锐起码在侍奉君主上很有一手!

不是谁都能把皇帝逗笑的。

齐王骑马跟在御辇后不远的地方,他能清楚的听清楚皇帝的笑声,齐王紧了紧缰绳,李冥锐……齐王的布置不缺李冥锐,可齐王却不愿意看到李冥锐站在皇帝那边,除了有宁欣的原因外,他……对李冥锐也有一缕不舍,是原主的移情作用?还是他本身很欣赏李冥锐?

也许都有一点。齐王苦笑,李冥锐和宁欣他们两个人是自己的债主,齐王这辈子除了争夺天下外,还得向他们还债!

皇宫交泰殿内,大摆筵席,因为大唐赢了南疆,酒宴的气氛很好,酒菜也很丰盛。

皇帝身边坐着皇后和贤妃,太后娘娘坐在稍远的位置,在丹陛下是群臣的位置,在西厢摆放着的条桌后面坐着命妇,所有人笑逐颜开的谈笑着。

贤妃长袖善舞,尽显妩媚成熟的风韵,她不管是对皇帝,还是对周围的命妇,贤妃的表现都无可挑剔。

不管是喜欢亲近贤妃的命妇,还是看不起贤妃出身得宠的人,他们不得不承认,贤妃落落大方的行事态度,实在是比冷着脸的皇后更像是国母。

她总能找到机会活跃气氛,而且还能不疏忽皇帝的喜好。

交泰殿里有心将女儿送进后宫的人家心里都有些打鼓,贤妃仿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皇后越是被贤妃刺激,言行越是木讷,也多亏了长乐公主在一旁穿针引线,没让皇后落到太难看的地步。

长乐公主同旁人交谈的时候,还得时刻关注皇后。时不时的示意皇后要柔和一些,亲切一些,更要注意贤妃给皇后挖得坑,这场宴会最辛苦的人就是长乐公主。

坐在群臣中间同人拼酒的宇文统领目光微凝,口中的美酒突然没了味道,作为皇帝最信任的人,一直伴着皇帝的近卫,他知道许多朝臣们不知的信息……

皇上早有心放弃皇后了!长乐公主再努力维护皇后也是白费的。

太后娘娘借着宴会频频将早就看中的望族贵女叫到身前,或是询问她们的喜好。或者同她们闲话家常,太后娘娘的位置离着皇帝很近,这些闺秀们同太后说话的时候,都会羞怯的看皇上一眼,也有胆大的直接向皇帝送秋波……

皇帝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撑着下颚,双眸醉酒般的微微眯起,俊美的龙颜多了一抹放纵恣意的享受,他手指时不时的摸着酒杯,嘴角慢慢的勾起,妙龄少女在他眼前展露风情,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好的享受。他岂会辜负了美人?

如果他愿意,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成为他的人!

在这一刻,皇帝颇有一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快感。

“皇帝。”太后笑着问道:“你看她如何?”

眼前这位二八年华的少女是太后精挑细选出来的。容貌,家世,才学,性情样样出类拔萃。太后也晓得男人都是重容貌的,如果不能在容貌上先吸引皇帝。再有内秀也是白搭。

所以太后选了个最为貌美的少女指给皇帝看,“哀家倒是挺喜欢她的。”

皇帝上下看了看娇羞的美人,肆意的一笑:“既是母后喜欢,就留下吧。”

“哀家喜欢有什么用?”太后故作不满的瞪了一眼皇帝,“给你选妃,要紧得是你喜欢……”

“太后娘娘这话说得对,重要得是两情相悦呢。”贤妃趁此机会笑盈盈的开口,“皇上,你可还记得为三皇子看过病的宁小姐?”

皇帝坐直了身体,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点异样贤妃看得清楚,皇上果然还是中意她的,贤妃压下心底的酸涩,笑盈盈的说道:“臣妾将她叫过来可好?”

坐在皇帝下手处的李冥锐差一点扔掉了手中酒杯,贤妃!贤妃这是在作死!

皇族中坐着的齐王也不由得捏紧了酒杯,他没有看宁欣,而是看向了李冥锐,李冥锐会怎么选择?

齐王一瞬间回到了前生,也是在酒宴上,也是很热闹的气氛,他的师妹,他倾心的女人当众起身,向他笑着说,我要嫁人了!

是了,她宁可嫁给事事不如他的男人也不肯嫁给他,他当时坐在韩王的宝座上,恨不得将她直接抱进后宅去软禁起来!

“堂哥?”

“没事!”

齐王推开了平王世子伸过的手臂,将酒杯的酒灌进了口中,咳嗽了两声,沙哑的说道:“这酒……太烈了。”

平王世子见齐王因为咳嗽而湿润的眼圈,默默的叹息一声,喜欢上一个注定得不到的女人是很痛苦的,齐王堂哥这又是何苦呢、

……

“宁小姐?你说得是她。“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玩味的说道:“朕竟不晓得*妃同她关系亲近?”

皇后忍不住道:“陛下,臣妾以为她不合适!”

长乐公主忙拽住皇后,笑着向皇帝解释,“父皇,母后的意思是贤妃娘娘同宁欣说话不适合,”

“朕晓得你母后什么心思!”皇帝脸色多了一分的阴沉,对皇后的性情很无奈,可他对长乐公主是有几分的喜欢的,“长乐,你也该想想你自己的事了,朕当日许你代发修行,你是想做一辈子女冠?朕都忘了那件事,你也该忘了,你再要强,再贵重,朕再宠*你,你也需要一位驸马!”

“朕看……”

皇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青年才俊,琢磨给长乐公主选个什么样的驸马适合。

贤妃娇笑道:“陛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有一位俊杰可是帮过长乐公主,他……”

长乐公主握紧了拳头,指甲慢慢的扣进肉里。打断贤妃的话:“本公的事,还轮不到贤妃娘娘插嘴。”

“父皇,女儿不会做一辈子女冠。”长乐公主站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可是父皇,儿臣也不愿意再寻年轻男子为驸马了,经历了那件事后,儿臣不信任青年才俊,看到他们……儿臣就想到当初被人骗得团团转。”

长乐公主知晓贤妃的用心。她怎么会同最好的朋友抢李冥锐?况且李冥锐再好,也不是长乐公主喜欢的人。

如果无法嫁给喜欢人,长乐公主宁可一辈子不成亲。

皇帝眼里闪过一抹的疼惜,“朕不逼你,不过长乐。你是朕唯一的嫡女,你所选的驸马莫要让朕太失望。”

“儿臣多谢父皇。”

“起来。”

皇帝摆了摆手让长乐公主起身重新落座,他含着深意的目光落在李冥锐身上,贤妃虽然没有算计成长乐公主和宁欣反目成仇,但她怎么都不会错过报复李冥锐的机会!

贤妃笑盈盈的为皇帝倒满了美酒,“您那位好学生先中了状元,眼下又被您册为燕国公世子。臣妾看他就缺一位妻子,如今重臣勋贵齐聚一堂,陛下何不赐他三喜临门?”

皇帝笑道:“*妃以为谁能配得上他?”

“真是不好选。”贤妃故作苦恼,“他是陛下必将重用的人才。寻常人家的小姐般配不上他,能做燕国公世子夫人的小姐,品貌,才情都得是极好的。就是命格也是好的才行,有些小姐看着*出色。可惜命格单薄了一些,亲缘不厚,福分浅薄……”

皇帝道:“朕说谁有福分,谁敢说她没福?”

贤妃心底一慌,笑道:“是呢,臣妾忘了您是天子。”

交泰殿里的谈笑声逐渐的安静下来,皇帝是打算给李冥锐亲自赐婚?

“李冥锐,你可得了心仪人的首肯?朕说过要给你当众赐婚的,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你说出来她是哪家闺秀,朕成全你们!”

皇帝感觉酒气上头,缓缓的说道:“朕会成全你的一片痴心!”

李冥锐放下酒杯,站起身,单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一旁的燕国公紧张的心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傻小子,你可千万别在此时说出宁欣的名字啊。

二老爷和萧欢两人手心满汗水,他们一起给李冥锐鼓劲,说出来,说出来,你若是个男人,一定要说出宁欣的名字!

宁老太太的手盖住了宁欣微微颤抖的手腕,温暖的感觉一瞬间驱散了宁欣的不安,抬眸同宁老太太含笑的目光对视,宁欣点点头,她感受到了亲人的支持和信任!

无论怎样,姑祖母都会在她身边的。

李冥锐仰头看向皇帝,道、“臣仰慕宁三元之才,得天幸遇见宁小姐,臣*慕她已久,臣恳请陛下为臣赐婚宁氏阿欣!”

简单至极的话语,让皇帝面色大变,“宁欣?你是说宁三元的女儿宁欣?”

“是。”

贤妃见皇帝的气色不好,心里很是高兴,嘴上担忧的说道:“宁欣倒是配得上燕国公世子,可惜她的命格……不是很好呢,燕国公世子就不怕么?“

“能娶到她是臣一生中最大的荣兴,她无父母兄弟,亲眷不亲,臣愿意将这些补给她!”

李冥锐执着的说道:“恳请陛下赐婚!”

皇帝将手中的酒杯直接扔到了李冥锐身上,怒道:“你个胆大妄为,罔顾朕信任的狂徒!你当朕不敢摘了你的脑袋?朕给你机会再说一遍,你要娶谁?”

二老爷和萧欢喜笑颜看,李冥锐肖想皇帝的女人, 哈哈,这回看你怎么死!

燕国公想要说话,被皇帝暴怒的目光阻止,他频频的向李冥锐暗示,退一步,退一步,燕国公府此时没能耐同皇帝抢女人!

“宁三元的遗孤,宁欣!臣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宁欣!”

皇帝转而面对宁欣,他目光颇为复杂,“朕很不满意他,看在你入宫救过三皇子的份上,念在宁三元往日的功劳上,朕问你一句,可想嫁给他?”

“佛子前两日入宫同朕说过,李冥锐的福缘全在朕,他的命格本就不是很好,若是没有朕护着,他只怕早就化作白骨了。”皇帝表现得很不耐烦李冥锐,“朕给他那么多的恩典,可他却辜负圣意,朕对他很失望,很失望。”

“臣女愿意嫁给他,嫁给李冥锐!”

宁欣慢慢的走到李冥锐身边,跪在他旁边,仰着脑袋道:“恳请陛下赐婚!”

真是胆大妄为的两人!这是在场人统一的认识。

皇帝面色变了变,一甩衣袖道:“好,朕成全你们,你们两个……给朕好自为之!”

第二百七十二章 归宗

“臣叩谢陛下成全。”

李冥锐和宁欣同时向皇帝行礼道谢,皇帝厌烦的摆手,“滚!你们给朕滚出去!”

“遵旨。”

新被册封的燕国公世子李冥锐从地上拽起宁欣,携宁欣向交泰殿外面走去……两人不似被皇帝驱除出去的。

宁欣笑颜如花,李冥锐唇边挂着憨厚的傻笑,任何人都能看出萦绕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和喜悦,他们是幸福的一对,女子嫩弱娇蕊,男子身如松柏,但他们如同天生一对的般配。

齐王又灌了一口酒,师妹,你要过的好。

平王世子笑着摇头,不怕众人的非议的吹响了口哨,尖锐刺耳的口哨声响彻整个交泰殿,李冥锐回头,平王世子挑起大拇指,好样的,兄弟!你配得上宁欣!

在皇帝明显紧逼的状况下,李冥锐没有改变主意,证明他很喜欢宁欣!平王世子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只敢在事后吹吹口哨!

“平王世子!”

皇帝冷着面容,“你是不是也不想在交泰殿里坐下去了?朕晓得你同狂生要好,但在你眼里可还有没朕?”

“臣不敢目无君主。”平王世子笑道:“可是臣见她们两个时想到了以前的事儿,臣听父王说过一句,宣帝也成全过一对有情人,以前大唐帝国总是有这样的俊男才女冒出来,眼下……只有他们一对,臣晓得陛下不是那么生气的。”

“你错了!”

皇帝冷很道:”朕没宣帝的气量,朕很生气,不识好歹的蠢货!”

“那您消消气,臣敬陛下一杯。”平王世子站起身,大大方方的向皇帝敬酒。“何以解忧,为有杜康!请皇上满饮此杯,一切烦恼忧愁都会消失的。”

“您坐拥天下,是万民主宰,您若是有发愁的事情,旁人可怎么活?”

“不坐在皇位上的人,永远不知坐在上面的皇帝的辛苦。”

皇帝目光扫过平静无为齐王,从一旁接过贤妃递上来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君难为。做为君主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平王世子和皇帝对饮,李冥锐和宁欣已经出了交泰殿……这就完了?

贤妃,二老爷,萧欢几人一直盼着李冥锐被罢官夺去世子位置的,这个结果让他们很是失望。皇帝是动怒了,皇帝也赐婚了,可皇帝怎么没有处罚李冥锐?没有惩罚宁欣?

皇帝明显是震怒的啊,为什么只是驱逐了他们?

连贤妃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萧欢和二老爷更跟琢磨不透了,

如果皇帝没有撤掉李冥锐的爵位,他们一番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

贤妃笑容里多了一丝的勉强。”陛下……“

“*妃不必多言,朕要看看佛子所言是否正确。”

皇帝转头对太后说道:“母后方才叫过来的小姐,朕看着都很好,为儿子选妃的事情让母后受累了。朕敬母后一杯。”

“皇帝有此心,哀家就很高兴了。”

太后举杯同皇帝共饮,笑道:“哀家明日就排她们入宫?”

“母后所想,儿子不敢不从。”皇帝淡淡笑道:”在给她们的位分上儿臣不会吝啬让母后为难。按照家世封妃封嫔,朕的后宫多些娇媚的新人也不错。“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惋惜。“朕给了她机会,可她一样是个蠢的。”

这句话说得是宁欣!贤妃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是谁同皇上说了什么才导致他改变心意,没有勉强宁欣入宫!

是谁?谁可以影响到皇帝?

哐当,皇后失手,她手中的酒杯掉落,美酒倾洒而出,皇后面容悲苦哀怨……“陛下,臣妾,臣妾。”

“罢了,皇后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皇帝皱了皱眉头,对长乐公主道:“你送皇后回去,长乐,好好劝劝你母后,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她无法让朕满意,朕不介意让她坐在该做的位置上去。”

“陛下……”

“母后。”

长乐公主拽起了皇后,匆匆向皇帝行礼道别后,她半推半拽着皇后离开交泰殿。

皇帝嘴角多了一抹的嘲讽,“不知所谓,哪有一点皇后的胸襟气度?”

太后在心里也看不上皇后,但在新人没培养出来的情况下,她指望着皇后同贤妃打对台,“皇后也是太在意皇帝了,她倒是一心一意的为皇上着想,所以她的眼界稍微窄了一点。”

皇帝道:“就因为如此,朕才容忍她到今日,母后,朕轻易不会废后,但皇后再这么小肚鸡肠的拈酸吃醋,朕同她的夫妻情分就此断绝。”

“新进宫的妃嫔既是母后选的,朕还请母后多关照她们一些。”

皇帝拽起贤妃,“朕今夜去贤妃寝宫安置,母后,朕不是很放心皇后。”

太后勉强忽略贤妃脸上的得意,淡淡的说道;“皇后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皇帝也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就误会了皇后。皇后的心既然在皇上身上,她断然不会做让皇帝不悦的事儿。“

皇帝微醉的说道:“朕后宫里的事情,朕不是不清楚,有几个人去得不明不白,朕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才没出声……皇后她就没做过多少让朕满意的事儿,不是看在母后的面子,朕同她还有长乐在,朕早就……”

”陛下!”贤妃谦和柔顺的搀扶着皇帝,柔柔的说道:“您醉了!”

皇帝笑道:“没错,朕是醉了,醉在*妃的笑颜中……”

贤妃腼腆的笑容中多了一抹得意,殷勤备至的扶着皇帝离去,贤妃留给有心进宫争宠的女子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贤妃是不年轻了,出身也不如她们高贵,但贤妃就是皇帝最宠*的女人!

想同贤妃抗衡争夺皇帝,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太后娘娘面色带出一丝倦怠。贤妃的小手段太多了,让她防不胜防!

皇帝同贤妃离去,朝臣们也没了继续饮酒的兴趣,恭送走太后娘娘之后,朝臣们各自散去,三一群,两一伙的说着方才皇帝赐婚的事儿。

“陛下明显是不满意燕国公世子的,可为何只是赶走了他?”

“谁晓得陛下是怎么想的?我看燕国公世子后患无穷!“

”也不尽然,圣心不可测。你们焉知陛下不是故意震怒?你们见过哪个惹怒陛下的人还能好好的走出皇宫?”

“说得也是,咱们那位陛下……深不可测呐。”

……

齐王走出了皇宫,飞宇搀扶着微醉的主子上了马车,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递给主子,“您慢用!”

飞宇晓得李冥锐的心思。所以也晓得主子会因这桩喜事灌醉自己,醒酒汤等物一早就准备妥当了。

飞宇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齐王,怕见到齐王难过的样子。

”飞宇!“

”属下在。“

“他们成亲时,你帮本王送一份大大的贺礼过去,本王……就不去了。”

“是。”

齐王靠着后背的软垫子,一手捧着醒酒汤,一手盖住了双目。低沉的说道;“其实不用醒酒汤,本王想醉都醉不了!”

“你在宫外看到他们了?”

“是。”飞宇脑袋快贴到胸脯上了,喃喃的说道:“他们一起离开的。”

“怎么走的?”

“啊?”

“本王是说他们怎么走得?”

“同乘一骑离开……主子……”

齐王将汤碗放到了一边,“同乘一骑……李冥锐很意气风发。他能想到借助佛子……他配得上宁欣!”

飞宇诧异的问道:“佛子?蓝山寺的佛子?”

“这世上能请动佛子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冥锐,二是宁欣,本王都不行。难怪佛子会突然奉诏入宫……佛子为了成全他们的姻缘,倒是不予余力。”

齐王语气里多了一分的愤恨。“佛子只怕是早就忘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段因果,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解开。”

“主子的意思是佛子让陛下放弃了宁小姐?”

“除了佛子之外,谁能劝得动当今皇帝?”齐王冷笑道:“不过若说放弃也不尽然,一旦他们顺分顺水的过下去,陛下会对宁欣念念不忘的,陛下……只要他看上,哪管是不是别人的妻子?太后即便给他新纳了好几位妃嫔,可陛下却不一定喜欢二八年华的纯真少女!皇上能宠*贤妃这么多年,这不是明摆着么?”

皇帝的品位和一般的男人不大一样。

……

离开皇宫没有多远,宁欣下了马,“咱们单独走一走。”

李冥锐一手牵着缰绳,犹豫了好久握住了宁欣的手腕,他宽大的衣服盖住了他们交握的手,”我很高兴,我没想到……你会那么说。“

“你敢当着皇上的面求娶我,我为何不敢当众说嫁给你?”宁欣笑容甜美极了,“你敢,我就敢。”

“所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李冥锐握紧了宁欣的手腕,“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月光拉长了他们彼此的影子,影子在地上越来越越近,偶尔有传来几句私语声,”你欠了戒色小和尚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小和尚不会在意的。”

……

在蓝山寺苦修念经赎罪的佛子戒色小和尚打了两个寒蝉,李施主,你又念道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