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喝了一杯清水,裹了裹单薄的僧衣,继续捻动佛珠跪在佛前忏悔。没错,因为李冥锐的一封书信,他如同同皇帝说,宁欣命格同皇帝相冲,实在不适合进宫侍君。

当今皇帝信禅宗,对佛子很是敬重,佛子这么说,他自然将此话存在了心中,江山美人自然江山比较重要,皇帝将所有对女人的执着任性都用在了贤妃身上……他如今想着坐稳皇位,不给齐王等人任何机会。

在小教场的时候,皇帝就拿定主意放弃宁欣了,但他对李冥锐求娶宁欣,还是很生气的,哪怕禅宗擅长命理的和尚说李冥锐是他保驾的忠臣!

他将来李冥锐赶出交泰殿。就是不想再见他得意。

皇帝同贤妃散去后,贤妃见皇帝面色郁色全无,依在皇帝胸前,柔声问道:”陛下就成全状元郎和宁欣?臣妾瞧着他们之间怕是早有了默契……”

“李冥锐得了宁三元的遗稿,师承于宁三元。”皇帝神色倦怠,方才同贤妃红浪翻滚让他有些困倦,“早有默契并不奇怪,没有宁家也没有如今的燕国公世子……李冥锐!”

“可是她……”

“好了。”

皇帝面上带出一丝不悦来,捏着贤妃的下颚。“朕身边不是有*妃嘛,有了你,朕什么人都想不起,不识抬举的人,朕会稀罕么?”

“陛下。”贤妃不敢再多说了。柔情蜜意的双手在皇帝身上游走。

贤妃妩媚撩人的一笑:“臣妾离不得陛下,只求陛下莫要忘了今日的话。”

“朕忘不了。”皇帝重新将贤妃压在身下,不愿意委屈被撩拨起来的,“朕是没良心的人?*妃,你该罚。”

“皇上想要怎么罚臣妾?”贤妃抬起修长的退缠住了皇帝的腰,用自己的柔软碰触摩擦着他的坚硬,媚眼如丝的道:“陛下。臣妾若说吃醋了,您会不会怪臣妾?”

皇帝后脊柱涌起一阵阵的酥麻,将灼热顶进贤妃的身体里,层层叠叠紧致的妙处让皇帝眷恋不已。皇帝拍了贤妃的臀部,”朕晓得*妃吃醋,*妃比皇后聪明一点……嗯……”

贤妃没等皇帝挺进抽送,她主动的扭动着腰肢……狂野娇媚的脸庞甚是迷人。“陛下是臣妾的……”

皇帝奖励般的亲吻着贤妃,“你的醋意让朕放不下……皇后……让朕厌烦……好。很好。”

皇帝被撩拨得火气,将妩媚妖娆的贤妃就地正法。

……

皇后寝宫,皇后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低泣垂泪,长乐公主在一旁将温热的绢帕递给皇后,“母后。”

“长乐,我好难过。”

“您哭泣,您难过,父皇又看不见,也不会心疼您。”长乐公主为皇后擦去了眼泪,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说道;“除了我会心疼母后外,谁还会在意您?”

皇后靠着长乐公主的肩头,眼泪流越流越多,“我也晓得该给陛下纳妃,不能让贤妃得意下去,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只有我记得以前的事情……”

“母后!”长乐公主双手扶住皇后的肩头,厉色道:“您能不能醒一醒?父皇不是皇子王爷,他是皇帝!大唐帝国的皇帝!您如果一直记得以前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保证,那太愚蠢了!”

长乐公主见皇后哭得眼睛红肿,缓了缓锋芒毕露的指责,“若是母后有本事,女儿也愿意父皇独宠你一人,可您没有能力抓住父皇。若是太平时候,我也不说什么了,后宫有一定之规,只要母后还是皇后,父皇宠*的妃子是越不过您,但是眼下……贤妃居心叵测,您虽养着七皇子,但他不是您亲生的,如何都不算上正经八百的嫡子,况且七皇子不如九皇子机灵,他比不过贤妃养大的九皇子。”

“贤妃那个贱人!她骗了我!”皇后怒不可遏,“她娼妓出身,哪能养得好儿子?”

长乐公主道:“母后您得承认,贤妃不仅有手段,还会教儿子,九皇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才三岁呀,懂事机灵,该天真的时候天真,他很会讨父皇欢心,而七皇弟,太木讷老实,在父皇面前他太紧张,太着急,越是急于表现,他越是失了分寸。”

这不是长乐公主胡说,换个人也会更喜欢机灵嘴甜,天真可*的九皇子。

“父皇是断然不会倚重,见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皇子。”

皇后听后哭泣道:“儿子,我的儿子,你怎么舍得将娘撇下就走了?如果有你在,娘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呜呜……”

长乐公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手臂无力的垂下来,听着皇后想念儿子的哭声,长乐公主的心都碎了,她再努力再维护母后都比不过皇兄。她也想让皇兄活着!

当初该死的那个人是她!

如果太子皇兄活着,母后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会不会念着夭折女儿的好?哪怕只有一点点……长乐公主抹了眼角,既然是她活着,她就不能看着母后被贤妃取代,哪怕拼尽性命,也不能……太子哥哥,我会保护母后的。

“太后娘娘已经存了放弃母后的心思,您不能再自怨自怜下去了。”

长乐公主拾起坚强,对皇后道:“您即便深*着父皇。想要独占父皇,也得想想办法才能做到你想要的,光是哭和骂贤妃有用么?一旦太后娘娘又扶持起一位宠妃,你怎么办?”

“太后不是让宠妃同贤妃打对台?”皇后呜咽的道:“我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不就是了?”

“您好糊涂啊!”

长乐公主叹道:“您怎么就没想过太后娘娘选妃为得是什么?贤妃得宠不是一日两日,太后看贤妃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为何太后会在此时给父皇选妃?在三皇子病逝后立刻给父皇选妃……”

“你得意思是太后想要皇孙?”

“娘。”长乐公主跪在皇后面前,“女儿求您好好想一想,您除了皇后位置外还有什么?求您好好想一想,是皇后位置对您重要还是父皇对您重要?”

“您以后不能再全然依靠信任太后娘娘了,以后的路只能是女儿陪您一起走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皇后拽不起长乐公主,迷茫的问道:“太后娘娘求得是皇孙,她不会想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她还是支持我的……”

“嫡子名分!”长乐公主苦涩的一笑:“九皇子很得父皇的心意,即便贤妃争宠失败,父皇也不一定就不疼九皇子了,新进宫的妃嫔一旦生下皇子。到时候您就得给她们这些家族显赫的贵女让位置。”

“欲立太子,先册皇后!”

“母后,任何好名声也比不过嫡子的名分!”

皇后打了个寒颤,咬着发白的嘴唇道:“如此。本宫让她们……”

“您可千万别这么做!”长乐公主被皇后吓了一跳,“谁都可以这么做。唯独您不可以,而且您还得小心贤妃以此陷害您,母后,您虽然是皇后,可也是活靶子,她们都在算计您。”

最重要得是,皇后智谋不足,陷于情*之中无法挣脱,皇后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宠妃们利用了。

“那我怎么办?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

长乐公主看出皇后已经乱了,她不敢将计划说出来,况且她也没有完整的计划,安慰皇后道:“您得步步小心,您不能给贤妃她们任何的机会把柄,娘,您要记得,除了女儿之外,谁得话也别信!包括太后娘娘,包括父皇。”

“娘,您能明白么?”

“好……”

皇后倒在长乐公主怀里,呜呜痛哭,“我谁也不相信!”

一国之母,三十五六岁的皇后哭得像是个小孩子,长乐公主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同时也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可再沉重的胆子,她也得挑起来!

……

燕国公回到府邸,喜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声命令:“张灯结彩,修缮府邸,明日陛下会赐下丹书铁券……我……我要重开祠堂!”

说到此处,燕国公眼角湿润了,他总算是盼到了丹书铁券被重新供奉到祠堂的这一日!

“老爷。”燕国公夫人主动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燕国公,“您先别激动,妾身会安排好祭祖的事儿。”

燕国公被扶坐在了椅子上,道:“你一定要准备妥当,这是燕国公府的头号大事。”

“老爷放心,妾身亲自盯着。”燕国公夫人将捧着的茶盏递给燕国公,“不过要说头号大事也不尽然,明日一早……是不是将世子爷请回来主持祭祖?世子爷在外面长大,家里的亲戚都认不全呢。妾身也看出陛下是看在世子爷的功劳上才赐还的丹书铁券,您是不是得让族里的人明白,世子爷才是燕国公府的继承人?”

“也省得亲眷们想差了轻视了世子爷!若是闹出事来,岂不是薄了亲眷们的情分?”

燕国公点头道:“夫人说得是,明日……我亲自去找李冥锐,也该到他认祖归宗的日子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春梦

燕国公一直不是很看重继妻,当年不是他受过继妻父亲大恩,如今燕国公夫人根本无法嫁进燕国公府,她娘家地位太低了她嫁进来后,总是同燕国公冷着,又没有生育,燕国公便不把她当回事儿,以为她是个没本事主持大局人。

可近几日燕国公夫人表现颇为让燕国公意外,她行事稳妥,打理后宅有条不紊,照燕国公又很细心体贴,甚至燕国公没有想到事情,她都能想到。

“你……”

“老爷有事儿?”

燕国公夫人恭顺谦和,对丈夫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您请吩咐。”

燕国公压下了心底疑惑,“你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去歇息,明日还有得忙。”

“妾身不累。”

燕国公夫人为燕国公端热水洗脚,并且亲自伺候他安置,她关切体贴模样让燕国公心里恨烫贴,但他们分房睡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燕国公没有留她,此时燕国公全靠一口气撑着,他没有心思也没体力做点夫妻之间事儿。

听见燕国公夫人离去脚步声,燕国公越发觉得满意,合眼道:“你且放心,李冥锐不会不孝顺你!”

走到门口燕国公夫人抚了抚身体,“妾身明白,国公爷安置吧。”

……

回到自己房中,国公夫人才收敛了一整日柔情笑容,她恢复了平常样子,很生气将茶盏摔到了地上,”糊涂!蠢货!”

李妈妈拘谨说道:“主子,息怒,息怒。”

以前主子只知道念经赎罪,可那时主子比眼下主子要容易伺候许多。李妈妈晓得主子是个有城府人。要不然也不会是主子嫁入燕国公府,如果不是有主意心够狠,那桩事情怎么能隐瞒住?

自打劝主子重振作后,李妈妈反倒不敢主子面前多嘴了,将小丫头都打发出去,李妈妈从一旁拿出抹额来,笑道:“这是宁姐儿绣给您,您看看这手艺,这针脚,宁姐有孝心就不说了。这女红功底谁家闺秀能比得上?”

燕国公夫人面色少霁,接过抹额看了看,“难为她了。若是哥哥嫂子善待她,她也不会整夜做女红!望族贵女们都是有针线上人,哪需要自己动手?”

李妈妈讪讪低头:“如今宁姐儿再不用熬夜做女红,有您给她安排,她又长得那样好。她还能错了?状元郎是没见到宁姐儿,否则他还不得迷得什么似。不是奴婢讨您欢心,满京城闺秀就没有比宁姐儿颜色好,等过几年,宁姐儿长开了,我看做得天下第一美人呢。宁姐儿那样好颜色,如果不嫁进贵胄望族,寻常人家也留不住她。”

“主子。宁姐儿是个有后福,天生会被男人如珠如宝似宠着,谁也舍不得亏待她。”

“宁姐儿长得是好,性情也好。”燕国公夫人眉梢高挑,愤恨道:“可我怕有人不识货。错把珍珠看作鱼目看,看不到我宁姐儿好处!“

李妈妈纳闷问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是皇上册了世子爷。赐还丹书铁券了么?莫不是世子爷看上了什么人?忘了宁姐儿?”

“他们又没见过面,说不上忘了宁姐儿。”

燕国公夫人咬了咬嘴唇,眸色复杂中多了一分羡慕,“世子爷倒是个不畏权贵有情有意人,可我怕他将深情都给了旁人,忽视我宁姐儿。”

“旁人?”

李妈妈没资格入宫,自然不知李冥锐当着众人面做得惊天动地大事!

燕国公夫人道:“世子爷当众求娶宁三元女儿,皇上已经做主为他们赐婚!你是不知当时状况,皇上明显就不满意这桩婚事,给了李冥锐改口机会,可他……他死活非要娶宁欣!皇上为此恼了他,将他赶出了交泰殿……虽然没惩罚他桀骜不逊,可将来……我有些拿不准世子会不会还是他做!”

“国公爷会改变主意?”

“老爷倒是不会,李冥锐就是将天捅破了,老爷也不会不认他!我怕得是皇上……世子虽然得由国公爷请封,可换谁做世子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事儿。一旦皇上不悦李冥锐,二老爷一家不就有机会了?方才出宫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虽然二老爷一脸失落,可我却晓得二老爷还没放弃。”

燕国公夫人拍了一下炕桌,嘲讽说道:“二老爷前些日子纳得那个妾,她也不是个好相处,她妖妖绕绕,看起来像是个祸根,她是庆林长公主义女,听二房太太说她得贤妃娘娘另眼相看……贤妃娘娘是什么人?那是皇上心尖尖,二房一旦靠向贤妃娘娘……我真担心李冥锐坐不住世子爷位置、”

“平时看着挺机灵聪明状元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天下间只有一个女子么?非娶宁家小姐!”

燕国公夫人愤恨难平,“不知所谓!若是宁家小姐长得好,聪明一点我也忍了,可宁欣长得个花骨朵似,身上怕是有不足之症,看起来就不是能拿得起事,望族正妻怎都选不到无父无母,命格孤寂她身上,我看做妾反倒比较适合。“

她幽居很多年,刚开始接触望族贵胄,有些内情燕国公夫人知晓不多,所以她并不清楚宁欣做过什么,京城贵族圈中有怎么地位,她又是一个被宁欣外表迷惑人。

她唯一得力人李妈妈是个下人,见识也不多,李妈妈也只能国公府里有点眼力,外面根本不够看,所以李妈妈打听不到宁家消息,不过她倒是听了一耳朵宁家好名声,低声道:“宁三元女儿只怕是不简单,宁家京城也并非一般人家。”

“宁家小姐倒是挺好命,讨回了百万嫁妆,那份嫁妆倒是够贵女格儿。可她那副娇滴滴以情为命样子哪像是能撑起宁家人?她背后一准有高人相助,没准世子也就是那位高人给宁欣选夫婿。以她那点心思,她能看出世子爷是高飞雄鹰?没有旁人指点,只怕她也想不到世子爷尚未展露头角时候,借着宁三元余威拉拢世子爷!”

燕国公夫人冷哼道:“当着皇上面,她还敢说愿意嫁给李冥锐,你想想这样痴情人哪有一点做当家主母样子?我看她也不是真*世子爷,否则哪会明知道皇帝不悦还给世子爷添麻烦?”

“整日情情爱爱娇娇弱弱,做妾才合适,我宁姐儿竟然屈居她身下,真真是让我心不甘。意难平!”

“主子,您消消气,有您国公府。她软弱一些,眷恋痴缠世子爷一些,对宁姐儿只有好处。”

李妈妈忙宽慰道:“男人嘛,得到了也就不鲜了,男人心都很大。谁耐烦整日被个柔弱美人缠上?她越是痴缠世子爷,没准世子爷越是反感,宁姐儿大方得体,品貌风流,性情端庄稳重,出落得又是绝色。您想世子爷会看中哪个?”

“只要世子爷心偏向宁姐儿,您还怕柔弱世子夫人翻出风浪来?”

“一旦宁姐儿先有了身孕……世子爷心还不得偏得没边去?宁姐儿有您关照,那位皇帝赐婚宁小姐府里日子不会顺顺利利。她身后那位高人还能亲自指点她不成?她还不得随您搓磨?以奴婢看,她越是软弱不是越好?”

燕国公夫人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她进门前,我得将国公府里事情牢牢抓紧了,我就不信宁欣那个小娇娘能从我手里夺走管家大权!”

“她那份丰盈嫁妆……”燕国公夫人身体向后靠了靠。嘴角勾起,“即便她生不出儿子来。这份嫁妆也是燕国公府,没准会落宁儿孩儿身上!”

一百余万两银子嫁妆,谁不眼红?就冲那份嫁妆,也会不有不少人愿意娶宁欣!”谁让她是绝户女?宁家东西都是她,也都是世子爷。”李妈妈眼里闪过贪婪之色,“您是她婆婆,她不敢不敬您,也不敢亏待了宁姐儿。”

燕国公夫人笑道:”我并非是看上了她嫁妆,你不懂我心思,我意始终是爵位,意宁姐儿。没有爵位,光有银子,日子也过不好,瞧瞧当初嫌弃燕国公续娶二姐,她夫家现银子倒是不少,可她夫家跟个老妈子伺候老小,惹上了小小权贵还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赔罪,她见到我一样得磕头,指不定她现有多后悔……为了几句闲话就选了那么个丈夫。”

“天真女人天性愚蠢!”

当年家里,对她威胁大就是得父亲欢喜二姐,可惜父亲现照顾不了她了,燕国公夫人吹灭了蜡烛,人还是要靠自己!为了宁姐儿,她也不能放弃燕国公府大权!

这个夜晚,对某些人来说是很难平静,二老爷也是憋了一肚子郁闷,萧欢软言软语安抚他,用自己年轻身体缠住他侍奉他,“来日方长,老爷,李冥锐作死啊,皇上只要一直记得宁欣,李冥锐就不可能会被重用!”

萧欢不明白李冥锐怎么躲过一劫,但她明白男人心里,也是得不到女人,男人越是惦记着。皇上富有四海,主宰苍生,将来怪罪李冥锐也不过是一句话事儿。

燕国公世子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他也不敢违抗圣上,不敢谋逆!

史书上记载了多少忠臣良将血泪?眼下皇帝越生气,将来李冥锐越是没有好果子吃。

微弱烛光从垂地幔帐投射进来,二老爷鼾声震耳,烛火照亮了二老爷松弛下垂眼袋儿,他脸上皱纹让萧欢心底涌起一丝恶心……想她琴棋书画皆通,又有心智,又有颜色,怎么就沦落到做个半老头子妾?

她柔软紧致身子给了这么个肌肉松弛且没什么本事,没爵位二老爷,萧欢很是不甘心,心底对宁欣怨恨重了。如果不是宁欣那个贱人,她又怎么会给二老爷做妾?

“你认下我做姐姐能死么?”

萧欢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没有点同情心!宁欣,我同你势不两立!”

她先于一步进燕国公府实是太正确了,对燕国公府各房头她有了初步了解,李冥锐即便是世子,他也管不了内宅事儿,一切害靠宁欣自己。

宁欣是很聪明,大事上也不含糊,可惜后宅越是像宁欣这样女人越是寸步难行!

烛光映出萧欢唇边得意。宁欣瞧不起她,可她却能以妾身份挑拨很多人,让宁欣被麻烦缠身……萧欢将身体向旁边挪了挪。远离燕国公,背对着二老爷,萧欢面向墙壁,贤妃能以先帝贵人身份成为当今皇帝宠妃,按说贤妃是当今皇帝庶母。可贤妃如今一样六宫里呼风唤雨。

贤妃能做到事儿,为什么她做不得?

以前萧欢是看不上李冥锐,也认为宁欣选李冥锐是盲了眼睛,可今日……萧欢也小教场,没有一个女子会拒绝李冥锐那样孤单英雄……李冥锐精湛骑术,卓越击球技巧。有力手臂,宽厚胸膛,实是很动人。也很让萧欢着迷。

被李冥锐那样男人搂怀里,那会是多幸福事儿?

萧欢感觉下身燥热了起来,蹭了蹭被子,殷红嘴唇微张,情潮连连。想着同年轻有力李冥锐欢好……慢慢萧欢闭上了眼睛,脸上红潮未退。口中泄出浅浅呻吟声,似叫春母猫。

交泰殿,李冥锐向皇上请求赐婚对象也从宁欣变成了萧欢,她身体一轻被李冥锐牵出了交泰殿,春梦里萧欢完全替代了宁欣,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看着她,她不仅有丰厚嫁妆,还有娘家好名声,她是宁三元宠*女儿,她有一个做世子丈夫……一切一切美好事情都是她。

宁欣……对了,宁欣只能腆着黑漆漆受苦难脸庞跪她面前忏悔……

“啊……”

萧欢突然感到喘不过气来,她仿佛被一头黑熊压住了,“救我……救我……”

“别急,小欢儿,我会喂饱你。”

萧欢从美梦中惊醒,迷茫看到她身上趴着一人,想要躲开他亲吻,可如何都躲不开,手掌府上了松弛肌肉,萧欢感觉到下身含进一个灼热东西……是二老爷?不是那个英气逼人李冥锐?

“老爷,疼,疼。”

“我这不是疼你么?小欢儿,别急呐,没想到方才没喂饱你……”

萧欢眼角渗出一滴眼泪,将脸埋入二老爷胸膛,勾着他脖子,咿咿呀呀侍奉迎合起二老爷,无论二老爷表现得有多糟糕,萧欢都得做出低泣哀求样子,摆出完全被他征服神色……地狱和天堂间挣扎,萧欢如何不恨宁欣?

……

今夜做美梦人不是只有燕国公夫人一个,做春梦人也不仅仅是萧欢。

从交泰殿回到长公府庆林长公主母女也议论今天发生事儿,庆林长公主道:“母后只怕是已经放弃皇后娘娘了,眼下皇后娘娘唯一依靠只有长乐公主,可惜太子去太早,皇后娘娘身前若是有太子话……”

“也不然。”薛珍冷漠回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心也不可琢磨,而且男人心一旦偏了,妻儿再多苦求都拉不回来。其实幸福便是早逝太子殿下,他不用眼看真贤妃娘娘宠冠六宫,也不用费力维护摇摇欲坠皇后娘娘,活着长乐公主很辛苦,她需要做事儿太多太多,死了反而被人记着,活人做得再多,皇后心里也赶不上太子殿下。”

“你这么说也对。”庆林长公主怅然道:“早去太子殿下反倒是幸福,毕竟他活着时候,他是皇上宠*疼惜儿子,那时陛下和皇后也是琴瑟和鸣,那时还没贤妃娘娘,如果太子殿下现还活着……以陛下对贤妃娘娘宠*,只不过多了一对相疑,骨肉相残父子罢了。”

“珍儿,你不理会贤妃娘娘真好么?万一贤妃娘娘心里记恨你可怎么好?我瞧着她圣宠不衰。许是会风光很多年。”

庆林长公主很为疏远贤妃薛珍忧心,她也弄不明白薛珍想法,一会恨不得去添贤妃脚,一会远远避开贤妃,薛珍诸多改变让庆林长公主很是为难,她本身就没什么大主意人,否则也不会被薛珍牵着鼻子走了。

“早知今日,何必非要同贤妃娘娘牵连上?”

“娘,您不明白。”薛珍将温热茶盏递给庆林长公主,很有把握说道:“如果我再主动凑到贤妃面前只会让她轻视我。即便我把她奉承很好又有什么用?贤妃娘娘不留没有用人!”

庆林长公主见薛珍很冷静从容,她稍稍放心了一些,提醒道:“凡事不可做过了。咱们好同贤妃不近不远处着,当初你和离事儿………还是母后求得陛下,母后同贤妃势同水火,我怕她们将来必有一争!”

“就是因为如此,女儿才明面上疏远了贤妃娘娘!”

她眼睫低垂。动作缓慢且优美宽着茶叶,茶杯里茶水映出她深沉眸子,波纹晃动,庆林长公主只听到她低沉暗哑声音,

“我算看明白,阿谀奉承永远不会得到重视。只有自己有本事有能耐才有被拉拢价值。以前我好傻好蠢,太把奉承当回事了……我怎么会忘了她心计?如果不是她……贤妃娘娘也不至于……”

庆林长公主没有来心慌,“珍儿?”

薛珍淡淡笑道。“没事,娘,我只是忘记了很多表面应该忘记东西,记住了很多应该记得东西,我从没比现清醒!我不会再傻下去了。再被贤妃娘娘当作傻瓜耍!”

“那你想怎么办?”庆林长公主颇为担忧问道:“如果我交泰殿不拉住你,你是不是要冲过去?珍儿。你千万别再惦记不该惦记人了。”

提起这事,庆林长公主一阵阵后怕,亏着昨日儿薛珍身边丫头说漏了嘴,庆林长公主这才知道薛珍对李冥锐心思,如果李冥锐不是宁欣先选中话,庆林长公主一万个赞成。

“娘,我哪会冲上去?”

她当时只是存了一丝丝念想,一丝丝奢望,希望李冥锐口中说出她名字,哪怕她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哪怕她不敢同宁欣抢男人,可她被小教场孤胆英雄感动了,被陛下压力下一心求娶宁欣李冥锐迷惑了……可惜,她即便重生了也比不过宁欣!

李冥锐没有迟疑说出宁欣名字,也斩断了她后一丝奢望,所以她失手打翻了茶盏,大殿里没有人注意她,所有人目光都李冥锐和宁欣身上!

薛珍后背也有几分凉意,裹了裹身上衣服,宽慰庆林长公主:

“娘,我不会再多想那些天生不属于我人。过两日我将纺纱机献给陛下,我猜想陛下断然不会亏待我……而我也可以稍稍洗清加我身上愚蠢名声,然后……欠我我要一点要讨回来,我是如何都不会放过……放过王家。”

薛珍不会放过毁了她两世王家,王季玉不是她曾经*慕过摄政王,薛珍也不相信他还能成为摄政王。

“讨回百万嫁妆,我这口气才出得来。”

薛珍撂下这句狠话,回到了自己闺阁,只有独自一人躺床上,她才让眼泪簇簇落下,用被子盖着脸庞……她是想过同李冥锐一起,可她不敢同宁欣争……李冥锐,前世被宁欣和王季玉耍团团转终失去性命人,为何今生会栽宁欣手中?

两世为人,记得前生薛珍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痛苦!

……

“啊,宁欣!”李冥锐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喘着沉重渴望粗气,感觉到下身一片粘稠,李冥锐摸了摸亵裤,脸一下子红了,愤恨说:“该死,又做春梦了!”

“少爷,用不用帮您清洗?还是给您准备凉水?”

墨语门口低声问道,“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

李冥锐倒头用被子盖住了脑袋,沉闷声音传来:“你给我滚!”

第二百七十四章 祭拜

天色已然大亮,即便蒙被子里,李冥锐也睡不着,他不过是偷偷回味着梦中情景,比云朵棉花还柔软酮体……宁欣那娇媚动人脸庞……浅浅呻吟……李冥锐下身又有抬头意思,年过二十李冥锐还没尝过女人味道,所以他对用手解决很是熟练。

以前韩地,他日子过得贫苦,不是读书就是去山上打猎,自然也没侍女通房伺候他。

后来来到京城,李冥锐经历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他自从坚定迎娶宁欣心思后,一直努力做一个配得上宁欣男人,所有心思都用读书上,用了怎么求得皇帝指婚上,虽然有平王世子插科打诨总是说带他去喝花酒,可李冥锐深知长着桃花眼招蜂引蝶平王世子也没尝过女人,指望着平王世子带他见世面?

被子里李冥锐闷哼了一声,掀开了被子驱散了**味儿,看了看手上白灼,指望平王世子还不如指望自己手呢!

李冥锐换掉亵裤,将下身和手掌清洗干净,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了,才道:“墨语,你进来!”

墨语什么都没说,但李冥锐脸庞却是微红,总是觉得墨语目光有点同平常不一样,见墨语叠被时候皱了皱眉,李冥锐讪讪解释:“其实没什么,男人嘛谁没这时候?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