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锐笑了笑,走进了洞房。

此时女眷们大多离开,宁欣的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含笑看着走进的李冥锐,“生气么?”

“不。”李冥锐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他没来,皇上却来了,他们是羡慕嫉妒才会如此,宁欣,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洞房(下)

宁欣唇边笑容越浓,嗔怪般瞥了李冥锐一眼,殷红的嘴唇微微开启,珍珠般的皓齿显露,配上她身上的束身薄衫和随着她酥胸起伏的垂发青丝,她看起来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多汁诱人。

她兼具清纯甜柔和女子的性感,李冥锐舌头有点酥麻,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落下,明明一身的火气,他也想好好的要宁欣,可下面却总有一丝的无力,难道他有隐疾?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身上有隐疾?

宁欣满意自己能影响李冥锐,她没心情在洞房时提起齐王或者皇帝,只要他们两个心心相印,旁人再多的想法也影响不到他们,问道:“不喝交杯酒么?”

李冥锐低头瞄了一眼胯下,起身去一旁的桌上取来交杯酒,满是歉意的递给宁欣,语气里有着一抹很浓的心疼,“方才她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宁欣手腕灵活的把玩着酒杯,白皙细滑的一截小臂露在外面,酒杯随着她小臂的旋转而旋转,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落在李冥锐眼里只觉得宁欣好让他血脉喷张……

他仅是将宁欣送进洞房,他们还没来得及喝交杯酒,李冥锐就被皇上叫了出去,李冥锐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屋子里有很多燕国公府的女眷。

拜堂之前掉了盖头,交杯酒没来得及喝,李冥锐又逼不得已将宁欣留在了别有心思的女眷中间,李冥锐很担心心疼宁欣。

他不敢违抗圣命令却只能委屈宁欣,这让他心情分外复杂,李冥锐低声道:“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这是最后一次,李冥锐在心底发誓,虽是齐王也曾经钟情宁欣。但齐王的表现才叫王者风度,起码他不会破坏宁欣的幸福脸面,而当今皇上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宁欣的关照抬举!

李冥锐便是不为了齐王,为了宁欣,也不会全心全意效忠皇上!

宁欣唇角一勾,斑斑红烛映衬着她明媚诱人的媚笑,此时她虽然继承了原来宁欣的娇柔,但属于宁欣本来的性感冷艳等风情一一显露。

”她们说你为了我不要通房,我也不信么?”

“……”

李冥锐握紧了酒杯,她们会那么好心?怎么可能?

“你……”在李冥锐想回头同宁欣说话的时。他见到宁欣喝了酒杯的酒,李冥锐讪讪的伸出手,他手中满满的美酒还在。“交杯酒不是这么……”

宁欣凑上去吻上了李冥锐的嘴唇,将口中的酒渡给他,宁欣……上辈子同术赤玩得很疯,也很野,想要勾引缠住鞑子汗王。宁欣无所不用,她有了上辈子经历,怎么可能装作娇羞腼腆?装成青涩的果实?

一次两次可以,但多了……性爱不是只有才能男人享受的,这话宁欣一直谨记,宁欣不否认自己是个重视享受的女子。李冥锐既然娶了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装模作样是装不了一辈子的。还不如让他早一点认清现实。

“好喝么?”

宁欣口中的纯酿全部渡给了李冥锐,离开木讷像是泥雕的丈夫的嘴唇,又问了一遍,“好喝么?”

“还差一点!”

李冥锐一仰头将自己手中的交杯酒喝到口中,伸手将美丽妖娆的妻子搂进怀里。捧起宁欣的脸庞,狠狠的吻上去。唇舌交缠之下,清泉美酒被推入宁欣口中,李冥锐学习能力不错,或是男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优势,宁欣是他吻过的唯一的女子,他刚开始生涩的吻技因为练习多了,因而熟练了不少。

宁欣也在似有似无的引导着他。

过了好一会,李冥锐才从宁欣唇上移开,宁欣伏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桃红的脸颊,水盈盈亮晶晶的眸子足以表明方才的那个深吻有多惊心动魄,多么的勾魂。

李冥锐闭息能力显然比宁欣在行,他虽然气息比寻常粗重,但他不像宁欣身体发软,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坏心的向宁欣耳根子吹气,“她们真的只说了我的好话?”

燕国公夫人和萧欢,李冥锐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们两个,燕国公夫人太虚伪,总是摆着一副慈母和蔼的样子,而萧欢太无耻,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懂的什么是自尊!

可她们两个,宁欣偏偏躲不开,李冥锐记得当时她们也在房中的,皇上说得话以她们的智商,她们应该能听得懂,尤其是萧欢……当时宁欣进宫时,她也在宫里,后来李冥锐听宁欣说过一嘴,萧欢没少给贤妃支招。

“你担心什么?”

宁欣用手挡开李冥锐亲向自己耳根的吻,此处是宁欣敏感动情的地方,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他看出来,李冥锐含!住了宁欣的手指,眸底深邃,“担心你呗,傻丫头!”

傻丫头?

宁欣先是不喜,两辈子加起来就没一个男人敢说她傻丫头,而后她心底有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身体紧贴着李冥锐厚实的胸膛,李冥锐收紧了胳膊,恨不得将宁欣融入他骨血中,“让我担心,让我心疼的傻丫头!”

……

宁欣慢慢的合眼,罢了,她就做一回傻丫头吧。

李冥锐伸长手臂勾住宁欣双膝,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他解开了外褂,慢慢的压上了宁欣柔软仿佛云朵的身体……

只是刚一挨上,李冥锐就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享受曼妙,难怪总是说女儿香是是英雄冢,真碰上一个心仪的女子,英雄宁可醉死在美人身上。

幔帐垂下,一对红烛孤单的燃烧着,幔帐里人影交缠,时不时有娇吟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喘息,一高一低,倒是十分的和谐悦耳。

“嗯。”

“欣儿,别……别动。”

李冥锐好不容易忍耐到宁欣不喊疼了,刚想开始……却发觉他入进去的地方又紧又热,李冥锐按住了宁欣的小蛮腰。“乖,别动。”

“吻这里……我就不动。”

宁欣拉下李冥锐脖子,雪白的双腿死死的缠住了他的腰,李冥锐一头撞到宁欣胸口,双峰中间的风情,让李冥锐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宁欣看着身体娇弱,但该有的一样不少,该挺的也不会软,该翘的不会垂。宁欣有一副惹祸妖娆的好身体。

李冥锐听平王世子说过,男人第一次总会特别短,平王世子开玩笑的说。别没找到地方,先泄身了……当时李冥锐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有些担心了,方才他有点硬不起来,而现在他又有点守不住……他明明刚进去。宁欣也刚适应他,李冥锐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宁欣看不起,不能做早泄的软男人!

想法是好,李冥锐也想着争气一点,可……可没过多久。他还是一泄如注,软软的趴在宁欣身上,停了一会。他不敢面对宁欣一般翻身后背地对着她。

确实宁欣并没得到满足,而且李冥锐也比上辈子的那个男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鞑子汗王同宁欣有死仇,他们之间的性爱沉重,激烈。有又有种毁灭般的疯狂,宁欣其实心里并不喜欢。但她在鞑子汗王身边只能做出很喜欢,很违心的表现,同时鞑子汗王有很多的女人,他得经验自然不是李冥锐这个初哥可以比的。

“情到浓时,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宁欣将脸颊靠在李冥锐的后背上,虽然李冥锐很快……但宁欣感觉到那种两情相悦的快感,水乳交融的和谐,感觉她是他的唯一,感觉她是被珍惜的。

李冥锐沮丧的合上了眼睛,低沉沙哑的说道:“你很好,我不好……”

只要是男人就不希望在他心爱的女子面前承认不行。

“谁说的?”宁欣的吻痕沿着他的后脊柱落下,一个个的细吻,伴随着她的喃咛,“谁说你不好?”

李冥锐正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宁欣这样的吻着他,他哪里忍得住?转身将宁欣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我……”

“你是不是多吃了什么东西?”

宁欣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方才她有听说皇上向李冥锐敬酒了,以李冥锐的心思,即便皇帝赏赐的美酒没有任何问题,他在大喜的日子也不会全喝下去,皇上今日来搅闹了她的婚礼,那么这个黑锅皇上你来背吧。

“是不是喝了药酒啊什么的?”

“酒?”

李冥锐眉头皱得紧紧的,恍然大悟道:“皇上敬了我一杯美酒,方才入口的时,我便觉得口感有点不妥……会不会是皇上?”

宁欣心中暗笑,抬手抚摸着李冥锐深邃的五官,轻轻点着他厚厚的嘴唇,“不是我,你也不会……是我不好,你很好!”

“不对。”李冥锐低头吻住了宁欣的嘴唇,“是皇上……是他痴心妄想!”

宁欣得神医传承,又曾经在后宫中呼风唤雨,怎么再挑起男人的兴致,她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哪怕是擅长此道的贤妃都不如宁欣。

开始她不愿意将一切的心机用在李冥锐身上,可她也不忍心让李冥锐心底承受早泄的难堪,这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的。

被他吻着,宁欣的双手在身上游走,一是为了寻找他敏感的地带,二是……是给他进行穴位按摩,哪怕今夜李冥锐还是表现不佳,他也可以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皇帝的那杯酒上面……明日给李冥锐食补一下,宁欣不信李冥锐过不了这道坎儿。

从他身体的状况看,他不是肾水少的人。

宁欣主动的爱抚,让李冥锐消失的信心恢复了不少,下身也重建雄风,“皇上……”

“他影响不了你我,药物……并不重要。”宁欣吻了吻他的胸口,“你想不想要我呢?”

“做梦都想!”

李冥锐下身已经一柱擎天了,宁欣柔软柔韧的身体像是一条美人蛇紧紧的缠着他,柔软细致的桃花谷口时不时的碰触他坚挺的存在,稍稍探进去,又因为宁欣无意识的动作,他没能留下,如此反复几次。李冥锐再也忍不住了,大手托起宁欣的翘臀,让她的大腿缠着他,“宝贝儿,别玩了!”

妖精!宁欣就是缠死男人的妖精!

宁欣随手拿过一块带着香味的绢帕,挡在了他们脸庞中间,味道淡淡的暖香,让李冥锐脖筋一根根的暴起,一把扯开了绢帕,喘息道:”让我看看你。宝贝儿。”

“嗯,哼,呀……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停下……”

宁欣的表情随着他的抽送很丰富的表现出来,手指或是在他后背轻挠,或是捏一把,甚至她会在李冥锐的肩头咬上一口,她每一个刺激。都使得李冥锐更为激动,她是那么紧,那么好,那么魅……要她,一定要狠狠的要她。

李冥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他不记得自己是初哥,不记得皇上的那杯酒。不记得很多事情……只想着再深一点,深深的埋进她身体里。

完全散开的发丝铺陈在床榻上,锦缎被褥之上玉体横斜……宁欣时而在李冥锐耳边低语喃咛。时而推着他的肩膀,似承受不住他的征伐一般,宁欣原本尚存一丝理智的,但面对李冥锐越来越紧凑的动作,她彻底迷失在激情情欲中。

放开了她的身体。让他入的更深,让他彻底融入她!无论是飞升还是沉沦。他们都是一体的。

“不行了……李冥锐,饶了我!”

“不,宝贝儿。”

宁欣一万个后悔在洞房时候挑动李冥锐,她神经很强悍,但是……宁欣的身体很娇弱啊,她都快被他揉碎了,“别这样……明天好不好?”

李冥锐吞掉了她求饶的话语,“欣儿,我的欣儿。”

他怎舍得放开她?

他怎舍得伤到她?

……

眼前一道七彩舒服的光亮闪过,李冥锐闷哼一声,将精华送到她身体深处,他并没有急得退出来,趴在宁欣身上亲吻着她,他想让宁欣早一点有孕,怀一个有他们血脉的儿女,儿子,女儿都成,只要宁欣生的,他都会喜欢的。

……

宁欣累得昏昏欲睡,果然不能太低估男人,李冥锐的身体就没任何的问题,明日的食补取消了!至于皇上敬他的酒……宁欣仅存的理智想着,也许皇上就倒霉在这杯酒上面。

“黏黏的,不舒服!”

宁欣合眼推了推又靠过来的李冥锐,白着一张小脸:“满身的汗水……你去叫人……”

李冥锐很少见宁欣这样柔弱娇嗔的模样,她总是很淡然冷静……此时她才像个女子,柔弱的小女子,忍不住又亲亲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李冥锐也不敢再闹腾宁欣了,向她下身看了看,红了,也肿了,他眼里闪过一抹骄傲得意,不过很快他便只剩下了疼惜,偷偷的看宁欣是否看到了他的骄傲……最好她没见到。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李冥锐慢慢的起身,宁欣感觉终于轻松了,昏昏欲睡之时,她身体一轻,沉重的眼睑像是睁不开一般,宁欣耳边传来让她心安的声音,“别怕,是我。”

是他……他不会害她。

嗯嗯嗯了两声,宁欣没有再费力张开眼睛,她身体落入到了温水中,“李……”

“是我。”

李冥锐轻柔的安抚着宁欣,“别怕,宝贝儿,是我!”

送水的妈妈和丫头悄悄的退出去,抱琴嘴角翘起,姑爷很温柔,很体贴,亲自帮小姐净身,姑爷都不许旁人碰小姐,哪怕是专门伺候燕好的妈妈。

抱琴让小丫头加紧撤换被褥,染着落红的元帕由抱琴亲自妥当的放好,等着明日烧给燕国公的祖宗们。

屏风后时不时的传来宁欣的喃语痴缠,间或是李冥锐安抚她的声音,低沉醇厚的男子声音很让人安心,换被褥的小丫鬟红了脸庞,世子爷身材那么的强壮,可对世子夫人却很温柔体贴……

等到李冥锐抱着宁欣回到床榻时,被褥已经换上了新的,李冥锐吻了吻宁欣的眼睑,从旁边拿出药膏,方才他听妈妈说过,女子第一次很疼……他又做得太猛,宁欣必须得上药。

……

涂抹药膏的时候,李冥锐又有野性发作趋势,可见宁欣略显得惨白的脸庞,他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将涂抹上这药膏的手指探进去……李冥锐听到宁欣的轻哼声,这真是甜蜜又幸福的折磨!

可他宁可受这样的折磨,也不想外人碰宁欣一根指头,无论男女!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李冥锐一夜没睡,但却精神得很,当然他下面也很精神,左右有半个月的婚假,李冥锐本就打算陪着宁欣在屋子里过的,不愁没功夫补觉。

他走出了内室,低声对值夜的妈妈道:“再送点水过来。”

周妈妈是宁欣的陪嫁,也是宁老太太信任的人,对世子爷周妈妈是满意的,也明白男人的心性,可这么折腾自家的娇小姐,周妈妈心疼了:“世子爷仔细身体。”

“嗯。”

李冥锐摆手道:“这回要凉一点水,最好是冷水。”

……

周妈妈动了动嘴唇,眼见着燕国公世子红着耳根子溜回内室,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么激烈的情事,世子爷还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磨合

清晨,宁欣习惯性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移动了一下疲倦酸痛的身体,入目的大红色让宁欣想起了昨夜是她新婚洞房,她被李冥锐啃个精光!

宁欣向身边摸了一把,被褥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麝香味儿,不过李冥锐早已经不见了。宁欣心底隐约有点失望,洞房花烛夜他表现的像是离不开她,可早晨就没影了,不指望他一直陪着,但起码在宁欣睁眼时,他应该在的……

宁欣撩开了被褥,从亵衣中露出的吻痕足以证明昨夜他们两个有多热情!

她从没感觉双腿这般无力,捶了捶后背,宁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娇惯李冥锐了?若是将男人惯成了不懂的珍惜的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见内室里面有声响,抱琴和周妈妈忙走了进来,见宁欣坐在床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新娘子的羞涩腼腆,抱琴问道:“夫人?有事?”

宁欣反问道:“他呢?”

抱琴见宁欣面色不善,暗自嘀咕着是不是世子爷惹夫人不高兴了?可看昨夜世子爷的表现不是很好吗?“回夫人的话,世子爷在院里练武!”

周妈妈上前伺候宁欣起身,她受过宁老太太大恩,也被宁老太太特别的调教过,晓得宁欣有时候会跋扈专横了一点,眼里不容沙子。

宁老太太教过她,这个时候只能慢慢的说话,千万不可顶着宁欣,得多说燕国公世子爷的好话!

“夫人可是觉得身上不舒服?”

周妈妈笑容和蔼又带有一丝的恭谨之意,明显同宁欣站在一边,搀扶着宁欣坐在梳妆台前,

“昨夜夫人的事儿都是世子爷一手操办的。奴婢虽是在外面可根本插不上手,世子爷再疼夫人也是个汉子,便是上药许不会太懂得,世子爷手上没轻没重的,奴婢一直担心世子爷伤了夫人。“

宁欣感觉下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给自己上得药?身上重重的吻痕也都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药膏……是他!宁欣虽然昨天累得不开眼,但如果不是他的话……宁欣不会轻易让旁人靠近。

她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低沉的抚慰,别怕,是我!欣儿……

宁欣脸庞多了一抹的绯红。目光柔和了一些,嗔道:“谁让你说这些了?”

周妈妈那可是经验丰富的人,晓得宁欣是抹不开脸面,想想也是,哪个新嫁娘不想着丈夫陪伴?

“ 世子爷给夫人上过药后。便要了凉水……”

周妈妈故意停顿了一会,见宁欣的注意力已经在这上面了,才轻声说道:“深秋季节用凉水净身,也不知世子爷身体是不是能熬得住,眼下世子爷又去院里练武,万一累坏了可怎么好?”

“他皮糙肉厚的,没事。”

宁欣恍然想起李冥锐早起练武好像是定好的。虽然不再生他的气,但宁欣又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让他新婚之夜的第二天还记得练武!

得佳人相伴,君王都不早朝的!

周妈妈再聪明也料不到宁欣想到这处去了。“夫人,奴婢是不是将元帕送去给国公夫人?”

“你亲手交给她。”宁欣摆了摆手,面容带了一丝的阴郁,“不过是做个活人看的事儿。偏偏很多人还乐此不疲,不说祖宗是否关心过子孙媳妇的贞洁。便是失贞了,他们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不成?”

“夫人……”周妈妈将元帕放到盒子里后,听见宁欣这番话,颇为无奈的皱眉,宁欣从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算了,我不过是抱怨了两句罢了。”

男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但却希望他的女人是处子,并且为他守身如玉。

宁欣忘不掉上辈子术赤晓得她还是处子时的欣喜若狂,鞑子没有大唐的人重视贞洁,但他依然很高兴……不过因为宁欣是处子,也让她上一辈子在草原行事更便利,她也因此斗败了术赤的女人们,坐上了大妃的位置。

术赤说过有朝一日他能席卷天下坐了中原的皇帝,她就是皇后!

可惜宁欣怎么可能背叛血统,安心做他的皇后?席卷天下?让中原百姓在鞑子铁蹄下喘息哀嚎……做梦去吧!国仇家恨,宁欣一刻都没忘记过,也没没被术赤的深情打动动摇过。

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的冷心冷肺才能行美人计!

把玩着手中的胭脂盒,宁欣想到了许多,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那么的鲜活清晰,可是她怎会突然想起这些?想起术赤?是因为成亲的缘故?还是术赤和云泽……术赤比她和韩王师兄倒霉多了,云泽是个性情坚硬的人,附身云泽这样的人,术赤是不可能占据支配整个躯壳的。

“想什么?”

李冥锐擦拭额头的汗水,大步走进宁欣,从镜子里看出宁欣眉宇间的思绪很重,李冥锐甩开了练武穿的紧身衣,“宁欣,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

宁欣回头看她,笑着问道:”交给你?”

”不管你想什么,一切都交给我!“

经过昨夜,李冥锐更自信了,也更有男子汉的担当,宁欣嗔怪的笑了笑:“交给撇下娇妻的人么?”

李冥锐自信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再进入宁欣的身体里,洗冷水澡都无法驱散对宁欣的绮念,宁欣睡相不是太好,时不时的会蹭他……李冥锐差一点就没把持住,所以他才会去练武,练拳虽是持之以恒也很重要,可耽误个一两天影响不大。

“我……我……”

李冥锐红了脸庞,凑到宁欣背后,“总之我不会了。”

“练拳岂不是得耽误?”

“……”

李冥锐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宁欣扑哧一声笑道:“逗你玩呢,傻小子!”

傻小子?李冥锐想到了昨夜他叫宁欣傻丫头,今早就被宁欣还回来了,他将手背搭在宁欣的肩头,听说新婚夫妻举案齐眉,有描眉之乐,可描眉讨好夫人……李冥锐是做不出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会画眉,他更怕因为他手艺不好破坏了宁欣的完美。

李冥锐对着镜子里的宁欣嘿嘿一笑:“傻小子,傻丫头正好是一对!”

宁欣唇边笑纹更深了一些,推了推李冥锐:“一身的臭汗,快去梳洗一下,一会还要去见长辈呢。”

李冥锐低头偷亲了宁欣脸颊一下,在宁欣作势要打他的时候,李冥锐钻进了浴房,他笑声里透着浓浓的得意,宁欣放下了手臂,”一晚上要了三次水,不知燕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待我们。”

亏着宁欣是世子夫人,若是换了侍妾……明天燕国公世子头上就得多一顶纵情女色的帽子。

宁欣对着镜子叹息:“总少不了燕国公夫人的调笑。”

抱琴亲自为宁欣梳妆,盘头,“夫人,选什么样的首饰?”

见宁欣有些无精打采,抱琴安慰道:“奴婢看燕国公夫人倒是个和蔼的,昨日也是她帮着您抵挡了很多的是非。“

三层的首饰盒子全部打开,里面的首饰佩饰齐全,金银玉石,翡翠玛瑙样样不缺,宁欣随便指了两样,道:”是呢,昨日要不是她在的话,我……“

也许洞房就会血流成河了,真当宁欣是好欺负的?真当她不会反击气人吐血么?从这方面讲,燕国公夫人救了很多人,可宁欣却不会感激她,是她破坏了自己立威的机会。

佩戴好包金红翡翠耳环,宁欣问道;“你只看出她的和蔼了?”

抱琴眼前只存着燕国公夫人大度,和蔼,慈爱的笑容,但她晓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她更是跟着宁欣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儿,自然明白燕国公夫人不一定就那么善良。

“世子爷怎么都是肩挑的,燕国公夫人将来还指望着您孝顺,奴婢想她不大会让您和世子爷太为难,她又生不出儿子来……”

宁欣嘴角勾了勾,道:“我最恨肩挑这点了,她呀心大着呢,可不见得会安享晚年,不过,她想玩一玩的话,我自会奉陪!”

演戏嘛,比得就是演技,宁欣认同宁老太太的想法,她嫁进国公府第一个要点就是找机会打趴下燕国公夫人。

只是燕国公夫人很聪明,慈爱公平一直摆在脸上,痛脚不好找……宁欣如何都不会让李冥锐继续肩挑下去。

谁能保证她第一胎就是儿子,若是女儿呢?李冥锐不在意,可很有人在意,万一她连着生女儿……她们岂不是话就多了?

况且李冥锐肩挑,对他们的儿子也是考验,谁过继,谁承爵?宁欣如何都不会让亲生儿子只能管自己叫婶娘的。

李冥锐梳洗完毕,穿上一件宝蓝色杭绸直缀,腰间挂着一枚雕虎啸的羊脂白玉玉佩,站在宁欣面前,他眼底再一次闪过惊艳之色。

宁欣梳妆后,美得惊人,在她蹙起的眉间可见少妇的风情,她身上的娇弱也比过去少了一些,她那双水濛的眸子水汽少了,变得清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