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赞赏般的点头。

……

佛堂里,李冥锐兴奋的抱紧宁欣,他嘴上说不着急,不着急,见旁人都有了好消息,他心里怎能不急?

因为怕宁欣多想,他不敢说出口,哪怕宁欣被所有人断定不能有孕,他都一如既往的站在宁欣这边。

有个同宁欣血脉相连的孩子,对李冥锐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

“确定?宝贝儿真有了?”

“也许。”

宁欣毫不客气的靠在李冥锐肩头,从她头上垂下的发丝落在他的手臂上,“总感觉同寻常迟来的时候不大一样,最近我又有点嗜睡,不过,想要确定的话,还得再等几天,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万一不是……”

“不是就不是呗,还能怎样?”

李冥锐大笑着,“你既然有感觉,这次不是,下次许是就有了。这次波折后,伯父是不会再为难你了,国公府的事儿……我不会再沉默下去,有些人给脸不要,实在可恨。”

“燕国公夫人确实需要警告一番了,不管她是不是知晓水月庵同与云泽的关系,她为了利益听从外人的命令陷害咱们,冲这点我无法容忍她,她以为自己怀孕了?”

“用不上你动手,我会同伯父说一说。”

宁欣不大相信李冥锐的话,以为李冥锐是想帮着燕国公夫人,李冥锐凑近她耳边说了燕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的事……宁欣挥拳锤了李冥锐的胸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伯父受不住,你也晓得伯父多要面子。”

“可当时你伯父想让宁姐做你的二房!”

“我不是没要宁姐儿?”

“是你不要吗?”宁欣又掐了李冥锐一把,“是宁姐儿主动放弃你……”

对燕国公夫人,宁欣是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可对出落的花容月貌,文雅,知趣的宁姐儿,宁欣很有好感,一旦宁姐儿的身份曝光,她只有常伴古佛一条路,宁欣帮宁姐儿相中的人家是不会娶她的。

地位太低的人保护不了貌美的宁姐儿,若是送给去乡下土财主的妾,也太委屈她了。

李冥锐说道:“不管你怎么同情宁姐儿,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告诉伯父的,等他清醒了就说,我无法再容忍燕国公夫人,也不想她再有机会伤害你!外面的朝局很复杂,燕国公府里不能再养着随时反咬咱们一口的毒蛇!”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丑事

这次的事情已经让李冥锐很后怕了,宁欣如今又有了身子,他如何都不能再留下燕国公夫人!

李冥锐总不能让宁欣再处处算计且操心李家亲眷,她思虑过重对孩子也不是好事。

“以后,你就想着怎么养胎给我生儿子,别的事情,交给我!”

“万一生得是女儿呢?”

“再生不就是了?”

李冥锐抱了抱宁欣,目光真诚,并非敷衍宁欣或是安危她,低笑道:“我更想要一个随你的女儿!将来……倒要看看哪个小子有同我一样的福气。”

宁欣靠近他怀里,让他环住自己的腰身,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一本正经审核女婿人选的李冥锐会很有趣的,哪个女婿落在他手上都得脱层皮。

“万一……我是说万一,女儿像了你怎办?”

宁欣回眸笑盈盈的望着有点发傻的李冥锐,女儿并非不是没有像李冥锐的可能性。

“像我也是一家女百家求!”李冥锐含住了宁欣的耳垂,细细的舔了一下,“我不就是被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叼走了?”

“你说谁是狡猾的小狐狸?”

“嗯,我的宝贝是一只狐狸精,很多人看重……她却只认我的一只狐狸精|!”

李冥锐捧起宁欣的下颚,同她对视了半晌,嘴唇碰到了一处,他不会告诉宁欣,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更不会告诉她,云泽搂着宁欣的时候,自己多嫉妒!

他以为他可以忍受旁人碰宁欣,但经过今日的事情后,他晓得任何人都不能碰宁欣一根汗毛!

想保证宁欣只能在他怀里,他必须得具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太多人惦记宁欣宝贝!

不过,从今日的状况看,他最大的敌手齐王只怕已经放弃了对宁欣的奢望,虽然齐王做了宁欣的哥哥。可李冥锐还是觉得不痛快,但起码比以前要好得多!

戒色和尚让小沙弥准备了热水,以及干净的僧衣,李冥锐抱着宁欣起身,笑道:“咱们一起洗如何?”

“你要死啊,这里可是兰山寺!”

宁欣挣扎的起身,双脚落地后,将李冥锐推出了禅房,“别再添乱了,如果戒色小和尚同意的话。你再滚进来。”

“我们一起为何要问过戒色和尚?”

“滚!”

宁欣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在她的嘴角蕴含着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容。

她曾经以为一辈子不可能得到的幸福,已经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了,不拘男女,只要有一个孩子。宁欣这一辈子就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谁说女子不能继承燕国公?

如果齐王登基,宁欣有信心造就一位女公爷,她的女儿即便继承爵位也不是坐产招夫,而是嫁人!燕国公的爵位自然会传承下去。

所以宁欣到不是很担心生不出儿子。

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坐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流舒缓着她的身体,从旁边摆放的木桌上取了几块佛香扔进水里,淡淡的檀香味儿萦绕在鼻尖,宁欣全身放松。舒服的呻吟着……驱走需要废脑子的事情,李冥锐说一切交给他,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看着点。

料想经过这次燕国公不至于再在她身上挑毛病,至于燕国公夫人……如果老实的出家的话,许是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她再闹起来的话。以燕国公的性情,能容她才叫怪了。

只可惜会牵连到宁姐儿,有了这样的身世,宁姐儿能保住性命已经不容易了,再想留在京城绝无可能。

宁姐儿唯一的出路就是远嫁!

宁欣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好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如今谁都没有自己肚子里的骨血重要,如果她确定有孕,经历了今日这番波折,宁欣得更仔细才行。

还得多用点补药,要不……会有小产的可能。

宁欣合眼琢磨着用什么的药材才好,她心底万分的庆幸,她服用的毒药没有太刺激的成分,只是刺激胃部……她呕出的血只是胃部的血罢了。

药效看起来很吓人,但用过后的副作用却不严重。

去了最为担心的事情,倦意一起涌上来,宁欣脑袋靠着浴桶打起了瞌睡。

外面有李冥锐在……她是绝对安全的,她不用再时时刻刻的算计着,戒备着,也不用再时刻刺激云泽,在云泽身边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宁欣却感觉很累。

过了不知多久,睡梦中的宁欣感觉身体一轻,想要睁开倦怠的眼睑时,听到让她安心的声音,“别怕,是我。”

李冥锐从浴桶中捞出了宁欣,好在他提前有了准备,浴水还是温热的,将宁欣的身体擦拭干净,他给她换上了僧衣,随即将她安置在床榻上,青色的僧衣穿在宁欣身上,让她多了一种禁欲般的诱惑!

她吹弹可破的脸颊,散发着水润的光泽,殷红的小嘴,让人想去品尝一番,宽松的僧衣挡不住她妖娆的娇躯……李冥锐的目光深沉,只有他晓得宁欣柔弱妩媚的身体里藏着怎样坚韧固执,且骄傲的灵魂!

她同云泽对峙的时候让人心折,她轻易的撇下皇后之尊,只因为她是大唐人这个简单至极的原因。

有多少人会为了权势富贵出卖灵魂,出卖大唐?

天命所归,情非得已都是他们卖国的借口!

李冥锐偷偷的吻了她的嘴唇,用毛巾绞干净她乌鸦鸦的头发,给宁欣盖好被子后,李冥锐悄声的走出禅房。

宁欣是很要脸面的,她不大喜欢在小和尚的地盘同李冥锐亲昵,况且这里毕竟是佛宗的圣地,他若是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好同戒色和尚交代。

这次戒色和尚已经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没有佛子下令封了兰山寺僧人的口舌,宁欣遇险的事情瞒不过皇帝……一旦被皇帝知晓,李冥锐想救出宁欣可没这么顺利。

“世子爷。”药铺少东家正好给燕国公换了外伤药,拱手道:“国公爷已经清醒了,他请您进去。”

“有劳,有劳。”

“不必客气,师丈大人。”药铺少东家笑着解释,“在我眼里,世子夫人就是我师傅的!还请师丈在师傅面前多为我说几句好话。”

药铺少东家年纪同李冥锐差不多,怎么算都比宁欣大,李冥锐尴尬的说道:“拜师的事儿……”

“学无止境,达者为先。师傅能收我为徒,已经是我占便宜了。师丈是师傅最亲近的人,讨好您,准没错!”

“好……等宁欣醒了我同她好好说说。”

李冥锐显然不大擅长应对妻子的徒弟,他一个人向燕国公所在的禅房走去,走到一半回头问道:“燕国公的身体状况如何?”

“毕竟上了年岁,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又中了一箭,伤了身体的元气,我以为还是补养为上。”

“你……你先站一站,我同伯父谈得事情许是会刺激他,万一他晕过去了,你也好就近施救。”

“好的,师丈。”

药铺少东家晓得师丈在师傅心中的地位,帮了师丈的忙,师傅也会高兴的,到时候再说拜师的事儿也就事半功倍了。

李冥锐走进了禅房,燕国公见他进来,撑起了身体,靠着床头问道:“听说你媳妇有孕了?”

“还没定准,过两日才能确定。”

李冥锐坐在他身边,仔细看了看伯父的气色,虽然燕国公略显得衰弱,可精神还是清醒的,李冥锐不愿意再拖下去,开口道:“我有事同伯父说,您千万别太过动怒,这是多年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儿?”燕国公问道,“有事就直说!”

一直伺候燕国公的老管家担忧的看了一眼李冥锐,他随李婉儿一直住在兰山寺,并未被云泽劫走,燕国公回来后,一直是老管家伺候的,他隐约的知晓点燕国公夫人的事情,他不是不想同燕国公说,但一来怕主子受不住,二来他也没证据。

“世子爷……”

“伯父早晚要知晓的,在府里人多口杂,反倒容易走漏消息。”

燕国公见他们两个沉重的神色,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是何事?”

李冥锐沉了沉心,低垂着眼睑,虽然不想伤了燕国公,但齐王说得没错,他为宁欣做过什么?不能总是让宁欣为他操心,“伯父,此事事关大伯母。”

“她应该不晓得云泽的真实身份……不过我会教训她一顿,给宁欣一个交代。”

燕国公以为李冥锐是怕自己维护燕国公夫人,解释道:“锐儿,你媳妇救了我,我也很敬佩她,你放心,此后我不会再让你伯母找她的麻烦,等到你伯母生下孩子后,我……在我死前会将她送去寺庙里。”

“大伯母曾经红杏出墙,育有一女。”李冥锐声音极为低沉,不敢看燕国公,“宁姐儿是她亲生的女儿,她曾经同一个落榜的富家公子相好。”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嫁进燕国公两年左右,伯父……”

李冥锐扶住了燕国公,见他嘴角有些外斜,慌忙道:“您怎样?我让大夫进来?”

“你确定?”燕国公死死的盯着李冥锐,“确定吗?”

“是。”

燕国公推开了李冥锐,双眸赤红:“回府,我要回府打死这个贱人!”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露陷

“主子,您身上带着伤呢,不可乱动。”

老管家心痛般的苦劝燕国公,“您息怒,主子为她动怒崩裂了伤口不值得,她不值得您如此。”

燕国公丝毫没怀疑李冥锐说的话,握住老管家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知晓?”

“主子,老奴不敢……不敢说。”

“你混账!”

戴绿帽子不可怕,燕国公最生气得一点是他毫无察觉的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子。

他竟然动了让宁姐儿给李冥锐做二房的心思!

如果晓得燕国公夫人不贞,他不会再碰她一根指头,更不会让燕国公夫人怀了自己的骨血!

燕国公从床榻上起身向外走,没走出两步,他双脚无力,身体一软,李冥锐手疾眼快扶住了燕国公,劝道:

“等伯父养足精神再回府也来得及,您现在正病着,就是寻她的不是,也没力气不是?”

“你什么时候知晓的?还有谁知道?”

燕国公勉勉强强的坐回到床上,拽着李冥锐的手臂,询问:“你长在韩地,回京不足五年,十几年前的事情,你不可能会知晓,而且你身边也没密探之流,是不是你媳妇告诉你的?”

“不是,不是宁欣。”

“那是谁?”

燕国公一辈子最要面子,经历了这次被云泽劫杀的事情后,他的面子丢得差不多了,但他最后也算是帮了宁欣和李冥锐,找回了点做长辈的尊严。

燕国公夫人的丑事被揭穿,他的面子又丢了个干净,若是只有李冥锐知晓,他还能稍稍好过点,若是很多人知道……燕国公宁可死了落得个干净!

李家男人大多是一妻多妾的,历来只有燕国公李家人玩女子,万没有被女子戴绿帽子的事儿发生。

严格说燕国公一脉的男人内心都很膨胀,将女子看作是专属品。李家这一代以燕国公最具有这种倾向。

他眼底不容沙子,可偏偏他的妻子偷人,这件丑事让燕国公丢尽了脸面和男人的尊严。

李冥锐也就是长在韩地,韩地的风土人情养成了他异于燕国公的性情,若是他养在燕国公府,没准又是另外一个燕国公!

虽然如此,如果宁欣被哪个男人碰了……他也会愤怒的。如果宁欣离开他,他会死命的抓住她的手,不会像原先想的只要宁欣不喜欢他了,他就放宁欣自由。

如今宁欣喜欢信任着他。李冥锐想着怎么让宁欣一辈子信任钟情于自己。

宁欣可不是朝三暮四的燕国公夫人!

她值得李冥锐一辈子专一对待。

“告诉我,到底还有谁知晓?”燕国公见李冥锐愣神。着急的问道:“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齐王殿下……”

听到齐王知晓后,燕国公呼吸像是凝滞了一般,不知怎么,燕国公对齐王带着本能的戒备,他看不上齐王,虽然齐王帮了李冥锐很多。

李冥锐说道:“伯父。齐王殿下并非嘴碎的人,他不会乱说的,您放心吧。”

“放心?齐王和你媳妇怎么回事?你就……”

“我不想听伯父说宁欣!她和齐王只是情如兄妹,并非您想得有私情,宁欣比谁都来得贞烈,这一点经历过被鞑子大汗掠走的您还看不明白?”

燕国公动了动嘴唇,宁欣被云泽调戏的时候,虽然没吃太多的亏,不过也算是被云泽抱过。亲过,燕国公无法开口说宁欣的不是。情不得已的状况下,宁欣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齐王的实力已经强到了可以查出十几年前事情的程度?锐儿,你认准了齐王?”

既然他现在回不去燕国公府,不如早一点弄明白李冥锐到底忠诚于谁。

“你就不怕他一旦登上皇位,诛杀功臣?况且他对你媳妇……他为王爷还好点,若为他为帝王,你可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你和你媳妇都有危险。”

“齐王想的不仅仅是女人,何况宁欣不会让我们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齐王殿下的胸襟和远见要比当今皇帝好上许多,他的心思会用在大唐江山上,用在怎么彻底剿灭大唐的隐患上,至于宁欣……”

李冥锐自信的一笑,齐王这辈子错过,下辈子依然会迟他一步。

“伯父,只有齐王殿下能让侄儿我高飞,能让我踏平草原驱逐鞑子!”

“可是皇上……皇上是好对付的?”

“慢慢来,如今一切还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李冥锐隐藏下贤妃的事情,不是他不相信燕国公,而是贤妃的娘家人被云泽收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上身边有对目光短浅只盯着皇位的贤妃母子,齐王逆势而取的机会大增。

燕国公胸闷般的咳嗽着,勉强顺气后沙哑的说道:“既然你选择了齐王,我不拦着你,明日我是一定要回燕国公府的,那个贱人我一刻都忍不了!”

“她还怀着您的骨血……”

李冥锐虽然听出宁欣的话中含义,但他不会告诉燕国公,燕国公夫人怀孕的事情有猫腻。

燕国公因为失去面子恨燕国公夫人,李冥锐却因为她屡次算计宁欣,险些让宁欣落入云泽手中而对她异常的痛恨。

燕国公目光微凝,摇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能保证她肚子里的骨肉是我的?我既然将爵位给了你,便没想过再传给自己的儿子!就算她怀着我的骨血,我也不能让我李家的嫡血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他不能让儿子或是女儿多一个不忠诚的母亲,更何况她还牵扯到卖国!

她养不出好的孩子,燕国公总不能给李冥锐和宁欣留下后患,只有重重的处置了燕国公夫人,燕国公才能在齐王面前挺起腰杆子!

将来齐王一旦登基,齐王也无法借口燕国公夫人问罪燕国公李家。

如果燕国公夫人没有做出红杏出墙的丑事,燕国公会看在她有孕的份上,尽力保全她的性命,但眼下,燕国公对她不会再发善心了。

“锐儿比我看得远。看得深,多余的话,我不便多言,不过,你要当心齐王,需知晓人心异变,尤其是做皇帝的人!”

李冥锐听了燕国公的话后。点头道:“我明白。”

“伯父,用不用让大夫再给您看看?”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燕国公让李冥锐离开,李冥锐见他精力还好。叮嘱老管家有事叫他后离开了禅房。

“主子……”

“你这个老糊涂!”

燕国公高高的抬起手臂,却轻轻的落在了老管家的肩头。满嘴的苦涩:“你发觉不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老奴不敢说,也不晓得怎么说,老奴怕主子不相信……她将一切隐瞒得很好,老奴不敢仔细盘查她,只是那一阵子她礼佛的日子比较长。老奴才有些怀疑,后来见她后……又不大像刚生产过的女人,老奴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老管家见燕国公虚弱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国公爷,也不至于让国公爷在世子夫妇和齐王面前丢脸,国公爷没准早就处置了国公夫人,更不会有国公夫人有孕的事儿。

他晓得燕国公有多看重自己的老来子,亲手打掉骨血,对燕国公的伤害会很深。

“你糊涂。我也不聪明!”

燕国公神色落寞,夕阳斜照进来。他显得更为无力倦怠,已近晚年,他还能强求什么?未来是李冥锐夫妻的,燕国公一脉有像李冥锐的继承人,他已经很满足了。

“明日一早你就准备马车,我得提早赶回去。”

“不同世子说一声?”

“处置那个贱人的事情,我哪好意思当着锐儿的面?”

燕国公瞪了老管家一眼,虽然他的面子已经被揭得差不多了,但能保留一点是一点。

“老奴怕主子支撑不住。”

“没事,我若是死了,也得先打死那个贱人!就是因为她,我差一点……差一点害了锐儿夫妻!”

只要想起被云泽掠走的那几天,燕国公就觉得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那几天他和宁欣随时都有可能被云泽宰了,宁欣同云泽周旋时,燕国公为宁欣心疼,后来李冥锐来救他们时,也是险象环生的。

多亏了宁欣急智,他们才能最终逃过此劫。

如今宁欣又有孕了,燕国公怕宁欣用的毒药对她肚子里的骨血有影响,宁欣的儿女可是最最正宗的李家嫡血,若是孩子将来有个好歹的话,他哪里还有脸面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