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过了内阁,直接下旨命老将军统领兵马出征,在南越时,老将军就是坐镇后方的统帅,如果没有他稳住后方,李冥锐也无法实战奇谋。

皇帝虽然想打压下去李冥锐,收揽民心,但他也不会拿江山做赌注,老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一点,行兵保守了一点,可也是胜在稳健,攻守得当。

考虑再三,皇帝还是没有勇气此时御驾亲征,等到包围住云泽的主力,他再御驾亲征完全来得急。

老将军是个明白人,谁还能同皇帝抢功劳?

“陛下,齐王殿下求见。”

“宣。”

皇帝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慢慢的眯起了眼睛,齐王上的请战折子他看了,他一直默不作声,便是想试探齐王一番,没想到齐王敢上金殿来,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朕不信守同父皇的誓言!

齐王身穿这王爷蟒袍,俊美的脸庞一派沉稳。

他在两侧大臣们的目光下,沉稳,冷静的走到了靠近丹壁的地方,停下脚步,撩起蟒袍,跪倒下来,“臣恳求陛下让臣随老将军出征鞑子,臣为皇族中人,享受了陛下的恩泽,此时国战,臣愿意为帝国征伐鞑子,以报陛下对臣的隆恩。”

“齐王,你先起来,你刚添了麟儿,身体又一直不大好。”

皇帝份外享受齐王对他的跪拜,以前齐王痴傻时没少跪拜皇帝,但傻子臣服同精明的齐王臣服是不一样的,“朕按照先帝的意思厚待于你,你才清醒没几年,所学不多,朕怕你在疆场有危险,朕不想辜负了父皇。”

“臣为皇族,陛下此番出兵为血国耻,臣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为皇族争光,不让列祖列宗蒙羞,陛下厚爱于臣,臣铭感五内,您若不答应臣,臣便不起身。”

“陛下,臣无法在京城等候战胜鞑子的消息,恳请陛下答应臣为您效命。”

齐王说得赤诚。

皇帝迟疑了一会,“疆场凶险,万一你有个好歹,朕如何同父皇交代?”

“出征的人都为大唐男儿,他们为了大唐甘愿牺牲性命,他们不怕,臣也不怕,陛下,臣愿为陛下的先锋……”

“好,齐王,朕答应你。”

皇帝稍加犹豫后,答应了齐王的请求,面向头发胡须霜白的老将军,“朕将齐王交给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了他。”

“臣遵旨。”老将军叩首,他本身就姓老,此时叫他老将军,最是恰当不过。

齐王磕头道:“多谢陛下。”

“齐王,一会你随朕来,朕办家宴为你送行。”

“遵旨。”

齐王再一次磕头后,起身站在了一旁,从他俊挺的眉宇间能看出一抹心愿达成的喜悦,皇帝手指微微曲起,这场家宴是他为齐王准备的最后的晚餐了。

齐王随老将军出征后,皇帝也好册立九皇子为太子。

贤妃的出身确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民间曾经有一股议论的风声,先帝同皇帝约定,若是齐王恢复神志,皇帝就要将皇位交给齐王,虽然这则消息是子虚乌有的,明智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流传却很广。

只要皇帝册立太子,这则消息便会被翻出来。

以前太子是皇后嫡子,册嫡子为太子,名正言顺,此时若皇帝想册贤妃所生的九皇子,大臣们有话说,齐王出征,皇帝立太子的阻力会少很多。

子虚乌有的话传多了,越来越像是真实的消息。

皇帝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威胁自己皇位的齐王除去。

齐王战死,谁都不敢怪罪皇帝无情。

散朝后,皇帝在后宫设宴款待齐王,仔细的垂询了齐王对兵书战法的理解,齐王回答的磕磕绊绊,皇帝一听便知道齐王对兵法不过是了略通皮毛。

皇帝并没怀疑齐王故意藏拙,齐王恢复深知不足五年,便是日夜不停的学习,齐王也学不了多少。

毕竟齐王痴傻了十几年。

皇帝对齐王越发的关怀备至,目光扫过骄傲的齐王,暗叹,白长了一副好面容,齐王是公认的美男子……齐王太着急了,皇帝也可以理解齐王的急迫立功的心思。

一旦皇帝平定鞑子,齐王再有野心都无法颠覆皇帝的皇位。

齐王还不如趁此机会上疆场搏一搏。

皇帝同齐王碰杯,仰头喝了胜利的美酒,可惜,朕岂会让你如意?

齐王同样饮尽了杯中酒,宁欣……本王将京城交给你了!

一月后,皇帝选定吉日,登台拜将,大唐士兵开赴北疆,欲同内外纷争不断的鞑子决意死战,在出征前,皇帝接到了蒙古的消息,双方越好合谋攻伐鞑子!

如此皇上对此战更有信心了一些。

他虽然无法完全信任蒙古诸部,但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同样,在草原上,云泽倾全族之力,誓师出征!

一时之间天下风云变色,大浪淘沙,问谁主臣服……

正文第三百五十章 乞降

宁欣见到了随军出征的齐王。

出征的将士如同一股洪流,恰好在宁欣居住的庄子上路过。

站在山丘上,宁欣抬手挡住了阳光,默默的注视着这股远去的洪流,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胜利?还是失败?

没有必胜的信心,齐王万万不肯上疆场的,他所计划的,宁欣没有问过,也不愿意知道。

“欣丫头。”

宁欣听见声音回头,见宁老太太关切心疼的目光,心中一热,挽住了宁老太太的胳膊,摸了一把晒得有些粗糙的脸颊,“没事,我现在能吃两碗饭,身体也更好了一点。”

“以前李冥锐喜欢我柔弱美,将来他会被我飒爽英姿吸引的。”

“您不必担心,他并非是肤浅的人。”

宁老太太确实有点担心宁欣整日里同退伍的老兵混在一起,不注意容貌的变化,“我不晓得你忙什么,欣丫头非要这么辛苦么?我看着你好心疼。”

“是。”

宁欣坚决的点头,“不辛苦,大唐帝国也许会有灭顶之灾!鞑子不似一百年前,云泽不会放弃任何位主中原的机会,李冥锐就是知晓,才将手下运送回京城,他虽然在越王藩地不得动弹,然他是希望京城平安无恙的。”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很恨齐王和李冥锐对我的信心,凭什么让我一个小女子扛起这样的重任?我也是血肉之躯,也晓得累。更会担心万一我猜错了,或是没有挡住鞑子骑兵,京城该怎么办?”

宁老太太晓得宁欣肩头的重担,听不懂宁欣所言。并不妨碍宁老太太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宁欣并非是需要她劝解,从宁欣来庄子上后,宁老太太便知晓宁欣不会退却的。

她只需要一个能听她发发牢骚的人。

宁老太太伸手搂住了宁欣的腰肢,护着她向庄子上走,“欣丫头,我在的。”

“我一点都不下过这样的日子,想学着京城命妇整日里悠闲富贵的生活,没事同族人闹闹别扭,在风口浪尖上的日子并没看起来那么耀眼夺目!”

宁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泛着草丛混着泥土的味道。“往高尚了说。我无法放弃中原。无法不为捍卫中原大唐而努力,无法看着百姓陷入兵荒战乱,群雄逐鹿。狼烟四起的时代,若是低俗一点,便是我不愿意认输!不愿意不经过努力就向云泽低头!”

不肯做顺民,有错么?

拼死捍卫大唐的尊严有错么?

就因此,宁欣明知道前路很艰难,明明不乐意背负齐王和李冥锐的重托,她依然在庄子上训练那群老兵,宁家的陷阵营……

也许是因为李冥锐痛快的交出收下,并安心在越王藩地荣养,也许皇帝是知晓宁欣根本无处可逃。宁欣无法离开京城, 也许皇帝忙着同鞑子的战事忘记了宁欣。

总之宁欣虽然还是被皇帝的探子盯梢,但同以前相比,密探少了很多。

趁着皇帝和密探的松懈,宁欣才能在庄子上隐起一只足以影响大局的兵力。

……

皇帝同鞑子开战后,便习惯的北望草原,期盼着能得到困住鞑子的好消息,皇帝传下口谕,在同鞑子征战期间,他不会招幸任何一位的妃嫔。

他将精力都用在了这场倾国之战上。

粮草,军需等等的安排和运输,皇帝虽然没有亲力亲为,可也时时刻刻过问,叮嘱大臣一定要按时送给老将军。

国库和粮仓继续的银子,粮食,不足以支持同鞑子开战,皇帝命令江南等富庶的地方运送粮食和必要物资到京城,同时让在江南坐镇的李冥锐多多的筹备军饷。

江南,平王世子咬着牙根看着银子,粮食被运走,对身边的李冥锐抱怨:“陛下有来口信催促你了?陛下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让你江南的士绅都得罪了?张口闭口的让你筹备银子,陛下就没考虑到你的难处?你将南越皇宫搜刮了三遍……又不能激起民变,江南要稳定,你上哪弄那么多银子去?”

“国战当头,岂可计较个人得失?为前往的将士进一份心力,我心里才能安稳一些。”

“可是我看皇上是纯心让你坐不稳江南,皇上是怕你占据南越……”

平王世子的嘴被李冥锐堵上了,平王世子挣扎了两下,撕扯开李冥锐的手臂,桃花眼中满是恼怒:“作甚不让我说?他就是这么想的!好嘛,都说卸磨杀驴,可同鞑子这一仗还不知胜负呢,他就开始诛杀功臣了?”

“同鞑子一仗会胜的,一定会胜的。”

李冥锐似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平王世子听。

平王世子知晓李冥锐的心思,他不大懂得兵法,但也晓得云泽的厉害之处,李冥锐白天忙着筹备粮食和银子,晚上彻夜在书房看草原的地图……这一切的反常,都说明了一件事,这场倾国之战未必像皇上宣传的那样乐观。

“唉。”

平王世子也是皇族中人,大唐帝国有危险,他又怎么高兴得起来,目送远去的船帆,”希望老将军能听你一句劝,莫要轻视云泽。”

李冥锐的目光深邃,嘴唇动了动,关键在于皇帝。

老将军不是他,不一定能扛住皇帝急于取得胜果的急迫之心。

在草原,在韩地,老将军是新丁,可云泽对这两处地方是极为熟悉的。

稍有不甚落入云泽圈套中,战局将会发生不可想象的逆转,李冥锐喃喃的说道:“云泽最后的依仗,我还是没有想到,他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到底为什么?”

破绽……没错,李冥锐和齐王都猜到云泽故意对皇帝露出了内部不稳的破绽,目的是引大唐来攻!

李冥锐和齐王都是被皇帝怀疑的人,他们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说得再多皇帝也不会相信。

他空有一身上阵杀敌的本事,却只能坐镇后方!

如果齐王坐在皇位上,齐王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

李冥锐揽住平王世子肩头,小声说道:“江南的巡抚,道台,你帮我笼络好了,一旦大唐又变,我需要他们同我发出一个声音……”

“虽然我看不上皇上所做作为,但何至于你说得严重?”

“陛下太想做明君,太想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帝王。”

李冥锐拍了拍平王世子的肩头,话语里带出了一丝的悲凉,“我也希望自己猜错了……先准备下来,有备无患,你总不想看到天下诸侯群起,战火满地吧。复国一战,虽然大唐打赢了,但知道今日才恢复战前的水平,各自为政的藩王诸侯才消停,一旦京城有变,先不说鞑子能不能坐稳大唐江山……在重复一百多年前的乱局?江南富贵奢靡,我不想江南乱了。”

平王世子的肩头微微垮了一下,他肩头的担子同样不轻,李冥锐不大擅长同江南官员相交,应酬这群官吏的事情都是平王世子出面的,以前还好一点,万一京城有危险……他要笼络住江南官宦可不容易啊。

他锤了李冥锐胸口一拳,“希望是你想多了,大唐江山万万代,永远流传!”

……

老将军领兵抵达草原后,同云泽的交过几次手,战事进展的很平稳。

他经常接到皇帝的口谕,皇帝又在他身边加派了监军,如此一来,老将军被皇帝催促得只能加快进兵的节奏,有蒙古诸部的配合,胜仗一直没停过。

老将军觉得不大妥当,在一场小胜后,想要缓一缓,压一压,然同他坐在一起的监军却道:“老将军,咱们应该乘胜追击,包围鞑子大汗!”

“不妥,包围云泽何其不易?”

“老将军太稳了,云泽已经是强弩之末,有蒙古骑兵的配合,您还怕什么?即便无法包围云泽,向前进兵也可重创鞑子精锐,一举奠定胜果。”

“不妥……”

“老将军是想我行事监军的权利?陛下可是一直盼着一场大胜!”

……

皇宫中,皇帝同贤妃坐在一处, 贤妃温柔体贴的给皇帝按摩着脑袋,柔声的安慰皇帝的急躁情绪,皇帝不着行妃嫔,不意味贤妃见不到皇帝。

最近贤妃一直在御书房陪伴着皇帝,有时贤妃会叫来九皇子,他们仿佛是父慈子孝的一家人,九皇子在贤妃的授意下,很能讨好皇帝,皇帝被九皇子仰慕敬佩的目光望着,他越发有信心剿灭鞑子,超越历代帝王!

“昨日,小九做了金龙绕梁的梦,臣妾看此梦许是吉兆……也许前面会有一场大胜。”

“给朕详细说说?”

“九霄龙吟,天下臣服,四海归心……”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陛下,捷报,老将军围住了鞑子主力,鞑子大汗乞降!”

马总管失态的跑进了御书房,老脸上满是激动,兴奋,扬起手中的捷报,“陛下,鞑子大汗乞降,您赢了!大唐帝国胜利了!”

贤妃暗自得意,盈盈的跪在皇帝面前,信服般的山呼万岁,“陛下赢了!”

皇帝先是一愣,而后是狂喜,“拿来,拿来,给朕看……朕要看捷报。”

马公公送上捷报后,皇帝看后的大笑:“好,老将军是国之柱石,朕要赏他,朕要封他为王……齐王……不,御驾亲征,朕要眼看着鞑子覆灭!”

正文第三百五十一章 入瓮

皇帝御驾亲征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需要有很多的准备,路线的选择,随扈人选,钱粮,车架等等的安排,都需要不少的时间。

皇帝上下嘴唇一碰,不意味着他明日就能御驾亲征。

反对皇帝出征的大臣很多,大臣们固然欣喜前面老将军领兵包围了云泽的主力,然皇帝亲征对大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大事,比同鞑子开战还要重要。

首辅等人重臣纷纷劝阻皇帝,“陛下在京城静候佳音即可。”

老将军的胜果让皇帝的信心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原本皇帝的性情就偏执,几次同朝臣对着干,结果皇帝都赢了,皇帝此时正在兴头上,他又怎么会听大臣们的进谏?

前面监军传回来秘折,信誓旦旦的保证鞑子覆灭就在此时,皇帝一心想超越历代帝王,想证明给先帝看他才是最适合皇位的皇帝,再加上齐王在疆场上虽然险象环生,受了点伤,可依然活着。

并且齐王也得了寸功。

这让皇帝格外的不满,万一齐王射杀了困兽一般的云泽,他这番征战岂不是给齐王做了嫁衣?

复国的皇帝曾言,灭鞑子的皇族子弟为帝!

这道铭传天下的遗命,也是皇帝的心头刺,大唐的江山是他的!他如何都不会让给齐王!

“你们不必说了,朕即可点兵出征!朕要亲眼看着云泽向朕摇尾乞怜!朕要亲手报祖上的血海深仇!你们……”皇帝的食指指点着苦苦哀求自己放弃御驾亲征念头的大臣,“你们不明白朕同鞑子不死不休的决心。谁在敢阻拦朕,朕便摘了谁的脑袋!”

“……”

朝臣们互看一眼,首辅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陛下出征,何人监国?”

“朕册九皇子为太子,首辅你留下辅佐太子。”

“陛下!”

首辅等朝臣这回彻底的炸开了锅,在她们看来陛下御驾亲征固然是有危险,身为臣子不能不劝皇帝,但册立储君的事情是大唐的重中之重,他们能容忍贤妃陪伴伺候皇帝,可他们无法容忍立贤妃的儿子为储君。

尤其是在皇帝还有别的皇子的状况下!

“九皇子聪明伶俐,当为储君。”皇帝固执的说道。

“不可,陛下!”

首辅等人再一次跪倒。“立嫡立长。都轮不到贤妃所出的九皇子。恳请陛下三思,陛下,你即便摘了臣的脑袋。臣也不赞同陛下立九皇子为太子!”

“臣附议首辅。”

“臣附议。”

自从皇上登基后,有几次同大臣顶牛,唯有这次,皇帝心底觉得震惊,眼前这群宁可死也要阻止他册立九皇子的朝臣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

别说不要性命,就是将他们千刀万剐,他们依然会反对。

国本,册立太子是大唐的国本,所以大臣们不会退后,除非皇帝找到了一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

贤妃若为皇后的话。册嫡子为太子倒也能交代过去。

皇帝倒不是对皇后有多深的感情不忍废后,而是册贤妃为后,以贤妃如今的份量是远远不够的,到时他还得同大臣们费劲唇唇舌,不如……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后退了一步,“好,朕这次采纳众卿家的谏言,暂缓册立太子!”

首辅等人听闻此话,稍稍觉得安心一些, “陛下亲征,何人监国?”

“如今大唐帝国上下最大的要事就是剿灭鞑子,朕亲征是为了处理此事,想来除了粮草之事外,朝廷上不会有太重要的事情发生。”

皇帝思索了一会,”朕记得大唐开国后,太祖也几次出征,当时是又内阁辅政,有要事迅速报给太祖,朕愿效仿太祖,将朝廷上的琐事交由内阁,若有大事,迅速送到朕面前,左右京城和草原并不是很远的,朕也不会深入草原。”

“至于皇族监国的人选……”

皇帝按了按额头,“由长乐公主和平王监国。”

长乐公主在朝野上下颇有威名,本身又是皇后名正言顺的嫡女,长乐公主自身的气势又很足,足以让朝臣们认同。

平王爷是最没有野心的王爷,皇帝对平王比较放心。

有长乐公主,平王,内阁阁臣互相牵制,皇帝会将锦衣近卫的密探留下来随时探查消息,如此的安排万无一失。

况且只要皇帝在疆场上剿灭鞑子,他的声望会达到顶峰,让谁也不敢生出谋反叛逆的心思。

皇帝提出的监国人选,得到了大臣们的认可。

剩下的事情,便是商讨随扈皇帝的人选,皇帝此番亲征会带走护卫京城大部分兵力,皇帝也是知晓安全第一的,单以兵力来说,大唐完胜云泽。

前方胜利在望,此番随扈皇帝是个极为荣耀的差事,哪个不想在剿灭鞑子之战上添上一笔?

这是会青史留名的好事!

文官系统中,大多数文官留了下来,毕竟在疆场上文官没有武将有用。

皇帝只选了几个四品,五品的文官作为文书随扈。

至于朝廷上的勋贵武将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随扈的队伍里钻,陪着皇帝出去走一圈,回京后官职爵位一定会得到提升。

晋国公等同燕国公较好的家族并不大热衷随扈皇帝,虽然晋国公他们看着随扈的名额也很眼热,但他们家族最最争气的子弟都被李冥锐带到了南越去了。

混吃等死的子弟还是留在京城为好,省得他们在皇上面前丢人。

晋国公同燕国公关系最亲近,两人年岁又相当,他听燕国公话语里的意思是,世子夫妻觉得皇帝御驾亲征太危险……疆场上,瞬息万变,云泽也是一位狡猾的的人,谁也不晓得他是真投,还是诈降!

晋国公这辈子没上过疆场,因此他对家学渊源的燕国公的意见很推崇,世子夫妻在他看来是能人干将,暗自衡量一番后,他将准备随扈皇帝的家族子弟压了下来。

眼下大唐都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皇帝又是在意气风发的时候,晋国公虽然琢磨出点危险的滋味,但在举国欢腾时,他不敢泼冷水。

左右皇帝带去的人足够多,即便有点危险,皇帝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大不了退回京城,鞑子还真能乘胜追击攻破京城?

皇帝不会有危险,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立功还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晋国公也让同自己交好的勋贵仔细考量,一窝蜂的随扈皇帝,没准什么都得不到。

有人听了晋国公的规劝,当然也有人认为晋国公老糊涂了,争功心切的勋贵武将,纷纷加入随扈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