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止水的手臂慌忙再抬头看出去,那窗外……却是什么也没有了,“追,立刻追!”

他看到一双眼睛……是她对不对?

他心跳如雷,挥开止水的手踉跄着冲出了冰室,他闻到了院子里那股熟悉的味道……她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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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吓的差点没来得及神行脱身,等她再回到暖阁之中依然心神未定,她坐在了美人榻上抬手捂住了她的胸口,她的心跳的好快啊,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裘衣轻看见她了?没关系没关系,看见了也一定认不出来她,她如今和宋燕呢半点也不像。

肯定认不出来。

系统惊诧道:“宿主您跑什么啊?您……不打算跟大反派相认吗?”

她、她这不是理亏吗!肯定得跑啊,裘衣轻看起来那么伤心难过,他一定恨透她了。

让她再缓一缓,缓一缓,想到了法子将他哄好了再与他相认也不晚。

她坐在榻上平定了自己的心跳,也不想在这里休息了,想出去讨杯酒来喝压压她的心神。

她起身带着嬷嬷又回了水榭宴会之上,坐在白微身旁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快要将一壶酒喝完了。

白微按住了她的手,“不可这么喝酒,伤身子,你没吃什么东西,一会儿该难受了。”

九阴顺势歪在了她手臂上,刚想跟她说说话,便听有侍从急急忙忙来报说:摄政王入宫了。

“堂兄来了?”裘望安惊诧了一下。

九阴险些坐不稳,他、他怎么来了啊??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她心慌慌的,刚想起身借口去躲一躲,就见那水榭外一道黑色身影疾步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止水和抱着娃娃的春桃。

怎么还拖家带口来了……

九阴又坐了回去忙挡着脸侧过身去躲到白微的身后,做出不舒服想吐的模样来,走不脱了,如今再站起来走,只会跟他撞个正着,不如装作不起眼,许是……他突然想念裘望安来瞧瞧他呢?

“堂兄?”裘望安站了起来,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和他背后抱孩子的春桃,摸不着头脑,“堂兄这是……”

裘衣轻却连脚步也没听,直接跃过他走向了白微,站在了白微的桌前,忽然伸手一把将白微身前当着她们的桌案给掀了。

满桌的碗碟跟着桌子一块“铛啷啷”的飞了出去,吓的满座皆惊,白微也吓着了,脱口叫了他,“嗣王爷……”

九阴抖了一下,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抓着白微衣袖的手,一用力将她整个身子扯了过去,强迫她转过了身去。

她对上了一双比冰还冷,比刀子还锋利的眼睛。

裘衣轻紧紧盯着她,伸手要去扯她脸上的面纱,九阴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手指相触,一个比一个凉。

这让裘衣轻顿了一下,她的手……从来没有这么凉过,一直是热的。

九阴的心晃晃荡荡,声音却镇定极了,“大巽就是这样对待联姻邦国的吗?”她气势上不能弱,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白微惊的慌忙起身,“王爷这是……这是做什么?这位是和亲的九真公主。”

是裘望安日后的妃子,这……这成什么样子。

第65章

桌子被掀翻在地,一地的碎碗碟和果子。

水榭里的人全被裘衣轻给惊着了, 不明白摄政王突然这是……疯了吗?

陪同九真公主前来和亲的邦国将军也在水榭中, 豁然起身疾步窜到了公主跟前, 一把抓住了裘衣轻的抓着公主的手腕,“摄政王大人, 我国礼节公主的面纱只有成亲后由她的郎君揭掉。”

老太傅慌忙站了起来快步过去想阻拦裘衣轻,又重复了一遍,“王爷, 这位是和亲的九真公主。”

“堂兄。”裘望安过来, 却是抓住了那位邦国将军的手腕,瞧着那位将军笑着道:“青木将军, 多心了,摄政王只是想与九真公主打声招呼。”一点点将他扣住裘衣轻手臂的手指拉了下去,又看裘衣轻, 他的脸色好生难看,青白青白的, 眼睛里怒气腾腾,裘望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堂兄如此的……失态。

“堂兄,有什么事我们退到暖阁再说。”裘望安声音低了低, 他知道裘衣轻不会轻易这样,他如此反应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且这件事十分重要。

春桃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在这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水榭里格外惊心。

裘衣轻却没有丝毫听劝的意思, 半点犹豫也没有甩开九阴抓着他伸过去的手, 一下就将她脸上的面纱掀了开。

九阴耳朵被扯的微微一木,那面纱的链子勾到了她的耳坠,被他扯的耳坠也跟着晃了一下,疼了起来,那张脸就暴露在裘衣轻的眼下。

裘望安:“……”

老太傅:“……”

“摄政王!”青木将军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他已经说了公主的面纱只有她的郎君才可以揭,摄政王是听不懂还是根本就不讲道理!

裘衣轻盯着那张脸,好漂亮的一张脸,艳丽至极又孤傲至极,肌肤白嫩的仿佛一碰就碎,微微抿着的唇娇艳欲滴,那双浅金色的眼睛窝在卷长的睫毛下仿佛生气了一般,美丽至极。

旁边站着的裘望安和其他人也被这位九真公主的容貌惊的微微一愣,名不虚传当真绝色。

饶是知道这位是假公主,是替身的青木将军也被唬了一下,国君哪里寻来的这样一位美人送来?

白纱坠在地上,水榭里的其他人偷偷往这边看,想看看这位公主的真容,和嗣王爷比谁更美。

九阴的手腕快要被他攥断了,而裘衣轻没有半点要松开她的意思,他盯着她,一直盯着她,仔仔细细,仿佛要从她脸上盯出蛛丝马迹一般,可是怎么可能。

她哪里也和宋燕呢不一样,她连眼珠子都和宋燕呢的颜色不一样,甚至如今的她被白龙的内丹护着,肌肤和双手也是冰冰凉的,别说裘衣轻了,连她自己也认不出来。

可若认不出来他为何如此?可他又是如何怀疑上她的?就因为窗下那一眼?那裘衣轻也未免太神了。

耳垂热辣辣的越来越疼,她抬手摸了摸被扯的发疼的耳垂,细白的手指沾上了耳垂上的血,她瞧着那血笑了一下,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她当初弄伤裘衣轻的耳垂,如今裘衣轻也让她流了一回血。

她掀起眼帘来望着那双怒意滔天的眼睛,裘衣轻一定恨极了她,却又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不是。

他们四目相对,像是在博弈,她在猜测裘衣轻,裘衣轻也在猜测她。

她觉得有趣,若是她死撑着不承认,裘衣轻会怎样来试探证实?她和裘衣轻比,谁能将谁算死了吃定?

系统不敢说话,宿主太渣太作了!是不是所有魔修都这么没有心的!

“满意吗?”九阴与他直勾勾的对视,问他,“摄政王大人还满意吗?我这位联姻公主可配得上做你们大巽皇帝的妃子吗?”

她的另一只手忽然也被裘衣轻抓了住,他抓着她的双手猛地往前一扯,她险些撞进他的怀里,气儿还没喘出来,就见他低下头来要舔她手指上的血……

“!”她惊的慌忙蜷住手指,他的舌尖就捧在了她的手背上,那触感令她手臂连同脊背一下子就麻了,猛地用了力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青木将军已经勃然大怒的上前一把推在了裘衣轻的肩膀上,止水快了一步上前一掌挥开了青木将军的手。

九阴趁机挣开了裘衣轻的手窜身躲到了青木的身后,好险!裘衣轻喝过那么多次她的血,她如今唯一和从前一样的只怕就是这血了!裘衣轻未免也太聪明了吧!居然想到了这个!险些她就没防住他啊!

“王爷!”

“堂兄!”

裘望安和老太傅震惊的上前慌忙拦住了裘衣轻,他、他今日是怎么了!这么不管不顾,也不怕挑起两国纷争了吗!

“堂兄这是怎么了?”裘望安抓住了他的手臂,才发现他浑身紧绷的好厉害,那双眼压根就没离开过九真公主,这个公主到底……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了?这么多的人畏惧的看着他,是觉得他疯了吧?

是,他快要疯了。

他盯着躲在青木背后的那个女人,她的气味随着她的血液散发出来,她以为他闻不到吗?

“嗣王爷你吓着九真公主了。”白微也被吓到了,忙上前护住了九真,掏出帕子替她擦耳垂上的鲜血,“公主莫怕,摄政王没什么恶意。”

是没有恶意,他的眼神已经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吃了呢!

九阴的耳垂和手腕痛的她惊讶,如今她这副身体这般的不耐疼?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被裘衣轻攥的通红通红,跟被毒打了一般。

“孩子抱过来。”裘衣轻还在盯着她,简直要将她盯穿了一样。

春桃应了一声,忙抱着哭闹的孩子走了过去,裘衣轻伸手接过孩子,抱着他朝九阴走了两步。

“摄政王还要做什么!”青木挥开止水要来拦他。

他已经停了下来,就停在九阴的两步之距,看着躲在白微身侧的九阴,将孩子往她跟前抱了抱,“这孩子……你不认得吗?”

那孩子出奇的停下了哭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九阴,咿咿呀呀的朝着九阴伸手,作势要她来抱。

九阴头都大了,这小东西搞什么坏她的事!好个老奸巨猾的裘衣轻!原来养孩子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孩子和她血脉相连?她不能认怂!

她故意扫了那娃娃一样,发起了外国公主脾气,冲裘衣轻道:“怎么?我来和亲做妃子还得认识你们各个王爷的娃娃不成?若不认得就不配来和你们联姻吗?大巽可真是礼仪之邦,堂堂摄政王如此欺负我一个孤身的女儿家。”

他欺负她?

裘衣轻盯着她恨极怒极,她这张嘴还是如此能颠倒黑白不讲道理!她那双浅金的眼睛扫了他一眼,骄纵又傲慢,竟让他心头涨了起来,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她的小表情一贯又娇又作,让你恨得牙根痒却又甘心情愿的纵着她。

她漂亮极了,像只傲慢的小凤凰。

“我看今日这接风之宴也不必再吃下去了,多谢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款待。”她略一行礼将衣袖一挥道:“青木,我们走。”说完负着衣袖要从白微的身后离席。

怎么可能让她走?

裘衣轻眼神一动,她就被止水拦了住。

“今日是我无理怠慢了九真公主。”裘衣轻将孩子交给了春桃,转过身来看她,将紧攥着的僵冷手指慢慢松开,盯着她挂出了笑容来,“为表歉意我在嗣王府设宴亲自向公主致歉,为公主接风。”

“那也不必。”九阴负手侧身瞧着他道:“我是来与大巽的圣上联姻的,去其他王爷的府邸不合规矩,按你们大巽民间的习俗来说,我该称呼王爷一声大伯哥的。”

裘衣轻瞧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冷笑了一声,慢幽幽的道:“九真公主只的来联姻的,和圣上联姻是联姻,与本王联姻也是联姻。”

水榭里的偷偷瞧热闹的人激动了起来,这、这是个什么戏!

“荒唐!”青木第一个气怒道:“简直太荒唐了!没有这样的规矩和道理!摄政王谨言慎行!”

裘衣轻看着她轻轻蹙起来的眉头笑容越来越愉快,“从前或许没有这样的规矩和道理,但今日我说了,便有了。”他依旧瞧着她问道:“公主不过是为了两国和平来联姻的而已,何须在意究竟是与谁联姻呢?做了本王的王妃,两国情谊照样稳固。是不是圣上?”他侧头看向了裘望安。

裘望安惊的站在原地半天,见他望过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堂兄这是突然看上这位九真公主了??

白微忙看向了裘望安,生怕裘望安变脸色,嗣王爷这不是公然抢圣上的妃子吗?这可如何收场?她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老太傅脸色也十分不好,他深知裘衣轻的脾性,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他非做不可的道理,他连皇位都能拱手不要,不可能是为了让皇帝难堪,他上前低声对裘衣轻道:“王爷,两国联姻并非儿戏……”

“怎是儿戏呢?”裘衣轻慢慢将手负在身后,在水榭中的灯光流转下望着她幽幽笑道:“我对九真公主一见倾心并非儿戏,青木将军方才不是说你们国家只有公主的郎君才能揭下她的面纱吗?可巧这面纱被本王揭了下,这未尝不是天定的缘分。”

青木气坏了,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强行揭掉的面纱!怎么还强行天定缘分了!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摄政王好不讲道理!”青木气的想说他们国家的话。

他背后的九阴却笑了一声,一双眼睛溜溜的瞧着裘衣轻道:“王爷对我一见倾心,可我未必就喜欢王爷啊。”

“没关系。”裘衣轻慢慢朝她走了过去,笑容在灯色下又冷又有压迫感,“我们可以先成亲,日夜相对,来日方长,公主总会喜欢上本王的。”

“王爷这是要强取豪夺,逼我嫁给你吗?”九阴也挂着笑。

裘衣轻微微倾身逼近她的脸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瞧着她,轻声道:“是。”

九阴手指握了住,心也晃荡了一下,裘衣轻果然是裘衣轻,她最喜欢的大反派!

“也不必择什么吉日了,我瞧今日中秋月圆夜,正是再合适不过的吉日。”裘衣轻站直了道:“今日就接公主住进我的府邸,婚事可以慢慢筹办,我与公主先培养培养感情。”

“荒唐!”青木气的只会这一句大巽话。

裘衣轻不等他再说就已经看住他道:“青木将军不必如此激动,你们国君不但会同意,还会十分满意。”两国联姻本就如此,他手握实权,与他联姻国君怎么会不同意。

青木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裘望安。

裘望安轻咳一声道:“堂兄,不如先让九真公主回驿馆,明日再……”

“我等不到明日了。”裘衣轻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她,“今晚我就要接她回嗣王府。”他要盯着她,看着她,必要的时候打断她的手脚也要留下她。

九阴刚要张口,他又道:“公主最好不要拒绝我,不然我立刻下令杀光驿馆里陪公主来和亲的所有人,明日便发兵攻向你的故乡。”

“……不要啊宿主!您来是阻止大反派崩坏黑化的,您不能加速他的崩坏速度啊!”系统猜不透宿主的心思了,怎么不能好好谈恋爱嘛!非要动不动就生灵涂炭!

九阴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笑了一下道:“王爷这么凶做什么,可没有王爷这么向人示爱的。”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腕,蹙着眉怪责道:“瞧瞧,我的胳膊都被王爷攥青了。”

住回嗣王府就住回嗣王府,这个世界哪儿还有比嗣王府更好吃好睡的地方,她可不喜欢住驿馆。

况且她还要做任务呢。

裘衣轻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那细白如同莲藕一般的手腕竟然真的被攥出了淤青……红红青青的一圈,真真是身娇肉嫩。

第66章

时隔一年九阴再次踏入了嗣王府, 其实她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感受, 对她来说她才走了一两个时辰而已, 况且她刚才就来晃荡过一圈了。

嗣王府半点没变, 连府中的下人也还是那么几个,不是她说裘衣轻如今已经当摄政王了, 手握实权,也不换个大点的府邸, 多添几个下人,这府中还是冷冷清清的。

九阴只带了一个随身侍女, 青木将军怒气腾腾的陪她一同来的,如今九阴可是公主,代表着这个国家的脸面,青木将军一再觉得他们国家被裘衣轻轻视侮辱了!

在裘衣轻为公主安排卧房时他几乎是拔刀相向, 最后总算是将公主的卧房安排在了裘衣轻卧房的隔壁院儿里,青木又将驿馆里的下人仆从挑选了几个留下照看公主, 将公主身边塞的满满当当。

好在皇帝命皇后亲自陪着来了, 还派了宫中得力的青丝嬷嬷留下来照看公主, 并且派遣了大巽的老太傅亲自与青木回去将此事与国君解释,老太傅一再表示在国君未同意这门婚事之前,摄政王定然不会做出任何逾理之事,只是让公主暂时住在此处而已。

也算是叫青木稍微顺了一口气。

裘衣轻给国君的面子由着他多此一举, 人都入了他的府邸住在哪里有什么分别?他多走两步路而已。

迟早是要睡进他房中的。

等安置完九阴, 已经是后半夜了, 青木急着要与老太傅一同赶路回故土回禀国君此事, 便留下了他的副将在京中照看公主,匆忙离开了嗣王府,连夜和老太傅一同离了京。

白微等青木走了,才又去见了隔壁院里的裘衣轻,没想到圣上也来了,不知是何时来的,已经在裘衣轻的院子里同他说话。

白微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裘望安已经瞧见了她,挥手让她进来无妨,她让嬷嬷留在院外单独进了院子,听见裘望安叹气与裘衣轻道:“我知道堂兄自有分寸,无需我多言,但……”

他抬头看了一眼裘衣轻院子里多出来的那间冰室,心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沉,“堂兄这一年来让我很担心。”一年了,堂兄还是没有接受宋姐姐已经死了,他苦笑了一声,“我倒是希望堂兄真的对九真公主一见倾心,堂兄试试接受另一个人,我想宋姐姐也一定希望堂兄能够重新开始,好好活着……”

裘衣轻忽然冷笑了一声,“她不会这么希望。”他转过眼来看裘望安,“你太不了解你宋姐姐了,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自私绝情,任性妄为,小心眼的女人了。”

裘望安和白微都愣了一下,见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腕上的黑珍珠手串道:“她可以离开我重新开始,但我若待她半点不好,她便会发脾气使性子,闹的天翻地覆。”

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坏的女人了。

白微惊讶的瞧着他,明明他嘴里说着嗣王妃的坏,可那眼神温柔极了,唇角挂着的笑让她看不明白。

裘望安不知该再如何劝说,裘衣轻已经下了逐客令,他只好带着白微离开了嗣王府。

出了嗣王府,白微在马车里不解的问他,“我有些不明白嗣王爷怎么突然……看上了九真公主?”

裘望安笑了一下,“想来堂兄是在九真公主身上看到了宋姐姐的影子吧。”他也不太明白,堂兄不愿意说,他也不想逼迫堂兄。

“是吗?”白微只觉得那九真公主与王妃哪里也不一样啊。

裘望安拉过了她的手,侧身躺在了她的膝盖上,闭着眼道:“我有些乏了,躺一会儿,等回宫差不多该上朝了。”

白微心头软了软,伸手温柔的抚摸他鬓角的发,她做他的皇后快一年,从陌生到熟悉,从互相扶持到互相依偎,她其实刚做皇后那会儿并没有太喜欢他,也十分明白君王之心最不可得,但后来发现他与旁人不一样,他吃了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委屈,所以格外懂的得来不易,对她很好很好。

他与她说过,不想让她成为他母亲那样可怜的皇后。

夜风吹起车帘,外面的月色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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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王府里,九阴还没睡下,她刚沐浴完坐在新屋子里,这屋子之前没人住是空着的,连夜收拾出来给她住,自然是来不及布置,如今空落落的。

青丝嬷嬷在为她铺床,她倒是没想到裘望安会将青丝嬷嬷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