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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黄历上写着宜嫁娶。

招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是昨儿高婶晚上特意来找她,与她说了一些不可言说之事。她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外面鸡都叫了才睡着。

高婶见她睡得沉,也没叫她,反正离傍晚还早,只要在中午之前起了就行。

招儿起来后吃了早饭,高婶已经烧好热水了,彻头彻尾洗了一遍,晾干了头发,招儿才穿上嫁衣。

嫁衣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鸳鸯。

样式虽是简单了些,但民间嫁娶也就穿这个了,倒是布料是招儿专门挑的,又是亲手做的,做了一个冬天。

全福人也来了,热热闹闹说了贺喜的话,就开始给招儿开脸梳头。

开脸也就是所谓的绞面,需得是公婆、父母、子女俱全的全福人行之。用红色的双线,交叉绷直,绞掉待嫁女子脸上细细的绒毛。后,还需修建了鬓角,整个开脸才算结束。

期间,全福人嘴里还说了些吉祥话,招儿也没细听,只是闭着眼睛像要上刑场似的那么杵着。

然后便是梳头了,梳头的规矩也多,要唱贺词,梳成妇人头。一旦梳了妇人头,就代表以后就不是姑娘了,自此要开始相夫教子的生活。

梳完头还要着妆,乡下的妇人哪有什么手艺,大多都是脸上打点脂粉,用炭笔画了眉毛,涂上红嘴唇就算是了。

招儿像个木偶似的任对方一顿捯饬,待对方说可以了睁开眼,就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当即把她吓得叫了一声娘呀。

也是招儿肤色不白,虽是养了一个冬天,她已经不黑了,却是与白沾不上边。再加上这妆粉太白,简直就像是给她画了个白面具,再加上那红嘴唇,可不是吓着了活人。

倒是高婶说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招儿信了她的才有鬼,让她这样嫁人,她宁愿死。

好说歹说,还是给洗了。

高婶眼见拿她没办法,只能塞了红封给全福人,将人给送走了。

这一头,招儿想了又想,只在脸上涂了一层从县里买回的润肤膏子。又拿起胭脂轻轻的蘸了一点,在唇上抹匀了。见还是有些太红,她又擦掉了些,这才感觉好了。

就见镜子里有一红衣美人,生得杏眼朱唇,十分娇艳。她的肤色算不得白,但看起来格外有一种韵味。尤其她身形高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简直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说是不可方物也不为过。

高婶走了进来,端详了她一下,夸道:“我也觉着那妆没画好,可我也不懂这些,还是招儿手巧。瞧瞧这,不就是个美娇娘。”

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因为招儿也没有娘家人,所以从薛氏族里来了一些妇人陪她。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听着外面响了鞭炮,忙就有人拿来了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招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外面很吵,从未有过的吵。她也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有人在说,新郎进来了,招儿下意识就绷紧了身子,直到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

“新郎背新娘出门子喽,新郎可注意着,在未进新房之前,可千万不能让新娘的脚落地。”

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招儿有些发窘,心想是不是在笑小男人个头不高背不起她。她正想说谁背谁不一样,突然整个人就腾空了。

薛庭儴竟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这样也行,咱秀才公的处事就是和人不一样。”

“新郎抱新娘子出门了。”

四周很吵,鞭炮声夹杂着各种吵杂声。

招儿僵着身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声跟她说:“你可抱紧我了,小心我手上没劲将你丢了。”

闻言,招儿忙伸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子。

有人打趣:“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快松开松开,等进了新房再抱也不迟。”

鞭炮声和笑声中,招儿被放进一顶花轿。

花轿整整围着村子走了三圈,只能走前路,不能走回头路,这路线也是事先估算好的。

就在这时,天边泛起一片橘红色的彩霞,花轿也到了薛家的大门前。

从大门到正房的地上,铺着一个一个的大红色福袋,也是讲究新娘脚不沾地的习俗。其实庄户人家不太讲究这些,到了婆家新娘就能下地了,可是薛庭儴特别注意这些,方方面面都提前给安排好了。

拜了堂,又入了新房。

屋里围满了人,都等着新郎掀盖头。

盖头掀下来,一阵阵感叹,都说小两口是郎才女貌。还有的后生说这也就是薛庭儴,若换成别人,招儿姐早就被抢了。

一阵七嘴八舌中,两人喝了交杯酒。薛庭儴被拉出去敬酒,招儿则留在屋里。

喜宴一直吃到月亮都上了树梢才罢,也多亏薛庭儴有个秀才的身份,敢闹腾他的人极少,大多都是适可而止。

即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等被送回房的时候,整个人醉醺醺的。

招儿嘴里念叨着怎么喝这么多,将他扶去炕上,又从周氏手里接过热水,将门关上后,才转回头给他擦洗。

她刚给他脱了鞋,正打算拿着布巾给他擦脸,突然手被人拽住了。

薛庭儴睁开双目,眼睛晶亮晶亮的,里面丝毫没有醉意。

“你没喝醉啊。”

“若是不装醉,恐怕今晚什么也干不了了。”

这话说得可有些意有所指,招儿下意识紧张起来:“你想干啥?”

“你说我想干啥?”

他凑近了一些,身上的酒味儿夹杂着一种他身上独有的墨香,朝招儿鼻子里钻来。明明穿得并不厚,却是一阵热意上涌。招儿想退开,被薛庭儴一个使劲,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

“你还没洗漱呢,我也还没洗,快让我起来。”

“洗什么。早上才洗的,都干净着,不信你看。”

他根本不给招儿反应,就将自己外衫扒了,又去扒招儿的衣裳。速度极快,招儿感觉他像生了无数只手,自己两只手根本挡不过来,身上的衣裳已经去了大半。

“把蜡烛吹了。”

“这蜡烛可不能吹,要燃一夜的。”

“你快丢开。”

“不丢。”

“你急什么啊!”

“你才知道我很急?”

转瞬间,招儿身上就只剩了个肚兜。

肚兜是大红色的,绣着一对交颈鸳鸯,两只鸳鸯颈子交缠之处,正好是两处高耸之间的低陷处。

经过方才的纠缠,那条细绳已经有些松了,半边已经耷拉了下来,露出一捧浑圆的上弧度。

还烧着炕,身下是火热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泛起鸡皮疙瘩。

招儿伸手想掩,却被人拉住了手。不光如此,那只手还拽下了肚兜,招儿感觉一阵凉,浑身就只剩了一条薄薄的亵裤。

薛庭儴放过了那条大红色薄绸的亵裤,目光焦灼在那被招儿用一只手挡着的两团软肉之上。

因为手臂的挤压,软肉变了形,有一种呼之欲出淫靡之感。招儿还是没经验, 殊不知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才最是惹男人眼红。

薛庭儴早就眼红了,只可惜招儿没发觉,还当他是喝了酒才会这样。

她伸出一只手去推他:“你先起来,我冷,我要去被窝。”她的声音很小,含在嗓子里,招儿哪里这般过,分明是紧张害怕过头了。

“等会儿就不冷了。”他说着就压了上来。

招儿也是才知道小男人竟然又长高了,竟是将她覆了个彻彻底底。

她力气很大,却推不开他,怎么都推不开,就任他开始吃着自己。

吃了上头,吃下头,她感觉自己的软肉被吃得颤巍巍的,被他用舌尖吸得生疼,却又涨呼呼的,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流了出来。

她甚至迷糊的想着那些生了崽的妇人奶孩子的场景,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妇人的奶水就是这么出来的。男人吸出来了,崽儿才有的吃。

她是不是也会有奶,若是小男人吃了该怎么办,她到底给不给他吃?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他就转移了阵地,竟是舔咬起她的肚脐来。一阵麻痒感从脊椎骨攀升而起。招儿忍不住夹了夹双腿,感觉一股热流淌了出来。

“你快起来,快起来。”她急道。

“不起。”

“你快起来,我好像来了月事。”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薛庭儴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你没来月事。”

招儿瞅着他有些不信,还是推他。

“不信你看。”

随着他的话音,他顺手探下去一摸,却是摸到一片软肉。愣神的同时,薛庭儴心中狂跳,一把将被子掀了开来, 那若隐若现的美景就入了眼眸。

招儿竟穿了一条破裆裤。

裤腰裤腿儿都是好好的,唯独没有档。

他想起梦里的场景,那一日招儿也是穿了条破裆裤,这是乡下的习俗,新娘子新婚之日,都要穿一条大红色的破裆裤。

那时候他还不懂,还是事到临头才发现的。后来他一直没脱掉那条裤子,就那么一下一下的入着,状似疯了魔。

本来淡去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薛庭儴瞳子转为墨似的暗,在招儿呆愣的目光中,伸手一探。

隐隐听到似乎咕兹一声,招儿彻底呆了,直到那根沾了蜜露,而显得格外莹润的手指,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能摸这里!”

薛庭儴眸色更暗,也不理她, 就探头下去。

“呀!”像是濒临死亡的急促尖叫。

招儿下意识夹紧了腿儿,却是根本没办法。

“别,别啊……”

她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只能仰躺着,张开着腿,任他施为。

这种姿势极为淫靡,让她格外觉得羞耻, 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感觉有一条小蛇拼命往那穴儿里钻,一面钻一面狂搅。她忍不住弓着腰抱着他的头,哭着求他别弄了。

招儿像似脱了水的鱼,一下一下抽搐着。

这种感觉太陌生,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可同时却还想有什么东西狠狠碾在上头,却狠越好。正这么想着,他一口咬在了那娇嫩的小核上头。

招儿嗓子里又发出一阵急促的短叫,就在这时候他闯进来了,那么狠,那么重,一下子到底,将她钉死在炕上,她疼得直哆嗦,却只能无力挣扎。

“痛,痛……”

“一会儿就不疼了,我憋不住了, 你忍忍。”

他急切地亲着她的头脸,手将她腿捧着,就这么一下一下入了起来。

每一下都全根而入,而后抽出一半,再狠狠地入进去。

就好像捣蒜,招儿觉得自己就好像蒜一样,被人狠狠地捣着,就快要粉身碎骨。

他怎么那么狠呢!亏她白疼了他这么多年!都白疼了!

招儿又想哭了。

渐渐的,她倒是不那么疼了,就是小腹又涨又酸, 像似灌满了水,又好像要被顶穿了,就剩了薄薄的一层皮,顷刻水就要流了出来。

她想起那本书里说的驴样大的物事,说是妇道人家最喜欢,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书里都是骗人的。

就在这时,薛庭儴狠狠一捣就不动了,招儿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她抹了抹脸去推他:“你好了?好了就起来。”

半晌,薛庭壤才撑着手起来了,可他那东西还是硬着,方一抽离,就有一股白灼顺着那被蹂躏得红肿的花谷淌了出来。

他看得眼发红,然后招儿就发现他那东西突然变大了,然后她又被按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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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招儿将身上的被褥卷得紧紧的, 也离他远远的, 背身躺在那里。

她听到窸窣声,小男人似乎下了炕。

一直到听见他往门那边走的时候,她才忍不住道:“你做甚?”

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沙哑得不像话, 招儿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之前她叫得那么惨, 肯定被人听去了。这旁边都住着两家长辈, 明天可怎么出去见人。

“我去弄些水来。”

招儿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被子,露在外面的酥肩上面点点樱红。在晕黄灯光的衬托下, 仿佛蒙了一层纱雾,竟有一种绝美感。

“别去。”

“不洗怎么睡?”

见他目光盯在那处, 招儿忙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些, 她没敢看他:“反正你别去。屋里不是有水,你随便擦擦就算了。”

薛庭儴的目光落在屋里那盆早就凉的水上,眼神默默的。见他不说话, 招儿也看了过去, 两人就瞅着那盆水发愁。最后还是薛庭儴有了动作,他去取下门闩,还是打算出去。

招儿气馁地倒在炕上, 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得紧紧的, 生怕听见旁边的三婶四婶好奇地起来问怎么了。

到时候小男人该怎么回答?

吐了, 还是脏了?

可是哪儿脏了, 不是之前洗过?招儿的脸又红又烫,简直没脸见人了。

幸好似乎并没有人起来,薛庭儴像个幽魂也似去了灶房又回来,连门前的黑子都没叫一声。

黑子被赶出去睡了。

她隐隐听着屋里有了动静,将自己更往被子里埋。过了一会儿,有人拽她被子,她下意识的紧裹,像一条蚕也似,蠕动着,就是不让他拽。

半晌,露了条缝隙,她在里头问:“干啥?”

“你也起来洗洗,热水我都打好了。”

“我不洗。”

“不洗怎么睡?”

“怎么就不能睡。”

“随便你吧,反正不舒坦的是你,另外那东西不洗是会干在里头的。”

听到这话招儿才像被针扎似的,弹坐起来:“你胡叨叨啥,你咋知道?”

薛庭儴瞅着她,也不说话,顿了下才道:“我巴不得能多留在里头一会儿,这样子孙种子才能在里头扎根发芽。”

招儿简直没脸听了,隔着被子速速把衣裳穿上,她凶巴巴地盯着他:“你背过去。”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去,她忙掩耳盗铃地又拿了衣裳往身上套。下了炕,不知她怎么想的,竟没留在屋里,而是端着水盆就出去了。

灶膛里的火刚熄,大铁锅里还剩了小半锅水,招儿将水都倒进盆子里,端着去了后面菜地里。

天,黑黢黢的,二月的天还是极冷的。

招儿顶着寒风,被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满是憋屈之感。

亏她疼了他那么多年,他竟那么狠的对她。

招儿想起以前在村里不小心听过的荤话,什么汉子把自家婆娘在炕上整治得叫苦连天,三天都下不了炕。那些妇人议论这些的时候,一个个都笑得很怪,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反正招儿是不能理解。

到了浴间,招儿闩了门,就开始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