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爷魏记东家魏老板贺李氏墨庄开张大喜!!!”

“汇源钱庄东家王当家的贺李墨开张大喜!!!”

连着三句报喜,满坐惊呼,一些刚才差一点就要走的贺客,这时满心的庆幸,还好没走,要不然,这样翻转的情形可不就错过了,看来这李家这水也是颇深的。

“李姑娘,李姑娘,我们是来贺喜的,这是我们的贺金。”这时,一边的黄狼终于回过神来,他倒是不敢挤过来,只得远远的捧着先前贞娘给他们的两封银子道。眼中有一丝哀求。他知道,今儿个若是李家不放过他,那问题就大了。

好在,街头混的人,实识务者为俊杰,脸皮什么该丢就丢,倒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既是来贺喜的,怎么弄的这血淋淋的?”这种事情,戚继光自不会开口,倒是一边魏百万皱着收头开口道。

“我们都是粗鲁汉子,为表一片赤诚之心,过激了点。”黄狼只得喃喃的解释道。

谁都知道这是瞎话,但这也是下阶梯的话。但也是必须的。毕竟闹的这一场子也是要收场的。

“多谢。”贞娘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然后示意郑复礼接过银子。既是贺金,那没有不收的道理。

今天,虽然这黄狼做的过份,但做生意的,终究还是要讲究和气生财,再追究下去,万一狗急跳墙。象黄狼这种人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倒也不易得罪的太过狠了,于自家生意总归是不太好的,有着今天这一出,想来以后黄狼再要打自家铺子的主意也要掂掂份量了,因此该给的阶梯也得给。

今儿个这事,黄狼服软了,也就暂时揭过。

黄狼见贞娘点头,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李家不计较。魏百万戚帅这等人自不会闲的来对付他,摸了一把额上的汗。便连忙把银子塞进了郑复礼的手里,然后,手一挥,便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今天,他是栽到家了。

边上人围观的人看的解气的很,平日里,大少没少受黄狼的盘剥,今天,李家也算是帮着大家出了一口恶气。立时的,都冲着黄狼等人的背影起哄了起来。

这边田二公子脸色也是气的铁青。好好的一盘算盘,又砸了。

随后,贞娘又朝着四邻拱了拱手,然后迎着戚帅,魏百万,王翠翘等人进了厅,在厅上的席上坐下。

外面,吉时的鞭炮响起。李墨算是开业了。

食为天请的伙计开始上菜。

就在这时,门口司仪又高声报道:“福仙阁大掌柜李福全掌柜的贺李墨开张大喜!!!”

众人正准备开席,司仪的这一声通报却让桌上好几个人手上的筷子都差点没拿住。而前后院的贺客也传来频频的惊呼。

“贞娘,你居然请到了李福全?”姑父韩以贵吃惊问道。

“我没请啊,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贞娘亦是莫名其妙,又看了看罗文谦,该不会又是他请来的吧。

罗文谦也是一脸惊讶的摇摇头,表示这人不是他请的,说实话,他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一边的戚帅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魏百万倒是一脸的激动,他多次想走这位李福全掌柜的关系,可一起摸不着门哪,没想到今天碍于王翠翘的面子,来参加这么个小开业礼,没想到却能遇到他,真是意外之喜。看来今儿个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另一头,田二公子脸皮已经抽抽了起来,只恨的咬牙,这李家也不知走了哪门子的运了,牛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只气的他恨不得掀了桌子,今天这哪里来看戏的,是来找气的。

“这李福全掌柜什么来历?”一边李老夫人看着众人的脸色,自然明白,这位李福掌柜怕是有些不简单的。

“南京的福仙阁老夫人知道吗?”一边的胡宗林问道。

“倒是听说过,是卖珍玩宝器的,背景很扎实。”李老夫人道。

“何止扎实,通天了,这福仙阁根本就是皇店,除了帮当今卖些珍玩宝器外,同时也为当今收罗炼丹材料,地位非常的超然,本来福仙阁的大掌柜是阮公公,可年边,查出阮公公贪没,阮公公被锦衣卫带走了,而就在上个月初,就是这位李福全接了管福仙阁,据私下传,这位李福全是裕王身边李夫人的兄长。因此许多人都想结交他,里面不乏达官司贵人。更有人拿着万贯家财想从他那里砸一条路子,可全都走不通。这位李福全大掌柜的十分低调,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的,不于人有任何的瓜葛,平日里店里的事情,也多是由二掌柜和三掌柜的出面,南京各界对他都好奇的很哪。”胡宗林低声的说着李福全的来历。

而今天,李福全突然出现在李家,想来今日之后,南京商界便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而李福全之所以这么受人关注,则是因为,裕王膝下仅存活的唯一的儿子就是这位李夫人所出。而如今,裕王又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如此,这位李夫人的地位就显得不一般了。

“这位李夫人可是为裕王育有一子的那位?”贞娘听着胡宗林的话,不由的问道。

“正是的。贞娘,你快去迎迎吧。小心应对。”一边韩以贵叮嘱了贞娘一句。这位李福全掌柜突然到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小心无大错。

“我知道的。”贞娘点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般。

若是传言是真的话,那么这位李福全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裕王的这位李夫人出生低微,本是裕王府的宫女,后来得裕王看中,生下了万历,在裕王登基后。封为贵妃。后来万历登基后,她就成了太后了。

而万历朝前期,正是这位李太后同张居正一起造就了万历中兴。

而关于这位李太后同张居正,也颇有一些桃色传闻,最出名的便是一个对子:“艾自修,自修勿修,白面书生背虎榜,张居正,居正勿正,黑心宰相卧龙床。”

据说。张居正同艾自修是同科中举的,前半句是张居正调侃艾自修的。而后半句是后来自修回敬张居正的。

可以说,李夫人一生亦是一个传奇。

当然,这不是贞娘要关注的。

贞娘如今关注的是,为什么李福全这样一个人物会突然来贺喜,这到来固然是有些惊喜,可有时候惊喜过头了总难免让人惴惴不安的。

这时,李景明和郑复礼已经将人迎了进门。正好同一路迎出去的贞娘当面碰上。

看到李福全和他身边的那位娘子,贞娘眼珠子瞪的滴溜圆,惊讶的叫了起来:“你,你不是船上的那位受伤的大哥吗?这是船上那位大嫂?”

这样的说话,自是有些失礼的,只是这事情太出人意料,贞娘又不是自小那种严格规矩下长大的,惊讶之下,失礼再所难免。

毕竟任她再怎么的发散思维,也想不到,当日出发来南京时,在船上遇到那位被田二公子踢伤的汉子,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店的大当家李福全,如此,她当日不过是随心的赠药之举,倒是给她结了一份善缘。

想到这里,贞娘倒是不由的想到了田二公子,一会儿,他要是看到这位李福全掌柜就是当日被他踢伤的人的话,那脸色该变成怎么样,想来应该很精彩的。

“李姑娘好,当日幸得李姑娘赠药,前些日子看到你们李墨发的传单,知道你们今天开业,便不请自来了。”那李福全哈哈笑道。

“是啊,当日幸亏李姑娘了。”一边那李福全的娘子马氏也笑咪咪的道。

虽说李福全夫妇两个如今的一身穿着打扮跟当日早就不可同日而语的,但眉语间,依然有一股子憨厚样。

“大掌柜大娘子的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大掌柜大娘掂记在心。大掌柜大娘能来,李氏荣幸。”贞娘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听惊讶按着规矩行礼道。

“不消多礼,不消多礼。”那李福全和他娘子忙不叠的道。显然还不太习惯这样应对。他们不过是乡间的一对夫妇,当日就是接到妹子的信才来南京的,在人的安排下,就成了福仙阁的大掌柜,身份乍然骤变,自是有着各种不适应。

也难怪平日里深居简出的。

“不管怎么说,大哥大嫂能来真是太好了,对了,当日在船上给大哥看伤的胡先生也在。”贵族之间的礼节什么的贞娘不一定懂,但贫民间的交往贞娘却是熟的很,她本身就是贫窟长大的,这会儿见李福全夫妇那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便也放下各种礼节,只是以贫民间的大哥大嫂称呼。

立时的,李福全夫妇的那种别扭就没有了,也是一脸高兴的道:“真的嘛,那太好了,带我们见见吧,可要好好感谢他。”

“请。”贞娘做了个手势,然后在前头领路。

李福全夫妇见到了胡宗林了,自又是感谢一翻当日相救之恩。

胡宗林也是意外的很,心里直叹着这也是好心有好报吧。

而一边的魏百万,虽然早就想结识李福全了,但他这等人,待人接物早就纯熟无比,今日之席只需混个脸熟,不需太过着紧,来日放长。

而戚帅,虽然李福全身份特殊,但那都是暗里的,明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皇店的大掌柜,以他的身份自也不需刻意去结交,席间一切淡然随意。

唯有另一边席上的田二公子,在看清这位李福全后,那脸阴沉的很,哪里还有心思吃酒,跟郑复礼打了声招呼,说店里有事,便带着人告辞离开了。

第一百零九章 沉下心

李家的一场开业大席,牛人一个一个的出场,尽是大戏,让众人过足了瘾,之后茶余饭后的闲谈且不提。

然曲终人散,激扬过后,依然是要沉下心来做事。

贞娘心里明白,别看着李家开业那天,一个个牛人到场,其实大多跟李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胡宗林,如今在徽州商会已经边缘化了,他亦是修身养性的性子,如今日子过的颇是悠闲。他于李家这边,或许因着韩姑父的关系,会照应一点,但也是有限,于李墨来说,也不过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罢了。

这还算是关系比较好的。

而魏财神,他是的执南京商界的牛耳人物,只是此人自视甚高,李家这样的人家可入不得他的眼的。而他之所以出面也只不过是看在王翠翘的面子上,之后能记着南京有个李氏墨庄就不错了,李家若真有事求到他的头上,若是不能让他得利,那多半也是会一推了之的。

这一点贞娘心如明镜。

而戚帅,他之所以出现在南京是因为正好要去义乌征兵,而罗文谦可是把他在北地的一大半金矿收入捐给了戚家军,便是去义乌征兵的费用也多是罗文谦捐助,如此,他出现在李家,也不过是给罗文谦一个面子,这点情份贞娘自是要记到罗文谦的头上,真说起来戚帅于李家其实没什么相关的,这一点,相信在坐的贺客也能看的明白。

而李福全,这位虽然是未来的国舅爷,但前世。贞良看过有关李贵妇的资料。倒是从没有资料提过李贵妇有这么个兄弟。这或许是因为无关紧要,自然没在历史上留下名来,但也可能是李贵妃终其一生也没有公开相认。

别的且不说,历史上,李贵妃对其贫寒的出生还是挺介意的,为了这,在后来的万历时期还弄了一个九莲菩萨转世。

所以,贞娘估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再观如今裕王府的形势,因着被嘉靖所忌,裕王本人就十分的低调,而这位李夫人,虽然有着夫人的封号,但其因为是宫娥出身,尽管育有一子,但在王爷府里也是十分的低调的,仅她只把李福全夫妇安排在南京,而不安排在北京。便可知一二。

再看李福全虽占了福仙阁大掌柜的位置,但却是一甩手掌柜。想来也是得了李夫人的吩咐的,所求的应该不过是富贵闲人罢了。

贞娘观那位李夫人这一招,多半也不过是一者让自己亲人能有个好日子过,而另外的或许也只是为着以后备一步棋罢了。有没有用还两说。

而这时候,怕也只是希望李福全夫妇别惹麻烦,平安过日子罢了,所以南京各路想钻营的,怕都是要失望的。李福全夫妇会继续的深居简出下去。

因此,李福全虽然出面,但贞娘也还是拎的清位置的,船上的赠药同李福全参加李墨开业礼就相抵了,两方互不相欠,倒也是不错的。

晚间,油灯下,看着爆出的火花,贞娘一一的把自己的想法跟李老夫人说了。

“嗯,你能看得清这些很好,咱们李墨的发展靠着踏踏实实的做事,而不是一些攀附,而有的关系和情份,我告诉你,握在手里是最好的,真要用了,又不是那滋味了。所以,不管是什么关系还是情份的,不用最好,更不能成为依仗。”了解了贞娘这翻心思,李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又叮嘱着贞娘道。

明天,她和李景明一行就要回徽州了,开业几天,热闹非凡的,她自是有些担心贞娘在里面迷失了,还真当李家是多了不得,其实李家依然只是李家,不会因为戚帅,魏百万,李福全等人的出现就水涨船高。

她就生怕贞娘飘飘然,那到时候会跌的很惨。好在,临行前跟这丫头聊了聊,这丫头头脑还算是清醒。

“嗯,我记下了。”贞娘一脸诚恳的道。

“对了,明天我们就回徽州了,不过,花儿给你留下来,你身边只有小丫一个不够用的,花儿你好好带带,那丫头也是个机灵鬼,带好了对你也是一大助力。”这时李老夫人又道。

“好的,我晓得。”贞娘点点。花儿倒是着实不错,也确实机灵,当日她可是赚了不少的嫁妆钱,这丫头有时很有决断之力。

如此,又聊了一些闲话,老夫人年纪大了,明天一大早又要出行,便早早去睡了。

贞娘从李老夫人的房间出来后,又叫来马嫂,着实整理了一些礼物什么的,都是带回徽州,又细细问了马车,以及明天的船次等,一切妥当了后才去休息。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几辆马车从李家驶了出来,贞娘带着花儿跟着随行,一路将七祖母以及李景明一家送到了码头上。

聚宝门外的秦淮码头,车来车往,停在码头上的船从侧而望去就好象层层叠叠似的。各种叫卖声和揽客声不绝于耳。

此时去徽州的船还没有到起程的时刻,贞娘扶着老夫人就站在船头看着码头的风景。

“都给我小心点啊,这可都是我的老本儿,要是掉下了水,弄潮了生丝,皮都把你们扒掉。”这时,停在不远的一艘船正在下货。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时的喝骂着。

听着这喝骂的声音,李家一干人觉得耳熟的很,侧过脸望去,见到是葛秋姐儿,正在指挥着一群汉子把一袋一袋的货下下来。

看那打包和外面的字,以及葛秋姐的叫喊,众人自然清楚,那些货是生丝。葛秋姐儿居然贩起了生丝来了?

李正平拢着袖子探头望去,却是皱着眉头:“搞什么,怎么好好的贩起生丝来了?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她这也太大胆了。”

“关你什么事?你少操那份闲心。”李正平话音刚落,他娘亲方氏便没好气的冲着李正平道。

“我这不是说说嘛。”李正平叫他娘亲一吼,便摸了摸鼻子,一脸悻悻,他确实也是在瞎操心,如今他跟葛秋姐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了,他操心也没用,葛秋姐不是那能听人劝的人。

花儿在一边偷笑。

“都进舱了,船要开了。”这时,船老大吆咬喝着。

于是李家一行人便进了船舱,花儿又红了眼眶,得了李景明几句叮嘱,这才随着贞娘一起下了船,看着船缓缓起行,挥着手。直到看不见船身了,贞娘和花儿这才转身准备回李宅。

路上,花儿想起丑婆让她买针头线脑的,便又跟贞娘分开,去买针线去。

贞娘便独自漫步,紧邻秦淮河这边的街面,晨间总是笼着一点淡淡的薄雾的,贞娘走了一会儿,便觉额发有些湿漉漉的,身上也有一股子寒意,便不由的加快脚步,其实她是很想跑跑步的,只是难免惹人非议。终归也只是加快脚步了些。

街两边,三三两两的店铺已经开门了,几家铺子的伙计们正拿着扫把扫着门口。远远的,一家包子铺门口,罗九正捧着一只竹蒸笼,也没用筷子,就是拿手钳着一只小笼包丢进嘴里,南京这边的小笼包是极有味道的,不过,罗九显然不太会吃,刚咬一口,包子的里荡汁就溅了出来了,烫的他直甩手。

贞娘瞧着,想起她前世第一次吃小笼包的情形,好象也是这般的样子,不由的傻乐了起来。

“李老夫人他们走了?”罗九看到贞娘过来,对于他刚才的出丑毫不在意,懒洋洋的靠着柱子问道。

“嗯。”贞娘点点头。

“早上没吃吧?尝尝。”罗九又把那包子连着蒸笼一起递上前,眉眼里满是笑意,这种小笼包子徽州那边不常见的,李姑娘应该没怎么吃过吧。

贞娘一看他那表情,便知这人憋着坏,自也是挑了挑眉,侧过脸看了看那一笼小笼包,又看了罗九一眼,然后伸出两根食指,慢慢的钳起了一只小笼包。

虽说徽州这时候小笼包还不多,大多包子铺都是做大包和馒头,但后世却多的很,再常见不过的一种小吃。

“轻轻移,慢慢提,先开窗,后喝汤。”这一道道的,贞娘再熟悉不过了。于是她眯着眼,先轻轻的对着包子皮咬了一口,然后一吸,美味的汤汁就全进了肚子了,然后再一口把包子吃掉,如此,干脆利落。

“呀,没上当啊。”罗九一脸的遗憾。

贞娘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却一脸有些小得意,自己这么精明的人,哪里那么容易上当的?

随后两人都不由的乐了。

就在这时,却听前面街头传来一阵惨叫。没一会儿,就看一行人急匆匆的过来,田荣华田家三小姐走在前后,后面跟着田氏墨庄的伙计,抬着一块门板,田二就躺在门板上,此刻一脸苍白,一条右腿还血迹斑斑的,很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贞娘看着一行人,从街面上匆匆而过。奇怪了,自家边上就是药堂啊,怎么不进去找郎中冶冶?

“听说,田二曾踢伤过李福全李掌柜的?”罗九意有所指的问。

贞娘点点头。

“嘿嘿,田家三小姐也算是有决断之人啊,打断了田二的腿,再去跟李福全请罪,如此,依着李福全的性子,这事就过去了,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罗九道。

贞娘点点头,想来应该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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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闲谈亲事

李福全夫妇虽然如今地位不一样了,但时日尚短,倒底还是脱不了老实本份的性子,一大早的就见到田二公子拖着断腿还跟他们道谦。

心里便是没多少的怨言了,再加上当日田二也是赔了一百两银子的,如今又这般,那过去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李福全连连摇着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小心点,别乱踢人就行了,是要闹出人命的就不好了。”

“李掌柜说的是。”田二咬着牙道,不是不服,而是疼的。

“行了行了,别多礼了,这位姑娘,你赶紧带你二哥去找个郎中看看吧。”一边福全娘子也是皱着眉头,女人最见不得这血呼呼的。

“是,我这就带我二哥,多谢掌柜娘子。”田荣华也连忙的回道。

随后兄妹俩长出一口气,便告辞,一众伙计抬着田二去了医馆。

“不用你跟着了,你回去。”一进医馆,田二就恨恨的冲着田荣华喝道,一脸仍是疼的青白,又恨这妹子下狠手,自不会给田荣华好脸色了。

“二哥,我跟着吧,你腿不方便,一些事情还得我打点。”田荣华回道。自也明白二哥这是记恨上自己了。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开心。”田荣昌恨恨的道。

“二哥,你何必说这话,我是你的嫡亲妹子啊,打断你的腿,我能不心疼吗?可是你想想你上次踢人的事情大哥是知道的。爹和大哥已经对你不满了。你这次能执掌南京分店。这是二娘在爹面前求的。这事情若是不能摆平,爹和大哥那里你能交待的过去吗?到时,你被遣回去,一辈子没出息不说,你以后让二娘还怎么直起腰杆?再说了,这事不这么摆平,以福仙阁的地位,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坑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丢命和断腿,哪个重哪个轻你的掂量不出来吗?”田荣华道,她和田荣昌是一母同胞,但均非田夫人所出。而是田老爷子的偏房所出。

好在田老爷子比效宠他们的二娘,这才得了这次机会,可以说这次机会十分不易。

而也正是因为田二有些不着调,再加上田荣华跟罗家的亲事让人说三道四的,二娘这才让她离了徽州陪着她二哥一起来南京,一是督促着,二也是避开徽州那些个纷纷挠挠。

从这点上来说。她跟李贞娘挺象的。

只是李贞娘比较好运,不但李八爷和李家大哥都支持她。连嫡宗的七夫人和九房的人也全力支持,以女儿家之身来南京主事,这太难得了。

说实话,田荣华倒是有些羡慕李贞娘,而她自己,却只能尽力帮着二哥。其实,在田荣华看来,二哥实在不是主事的那块料。一切她只能勉力为之。

“行了行了,真啰嗦,我让你回去,那不也是因为铺子里不能缺人吗,如今李家那墨汁卖响了名头了,你得盯着,看看她们又整什么新花样了,咱们才想极早想法子应对,放心,我这里有伙计们照应着就成了。”田二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他是真不乐意这个妹子留下,少不得又要唠叨,他听着烦。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听着田二的话也有理,田荣华再把几个伙计叫过来叮嘱一翻,然后留下银子,便告辞先回铺子里了。

随着李墨那个墨汁的推出,她们田墨这边普通墨就有些卖不动了,是得琢磨琢磨想个办法扭转局面。

想着,田荣华便一路回田氏墨庄,路过李氏墨庄时朝里望了望,正好于贞娘视线相对。两人俱是淡淡点头,笑了笑。

当然,其中相争之意自在其中。

看着田荣华走过的背影,贞娘则是想着,田家应该是又闯过了一关了。

“贞娘啊,你家这个墨汁好,以前我家宝儿练字,那磨墨的时候,每回都把袖子弄的黑乎乎的,哪一天都不能洗,特费衣裳,如今倒好了,用了这墨汁,一天的课下来,衣裳干干净净的,我省多少事啊。”

这时,隔壁回春药堂掌柜娘子龚娘子看到贞娘就站在李氏墨庄的门口,便走过来,闲聊的道。

贞娘听了龚娘子的话,却是暗乐了,她倒是没想到墨汁还有这个好处,不过,这个时宽衣大袖的,小孩子家,磨墨弄脏袖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于是笑眯眯的应和道:“那龚娘子省心了。”

“岂止省心了,省大心了。”龚娘子笑哈哈的道。

贞娘却又道:“不过龚娘子可不能为着自己省心,全让你家宝儿用墨汁,其实小孩子学习,还是用墨锭的比较好。”

“此话怎么讲?”听着贞娘的话,龚娘子一脸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