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苏易楠,你告诉他,我是楚韵。”

显然已经有人和他们提前打好了招呼,一听她这么说,拦住她的那个人立刻变了脸色,笑着说:“楚小姐请进。”

楚韵紧抿了唇,没再说什么。

无怪这些人狗眼看人低,进四九城只看不消费的人最低也是几千,她穿成这样没直接赶走已经是给脸面了。

舞池里俊男美女游弋着,绚丽的灯光折射着一张张充斥着欲望的疯狂的面容,奢侈而张扬到了极点。

有酒保领着她往前走,穿过走廊,走上二楼,是与一楼群魔乱舞地方全然不同的天地。

这里才是有钱人的乐园,是权利者的天堂。

酒保领着楚韵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响彻着笑声,她隐约的听到其中夹杂着父亲讨饶的声音,“苏少,阿韵她很快就来,很快就来。”

卑微、懦弱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楚韵的手指一紧,包厢的门被打开,她的视线避无可避的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幕。

父亲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围成半圈的沙发上,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或暧昧或看好戏的姿态,而为首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玻璃杯,红色的酒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妖冶的光线。

“苏少,楚小姐到了。”

领路的侍应生恭谦的说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韵辅一走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在刹那间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有好奇的,有看好戏的,有同情的…

:心有情深 042 这是最后一次!你记住!

苏易楠却没看向她,半眯着眼睛,倚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强健而有力。

“阿韵,阿韵,你求求苏少,爸爸不想死啊。”血珠从男人的嘴角滴落在地毯上,猩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目,他哀求的望着楚韵,如果不是被人押着,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跪在她的脚下乞求她。

楚韵缓缓地走进那人的跟前,咯咯的笑出声,蹲下身体静静的看着男人狼狈的模样,清澈的眸底哀伤难以言说。

这就是她的父亲,用得着她的时候,将她看成活菩萨,用不着她的时候,任由打骂。

“楚博山,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楚韵轻声问道。

楚博山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苏易楠,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阿韵,爸爸对不起,爸爸知道错了。你饶了爸爸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赌了,爸爸会赚钱养你的。你妈妈已经——”

“啪——”

耳光在包厢里响起,楚韵的手近乎麻木的僵硬在半空中。

“楚博山,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

楚博山噤了声,他对不起楚韵母女,他也想戒赌,可每次他挨不过三两天,就忍不住跑到这里来。明知道苏易楠是让那些人可以诱惑他来赌博的,是拿他来威胁女儿,可他忍不住。

他几次想剁了自己的手,可临落刀,他不敢了。

“这是最后一次,楚博山,以后你再来,不用他们出手,我会亲自把你送进监狱里去,我说到做到!”

一旁的保镖想要上前,可还没动步子呢,就被苏易楠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楚博山闻言,嗫喏的说:“阿韵,我保证、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楚韵咯咯的笑,眼泪一滴也没落下,对压着楚博山的保镖说:“放开他。”

那保镖一动也没动。

楚韵起身,扬手一个巴掌落了下来,“我让你放开他,不想重复第二遍。”

保镖一怔,随即看向了苏易楠,用眼神请示苏易楠该怎么处理。

楚韵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里不算什么,若不是有苏易楠在,她只怕早被人拆了骨头剥了皮丢到江里去了。她也明白,自己很危险,她做的越多越过分,越是引起苏易楠的怒火。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么久以来,她被苏易楠要挟了太多次,她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再不发泄出来,只怕她要疯了。

“楚小姐还真是有本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始动手了。你父亲欠了那么多的赌债,不知道楚小姐想怎么还?还是以为我们苏少会怜香惜玉,让你再次逃过一劫?”

一个懒散的带着纨绔味道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

“就是,才来几秒钟,就打了两个巴掌。”女人娇滴滴的附和着说道。

女人的话刚说完,就立刻引起了包厢里的附和声,既然苏易楠都没像往常一样发话,十有八九是对这个女人没兴趣了。对苏易楠有意思的女人多的是,苏易楠对女人大方,跟过他的人就算他玩腻了,也会给一个好的归宿。

而他对楚韵一再的表示出非同寻常的无兴致,早就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

现在能有一个捉弄她而不用担心受到惩罚的,谁会不乐意作弄她。

:心有情深 043 你不就是想要我吗?

楚韵睇了一眼那最先说话的女人,心里冷笑。若她知道苏易楠骨子里是什么人,她还会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还会眼巴巴的爬上苏易楠的床吗?

她曾经被苏易楠堵在了自家门口三天三夜,最后是他等的不耐烦了,用枪崩开了她家的门。她记得那枪抵在脑门上冰冷的感觉,记得他说要她后悔。而后…父亲就沾染上了赌瘾,他一次一次的利用父亲逼着她、威胁她不准离开一步。

她还记得,她之前一个男同学,因为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吃了几次饭,就莫名其妙的被劝退?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太多,这几年来,她已经越来越难忍受他随时可能的发疯。

他不正常!

心里根本就住着一个疯子!

有哪一个正常人,会用尽各种卑鄙无耻的方法,困住一个人?

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因为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就逼得别人连学业都没办法完成!?

她假装不知道,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习惯、忍受他的一切!

“苏易楠…你不就是想要我吗?”

楚韵冷冷的笑着说完,手指搭在自己的衣服上,没有任何犹豫的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想要我,你就直接说,我又不是给不起。你得到你想要的,就放我离开,这么多年你没玩腻味,我都觉得恶心了。”

她说着,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到了第三颗,黑色的文胸露出来,包厢里沸腾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渐渐沉寂了下来。

“不是说我们楚家欠你的吗?羞辱我既然能让你得到那么多的快感,那就一次羞辱个够。当着他们的面,要了我第一次够不够?如果不够,那就叫上他们一起,我楚韵要是求饶半句,任由你摆布!”

苏易楠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里,露出坚毅的下巴,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敢拼,还真当这群主儿玩不起?

四九城里又不是没玩死过女人,有些特殊爱好的贵公子哥儿,来这边寻欢作乐,真玩死那么几个人谁敢吭半声?玩死了,前脚走人,后脚就有人立刻收拾的干干净净,保证没一个家属敢说一句话的。

她楚韵狠,这些人更狠。

虽然看着不如十七八的小姑娘水嫩,可贵在是这类女人少。那眉眼里透出的那股倔强劲早就勾的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儿跃跃欲试了,越是倔强的女人玩起来才越有趣,亲手折断她的脊梁骨,毁了她的尊严,看着她眼里的希望消失殆尽,踩进泥土里,那才更有成就感。

只是碍着苏易楠没发话,才按捺着没扑上去。

楚韵的手指搭在第五颗扣子上,柔软的小腹暴露在空气里,不盈一握的腰腹随着她的呼吸而轻微的起伏着。她的手在颤抖,可她压抑着,不让自己去想此刻的羞耻和恨意。

她在赌,赌苏易楠最后一丝不忍。

“苏少?”有人轻轻的叫了一声,眼睛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良久,黑暗里,苏易楠发出一声轻笑,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楚小姐都能玩得起,你们玩不起吗?”

:心有情深 044 暴怒的苏易楠

他的话音一落,包厢里寂静了片刻,而后爆发出一阵暧昧而不怀好意的笑声。

“倒酒。”苏易楠的声音不大,可在包厢里却是极具有穿透力的传入人的耳中,他搂住了身边一个女子,身子直起了一些。身上的衬衫因为他这个动作而裸露出一些胸肌。

身边的女人闻言,伸出镶嵌着碎钻指甲的手要去倒酒,却被他止住住了。

苏易楠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嘴角噙着一丝的笑意,目光落在楚韵的身上,性感的薄唇轻启,“不是有人要玩吗?那就开始玩,楚小姐知道怎么倒酒吧?”他优雅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女人,“给楚小姐示范一下,四九城的小姐是怎么伺候客人的。”

女人有些不情愿,可在苏易楠目光的逼迫下,还是顺从的跪在了地毯上。

她身上穿着小短裙,跪在地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根,一眼望去春色盎然,“苏少,请喝酒。”

女人伸手,将一杯酒递到苏易楠的嘴边,声音柔腻到了极点。

苏易楠就着她的手,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淡色的液体润湿了他性感的唇,在迷离的灯光下带着慢慢的暧昧和残忍,“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楚韵的身体无可抑制的僵硬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蓦地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一个趔趄往前倾斜,身体扑倒在了地毯上,下巴重重的磕碰在沙发的一脚。眼前一阵发黑,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楚韵记得有这么一句话,生活就是一场强暴,你无法反抗不如好好享受。当她以伏跪的姿势耳边充斥着那些人充满鄙夷的笑声,她想说那句话的人一定是个男人,所以他不了解,被人强迫的滋味。

“苏少,你别这么粗暴嘛,好歹人家也是大公司里的白领呢,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女人幸灾乐祸的在一旁添油加醋。

“她在我眼里,还不如你。最起码,你还是明码标价,而她连价钱都没有”苏易楠的轻笑着,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还不快倒酒!磨磨蹭蹭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不成?!”女人的手落在楚韵的肩头上,不经意的推了她一把。

楚韵还没缓过神来,被她这么一推,身体差点往后跌过去。

而她脑后的角度,刚好是茶几的一角。

在她跌出去的一刹那,苏易楠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手快速的伸出来,一手抓住楚韵的手,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微微的眯起眼睛,借着手上的力道将她扯回了自己的怀里。

“滚!”

暴喝声里,他抬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推她的那个女人身上。

哗啦——

女人的身体像一片破布条一般,重重的跌落在茶几上,酒瓶跌落在地上,炸裂开来。包厢里等着看好戏的人,因为这一幕而刹那间惊了心,有几个女人尖叫了起来。

屋子里片刻的慌乱后,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没人敢大声喘息。

:心有情深 045 把她赏给下面的人

在场的人大多是看着苏易楠的脸色来行事的,哪敢有人违逆他的意思。 谁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苏易楠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不知道原因并不妨碍有人见风使舵。

得罪了苏易楠,自然没好果子吃,“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滚。”人群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一脚踢在女人的小腿上。

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被碎裂的玻璃片割了几道口子,有鲜血已经顺着她裸露的肌肤流淌了出来,女人痛苦的呻吟着,求助的目光投向昔日的姐妹,却没一个人敢吱声。

苏易楠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保镖,意思很明显。

保镖立刻架着女人的胳膊往外面拖,楚韵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咬着下唇没开口。她现在自身难保,若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求饶,只怕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苏易楠了。

“把她赏给下面的人,老陈,你们这里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对客人不尊重的人,受点惩罚,总不至于闹到外面去。”

陈标顿了一下说道,“放心吧,苏总,保证不让半点风声透到外面去。”

楚韵面色刷的一下白了几分,他是在警告她,今天晚上就算她死了,也不会闹到外面去。对上他嘲弄的面容,楚韵只觉得一道墙将自己困在了地狱里,心头压着千斤重的山。

“阿韵,想跟我玩,你还不够道行。”苏易楠贴着她的唇冷冷的说道,手上的力道一紧,箍着她的腰迫使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腰腹。空闲的一只手娴熟的打开两瓶酒,兑在了一起,“喝。”

一杯蓝色的酒递在她的跟前,一同的还有苏易楠放大的俊脸。

两杯都是烈酒,她跟着叶慎一起应酬,也没喝过这种混喝的酒。经过兑后的酒烈性更高。

楚韵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燃烧到胃里,几乎还没来得及喘息,那股酒意就冲上了脸颊,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压抑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一杯就不行了?再喝。”

又一杯酒递到了面前,男人的面容不带一丝的笑意,似乎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楚韵紧闭着嘴不肯再喝,她忽然有些不确定,此刻苏易楠假装的平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而她被作践了一晚上,又能否还回来自己的自由,“苏易楠,过了今晚,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苏易楠嘴角的弧度一挑,反问:“你说呢?”

他的手掐着她的下巴,倾斜了酒杯,就着她的唇往里面灌,动作里分明带着怒气。

嘴里泛着浓重的酒味,楚韵不肯配合,一些酒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了下来,打湿了她原本就凌乱的衬衫。

苏易楠眸色一沉,修长的手指固定住她不停摇晃的脑袋,声音喑哑:“阿韵,是你自己找上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手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伴随着满是情欲的声音,森白的牙齿蓦地张开,咬在她有着美好弧度的脖颈上。

:心有情深 046 不要碰我!

男人身上的冷香味夹杂着烟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迎面扑来,楚韵近乎窒息。

苏易楠满是趣味的打量着她,就像在欣赏一只被逼到悬崖的小动物。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的曲线,来到她胸口,非常耐心的将她松松垮垮的衬衫打开,一点一点的践踏着她为数不多的尊严。

直到她的衬衫完全被拉开,他的手滑到她的后背,指尖搭在她内衣的排口上,楚韵再也忍不住,灼热的泪从眼里涌出。

“别碰我!”

她凄厉的叫声在房间里格外的刺耳,可寂静也只是刹那,很快房间里其他人都恢复了谈笑风生,两个人像是被隔绝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苏易楠,你不是人!你逼了我那么多年!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胸前的浑圆被笼罩在他的掌心里,楚韵剧烈的挣扎着,可她这点力道丝毫没影响苏易楠的兴趣。将她身上的内衣扯到一边,残忍的撩拨着她近乎半裸的身体。

她身上除了一件衬衫,再没其他。若不是他半抱着她,她此刻的春光已经暴漏在别人的视线里。

昏黄的灯光下,楚韵近乎绝望的颤抖着。

她知道自己即将逝去什么,而且是以最不堪、最令人恐惧的方式失去。

苏易楠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撕扯着,像一头野兽一般,在她娇嫩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她泪眼朦胧里,想要阻止这场残忍的游戏继续下去,可胸口的窒闷让她的力道一点点的流逝。无法呼吸的感觉有人尝试过吗?她记得有人曾经形容过,哮喘病发作起来的痛苦,就像有人卡着你的脖子,一点点的剥夺你所有的呼吸。

手抓在他的肩头,一点点的滑落,越来越艰难的呼吸甚至让她连出声都无法做到。眼前的男人却已经进入了疯魔的状态,托起她的脸颊,冰冷的唇含住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有技巧的玩弄着她胸前的柔软。

他的呼吸是灼热的,心跳是冷的。

那双沉沉的眸子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可她一点也不想看懂。

只是恍恍惚惚的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变得模糊,影影绰绰的在眼里渐渐消失了原本的形状。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被侮辱的一幕,没人站出来阻止他疯狂的举动,哪怕只是一句话。

眦裂的眼角红涨着,流不出一滴眼泪。

意识即将坠入黑暗里的一刹那,她恍惚的想,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吧。

总比堕落在地狱里,要好…

“苏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你恨的人是我,我女儿没做错任何事情,我求求你了…”楚博山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砰砰砰…一声比一声重,可他知道比女儿比他更加难受。

哮喘病发作起来,生不如死,无法呼吸,那是一个人间地狱!

“阿韵她不知道,不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是我一个人…苏总,您要报仇就冲我一个人来,她有哮喘病,求求你…”

楚博山的求饶声后来已经哽咽了,眼泪混杂着血水,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心有情深 047 一命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