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然双拳紧握从牙缝里蹦出话来道:“罗蝶衣,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一直站在古皓然身边的茗清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意思意思就好了,少爷那话并不是针对你的。”虽然很不想在蝶衣这么逼迫人的气势下说话,但那好歹也是少爷,不帮会说不过去的。

“我有让你说话。”

第二十二章 我斗

茗清不由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少爷,不是茗清不帮你,实在是少夫人更厉害。灵伸手拉住他往后退了几步,与行站在了一起,显然没有插手进去帮忙的意思。

坐在上面的古震和古浩扬相视一眼后,暗自打量起蝶衣来,一向连他们都命令不了的风等四个护卫,会听蝶衣的已经出乎人意料了,现在居然听蝶衣的对古皓然出手,这情形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蝶衣冷哼一声道:“兄弟?手足?怎么不让他们脱了衣服给你。”

此话一出那本已经呆了的几个人,忙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古皓然身上披,蝶衣阴冷的双目一扫冷声道:“风,柳,你们给我听着,他们谁敢动,就给我打断双腿扔出去,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十里之内不得出现。”

站在不远处的俩人相视一眼后,二话不说的站了出来,今日少夫人要立威了,虽然拿少爷开刀不太好,不过谁叫少爷撞了上去,还有那几个不知好歹的远亲,少夫人那性子可以吃亏,但是绝对不能犯了她的逆鳞,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行等也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都站了出来,唯独少爷已经气炸了,已经无法考虑。

那几个远亲顿时收回欲给古浩然披衣的手,一径的连连后退,嘴里连话都不敢说,风等的身手那是府里最好的,平时可只听古皓然的话,而刚才敢说对蝶衣那么不敬的话,也是因为古皓然跟蝶衣关系不好,而且蝶衣也不是有什么后台的人,自然就凭着古皓然的喜好为上,那里知道这蝶衣不发威也就只冷点,一发威连古皓然也敢收拾,他们自然是更不放在眼里了。

蝶衣冷眼看着退后的几人,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朝古皓然道:“这就是你的兄弟?这就是你的手足?哼,还不如一件衣服,给我脱。”

古皓然整个人就像要燃烧起来一般,怒气连十里外都能感觉到,此时古皓然眼中全是愤怒,身上的气息也狂暴起来,整个人是真的发怒了,看着蝶衣道:“罗蝶衣,我给你个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蝶衣面不改色的道:“是你选的就别怪我。”

古皓然缓缓点点头后眼中荡出一抹冷酷的神采道:“好,要想脱我的衣服,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说罢身形一晃,双手如电一般伸出直奔蝶衣腰间。

蝶衣本能的一扭身子,双手同出就去扭古皓然的关节,蝶衣自知自己一出手就是断人关节,伤人筋骨,根本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与古皓然动手就不知要怎么留分寸,自然的慢了一慢。那知古皓然动作快的没谱,蝶衣还没有看清来势,就觉得腰间一麻整个人顿时都提不起来力道,不由微楞,古皓然的速度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古皓然一把把蝶衣压制在怀里,低下头恶狠狠的道:“我们回去算个清楚。”说罢单手一扛把蝶衣扛在肩头,招呼也不打的转身就走,剩下一众做壁上观的男女老少。

半响古浩名摸着脸颊摇摇头道:“真是火爆的脾气,对一个不会功夫的人动手,小六还真是没水准。”

方琉云呵呵笑出声来道:“睡觉,睡觉,小夫妻两的事,任由他们自己折腾去。”说罢拉着古震就笑吟吟的先行离开。

怒气冲天的古皓然扛着蝶衣一阵风的冲回漾居,一脚踢上房门,使劲把蝶衣扔到床上,一个俯身就压了上去,怒火高涨的道:“要脱我的衣服,好啊,那我就看看现在是谁脱谁。”边说边双手使劲一撕,蝶衣身上的衣服直接被古皓然撕裂成几片,远远扔了出去。

古皓然单手一扣把蝶衣的双手锁在头顶,单膝压住蝶衣的双腿,绝美的脸颊带着浓浓的火焰,压在被他压在身下的蝶衣头上,一手捏住蝶衣的下颚,怒声道:“别以为我怕你,罗蝶衣,我不下重手是因为我不屑靠武力去掠夺,你本事再高能力在强,我要杀你也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

蝶衣被古皓然压在身下,身上的酸麻感一点也没有退却,整个身体都提不起来力道,这般任人鱼肉自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无助,无望,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在这一瞬间冰消瓦解,生命第一次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了别人手中,但是该死的并不感到担心,就连恐惧的意识都没有,只有愤怒,被挑衅的愤怒。

古皓然望着蝶衣冰寒的双眸,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伸到蝶衣的背后一把抬高了她的身子与自己紧贴,恶声恶气的道:“罗蝶衣,你那几手三脚猫吓唬别人可以,我古皓然不吃那一套,别以为我让着你,你就敢欺到我头上来,我今天不收拾你,你还真以为我不如你。”说罢抓住蝶衣双手的手一使劲,蝶衣的手顿时红了一圈。

蝶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古皓然冷哼一声滑至蝶衣腰间的手一紧,夹杂着怒火惩罚式的低头就朝蝶衣吻去,展转吮吸反复撕咬,粗鲁野蛮的掠夺毫不怜惜,就如一头狮子在咬食他的食物,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一直到感觉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古皓然才放开蝶衣的唇,看也不看的移过嘴唇就朝蝶衣的颈项间咬去,白玉般的肌肤上一个个红印浮现,夹杂着青紫夹杂着血丝。

古皓然一边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一边冷声道:“我不强迫你,那是我给我妻子的尊重,你在爹娘兄弟面前把我压在下风,我纵然发怒可那是你的本事,我也认了,逛妓院买小倌,我开的头你赢了,我也可以忍,但是……”说到此古皓然突然停下动作,抬起头一脸愤怒的瞪视着蝶衣咬牙道:“但是,我可有让你如此难堪?当众脱衣,你当我古皓然是什么?是你买的小倌?还是你的奴隶?”

蝶衣冷眼看着头顶上方的古皓然道:“你不就是想让我难堪。”

古皓然火冒三丈的狠狠一点头大声道:“是,我就是要你知道惹火我的代价,我就是要你难堪,可我有让你在众人面前难堪?妓院那次你就算不来,我事后也会摆平,你的面子里子我都会顾及,就算我在讨厌你,也不会让我的人在众人面前出丑,但是你可有尊重过我?就算我今天的话说的过了,脱一件我也忍了,你还给我咄咄逼人,你说,你让我以后在古家怎么做人?以后众人又是怎么看你这个六少夫人

第二十三章 棋逢对手

说罢,古皓然突然一摔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俯身狠狠的压在了蝶衣身上,阴沉着道:“你相信武力,那么就让你知道你不是天下无敌的,你践踏别人的尊严,我也让你知道无情无义的后果。”

蝶衣皱着眉头望着头顶的纱帐,身上古皓然正一寸一寸的撕咬下去,有点轻微的疼,纵然愤怒到这个程度,还是没有血腥的占有,蝶衣暗中思量着古皓然的话,半响突然道:“尊严只有强者才有。”

古皓然闻言不由一楞,抬起头来见蝶衣冷漠的道:“弱者没有,纵然有也是被人践踏。”

古皓然停了动作看着冰冷的蝶衣,那种逼人的阴寒缓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不是特意而是自然的形成,仿佛从生命一开始就跟随着她,已经渗入了骨髓渗入了灵魂,永远也撇不开也丢不掉。

古皓然看着淡漠的蝶衣,她身上散发的感觉让人很不爽,让人想远远避让不想靠近,但是气息中的人却那么孤独,古皓然微微皱眉,怎么会感觉到她的孤独,在注意看着蝶衣却又没那种感觉,随即把这一想法扔到脑后,但本来狂怒的心情却也稍稍平静下来,皱眉道:“你到底是在怎样的生活下成长的?为什么这么偏激的话也说的出来。”

蝶衣冷漠的望着头顶并没答复,古皓然知道蝶衣不会回答他,从她的眼中就可以看出,她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实事,一个她信奉的事实,一切靠实力说话,站的高才有尊严才有一切,站的低那么就一切都不是。

古皓然哼哼冷笑两声,蝶衣收回眼光漠然的看着他道:“我的世界只有生死,没有尊重。”

古皓然一听这话不由气绝,一瞪蝶衣正欲出口讽刺,却见蝶衣眼神冷淡,里面却是不用质疑的决绝,古皓然不由一怔,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没有骗人,古皓然不仅道:“除了生死,还有什么?”

蝶衣冷冰冰的道:“什么都没有。”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朋友,没有信任,什么都没有。

古皓然顿时楞在了当地,什么样的生活才会什么都没有?难道存活一世就只有生死,古皓然不由道:“所以你只会采用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任何人,不懂别人的感受,也不想了解别人的想法,你只知道挑衅了你的人除了生就是死,你只知道有自己,而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其他人。”

蝶衣冷冷的望着古皓然道:“我为什么要懂?”一个杀手不需要懂,要是在乎别人的感受,那真是一个笑话。

古皓然定定看着蝶衣半响,无法置信的灿笑一声道:“我真他妈的自找苦吃,跟个不懂豆腐是何物的人,说要珍惜豆腐,我真是神经病,罗蝶衣,好,以后我也不指望你能懂点什么人情冷暖,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知错能改,你这个人就是要以暴制暴,以后你给我记住,我对你在不会手下留情。”

蝶衣眉目一冷瞪视着古皓然,古皓然也同样瞪着蝶衣道:“今天我就放过你,我古皓然还不屑这样强行占有,下一次你在惹火我,就决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虽然无比的生气,古皓然依旧不耻这样的做法,虽然对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重要的是他感到就算要了蝶衣,蝶衣也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觉得制服了她,这个女人除了命,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

蝶衣一声冷哼道:“今天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制的住我?”

古皓然一挑眉怒道:“那就试试看。”虽然知道自己出手那一瞬间蝶衣顿了顿,不过武功和杀人是两码子事,点穴和内功更是博大精深,往日自己并没有显露全部的身手,自然快不过蝶衣的近身肉搏,要是全使出来,蝶衣连身都近不了还说什么其他的。

蝶衣冷冷一笑道:“那就试试。”话音未落蝶衣的右手已经捏在了古皓然脊椎第七节上。

古皓然没有动只是看着蝶衣道:“你恢复的到是挺快,不过别忘了,你不会点穴制不了我,背脊上也没有穴位。”边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一根手指已经搭在了蝶衣的曲池穴上。

蝶衣看着古皓然,古皓然也看着蝶衣,俩人都没有动,半响蝶衣冷冷的道:“你不够狠心,顶多废了我一条手臂,我却能要了你的命。”古皓然双目一凛,见蝶衣神色正常决不是说假话,当下不知信还是不信,捏着脊椎能致什么命?却不知只要在上面一挫劲,脊柱断裂骨髓外流,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俩人正对峙当中,门口突然响起茗清的声音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可还好?”见着古皓然连藏匿的武功都用上了,可见今天他有多生气,风等也怕俩人真个扯破了皮,以后一个屋檐下生存可能都不可能。

屋内蝶衣冷冷的看着古皓然道:“今天我也放你一次,下次也绝不会如此轻松。”说罢手腕一翻就欲抓住古皓然扔出去,没想古皓然一声冷哼,手臂快速的一挡隔开蝶衣的手,借力一个纵身就势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转远远的落在地上。蝶衣冷漠的眼里光芒一闪,这古皓然看来不似初见的那般无用,这小子真人不露像。

古皓然伸手抓过自己的衣衫,往身上一套一脚踢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蝶衣只听见古皓然声色俱厉的道:“以后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你们自己选好了,今天的事没有第二次。”话语声渐渐的越来越远,几不可闻。

第二日一大早,古震召集所有古家人齐聚主屋,待蝶衣跟着青柔到达的时候,古家所有有头面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大厅中,蝶衣一扫眼见古浩扬等几兄弟,古浩云等姊妹都已经坐在了厅中,大家都好像在等她一个人,当下看了一眼古皓然身旁空着的位置,漠然的坐下。

古震此时咳嗽了一声,大厅中聊天的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古震扫视了厅中人一眼开口道:“今天我招集大家来,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数,圣天王朝的规矩,家中小儿一旦成亲成为大人,便要成为下一任内当家,我本想在历练浩然一段时间在接手,不过现在看来他有这个能力了。”

话音一落大厅中的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古浩扬轻笑着道:“浩然的能力早就锻炼出来了,现在开始全面接手也好,反正也都是他的事,早接有早接的好处。”

第二十四章 月堂之主

古浩清也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这小子早就该全面当家了,省的我们一天累的慌。”其他几兄弟和一些大管家都纷纷符合着。

古震恩了一声看向没什么表情的古皓然道:“既然这样,浩然,把你手中的盐粮生意交给你大哥和四哥,以后你就总管古家的一切内部调动。”

古皓然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圣天开国的时候,皇族中人全部在外领兵做战,唯有最小的皇子居中调动,守住皇族最根本的命脉,才让现在的皇室奠定了一半的天下,所以最小的儿子坐镇家族,其他的儿子则各掌一脉的规矩就这么流传了下来,也使每个家族中最小的儿子,身上要学习和所承担的比任何一个做哥哥的多。就如一个中转站不停的为其他人递送新鲜的血液,不掌管任何具体的一脉,却为其他人奔波。

方琉云难得正色的道:“浩然,以后你就是古家的当家了,做事与哥哥们多商议,切不可向往日那般随意而行。”

古皓然一挑眉道:“我有随意吗?娘,我怎么觉得我慎重的很呢。”

古浩影哧的一笑道:“到也是,大事方面到是慎重,不过至于其他方面则……”摇摇头一脸笑意的不往下说。

古皓然正欲反驳,上位的古震这时又开口道:“蝶衣,以后你便辅助浩然管理这个家族,浩然管外你便管内,相辅相成方好。”

蝶衣微微皱眉还没回答,古皓然冷笑一声道:“她不会,指望她管理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爹,我看还是大嫂和五嫂管着就好。”

大嫂华堇不由道:“六弟别这么说,也不是谁生来就会这些的,蝶衣只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教一下就好了,这些你不用操心,我和玲静带一带就好了,而且盐业又被扔到浩扬的身上,怕是忙不过来,我肯定要去帮他的。”

古皓然嘲讽的一笑却也不在说话,蝶衣到也不接话,带着人去暗杀去与黑道交易,那是没有一点问题,要来做什么管家,一天面对着个什么柴米油盐,计算给谁多少工钱,那个地方要修葺,那家来拜访,想想都让人不可理喻。

蝶衣沉默了半响突然道:“府里的事我说了算?”

方琉云顿时笑道:“是的,你要用什么人都可以,等会你与华堇和玲静接管一下,在去见见那些管事们,以后府里的事情你做主。”

古皓然有点诧异蝶衣真会接手这些事情,蝶衣便淡淡的开口道:“既然我做主,以后府里的事就全部交给玲静,由她全全管理。”话音一落大厅中人一片寂静,在别家不知道有多少媳妇想做上当家的位置,这倒好还没上任的第一句话,便是权力拱手相让,还真是让人诧异的六少夫人。

五嫂玲静楞了楞看着蝶衣,半响后唇边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道:“既然蝶衣开了口,那以后五嫂自然好好打理。”蝶衣冷淡的恩了一声。

众人见转眼间权力转换,不由都很惊讶与玲静的不谦不让,反倒是方琉云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蝶衣能知人善任,则比她不懂装懂高明了百倍。

古震轻咳了一声后道:“那从今日起所有大事都报与浩然那里,浩然,你与几个哥哥和各管事先行去交接一下,蝶衣,你跟我来。”说罢起身就朝后面走去,蝶衣看了古震一眼没怎么作势跟了上去。

跟着古震弯弯曲曲的走了好些时候,来到一间密封的小室,小室里就一桌一椅,其他什么都没有,蝶衣警觉的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此处居然是刚才大厅的后面,见古震带了这么久的路,居然最后的地方会是这里,蝶衣顿时暗自提升戒备。

古震看了一眼蝶衣缓缓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一直跟在身后的冰祁漠然的站在一旁,俩人都没说话,蝶衣也沉默着一言不发,三人暗自打量着对方,蝶衣感觉到古震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冰祁身上也传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狠厉,两股气息在小室内回荡着,一波一拨攻击着蝶衣。

蝶衣脸色不变的站在原处,身上除了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昨日面对古皓然那一瞬间露出的无匹气势,此时就如石沉大海一点影子都没有,但是那两股气压却怎么也奈何不了蝶衣,蝶衣就如没有感觉到一般,漠然的站在当处。

半响古震微微点了点头收了气势站起身来道:“蝶衣,过来坐下。”蝶衣意识到可能要与自己说什么话,也就豪不客气的走上前坐下。

古震看着蝶衣坐在当处,无一丝拘束也无一丝惧怕,仿佛天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不由点头道:“不错,没想到浩然的妻子,居然如此是个人物。”

蝶衣冷冷的看了古震一眼道:“要说什么就说。”

古震微微一怔后笑道:“冰祁,过来见过新主人。”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冰祁,此时一脸淡淡的笑容上前来朝蝶衣行了一礼后道:“冰祁见过月主。”身上早不复那恨厉的气色,就如一普通人一般。

蝶衣双眸内光芒一闪,眼神如电一般朝古震射去,古震负手与后站在能从镜子中看见外面景色的一角,语调森严而又慎重的道:“冰祁你是见过的,他是月堂的副座,而现在我把这月堂首座传给你。”

蝶衣面色如常的听着并不答话,古震转过身来牢牢的看着蝶衣道:“月堂是我古家当家直属的一只力量,只听当家的吩咐,负责所有见不了天日的行动,其中包括窃取情报和暗杀。”说罢两只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蝶衣,注视着蝶衣任何一个反应。

蝶衣听到这顿时冷冷勾起嘴角道:“我不是当家。”

古震站在原地看着蝶衣道:“浩然并不适合成为月堂首座,他太固执也太骄傲,骄傲到不屑用这样的力量,遇上对手他会光明正大的打倒对方,就算使些手段用些阴谋,也绝对不会直接用上黑暗力量,他表面张扬狂妄,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心软,这样的浩然当不了月主。”

蝶衣伸手缓缓摸着身前的檀木桌子,冷冷的道:“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不是问为什么选上她,而是自信的质问她凭什么答应。

第二十五章 抵掌

古震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感觉,你适合在黑暗中生存,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假仁假义你看不懂,也不屑与应付,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阴森锐利到剑不出鞘已经伤人,一旦出鞘就会一往无回。你昨天那一瞬间释放的压迫很惊人,若不是我等经过些风浪,早已经胆寒。”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是浩然的妻子,身为古家的一份子,你是月主的最好人选。而且浩然已经接管了古家当家,没权没势的你以后遇上浩然挑衅,就不是今天这样可以肆意妄为,那时不管浩然做什么说什么,大家会维护的只有他,你少了与他平衡的能力,就只能被欺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仍然是你是浩然的妻子,你不是屈居家中的人,你应该是跟着浩然飞翔九天。”

蝶衣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冷冷的道:“我没那个兴趣与他平衡。”手指轻叩着桌沿接着道:“但是我喜欢权力。”权力让人踏实,没有势力的人走到那都会被欺负,蝶衣在死亡中打滚时便明白,要想不被别人取代杀死,权利是势不可少的东西,有了它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敢与自己作对的人便会消失。而且呆在家中真的感觉烦闷。

古震对视着蝶衣的双眼道:“看来月堂交给你,我会很放心。”

蝶衣冷冷一笑伸出手道:“拿来。”

古震一楞双眼一凛道:“要什么?”

“你知道,要给就要一个全权由我做主的月堂,我不喜欢一个主动权握在别人手上的傀儡。”

古震挑眉看着不退不让的蝶衣,半响哈哈大笑道:“好,我没看错人,给你也可以,不过你给我发个誓来,以后必定竭尽全力帮助浩然,不得背叛。”

蝶衣冷哼一声道:“你记住我没要,是你要给我。”

古震如电的双目在蝶衣脸上扫射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蝶衣我小视了你,果然心思够灵敏,也罢,誓言一类不过求的是个安心,若真要背叛也不是一个誓言管的住的,蝶衣,全心全意辅助浩然,不要看现在我们古家很风光,背后惦记我们古家的人不少,现在浩然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他摆平明面上的事情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私下他若没有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帮助,可能会吃很大的亏,蝶衣,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位置,我把浩然交给你了,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记着这是我的委托,看住他。”说罢缓缓取下手中戴着的一个鹰形的戒指,伸指一弹便落在蝶衣面前的桌上。

蝶衣取过戒指戴在食指上,双手一使劲便压小了黄金做的戒身,此时冰祁一改刚才的神色,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属下副主冰祁,参见月主。”

蝶衣顿时便知手中信物不假,冷声道:“免了。”

古震此时道:“以后月堂便只听你一个人的,整个古家的地下势力全权交给了你,可要与浩然配合好。”

蝶衣微微皱了皱眉,古震知道蝶衣与古皓然矛盾不小,不由道:“不要因为小事影响大事,你是他的妻子,在家里斗斗气争个高低,我没什么意见,在外的时候你若掌握不好分寸,那就任由浩然做决定,回来在计较不迟。还有月堂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要告诉浩然他们,月堂除了我没人知道它到底做的是什么,外面的人包括浩扬,浩然他们也只知道,月堂是古家暗中培养护卫,保护他们安全,和收集信息的组织,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这些蝶衣自然明白的很,光明有光明的存在,黑暗有黑暗的存在,不一定光明就好过黑暗,只是大家都习惯了那种生活,今日若让她去一分一厘的去计较银钱管家,不如做这月主安生,毕竟这才是自己熟悉的生活,黑暗会让她更加如鱼得水。

蝶衣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半响缓缓道:“胆子当真不小,就为了一个委托,把手中的力量全部送上,古家人,你们真的是莫名其妙。不过,我蝶衣既然接受了,就不会出尔反尔,只要对的起我,我自然对的起你,不过要是我发现有问题,那么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古震本以为蝶衣不会有任何表示,没想蝶衣居然给出了承诺,面上虽无什么表情,心中却也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要不是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古浩然身边,何须下这么大一个赌注,不过好像没有看错人,面前的人虽无情,却不无心,只要浩然能死死拴住她,以后的古家断然不会倒。

沉默了片刻古震便开始教授蝶衣要做些什么,冰祁在一旁恭敬的汇报内容,不知不觉中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蝶衣也弄明白,这所谓的月堂并不能等同与杀手组织,它是一个很完善的黑道组织更能说明一些,势力渗透了整个圣天王朝,与影束王朝也有那么一点半点。

最初不过是为了阻止别人来找麻烦,而产生的自我保护行为,后来古家生意越来越大,找麻烦的人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高,久而久之渐渐的就形成了今天的月堂,在暗中扶持着古家一切明面上的生意,在防备敌手的同时也开始主动出击,铲除那些死对头,剔除一切潜在的危害。所以到后来自成一脉,渐渐发展开来,成了另一个势力。

待蝶衣他们走出小室,外面早已繁星满天,主屋那边正开大酒席,为古皓然升任当家庆贺,古震,蝶衣,冰祁一行三人出现在现场时,大家都已经等了好半天了,顿时拥上就嬉闹起来。

大厅中古皓然高坐与首位,古震和方琉云则坐上了相当与太上皇的位置,一众兄弟姐妹则坐在了两旁下首,蝶衣看了一眼当中瞪着她一脸得意的古皓然,冷然的缓缓上前坐在了他身边,而一直跟在古震身旁的冰祁,则恭敬的跟在蝶衣身后立在当处。

古浩扬等第一时间具都一楞,无不看向他们爹去,古皓然陡然沉下脸看着蝶衣,冰祁如不跟在古震身边,就应该跟在他身边,怎样也不该轮到跟着蝶衣。

古震此时淡淡的开口道:“月堂我已经传给了蝶衣,以后需要什么帮忙,你们直接找蝶衣。”

蝶衣冷然的抬头看着众人道:“以后我就是月堂的月主,一切事务由我做主。”一听这话古皓然顿时脸色更沉,这表明了月堂已经是她的,就连爹也不可以做主,那还怎么去要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第二十六章 百宝会

席间正些微沉默古震又道:“这一次在黎洲两年一次的百宝会,也就是下个月了吧,我看就浩然和浩影两兄弟和媳妇一起去,浩然,这是你当家的第一件大事,可不要办砸了,也是我们古家成为圣天王朝第一门庭后,举办的第一次大会,脸面攸关,小心行事。”

古皓然瞪了蝶衣一眼高声道:“爹你放心,我们古家拿出手的肯定是最好的。”古震点点头便不在说话,当下一大家子人往来贺喜,一个晚上大是热闹。

第二日古皓然与古浩影一早就出了门,五嫂玲静与他们前后脚的前来,见蝶衣正翻看着什么,不由微笑着道:“蝶衣,在看什么?”

蝶衣抬头看了一眼玲静淡漠的道:“有事?”

玲静自顾自坐下来轻笑着道:“我想蝶衣一定不知道百宝会是什么,这次我们又是第一次以第一门庭的资格去的,少不得不能坠了古家的面子,浩然自己做事想的透彻,对别人解释的话可能会说的不太清楚,所以我来拣些可能被浩然遗忘的地方,跟蝶衣聊聊,去了也好心里有个底。”

蝶衣放下手中的册子,靠在椅子背上注视着玲静,这个女人心思机巧又聪慧,明知古皓然并不会说这些与她听,便拐着弯子来跟她说,当下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

原来这两年一次的百宝会,乃是整个圣天王朝有身份有财富,排名前十位的门庭才有资格参加的,百宝会顾名思义就是相当与一个宝物展览,要衬的上自己的地位,配的上家族的名声,自然每一届这些门庭拿出手比拼的,都是珍中之珍,贵中之贵,无一不是稀世珍宝。

大会规矩每门庭至少两样宝物,取得大会公认一二三名的宝物,都会呈献给当朝皇帝,皇帝自然也有赏赐下来,这就是众所公认的荣耀,也是身份财富地位的象征,所以乐此不疲的收集,比较,说到底就是一场变相的争斗。

晚间茗清特意过来嘱咐蝶衣多带点衣物,因为黎洲离汾洲大概有十日路程,去了少不了还要布置场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明日便会动身去黎洲,古皓然和古浩影今日便是忙着去布置去了。

蝶衣看着娘,大嫂,二嫂,三嫂,四嫂等送过来的什么衣物,配饰,零食,以及很多说不上名来的东西,说是路上万一想吃了想用了,随手就可以取用,那里还要她自己打点,还有下午那殷殷嘱咐和真心的关切,蝶衣看着这些心中难得的有点暖,第一次出门有人关心,第一次有人帮忙准备一切,那些亲切的笑容让人感觉有点舒服,却也很别扭。

第二日上古家的人都来送行,古皓然哑然道:“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出门,那里用得着这么多人来送?”

方琉云拉着蝶衣的手道:“我们是来送蝶衣的,谁个来送你,我的新媳妇这才进门几天就要出门,我是舍不得她劳累啊。”

三嫂白芊呵呵笑道:“我们是疼蝶衣,你还真当我们是来疼你的啊?你看别老五多自觉,早就闪到一边去了,就你还真不精明。”古皓然一听顿时直翻白眼,转身就朝依在马车旁笑嘻嘻的古浩影走去。

一番众女离别依依,终于在蝶衣受不了的时候退下舞台,古皓然看着脸沉如水的蝶衣,没来由的心情一好,蝶衣不喜欢吵闹,刚才那一番众女七嘴八舌的嘱咐,自己都听的头昏脑胀,蝶衣能好脾气的没揍人,真的算是忍耐力惊人了。

马车驶到码头四人坐上古皓然的楼船,逆流而上往黎洲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