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名一个骨碌从凳子上滑到地面,捧着肚子笑得哎呀、哎呀的直叫唤,那边上的古浩清一手伸去拉他,却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干脆爬在古浩名头顶闷声大笑。

平时最镇定要属古浩远了,这个时候只见他也相当镇定的点点头道:“原来外公喜欢《金瓶梅》里的段子,可见人老心不老。”

古浩扬一片连声呸呸的往外吐被古浩影喷到嘴里残屑,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赶明儿外公寿辰的时候,我们让戏班子给外公演个三天三夜去,让他轰动全风州。”

蝶衣不知道这《金瓶梅》是圣天的黄戏,也不知道原来世界的与这个一不一样,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的世界也有部这样的玩意,见众人笑得眼泪鼻涕长流,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你给我做了什么?”方老爷子也是厉害人物,只跳了一圈顿时就清醒起来,看着古皓然等此副形象,顿时沉着脸瞪着蝶衣。

蝶衣冷冷的注视着感到不对的方老爷子,淡淡的道,:“被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配进皇宫?丢了你不重要,耽误了时间你赔不起。”

虽然刚才方老爷子是关心古皓然,不过那样的用词让他实在的不爽,不由得整了方老爷子一下,没想到还来段经典的。

方老爷子一听顿时怒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见旁边的几个人笑成那副德行,方老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蝶衣冷冷的道:“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你不具备那个实力就好。”蝶衣见这方老爷子脾气倔强,他说去古皓然等虽然都不赞同,但是都不知道怎么反对,不由直接用这招让他知难而退。

一旁尚属镇定的古浩远闻言点了点头配合道:“外公这么看来确实不适合去,连中了对手招数都不知道,看来……”话虽然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方老爷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旁边笑过了的古浩清接过话题道:“我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我去才合适。”一时间古浩影等都争执起来,完全无视古皓然和蝶衣,还有方老爷子三人。

“少当家,有客人。”几人正争执间,这休闲山庄的管事急急跑了来。

古皓然见其他人还在争执,也不理会他们道:“什么人,居然要你来?”迎客的人员级别有规定,这低一级的客人自然来通报的就是同一等的用人,现在古皓然见来的是山庄里最高的管事,不由微微皱眉问道。

管事毕恭毕敬的道:“回少当家的话,是女皇派来的人,本来没有亮身份奴才没让他们进,现在他们露了身份,而且说少当家和少夫人都在这里面,说是一定要见,奴才作不了主,只好来回少当家。”

此话一落古浩扬等争执的人也都停声,古浩影皱眉道:“来得好快,看来这女皇是把消息都打探清楚了,居然对小六的行踪知道的这么明确。”

古皓然微微沉吟了一下笑着道:“看来你们争了半天也没有用,这一趟注定要我和蝶衣去。”

女皇派人来见古皓然和蝶衣是什么心思,古浩扬等都明白,此时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都沉默不语,古皓然笑着道:“大家按原定的计划行事,月葭那边可要配合好,我们可一定不会失手。”蝶衣用催眠对付他外公,古皓然就明白蝶衣的意思,这只能他们去,其他人没有他们的功力也没有他们的默契,现在却也正吻合上了他们的想法。

“小心。”古浩扬沉吟了一下朝古皓然和蝶衣道,既然时不与我,那么就依形势为上,旁边的古浩影等见此也各自叮嘱两人。

古皓然哈哈一笑道:“再困难也不会有蜀王府那阵势,连那儿我都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还有蝶衣在呢,我们这就去会一会她,外公,后面的就看你的了。”方老爷子来这儿也不是白来的,当下慎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说,古皓然当下微笑着拉着蝶衣就朝见客厅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变天

九曲回廊,雕梁画壁,龙飞凤舞,重重叠叠的门梁,层层叠叠的门禁,一眼望不到头的宫殿,金色的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圈一圈耀眼的光芒,显得这皇宫精美绝伦,光华乱灿。

皇宫正中央的位置就是女皇临政的宫殿,而它的旁边则是她的御书房,现在偌大精美的御书房外站满了侍卫,不准任何人进入,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在说话。

御书房内蝶衣和古皓然并肩而坐,而他们的对面金黄的座椅上则作者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皇帝御用金黄颜色服饰的女人。

蝶衣冷冷的扫了一眼前方端坐高位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见这个地方的皇帝,这个女皇,只见其大概应该二十多岁,容貌还是挺漂亮的,一张鹅蛋脸,鼻眼唇虽然分开不见什么特色,但凑在一起也还算是个美人,不过,那疲惫的双眼,犹豫的气息却让这个七分的美人,毫无神采的减低到三分。

“不知道皇帝陛下召见草民有什么事情?”古皓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

女皇强撑笑容微笑着看着两人道:“皓然和本皇还客气什么,论辈分你还该称呼本皇一声婶婶,我们之间还何必这么生分。”

古皓然神色不变的谦虚道:“草民怎么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虽然草民的小叔位列秋衡君,是女皇陛下的君妃,但是草民与小叔尊卑有别,女皇陛下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折杀草民了。”古皓然边说边弯了弯腰,低下的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个时候来攀亲戚,晚了。

女皇见古皓然口气生分得紧,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唉,也难怪皓然与本皇这么生分,本皇过去做的事情确实让古离没有想头,实在是委屈他了,本皇也想弥补他和你们古家,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给本皇一个机会?”说罢不由定定的望着古皓然,眼中露出后悔的神色。

古皓然见女皇真的急的,这还寒暄不到两句就扯到正事上面来了,不由暗自一笑,面上依然神色不动的道:“女皇这可是折杀草民一家了,女皇是我们圣天的皇帝,所做的所说的都是一言九鼎的金科玉律,哪里需要什么弥补,我们古家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委屈,女皇你严重了,至于小叔那里,那可就是女皇你和他的事情了,这个我们可插不了手。”

女皇见古皓然一句话撇开得干干净净,不由眉头微微皱了皱,沉思半响重重叹了口气道:“皓然,本皇知道你们心里憋屈,本皇那也是没有办法,皓然,现在这圣天是什么情况你们也都清楚,本皇也就不跟你们客套了,本皇也是有心无力啊,皓然,你们可要帮帮本皇啊。”

古皓然双眉一挑,这女皇可完全是把米昂子里子都拉了下来,公开开口让他们帮她,不由暗里一笑面上诚惶诚恐的道:“女皇陛下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古国是一界商人,有什么作为可以帮到陛下,女皇陛下,这可是说的什么话啊。”

女皇见古皓然口风之紧,就算她拉下面子也不肯帮她,不由微微沉了下脸低声道:“皓然,你们古家就这么不愿意站在本皇这边吗?”

古皓然见女皇已经失去耐心,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这样沉不住气的女皇实在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当下正欲说话,旁边一直没有开腔的蝶衣突然道:“凭什么让我们帮你?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我们愿意帮你?你做的这一切还好意思让我们帮你?”、

三个问句被蝶衣冰冷的抛出,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女皇留,说的那叫一个一针见血,女皇顿时无比尴尬的转眼注视着蝶衣,古皓然挑了挑眉,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呢的对视。

女皇注视了蝶衣半晌,神色从些微恼怒到最后平静下来,轻声叹了口气道:“本皇知道对不起你们古家,那也是本皇一时间被其他人迷惑,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不过,皓然,你们古家虽然因此抛弃了一切原本拥有的地位和东西,但是你们这一手也害本皇不浅,这一切不能都怪罪道本皇头上啊。”

女皇顿了顿后又接着道:“算了,这一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说了,谁是谁非讲那么清楚也没有用,皓然,只要这一次你们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古家依旧是圣天的第一门庭,本皇绝对不会再来找半点麻烦,而且,皓然,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在帮本皇了,为什么就……?”

古皓然就女皇看着他,不由摇了摇头道:“女皇陛下,你没有理解到我妻子的意思,她问的不是我古家怎么样,她问的是你对不对得起圣天所有的百姓?对不对得起你这个位置?对不对得起你的良心?这圣天的百姓有多苦,我相信女皇陛下肯定清楚,这一切女皇陛下难道就觉得真的是他们活该,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而一点也没有觉得有其他的情绪?

女皇陛下,这一切是我们古家开的头,虽然这过程和今天的局面不是我们的过错,但是我们古家良心不安,所以我们开仓赈灾,我们尽我们所有的能量,来帮助灾民,这一切不是帮助女皇陛下你,我们只是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就算我们富可敌国,也不得让心安生。”

女皇被古皓然这么一问,不由呆愣了半响,站起身来缓缓在屋中踱步,半响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满脸忏悔的道:“这确实是本皇做错了,本皇没有想到会形成这样一个局面,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眼中,但是这不是本皇的本意,本皇绝对没有想过让本皇的子民遭受这样大的灾难,本皇只不过是想,如果本皇连你们一个门庭都对付不了,那……”

这话还没有说完,古皓然不由一声冷哼道:“为了对付我们,怕我们借机东山再起,女皇陛下你就能够忍住不出手?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发展成几年这副模样?”

“不是的,本皇并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本皇也采取了行动的,但是那个时候月葭那个叛徒就已经开始牵制本皇,有许多命令和赈灾的行动,本皇都无法完好的发布出去,这是月葭他们一伙的错,不是本皇的。”女皇见古皓然说的如此严重,不由着急的抢过话题道。

古皓然听见女皇的辩解,不由唰的站起身来盯着女皇道:“若没有你打的小主意,月葭公主能借机上势?若不是你延误赈灾的时间,月葭他们凭什么针对你?若不是你作为一个皇帝太失败,今天这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古皓然也是被女皇推卸责任的话语逼出气来,固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女皇被古皓然这几乎话顿时面色苍白,半响喃喃的一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敢这么说本皇。”

古皓然一声冷哼复坐下冷冷的道:“女皇陛下,你应该走出这精美的宫殿去看看外边,听听他们是怎么说你这个女皇的,听听百姓的声音,那个时候你再来跟我说这句话,这一切若不是你这个皇帝太失败,一切都走不到这个样子,一个皇帝无法给他的子民带来福祉,只会带来灾难,这样的皇帝难道你不觉得太失职了吗?”

女皇额头青筋直冒,注视着古皓然的双目好像要喷出火来,那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古皓然这样胆大包天的话语,就是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古皓然看着面色铁青的女皇,知道他刚才的话说的有多重,这无疑已经是撕破脸来了,半响缓了口气道:“女皇陛下,你觉得你的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值得我们帮你,是不是值得天下百姓的拥戴?你还合不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既然撕破脸,古皓然也没有什么忌讳,公开质问起女皇来。

女皇听着古皓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顿时一脸青紫交加的瞪视着古皓然,手指笔直的指着古皓然的鼻尖,尖声道:“古皓然你好大的胆子,你着是要谋反,是叛国。”

胡浩然顿时张狂的一笑冷冷道:“我谋反,这天下轮不到我谋反,女皇你ijiu已经坐不稳这个位置,我们若要谋反,你早就从这个位置上面下去了,我们古家没那么大野心,就是你把这天下送给我们,我们也不要。

叛国,我古家现在在真个圣天赈灾,这罪名再怎么算也算不倒我们头上,女皇陛下,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行为已经比叛国还要严重吗?这圣天处处狼烟四起,灾民遍地,暴乱纷飞,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还为了生存而残杀着我们的同胞?叛国,哼,与敌厮杀在疆场,也比这样死在自己国家君主无知的手上要好,圣天有这样的女皇实在是我们的灾难。 ”古皓然一口气说到这,已经我那全没有给女皇留任何的面子。

女皇的脸已经完全青了,一身怒气根本无法抑制,朝古皓然怒吼道:“你找死,你……”

蝶衣见女皇已经被气的到了爆发边缘,不由冷冷的开口道:“我们既然敢来,就绝对有能力离开,女皇陛下,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后路为好,这个时候再来对付我们,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蝶衣冰冷的话让愤怒到暴走边缘的女皇顿时就冷静了下来,这女皇也不是真的愤怒,而是一种被说到痛楚的恼羞成怒,此时听蝶衣赛过冰雪的声音和绝对零度的气质,不由咬了咬牙沉下脸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女皇沉着脸看着一脸平静的蝶衣,是的,古家的势力一向都不可小视,现在他们既然敢进宫,那肯定是有所凭借的,这个皇宫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背叛自己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人是值得信赖的。

而古皓然既然敢这么嚣张,这么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说明的内容已经不言而喻,女皇想到这里不由阴沉着脸,瞪视着古皓然和蝶衣,却也不敢再乱发脾气,这个时候古家再不帮她,她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凭仗了。

古皓然见女皇冷静下来,不由压抑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半响叹了口气道:“女皇陛下,不是我们不帮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圣天所有的人寒心,月葭为什么势力和支持都这么快盖过了经营圣天这么多年的你,女皇陛下你仔细想一想,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民心你已经失去了,现在别人也不会给你弥补的机会,你这天下难道还真坐的稳吗?

女皇陛下念在小叔的情面上,皓然今天才进宫与陛下说这些话,要不然我们何须进宫,明摆着陛下是些什么想法,我们又何必来这里得罪你,我们只需要静坐观战就行了,这不管是什么人最后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们古家要得到的一切绝对不会从我们手上跑了。”

古皓然这话已经说的相当浅白了,女皇心里也有数,如果有古家现在给她撑起,那么凭借古家的势力和现在的名声,她要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古皓然已经表明态度不会支持她,不由脸如死灰,仍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喃喃的道:“古离会帮我的,古离会帮我的,我对他那么好。”

古皓然一声冷哼接过话题道:“小叔,要是不提小叔还好,提起小叔就更别想我们帮你,你如真心对我小叔好,不管你众叛亲离到何种程度,我们古家也绝对帮你,但是你是怎么对我小叔的?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要是真对小叔好,这一切还走得到今天吗?要是真对他好,何须防备着他,就算你要防我们,但是他绝对不该,你任由别人排挤他算计他,现在来对我说你对他好,女皇陛下,你难道不觉得这太假了,你爱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女皇见古皓然说着无比的鄙视,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龙椅上喃喃的道:“难道爱自己也错了?”

“没有错,爱自己没有错,你只是错在了审时度势上,连审时度势都不会,这皇帝你也当到头了,现在告诉我,你的兵符在什么地方?”蝶衣看女皇神情有点恍惚起来,这就算 她一直等待的时候,不由站起来走到女皇边上开始工作起来。

女皇被蝶衣双眼一盯,不由本来就有点恍惚的神情完全变得呆滞起来,扮戏那个呆呆的从身上摸出一面令牌递给蝶衣道:“这就是兵符。”

蝶衣接过兵符递给古皓然,古皓然也没有见过这东西,只是按照传说中的说法看了那么两眼后朝蝶衣笑道:“你要是都不能得到真东西,那这天下恐怕也没人能够得到真货了。”边说边把兵符收了起来。

蝶衣见古皓然收了兵符,当下朝被催眠的女皇做了一个指令,呆愣的女皇顿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做起来,蝶衣见此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女皇的心智之差连风等都不如,一点也没有能力反抗的就被自己控制住,与影束的那个明皇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这样的人当皇帝,实在是圣天之祸。

古皓然也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比较艰难的偷盗,现在看来居然容易的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虽然这也有蝶衣能力出众的因素,但是已经完全崩溃的女皇才是事情的关键,现在的女皇已经少了精气神,这女人已经完全废了,古皓然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龙椅上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的女皇,轻轻摇了摇头与蝶衣朝殿外走去。

古皓然和蝶衣在女皇的命令下,被侍卫送出了宫,早就等候在宫门外的方老爷子,见两人如此迅速的就出来了,暗中接过古皓然递上来的兵符,带着他的人就小时在宫门附近。

夜色浓郁,满天繁星闪烁,那一轮明月圆的如磨盘一般,在地面洒了一层银光,光华耀眼的照耀着这即将变天的圣天皇城,也同样照耀着这整个圣天,整个天下。

休闲山庄内,古皓然等几兄弟围坐在凉亭里静静地品着茶,几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凝重,这个夜注定不平凡。

挂在天幕中的小眼睛正一闪一闪的时候,突然一道青绿的火焰从东方升起,一瞬间后归于平静,古皓然挑眉看着这异样美丽的色泽小时在天际,淡淡的道:“开始了。”

古浩扬拼着手中的清茶,微微点点头道:“变天了。”

两人的话声才一落,天空中突然一阵焰火冲天,皇宫所在的位置升腾起无数的烟花讯息,照耀的本来就清凉的月夜更加的明亮,就如白昼一般无二。

古浩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抬头道:“多美的烟花啊,这样的精致可是难得一见。”

“可惜,最终还是要给别人做嫁裳。”古浩名轻轻敲打着左面应和着古浩影这句话。

蝶衣靠着古皓然坐着,看着天空中经久不熄的焰火,这是她第一次见证朝代的更替,见识夺位的争战,见识这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惨烈,这就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带来的毁灭。

夜色下,隔得太远听不见有什么声音发出,也看不见有什么惨烈活着悲壮活着什么也没有的场景,只能够看见满天的焰火,照耀着这圣天的京城,照耀着这京城中的皇宫,那样灿烂夺目的背后,那不为人知的脸庞。

“外公那里没事吧?”古皓然望了半响天空,低头朝古浩远道。

古浩远摇了摇头道:“没事,外公亲自出马去办这件事,肯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外公手下的能人义士可比我们厉害。”

古皓然闻言点了点头,他和蝶衣今日一出宫门就把兵符交给了他外公,他外公此次专程跟着古浩远前来,一是照顾这几个小的,而就是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这月葭公主处高手如云,戒备和防卫这些日子已经高的不能再高,要想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把兵符递进去,这去的人也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行,月堂中的人虽然也有不少高手,但是都已经有其他的事情要他们去处理,无法大规模的支援这件事情,所以方老爷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方老爷子是昔年的武林盟主,武林人士中的关系是好得不能再好,这次挑选来执行任务的全是高手,用他们来对付月葭处的人物,是最好的选择,而这些人认为能为圣天做点事,能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自然一个个是义不容辞,使出浑身解数的做事,有方老爷子带领着,笑过直逼蝶衣的月堂。

在方老爷子接到兵符后,直接带人就去了月葭公主的地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兵符放在了月葭公主议事的桌子上,直接送给月葭公主一个她求之不得的机会。

这月葭公主得到兵符后的一切想法,古皓然等都做到了猜测,就算她再怎么怀疑这兵符的来历和给她的用意,这么大好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在她的想法中,这可是等于把这天下送给了她,就算是前面是陷阱,那也要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果然不出古皓然等所料,月葭公主完全等不及的在今夜就发动了攻势,看着这满天的烟火,古皓然等都知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夜色正浓,烟火味顺着微风从远处传了过来,依旧那么刺鼻,这满天的烟火和地面上的火把越来越多,隐隐有人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显然这京城的人已经被这异动都惊醒了。

古皓然等各自端坐不动,依旧云淡风轻一般的品着茶,静寂中,一阵脚步声突然传了过来,古皓然等不由同时都朝发声处看去。

“怎么样?”古浩扬看着来人后淡淡的问道。

来人正是这休闲山庄的大管事,此时急冲冲跑来,见古浩扬询问,顿时道:“月葭哪边的人已经开启了九城门,冲进了皇宫宫城。”

古皓然点点头道:“再去探。”大管事向古皓然等行了一礼后,急急忙忙的又跑了出去。

“开了宫城,看这样子女皇大势已去。”古浩扬点了点头,这九城门就是皇宫的外层,一旦把它开启了,这里面的八层已经不足为惧。

“她如果大势不去,那还怪了。”古浩影撇了撇嘴道,他们偷出兵符要是就是加速女皇的倒台,不这么快开启一切,那还偷什么偷。

“月葭公主已经开启第八道宫门,没有遇见什么反抗。”

“月葭公主已经开启第七道宫门,禁卫军直接凭借兵符镇压,没有任何人反抗。”

“月葭公主……”

“月葭公主……”

源源不断的消息传了来,月葭公主所有的举动和皇宫内的情况,都是第一时间被传递到了古皓然等的面前,所谓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蝶衣听见皇宫一层一层的被攻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外公的手下还不错。”这些消息全部是方老爷子混在月葭公主处,现场报道回来的第一手资料,看这好像训练有素的样子,显然方老爷子把这些人是调教了很多时候,准备相当充分了。

第130章 最后之战

 

古皓然笑着道:“外公这是和你较着劲呢。”自从方老爷子知道月堂的作用,和在蝶衣手中做了些什么后,这本来就在蝶衣手中吃过亏的方老爷子,顿时起了不服输的信念,这次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完成任务,在蝶衣面前展现一下。

古浩名也笑着道:“外公本来就在你手中吃了亏,白日又在吃了一次闷亏,这今天是存了心要赶过你,能完成的不漂亮?”古浩扬等听古浩名提起白日,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紧张万分的夜里,恐怕也只有他们笑得出来。

“少当家,月葭公主那边已经冲破了最后的宫门,现在已经进了正宫了。”大管事跑的满头大汗的向古皓然等回禀道。

古皓然点了点头朝大管事道:“传话给外公,让外公仔细女皇那边的动静,女皇虽然犯下的过错,不再适合当这个女皇,但也不至于被月葭送上断头台,如果月葭要下杀手,外公还是要借机行事。”

大管事顿时答应了快速的又跑了出去,古浩扬等听古皓然这么吩咐,不由都暗中点了点头,女皇过错虽大,但是念在这么多年也没怎么为难过古篱,虽然谈不上什么真心对待,但好的地方也不能泯灭了,如果她有心想活,能留她一命也算她没白对古篱好一场。

古皓然吩咐完后,众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本来还轻松的气氛也沉静了下来,莫名地有点沉重。

只见古浩扬端着茶杯不停地在指尖把玩,低头注视着茶水的双眼,不知道在这只凭月光照射的地方,能看清楚什么。

挨着他坐的古浩远端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着桌面,本来就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的脸庞,这个时候更加看不出有什么情感流露。

古浩名则靠在椅子背上望着夜空,双手抱胸,面上神色沉静,与往日活跃的气势相关甚远,安静地让人可以忘记他的存在。

而他边上的古浩影嘴角依旧带着点勾人的微笑,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座椅的边缘,眼中神色复杂莫辨。

古皓然则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异常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抱着蝶衣,把玩着蝶衣头上的秀发,面色平静地没有半分波澜。

蝶衣靠在古皓然的身上,眼前众人突然间的沉默,蝶衣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她知道他们在等待着什么,在等待着一个时代的覆灭,在等待着这一界女皇走到终点,等待着这最后的一刻。

寂静,无法言语的寂静,外面街道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那绚丽的烟火,那热闹地一切,更加衬托出古皓然这处的静,只有风吹草动,蚊虫呜叫的声音,骤然之间完全感觉不到此处有人的存在。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漫长的好像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一年十年一般模样,古皓然等依然维持着那等候的姿势,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好像这样的时间流失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一般。

脚步声,一阵多人的脚步声划破常青的夜空传来传去,古皓然等都是一震,齐齐抬头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当前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而上神色慎重的同时双带着点得意,正是方老爷子当先而来。

古皓然见方老爷子得意又彪悍地走来,显然这次的任务是完成的比较顺利了,不由面上渐渐露出笑容道:“看来外公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天动地。”、

“方老爷子站定在古皓然等面前,见古皓然等都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不由哈哈大笑道:“想当年你外公我……”

“说重点。”方老爷子自夸的话语才开了个头,就被蝶衣直接给打断,这个时候谁听他的自夸,要听的是重要内容。

古浩扬等见方老爷子一脸愠怒地瞪着蝶衣,不由都暗自笑出声来,古浩影边笑边道:“外公,快说我们关心的,你老人家的丰功伟绩我们那是从小听到大的,不差这一次。”

方老爷子狠狠地瞪了古皓然几兄弟一眼,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当下直接道:“月葭占领了整个皇宫,现在整个皇宫中已经乱成一团,月葭等正在收拾,我看没我们什么事情,就先撤了。”

古皓然点点头后问道:“女皇呢?”

方老爷子挑了挑眉道:“这女皇这个时候还有点小聪明,月葭把整个皇宫里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女皇的踪迹,听女皇身边的护卫说,你们走后不久,女皇说要休息一下不见任何人,就这么不见踪迹了。”

古皓然听方老爷子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这就是他今天冲着女皇发怒的缘由,被月葭捉住,或者外公出手去救,都不是好办的事情,同时也是对一个女皇尊严的彻底践踏,若是还有一点头脑的人,听见他今天那么直接分析的话,而又被盗去兵符的情况下,肯定知道大势已去,离开是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