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妻不懂事 作者:姚璎

气你、恋你、抓住你,芳心沦陷只为你;

想你、怨你、追回你,放下一切只要你。

想她罗静萱,好歹也是个出身名门世家的娇滴滴大小姐,

为什么得在这偷偷观察,那穷得寄人篱下的远房“表哥”?

说来都怪那个谷丹枫!每天带不同女人回家不说,

还敢在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气得她只好亲自“捉奸”,

决心把这“脏东西”赶出家门!没想到,捉奸不成,

竟亲眼目睹他跟“十兄弟”在DIY…她被吓得逃跑,

却也因此害谷丹枫“包袱款款欸”离开了;直到这时,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颗心,早就遗落给谷丹枫了…

只是,十年后再相逢,谷丹峰变得沉稳挺拔,

为此她色诱谷丹枫生米煮成熟饭。谁知,成为谷太太后,

谷丹峰却完全无视她这位娇妻,公然和初恋情人出双入对…

这可恶的臭男人,她罗静萱不屑要!

可她都丢下离婚协议书走人了,谷丹峰为什么要继续纠缠她,

难道她这位不被爱的妻子,连不想爱了都不被准许吗?

第一章

她平生最恨三样东西:上学、台风和谷丹峰。

她上学时候,总觉得快被压抑得窒息了,所以她经常逃课;台风她也不喜欢,因为遇到这样的天气,她都得待在家里,不能和那些同学一起疯、一起闹了。

至于谷丹峰,哦,他不是东西,但他是她最讨厌的人!因为他经常可以左右她父母的想法,在她看来,利用别人的脑袋,可以!但是左右他人的想法,就太过份了!尤其是对她的自由逃课,产生限制的影响,她就更不能原谅他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很快就可以滚蛋了,并且将永远滚出她的视线之外啦!嘿嘿。

她裹着一件浴袍,蹑手蹑脚地穿过花园,半湿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宽大的浴袍衣领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往下便是微微贲起的圆丘,隐没在衣襟里,虽然不是“波涛汹涌”,但依旧引人遐思。

随意系着的蓝色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浴袍过膝,露出她白皙纤细的小腿,粉红晶莹的脚趾头,则在拖鞋里不安份地扭动;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花园后的一间独立木屋前,这里原本是她家的温室,也是她经常躲避爸妈唠叨的“防弹城堡”,但自从这个“远房亲戚”谷丹峰来了之后,便被改造成他所需要的“书房”,她也就失去了她最后的一方“净土”。

想到等会儿,将谷丹峰和那个妖娆女人捉奸在床时,他那张英俊脸上,可能会出现的难堪与羞辱的表情,她就有些小兴奋;这也不能怪她,刚才她从三楼远远望去,发现有个妖娆的女人,摇曳生姿地朝花园走去,大概是来找谷丹峰的。

凭女人的直觉她就知道,他们一定有奸情!

其实她心里倒是很佩服谷丹峰,想不到看起来落魄邋遢的他,竟然那么有女人缘!才在这里读了一个学期的高中,他全校的女同学,几乎都来看望过他了!

他也不是什么超级天王啦…他只是爸妈口中那个远房表哥,他本来不住在本市,虽然有亲戚关系,但很少来往;因为他准备考她家附近一家国内首屈一指的艺术学院,所以才借住她家。

远房表姨不放心让谷丹峰住宿舍或旅馆,因此就让读高三最后一学年的他,投奔到她家来借住;用她的话说就是,他一个小男生在外面,怕被人带坏,自己人比较放心!

小男生?怕变坏?她哼哼两声。

在她看来,天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整天套着破烂T恤、最耐磨的牛仔裤,一点也没有她们家族的贵族气质,她不禁怀疑,他其实是故意冒充亲戚,来骗吃骗喝的!而且,还那么花心…远房表姨应该不用担心,他会被人带坏吧?别人不被他带坏就不错了!

今天和以往不同的是,竟然有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女人来找他,而且进了书房这么久,都还不出来…哼,鬼鬼祟祟的,肯定在做什么坏事!她有些生气地噘起嫣红的小嘴,悻悻地想。

其实,他除了喜欢招蜂引蝶之外,严格说起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但她就是不喜欢他看着自己时,总会带着探究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所有的伪装都扒下来一样,让她无处躲藏。

太放肆了!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大胆地盯着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对这个“花花公子”这么关注。

“讨厌,害我来不及穿上衣服!”她一边四处张望有没有人,一边还不忘诅咒那个可恶的人。

至于为什么她从窗户看见那女人往木屋去,便着急得从浴室里跑了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就裹着浴袍飞奔而至,她根本就无暇去理会;当然,她更没想到,此刻的自己,竟是一副吃醋妒妇打算“捉奸在床”的急切模样!她一心只想着,她要当场逮住谷丹峰的“奸情”,并以此为借口,好让他早点滚出她家去!

◎◎◎

她走到木屋前,见四下没人,便屏住呼吸、握住门把,悄无声息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这一看之下,她差点惊呼出声,慌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小木屋里低挂着白炽灯,光线昏暗,白色的百叶窗已全部拉下,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把斑驳的树影投印在窗帘上,而谷丹峰则拿着画笔,站在房间的中央;在离他一公尺远,黑色背景前的躺椅上,铺着一块白布,刚才她见到的妖娆女人,正横卧在白布上,朝着谷丹峰巧笑嫣然。

他的房间里有女人,并不奇怪,但让她惊讶与气愤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没穿衣服!

妖娆女人的眼睛转向右侧,头部略微倾斜,因而右肩稍稍低垂,胸部高挺,线条凹凸有致,整个身子的美丽曲线,洋溢着一种青春的美感。

而谷丹峰则专心致志地望着妖娆女人,一会儿凝思,一会儿又聚精会神地低下头来,手在面前的板子上,似乎在比划着什么;昏暗的光线在他立体的五官,打上了一层柔光,更显得他的俊秀,虽然依旧只是一身简单朴素的装束,但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气质。

他还在低头作准备工作,躺椅上的裸女,却有些按捺不住,用纤细的手,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脖颈,眼梢带着些许的挑逗和期盼,只是他并不为所动,只是淡然地扫视了裸女一眼,说:“我们开始吧。”

“这样就开始啦?”站在门口的她,一听就火大,正要开口怒斥他太龌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她家做苟且的龌龊事;但还没等她开口,躺在黑色布景前的裸女,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一回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

“啊…”裸女惊呼一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而她也猛冲了进去,站在屋子中央,对着远房表哥大喊一声说:“谷丹峰!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谷丹峰也被她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他望着她,有些诧异地问:“表妹,你、你来做什么?”

“别叫我表妹,我才没有你这种表哥呢!”她气哼哼地说道;“你还有廉耻之心吗?竟然敢带女人回家做这种事!”

难得他的俊脸也有些红,他有些困窘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看你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好学生模样,只有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青春期的少女生起气来,简直是口不择言。

果然,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说:“我为什么不是好人?”

“你玩弄女人、鬼鬼祟祟!在我爸、我妈面前总是装模作样,反正…你不是个好人!”她咬着红唇,细数他的罪状。

“玩弄女人、装模作样?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他那句酝酿许久的高声质问,终于爆发了出来。

“喂!你都被我当场逮到了,还要嘴硬?”她叉着胳膊,嘲弄地朝那个裸女不屑地努努嘴。

“麻烦你看清楚,我在做什么!”他冷冷地愤然说道,声音里有着少年自尊被损伤的孤傲与怒气。

她这才用理性的目光,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特别是他面前,她发现那里有块白色的画布,被固定在画板上,而旁边桌上大大小小的画笔一字排开,五彩斑斓的颜料,也一一调好了。

画布上已经勾勒出了素描,只等上色,这幅画上所描绘的,是一个浴后休息中的裸女形象,为了加强横卧裸女的线条与肌肤美,他还特地用铅笔在裸女身下,画了一块兽皮,使形象的魅惑力带着某种野性;他所画的裸女,舒展地躺在兽皮上,动作很优美,带着一种朦胧美。

原来他是在画人体艺术肖像。

她白皙水润的俏脸,“轰”地转眼间染上一抹深红,若不是身上还穿着浴袍,否则他肯定能看见,红晕由她的脚底板蔓延到后脑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向来精明的小脑袋,怎么一遇见这个男人,就全都起不了作用?害她在他面前尽做些蠢事…

“你…我…谁教你做这种事,不锁门的?”她口不择言地反驳道,努力将羞窘的思绪平息下来,这样才能使她不至于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锁门?”他看着自己的这位远房表妹摇摇头,她是个外表柔弱,实则诡计多端的问题少女,如果说要比谁会假装,桂冠肯定是她的!因为他被安排和她一起住在三楼,占地利条件的他,见过她好几次装病逃课,还骗远房表姨她在同学家过夜,实际上却是和一群疯狂的男同学半夜去飚车;他还知道,她只要考试成绩不好,都是她自己冒充父母,在考卷意见书上签字的,还知道…

就因为被他知晓她太多的秘密,所以她一直怂恿远房表姨父和表姨,让他搬出和她同住的那层楼,理由就是,她和他都成年了,必须要保持距离;他倒是没有半句多言,便自动搬离了主屋,谁教他是寄人篱下呢?

他的父母虽然和远房表姨同一个家族出身,但父母这边早就已经没落了,连他上高中的学费,也是费尽周折才筹集到的;他其实很怜悯和疼惜自己的母亲,为了面子问题,不惜找上其实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表姨,而且,白吃白住就算了,何必用“怕他学坏”这种幼稚的借口呢?

到花园的木屋里居住,这样也好,他也落个清静;只是,这个他该叫作“远房表妹”的女孩,总是不放过他,甚至连他躲到了木屋里,她都不肯罢休。

她真的是被娇宠惯了!就连这次,明明是她误闯进来、打扰了他们,她却依旧有理;他望着她愤然的样子,一言不发。

惊扰了他们是小事,若是把米雪儿气跑了,那可就麻烦了,他打工半天才赚到请模特儿的酬劳,米雪儿还是半赠送的友情价,他才能请得起呢!当然,其实不乏自动送上门来的女生,但他却不想招惹她们。

他必须完成这幅画作,因为学校打算推荐他的作品,去参加人体艺术展,这可是被艺术学院招生老师认可的大好机会,学校方面已经强调过好几遍了;他也明白这次创作的重要性,现在他只希望这个表妹能快点走开,好让他完成作品。

◎◎◎

他没有出声,可身为模特儿的妖娆女子,米雪儿,却不干了!她斜眼看着这个表妹,涂得妖艳的红唇,冷然地吐出一句:“峰,我们开始吧!不要被外人打扰,我觉得有点冷…”

他回神过来,只说了一句:“好。”于是低着头开始作画。

米雪儿占了上风,不由得有点小得意,她看了看还穿着浴袍的丫头表妹,嘲笑般多嘴说了一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都还没发育完全呢!她怎么晓得什么是人体艺术?”

这狭小屋子里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画着,剩下一个被躺着的裸女激怒了,“喂!你说什么?谁是还没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表妹冲到米雪儿面前质问着道。

米雪儿掩着嘴吃吃笑,说:“不就是你吗?不然,你也脱了浴袍让我看看啊…”言语里充满挑衅的意味,还示威地挺了挺傲人的胸部,眼角余光却是看着一动不动的谷丹峰,希望他也能看到她的娇媚姿态。

米雪儿的挑衅举动,更让这表妹气得胸前一起一伏,她本来张开口就要骂人,却又忍住气,说:“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脱衣服?我又不是你!你难道不觉得,脱光衣服让别人画,很下贱吗?”

这句话说戳了米雪儿的弱点,因家境不好,需要当人体模特儿赚学费的她,嘴唇翕动着,几乎要哭出声来;表妹见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份,正要道歉时,却听见表哥谷丹峰的冷喝声:“表妹,你快跟米雪儿道歉!”

他这么一说,表妹却反而不愿意道歉了,她哼了一声,仰着头,就是不理会。

米雪儿红着一张脸,哽咽着对谷丹峰说:“峰,算了,今天我没心情,改天再画吧…”说着,便起身穿上了衣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下人跑了,你满意了吧?”他看着米雪儿盛怒远去的背影,回头对表妹说道,一张俊脸甚是铁青。

“哼…”她依旧不答,高仰着头,正准备从他面前离开,但她刚走两步,便被他拉住了胳膊;虽然他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瘦少年,但他的力气却很大。

“喂!你干嘛?”她转身怒问他,他比她高了两个头,她只到他肩膀,他猛力拉住她,害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胸口,疼得几乎要冒出眼泪来。

他狠狠地盯着她半晌,她被他愤怒的眼神所惊吓,不由得畏缩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天啊,他该不会恼羞成怒,要杀了她灭口吧?

他充满怒火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看样子,她方才是匆忙间从浴室里跑出来的,一身宽大的浴袍没有完全系好,只是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在她用力挣扎时,衣襟微微地敞开,露出她白皙的颈子和性感的锁骨,还没有擦干的几缕黑发,顺着白皙的脖颈,湿漉漉地贴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更显得她白皙的肌肤晶莹滑嫩。

浴袍的领口很大,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胸前的柔嫩肌肤,她虽然遮得严实,但是浴袍下露出的洁白小腿、圆润的膝盖、光滑的皮肤,让他不由得联想到,浴袍下的她,什么也没有穿…一股热气,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小腹上升腾而起。

身为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知晓自己此刻的冲动是什么,他慌乱地放开了,紧握住她羸弱肩膀的手,瓮声瓮气地说:“你…出去!”

“为什么我要走?这里是我小时候玩家家酒的地方!”她强烈抗议道。

“是…这是你的地盘…”他咬紧唇,俊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与困窘,他喃喃道:“你说的对,该滚开的人,是我…”说着,他默默地收拾画笔,打算离开木屋。

他突然沉寂下来的落寞,让无理取闹的她,觉得他有些可怜;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怯怯说:“喂,你是不是生气了?”虽然她总是处处和他作对,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看到他落寞又有些可怜的样子,她就没来由地开始心软了,也许,是…她做得有点太过份了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动作凝重地卷着他手中的画纸,将它拧成一团,猛地抛到了墙角。

他用力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半晌,她才说:“是不是影响到你的作业?”她知道他是学艺术的,这次的人体艺术画对他来说,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否则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没理会她,只是咬着牙、低着头生闷气;她讪讪地等待了一会儿,见他不吭声,又说:“那、那我赔给你吧…”

“赔?”他冷笑一声,“用钱吗?”是啊,反正她有的是钱,所以可以随意将别人的自尊与颜面,踩在地上、肆意作践,伤害到别人也不用道歉,反正用钱就可以摆平;但是,他不稀罕!

“留着你的钱吧,我不需要!”他冷冷地说完,就开始收拾起画板,顺便也把那些画笔都拢作一堆,拿了一个袋子来,随意地往里扔。

“你、你是要离开这里吗?”她看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低低问道,心里竟涌上了一股恐慌;其实,他走了不是更遂了她的心意?但她却感到强烈的不舍与惶恐,好像最心爱的玩具,要被人拿走的那种惊惶与不甘。

他没有理会她,只顾着埋头收拾自己的行李;见他转身把床上的东西一卷,都塞到书包里,她这才慌了起来,“喂!表…表哥…你、你不要走嘛!我…我…”她想向他认错,但天生的矜持与自傲,让她吐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了。”他粗略地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李,居高临下冷淡地对她说完,转身便要走;她情急之下,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表哥,不要走!我赔你一幅画!”

“你怎么赔?你都把米雪儿气跑了,难道你要当我的人体模特儿?那可是要脱光衣服的…你不是说很下贱吗?”他站住,转身看着她,嘲弄地问道。

她下意识地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迟疑了半晌,可是看见他带着鄙夷的表情,正要开门出去,一股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冲过去拦住了他,“表哥,你别走!我…我当你的人体模、模特儿好了…”话一说出口,不仅是他,连她自己也呆愣住了。

他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却看见面前因为紧张而羞怯的小人儿,站在他面前坚决不让他走开。

他蹙起剑眉,冷冷地说:“让开!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我…我、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有些哆嗦地说着话,用一只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颤抖的手在身上的浴袍外摸索,手心里全都是汗。

“放手!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和表姨、表姨丈,你也可以放心了…”他说着,抽出被她紧握的手,极力忽略被她滑腻小手握住的颤栗与舒爽的感觉。

“你…你看我适不适合吧!”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让她在瞬间作了决定,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发抖,用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拉开浴袍的带子,任由身上的浴袍半遮半掩地滑落到肩膀下,露出了白皙而圆润的肩头。

米雪儿说错了,他的表妹并不是发育未完全的黄毛丫头,她已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了。

“你…”他有些措手不及,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拉开门出去,但她用恳求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只能愣愣地被她拉着,回到了屋子中央。

“我…你画我吧…”她认真地对他说:“相信我,我…我会是个好模特儿的…”她修长的腿,紧张得都有些抽筋了。

她说得对,她的确是个好模特儿,绝无仅有的。

羞涩地褪去蓝色浴袍的她,如同抽丝剥茧般,一点一点露出发育良好的少女胴体,当仅有的遮蔽物掉落在地上时,他被她完美无瑕的少女身体惊艳住了。

她羞怯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但小脸上却带着坚决的表情,在遮掩了半晌过后,她还是红着脸放开了手,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袒露在他面前;她那形状如水蜜桃的胸部,微微上翘,粉红色的乳晕、纤细的腰肢、圆圆的肚脐眼,还有那修长笔直的双腿,都毫无遮蔽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她白皙晶莹的身体,几乎会让所有的男人迷恋,也让他为之窒息。

她长发盈散在白布上,一只手支在黑色背景前躺椅的扶手上,脸朝一侧望去,另一只手贴在胸前,虽然体态婀娜的身子不着寸缕,但她依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

这已经不是写生之作,那优美的人体,使整个画面充溢着象征性的光辉,让他几乎无法平静下来,他滚烫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望着他,眼神明亮,几乎像耀眼的星星,撩乱了他的心湖;他自小学画,在他眼中的性感,是那若隐若现间的那一种冲动,而她完美地诠释了他想要的人体效果。

◎◎◎

“还不快画?”她轻轻地对他说,表情放松,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她心里的紧张与惶恐,但她并没有退缩;也许,换自己成了他的模特儿,才是最完美的吧!她很有自信。

他在深呼吸,有些发颤的画笔终于落在了白色的画布上,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画笔的沙沙作响,还有两人微带着急促的呼吸声。

原来这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她勉强坚持了很久,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好了没?”

她的娇嗔,换来了他有些惶惑的声音,“快…快好了…”她于是一动不动了。

又坚持了许久,她问:“应该好了吧?”

他没有回答。

她有些好奇地望向他,却和他火辣辣直视的眼神,碰了个正着,面对着他灼热的眼神,她不自然地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胸,并微微侧过身去,以挡住自己两腿之间的春光。

他也慌忙移转开视线,俊脸红得一塌糊涂。

◎◎◎

“你、你…究竟画好了没?”她低低问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好…好了…”他沙哑地回答她,连抬起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她站起身来,披上了浴袍,走到他身边看他的画。

他的人物肖像画所展示的细致入微的洞察力,是极其敏锐的,在技巧上,还比一些大师级的作品更加稳健有力;让她惊奇的是,画布上的她并不是躺着的,而是站着的。

他将她画在一块狭长的竖板上,背景素淡,人体占满画面空间,成了独立的裸体油画杰作;细节的处理是精心构思的,画上的她,左手去摘树上的果子,右手扶在一枝树枝上,双脚一前一后,似在行走,姿态婀娜,显示了女性的妩媚。

“你画的是什么?”她问着他。

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少女自然清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直到她重新问了他一遍,他才反应过来,“哦,我…我画的是夏娃…”

“夏娃?”她疑惑地看着画布上,和她面目相似的偷吃禁果的夏娃,问他:“那亚当呢?”

“等我以后再找男模特儿画…”他的脸可疑地红得发紫。

“这样就可以了吗?”她问他,她的浴袍还是没系好,仅在前襟处打个简易的蝴蝶结,因为倾身向前,浴袍前襟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敞开来,白皙的双乳呼之欲出,那粉红娇嫩的蓓蕾也若隐若现,修长的小腿不时从下襬露出来,他这才发现她光着脚。

“嗯…好了。”他有些困难地回答她:“谢谢你…”

她还以微微一笑。

近距离看她,他才发现,刁蛮的她,其实有一张很美丽光洁的脸,眉目如画、小嘴红润,看起来就像一颗新鲜娇嫩的红樱桃一般,让人想含在嘴里慢慢品尝。

因为年轻而异常容易冲动的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好好品尝那种绵软而香甜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憋得都要爆炸了。

他的喉咙沙哑,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面前一片漆黑,停电了!

“啊…”他听得她一声尖叫,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抱中,黑暗里,他的嗅觉和触觉格外灵敏,只觉得她在他怀抱中不住地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

她的身体几乎毫无缝隙地紧压着他,她扑在他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他下意识地也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的身体柔软且具有弹性,不时散发着淡淡的少女清香,让他的心犹如在打鼓一般。

而她丰盈的胸,紧紧贴在他散发着热气的胸膛,那种柔滑细腻的饱胀触感,让正值青春冲动期的他,几乎无法呼吸,让他直想把这具诱人的身体紧紧压在身下,然后…然后疯狂地占有!可很快的,他就为自己竟然产生这么龌龊的念头,而感到羞愧不已。

“你…你怕黑吗?”他困难地问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他身下的某一点上,硬得难受至极。

“嗯!我怕黑…黑夜里有鬼…”她害怕得全身打颤,更加搂紧他不放,也更要他的命;而她的臀部无助地抵着他的手移动,她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从他的喉咙逸出,他的呼吸困难且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