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身顺理成章地把她多纳进怀里一些,帮她舒展手臂摆弄出舒服的抱睡姿,思绪复杂地盯着她研究,他昨晚不该如此放肆的,现在可好,他该怎么把自己说的大话圆回来,她会讨厌他明明很想要还欲拒还迎,明明没操守还道貌岸然的德行,还是夸奖他昨晚技巧进步的表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次……她没有在吃完后不负责任地逃走,而是窝在他身边赖到了天亮.

也或者,是他昨天太过蛮横,塞满了她的胃口,折腾她,让她吃得荤腥油腻饱涨过度,根本没有体力吃完走人,只能瘫软在他身边满足的打喵嗝.

清晨5点15分,季淳卿摇醒了苏家袄,催促她在岳父岳母起床前洗干净一身会穿帮的欢爱味道,被喂得撑晕晕的女人还在迷糊,意识不到奸情被爸妈撞破的危机,从床上爬起来,软绵绵地打哈欠,裸着身子就要出门去洗澡,身边羞涩的男人坚决反对她这样不成体统地跑出房间去,左看右看,他拿起床上的薄被包住她的身子,她不领情,还寡廉鲜耻碎碎有词.

“都看过抱过亲过舔过了,还包什么包.嗤!”

男人不回嘴,只顾把她包得更严实不透风,还顺手拉紧所有窗帘霸道地锁住春光.

她打着哈欠正要迈步,却发现他的包装成果让她寸步难行,“包成这样,走不动了,抱我呐.”

“都怪你把我包得和粽子样,我是要去洗澡耶.”她不满地嘟嘴,懒懒地两手朝他摊开,毫无反应自己在做最不擅长的事---撒娇.

他淡淡一笑,干脆地把肉粽抱上身,轻步往浴室走去.

她闻到他脖间的清香,不爽地问道,“你洗过了哦?”

“恩.”

“你干吗背着我先洗过呐?”

“嘘.”撒娇是好事,让他一个人听到就好,声音太大,会吵醒二老.

关上浴室的门,他把她放在早已放好水的浴缸边,浴缸里冒出烟雾水气,男人修长的手指移到她胸口的被单,轻绕慢解地替她卸下包袱,亲力亲为伺候她沐浴净身,她对这帝王般的奢华享受心存疑虑,他应该很气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强要了他,利用他满足自己私欲才对,干吗突然变身成贤惠可人的后宫小宠妃?

“等一下!”

“怎么了?妻君?”

她打量这个只有在夜晚在床上才MAN味十足的男人,更觉得他有阴谋.她搂住被单,抬起一脚伸进浴缸,翘起脚趾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去试水温.

想把她丢进去烫出猪油来?哼,还好她够机灵聪明,才没那么容易轻易上……当.咦?怎么水温是正常的,还暖暖温温酥酥麻麻的?

“你……在里头放了什么东西吗?”

她还不死心想要揪出他的阴谋,探头透过水面扫描缸底---水老鼠?蟑螂?还是会让人洗完澡后就洁身自好不再思□的药?

“没有.”

“没有?你不是在为昨天我学猫叫让你把持不住兽欲尽现的事生气,所以打算恶整我吗?”

“我不打算.”

“是……是哦……”这帝王般享受的背后究竟是何目的,“那你是觉得喵叫的滋味很好,有利身心健康,所以在鼓励我吗?”

他不置可否,指节略有心虚的微动,抱起她放入水里.男人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揉弄,洗发水被搓揉出好多泡沫渗渗地往下流,她靠着浴缸壁仰面不死心地追问.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呀?”

“别闹,泡沫要跑到眼睛里了.”

她急忙死闭眼睛,嘴巴不满地嘟得高高,“嗤,真龟毛,真不可爱,喜欢就喜欢呀,为什么不敢讲?清白啊族规啊就那么重要吗?”

他看着她一脸泡沫还不忘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的怪表情,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扳过她满是白泡泡的脑袋面对自己,俯身覆上两片泡沫点点的湿软嘴唇,直接用行动代替他答复.

是!他在拐弯抹角地鼓励她下次继续这样强迫诱哄他,不要被他满脑子的清白矜持礼仪廉耻给吓跑了,要努力把他往床上压.他道貌岸然,假人假义,想要不敢说,想做不敢讲,很不可爱很龟毛,他喜欢她贱贱的喵叫,喜欢她不顾推拒地撕他的衣服,喜欢她不再吃饱就跑而是窝在他身边撒娇,喜欢她两手一摊叫他抱她洗澡,就连此刻嘴里翻搅的苦涩洗发液味他都很喜欢.

“唔唔唔,泡泡……泡泡跑到眼睛里去了.”

听到抗议,他这才停下吮咬放开她,拿出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掉眼睫的泡沫,她被浸染的瞳孔泛出微红,眯眯地眨着,想睁开又酸痛地闭上.

真是够了,就连这种毫无诱惑意味,顺着本能的眨眸他都能遐想成她在对自己放电.

“痛吗?”他转开视线,鞠起清水清洗她的眼睛,溅起的水打湿了他刚换上的衣服,透明的衣料让她食髓知味咽下口水,喉间的苦意让她突然意识到某个严重问题.

“呸呸呸!我们吃了洗发精……会不会拉肚子呀?”

“……”她竟然在他引以为豪技巧满分的吻后呸给他看……

一双通红的眼能引起多大的误会?

“棉袄?你还没从被箫少爷甩的失恋伤痛中走出来哟?”

“对哇,棉袄,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你何苦嘛.”

“为男人哭成这样?棉袄!我看错你了,太没前途了!丢女人的脸!”

“不……那个,我这是因为……”苏家袄看着围在她座位边关心的同班姐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她和季讲师洗鸳鸯浴时,因为接吻滋味太好舍不得放嘴才让洗发精滚进眼睛里,再因为亲的时间太长才把眼睛熬成这模样的吗?她们一定不会欣赏这种充满情趣的小事情。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甩掉棉袄后连课都不敢来上,逃避什么东西哇?”

“不是说他要转回精英班了嘛?我看呐,他根本就是为了泡妞动用二公子的权利,转个班来欺负人,现在玩完了就转回去了!”

“校董公子嘛!当然的啦,耶……那个走过来的人是……”

“诶?好象是……不会吧?难得现身的箫少爷!”

谁谁谁?苏家袄眨着眯眯的眼儿,想看清楚突然笼罩在自己座位前的身影,可偏偏眼儿酸痛得睁不开,还未看清楚来者何人,就被从座位上拖起来,来人的声音代替视觉回答了她.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箫夭景?!

第四十四章

视听教室的门被箫夭景一脚踹开.

“呀!有人来了!”

“谁啊,没看到门外亮了使用中的牌子吗?”

尴尬的惊呼声从教室里跳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情侣被吓得脸色铁青,慌张地捞起衣服往身上套,众所周知,视听教室是学校里公认的亲热地点TOP5之一,浪漫刺激隐蔽,门外亮起正在使用的牌子就是里头在办事,这常识是个熟男都知道吧?到底是谁这么不上道,破坏规矩?

差点被吓出心理疾病的男生系好衬衫,囤着一肚子没处发泄的怨气,举起拳头就要找门口不速之客理论.拳头刚拉过肩头,却被一只大手轻易地包住,蛮力地将他沙包大的拳头硬按下来.

“借个地方,等会还你.”

“咦?箫少爷?”

校董公子问自己借视听教室?男生呆住,眼神瞟向被箫夭景硬拽进来的女人,心里顿时有数,男人拉着女人单独进视听教室嘛,身为男人,他明白他明白.只是有人比他还猴急呐,看在大家都是一丘之貉的份上,卖个面子给箫少爷没什么不好,他立刻陪上笑脸拉上女朋友准备识相地消失.

“喂!你们忘了东西.”箫夭景弯身拣起被他们落下的重要道具---保险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随手甩进男生手里,“帮个忙,出门把使用中的牌子放正点.”被人打断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

闲杂人等离场,气氛尴尬.

苏家袄僵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分青红皂白把她拽进这种男女亲热圣地,暗示颇为明显,她格外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手肘被他拽在手里,身子却保持与他的一段距离.

她的疏远他看在眼里,他眼里闪过一丝恼意,手拽着她,人却放不下身段执坳地背对她,硬绑绑地撬开话匣,“你手里原来一直带着的镯子呢?”

她以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那只镯子,每次她想要跟他坦白凤镯的事却总是被打断,好容易她可以解释了,可已没了立场和必要.

“款式太土,我拿掉了.”

感觉到她的敷衍,他眼瞳一眯,再也沉不住气慢慢去引导话题,什么成熟稳重循序见诱全是狗屁,根本不是他箫少爷的风格,深吸一口气,他转头张口欲言,一双通红又不住地对自己眨巴的眼睛让他话到嘴边又溜了舌.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唔……有有吗?”

“你遮什么遮,红了还怕少爷看到,你哭过?那个混蛋讲师欺负你?”他做着不祥的猜想,脑袋里描绘出被猫链栓住的她哭天抢地地被混蛋讲师拽住,抽打乱踩不给饭不给觉睡的虐宠场景.

“我哪有可能会哭啊!”她不去欺负人就很偷笑了,哪轮到她哭.

“那你干吗一直对我俏皮的乱眨眼?放电吗?”

“我.没.有!”被诬陷也控制不住眨眼的人怒了,第一次体会到清白之与人是多么重要, “这是洗发精跑到眼睛里去了的结果!”

“洗发精跑到眼睛里?洗发精怎么会跑到眼睛里?”听起来就很瞎的理由,和沙子跑进眼睛有异曲同工之妙,把他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因为----”

“什么?”

“……反正就是跑进去了.”

反正就是跑进去了?摆出这种莫名其妙可爱俏皮的表情,还说不出个他能接受的理由,加上刚才她也看到这教室是用来干吗的了,她分明就是在眨眼勾挑他,还欲拒还迎地揉眼皮.

“你别揉,我看看!”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段,弯下身,两指撑开她的眼皮.

“你不要翻我的眼皮,丑死了,弄得我像只眼泡金鱼似的!”她反射地缩了缩脖子,眼珠爆凸地站在他面前.

一阵凉风抚上眼球,干涩酥麻的反应从脊椎直冲脑门,苏家袄僵直了背脊才抵挡住从箫夭景唇里吹出的轻风,他小心翼翼地料理她泛红的眼睛,让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亲昵,只能随着凉风反射地翻白眼.

气氛莫名其妙地从尴尬转暖,快得连箫夭景自己都措手不及,她的瞳孔没焦距地转来转去,偶尔分泌出几颗湿润眼眶的泪滴,明知道她不是因为伤心才掉泪下来的,但谁让女人的眼泪是男人永远的软肋,他的开场白过度语一下子全部瘫痪,省略掉中间的兜兜转,嘴唇在离她眼睫几毫米的地方叹道---

“我们和好,好不好?”

暧昧是一张薄膜,大家心知肚明地看对方,但只要没捅破,都可以抱着忐忑的心视而不见,可谁先捅破这层薄膜,站到对方面前要个承诺,那么不是一拍即合,就是两头分飞.

她向后退出一大步,两只被他浸染的瞳孔垂下, “这次又是和谁?”

“什么?”

“赌约啊.”

“……”

“这次又和谁打赌,说你箫少爷可以甩我一次,就可以追回来,甩掉我第二次?”她讥讽地笑笑, “你们要不要这么无聊,这种老把戏玩了一次又一次,要不这样好了,我帮你赢,我们五五分成?”

啪!

手掌拍在墙壁上发出的清脆声逼迫她抬眼正视他.

她的话艰涩又难入耳,刺得他浑身发痛,不得不有所动作阻截她,将她压在墙边是好选择吧?把她的嘴巴捂住会比较好吧?她在撕那道伤口,那道他以为快要痊愈的伤口,让他想起她是怎么从他手心里逃走,他们俩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还有……她之后是怎么不留后路地报复他的.

“我承认我幼稚白痴,但是没品没格的事我不屑做,转班的事我没有对你撒谎,从都到尾我都没有和陆占庭串通.”他侧过脸欺近她,一字一顿地把误会说破.

对,他们之间有误会,解除它,他们可以冰释前嫌.

“你……说是陆占庭他……”

“赌约我有打,但是我没和他串通耍你.那天,如果不是你去追白笑叶,我是打算把赌约的事给你说清楚.”

“……”他是说最最触动她软化她的顶罪转班,是他真心要护着她的?不是为了赌约……

尽管那个赌约是很幼稚的初衷,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骗过她.

她被他毫不回避的坚定眼神盯得慌乱起来,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她都在干什么,什么都没求证就撒气跑走,然后跑去一夜情,她一味地认为事情都是他的错,把分手的责任全部推给他.

“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重新来过,好不好?”

低回软化的语调让她尴尬地低下头,他走近两步,胸膛抵住她的头顶,她不是想要投怀送抱,可哪知他简单的动作就让她的动作彻底变了味.

“不,不行.我……已经和别人……你不可能不介意的.”她感觉复杂地咀嚼着这句话,机械地吐出来.忆起他第一次拒绝她表白时就说过,他要的女人要三从四德,可是她已经和人滚过床单了,第一次她还能说自己不清醒,可是昨天,她清醒的很.

“你少拿这个当借口搪塞我,我是很怄很介意很想把你吊起来教训一顿,但是少爷我就是放不下你.”他胸膛稍稍地起伏着,气息有些绪乱,显然说出这些话来并不是不废吹灰之力的,还好有她的脑袋顶住他的心窝,要不然大男人心思作祟,他不知还要蘑菇多久,非把自己憋出内伤不可.

感觉到他胸膛更加贴近,她心虚,抬手摸上昨晚被湿漉绵软的唇浸染的脖口,那颗草莓从昨晚灼热到现在,完全没有减温,让她想忽视都难,“不行,我和他已经……”太过深入,她抽身不能,没有后悔,没有讨厌,只是因为误会解开,就要她离开太难了.

他蛮横地拉开她的手,眯起狭眸正视她脖上被人罩下归属的红印,胃部泛起的酸涩立快得让咬紧牙根,但他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样幼稚的逃避报复,他已经吃够别扭的苦头了,不要再跟她赌气下去,更不准她简单地打发自己,“你是不是觉得他有第一次,我没有,所以他才比较好?”

她咬唇不语,听着头顶上传来他的低咒,身子却被他搂得更紧.

“去你该死的处女情节!”

处女情节?这个词好熟悉……笑叶也曾经这样说过她.

难道,她对季淳卿真的只是处女情节而已?

她承认第一次有负气有赌气,甚至只是想把凤镯摘掉,所以,如果不是误会,如果没有凤镯,她是不是就不会冒失地跑去找他一夜情,也不会再之后渐渐交往起来,然后,有一有二地想要碰他,逗他做出可爱的表情和声音.

站在视听教室门外,季淳卿想敲门而入的手渐渐地滑落下去,收到同学的线报,他立刻赶来,本来,他有足够的立场地位和资格破门而入把属于自己的女朋友从那个小妖精的势力范围拉开,可一句“处女情节”魔咒般得把他定在原地,她的不否认结束了他所有的骄傲和权利,让他只能嘲弄地发出轻笑.

以为经过昨晚,他可以在心底认定一些事情,她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不会因为加班恼他,不会趁他迷茫诱惑他,更不会逮到他心情大好对他撒娇,她不肯和自己成婚,不肯把他公开,可能只是怕被束缚,就像她不愿意被凤镯捆着一样,用猫链栓她,她会反弹,反而松绑后她才肯讨好的喵喵乱叫,他不在乎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也可以为她找借口开脱,自由也好,打工也好,他都可以随便她.

责任,他不要她背.借口,他可以帮她找.

但到最后,他竟只被归类在“处女情节”四个大字里.

没有第一次阴差阳错,她不会多看他一眼,没有第一次他侥幸得逞,她会义无返顾地扑回小妖精的怀抱.

自嘲地抿紧唇,他抬脚离开视听教室门口.可想而知,门内的画面不会他所乐见的.

事到如今,他还不敢揭穿她的心理,只觉得被瞒也好.真够窝囊的.

意兴阑珊地扯开领带,他只想尽快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推开办公室的门,门内等候多时的人让他惊讶地蹙起眉.

那是他在东女族时的侍童.

“淳少爷.”侍童一见他,急忙斯文地踩着小碎步迎上来, “还好找到你了,您还没有和苏家的小姐成婚吧?”

他最在意的雷区被人一脚踩中,精准无比,让他无从闪避,宛如一根尖根刺哽上喉头,他隐下情绪硬邦邦地启唇, “何事?你怎会在这?”

“是夫人吩咐我来找少爷的,夫人就在外头,她说要亲自出面跟苏家谈少爷的婚事,见见那嚣张得迟迟不肯完婚的苏家小姐.哼,淳少爷这般姿色她还拿乔,拽什么东西哇”

“母亲?你说母亲她来了?”他走到窗边,手指扳下百叶窗的叶片朝校门外望去,只见一辆纯黑灿亮的加长豪华轿车唐突地横在外头,宛如黑道大哥拦路泊车的霸道模样,黑色的车窗紧闭,窥视不到丝毫车内的状况.

“是啊,淳少爷,夫人在车上等着见您呢.有夫人出面做主,说不定少爷的亲事有转机,就可以不用屈就那种野蛮又不知礼教的姑娘.少爷,她没有强迫你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吧?恩……我看是我多虑了,以少爷谨慎有礼,克守族规,清白至上的性子,就算她有什么龌龊的企图,也定不会让她有机会做有辱门风的事的……”

侍童叽哩呱啦地说着,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彻底阴下的脸.

他做了.

而且还不只一次,没被强迫,更不后悔,完全是自愿廉价地送上门去被人恣意摆弄,最后落得个“处女情节”的下场.

清白是个什么玩意,他早就被她一声喵叫勾挑得忘了一干二净.

糟糕!如果让母亲知道他在婚前清白尽失,肯定会按照族规刁难那只混蛋小猫,不论怎样,那只证明他们俩都清白的凤镯得马上带回她的手上.

第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