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歪歪脑袋,却得意道:“慕久不回去了,慕久要与娘亲一道去魔界。”

我心头一抽,重复念道:“去魔界?”这小家伙怎的晓得我要去魔界?

PS:唔剧情很明显了罢,乃们都能猜到了罢~~某云掐指算了一算,将将到十一月三十日完结~啊哈哈哈~然后将将开新文~~~

章百二十五

(一)

我心头一抽,重复念道:“去魔界?”这小家伙怎的晓得我要去魔界?

团子咧着小嘴,笑道:“母上说了,娘亲今日要去魔界,让慕久也随娘亲一齐去,好好见识见识。”说着她便趴在我的耳边,又悄悄道,“母上还说了,让我去瞧瞧另一个爹爹长何模样。嘻嘻~~~所以慕久要去看爹爹~~~”

这消息…都传到鬼界了…泠染她也真是,自己喜欢瞎凑一脚也就算了,还捎这个小鬼来乱搅合一通。

我一时有些颓然,与团子沮丧道:“爹爹是没有,魔界坏人倒是有许多,专食小孩的那种。尤其爱食慕久这种多事的小孩。”

团子不仅没被我给恐吓到,反而愈加兴奋,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魔界的坏人都是长什么样子的。反正娘亲不会让坏人真食了慕久的!”

后来两只鬼官也不听我话了,任团子对他们挥挥手,他们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大抵是送团子来时泠染就早有交代。

我顿觉万分无奈,眼下不可能又折返回去安放团子,况且这只团子贼得很,一直挂在我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我叹了一口老气,最终还是带上了团子,一同去往了魔界。

路上团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我:“娘亲啊,你是不是特别想爹爹?”

我头痛胡乱应了声“是”。

团子便笑着安抚我道:“娘亲莫急,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

我解释道:“唔,那不是你爹爹,那是坏人。”

“可是母上说是。”

“你母上唬你的。”

(二)

再一次踏上魔界的土地时,我迟疑了下。然我还是进了去,看见里面的光景时吃惊了不小。

这和我第一回来的时候大不一样。土地仍旧是黑色的土地,但来来往往的魔族却已经不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而是随处透着一股祥和。

此情此景,与人间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抱着团子在魔界走了好一段距离,惹来无数魔族奇异的目光不假,但他们皆很安分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团子头一回来这里,与头一回去人间一般,新鲜得很。她一路四下张望,一路问我:“娘亲,爹爹在哪里,坏人在哪里?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食慕久?”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慕久,莫要乱说话。”

这时我看见迎面走来三两个人,一身魔气比边上的小魔更甚,怕不是一般的魔类。果然,他们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还未说话,他们便向我拱手作揖恭敬道:“上神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我们太子已恭候多时,上神请随我们来。”

这下我愈加诧异起来,想一瞧这魔族太子的究竟。他竟知晓我要到这里来?

“有劳。”遂不多言,我携着团子由他们引路而去。

走了没多久,眼前不远处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座恢宏的宫殿。而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却纵横着千沟万壑,好不疮痍。

我有些愣神,停了下来。

这些沟壑,便是当年师父为我硬闯魔界时,他手里的那柄轩辕神剑所挥出的罢。到如今,竟还未被填平。

那时我被缚着全身站在魔殿高高的台阶上,眼睁睁看师父为我而来,他身后一片熊熊业火,面色肃杀。独独为我而来。

我受制于人,他却愿意为了我单手魔头三百招,弄得全身无一处完好半死不活。我多想,我能代替他痛,我能代替他卑微。

今日再一次踏入这里,见到这里的每一刻剑痕,我还是忍不住心痛。多想他一分,便痛入骨髓一分。

小团子扯着我的衣袖,皱着小脸问:“娘亲,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见引路的魔停在前方转身看着我,不明所以。我忙歉意地笑笑,随后跟上,安慰团子道:“没事,娘亲只是触及了往事。”

我恨不得能走得快一些,恨不得能马上见到魔族太子。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了勇气,想响响当当地拒绝那劳什子太子。

我忽然想,来此处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还能看见些往昔的痕迹。

什么仙魔交好,什么仙魔联姻,皆与我无关。就算天君神谕在,亦无法强迫我分毫。既然他与这魔族太子皆是宽宏大量,那我堂堂正正拒他一拒又何妨。

我想继续等我师父,回来。

不论多久,他晓得我在等他,总归会回来。

(三)

我才知道,魔族太子是个十分爱拐弯抹角的家伙。我去了魔界,又在他宫殿里等了许久,可就是不见他人影。

左顾一下团子,我又觉忧思连连。眼下她正在外边与一群小魔戾玩耍个风生水起好不快活。那群小魔戾年纪个个比她长出许多,就是最小的一个也大她好几百年。就是不知为何他们皆愿意去逗小团子玩,还不亦乐乎。

等了许久等不来正主,也没有哪个来与我说他们的太子现在何处。我无聊得紧便起身四处走走看亲自去寻他。不想才一出正门转过一条回廊,墙角边霎时滑过一抹红色的裙角,一闪便消失。

我跨步走到了墙角边。

却看见了一个妇人,一身红衣瑞气,正躲在那里。她见了我似十分害怕,整个身体贴着墙壁瑟瑟发抖。

这妇人有些眼熟。我细细多端详了几眼方才记了起来。她便是那妖妇,当年我被抓魔界时敢吸我仙气的妖妇!

我早已不如先前那般怨恨她,说实在的倒有几分感激她。若不是因为她吸走了我平日修炼起来的仙气,我是不会那么快发现自己身体里隐藏的神力,更不会那么快晋升为上神。这一切,都多亏了她。

我看着她平坦坦的肚子,淡淡笑道:“孩子可算是活过来了。”她孩子如今不正是那在仙界也大名鼎鼎的魔族太子么。

妇人狠狠颤了一颤,嗫喏着唇,半天才勉勉强强道了一句:“你、你你晓得的…”

我问:“我晓得什么?”

她颤磕着道:“我、我身不由己…怀了、怀了七八万年的孩子胎死腹中,我爱我的孩子我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本来我还想故意与她置气一番,可见她这般凄凄怜怜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能忍心。她爱她的孩子,我能体味几分,该是如泠染爱团子那般,如我爱团子那般。

遂我道:“当年你为了肚中孩子一己之私吸我仙气触犯于我,我本该与你计较到底。嗳罢了罢了,我有那么让你惧怕么,如今你孩子已活我亦未能死去,于你有赚于我亦无什么损失,便到此为止罢。”

妇人眨了眨柔媚的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我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你不愿意?”

妇人回过神来,忙对我欠身道谢。她若不是嫁给魔头生在魔界,倒也一副十分有礼数尊卑的样子。

临走时,我问:“你那魔族儿子在何处你可知?”

她迟疑了下,道:“莫非上神便是我儿选中的媳妇?”

我忙解释道:“哦忘了说了,今日我来此地便是要当面与他拒婚的。魔族与仙族交好本事好事,魔族与仙族联姻也是好事,只可惜我做不来这等事。快点让他出来罢,我与他好当面谈谈。”

妇人伸手指了指魔殿后面,道:“我儿他一直在那里等你。傻傻种了两万年桃花。”

她的话让我不自觉浑身一震。半晌才颤颤地问:“你…将将说什么?”

妇人叹道:“魔界生不出那般好看温暖的桃花,他偏不信就是犟得很。便一直在后山种了两万年桃花,道总有一日能开出粉色的花来。”

转身去魔殿后山之际,只听妇人在身后碎碎念道:“魔界亦能被我儿种出桃花来,他要等的人该是到了。”

(四)

一路上我浑浑噩噩。

我总有些好奇,魔族太子是何方神圣。一手将魔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愿意与仙界交好与天君提出联姻,天君居然答应了他。

可是他为何要选我联姻,我一直皆未细细想。

我也一直未问魔族太子长相如何品性如何,我不关心那些不在意那些。可眼下,我却十分在意,在意他究竟是谁。

为何,为何他喜欢桃花。

为何,为何他要在魔界种桃花,要让魔界开桃花。

我皆在意。

当站在魔殿后山的边缘时,我微微仰头,看着那漫天飘舞的粉色桃花瓣,心头的血一直窜进了脑子里,一直淌下到了脚底心。

熟悉的甜甜的桃花香钻入鼻间,味道竟与昆仑山的桃林如出一辙,与…与师父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步履是踉跄的,身体是颤抖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入这桃林。这灼然绽放的桃林。

恍恍惚惚地,我便以为,是师父回来了。我等了他两万年,他总算是回来了。

只可惜,我怕,万一,桃林深处候着我的那人,不是师父呢?那该怎么办?

后来我便倚着边缘的一棵桃树,停止不前了。头枕着树干,手指轻轻抚摸着树上苍老的纹路,竟忍不住湿了眼眶。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树干上,顺着流下到黑色的土地里。

只要一阖上双目,脑海里便全是师父的影子,一点未变一点未苍白。我那么想他那么眷他,真的那么想他那么眷他。

我吸了两把鼻子,伸着袖子抹干了脸,正起身来。终是跑进了桃林,急不可耐。

是不是师父,进去看了才知道。三界这般灼然的桃花,只有师父种得出。

桃林里,枝桠四处生长缠绕,我几欲被绊得跌倒,敛了敛裙摆便又往里边跑。

只是,越往桃林里近一步,我越能嗅得到一些清清浅浅陌生中夹着熟悉的气息,越近一步我就走得越是小心翼翼心痛万分。

我咧嘴傻笑,却也泪流满脸。我想,我猜对了。我猜对了。

走到桃林深处,晃神看见了不远方驻立的那抹修长硬挺的背影,衣摆翻飞发丝张扬。我就晓得我猜对了。

手死死捂着嘴,竟怕哭出声来惊扰了他。我等了他两万年啊,总算是回来了么,不是跟我开玩笑,不是一抹幻影,而是实实在在地站在那里。

风吹得桃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到处都是。

只见他转过身来,对着我,一双细长的眼睛流光百转,缓缓挑起唇角,与我道:“弦儿,我回来了。”

PS:唔我想了又想,不晓得要不要先放一章师父的番外粗来~但是一放罢,后面又是连着的,这样十分不好~于是,明天先放尧司的么?乃们给个意见啊?

章百二十六 大结局(一)

PS:好罢有人说先看结局,那我先放两个章节粗来~

(一)

我原本以为,魔界开不出这般灼然的桃花。

我与师父就一起坐在树下,看这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师父身上,与桃林一样,身上浸着淡淡的桃花香,几万年未变。

“弦儿在想什么?”他眯着双目安然地看我,笑问。

我便跟着笑了起来,道:“师父喜欢桃花徒儿知道,只是徒儿想不到师父竟将桃花种到魔界来了。师父你晓不晓得你不再昆仑山的那两万年里,徒儿独自一人在桃林里亦学会了酿桃花酒。”

师父只安静地听我说,温温地晕开唇角。

我又道:“可惜徒儿酿不出来桃花酒,酒是苦的,一点也不如师父酿的甘醇好喝。后来墨桦与泠染亦尝过了,说徒儿酿了一味烈酒。”我顿了顿,声音自我喉咙里滑出,飘乎了些,“徒儿只是想,待师父回来后,能亲口尝一尝徒儿酿的酒。可惜,等了许多年都不见师父回来,那些酒倒大多数入了徒儿的口中。”

“弦儿”,他低低唤我道,“那么多酒皆入了弦儿口中,该是很苦罢。”

我笑睨着师父,道:“开始是很苦。可随着年岁久了,就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了。”

师父静默了半晌,忽而幽幽道:“弦儿,这两万多年你都是喝着那般苦涩的烈酒过来的么?傻瓜,明明都亲眼看着我灰飞烟灭了,为何还不让自己好过?”

我侧着头,抬手悄悄抹去了眼角,道:“因为徒儿不信,不信师父就那么轻易地不要我了舍弃我了离开我了。师父该是一直在徒儿身边从未走远过,就算没有身形徒儿也感受得到,所以有朝一日总会等得师父回来。师父你瞧,不是回来了么。”

“一等便是两万多年。”他眉目轻柔,“弦儿真傻。”

我就问他:“师父你听见了没有,我站在昆仑山上时对你喊过,要等你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徒儿皆等得。其实那亦不是什么难事,就只不过寂寞了些…师父?”

话只说了一半,我身体忽然一歪,便被师父霸道地揽了去,一下跌进他温润的怀抱里。他的唇就凑在我的耳边,低低道:“弦儿莫要再说了。”

我动了动身体,他便放开了我。

我爬到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枕在他的胸前,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肢。我想我是大胆了些,但就是情不自禁不想自禁,我只想凭着自己的感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去逃避我与师父之间身份与尊卑的距离,就只实实在在地与他在一起。

心里头从未如此踏实过。我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罢休。早该如此紧紧抱住他。

师父浑身一颤,呢喃着唤我:“弦儿。”

我扬起头对他笑,道:“师父不让徒儿说那些,那师父就告诉徒儿这两万年师父是如何过来的,为何成了魔族的太子。过得好不好,过得开不开心…还有…有没有想念我。”

师父眯眼笑道:“唔,是该与弦儿好好说一说。怕是弦儿也功不可没,这还得从当年仙魔大战时说起。”

(二)

师父与我道:“仙魔大战我本该有此一劫,就算最后落得仙元尽毁飞灰湮灭亦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不想弦儿却成了其中的变数。”

“变数?是何变数?”我不大明白。

师父伸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淡淡扬起唇角又道:“弦儿的真身乃鬼界狱蝶,亦是上古神族的一支后裔。狱蝶拥有上古神力能修补魂魄,自然是其中的变数。当时我虽没有了仙元,弦儿却招来了狱蝶将我裹住七七四十九日不放,那时肉身与魂魄勉强维持了四十九日而未灰飞烟灭。而在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我的魂魄碎片被弦儿修复地完好。”

我疑惑道:“徒儿为何不知道?当时师父怎么不告诉我?”

师父抽了抽眉,道:“当时若我还有力气,自然是巴不得告诉弦儿。”

我问:“那后来呢,后来师父为什么又在魔界?”

师父没先回答我,而是问我:“弦儿是不是与魔界一位怀孕的妇人有过接触?”

我想了想,老实道:“徒儿只接触过一位妇人,就是现今师父的母上了罢。当年被抓入魔界时就是她吸走了徒儿身上的仙气,她肚子里怀了一个死胎,想用徒儿的仙力救活它。”

师父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道:“不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妇人吸走了弦儿的仙力,肚子里的死胎活了过来。后弦儿与我在一起的那七七四十九日里,弦儿怕是不知道,妇人来过无涯境一回,想看东皇钟内的魔头,便是她夫君。”

师父继续道:“若不是她肚子里是个活胎,即使弦儿将我的魂魄修复完好,我亦是钻不进她的肚子里。”

听了师父的话,我多多少少有些吃惊。竟想不到,原来师父能回来还是我在前面搭线。

“所以弦儿功不可没”,师父在我耳边兀自轻叹,“我在她肚子里养了几百年方才能出来,只可惜我的身体要从婴孩长起。魔界里又乱得很,需得重新打理。我想,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再回来接弦儿。但就是,让弦儿等得苦了些。”

我抱着师父的腰,手臂收得紧了些,道:“苦,好苦,但有得等总好过没有,怕只怕师父离了弦儿一去不回,任是弦儿等个千千万万年等个生生世世亦等不回来,那该怎么办。”

师父轻声呢喃:“如何舍得。”

我仰了仰头,想起了似还有话未问,心里头倏地慌了慌,还是问出了口,道:“师父还未说,究竟有没有想念我。”

(三)

师父愣了愣,随即清清浅浅笑出了声。

下一刻他捧起我的头,那细长的双目幽深不见渊底,流光溢彩地看着我。脸缓缓向我靠来,一直…一直待双唇紧紧贴在了我的唇瓣上。

霎时全身似被闪电劈过一般,激起阵阵颤栗。

温软的舌轻轻舔着我的唇,痒痒的,继而拂过我的牙齿。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皆忍不住发颤。

可忽然师父离开了我的唇,笑眼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嗯?”

他食指指着自己的嘴,笑道:“弦儿,记得要张嘴。”

“啊?…唔…”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师父便又压了过来,舌径直探进我的口中,长驱直入。在舌与舌相触碰的那一刻,身体瘫软如泥,稳稳地被他搂在怀里。

嗅着淡淡的桃花香,恍恍惚惚看见那双晶晶闪闪的细长眼眸。不罢休地相互纠缠,搅乱了一池春水。

许久,一直到我快窒息了,师父才放开我。

我倚着树脚,斜斜看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看着,原本想笑,可眼眶却酸了。

“弦儿…”师父沙哑着声音,伸手抚上我的眼角。

我抬起衣袖便揩了一把脸,道:“徒儿就是觉得心安了…师父回来了便心安了…”

“那弦儿先莫要哭”,他凑上来亲吻了我的眼角,道,“这桃林里亦有酒,弦儿想喝么?”

我不想拂了师父的意,忙道:“想,如何不想。”

师父挥了挥袖摆,桃林里埋藏的酒便被师父给起了出来。他打开一坛子递与我手边,挑着眉笑问:“这一坛弦儿能喝干不醉么?”

我接过酒,看了看桃林树脚下零零散散摆着的酒坛,有些得意道:“且莫说只喝这一坛不会醉,就是将这些酒都喝干净了也不一定会醉。徒儿喝过那么多酒,师父不可再小看徒儿。”

师父兀自又拎起一坛打开了来,与我的酒坛碰了碰,然后微微仰头抬起酒坛便往嘴里倒去。晶莹的酒珠顺着师父的嘴角滑下,结在下巴处一滴一滴地没入进衣襟里。以前未注意到,原来他的脖颈很白?嫩,喉结随着喝酒的动作来回滑动,胸前被衣襟遮掩的地方亦是隐隐一片白皙。

“弦儿在看什么?”师父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眯着眼看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