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舟也笑了,回过身,阮筠婷已经拿了木盆舀好了水:“紧着过来洗干净。”

他们三人在一起最是相熟,君兰舟也不做做,笑着过去接过阮筠婷递来的香胰子洗脸,自个儿换了盆水又洗脚。

“阮姑娘,在大学部感觉如何?”

阮筠婷笑了一下:“课程感觉还好,很合我的兴趣,还认识了初云公主,她是个极为爽利有趣的,比起在小学部,大学部更轻松有趣一些,只不过家里头的人…不提也罢。”想起三太太就心烦,原本能吃一碗鱼汤,现在连一口都不想吃了。

君兰舟一点都不意外,笑道:“家里头人的反应你不是早就猜得出来了么,还是说谁又弄了什么事儿来恶心你?”

听他这样直白的形容,阮筠婷忍俊不禁,可不是么,那种行为的确是够恶心的,她与君兰舟和萧北舒接触最多,对他们两个的性情也有所了解,有什么话自然不用避讳,阮筠婷便将家里三太太削减了旁人的用度给她涨了例钱,如今已经引起公愤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身边的老妈子靠不住,可那是老太太的人,她还没想到法子怎么撵走。

她说话的时候,萧北舒已经将慢慢一砂锅鱼汤端上了桌:“都紧着过来。”为阮筠婷咬了一碗汤,“你不是急着走么,快些吃。”

君兰舟洗了脚,将草鞋也洗涮干净了,穿着妥当之时才上桌,这会子阮筠婷已经在吃第二碗汤了。

“想不到萧先生竟然厨艺了得。”这鱼汤味儿鲜美的很。

萧北舒看着阮筠婷的目光很是温柔,声音也能温柔出水来:“你喜欢就好,下次我再煮给你吃。”

阮筠婷闻言一愣,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萧北舒,但见他棱角分明阳刚气十足的脸上竟还红了。

“ 萧先生是状元郎,我每次都欺负状元给我弄吃食,可是要遭天谴的。”阮筠婷想来想去也知能这么说。

她不是傻子,自然瞧得出萧北舒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了。一时间心绪烦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北舒却只是看着她,还帮她的碗里添了鱼肉,“快吃吧。仔细鱼刺。”

“我知道了。”阮筠婷暂且将事情抛到脑后,笑着喝汤。

两人的情形君兰舟都看在眼里,觉得很是奇怪,他与萧北舒是好朋友,自然知道萧北舒的性情,他书生意气,可也没瞧见过他给哪一个姑娘剥鱼刺的。

思及此,君兰舟心里就有些郁结,为了岔开话题,“你府里的事其实不难解决,三太太和下头的人如何兴风作浪,那也要看老太太如何发话,有些事你知道便罢了,没必要去深究,你不出头,自然有人去老太太那里出头的,在我看来,最要紧的反而是你身边老妈子的事。“

阮筠婷赞同的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生活环境的改造是个大工程,她身边的人其实是最要紧的。

“我也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妥当,韩妈妈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我若是开口让她走,岂不是拂了她的面子,那么大的年纪,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做可不妥当。可是要想些法子,这会子我还真的想不出。”

君兰舟闻言放下调羹抱着双臂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阮姑娘,其实这件事做起来也不难,不知道你能请得动小戴大人帮你的忙么?若是能,你连开口让老妈子走动不用,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这事解决了。问题是这样的办法,或许会让你失去几个不忠心的奴才。”

“你说怎么做?”阮筠婷见君兰舟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有了计较。

君兰舟笑着对阮筠婷勾勾手指,示意她近一些,随后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阮筠婷先是疑惑,随后眼睛一亮,道:“的确是可行的办法,那样不忠与我的,去一个也是去,去一群也是去,我身边留着一个可心的人已经足够了,是徐家的规矩多。“

“不过有些人你还是不用舍弃的,你是主子,心里自然有一杆称,舍不得的那些其实往往最是骗人的,所以你还是要慎重。”

“我知道了,谢谢你,兰舟。”

阮筠婷用帕子沾沾嘴巴,站起身道:“我要去莫大人府上了,兰舟,若是这事儿成了改日我请你去归云阁。”

阮筠婷和韩肃合资的“归云阁”在大梁城中已经小有名气,消费是极高的。

君兰舟挑了半边眉毛:“算了,朋友之间还要穷讲究。”

萧北舒也道:“你快去莫大人那吧,仔细着些。”

“是。我知道。”

阮筠婷如何暂且不提,此刻的馨岚居,三太太正柔弱的靠着罗汉床坐着,委屈的拭泪。

三老爷负手站在正堂地当间儿看着外头的天色。

三太太看三老爷那个舒适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三老爷多久没来一次馨岚居,连她都快忘了,还是个读书人呢,连妻妾尊卑都分不出来。来了还给她甩脸色,好似她连桂圆那个贱人都不如。想起身边走出去成了桂姨娘的丫鬟,三太太越发生气了。

可是今儿个她要做的事,还就是与三老爷有关的。

思及此,三太太吸了口气平息怒气,哽咽道:“老爷,咱们在如何,我也是你的发妻,我的心都是在为了咱们家着想,今日我不留神,听见了老太太和阮筠婷的对话。”(未完待续)

第220章 表白失败

三老爷听了三太太的前半段话,本来很不屑,什么都是为了家里着想?她那点小心思,他会不知道?可是最后一句,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自出了君家那件事,他就一直冰着三太太,已经许久都没来她房里。三太太也一直都自恃正妻身份,加上她那个从不低头的性子,也从来没有主动去寻过他,就算见了面他们说话都很少。可今日,三太太却示弱了,主动去找了他,见了面也说了许多熨帖的话。

他们毕竟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刚刚成亲之时,她温柔如水,美艳动人,若是他不喜欢她,也不会与她有了茗哥儿、硕哥儿、秀姐儿和霞姐儿。可是这些年来她性情越来越乖张,对妾室的妒忌也越发强了,从前还能做出宽容贤惠的样子,后来却丝毫不掩饰她的妒忌,他是生气的,也对她有厌倦,但是对她的情分也还有。

思及他们的过去,三老爷的心就软了,在听她说起听到老太太与阮筠婷的对话,他也有些好奇。便在三太太身边坐下,道:“听到什么,你说。”

三太太擦了擦眼泪,沙哑的道:“阮筠婷撺掇老太太,说老太太年事已高,应当在清楚明白的时候,先将家分了,免得以后留下麻烦。”

“什么?”三老爷惊愕的道:“分家?那母亲怎么说?”

“老太太还能怎么说?将来她老人家不在了,分家是必然的。你我不是也早就清楚?只不过,老太太的分法太过于不公。这些年咱们守在都城。一直跟在老太太的身边,我平日虽然争强好胜喜欢拔尖儿,也有使小性儿惹老人动气的时候,可是在心底里。你我都一样,都是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大老爷早就不在了。大太太是个佛爷,整日没个主意,二老爷和二太太一家远在边关,家里也是不出力,平心而论,咱们府上数你出力最多,可到头来呢?老太太竟然在小花巷子那边买了个两进的宅子。只分给咱们一间玉器铺子,想让咱们搬出去单过!”

三老爷一听,心里就是一突。三太太的话句句说在他心口上,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老太太身边最久。却也是最不讨喜的一个,大哥不在了,所以老太太怀念,对大嫂一家偏疼。二哥一家离着远,远了香近了臭,所以比较起来,他也知道他最不吃香,再加上秀姐儿的事,也的确让家里蒙羞了。可他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竟然会什么都不给,只给个宅子,给个最小的产业,让他们出去!

这样大的事,君氏是不会说谎的,看她的面色也不像是说谎。三老爷心里信了,但仍旧嘴硬的道:“胡说!母亲明事理的很,绝不会如此。”

三太太一听,又哽咽起来:“老爷,妾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胡扯啊!老太太真是那么说的。这些年出力最多,却最不吃香,到头来若是咱们一家子被扫地出门,别说你面上无光,咱们几个孩子不是也委屈吗?凭什么好东西都让长房和二房占了去?”

“好了,住口。”三老爷说的有些无力。

三太太察言观色,见他如此就知道他信了。心中暗自欣喜,面上噤若寒蝉的道:“好,老爷不让说,妾身就不说了。只不过老爷心里也要有个数。咱们要尽孝道,可也要为自个儿考虑。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

“这事儿兴许是你听错了,母亲不会如此,你出去也不要乱讲。”三老爷站起身,一甩袖子快步离开馨岚居。

待看着三老爷走远,三太太才擦干泪痕,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轻蔑的笑了。

现在娘家那边大哥不帮她,她母亲又被夺了权,出了那件事也受了打击。君家她是不指望了,徐府的日子她还要继续过下去,总是与三老爷僵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三老爷不是和老太太亲近吗?她偏要他们心生间隙。阮筠婷难对付,她也要拉个主事的同盟过来。

至于说刚才她所说的那些,老太太倒是真在小花巷那边购置了宅园,但是是因为宅园的主人要西迁,将宅子低价出售,徐家买来打算转手卖了出去赚上一笔的。三老爷要去查,也查不出她的漏洞来。

后花园中,徐向晚穿着件青草色的对襟妆花褙子,凤眼含笑,眉目含情的走在花丛边的小路上,微风徐来,拂动她的长发,举手投足仅是优雅与妩媚。

水秋心仍旧易容成面貌平凡的男子,穿着浅灰色棉布直缀,跟在她身后三步远,沉声道:“今日最后的药已经用尽,晚姑娘的手也基本痊愈,以后就只靠养,切记不能使力,再有个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如初,我也算对得起婷儿的嘱托。以后,我便不来徐家了。姑娘自己保重。”

原本享受着惬意的徐向晚闻言愣在当场,抿着红唇猛然回身:“水先生,你要走了?”发觉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激动,忙又道:“可是我的手,有时候还是会疼,水先生,您…”

“我方才说过,你的手静养即可。”水秋心眸光闪了闪,不去看徐向晚潋滟的眼,忽视她眼波中的依赖和情意。

“可是,水先生…”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水秋心说罢,负手继续向前走去,与呆立的徐向晚擦肩而过。

看着水秋心瘦高英挺的背影,徐向晚依恋的蹙眉。

他要走了。

翻年她就要参加选秀,凭自己的容貌,怕是以后与他都无缘了。

自相识以来,他的细心照料,慌乱时他温柔的安抚,他慵懒又清澈冷漠的气质,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她。虽然她他容貌平凡。可是拥有那样气质的男人,如何能让她不心动?

可是,命运根本容不得她自己做选择啊!她是徐家的工具,她是要入宫侍奉皇上。帮皇贵妃固宠,帮徐家争光的!可是她舍不得他,也不甘心!

徐向晚心中情绪激荡。快步追上水秋心,一把拉住他的手。柔嫩白皙的小手感受他手心上的薄茧。

“水先生!”

“晚姑娘。”水秋心迅速抽出手,回身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美人:“请你自重。”

徐向晚泪盈于睫,哽咽道:“水先生,我,我不想入宫侍奉皇上,只要。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生一世伺候你,跟着你,照顾你。”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徐向晚已经是羞红了脸。她任由眼泪滑落绝色的脸庞,却不肯退缩,双眼直望着水秋心那双晶莹的眼睛。

水秋心心中不可抑制的震动了一下。但也只是震动了一下而已。

“对不住,晚姑娘,你有你的未来,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不,若是你愿意,我愿意跟你浪迹天涯…”

“我不愿意。”水秋心转过身。狠下心来道:“我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子。”

徐向晚倒退了好几步,扶着假山才能稳住身形,目光呆滞的看着花丛,喃喃问:“她,比我美貌吗?”

“她很美。”

“那,她也如我这般。喜欢你?”

“不。她心里始终都有别人。”

“那你为何不肯接受我!”徐向晚哽咽。

水秋心转回身看着徐向晚,坚定的道:“即使她不爱我,即使她早已嫁为人妇,即使她早已经不在人世,我对她的心也永远不可能改变了。对不住,我这颗心早已经给了人,况且你还年轻,我大了你十九岁!你还有你的路要走,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可是我…”

“不必多言,在下告辞。”水秋心转回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花园。

徐向晚在心中咆哮着,追上去,追上去啊!可是她的腿却像生了根一般钉在地上,如何也迈不开步子。她早已经失去尊严,她还有逃不开的命运,如何能妄求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为了她而停留?

徐向晚闭上眼,泪如泉涌,身形晃动了两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筠婷晚上回府就听说徐向晚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消息,随便吃了几口饭,紧忙去了西角院探望。可谁知道徐向晚的母亲魏氏根本不让她进屋,只是抱歉的告诉她说徐向晚正在发热,怕将风寒过给她。

人家不让见,阮筠婷自然不会强迫,安慰了魏氏一番就离开了。只不过临走出院子时,听见两个端着铜盆往里头送水的小丫头都在嘀咕。

“姑娘莫不是乐怔了,怎么说起胡话来。”

“嘘,别多嘴,若是夫人听见了仔细剥了你的皮!”

“可是姑娘一直叫着…”

“叫你别说你还说!”

阮筠婷猛然回头,狐疑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想起今日君兰舟在说起徐向晚的手时候好似也有所隐瞒,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是她疏忽掉的?

迈出门坎,迎面正看到徐凝巧和徐凝霞、徐凝敏、徐凝芳、徐雪琦一同走来。姑娘们各自带着仆婢,很有些浩浩荡荡的架势。

“哎呦,我当是谁,这不是阮姑娘么。”徐凝霞人未曾到跟前,声音已经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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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吵架

阮筠婷心中不耐,早就知道遇上徐凝霞绝对听不到好听的,那日她来佯作客气完全是逼不得已。她语气挑衅,阮筠婷自然不会回应,笑着颔首道:“各位姑娘。”

几位姑娘已经到了跟前,意料之中的,除了徐凝巧之外,其余人都有些爱理不理的,因为削减用度一事,阮筠婷早已经将几人都得罪了。

徐凝巧笑着道:“阮妹妹来探望晚姑娘?”

“是啊。”阮筠婷笑容如常,毫不介意其余人异样的眼神,道:“不过晚姐姐病着,怕过了病气给人,我并没见到她。”

“是吗。哎,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徐凝巧叹道:“听说她的手快好了,我欢喜了好一阵子,可她的命也太不好,怎么手好了又惹了旁的病。”

“可不是谁都如阮妹妹那般好命的。”徐雪琦语气有些尖文:“上了大学部,还得老太太的喜欢,我们这些人都自叹不如。”

徐凝霞冷笑:“一身常服到了家里都舍不得换呢。也不知显摆给谁瞧的。”

阮筠婷无语,她回府之后急着来看徐向晚,随便吃了口饭就急匆匆的来了,哪里有时间更衣?谁爱如何说就说去吧,又不会少一块肉。

“几位若要探望晚姐姐就请进吧,我先回去了。”说罢笑吟吟的走了,一点都没有被激怒。

徐凝霞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气的跳脚,有什么了不起,一身月白常服罢了。翻年她也考上大学部,瞧她还如何得意下去!

“姑娘病了就好生歇着吧,哎,奴婢不该让您去探望晚姑娘的。这不是将病气给过过来了?”红豆喂阮筠婷吃了粥,拿了丝帕递给阮筠婷,担忧的眉头紧皱。

阮筠婷以丝帕擦了擦嘴。又咽口咳嗽了好几下才沙哑的道:“也不能怪晚姑娘,是我自个儿身子不好,能休息两日也是好的,否则忙活着没个停下的时候呢。”嗓子眼儿痒的厉害,阮筠婷又咳嗽起来。

红豆看的焦急,“姑娘不舒坦就不要说话了,瞧您咳嗽的。”站起身来回跺步:“婵娟也真是的。请个郎中也要这么久。”

韩斌家的端着托盘进来,黑漆的木制托盘上放着青瓷盖钟,慈爱的笑着:“姑娘,老奴才刚去回老太太,老太太听说你病了。特地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人参鸡汤,特地让我端回来,还嘱咐千万让您吃一些,这些日子您是累坏了。”

阮筠婷一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不过对老太太的疼惜,她自然要表示,忙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红豆上前扶着她起身,在她别后垫了红色缎面的迎枕,心疼的道:“姑娘仔细起的急了头晕。”

韩斌家的掀开盖钟。一股鸡汤的香味立即飘散了满屋。阮筠婷却不想吃油腻,韩斌家的喂给她,她也只是含了两口便推开了。

这时候红豆也将郎中请了回来,给阮筠婷诊过脉之后,说是普通风寒,吃几贴药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

下人们听了这才放了心。韩斌家的又让门上的小丫头去松龄堂给老太太报讯,也免得老祖宗担忧。

阮筠婷服过药便睡下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午后。躺在床上懒得思考,病一次也权当是休假了。待到申时初刻,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阮筠婷躺在床上,就听见阮筠岚的声音:“红豆,我姐姐好些了吗?”

“回岚爷的话,姑娘用了药已经好多了,这会子正在睡着。”

“我去看看他,哦,这位是戴公子,我姐姐的未婚夫,你们没见过。”

“奴婢们见过戴公子。”下人们气声问候。

戴明的声音温厚:“免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多宝阁旁边月拱门的珠帘哗啦一声,阮筠岚进了内室,戴明则是站在外间。

阮筠婷已经睡醒了,听见动静自然不会装睡,拥着被子坐起身,笑道:“你们怎么来了?”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咳嗽。

阮筠岚道:“今日下午没什么事,戴公子听说你病了,也很担忧,我们便跟先生告了假。赶回来瞧瞧你如何了。姐姐,你怎么还咳嗽?”

阮筠婷抚着胸口道:“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嗓子和脖子都痒痒,总是忍不住咳嗽,其实不碍事,郎中开过药,吃两贴就没事了。”阮筠婷忍者咳嗽,又扬声吩咐:“红豆,给戴公子看茶。之浅,我就不下去招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