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若我是你,我只会顺其自然,不会去救她。”

“为什么?”阮筠婷本以为他会赞成自己的做法,闻言歪头看他。

君兰舟道:“你现在身份特殊,正是需要自保的时候,需要老太太对你的疼爱。最好永远不要卷入这些是非之中。你们老夫人认同婉容华默默死去,那么她就是有必死的缘由,你救了他,不是跟徐老夫人作对么?是,那是一条人命。可以现在的情事看来,救了她你完全没有好处,还会惹祸上身。”

阮筠婷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我是真的不想看着她丢了性命。将人心比自心,如果是我和她对调,现在急需人的帮助,我也会希望有人帮我一把的。”

君兰舟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若真是你需要帮助的话,她会不会帮你?”

阮筠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君兰舟安静的看着她,像是等学生回答的先生。阮筠婷则是沉思半晌,“兰舟,我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我还是想冒一次险。”

君兰舟叹了口气:“罢了,我也猜到了你不会放弃。但是话要说明白。师傅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况且他也知道婉容华从前对他的心思,这一次,你很难请动他。”

“是啊…”阮筠婷翦水大眼眨了眨,道:“实在不成,只有我出门去接他了。我想如果我当面恳求,他一定会应承下来的。”

“若是他不答应呢?”

“那我就学你,长跪不起。水叔叔不是绝情的人,应该会答应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师傅答应了进宫搭救婉容华,你要如何安排他进宫?宫里禁卫森严,婉容华弥留之际,皇帝又常常守在她身边,师傅去了,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阮筠婷暗赞君兰舟顾虑周全,道:“入宫瞧病的法子我自然想到了,一切只在于他会不会点头。他先点头了,其余的事情才好商议。兰舟,劳烦你先传信给水叔叔,就说婷儿有急事找他,请他暂且不要离开左家庄。”

“也好。”君兰舟又道:“你们府里门禁森严,白日里要上学,你用什么时间去左家庄找我师傅?”

“这就要看你的了。”君兰舟足智多谋,阮筠婷索性将问题交给他,自个儿拿了才刚安吉拉送进来的药包研究。

君兰舟站起身,在屋子里绕了几圈,突然恍然道:“我们可以找北哥儿,他在书院里说话很有分量,不如让他与山长提议,书院的学子们到东郊平安寺附近踏青,由北哥儿带领着,这样你就可以借机去左家庄了。三十里的路,骑马很快就到了。”

阮筠婷越是听,越觉得君兰舟当真是聪明,笑吟吟的一拍他的肩膀,“就知道你一定想得到办法帮我。”样子毫不扭捏,完全没有刚才的羞涩。

君兰舟站起身,到壁炉旁看了看阮筠婷的衣裳,又看看外面的天色,道:“你快些更衣回府去,将那三幅药带着,记得一天吃一副。若是老夫人问了起来,你就说去找洋和尚瞧病了。”

“天色的确不早了。”阮筠婷不能太晚回去,左右这件事情决定下来,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她必然会去做就是了。

阮筠婷更衣妥当,君兰舟戴上黑色纱帽子跟在阮筠婷身后离开教堂,出门前,君兰舟道:“你回府去吧,北哥儿那你不要去了,我想法子去看看北哥儿,将这件事的计划与他说了。”

阮筠婷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君兰舟说:“兰舟,你会易容吗?若是可能,到了北哥儿那里千万要小心,我怕隔墙有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36章 毒辣的“小孩”

君兰舟闻言,略微挑眉,“你也发现了?”

君兰舟说的是萧北舒身边的探子,这么说他也发现了?

“是,早就发现了。你不要为了这件事暴露了自己。抗旨不遵可不是小事。”

“我会仔细的,你放心。我先出去,你更衣吧。”君兰舟出了门,细心的为阮筠婷掩好房门,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谈起萧北舒身边为何会有人监视。

阮筠婷看着君兰舟仔细为她管好房门,这才起身更衣,换回了书院的常服,将君兰舟的粗布长衫折好了放在床上。

徐向晚的事虽还没有解决办法,但与君兰舟说过之后,她有了些主心骨,好歹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有人可以商议,和无人可以分享的感觉完全不同,阮筠婷觉得心情也轻松了些。

推开雕花木门,耳边吱嘎一声之后,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潮湿中带着些芬芳,能驱散心中所有不愉快。

远处,安吉拉正拉着君兰舟在说什么,她的模样不是极好,但说话时表情灵动,君兰舟一直面带宠溺的微笑,不时的点头应着。

阮筠婷斜倚着门框,望着那边的两人,突然觉得君兰舟的聪慧稳重和安吉拉的灵动狡黠也是很相配的。

安吉拉似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时,安吉拉先是挑衅的扬眉,随后又似胜利的一笑,挽住了君兰舟的手臂,拉着要走。

他们在说什么。阮筠婷的距离听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安吉拉撒娇让君兰舟带她去某处,君兰舟虽然没有应允,可从头至尾都没有对安吉拉说一句重话。

才刚晴空万里的心情。不知为何又被乌云遮蔽。

君兰舟与安吉拉说话时回头,看到阮筠婷站在门口已经穿着妥当,忙快步走来。

“身子好些了吗?”

“嗯。”阮筠婷微笑。

安吉拉蹦跳着到了跟前。笑吟吟的拉着阮筠婷的手:“阮姐姐,那药可是兰舟哥哥亲自给你开的,你不要忘记吃啊。”

明明不喜欢她,还能做出亲密的样子来,看来痛苦不堪的身世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最基本的“使心机”她就比她“启蒙”要早。

“放心,我也不会忘了这药是安吉拉辛辛苦苦帮我抓来的。”既然她喜欢装嫩。她就配合的当她是孩子吧。阮筠婷的话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宠爱的摸摸她的头。

安吉拉浑身一凛,汗毛直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推开她的手。还要强迫自己微笑起来,做出乖巧的模样。因为君兰舟一直在一旁含笑看着。

安吉拉对阮筠婷素来有敌意,乔舒亚和雅格对她的评价也很高,她原本不服气,到现在却渐渐明白了,她的对手真的不是个简单角色。

君兰舟见阮筠婷如此疼爱安吉拉,心下感动。回房将药拿了出来交给阮筠婷:“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不方便给你传信,你明日上学一切就能揭晓了。”

“好。但你千万要小心。”阮筠婷犹豫了一下,道:“不如还是我去吧。你若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我只不过是不遵守门禁,也不会受重罚。”

“算了,还是我去,你今日不舒服。回去好生歇着。不要为了别人的事将自己的身子都搭了进去。”

阮筠婷抿唇。许久才说一句:“你还不是一样。”

“有你这一句,已经足够了。”

阮筠婷一窒,随后感激的微笑。

她的一双明眸似会说话,虽未言语,已经将感激之情表露无遗,君兰舟想起方才她柔弱的险些昏倒在自己跟前的虚弱模样,当真觉得能让她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能有心情对他微笑是一件幸福的事。看来今后还要好生研习,尤其是针对女子虚寒体质的…

阮筠婷告别了君兰舟和安吉拉,回府之后立即将那三副药交给赵林木家的,晚膳后服了。睡前听了消息,说是堂二老爷和太太今夜破例留在宫中。下人们都在传言,婉容华的圣宠当真是绝无仅有。也有更多的人在说,婉容华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如今又绷紧了弦,找不找得到水秋心还是未知,就算找到了,水秋心会不会答应帮忙也是未知。水秋心若答应了,下一步她就要考虑如何将人安排进宫,如果这件事有徐家人的帮忙和支持,一切就都会容易很多。可许老太太如今的态度,是放任徐向晚的死亡…

徐家不能求,还有谁能帮她?

辗转反侧,许久无法入眠,好容易刚睡着,肚子一阵绞痛,这一次不是因为生理痛,而是因为拉肚子。阮筠婷一个时辰里泻了六七次,到后来已经泻无可泻了。原本就来了月信,还拉肚子,阮筠婷躺在床上,真觉得自己不行了。

婵娟、红豆和赵林木家的急得团团转,阮筠婷的晚膳是赵林木家的亲手准备的,最是干净放心的,阮筠婷拉成这样,他们除了担忧和自责之外,更担心有人加害。

“姑娘,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郎中来?”婵娟拿了帕子喂阮筠婷擦汗。

阮筠婷虚弱的摇摇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今日我带回来的药,扔了吧。”

“姑娘?”

“许是那药我吃的不对。不然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是。”

婵娟怒气冲冲出去,将药扔了,口中一直在骂庸医害人云云。

阮筠婷苦笑。君兰舟的药没问题,问题定是处在抓药的安吉拉身上。

次日清晨,阮筠婷躺在床上,全身都没了力气,若是往常,她定然要跟老太太告假,说什么都不会去上学了,可今天有事,她必须去。徐家如今门禁严,也只能借着书院的方便来出城去找水秋心了。若真的能救徐向晚,她之后大病一场都值。好在她不在拉肚子,只是身体虚弱而已。早起用了粳米粥,便上了马车直往书院去。好容易登上山顶,就瞧见一众学子都在议论纷纷。

“婷儿,你来了。”韩初云远远的看到阮筠婷,连忙迎了上来。

阮筠婷笑着道:“是啊。”好奇的看着左右,“怎么这么多人?”

“才刚的到的消息,山长今日要带着大学部的姑娘和小爷们集体去东郊踏青。”

“是吗。”阮筠婷故作惊讶,心中暗赞萧北舒办事的能力和说话的分量,想不到如此劳师动众的事情,竟然成了。

见阮筠婷脸色很差,韩初云担忧的道:“怎么又病了吗?”

“也没什么,只不过吃坏了东西。”

“是么…”韩初云显然不信,同情的拉住阮筠婷的手摇了摇,回头看向韩肃。

此刻的韩肃,被几名学子围在中间,正在讨论着什么。一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常服,却没有一人穿的出韩肃的气势。察觉到初云公主的目光,韩肃疑惑的看过来。

阮筠婷恰好顺着韩初云的目光看去,眼神正与韩肃的相对。

韩肃知道阮筠婷最近身子不适,可如何也想不到她如此苍白。小姑姑那个同情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他:谁说只有你一个人难过,这不是也有一位陪着?

韩肃不敢自以为是的觉得阮筠婷是为了自己才衣带渐宽。但心中总归是心疼的,也窃窃的希望阮筠婷真的是为了他。别开眼,在如此场合,并不适合他表现出心思,那样对他们都不好。

阮筠婷也是一样,与韩肃四目相接之时,就转开了目光。

望着“为情所苦”的两人,韩初云越发的同情了。

山长与书院的先生们商议之后,将礼乐和军事两科的学子归为一批,剩余之人归为一批,分别在今明两日去东郊踏青。

带队的是山长和萧北舒,因为礼乐科中女子较多,就算军事科中只有阮筠婷和韩初云两个女子,现在月白的人数也已经很多。阮筠婷知道故意这样安排,是为了方便她离队。军事科中只有她和韩初云,现在月白色和正红色却是参半的。

到底是年轻贪玩的年纪,到了东郊,众人就分散开来,有去山上上香的,有在山下寻个雅致之处闲聊的。

阮筠婷趁着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她,赶忙到了树林中,找到了事先与君兰舟商议,留在这里的枣红马。

她的骑术差强人意,又赶上今日身子不适,翻身上马她的眼前已经直冒金星。闭上眼稳了一会,阮筠婷终于觉得自己身子不在摇晃了,这才轻叱一声。枣红马脚程不满,三里地的距离不多时就走完了,远处一个小村庄横陈在路旁。

到了村子中,阮筠婷牵着马,王村中唯一的医馆走去。才怪过转角,就看到医馆门前拍了长长地队伍。

医馆门前放了一张木桌,一个面目平凡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条凳上,正在为一位老人诊脉。

看到那张平凡的脸以及他身上无法掩藏的优雅,阮筠婷面上一喜,快走了几步,唤道:“水叔叔。”

水秋心抬起头,仅是看了阮筠婷一眼,又仔细给那老人诊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37章 一个条件

阮筠婷知道水秋心的习惯,在医病的时候从来不喜人打扰。既然已经找到了他,自然不急于一时,阮筠婷心下初定,笑吟吟的站在一旁,不上前打扰,一旁排成长龙的男女老少们,面上虽有病容,可人人神态期待。只消被如此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看上一眼,就能给医者带来极大的满足感,或许,学医本身并非为了金钱名利,更多的是为了精神上的满足。

不过水秋心行医素来随性,今日他有可能高兴了开义诊,明日就有可能不高兴了见死不救,凭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天皇老子,医治与否完全要看他的心情,用寻常的“医者父母心”来衡量他,怕是会失望。阮筠婷转念下想起了徐向晚,面上笑容逐渐淡去。如果水秋心不救呢?

水秋心开好了方子,站起身道:“今日义诊就到这儿了。”

“啊?神医啊,我的胳膊跌断了,还请你救治啊!”

“神医,我闺女现在还躺炕上下不来…”

老百姓炸了锅,纷纷哀求着,水秋心面色不变,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进了医馆,阮筠婷随后跟了进去,医馆的小二和医徒们出去将老百姓性们劝散了,好似已经习惯水秋心的不近人情。

“水叔叔。”到了里边厢房,阮筠婷轻唤了一声。

水秋心板着脸,在圈椅坐下,一指桌案对面的座位:“坐下。”随后摆上了小引枕,示意她伸出手。

阮筠婷缓缓坐下,先将左腕放在引枕上。焦急的道:“水叔叔,今日我来是…”

“嘘。”水秋心示意她噤声。

阮筠婷只得闭口,任水秋心诊脉。

水秋心紧缩眉头,脸上的担忧即便隔着一层人皮面具都遮挡不住。两只手都诊过之后。有些生气的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小小年纪气血两亏,又受了凉,我离开时你身子还好好的。”

“一言难尽了。”阮筠婷苦笑。道:“水叔叔,现在我的身子如何都是次要的,再怎么差,也不会立即毙命。可是有一个人,如果你不出手相救,肯定会立即毙命了。”

阮筠婷起身,给水秋心行了大礼:“水叔叔。晚姐姐身中剧毒,生命垂危,请您救救她。”

水秋心挑眉,单手拉起了阮筠婷,“怎么又是为了她?上一次医治好她的手。用了上等的药材,我对她素未相识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现在她在宫中吧?我为何要为了个陌生人冒险?”

阮筠婷闻言一窒,她本想说“难道你不知道徐向晚对你的感情?”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徐向晚喜欢水秋心,水秋心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有所回报,这就与戴明对她的喜欢,她无法完全回报也并不是谁的错一样。

“水叔叔。”阮筠婷诚恳的叫了一声,道:“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你,而且晚姐姐也是那些人始终对我比较好的一个。她进宫之后对我并没有改变。还对我多有维护。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我今日来,也并非要逼迫您一定要救她,救与不救,当然全看您的意愿。”

阮筠婷说着,提裙摆跪下,“我跪下请求你。也并非为了胁迫,而是真心请求。我知道,入宫营救很是惊现。若是被发现,等于将您陷入危险之中,可是…”阮筠婷自己也很是矛盾。水秋心不欠她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冒险先,可是徐向晚的性命,她当真无法眼看着她去死…如果不救,徐向晚必死无疑。如果救,水秋心也有危险,当真是进退两难。

水秋心坐在圈椅上,易容之后平凡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只平静的望着阮筠婷。阮筠婷也仍旧跪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半晌,水秋心才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你起来吧。”

“水叔叔?”阮筠婷猛然抬头,满含着希望的看着他。

水秋心道:“要我去,也可以。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阮筠婷眼睛晶亮。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想到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你只需记得欠了一个人情。”

阮筠婷笑了,诚恳的道:“水叔叔,若是说欠了你,我欠你的情早就已经还不清了。”

“不,你的不算,但是救别人就算。我就算是答应了你去救徐向晚的命,也不是为了她,她的死活,与我没有相干。我只是看不得你为难罢了。”

“水叔叔…”

“起来吧。”

水秋心站起身,双手搀着阮筠婷的双臂,将她提了起来,随后又眉头紧锁:“你看看你,瘦弱成什么样子,看来我有必要进梁城去住一段时日,好生为你调养一番,嗯?”

低头时,猛然看到阮筠婷手腕上的疤痕,水秋心一把挽起了她紧扣着的袖口,只见她白瓷一般柔嫩的肌肤上,左右两个腕子上一共有三道疤痕。

“这就是兰舟来信时候说起的伤?”

“是。当时情况紧急,兰舟险些为了我丧命。”阮筠婷想起君兰舟脸上的疤,极为愧疚,“水叔叔,兰舟左脸上多了道两寸长的疤痕,容貌已经毁了,您有没有法子医治?”

水秋心道:“法子是有,可先前用过的紫雪丹瑞并非寻常凡品,可遇而不可求,这去疤的药里需要有他,用了其他的,效果就会差了很多。”

“那兰舟的脸岂不是…”阮筠婷心头咯噔一跳。有着绝世容颜的人,竟然要被迫接受毁容的现实,就算他口头说不介意,她心里也是介意的。

两人离开左家庄,一同回到梁城,阮筠婷径直来到东郊,不声不响的到了平安寺,悄然与学子们会和。众人都玩的兴起,也没有人注意到曾经有人离开又回来。水秋心则按着阮筠婷指的位置,径直到了教堂。

散学之后,阮筠婷来到教堂,才刚进门,乔舒亚就迎了上来,用不正宗的官话道:“阮小姐,伯特已经想出能够进宫的办法了。”

“什么?”阮筠婷愣了一下。

君兰舟和水秋心随后出来,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商议过此事。乔舒亚和雅格完全可以信任,而且这件事也不能瞒着他们,所以我私自做了主张。”

阮筠婷原本在想让水秋心混进宫去的法子,想不到还不等说出来,君兰舟已经为她想好了。

“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乔舒亚说:“我们会给大梁国的皇帝陛下写一封信,信上会说我们的神会救治他的妻子,皇帝陛下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我和雅阁,就可以带着化妆之后的水先生入宫了。他可以趁着我们祷告的时候给病人看病。”

阮筠婷闻言不语,笑望着君兰舟。

君兰舟原本等着她回答,却不她会用晶莹明媚的翦水大眼用那种千言万语说不尽的眼神来看他。君兰舟好奇的问:“怎么了?”

阮筠婷笑了一下:“如果水叔叔找到可以医治的办法,乔舒亚就可以对皇上说,贵教有圣水可以救婉容华的命。如果找不到医治的办法,那祷告一番也不算犯错。”

“正是。”君兰舟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