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后,担忧和委屈让她双眼盈满泪水,但她不允许自己哭泣,倔强的张大眼,将眼泪咽了下去。她不会允许君兰舟有事,如果失去他,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等于没有了色彩,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来人。”

“郡主。”

阮筠婷一声轻唤,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应声而入,恭敬见礼。

“去看看牛山的母亲是否还在,将她拿来见我。”

“是。”

侍卫退下,不多时,就将面色发黄的干瘦妇人带了进来。

那妇人哆哆嗦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郡主大人,好,不知,不知道您找小妇人可是有事?”

阮筠婷抿着红唇不发一言,不让她起身,也不给她任何暗示。只是以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妇人从没见过这等权贵,当真是连头都不敢抬,额头贴着地,道:“郡主娘娘,这些日子小妇人和山子多亏了您照料,咱们虽然是在后头做些粗活,可也一直吃的好穿得暖,我这身上的病也多亏郡主娘娘大发慈悲给请大夫抓药,才好起来,山子才不至于做个没娘的娃。如果我们母子两个有什麽做错了的地方,请郡主娘娘教训,可求求郡主别赶我们走。”

妇人说到此处已是哽咽。连连磕头。

阮筠婷眯起眼,如果她是萧北舒的人,那她只能赞她的演技超群了。因为她丝毫看不出她的紧张和难过时装的。

君兰舟还在萧北舒手里,牛山既然敢将娘扔下,要么是不在乎他娘亲的死活。要么是觉得心里有底万无一失,她对付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能保证君兰舟安然无恙?如果真是杀个把人就能确保君兰舟的安全,她丝毫不介意自己手上沾染鲜血。

“罢了,你下去吧。”阮筠婷疲惫的闭上眼,靠着圈椅的椅背。

妇人见阮筠婷像是要睡了。站起身来,犹豫半晌还是说:“郡主去榻上好好睡吧,仔细明日早起身上酸疼。”见阮筠婷突然张开明亮的大眼看着自己。牛山娘一哆嗦,赶忙慌脚鸡似的逃了出去。

这样的妇人,真的是萧北舒的探子?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牛山做过的那些事?

阮筠婷靠着圈椅闭目养神,脑子中均是纷乱之事,完全不敢去想君兰舟万一出事会如何。夜晚变的格外漫长。

直到了四更天,后巷邻人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那犬吠声划破雪夜的宁静,惊的阮筠婷浑身一个激灵,蹭的一下站起身,许是起的太急了,眼前一阵发黑,她忙扶助手边的桌子稳住身形。

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错杂的脚步声,楼板被踩的噔噔直响。

“郡主!”

“进来!”

吱嘎一声无门被推开,下午向她禀报事情的侍卫进了门,焦急的道:“君公子回来了!”

阮筠婷闻言大喜,“他人呢?!”

“君公子受了伤,这会子正在后院厢房里包扎止血,陶掌柜匆匆去请大夫了。至于跟踪牛山而去的另一名兄弟…”侍卫难过的低下头:“为护君公子回来,他引开了追兵,现在许已经凶多吉少。”

阮筠婷眼睛发红,哽咽道:“我会回禀父王,定会好生抚恤他的家人,只可惜了那么年轻的岁数,还有一身的好武艺。”阮筠婷不禁在想,若是她不派他们去,他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件事,归根究底要将账算在萧北舒身上。

随手抓了大氅披上,阮筠婷与侍卫下了楼倒了后院,沿着回廊来到客人住的厢房,其中一件灯火明亮,门口有几名粗使丫头忙进忙出,有提热水的,有端着黄铜盆出来的,那盆里的水和布巾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阮筠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进了屋,正看到陶掌柜站在门前擦汗,大冬日里,竟然跑了满脑门子的汗。

见了阮筠婷,陶掌柜忙道:“郡主。大夫正在给君大人诊治呢。”

“多谢你,还折腾你跑一趟。”阮筠婷是真心的感激陶掌柜。

陶掌柜连忙摆手,“郡主言重了,小人愧不敢受。”

阮筠婷急着去看君兰舟,只是对陶掌柜笑了一下,想着以后图报,便到了里屋,进了屋,却见君兰舟光着膀子面色煞白的倚着棉被半坐在暖炕上,下身黑色的绸裤上,隐约看得出干涸的血迹,在他胸前,横帮着绷带,手臂上也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尚未处理,郎中正手脚麻利的为他清理伤口,口中还在念叨:“公子这是遇上劫匪了?哎,战乱不太平啊,强盗也越发猖狂了,多亏了您运气好,这两刀都没砍中要害处,血也都止住了,若是您胸口这刀在偏半寸伤了大血管,您可就等不到老夫来救你喽,流血也要流死人了!”

君兰舟一直闭着眼,因为失血过多和苍白的脸上满是忍痛之色,耳朵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大夫说了什么,直到身上包扎完了,有人为他盖上轻柔保暖的丝被,又有人将一汤匙什么东西送到他口边。他知道这是在归云阁,自然由自己人来照顾他,这会子也当真没力气,闭着眼含了,那却是甜滋滋的糖水。

君兰舟疑惑的张开眼,刚要问服侍他的小丫头这是什么药方,为何没吃出药味来,却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俏脸。方才生死一线之时,就是一定要回到她身边的信念,支撑他咬牙坚持逃了回来。

“婷儿。你怎么在这?”他原本以为她在宫中的。

阮筠婷将心疼和难过都藏在心里,温柔笑着:“来,把糖水都吃了。你流血过多,待会儿再吃药。”

“嗯。”君兰舟看得出她笑容下的担忧,便要强撑着起身。

阮筠婷忙轻推他的肩膀:“别乱动,还想让我更担忧吗?让我喂你吃。”

她温柔如水,别说喂他吃下的是糖水。就是鹤顶红他也定要吃下,君兰舟一双晶亮漆黑的眸子深情专注的望着阮筠婷,只觉得如此劫后余生再见到她,已经上天给了他最大的福分。

阮筠婷为他吃了糖水,又喂了药,便双手握住他微凉的左手贴在脸上。笑着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是,我还要陪你一生一世,怎么会有事。”

“算你识相。没有食言。”阮筠婷虽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顺着脸庞和鼻子滴落在他手上和胳膊上。

“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君兰舟看的心疼,就要伸手为他抹掉眼泪。

阮筠婷所幸将爬在他没受伤的左臂上。流着泪道:“我吓坏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什么玉佩归谁,什么谁的仇该如何报,那都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会一心随你去了,若是有那个缘分能地下相见,就算了了我的心事,若是不能,死了一了百了也干净了。”

“浑说什么。”君兰舟白了她一眼,“看我不是好好的?”

“是啊,所以我也好好的。”阮筠婷擦了擦眼泪:“你我都须得知道。,我们并非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彼此而活,所以更加要好好保护自己。”

君兰舟便笑着颔首:“我们彼此彼此。”

君兰舟受了如此重伤,阮筠婷知道他必然会发热,早就命人预备了烈酒,见他热度一起来,就用纱布蘸了为他擦身退烧,全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专心的照顾,君兰舟半醒半睡,烧的迷迷糊糊之际,张开眼总能看到阮筠婷温柔的对他微笑,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如此照顾了他一夜,带到天色大亮之时,君兰舟的热度完全退了,昨夜来诊治的郎中前来为君兰舟换药,还赞归云阁的人伺候的好,他本以为君兰舟会烧成什么样的。

郎中为君兰舟换了药,便告辞离开了。

阮筠婷此时已是累极,从君兰舟失踪那一夜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两日夜没合眼,此刻精神放松下来,她只觉得头晕脑胀,胸口憋闷的很,又不愿意离开君兰舟身边,所幸脱了绣鞋上了暖炕,和衣躺在君兰舟身侧,一只手拉着他的左手,不知不觉便睡了。

婵娟和红豆接到陶掌柜的消息来到归云阁,到进了厢房时,正看到阮筠婷枕着君兰舟的抱着君兰舟的手臂沉睡着,君兰舟确实睁着眼,眼神清明的很,深情脉脉的望着阮筠婷的睡颜,见红豆和婵娟站在门前,君兰舟先是有些尴尬,随后苍白俊颜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以口型告诉她们不要吵到阮筠婷,让她好好休息。

婵娟和红豆两人早已经面红耳赤,兴奋不已,闻言连连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到了廊下,红豆担忧的看了眼屋里,压低声音道:“郡主这样怕是不妥,若被人知道了背后不定怎么嚼舌头呢。”

红豆却是不以为然,摇头道:“背后嚼咱们郡主的人还少?自从出了小戴大人的事,郡主漂亮的退了婚之后,咱们郡主在梁城里就是风云人物,有羡慕的,有仰慕的,有妒忌的,那些小人在背后怎么说郡主几时在意过了。从上次的事你还看不出吗,咱们郡主一颗心都在君大人身上,只怕这会子两国的皇上下圣旨让他们分开,她也不会从命的。所以啊,她只希望和君大人好好的,别人怎么说她才不会理会。”

“就你知道。”红豆轻点婵娟的额头,“郡主就是被你这样的野丫头酿坏了。”

“嘿,我哪里是野丫头了,你才是老古板…”

婵娟和红豆便在园子里低声笑闹了起来。

阮筠婷张开眼时,屋里已经掌了灯,暖炕上温暖的很,君兰舟身上没有了血腥味,仍旧是平日清爽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真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小懒虫,怎么醒了还装睡?”君兰舟的声音就在耳边。

阮筠婷莞尔一笑。仰头啄了他长了胡茬的下巴一下,柔柔唤了声:“兰舟。”

君兰舟觉得他们这样,当真同那些老夫老妻的没有什么两样,笑着道:“快起来,晚饭早就预备下了。咱们都该好好吃上一顿。”

阮筠婷闻言点头坐起身来,自己去洗漱,也让人服侍君兰舟系数更衣。

早膳摆在炕桌上,君兰舟伤口有炎症,适宜吃清淡食物,阮筠婷也就陪着他吃清粥。用罢了饭,红豆和婵娟伺候两人漱口便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两人。阮筠婷才问:“兰舟,当真是萧大哥绑了你?”

君兰舟原本想要忘却此事,可就算阮筠婷不提,他也仍旧忘不掉,面色惨白的点点头。苦涩的道:“他那日约我出去,与我摊牌。邀我与他合作一同推翻乾帝。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一面,如此野心勃勃,如此胸怀大志,让我几乎不敢相信,他是那个游戏山水笑傲人生的闲散状元郎,在野心和权欲面前,他早就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萧北舒了。”

“那么,他得到玉佩,还要杀你?”

君兰舟苦笑着点头,笑容比哭还难看:“我若死了,说不定会挑起西武与大梁的战争,对他只有好处。而且,他也不希望我将他的秘密暴露,急于杀我灭口。”

阮筠婷握住君兰舟的手,被君兰舟反握住。

“其实,当初他派了人在巷子里截住咱们,表演苦肉计的时候,我就看出他的异样,只不过我念在朋友之宜,并没有戳穿他,师傅担心他会伤害你,也曾警告过他,他只是装傻罢了。我是万万想不到,北哥儿也有用剑指着我的一日…”

“好了,不要在回忆了。”阮筠婷心疼他的痛苦,转移话题道:“现在他得到玉佩了,会如何?”

君兰舟抿唇一笑:“当然是去找宝藏了。不过,这倒是可以省去咱们不少的事。”

阮筠婷闻言也笑了,眨巴着明丽大眼道:“我也这样想,不过,说不定皇上也这么想。”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一开始皇上想法子让咱们进宫去,只是想打草惊蛇,让你有所动作好从而知道玉佩的下落,谁知道‘蛇’没被惊到,倒是惊出一只猛虎。萧北舒绑了我时,皇上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他不过将计就计,想来个螳螂捕蝉罢了。”

阮筠婷点头,“我们也可以如此。玉佩已经不在我手中,咱们也可以不用回宫去了,等你伤好一些,咱们还回养心小筑去。”

“好。我也要修书一封,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文渊,好让他有个准备。”

“至于我。”阮筠婷坐直了身子,道:“我要禀告父王,说不定,咱们可以做黄雀背后的猎人呢。”

君兰舟笑着点头:“正是。”

看着他的笑容,阮筠婷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只要他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阮筠婷正色道:“对了,我听晚姐姐说,丞相病危,太后也病危了。”

君兰舟挑眉,“他们两位年岁都大了,生病正常。”

“可晚姐姐与我说起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我回头派人调查一下,公孙丞相和太后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你呀,真是闲不住。”君兰舟轻点她的额头。

第467468章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阮筠婷和君兰舟在归云阁住了七日,到君兰舟的伤口开始愈合,气色也逐渐转好,便搬回了养心小筑。君兰舟仍旧住在外院的客房,阮筠婷则是住在重新翻新的后宅。只不过因为担心君兰舟的伤势,怕安国照顾的不够细心,每日除了睡觉时间,其余都要留在君兰舟屋里,时间久了,婵娟直嚷着要给阮筠婷在君兰舟屋里再支张榻,被阮筠婷笑着打了出去。

“瞧你,怎么还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君兰舟靠着太师椅,一身素白长袍,长发在脑后松松束了,垂委在身侧,显得面白如玉,气质如仙。

阮筠婷虽早就看惯了君兰舟时常崭露出的美态,此刻仍忍不住看的痴了,见了他就忍不住微笑,晶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见她这个表情,君兰舟心里头暖暖的,因为阮筠婷对他真挚的感情与他对她的是一样的,这世上再没有比所爱的人也爱自己更加幸运了。

“来。”君兰舟冲着阮筠婷伸出手

阮筠婷笑吟吟拉着他的手,依着太师椅的扶手坐下,“那些小丫头被我宠的越发没大没小了,现在反倒来取笑我。我就是喜欢在你身边那又怎样,若惹急了,我真的在你屋里支张榻。”

君兰舟挑眉,用没受伤的左手搂住阮筠婷纤细柔软的腰际,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坐着,“还支什么榻,暖炕上有你的位置。”

阮筠婷闻言,脸腾的红了。这种话她自己说是一码事,被君兰舟说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坐在他腿上,看着他俊脸,听着这种话,她怎么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她皮肤本就如白瓷一般。如今羞涩之际当真面若桃花,长睫低垂遮住秋水含波的美目,以君兰舟的角度,正看清她眼下的两弯阴影,琼鼻下朱唇粉嫩,似等待人采撷的花瓣。

君兰舟着迷了一般,缓缓凑近。

阮筠婷脸越发红了,并不闪躲,主动搂着君兰舟的脖颈,小心避开他的伤处送上红唇。唇齿交融指出。是对彼此的小心翼翼的珍惜,感情至深的表达更重于情|欲轻。他们之间经历生死磨难,好容易换得如今独处的时光。如何还要压抑自己的情感?与友情之人做动情之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享受的到的幸福。

吻罢,唇分,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呼吸都有些紊乱。阮筠婷感觉得到身下有一坚硬抵着自己大腿,眼睛望进君兰舟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看得到自己的影子,也看得到他的意乱情迷,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君兰舟已收紧怀抱。吻着她的敏感的耳垂和脖颈。

阮筠婷像触电一般,身子禁不住颤抖,力气似都被抽走。瘫软在他怀里,轻吟了一声:“兰舟。”

君兰舟的动作戛然而止,像被冷水兜头浇下,理智回归,提醒着他不能再继续下去。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和属于女子特有的柔软香气,当真勾的他欲罢不能。却僵硬着不敢再动作。

“兰舟。”

“嗯。”君兰舟声音低哑隐忍。

“你是否会爱我,如我爱你这般,一生一世?”

“是。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阻拦我。”

“那你还有什么犹豫的?”阮筠婷在他腿上坐直身子,双臂圈着他的脖颈,羞涩的看着他,眼神却很坚定。她不是扭捏做作之人,既然认定了他,那么与相爱之人做|爱做之事有何不可?

君兰舟这时双手已不知该往哪放,心跳加速热血翻腾,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抿着干涩的唇:“我不想委屈了你。而且,也不想耽误你。”

阮筠婷一窒:“你还在介意孩子的事?”

君兰舟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阮筠婷觉得无力起来,这人怎么不开窍?她早与他将话说到份上,连假死的办法都用了,以为他已经释然看开,珍惜两个人的时光,谁知他还在介意。他越是如此打不开心结,就越有可能哪一日故技重施,仍旧离开她。 阮筠婷突然害怕起来,如果下次她再离开,她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回来?如果老天爷不帮忙,不再像这次一样幸运的让她计谋得逞呢?

思及此,阮筠婷想也不想的主动栖身上前,带着些迷茫和恐惧主动吻他的嘴角,转而是他的下巴,喉结,随后这个湿热的吻游移到脖颈耳后,阮筠婷以舌尖挑逗他的耳垂。只听得君兰舟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下反应略来越强烈,得逞的一笑。君兰舟是个有肩膀有担当男人,若成了他的人,他才真的是除了死亡,再也不会离开她身边。

身子突然被君兰舟腾空抱起,物换星移之间已被放置于温暖的带着淡淡松柏香气的暖炕上,下颌被捏住,微痛中不自觉张口,被他灵巧的舌头侵入,在柔软的口腔内肆意翻搅为所欲为,这个吻在不是从前似膜拜那般的温柔,而是带着压抑的欲|火和痴狂的感情,带着难以名状的迫切渴望,犹如野火燎原,点燃了她的身体,也点燃了他的热情。

“唔…嗯…”阮筠婷禁不住娇|吟出声音,一手羞涩的抚摸他的胸口,好奇的撩过他胸口的一点,右腿不经意的碰触他身下敏感已有反应之处,

君兰舟此刻早已欲|火焚身,哪里禁得住如此撩拨?

阮筠婷只觉胸口一凉,削肩与胸口丰盈暴露在空气之中,让她冷的发颤,尚来不及说冷,君兰舟已压了上来,吻上她胸口的樱桃,大手向她身下探去。

阮筠婷从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放浪形骸之时,在君兰舟的面前,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无法抗拒的回应他的激|情,直到他分开她的玉腿,灼热温柔而坚定的探入她已经湿润的幽|径,剧痛袭来,阮筠婷禁不住疼的呜咽出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君兰舟身子僵硬的停住,握着他纤细的腰部不敢再动。

“很难受?”

阮筠婷白着脸摇摇头,艰涩的说:“动吧。”

君兰舟早已感觉到她体内的燥热和湿润,再也抑制不住的律\动起来。

最初的疼痛逐渐转变成另外一种难以言语的酥麻,阮筠婷呼吸急促,将呻吟吞咽在喉间,直到最后,君兰舟在颤抖中,将一股热流排在她体外。

明明没怎么动,阮筠婷却已是浑身酸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君兰舟搂着她,爱怜的吻着她汗湿的额角。他所会的把戏无非医书上看到的几样,然而真正与她享交颈之欢,什么技巧云云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疏解二字而已,他得到她。满足之余,却更愧疚,因为她的疼痛和隐忍他都看在眼里。

君兰舟为她盖上丝被,看她累极的陷入沉睡,觉的有一种定要让她幸福,定要对她好的使命感油然而生。这就是成家以后的感觉吗?君兰舟不懂。也没有父亲之类的前辈教导他这个道理,可他本能的这样觉得,起身潦草擦拭身子。着装完毕,出去吩咐人预备热水,随后亲自为睡梦中的人擦拭身体,穿好衣裳。

阮筠婷睡的极沉,清醒之时屋内已掌了灯。墙角处落地的八角宫灯散放着柔和明亮的光芒,君兰舟一身白衣。披了件深蓝色的褂子,正坐在暖炕边的书案后专心的写着什么。她身上酸疼,下身尤其烧灼疼痛难忍,不愿翻身,更不愿动弹,就那么安静的望着他。烛光之下的他,俊美无俦,即便装扮随意,也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意气风发之感,修长剑眉微蹙,双眼点漆般明亮,给人智慧之感,偏偏高挺鼻梁下带着一些悠然笑意的唇,弯成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让人觉得慵懒又闲适。

这个人,便是要与她共度一生只认啊。

阮筠婷心中早已经被幸福和满足填满,高兴之余反动身子,却不想扯动伤处,疼的她吸了口气。

一点点声响便惊动了桌边奋笔疾书的人,君兰舟起身来到她身边:“你好些了吗?还疼吗?”

若是寻常伤口也就罢了,偏偏是那种伤处,阮筠婷就算已经是他的人了,也难免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抓了被子捂着脸孩子气的摇头:“不疼了不疼了。”

君兰舟看的好笑,抓下被子来:“胡闹,仔细憋坏了自己。”见她眉目如画,初承雨露之后似更添妩媚风云,君兰舟禁不住调戏她:“若不疼了,是不是可以再来一次?”

“你,你不累么。”阮筠婷当真了,红着脸认真的道:“你伤势才好,不宜劳累。”

君兰舟闻言,禁不住爽朗的笑了,明明是自己怕疼,却又说考虑他的伤势。轻掐了她下巴一把,“好了,不逗你了。”回身到桌边拿了一个青瓷的小瓶递给阮筠婷:“这种药清洁伤口消除炎症最好不过,我帮你涂点?”说着就要掀阮筠婷的被子。

阮筠婷的脸涨成红布,缩着身子往暖炕里头躲:“不用不用,我不疼了。”

“听话,仔细发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啊。”

“那我也不要你上药,你出去。我自己来。”

“这可是我的房间。”君兰舟无辜的看她。

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