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鄂闻言,收回了看着阮筠婷的眼神,因为对韩肃这样征战于沙场的汉子颇为敬佩,言语中便多了几分欣然:“如此别有一番风味。”

韩肃便笑看着君兰舟和水秋心:“兰舟,你也请水先生同行吧?”他毕竟与水秋心不熟悉,又知道他性格古怪,不会因为他是王爷就给他面子。

伏鄂眉峰蹙了蹙,本就瞧不上君兰舟,现在又多了一个老花瓶,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还算不算男人!思及此,不自觉的哼了一声:“王爷,咱们还带着他们?”

水秋心性情孤傲,何曾受人闲气过?虽然背对着伏鄂,也听得出他口中的不懈,继续缓步向前,不等君兰舟开口便道:“我不去,兰舟你也不用去。”

裕王爷的话,他敢不听从?!

伏鄂禁不住叱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向前,几步就超过了闲庭漫步的水秋心和君兰舟。

韩肃颇觉得尴尬,刚预备拱手给水秋心告罪,谁知水秋心身着碧色纱衣的身影已经如鬼魅一般闪到了伏鄂身前——没见他迈多大的步子,也没见他疾走,就仿佛缩地成寸了一般。、

伏鄂惊讶的看着水秋心的背影,这一次运气了轻功,起步就要跃上台阶。水秋心不屑一小,随手弹了一颗小石子,正打在伏鄂腿部麻穴上。伏鄂哎呦一声,落了下来,险些摔倒在地,扶着麻木的左腿回头怒瞪这水秋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502章拉拢

水秋心行走江湖多年,自带着一身医术出道以来,就没有遇上这样的人,世上的人,管你是达官贵人也好,江湖名士也罢,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水秋心是医术上拔尖儿的人,他肯不肯点头帮忙且不论,首先自个儿不能开罪了他,见面三分笑,往后才好说话。

所以遇上伏鄂这样的人,他一时间才管不住自己。可看伏鄂单膝跪地揉着大腿的模样,水秋心颇觉得好笑,更笑自己竟然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罢了。兰舟。”

“师父?”

“咱们走。”

“是。”

清风吹拂水秋心碧色的纱袍,垂落在肩头和鬓边的长发掺杂着银丝,他虽已近四十岁,可绝色容颜丝毫不减当年,浑身上下沉淀着经过岁月淬炼的从容。与之相比,他身后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的君兰舟,就稍显得年少锐气了。

一青一白两人先行进了平安寺。徐向晚和阮筠婷也举步向前追随而去。韩肃单手扶着伏鄂起身,关心的问:“伏将军,你没事吧?”

伏鄂脸上通红,他从未吃过这种亏,身上倒是不疼,就是脸面挂不住,还要佯作镇定:

“裕王爷,那人是?”

“伏将军有所不知,那位就是神医‘见死不救’水秋心水先生啊。”韩肃表情惊讶,好像才知道伏鄂不知道水秋心是谁,心里却已经笑开了。倒不是说伏鄂有多坏,他不过是寻常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罢了,他气的,是他看阮筠婷时候那种要将人骨头都化成灰的炙热。

伏鄂闻言,惊愕的张大嘴,在他印象里,如“见死不救”那样传奇的人。应当是鹤发童颜的老人才是,他或许不丑,可也不会长成水秋心这样吧?他不免有些紧张的手心冒汗,出门前,父亲与他说起第一个不能得罪的就是“见死不救”。

震惊之中,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君大人叫水先生师父?”

韩肃笑着点头,揽了伏鄂的肩一同进了平安寺:“是啊,兰舟是水先生的唯一弟子。或许就是下一任的神医‘见死不救’。”

伏鄂如遭雷击,一直到了后院还有些愣愣的。

阮筠婷这厢与徐向晚先去大殿上香。徐向晚着实恭恭敬敬诚恳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祈求佛爷保佑阮筠婷身子大好。拜过了菩萨,两人又去求签。掷筊数次才得了准签,徐向晚所求的是中签,她低头看着解签上的文字许久不言语。

阮筠婷凑过去看,就见上头写着:“昔日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若然寻得原针在,也费工夫也劳神。”

“晚姐姐…”

“是不是菩萨都在告诉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徐向晚看向阮筠婷,凤眼里隐约有了泪光。

阮筠婷连连摇头,可在菩萨的面前,她说不出签上有假的话。所说不信怪力乱神。她不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徐向晚吸了吸鼻子转而问:“你抽的什么签?”

阮筠婷将手中解签的签文递给徐向晚看,徐向晚低声念了出来:“‘茂林松柏正兴旺,雨雪风霜总莫为。异日忽然成大用,功名成就栋梁材。’瞧你的签,若不去考状元都屈才了。”说罢咯咯的笑。

阮筠婷白了她一眼,若不是在菩萨跟前要尊重些,阮筠婷定要抓她的痒痒。

两人说话的时候。水秋心和君兰舟也去求了签,两人分别是下签和中签。水秋心原本不羁。看那签上写的他好似生命堪忧似的,当下将浅粉色的签纸团成一团扔了,负手道:“走吧。”

来到后院,远远的就看到梧桐树下的石桌旁,韩肃已经和伏鄂品茶,两人像是相谈甚欢的模样,伏鄂已经没有了刚才傲慢,只是见了水秋心和君兰舟时面上有一些拘禁。

两人站起身,笑着道:“去拜过菩萨了?”

君兰舟点头,“是啊,婷儿还求了个考状元的签。”

“是吗。”韩肃笑吟吟的看着阮筠婷:“筠婷的确有状元之材,只可惜生为女儿身。”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阮筠婷吩咐安国去在石桌便添了两把交杌,和徐向晚在一旁坐下。

水秋心、韩肃、君兰舟和伏鄂也一同入坐。

韩肃察言观色,见伏鄂面上紧绷,笑道:“水先生,伏将军方才跟我说了,适才对先生不敬,觉得抱歉,小王以茶代酒,替伏将军敬水先生一杯,还望水先生高人海量,原谅则个。”

韩肃话音落下,伏鄂已经将茶杯端起,略带紧张的望着水秋心。韩肃则是缓缓端起青花茶盏,冲着水秋心微笑一敬。

水秋心狭长眼眯着,沉默片刻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虽没说话,伏鄂俨然已经送了口气,感激的对韩肃一笑。韩肃则是另外谈起别的话题,言语中对伏鄂颇为恭维。伏鄂这人最爱听的便是赞颂之语,加之对韩肃也很是敬佩,说起话来也很是热络。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相谈甚欢,阮筠婷了然的喝茶,看来韩肃是为了大事,在故意结交伏鄂,句句都投其所好。她的印象中,韩肃是刚正不阿带了些愤世嫉俗的少年。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个官场中历练出来,城府颇深意气风发的青年。这么多年过去,每个人都有了变化。

抬眸,正撞上君兰舟的目光。见君兰舟的笑容就知道他所想的和她猜测的相同。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阮筠婷刚刚放下青花茶杯,眼角余光却见到一抹高挑苗条的身影转过了月亮门,那是一位年过中旬的夫人,身材苗条,面容姣好,身上穿的是浅灰色的细布衣裙,长发挽了一个圆髻,用荆钗固定。她的容貌称不上绝顶漂亮,可气度从容娴雅,带着一些洞彻世事的从容和平静。

阮筠婷在看她的时候。她也正看过来,或许没想到会在平安寺的后院看到一群面貌出色锦衣华服的少年人,眼神极为深邃,却藏不住笑意。

阮筠婷便与她微笑颔首。那妇人也是颔首,转而回身离开了院落。

君兰舟问:“你认识那妇人?”

“不认识,但总觉得熟悉,好似似曾相识。”阮筠婷疑惑的蹙眉。

水秋心道:“那妇人步履轻盈,身上带着功夫。”

“想来学个功夫强身健体也是有的。”见水秋心和君兰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阮筠婷莞尔道:“再说咱们又不认识,连话也没说过。人家会功夫也不碍咱们什么事。”

阮筠婷说的虽然轻松,可是那妇人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让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在记忆中翻找那些或许被她忽视掉的片段。

徐向晚和她一同坐车,见她蔫蔫的不说话,以为她是中了暑气身子不适。担忧的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不舒服了?”

阮筠婷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方才那人眼熟。”

“你还在想她啊。”徐向晚送了口气,白她一眼:“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回去咱们要吃什么才是正经的。”

“就知道吃。”阮筠婷取消的捏的胳膊。徐向晚生产之后比从前丰腴了许多,更加增添了成熟和妩媚的气韵。

徐向晚却很不满意自己身上多出来那点肉,嘟嘴道:“为了这个我愁的不行,你还来取笑我。对了,你和水神医那么熟,不如帮我问问。要吃些什么方子才能苗条下来。”

“你现在也不胖。乱吃什么药。”

“可是比以前胖了太多了。”

“皇上喜欢不就行了。”

“坏丫头,你打那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两人说笑着,清脆悦耳的笑声飘出马车,惹的跟在马车旁的君兰舟也一路挂着微笑。只要阮筠婷开心,他就比得到什么都开心。

不多时。马车就缓缓停在养心小筑的门前,君兰舟一面扶着阮筠婷下马车。一面留意着路对面挺着的一辆蓝色小马车。好端端的,谁会将马车停在郊区来,而且还是停放在养心小筑的门前,难道他们手下的人都没有问一问?

正想着,却见那蓝色的马车帘子一挑,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如归巢的乳燕一般,几个起落就到了跟前。

水秋心、韩肃和君兰舟原本防备,但看清那人是谁,就都惊喜的笑了起来。伏鄂见状也十分惊愕。

君兰舟推了推阮筠婷:“婷儿,你看谁来了?”

阮筠婷理好裙摆,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与她极为相似,只有眉间多了颗红痣的美人弟弟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正咧着嘴笑:“姐!”

“岚哥儿!”

阮筠婷惊喜的大叫一声,提裙摆快步跑过去,一把搂住阮筠岚的腰,她现在的身高,也只刚到阮筠岚下巴处了。

“岚哥儿,你怎么回来了?几时到的?”

“我才回来就来找你,听侍卫们说你们出去了,我想给你个惊喜,特意在门口等你。”

阮筠婷退后一步,仰头看着阮筠岚,开怀的道:“岚哥儿长大了,壮实了好多,是大人了。”

阮筠岚挺直腰板,笑道:“这些日跟父王学习骑射功夫,身子锻炼的结实。”

君兰舟走到跟前,“岚哥儿舟车劳顿,不如进去在谈。”

“好,好,我都给忘了。”阮筠婷拉着阮筠岚的手,“走,我们进屋去。”

PS:挂水的第二天,因为白天要上班,只能下班去诊所,挂完水到家就很晚了,所以这几天都只更了一章,明天还有最后一针,明早我会早点起来酝酿酝酿,说什么也要恢复平常的更新量。感谢姐妹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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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意外势利

阮筠婷欢喜不已,只顾着拉着阮筠岚大步往里走,连徐向晚也顾不得了。她平日礼数周全的很,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几人都看得失笑,君兰舟留意徐向晚的神色,见徐向晚笑的很是真诚开怀,并没有介意,也为阮筠婷放下了心。

到了悠然堂,阮筠婷拉着阮筠岚在靠窗的圈椅挨着坐下,“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阮筠岚也不客气,笑嘻嘻的坐在阮筠婷身边,和她拉着手说:“我若早告诉你,就没有了这种惊喜的感觉了。”

阮筠婷看向众人,“你们看看他,这哪里是惊喜?亏得我心脏没问题,否则不成了惊吓了。好端端的回来,我还会以为是不是父王怎么了。”

徐向晚掩口而笑:“看你笑的那个样子,开心就是开心,偏要心口不一,岚哥儿,我可要帮你姐姐作证,你同你父王去了西武国之后,她可有段日子就像没了魂儿似的,吃什么都要说这个岚哥儿爱吃,见了什么也都说岚哥儿喜欢。每次进宫去看我都要提起你。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阮筠岚笑了,拉着阮筠婷的手摇晃:“我们姐弟俩个一起长大,很少有分开这么久的时候,这还是头一次。”望着阮筠婷,眉头微蹙:“我总担心你被欺负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现在要有这种事也是我欺负人。”阮筠婷眼睛笑弯成两弯月牙。

婵娟和红豆听说阮筠岚回来了,这时也赶着来请安,给众人上了茶。阮筠婷便笑着问:“岚哥儿,你这次是为了什么回来?”

阮筠岚渴了,也不顾着那么多的规矩,先吃了两口茶才道:“还不是担心你么,你信里写的那么吓人…”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君兰舟。转而道:“眼看着要到月夕节了,左右西武国也要来进贡,父王就求了皇伯伯这一次让我一起来。”

“那父王也来了?”

“父王和琼华随后才到,我是先出发赶来的。”

阮筠婷想起自己两次给端亲王的写的信,几乎称得上威胁,还句句血泪,脸上未免有些发热。

君兰舟则是咳嗽了一声。

韩肃见阮筠婷姐弟二人聊的开心,便站起身道:“筠婷,我先回府了,手头还有一摊事要忙。”

伏鄂见状也站起身告辞。

阮筠婷便同君兰舟和阮筠岚一起送他们出门。回来时候直接吩咐婵娟:“吩咐厨房预备食材,我要做几个拿手的菜。”

君兰舟笑道:“看吧,我师父回来这些日也没瞧见你姐姐亲自下厨。看来我们的地位还是不够啊。”

阮筠岚嘿嘿的笑,水秋心也莞尔。阮筠婷不依拉着徐向晚的手:“瞧瞧他,前几日刚下出,他才险些将盘子都吃了,现在又来说我没做过。”

徐向晚笑道:“他是矛盾的很。舍不得你烟熏火燎的到厨下去,还贪嘴想吃你做的菜,谁让你练了一手好厨艺的。”

阮筠婷下厨做了八个菜。几人也不管什么身份差异,同桌而食,欢声笑语。餐后,大家都识相的给阮筠婷姐弟留了说话的空间。各自回去休息了。

阮筠婷这才拉了阮筠岚道后宅的正屋里问:“父王怎么样?可生我的气?”

“知道他会生气,你还写那样诛心的话来气他?”阮筠岚撇嘴道,“你呀。有了个兰舟,是不是连我和父王都不想要了?”

“怎么会。”阮筠婷苦笑:“我是都放不下,才会如此为难。否则大可以和兰舟远走高飞不过问这些事,藏起来就好了。我也是真的被逼无奈。”抬眸看向阮筠岚:“那个昭阳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阳郡主是二皇叔的长女。丧夫多年,兰舟的事是她自己与皇伯伯提起的。想来是兰舟去西武国时候,她自个儿在宴会上相中了兰舟。”

“是么。”阮筠婷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君兰舟那个长相,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刚刚去西武国的时候,脸上好像还有疤痕呢。就是如此,也叫昭阳郡主看上了?不愧是同宗的亲戚,眼光都是相同的。

阮筠岚察言观色,见阮筠婷一幅郁闷不已的模样,笑道:“不过上次你写了那封信之后,父王已经对你们的事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论是昭阳郡主和兰舟,还是伏将军和你,父王要逼迫也都要先掂量一番。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前一阵子大梁皇帝私下里与皇伯伯通信,提起想迎娶西武国一位郡主,以示两国邦交友好长存,字里行间句句都暗指你,皇伯伯好像动了心,不过父王一直没有松口急于撮合你与伏鄂将军的事,皇伯伯也就没有逼迫父王,这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了。”

“看来皇伯伯很在意父王的意思?”

“是的,你若是回了西武就知道了,西武国王室成员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咱们预想中的那么复杂,好似都很认亲,很团结的。当然,其中不乏勾心斗角的事,但若真发生了什么,雷家人是会团结一致对付外敌的,绝不会做相互拆台的事。而且父王和皇伯伯兄弟关系特别好,皇伯伯很尊重父王的意思。”

阮筠婷闻言便站起身,笑着道:“若是这样,那还好办一些。”

阮筠岚见状便揶揄的眨眼:“是呀是呀,你那信写的我瞧了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就怕你真的有个什么。你以自身作威胁,当真是那捏住了我和父王的七寸,还真够狠的。”

阮筠婷这会儿脸上已经红透了,拍了阮筠岚肩膀一下,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嘲笑我,若是你与清歌郡主之间也有这么多坎坷,说不定你会做出比我更疯狂决绝的事。”说罢,竟发现阮筠岚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

阮筠岚见他如此,心情大好,嘻嘻笑着赶他回房去休息。

阮筠岚回来的日子,时间过的好似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三,南方战事告急,韩肃身体“痊愈”,自请离都,朝中以吕国公为首许多大臣都上折子反对,但韩肃这一次大胜,威望甚高,反对之人最终仍旧是少数,皇帝想要顺水推舟也没有推成,还要做出一幅完全信任的模样,在宫中设宴为韩肃践行。

八月十四,南郊。

韩肃带了两百名亲兵,于城外列队准备启程。

君兰舟扶着阮筠婷下了马车,伏鄂那项已经翻身下马,快步到了韩肃跟前,一拱手道:“文渊,祝你此番马到功成,再次扬名!”

“多谢青天兄吉言!”伏鄂字青天。

听他们这般热络的说话,阮筠婷知道韩肃拉拢伏鄂的目的早已经达成了,与君兰舟相携到了跟前,“文渊,你要保重自己,可不要受伤了。”

韩肃微笑着点头:“我无碍,你知道的。”

阮筠婷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南边的第二次叛乱是韩肃和君兰舟一手策划的,可她仍旧免不了担忧:“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要小心提防着才是。”她指的,当然是皇帝是否会洞察其中原由,借机发难。

韩肃一颗心早已经被幸福感填满,意气风发的笑着道:“放心,我虽然上了战场,可明刀明枪的并不可怕,你身在都城才要小心,须知道暗箭难防,凡是不要多操心,养身子为主,什么事情依靠兰舟便是。”一拍兰舟的肩膀:“我兄弟的本事,你没有亲眼见过,不会知道,他运筹千里撒尚且游刃有余,保护你安危易如反掌。”

君兰舟咧嘴笑了:“没有这么夸自己人的。”

听他这样说,韩肃更加欢喜了,这是君兰舟第一次当面承认自己是他的自己人,虽然近一年来,他们兄弟一直是同心同德。

伏鄂虽然仍旧瞧不起君兰舟,可他是神医高徒,下一代的“见死不救”自己怎么也要尊重一点,在一旁一直都微微笑着点头。

韩肃便拉过君兰舟的手,道:“兄弟,你过来一下,大哥有话要跟你说。”

伏鄂和阮筠婷见状,自然回避到一旁。

阮筠婷到了马车跟前,选在庇荫的一边站着,伏鄂和阮筠婷独处,似乎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站的很是僵硬。阮筠婷也不主动说话,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二人,猜测他们会说些什么,只见他们低声言语了几句,君兰舟颔首,韩肃便一挥手,从随行的亲兵中走出两人到了跟前,一同给君兰舟单膝跪地行礼。

那两人其中一个二十出头,面生的很,另外一个却是阮筠婷熟悉的。

“牛山?!”

阮筠婷疑惑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