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王当时怎么说的?”

“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你还懂这些,却不如一个外人了解你的多。当然很惊讶。不过也与有荣焉罢了。”

阮筠婷就松了口气,“那还好。”

“怎么?”端亲王体会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阮筠婷冷笑:“皇帝要说的怕不是这一桩。他是在试探你。‘

“试探?”

“正是。”阮筠婷沉吟着,将当初寻找宝藏石门上刻有密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端亲王说了,最后道:“这件事是大梁过的机密,我一直没有对你细说过,如今皇帝试探你,怕是担心秘密暴露。才要探一探你的口风。也顺道看你的反应。若是你的表现有半分差错,他都会更加怀疑,恐怕会带来无穷后患。”

端亲王点头,沉思了良久才道:“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如今从你这里算是知道了细节。怪不得那老小子笑的那么阴险。想来他是怕咱们西武对绣妍娘娘的墓动心思吧。那里头不是没有宝藏么,他紧张个什么。”

阮筠婷道:“就算没有金银珠宝,可那里葬的到底是梁国皇室的祖宗,紧张也是有的。”如此说着,阮筠婷想到了那次从墓穴回到梁城后,皇帝就开始对她上心,后来传出了皇帝要与西武国联姻,要纳她为妃的流言蜚语。皇帝还曾让她进宫去见乔舒亚和雅格,让她去鉴定望远镜…

种种事情串联起来,她长久以来的怀疑和猜想便几乎被证实了。

“看来皇帝果真是怀疑我。”阮筠婷沉重的道。

端亲王道:”你一个小丫头,他怀疑的无非是你不能保守秘密,如今他也试探过我了,应该也放心了。”

他怀疑的不只是这个,还有他为何会懂得石门上的密码,更甚者,皇帝是还惦记着野史杂书上记载的那些武器呢!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看来皇帝不光是想统一南北,他要的,还有可能是天下大统!

不过,他的希望很难达成…。

“婷儿,这些话以前你为何不与父王说?”

阮筠婷回过神,道:“从前不说,是觉得你若知道了,兴许会惹麻烦上身。如今说了,是因为麻烦已经主动找上你了。还是让你知道其中缘由比较好。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想想对策,不要被蒙在鼓里。”阮筠婷说到此处,语气变的哀怨,“不像我,什么伏鄂,什么昭阳郡主,甚至是皇帝那个老色鬼打我的主意,我都是措手不及。”

端亲王闻言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道:“既如此,你早些歇着吧。”

阮筠婷起身追了几步,眼看着端亲王要绕过屏风了,才道:“父王。”

这段日子,阮筠婷见了端亲王虽然照常行礼,称呼也照旧,可这还是她第一次叫的发自肺腑,情真意切,让端亲王心里像是刷了蜜一样的甜。

“什么事?”端亲王并未回身,笑容已经爬上脸颊。

阮筠婷迟疑着道:“父王,你能不能与我交个实底,我皇伯伯,到底有没有要把我许配给大梁皇帝的意思。”

这是事发以来,阮筠婷在面对端亲王的时候,第一次如此平静的问他。

其实阮筠婷的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只不过,现在端亲王如何回答,涉及到她的命运。

端亲王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若是他现在能够完全站在她的角度上说话,那就说明他一定会为她争取。虽然她很不愿意让端亲王为了她的婚事与西武国皇帝站在对立面上,毕竟裕王爷与大梁国皇帝之间的事情已经是一个血淋林的教训。可她还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如果西武国皇帝下了圣旨,她真的能不顾家人而逃走吗?她和兰舟可以逃,到时候承担一切后果的人就是父王和岚哥儿。

所以,她必须要确保这一切悲剧都要在还未发生之时就被禁止。

端亲王定定的看着她,不答反问:“婷儿,在你的心目中,父王真的是个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儿女幸福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阮筠婷撇嘴,“可现实摆在眼前,明明有更好的人选你不选,却打算让我嫁给一个傲慢无知的二世祖。没过一阵子,又开始计划着要把我卖给梁国皇帝,打算卖个好价钱。你还怪我?我更怪你!”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端亲王气乐了,“人人都说你懂事识大体,我看你就是个任性的小丫头片子!怎么,父王为你谋划计算,全都是错的?你说那伏鄂有什么不好,是家世配不上你还是人品配不上你?你嫌他是二世祖,难道像君兰舟那样身份不能公开,还是姐弟乱伦所生的就是你的良人了!?”

“兰舟不是乱伦所生!”

“谁信!”

阮筠婷和端亲王怒瞪着彼此,眼睛都仿佛能喷出火来。才刚刚有一些缓和的气氛又一次变的剑拔弩张。

端亲王骂道:“不孝女,我告诉你!咱们雷家还从来没出过你这样骄纵自由的女儿,和兰舟的事,你想都别想!你看不上伏鄂?好,我再给你安排旁的英雄才俊,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阮筠婷气的脸色煞白,声音颤抖:“首先,我姓阮!其次,你休想拆散我和兰舟!如今你充当起棒打鸳鸯的角色,难道你都不想想当初你和我娘亲,是如何海誓山盟的!!你就不能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有人这般阻止你们,你是什么心情!”

“你少拿我来与兰舟比!他是乱伦所生,怎么与我比!”

“我都说了兰舟不是乱伦所生的了!”

“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阮筠婷被这一句问的哑口无言,半晌才嘟囔了一声:“老顽固。”

第514515章进展

端亲王耳力过人,阮筠婷的话声音不小,他哪里听不清?食指指着阮筠婷的鼻尖,恨不能一指头戳醒她,难道在她眼里,一个男人比亲爹还重要?

可是端亲王知道今日就算再揍阮筠婷一顿她的心思还是转不过来,多余的话说了会伤到父女感情。所以许多话到了口边,都被他咽了下去,狠狠地瞪了阮筠婷一眼甩袖子走了。

阮筠婷坐在罗汉床上生闷气。

婵娟见端亲王走远了才敢领着小丫头进来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主子们心情不好,家里的茶碗都遭了殃,光今日各房打破的也值个七八两银子了,真是作孽,好在自家郡主会赚银子,是个财主

阮筠婷又等了君兰舟片刻,还不见他回来,拿起纨扇摇着起身到庑廊下唤人。

“郡主,有什么吩咐?”红豆端着黑棋木托盘快步应声走来,上头放着剔透的白瓷小碗,笑道:“这是小厨房才刚预备的冰镇酸梅汤,您尝尝?”

阮筠婷摇头:“君大人还没回来?”

红豆一愣,不知是否该说实话。

红豆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阮筠婷一眼就看出她有所隐瞒。

“怎么了。”阮筠婷斜靠着门框,疲惫的揉着眉心,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红豆支支吾吾道:“其实才刚君大人回来了。”

“我和父王说话的时候?”

“是。君大人在外头听了片刻就走了。”红豆说到此处语气有些急躁:“奴婢也想拦着的,但君大人到咱们这里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而且郡主和王爷…说话的声音也着实大了些。”言下之意,就算不在廊下偷听也听得清楚。

阮筠婷摆摆手打断她的话。

她现在无比后悔刚才为何没有引领着端亲王将对话往好的方面发展。明知道君兰舟去送君召英离开很快就会回来了,还让端亲王说出了那些伤人诛心之语。

在屋里转了几圈,阮筠婷便呆不住了,想去外院看看君兰舟。又怕端亲王的人在留意着哪里。不是她怕了端亲王,她是怕事情被闹大,更加失控,然不去看他。心里又放不下,转念一想, 为了君兰舟更严重的事情她都做过了,还在乎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婵娟。红豆。”

“郡主?”

“替我更衣,咱们去看看君大人。”

“是。”

阮筠婷换了身蜜合色的轻纱交领褙子,下着白纱长裙,头发挽了个简单利落的发纂。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便摇着纨扇带着红豆和婵娟往外院去。谁知道到了君兰舟所在的院落,却扑了个空。

安国见阮筠婷找了过来还有些惊讶:“才刚大人不是去寻郡主来着吗?”

婵娟问:“君大人没回来?”

安国摇头。

阮筠婷在院里葡萄架下的石凳坐下。叹了口气。

安国、婵娟和红豆三人交换眼神。垂首站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阮筠婷的神色,见她并未有异样,更加担心了。

婵娟到底性子急了一些,憋了半晌还是没憋住那些话,斟酌着劝道:“郡主别着急,大人许是有什么事要去办呢。一时来不及跟您说一声也是有的。”

阮筠婷笑着看她:“这话说的,你自个儿信么。”

“我…”婵娟语塞。脸红了。她不愿意阮筠婷为了这些事生气,却又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劝说。君大人也真是的,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难道郡主为了他付出那么多,连位高权重的父亲都敢当面叫板,他还有什么信不过郡主的?

阮筠婷自然理解她的想法,感动的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他也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罢了。”

“郡主还帮他说话…”婵娟小声咕哝,还没等说完,就被安国的肩膀撞了一下。她连忙闭嘴,本来是要劝说阮筠婷的,怎么到最后变成挑拨离间了。婵娟自责的皱眉,捶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阮筠婷莞尔,她就是喜欢婵娟这样直接的性子。其实她心里不舒服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转念一想,相知相许的两个人,不会这么点信任都没有。君兰舟也不是头一日知道端亲王反对他们在一起,有阻碍,想办法移开或跨过就是了,不至于靠逃避解决问题。

“走吧,咱们回徐家去散散心,也有好几日没有看看老祖宗了。”

见阮筠婷并没在此事纠结,是当真不在意,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安国行礼道:“郡主去散心便是,小人等大人回来。”

“嗯。”阮筠婷摇着纨扇,鬓角的碎发被吹的飘起,揶揄的看了一眼婵娟:“今儿婵娟留下吧,等君大人回来帮我传个话,红豆随我出门去。”

“郡主!”婵娟不依的跺脚,红着脸追出去:“我要跟您去,才不留下呢。”

“哦?”阮筠婷纨扇掩口,一双翦水大眼笑的弯弯的:“安国,看来我帮不了你,你还要自行努力才是。”

安国红着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豆掩口而笑,扶着阮筠婷道:“郡主,就让这丫头留下好生把君大人喜欢的画样子都打听明白了,回头您不是要给君大人裁衣么。”

阮筠婷扑哧笑了,用纨扇轻轻敲红豆的额头:“还是你机灵,对,婵娟留下问花样子,可要仔细记清楚了,回头答不出,看我怎么罚你。”

婵娟闻言还要狡辩,安国抢先一步行礼道:“多谢郡主,小的一定把大人喜欢的说明白。”

阮筠婷和红豆笑逐颜开的离开,红豆吩咐人去预备马车。阮筠婷就站在一株挺拔的榆树下,以纨扇遮住隔着树荫落下的斑驳阳光,捉摸着回头要送给君召英和徐凝巧什么礼,巧姐儿临盆的日子也就是这几日了吧…

正这么想着,远远的瞧见两顶凉轿一前一后由远及近,停在了端亲王所居院落的门前。

前头坐着的是阮筠岚。后头的,是穿深蓝色锦缎暗金条纹短褐的伏鄂。

阮筠婷看到他的同时,伏鄂也发现了榆树下的佳人,一身素净的颜色。身姿娇柔,在榆树嫩绿枝叶和身旁花草的点缀之下,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伏鄂目光脸红了,逃避似的别开眼。和阮筠岚一同进了跨院。

阮筠婷举着折扇的手,便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阮筠婷这一次真的没有猜错,君兰舟的确不是逃避。可他不逃避,端亲王却有办法将他支开。才过一夜。次日清早便传来端亲王派君兰舟去南方办事的消息。

阮筠婷撂下正在赶制的衣裳,来不及更衣,直接披了件藕荷色的褙子快步往君兰舟那里去。就见君兰舟换了一身浅灰色的细布长衫。正在和安国收拾包袱。

“兰舟!”阮筠婷走得急,停下脚步时已是气喘吁吁。

君兰舟闻声转过头来,清风霁月般微笑:“婷儿,我要出门一趟。”下了台阶牵着阮筠婷的手进屋,在外间八仙桌旁的绣墩坐下,“多则十日久能回来。”

“这么久?你不是西武驻梁国的官员吗,你走了公务怎么办?”

“义父已经安排了接手之人。”

“他分明是故意的!”阮筠婷怒极的直拍桌子。

君兰舟拉过她的手揉了揉:“看你。不要动气,气大伤身,你须得记得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的身子。”

“可咱们才相聚几日啊,他就不能让别人去?!”分明是昨日那一架吵的端亲王赌气,故意整治他们的。

君兰舟搂过阮筠婷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别生气,我出门这些日师傅会照顾你的身子,药方他会帮你适当增减药量,你就好好调理着,我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君兰舟语气一顿,在阮筠婷耳边道:“文渊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可以证明我的身世,我需得去一趟,那地方恰好在南方。”

阮筠婷精神一震:“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么。”君兰舟轻吻她的额角,叹息道:“真希望能永远呆在你身边。可是你也知道,男人不可能没有自己要做的事业,我不可能躲在女人裙子下生存。”

“我知道。”阮筠婷闷闷的点头。君兰舟自来就是洒脱不羁的人,别看他处事圆滑,看起来见了什么人都知道如何迎合让对方舒坦,可他骨子里却是很桀骜的一个人,即便有朝一日他们成为伴侣,也是相互陪伴,而不是谁依附谁。

“你去吧,做事不要急躁,保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在这里好吃好住,安全也有人保护,你不用担心,安安稳稳做好该做的事就是。”

君兰舟微笑,又亲了她额头一下。这就是阮筠婷的可贵之处,明明可以撒娇耍赖不让他走,再或者可以将不满和不愿表达的明白,她却不多言语,不给他压力,甚至怕他为了急着回来做事急躁遇到危险。越是如此懂事,才越让人心怜啊。

阮筠婷送君兰舟和安国出门,一直到了正门看着他们骑上马,才转会身。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端亲王和阮筠岚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处。阮筠婷便停下脚步,沉静的望着他们。

阮筠岚见姐姐竟然不上前来行礼,连忙笑着打圆场:“都秋天了,还这么热,瞧都把姐姐给晒迷糊了。”到了跟前拉着她的胳膊到了端亲王身畔的树荫处。

阮筠婷这才行礼:“父王。”

“嗯。”端亲王鼻子里发出一声。

“若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了。”

端亲王望着女儿,赌气的很,却不愿意失去身为父亲和王爷的身份,佯作不在意的道:“去吧,好生打扮一番,稍后伏将军要来。对了,这几日宫中应当有送别宴,你也预备一下。”

阮筠婷先是赌气,随后听到“送别宴”三个字,意味着父王和弟弟要走了。心里便有些沉重和复杂。为不可差的叹息了一声。

端亲王瞟了她一眼:“怎么?”

“舍不得罢了。”

“舍不得?”端亲王嗤笑:“我以为你满心里就只能装一个君兰舟呢!”

阮筠婷揉了揉太阳穴。垂眸虚弱的道:“父王,咱们能不能不要在为了这件事吵架?你是我的父亲,岚哥儿是我的弟弟,你们是我至亲的亲人。谁都无法替代。我与兰舟之间的关系,根本是两码事,开了送别宴你们就要启程了,咱们一年才能见上这一面。为何不能留下一些好的回忆,不能珍惜时间好好相处?非要弄的面红耳赤才干休吗?”

端亲王哼了一声,没言语。事实上他是看阮筠婷脸色不好,想起她中过那种霸道的毒。身子必然亏损,不舍得让她动怒伤身。转念一想,端亲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败给女儿了。

见端亲王和阮筠婷都没再继续吵。阮筠岚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拉着两人到悠然堂去吃茶,这些日一直没有好好相聚,也该找机会说说话。

谁知到了悠然堂刚坐下,外头就有丫鬟来报:“回郡主,外头来了一为公公,说是婉妃娘娘娘身边的小路子。给您送了一套好首饰来。”

阮筠婷心头一跳。

她现在仍旧每个月都能见到徐向晚,要有什么首饰,徐向晚大可以等到她进宫去便是,做什么急匆匆这时候送来,其中一定有蹊跷。

快步到了前院,果真看到小路子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站在树荫下。

见了阮筠婷,小路子遥遥行礼:“给郡主请安,娘娘新打了头面,说是这一套最适合您戴,命奴才给您送来。”打开锦盒,里头是银累丝镶蓝宝石的头面,两根步摇,一根大簪,一对耳坠子。看起来精致非常,样式也新颖。

“多谢你家娘娘厚爱,还请公公为我转达谢意。”阮筠婷命红豆将锦盒收了,又打赏了他一个大的封红,小路子眉开眼笑的行礼,回宫回话去了。

阮筠婷就带着红豆直接回了卧房。打发人都下去,急忙打开了锦盒,首饰一个个都拿出来,掀开了盒底下的红色绒布。

没有。没有她预想中的字条。

阮筠婷把锦盒翻来覆去研究个遍,也没有找到夹层。

可是徐向晚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送她礼物。还是说她多想了?

阮筠婷把一对一模一样的步摇拿起来晃了晃,突然发现两根步摇好像不一样粗,左手的这个更粗一些!

阮筠婷面上一喜连忙放下右手那根,摆弄左手那根,好半晌才发现机关在簪子的蓝宝石上,枉她又是拧又是拽的,其实只要按一下那个蓝宝石,簪子下端就有机关,会将夹层弹出来,露出一寸长的凹槽,里头的空间正好够放一张字条,若要放些药粉也是可以的。

阮筠婷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先将首饰还原放入锦盒,然后展开字条,上面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和一个地址——

“肖嬷嬷?”阮筠婷显示疑问,随后惊喜的站了起来,因为起的急了些,眼前黑了一下。不过此刻她那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推开格扇快步往外走。

“郡主,您去哪儿呀!”婵娟提裙摆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