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我不是很喜欢”,申老太太实话实说,“心眼太多了,幸好祖妤那性子没随了她妈,所以我一直盼着穆野早些娶媳妇,然后给我生个曾孙子抱抱”。

老人家直爽的话让连蓁一下子顿觉亲切极了,脸颊露出浅笑的梨涡。

“穆野他这个人在国外长大,有些方面很讲究,我带你去他房间瞅瞅”,申老太太带着她再次走进昨夜的房间。

早上佣人打扫过了,屋里干净整洁,还喷了一股淡雅的橙花香味。

“穆野他不喜欢喷那些什么古龙水香味,他唯独喜欢弄些橙花和洋甘菊、迷迭香之类的香味弄在他房间或者车里,连沐浴乳、洗发水都是这类的味道,但他不喜欢往身上喷,你啊最好不要用玫瑰、薰衣草这些护肤品,他很讨厌问这两种味道”,申老太太耐心的跟她解释。

连蓁暗暗无语,这人性子可真是古怪,毛病简直比女人还多。

“还有这床,你最好不要被他看到你将那些什么包啊、书啊、穿过的衣服,总之是那些带有细菌的东西往床上放,他看到会生气”。

连蓁嘴角抽了抽,“那我晚上睡那他回来会不会发火,要不然我还是换间房算了”。

“哎,不会的,你们都是两口子了,你去睡别的房像什么样子,总得在他回来前适应,他只是有些洁癖而已,这些都是像了他妈”,申老太太又指着那排书架道:“那都是穆野的书和CD,只是一小部分,是他最喜欢的,你平时如果要看的话千万不要弄出褶皱或者弄脏它,他很爱惜他的书,还有书的摆设位置不要去动,那是他自己摆的,他平时都喜欢听些钢琴曲或者安静点的音乐,他不太喜欢嘈杂的音乐”。

“嗯”,连蓁点头,有了前面的经验汲取,她已经能完全理解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了。

申老太太带着她走进更衣室,满满的四个柜子都摆满了他的衣服和手表、皮鞋,俨然是一间男士服装店。

“穆野他很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平时都是他自己搭配的,你是他妻子,以后他在家,没事就就帮他搭配好衣服,一套套的放在右边柜子里,你的衣服就放第三个柜子里,我让人订制的衣柜和衣服下午就会送过来”,申老太太拉着她手,语重心长的道:“以后你就是申家大少的妻子,将来穆野是申家继承人,所以啊你要学会的是端庄、大气,你性子是好,可惜就是太容易害羞了,胆子又有些小,这些,都得改”。

连蓁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再次听话的点了点头。

申老太太离开后,她一个人开始整理行礼,她的衣服很少,挂在柜子里,和申穆野的一排排西装放在一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只知道,从今以后开始,她是个有丈夫的人,而且丈夫是个好难相处的人。

婚礼的事,申老太太有条不理的操持着,连蓁基本上不用管事。

早上,申家的豪车停在咖啡馆门口,连蓁从车里走出来,一大早埋伏的纪华菲剥了粒瓜壳往地上一丢,“哟,这可是咱们店里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员工了,还坐宾利来上班”。

“从申家过来太远了,奶奶说让司机接送我”,连蓁

脸红着小声解释。

“这都住进申家了”,纪华菲哼了声,扭身往咖啡馆里走。

“华菲,你别生气吗”,连蓁跟在她后头无奈的解释。

“能不生气吗,自家闺蜜结婚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不管,你今天把这事情始末全都告诉我”。

连蓁没奈何,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纪华菲听了气得火冒三丈,“好个申穆野,看他人模人样的竟然这样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欺负你”。

“没用的,申家人在西城的权力你又不是不了解,到时候反而害了你们纪家”,连蓁反过来安慰她道:“而且他有些地方其实也没有那么坏,有时候他对我也好挺好的…”。

“那你说你喜不喜欢他”?纪华菲仔细的看着她双眼,她清澈的眼睛怔忡了下,半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以前一直以为和厉冬森分手,我绝对没办法再去接受第二个男人,可是跟他在一起,也没觉得那么难以接受,就是觉得若是好好的生活倒也应该还好”。

“你啊,就是个贱骨头”,纪华菲没好气的戳了戳她脑门。

连蓁一怔,小声埋怨,“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还有谁”?纪华菲挑眉。

“申穆野咯”。

“还申穆野,应该叫老公了吧”,纪华菲好笑的调侃,“我不管啊,今晚你必须请我们客,好好吃一顿,尤其是娜娜,她刺激可不小啊,我这两天都快被她唠叨成蛇精病了”。

“行啦,不会少你们的”,想到叶典娜,连蓁就忍不住笑起来。

晚上,订了几人常去的菜馆,连蓁和纪华菲近来胃口极好,三人吃了六个菜,饭后,一块去了情深唱歌。

叶典娜是个好酒的,一人喝了四五瓶啤酒,直接站在桌上边唱边跳,到后来直接霸占了话筒,还嚷着酒没喝够,要继续喝。

连蓁没辙,只好拿上钱包去外面超市买酒,准备结账时,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开口,“来两桶爆米花,一共多少钱”?

她背影一僵,付了钱,低头就走,却听得后面有人叫道:“连蓁,是你吗”?

她不得不停住脚步,抬起头来,看到一张略显成熟的男人脸,“沈学长”,语罢,顿了顿,看了眼沈梓安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会再这样的情景下见到厉冬森,他仅穿着件白色衬衣,黑色的西装搭在臂腕里,看到她时,深邃的眸几不可微的波动了下,然后转头看向另一边。

曾经的情侣会变成这样,连蓁难受的不是滋味,尽量自然一点的问道:“沈学长不是去了上海那边发展吗”?

“冬森打算在那边拓展分公司,我这趟回来跟他商量下,以后准备跟着他做事”,沈梓安似乎也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今晚你也在情深唱歌,不会叶典娜那丫头也在吧”?

“额…是啊”,连蓁轻声应答。

“正好,我跟那丫头好久没见面了,我和你一块去看看她”,沈梓安朝付钱的厉冬森道:“冬森,等会儿我再过去你们包厢”。

“嗯”,厉冬森淡声应答着,提了东西上楼后各自回了包厢。

连蓁推开包厢门,叶典娜披头散发的直接扑了过来,“蓁蓁,你回来了,我的酒,我等的心都碎了…”。

“酒来了,我还带了一个老朋友”,连蓁没好气的推开她,“沈梓安沈学长”。

“啊”?叶典娜看向她旁边的人,猛地背过身去整理好衣服,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拂了拂耳边的发,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道:“沈学长,没想到能在这碰到您”。

“娜娜,几年不见,你变化挺大的,以前看你斯斯文文像邻家小妹一样,现在变酒鬼了吗”,沈梓暗眼睛里掩藏不住的笑意。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挺斯文的”,叶典娜好想哭,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大学时候的梦中情人,结果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主要…实在是今晚太高兴了,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噢”,沈梓安莞尔,“什么事这么高兴”。

“就是我们家蓁蓁嫁人了”,叶典娜一把揽过连蓁,“而且要当…”。

“娜娜,你一直让人家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快进来吧”,纪华菲打断她,笑脸盈盈

的将人请进来。

沈梓安落座后,心里吃惊极了,昔日乔连蓁和厉冬森是校园里出了名的金童玉女,可如今这两人,一个和许素凝订了婚,一个竟结婚了?

“蓁蓁,你真的结婚了”?不是说她和厉冬森分手没多久吗?要是厉冬森知道了指不定会气死去,毕竟他很明白厉冬森还是很喜欢连蓁。

“嗯”,连蓁犹豫了下轻轻颔首。

纪华菲笑道:“沈学长用不着这么惊讶吧,其实结婚这种事不过是遇到个合适的人罢了,有些人谈几年未必都适合结婚,有些人认识不用多久就能确定一辈子,缘分问题,对了,沈学长现在有女朋友没”?

“还没有”,沈梓安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这次回来,倒是没想到以前不少同学朋友结的结婚,生的生子女了”。

“是啊,沈学长也可以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了”,纪华菲笑说。

“想是想,但是缘分没到”,沈梓安掏出手机,“对了,能加你们微信吗”?

“当然能”,叶典娜挤过来,将微信号告诉他,沈梓安打开她朋友圈,看到她的一条微信愣了愣,怪不得今夜厉冬森突然提议要来这里唱歌,原来是叶典娜发了微信,叶典娜和乔连蓁感情一向好,唱歌这种事,不可能乔连蓁不在的。

几人又聊起了大学时候的事,大约半个小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厉冬森和两个男子一道敲了敲门,这些人连蓁都认识,都是厉冬森两个玩的好的室友肖锐和谢志童,她都是熟悉的,叶典娜和纪华菲也认识。

“老沈,你可不够意思,要不是冬森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碰到了这帮老校友”,肖锐历来是个滑舌的,自来熟的坐到连蓁旁边,“乔美女,不介意一块唱歌吧,还记得大学那会儿,我们经常这么整夜闹腾的”。

连蓁蹙起眉心,纪华菲提包起,漂亮的长发一甩,“不好意思,我老公让我早点回家,我们不陪你们玩了”。

“哎,你要回去我们不拦着,可乔美女和叶美女可没结婚这么早回去干吗”,肖锐不让她们走。

纪华菲笑了下,“谁说她们没结婚的,蓁蓁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不能玩太晚”。

谢志童几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齐齐看向厉冬森,他坐在角落里,听到这句话,缓缓抬起眼帘,瞳孔深邃的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冷凝,“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你要觉得是玩笑就玩笑吧”,纪华菲冷笑了声,一手拽一个姐妹离去了。

包厢里,肖锐将音乐暂停,偏头看向厉冬森,“看来乔连蓁还是放不下你啊,竟然想用这种法子来刺激你回头”。

厉冬森沉默的拿起桌上的酒,沈梓安看着他道:“可是我刚才也是听连蓁亲口承认结婚了,她不像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她的性子我最了解”,厉冬森喝了口酒,眉宇间更显凝重。

纪华菲气呼呼的从电梯里出来,“真他妈受不了那种贱男人,什么叫开玩笑有意思吗,难道他自信的以为你这辈子就非要吊死在他这颗树上,亏我以前觉得他不错,他娘的真够恶心…”。

“算了”,连蓁苦笑,“他要怎么想随便吧,他就算知道我结婚又怎么样…”。

“当然重要”,纪华菲气愤的打断他,“我就是让他知道你乔连蓁没了他可以嫁的更好,他厉家算什么东西,在西城跟申家比起来屁都不是,让他后悔错过了一个好女人”。

“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华菲,我不想因为这个人再来干扰我的生活,不管是为了什么”,连蓁平心静气的直视着她,“我现在连回忆这个人都不愿再回忆”。

“你啊,就是傻气”,纪华菲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申家的车子停在KTV门口,连蓁和她们道别后回了申家。

夜晚,沐浴完后躺在宽阔的床上,整床被褥都是属于申穆野的味道,她掏出手机看日历,还有五天就是她和申穆野的婚礼了。

不知道他会几号回来?

今日更新完毕。。。明日继续。。。。亲们觉得上架后有没有哪里有问题呢。。。或者觉得不够精彩?

69.给我滚床上去

四月初一,春日明媚,空气中洋溢着白玫瑰的香气。

西城最奢侈的酒店里,今日整层酒店都被包了下来,不招呼任何宴客。

连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多月前,还在羡慕纪华菲可以做新娘,没想到一个月后她也成了别人的新娘燔。

曾几何时,她为自己的婚礼现场幻想过无数的画面,却唯独没想过故事的男主角换成了另一个人窠。

“在想什么呢”?镜子里倒映出一抹完美的身形。

她回过头去,一别好些日子不见的申穆野立于身后,白色的西装将他堪比模特的身形彰显的伟岸英俊,深邃的黑眸在与她相撞后,两人的眸都怔忡了下,她的心狂跳起来。

不得不承认,今日的申穆野比往日更加英俊,他的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丰度翩翩、芝兰玉树。

“你…回来啦”,连蓁不知为何,心竟然紧张起来,两只交握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回来,你跟谁结婚”,他忽然弯下腰,放大的俊脸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干嘛”?连蓁被他看的双颊发热,微微的向后挪了挪身子。

申穆野性感的薄唇浅浅的勾着,眼微眯,右手缓缓贴上她脸,她猫儿似得瑟缩了下,后头突然传来声音,“这位就是乔连蓁小姐是吗”?

他动作一止,懒洋洋的直起身子,连蓁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女人穿着奢华的黑色礼服,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精明能干的模样,而她身边的男子负手而立,精湛的眸透着一股子威严。

“这两位是我爸妈”,申穆野搂着她起身介绍。

连蓁一愣,礼貌的点头,“爸…妈…”。

唐雁云犀利的美眸上下打量了她圈,精致的唇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很美”。

“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的眼光,一向都不差”,申穆野得意的扬了扬眉,挽着她腰的臂膀再度用力,连蓁彻底的贴在他胸膛上,熟悉的橙花香再度蔓延在她鼻尖周围,就好像此时此刻她躺在他那张床上。

“既然娶了妻就好好想想何时接手康贤集团的事吧”,申世诚蹙眉淡淡道:“都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

“哎呀,爸,时间快到了,我们先下楼了啊”,申穆野看看手表,也不等他说完,拉着连蓁就往楼下走。

她长长的婚纱拖曳在地上,走起路来举步维艰,申穆野干脆将她横抱起来,她下意识的勾住他脖颈,身体躺在他结实宽厚的臂弯里,男人舒适的味道让她疲惫忽然袭来,虽说是场简单的婚礼,可她也是从早上四点便起来化妆更衣,再加上怀了身孕,着实是累人,好几次甚至差点睡着。

“累了”?他先开了口,男人的低沉的嗓音竟是听上去是温柔的。

连蓁犹豫了下,坦率的点了点头。

“那就早点结束完回去休息”,申穆野大步抱着她往楼下走。

参加婚宴的人并不多,皆是申家的亲戚还有几个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简单的仪式后,连蓁吃完饭便被轿车送回了申宅。

她回到家里,吃了佣人熬得一碗汤后,沾上被窝便倒头睡了。

这一觉,睡到傍晚十分才醒,她脱去了厚重的衣饰,轻轻打开门走出房间时,楼下唐雁云压低的说话声便传了上来。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小家子气了,说话都不敢看人家眼睛,瞧瞧今天婚宴上她那模样就知道”。

“这不是涉世未深吗”,申老太太道:“不足的地方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这人最重要的是孝顺”。

“都二十四了,我在她那个年纪早就单枪匹马去欧洲谈生意了”,唐雁云不以为然的道,“要不是前几日我在美国抽不开身,我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不要拿别人都和你比,穆野娶的是个妻子,又不是娶个外交官,妻子贤良淑惠就好”,申老太太不高兴的尽量压低声音,“再说啦,人家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儿子弄大的,你还想怎么样啊”。

客厅里沉默了,连蓁又悄悄返回了房间,宽敞的屋里,她独自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寂寥孤寂。

她就知道,她这样的人进了申家这样的豪门定然是格格不入的,申穆野的母亲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小家子气,她

也想像华菲那样大气明艳,也想像叶典娜那样的直爽可爱,可是她都做不来。

申家的人同意娶她,不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越想越心酸,眼泪就那么落在大红的喜被上。

“少夫人,您睡醒了没有,该吃晚饭了”,门外,响起佣人素姨的声音。

连蓁擦了擦眼泪,和素姨一起下楼,晚饭人比较少,只有申老太太和唐雁云几个女眷。

“穆野他们都还在招呼客人,要晚些才会回来”,申老太太拉着她坐下,“这些都是我让素姨给你煮的补汤,待会儿吃完后再把厨房里熬得中药吃了,医生说了,你的胎位还得好好调理”。

连蓁乖巧的点了点头,唐雁云忽然道:“你既然是穆野的妻子了,就该劝劝他别再开飞机了,他现在也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机会继承申家家业,这飞机开不了一辈子,而且也不安全,我和他爸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连蓁附和的应着,起身为她们盛了碗汤,唐雁云脸色这才温和点。

晚饭结束后,连蓁回了房间沐浴,想在申穆野回来之前把澡洗完,谁知道洗到一半,外头突然听到门被人撞开的巨大动静。

因为之前她担心申穆野回来怕门锁了,他不高兴,所以也没锁门,突然听到动静,连蓁吓得忙手忙脚乱套了睡意就走出浴室,恰好看见申钰铭搀扶着申穆野走了进来。

“穆野今天晚上被他那些朋友灌了不少酒…”,申钰铭抬起头来,看到她模样眼神微微一凝,她定然是出来的急促,脸上和身上的水渍还未来得及擦干,黑加仑色的蚕丝睡衣有些地方被浸湿的黏贴着肌肤,勾勒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线,盘了一天的绵密黑发呈海藻卷般披在肩胛两侧,晶莹的水滴划过蝶翼的锁骨,慢慢滑进她V领的睡衣里,她下面没来得及穿拖鞋,光着小脚踩在地摊上,她的脚白皙秀气,他一只手应该可以握住…。

申钰铭忽然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里缓缓渗了出来,竟是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我来吧…”,连蓁见他那么盯着自己的脚,有些尴尬的缩了缩可爱的脚趾头。

申钰铭这才有了反应,将申穆野扶到床上,“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本来想敲门的,可是穆野醉的太厉害,直接闯了进来”。

“没关系”,连蓁觉得不自在,低声道:“劳烦三叔了,你也快回房休息吧”。

“嗯”,申钰铭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连蓁将门关上,打了倒锁,床上的男人早醉的不省人事,双颊通红,眼睛醉醺醺的,连呼出的气体都是浓厚的酒味。

连蓁苦恼的看了他会儿,解开他胸前的衬衫纽扣,他嘟囔的拍了拍她,眯起撩人的双眼,“你是谁,干嘛脱我衣服啊”?

真是的,醉的连自己老婆也不认识了。

连蓁不愿意回答他,继续剥他衣服,

他抓住她手,口气带着一丝孩子气,“不行,你不告诉我就不让你脱”。

“你爱脱不脱”,连蓁甩开他起身,他却不让,反而将她拉近怀里,哈着舌头往她脖子上啃。

“啊,申穆野,你是属狗的吗”,连蓁被他啃得痒痒的,软麻的身体差点被他烫化。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申穆野一个劲的在她颈项里蹭,撩人的呼吸慢慢蔓延上她耳垂,他轻轻咬住,她倏然一颤,瞳孔跟着睁大。

男人的吻缠绵而滚烫,将宽敞的房间里弄起突然弄得稀薄起来,连蓁竭力推搡,他扣住她双手压在头顶,薄唇落在她鼻梁上,炽热的气息吹拂她额角发丝微微浮动,连蓁呼吸被他全部搅乱,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微红的俊脸紧张的不知所措。

挨的这么近,她才发现他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十分的秀气可爱,那可痣抵着她,深深的挤压着她的脸颊。

他的睫毛很长,下睫毛和甚至和上睫毛一样的浓密,闭上双眼的时候,像漂亮的蝴蝶在眨动翅膀。

她的眼眶渐渐迷离起来,浓烈的酒香味弥漫在两人唇边,明明是想推开的,可当他温柔而又缠绵的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时,她也好像喝醉了。

心,不争气的好像跳到了嗓子口。

胸口,忽然一阵凉意袭来,但紧跟着又被一股热烫包裹住,她全身如触电般,捏紧床下的被褥,紧跟着惊叫从口中溢出。

短暂的时间里,她的脑袋呈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意识到一切已经静止了。

她低头看去,申穆野脸贴在她胸口,双眼轻阖,眉毛舒展着,在暖光灯下染着迷离的柔情。

她呆了下,连忙将他推开,他咕哝了身,将俊脸压进枕头里。

她凝视着他安静的睡容,注视着那张性感的嘴唇,四月的天,整个身体竟如火烧般。

她急忙将睡衣拉拢,冲进浴室里,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她又重新洗了个澡,滚烫的热水流过身体,她怔怔的站在花洒下发起呆来。

半夜里,申穆野头疼的醒来过来,窗外的月光落在实木地板上,泛出幽幽的白光。

被窝里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女性体香味,他坐起身眯眼打开灯,床尾的沙发上蜷缩着一道瘦小的身影,两件羽绒袄盖在她身上,可尽管如此,还是露出了穿着袜子的小脚,两只脚似乎因为寒冷纠缠在一起。

他心里窜出一股怒意,起身,直接冲过去将她羽绒袄扔到地上。

连蓁正梦到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玩耍,原本就冻得不行,忽然之间好像一阵冰渣子落了下来。

她冷的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到明亮的灯下,申穆野五官抽搐的盯着她。

“你…你醒了”?连蓁猛地坐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