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连蓁,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睡吗”,申穆野剑眉拧的紧皱在一块,“宁可冻成这个鬼样子,你自己感冒就算了,别连累我孩子”。

连蓁眨了眨睡意浓浓的双眼,大半夜的,她一点也没力气和他争。

“给我滚床上去”,申穆野一指大床,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

连蓁躁红了脸,她在这屋里住了好些日子,玻璃房就是不怎么隔音,连上厕所的水声都能听到。

申穆野上完厕所出来,见她还坐在沙发上傻乎乎的,阴森森的道:“你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她咬唇,不甘不愿的爬上、床,不过钻进被窝里的那一刻后,就有种再也不想出来的冲动,真的太舒服了,先不说床和被褥都是顶级的材质,尤其是这种天气他将被窝睡得暖暖的,她一钻进,就好像进了暖炉一样。

申穆野熄了灯,躺上、床,她将身子往床边上移了点与他保持距离,他侧头看了她眼,翻身留下个背影给她,他以为他稀罕她挨着自己睡。

结果第二日醒来,就感觉后背黏贴着一个柔软的身子,他回过头去,就见连蓁双臂环抱住他腰,小脸蛋贴在他后背上,黑幽幽的长发缠在他臂腕间,睡得很是香甜。

他一怔,正欲起身的身躯一顿,后又慢慢放软下去,闭上双眼由着她睡。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的小身板终于动了动,连蓁慢慢睁开双眼,入眼,看到他后背时吓了跳,不动声色的悄悄放开他,挪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爬出来。

“醒来啦”?申穆野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后头传来,“昨晚睡得怎么样”?

连蓁脸不争气的染上嫣红,背对着他道:“就那样”。

申穆野嘴唇玩味的一勾,起身往浴室里走,“帮我把今天穿的衣服准备好,我要去洗澡了”。

“你可以自己去拿”,连蓁没好气的回嘴,一大早起来就命令她做这做那的。

“我娶你这老婆是要干嘛的”,申穆野瞥了她眼,将玻璃门用力一关,连蓁生了会儿闷气,最后还是打开了衣柜,从里面取出一身搭配好的格子西装衣服,最下排的衣柜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内、裤,有各色花样的,连蓁看的面颊发烫,随便拿了条走了出去,“你的衣服帮你放更衣室了”。

申穆野轻“嗯”了声,没多久就见他腰间系着条浴巾,性感撩人的从里面走出来,连蓁背对着他偷偷瞧了眼,可此时此刻,看着他的体魄,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叶典娜常常会看到杂志里的肌肉男猛犯花痴的模样。

厉冬森的身体她也是见过的,可他体毛太重,她不是很喜欢,而他的,修长健美,小麦色的肌肤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换好衣服出来,连蓁也差不多洗漱完了,男人一身咖啡色的格子西

装衬得精神烁烁,“我先下楼了,弄好后你自己下来”。

他关门出去,连蓁大约又弄了十多分钟,将被褥铺好方才下来。

明亮的餐厅里,申穆野修长结实的双腿悠闲的交叠在一块,一只手端着透明的咖啡杯,另一只手优雅的将切好的三明治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申老太太坐在他对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申穆野脸色越来越灰暗。

“奶奶…”,连蓁轻唤了声,申老太太微笑的道:“我正在和穆野聊你们蜜月的事”。

明日继续。。。今日一更。。。。。

70.蜜月

“蜜月”?连蓁愣了愣,申穆野擦了擦嘴角,蹙眉道:“奶奶,我过几天又要飞了,哪有时间蜜月”。

“你成天就知道给我飞”,申老太太没好气的道:“你们才结婚几天啊,正好,这次你带着蓁蓁一块去欧洲,顺便把蜜月度了,带她到处玩玩”燔。

“无聊”,申穆野将纸巾一扔,修长的腿徐徐伸直,优雅的转身便要走,申老太太慢悠悠的道:“你不去也好,正好难得你爸妈也回来了,听说要住上段时间,家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迈步出去的长腿一顿,申穆野忽然整着领口回头,脸上流露出春光烂漫的笑意,“奶奶,我觉得蜜月还是要去的,毕竟难得一回结婚吗”?

申老太太甚为满意,“蓁蓁的护照就交给你办了”窠。

“没问题,两三天就能搞定”。

连蓁被他反差的表情弄得无语,小声嘀咕,“都没有问过我意见”。

“带你去玩还苦着脸”,申穆野漫不经心的扫了她眼,口气命令,“吃完东西就上楼,把身份证、护照都给我”。

他办事效率是极快的,再加上他在欧洲本来就有房产和公司证明,又是国际机长,不到两天就把所有手续都办了下来。

飞机是下午四点,由申家的车送他们到机场,申穆野阔步从车里出来,展开夹在腋下的帽子带在头顶,蓝色的机师装匀称的没有一丝褶皱,便像换了个人,连眉宇之间也散发着沉静的气场,看起来高贵、俊雅。

紧随着下车的连蓁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上一次在机场还是因为厉冬森,那时候他站在自己面前,她也没仔细看,如今再看,仿佛是另一种心境,怪不得上回叶典娜看他穿了这身衣服后,总是嘴里称呼他为“男神”了。

“大少,你今天过来的稍微有些晚啊”,一名黑色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微笑的走了过来,目光疑惑的看向连蓁,“这位是…”。

“还不是女人换个衣服拖拖拉拉的”,申穆野没回答他后面的问题,不过这话的意思总是感觉得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连蓁懊恼的瞪了他眼,申穆野面不改色的道:“麻烦你等会儿送她上飞机,我先去看看今天的飞行计划”。

“好,没问题,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中年男子拿过行礼,申穆野回头看了眼连蓁,叮嘱道:“这位是空勤部苏经理,他会送你过关的,有什么需求可以跟他说”。

语毕,便转身笔挺着身子往机场里面走,才没走多远,连蓁就看到一大群穿着机场制服的女人围了过去,一下子就看不到他身影了。

连蓁不经意的撅起小嘴,怪不得这么急不可耐的撇开他,原来是有这么多认识的女人。

苏经理望过去无奈的笑道:“你别介意,大少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又是夏航董事长的孙子,机场里很多女人都喜欢他、爱慕他,不过都是她们一厢情愿”。

连蓁一声不吭,苏经理以为她在吃醋,带着她往VIP通道走,她是第一个登上飞机的客人,坐在头等舱里,听得前头几个空姐在兴奋的小声议论:“哎,听说今天的机长是Meyers,我刚看到他了”。

“你才知道,他临时和Cosmo换了航班,我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他同飞”,另一个空姐也喜悦的道:“我听和他一起飞行过的同事说Meyers飞行技术是夏航最顶尖的,整个航程都不会晃动,跟他飞超安全”。

Meyers?难道是申穆野的英文名?连蓁不由得竖起耳朵听,“最重要的是Meyers还是我们航空部最帅的机师,又是康贤集团的继承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结婚,我们都还有机会”。

“你少做梦了,听说Meyers有女朋友了,就是叶娅茹”。

“只是听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没看到每年航空公司都是找的叶娅茹做宣传吗,每年炒的跟当红明星一样的,而且叶娅茹每次飞行都安排在Meyers的航班上,这次要不是特殊变动,说不定咱们也能看到叶娅茹了,哪有那么多偶然”。

连蓁听到后面,心越来越不舒服,叶娅茹三个名字就像横在了心头一样。

说实话,对申穆野她几乎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申家的子孙,夏航的高级机长,有关他从前的一切完全不清楚,甚至也有可能在认识她的时候他也是有女朋友的,如

今这社会上的男人随便脚踏几只船都是常有的事。

而她,不过是碰巧怀了身孕才能嫁入申家。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起身离开,不去度这蜜月了,她为什么要跟他去,反正一路上他都是冷言冷语的。

这念头才产生,就有电话进来了,她接起,纪华菲唠唠叨叨的道:“你去欧洲的话顺便帮我带些化妆用品和护肤品、香水回来,我要送人,还有帮带双普拉达的高跟鞋,再包我选个包…”。

“还有酒,红酒”,电话又被人抢了过去,换成了叶典娜的声音,“听说法国的红酒最好了,帮我多带几瓶回来,再帮我带几本摇滚的碟,还有那些什么护肤的都帮我带点”。

连蓁头皮发麻,这两人以为她是去欧洲采购吗,“你们想要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给我妈带套海蓝之谜,我的希思黎,化妆品要最顶级的,粉质细腻点的,全套”,纪华菲嘀嘀咕咕的讨论起那种护肤品好,一聊就讲了半个多小时,把连蓁说的头都快晕了,好不容易结束电话,忽然察觉身边站了一人,她侧头看去,申穆野不悦的蹙眉,目光冷峻。

“怪不得我一直打不通你电话,你们女人真是聊起了没完没了的”。

连蓁听着他冷漠的口气,心里越来越闷,抿着嘴角沉默。

申穆野脸色难看的凝视了她会儿,忽然弯下腰扯出她右边的安全带扣进去,他垂着脑袋,细软的短发蹭过她脸颊,还夹杂着家里那股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她屏息,难道他来就是想给她寄安全带吗?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可能会有颠簸,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不要把安全带解下来”,他抬头,叮嘱,乌黑的瞳孔里蕴藏着严肃,但再仔细一看,仿佛最深处里面又闪烁着丝丝温柔。

连蓁出神的怔了怔,他没好气的敲了下脑袋:“跟你说话啦,脑袋又跑哪去了”?

“你敲得我好疼”,连蓁撅起小嘴埋怨的揉着脑袋,她素净的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干净剔透,申穆野刚看完机场里那群涂着厚厚妆底的空姐和地勤,此刻再看着她蓦然觉得格外舒服,尤其是她乌黑的双眼流露出来委屈的光芒时更让他想好好的欺负她一番。

“我再说一遍,待会儿不许把安全带解开”,申穆野捏着她两只小耳朵摇晃着警告,“哪里不舒服跟乘务长说,我已经跟她打了招呼,到巴黎后我来找你下去,不要一个人乱跑”。

“知道啦”,连蓁被他捏的吃痛,嘟囔着拍他胸膛。

申穆野觉得她现在这模样真像小时候家里养的哈士奇,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弧度,起身,往驾驶舱走去。

他一离开后,豪华舱里不少美艳的空姐都满怀妒忌的向她看来,乘务长沉脸一喝:“都愣住干什么,客人都开始上机了,还不去做准备”。

空姐们这才散开,各自去忙碌了。

大约十分钟后,飞机广播里传来标准的提示音,飞机很快平稳的飞离地面,看着下面的建筑物离自己越来越高,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和以前坐飞机不同,这次开飞机的竟然是她的丈夫,从没想过她会嫁给一个机长,坐着他的飞机前往欧洲。

唇上的弧度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好像…那个讨厌鬼还是蛮厉害的。

到晚上,连蓁用过晚餐便倚着睡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毛毯和别的乘客不同,是纯色的羊绒,盖着舒服温暖,很快便让安心的坠入了梦乡,直到半夜里飞机突然颠簸起来,她微微害怕的睁开眼,感觉外面下起了雨,她觉得耳鸣又难受,吐了一回,好在没多久,飞机就恢复平稳,乘务长亲自又端了份晚餐过来,里面有牛排、鹅肝、蛋糕和水果…。

“谢谢”,连蓁十分的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们机长交代过,他说你一个人坐飞机会无聊,让我多照顾你点”,乘务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虽然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可眼角还是掩饰不住的细纹。

“他…真的这么说了吗”?连蓁微微掀起蝶翼的睫毛,声音也轻轻的。

“是啊,他还让我为你多准备了两份机餐,随时向他报备你的情况”,乘务长弯弯嘴角。

连蓁本来确实孤寂的,毕竟还是独自坐着飞机,可听她说了后,心里好受了许多,“你们经常在飞机上服务,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颠簸的情况,不会害怕吗”?

“这

都是正常现象”,乘务长笑道:“一般飞机起飞前,我们都会做好飞机检查和气候预测,如果实在不行机师会改道或者延迟起飞时间,更何况Meyers是我们航空公司最优秀的机长,我很相信他的技术”。

连蓁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听别人那么夸申穆野,竟莫名有丝小小的骄傲。

“快吃吧,吃饱了才不会难受”,乘务长帮她把机餐端上桌。

连蓁吃了一半,胃填饱后,人也舒服了些,再次醒来是被广播提示音叫醒的,飞机正在降落阶段,外面仍旧是晚上,她看了看时辰,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窗外陌生的国度另她微微有些害怕。

望着窗外的夜色,陌生的国度另她微微有些害怕。

等了大约十分钟后,前面传来空姐们的声音,“Meyers,Goodevening”。

“Goodevening”,申穆野打着招呼,昂扬的身体缓缓走了过来,他的机师帽卡在腋窝下,脸上挂着温软的笑意。

看着那张脸,连蓁不安的心缓缓沉淀,他走到她面前,随意的牵起她手,“走吧”。

他的手略微的烫,那种烫一直蔓延她心坎处,包裹着,突然觉得踏实了许多,提上包,跟着他走出机舱。

外面一阵风刮过来,在飞机里呆久的她直觉一股寒颤席卷了全身,申穆野摸了摸她微微泛凉的手,放开,转握住她纤细的腰,一把搂进怀里。

她的鼻子紧紧贴在他西装上,有丝凉意,但没一会儿就暖了过来。

他带着她坐上车,一大群空姐也挤了上来,围着申穆野叽叽喳喳的问道:“Meyers,今晚你打算去哪儿,我们约了Pompey去酒吧high,要不要一块去”。

“Meyers,今晚你也是住在SofitelParisArcDeTriompheHotel吗,有时间可以来找玩哦”?

“Meyers,我可以合影一张吗”?

连蓁被她们嗡嗡叫的头脑发晕,实在有些想不通现在的女人怎么猖狂,简直是把她当隐形人了,还合影,他又不是大明星。

“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你们去玩吧”,车子挺稳后,申穆野拨开众人大步往机场里走。

从通道里出来,一辆老式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上,申穆野放好行李后,拉着她坐进去,前面开车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外籍男子,下巴处长满了长长的胡子,乍一看,有点像肯德基老爷爷。

“我在法国的住所一直由他照料,你可以叫他Paavo”,申穆野揉着疲惫的太阳穴介绍。

连蓁点了点头,“我们要多久才能到”。

“我住的地方靠近瑞士那边,还要好几个小时”,申穆野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短袖,“你以前来过欧洲吗”?

“来过一次,不过只是跟着旅行团走马观花”,连蓁回忆起高中暑假那次,全家一家人来欧洲旅行,那时候她和母亲都很高兴,如今一眨眼,物是人非,也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还活着没。

她眉眼倒映在玻璃上微微黯淡,申穆野收回视线,仰头闭上双眼陷进真皮座椅里,“我睡会儿”。

她回头,他鼻息里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车里,放着宁静的音乐,一个转弯,他脑袋滑在她肩膀上,连蓁侧头,窗外飞快掠过的灯影露出他疲倦的眼角,这样的角度看去,才发现他的眉毛有些长,需要修剪了。

她轻轻的抬手摸了摸他浓密的眉毛,从前只是听别人说他如何厉害,年纪轻轻就坐上高级机长,她其实也没觉得他有多厉害,可是当今天坐着他开的飞机穿云过雨的来到这异乡之国时,才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了解他了,至少在她印象里再也不是那个只会仗着家室胡作非为的申家大少。

半夜里,车子停在阿尔卑斯山脉下一栋红瓦白墙的房子门口,申穆野也随之醒来,连蓁走下车,虽然是晚上但是也能看到对面白雪皑皑的山峰和绿幽幽的草地,不远处还有几家灯火点缀着,一时之间竟回不过神来。

“进去吧,外头有些冷”,申穆野揽着她往屋里走,扑鼻而来的暖气将她身上的疲惫驱散了许多,屋内的装修颜色偏深,色彩浓烈的油画、厚实柔软的羊绒地毯,古朴色的书柜占据了客厅整片墙壁,地方

虽小,却有种温馨的味道。

亲们,第六十九章是昨天的更新,因为我凌晨发布的时候电脑时间快了几分钟,所以才会显示我是前天更新的。

今日更新一章,加更的话会通知亲们,,,,

71.天经地义的事

“换鞋”,申穆野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两双拖鞋,一双男士,一双女式,都是穿过的模样。

连蓁看了会儿,抬起乌黑的眼睛问道:“你这里常来女客吗”燔?

申穆野换上鞋子,抬头,缓缓掀起深长的眼帘,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在他目光注视下,连蓁忽然觉得无所遁形,好像有什么心事被戳破,她别开脸,穿上拖鞋,“没什么”?

走出几步,后面一股力量将她拉了回去,上半身微微倾斜,唇靠近她耳畔,低纯的声线像动人的小提琴声低低的飘入她耳廓里,“你穿的是我表妹的拖鞋…”。

连蓁整张脸都沸腾起来,小声转移话题,“你还有表妹吗”窠?

“二叔的女儿,祖妤的妹妹,她在里昂读书,偶尔周末有时间会过来住上一两日”,申穆野到底是有些累了,站直身子往楼上走,连蓁跟上去,他的房间在二楼,七十平方的露天阳台种满了鲜花,卧室和书房里都铺着长毛地毯,连蓁一脚踩上去,整双脚都湮没在地毯里。

申穆野直接走进浴室,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便熟睡了起来,连蓁先前在飞机上睡得足够,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闲着无聊,她走进书房里,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书,这一看才吓了跳,里面的书籍不仅是有英文的、还有法文、希腊语,另外还有许多有关飞机和气象学方面的知识,她都看不明白,找了许久,从中抽出一本有关旅游方面的书籍。

随意的翻开,一张粉色的卡片便露了出来,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

穆野:这本书买了很久,一直没时间送给你,你说过我们要互相努力,我希望将来可以坐着你开的飞机去遍这本书上的每一个地方,fighting,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飞机师。

落款:爱你的波斯猫。

连蓁怔怔的看着出神,仿佛突然之间窥破了申穆野从前的秘密,这个秘密让她充斥着一股闷闷的感觉,这个波斯猫是谁,字里行间似乎证明着这两人是彼此互相喜欢的,难道他之所以要成为飞机师也是为了完成这个女孩子的梦想?这张卡片、这本书似乎都有了年代,他却还小心翼翼的收藏着,是心里还放不下吗?

现在他们分开了吗?

那个女孩子又去了哪儿呢?

是那个叶娅茹吗?还是另有其人。

她默默的合上书,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怔怔的坐在黑暗里,她也是有过年少爱恋的人,曾经爱厉冬森爱的肝肠寸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可此刻她却好像对申穆野的往事在意了。

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吗?

又或者是那夜他为她戴上DarryRing戒指的那一刻有了不一样的期许…。

天亮时,申穆野睡得舒服的从床上坐起来,屋里静悄悄的,他起身打开衣柜,看到柜子的角落里挂着的几件女装愣了愣。

换好衣服下楼,开放式的厨房里,一抹皎白的身影背对着他,初升的太阳跃过雪山、窗户,笼罩在她发梢上,整个人看起来柔润、温暖。

他轻步过去,看到她正从大碗里捞出一把意面放进平底锅里,她熟练的翻炒了几下,然后撒入洋葱、萝卜、培根放进去,一缕秀发落了下来,她腾出一只柔嫩的手将头发撩至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上面有个小小的孔,没戴任何坠物,再往下她的颈项犹若天鹅,再往下,她V领的毛衣从他站的角度俯视下去,恰到好处的能看到她优美的锁骨和完美弧度的沟壑…。

早晨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申穆野忽然觉得身体某处有丝不淡定了,忽然,前方的人突然回过头来,撞在他胸膛上,吓得尖叫了声,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申穆野弯腰将锅铲捡起来。

“谁让你突然站在我身后”,连蓁转身去洗锅铲,嘴里又小声的嘟囔了句,“像鬼一样”。

“你说什么”?申穆野探近身子,眉头一蹙。

“我什么都没说”,连蓁倏地转过去,将番茄酱倒入锅里,申穆野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意式番茄面”,连蓁回答。

“你会做”?申穆野挑眉。

“在华菲的咖啡厅里学了些,正好你冰箱里有些

这些材料,我有些肚子饿,就…”,连蓁顿了顿,将盐撒入平底锅中,又飞快看了他眼,“你要不要吃”?

“这句话你需要问吗,作为老婆给老公做早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申穆野脸上有些没好气,弄了半天她根本就是在做给自己吃,“你快点弄,我去洗漱,肚子饿了”。

说完,便又上了楼。

连蓁朝他背影嘟嘟嘴,真是大男子主义。

他下来后,意粉已经炒好了,旁边还摆放着一杯燕麦粥,她却还在忙碌,“你先吃吧,我再煎两根火腿就好了”。

申穆野低头看向炒面,饱满的面上沾着色泽鲜艳的番茄酱和培根,上面还覆盖着一个七分熟的嫩黄鸡蛋,虽说不能称得上是正宗的意式番茄面,但是加了中国的风味在里面,吃起来似乎觉得更对胃口。

一根香嫩的火腿放在他盘子里,申穆野抬起头,看到她坐在她对面,亮晶晶的眼光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申穆野一下子又想到了以前家里的哈士奇摇尾巴的模样,喝了口燕麦粥,点了点头,“还不错”。

连蓁脸上笑意扩开,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对着他是笑的极少的,申穆野怔忡了下,低头,飞快的将意面解决掉,“我约了朋友等会儿要去普罗旺斯一趟,你呆在家里面,别乱跑,有事找Paavo,他就在隔壁”。

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笑容一僵,连蓁垂下脑袋瓜子,不是来度蜜月吗,难得来到这浪漫之都她也想好好的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