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爷子专注的看着吃草的马儿,朝身边的中年男子努了努下巴,“给你介绍一个人,恒爱医院总务处的科长”。

申穆野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爷爷,您找他来是…”。

老爷子不看他,只是淡淡看了那科长一眼,“你说”。

余科长双腿发抖,差点跪在地上,哀求道:“申董事长,求您放过我吧,我开始不知道那份鉴定报告是申少爷的,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申穆野蓦地瞪大双眼,上前一步,提着他衣襟起来,厉声道:“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你应该去问问你自己女人做的好事”,申老爷子回头狠狠瞪了她眼,“我也是听她说了后,本来觉得高兴,可回头一想,两家医院不同的结果,总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我让人去查,结果你知道我查出什么来了,余科长女儿的账户里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三

十万来,她女儿才二十岁,还在读大学,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让人直接把他揪了过来,他这才跟我老实交代,是你的好女人花钱收买了他,让他把鉴定报告改了”。

申穆野倒吸了口气,他心里才开始萌芽的怀疑还没来得及打压下去,就被彻底掀开,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头顶涌冒了出来。

但片刻后,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紧盯着余科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老婆怎么会认识你”。

“是纪氏集团的千金纪华菲”,余科长一脸的懊悔,“她说不管结果如何,报告上写的一定是要亲生父子关系,我不知道是谁,所以就答应了”。

152.干脆离婚算了

申穆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他不大敢相信连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爷爷,这件事非同小可,也不能完全靠他的一片之词…”。

“就在前天下午,纪华菲的账户里正好少了三十万,银行的数据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她是打给他的”,老爷子怒不可遏的打断,“莫说你,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是这样,乔连蓁这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你马上跟她们母子俩划清关系,别让我看到你跟她们来往”。

“爷爷,您再让我仔细想想这件事”,申穆野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大步仓惶似得离开醣。

他跟乔连蓁相处那么久以来,一直她都是单纯、柔弱的,可她太爱自己了,这些日子以来都能感觉的到,他不相信她是为了钱财,可若是想留在自己身边说不定也能做出这样的事。

但,如果是真的,她的行为实在太令人发指了。

琼海名都。

连蓁亲自将碗筷摆好,暖色的餐灯均匀的扑撒在餐厅里,香气宜人。

赵姐看了那漂亮的菜色一眼,抿唇笑道:“少爷在欧洲那边每天肯定都是吃洋人吃的玩意,那些羊排、牛排哪有少夫人做的好,等会儿肯定会把菜全吃光的”。

“我倒不奢望他全吃完,多吃点就好了”,连蓁想着他上次吃着自己做的饭菜的模样,发自内心的甜甜一笑,以后时间还长,她只要在家就给他做饭菜,让他只习惯自己做的菜,然后牢牢的把他胃抓住了。

“你对少爷可真好”,赵姐真心感慨。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钥匙声,这个家有钥匙的就只有她和赵姐,另一个便是他…。

连蓁疾步过去,走到鞋柜处,正好看到他打开门,他一身亚麻色西装,里面墨绿色的衬衣,身材昂扬挺拔,五官轮廓英俊如昔。

连蓁看着他,不管看多少次,依旧会觉得脸红心跳,若不是家里还有一个赵姐,她真想立刻就扑进他怀里,可终究是忍住,轻声开口,“穆野,你回来啦…”?

“嗯”,申穆野低沉的应了声,低头打开鞋柜,连蓁忙取出一双蓝色拖鞋放在他脚边上。

他换上鞋,便闻到屋里有股香味。

泉泉像往常一样过来,连蓁希翼的注视着他双眼,现在他已经知道孩子是他的了,想必父子俩的关系又会像从前一样吧。

“赵姐,麻烦你带孩子去楼下买点吃的好吗”,申穆野解开颈子上的纽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苛和疏冷。

连蓁愣了愣,赵姐反应快,连忙抱过泉泉,哄着他往外头走,泉泉不愿意,哭闹了起来。

申穆野眉心一分分紧皱,赵姐怕他发怒,直接抱着孩子下楼去了。

偌大的屋里突然只有电视机的声音,连蓁抬头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才察觉他曾经流畅柔和的线条此时在暖灯下也冷沁的僵硬。

“穆野…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她不是笨蛋,她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了,可是之前电话里不是还好好的吗,只是回了趟申家后…。

申穆野低头盯着她,她小脸纯净,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格外的迷人,“我刚回申家,恒爱医院的余科长也在,连蓁,你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花钱找人让余科长做假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中连蓁大脑,她怔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却觉得不可思议,“我没做过,他在冤枉我”。

“可是他说是纪华菲亲口给他说的,不管结果如何,报告里的鉴定结果泉泉必须是我亲生的”,申穆野试图从她瞳孔里盯出一个窟窿,如果他有一双透视眼,能辨别人说的真话假话就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或许是这个冤枉来的太过突然,连蓁连辩驳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只觉得荒谬了,“穆野,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可是他的眼底深不见底,幽黑的瞳孔里带着一丝丝的质疑和失望,“难道是纪华菲瞒着你做的,就算你们关系再好,如果不是你指使,她会为了你高兴平白无故的出三十万让人家改报告”?

“我不知道…”,连蓁不知所措的摇头,“这是有人陷害,穆野,肯定是有人希望我们分开…你了解我的,我不会做这

样的事”。

她哽咽着扯住他衣袖,“说不定是让刘院长背后改报告的那个人做的手脚,对,一定是他”。

申穆野眼神动了动,但也只有片刻,“恒爱医院是你自己去找的,除了你几个信得过的人,谁知道你又去做亲子鉴定了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连蓁,你让我太失望了,没错,泉泉不是我孩子,我是生气、难过,但我没有打算和你离婚,可你现在做的这一切让我害怕”。

他冷漠愤怒的挥开她手。

“穆野,我是冤枉的”?连蓁哭红着双眼慌乱无助,她那么爱他,可他为什么却不信任她。

申穆野看在眼里,瞳孔疼痛的收缩了下,他烦躁的皱眉,咬牙道:“连蓁,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还是希望你是从前的乔连蓁”。

连蓁心脏像被手捏碎了似得疼,那丝疼痛里还夹杂了一丝愤怒,“我是你妻子,可你却宁愿相信别人,不相信我”。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你还想如何”,申穆野越说越烦,冰冷的声音说完后转身就开门走了。

连蓁气得脸憋得通红,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真有种想把她辛辛苦苦做的饭菜扣他头上。

就连上次在人民医院检查出泉泉不是他孩子,她也没有生气过,只是这次,她真的生气了,愤怒多于委屈,不甘比伤心还要多。

只是究竟是谁要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她。

她气呼呼打电话给纪华菲,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华菲,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有…”。

“你把我想什么啦,我有那么龌龊吗”,纪华菲也十分生气。

“那三十万是怎么回事”?

“是他跟我说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育项目,不过手里资金不够,拜托着让我借三十万给他,我这不是想着平日里跟他关系还算不错,将来也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借了,账户是打他女儿卡上,他毕竟是个医院科长,突然来这么一笔钱也是怕人查出什么来,我先前也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纪华菲说完后直接骂了起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敢情一开始我就被这混账给算计了”。

连蓁心里发寒,“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掉入别人的圈套里,我现在越来越肯定泉泉就是穆野的孩子”。

“我也这么认为,背后的人设了一个局,让申穆野认定孩子不是他的,可没想到你会再拿泉泉的头发去恒爱医院,所以他就将计就计,依我看,这人在西城一定有着不小的势力”,纪华菲很快冷静下来分析,“可是谁会这样做呢,连蓁,你去恒爱医院做亲子鉴定的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你和娜娜之外,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连蓁抓了抓脑袋,“对了,三叔知道,那天我做他车子从机场回来,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反正这事我也没跟任何人说过,连我老公都没说”,纪华菲凝声道:“那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申钰铭了,以他的能力要做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在西城的权利他其实比申穆野大多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因为他之前喜欢你…”。

“你别乱说,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后来也很少跟他见面,再说三叔不像是那样的人,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也彬彬有礼,我怀泉泉那段时间也多亏他照顾”,连蓁不愿去怀疑,除了半年前那回晚上,申钰铭喝醉酒失态的那次后,她真没觉得他哪里不好了。

“说实话,我也不大愿意去怀疑,除了我老公外,他几乎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了,可这人心难测,再说,他要是一点都不厉害,又怎会有今天的地位”,纪华菲道:“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康贤集团试探试探他”。

翌日,天才灰蒙蒙亮,连蓁顶着两个金鱼眼早早起来,把纪华菲从家里拖出来,对方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你疯了,现在去康贤集团,人家门都没开呢,我老公还在家里睡觉”,纪华菲没好气的揉着眼睛。

“华菲,我睡不着,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申穆野和申钰铭”,连蓁小脸黯淡,无精打采。

“你还老想着申穆野干嘛,他根本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纪华菲戳戳她脑袋,“你就是贱”。

“我也觉得我挺贱的”,连蓁自我厌弃的叹了口气,“先去吃早餐吧”。

人找了间面条馆,旁边坐着一对父女,爸爸突然道:“你看看这新闻,平时就跟你说了,不要没事总想着嫁入有钱人家里去,找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就好”。

“什么新闻啊”?女儿不耐烦的问道。

“就是咱们西城最有名的申家啊,啧啧,申穆野去年娶了个老婆,结果生出来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戴绿帽了”。

连蓁和纪华菲连面条都忘记吃了,对视了一眼,竖起耳朵仔细听。

“爸,您别没事总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不可信”。

“我瞧着是真的,这新闻上写了,人家记者在医院里潜伏了一天一夜,亲耳听医院的人说的,这事还能有假”。

“那也好啊,说不定咱们西城很快又能多个黄金单身汉了”。

“胡说八道”。

等那两人一走,纪华菲马上翻手机找新闻,这一看,心脏都快不好了,“连蓁,完啦完啦,这可是头条报导啊,申家那样好面子的人要是看到了不得气死去”。

连蓁抢过仔细看了遍,新闻上并没有附任何图片,但字里行间却处处透着肯定,起因是她去恒爱医院的时候被记者看到了,那记者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打听到这事,虽然说只出现在西城的新闻上,可申家这样的地位却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

她扯了扯围巾,只觉得冷,回过神来,匆匆往面馆外冲。

纪华菲跟着追出去,后面老板气呼呼的喊,“喂,你们还没数钱啊”。

连蓁赶到康贤集团,申穆野还没来,她在办公室喝了杯热茶,九点时,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她忙起身,申穆野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但当看到她后,脸部瞬间难看的抽搐起来,他用力将手里的文件砸到桌面上,沉声对李曼道:“是谁允许让她们进来…”。

李曼脸一白,纪华菲恼怒的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她是你老婆,这次我们来是想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申穆野他阴沉沉的再次开口,眼睛夹着雷霆似得扫过来,疾言厉色的道:“解释为什么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我申穆野的儿子是别人的,来的路上,我已经接到了十多通电话要采访我,知道采访的内容是什么吗,一个个都是在问我现在什么样的心情,刚才我从楼下进来到现在,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好像每个人都在嘲笑,我申穆野活到三十岁,就没丢过今天这么大脸面”。

连蓁被他尖锐的话扎的心脏深深的疼了,泪迷蒙了双眼,纪华菲看到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生气的吼了起来,“你发生么脾气,没错,你是没面子,可连蓁受到的伤害不会比你少,过了今天,西城的人都会嘲笑她,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不会在意下你老婆的感受”。

“我早就跟她说过让她别去验验验,少节外生枝,先去是找人民医院的医生,现在又去恒爱医院,早上我已经打听过了,记者就是看到他出现在恒爱医院才会去挖这节报导,结果挖出了这段丑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满意了”,申穆野怒不可遏。

纪华菲也大声道:“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针对她”。

“人家针对的不是她,是我,我申穆野什么人,外面多少人想看着我出丑,就连这栋大楼里想看我丢脸的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她作为我妻子,本来只要安安分分就足够了,可是她做到什么了,只会给我惹是生非…”。

“对,我只会惹是生非,我什么都做不好,那我们干脆就离婚算了”,连蓁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红着双眼冲着他哭喊。

申穆野忽然安静下来,一双冷的像冰雨似得双眼狠狠盯着她。

连蓁紧紧抿着唇,倔强的与他对视。

纪华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申穆野道:“对,既然连蓁在你心里一无是处,那就早点离婚,省的你一再的伤害她,反正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一点点的相信过她”。

申穆野盛怒的捏紧拳头,还没开口,门口突然传来卫萧航一阵暴喝,“华菲,是谁允许你这样跟大少说话的,快道歉”。

“我凭什么要道歉,我说的都是实话”,纪华菲一把扯过连蓁,“是谁把她逼到今天这样的位置,是你,当初你用尽手段一定要得到她,如果不是你那么卑鄙,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是你跟她许诺了深情,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无怨无悔的爱上你,连蓁私下里跟我说了多少次,她根本不喜欢参加什么选秀节目,她只想守在你和孩子身

边,每天看着你、陪着你,可她怕配不上你,她努力的像把自己提升上去,爱上你之后,她的世界就只有你,把你的快乐当做快乐,你的痛苦当做痛苦,这样一个对你情深意重的女人,你还想怎样”。

153.厉冬森的目的

她说到后面,自己也不自觉的哽咽,是为自己朋友心痛,而连蓁垂着眸,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一颗颗要掉下去的泪珠。

申穆野喉咙里被纪华菲的话堵得死死的,瞳仁里闪烁的更加复杂,两个人之间会走到今天,他是要负上一大半的责任,当初他会隐忍下孩子的事,一来是真的喜欢她,二来本来就是他惹得错呙。

但这场婚姻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他似乎想的太简单了。

“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少参合”,卫萧航生气的将纪华菲揪过来。

空气中紧绷的像一张拉开的弦,连蓁看了眼他别开的冷漠侧脸,心里沉凉,拨开门口的人冲了出去醣。

“连蓁”,纪华菲忙挣开卫萧航的手追了出去。

申穆野看了门口一眼,脚步动了动,又转回身去,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回头冷怒的指着元洋道:“去把写这篇报导的记者给我抓起来,我要他好看,到底是谁给他这个胆子敢刊登我的报道”。

元洋犹豫了下,他瞳孔蓦地绽放出寒气,“还不去,用最快的时间把这篇报导封杀了,我不要再看到它出现在任何版面上”。

“我…这就去”,元洋离开时给了卫萧航一个眼色。

卫萧航清了清嗓子,“穆野,我代我老婆向你道歉,不过你刚才应该知道连蓁说的不过是个气话,她根本不会想跟你离婚,恒爱医院的报告我不好说什么,但是…”。

手机突然响了,申穆野抬手打断他,接听电话,片刻后,脸色发沉,“好,我马上就过来”。

“怎么啦”?卫萧航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我二婶那个贱人,没事大清早的在我奶奶面前嚼起早上的新闻,她这阵子本来就身体不好,今早病发了,真是没一天安生日子”,申穆野边走边骂,气呼呼的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连蓁从康贤集团出来,回头,看向身后的摩天大楼,明明是昂着头的,可泪水还是拦也拦不住,顺着眼眶夺目而出。

原来相爱容易,相处才是最难的。

他的眼神那么愤怒,仿佛她能从里面看到厌恶,他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如果没有娶她,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广场外,申钰铭从轿车上下来,正好遇到她,微微一怔,“连蓁…”。

“你还好吧”,他边说边体贴的递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递过去,连蓁没有接,看了那纸巾一样,绕开他往一边走。

申钰铭错愕,握住她手臂,“连蓁,不管遇到任何事,哭解决不了问题”。

“申总,你这样在公司大门口拉着你蓁蓁的手好像不好吧”,紧追上来的纪华菲上前不客气的盯着那只手。

“抱起,我是看她哭的厉害”,申钰铭放开她,嘴上道着歉,可面容坦荡,“我也看到早上的新闻了,是不是穆野说了什么”?

“申总倒是猜的挺准的”,纪华菲脸上挂起笑容。

“我跟穆野也算得上自小一块长大,他什么脾性我知道”,申钰铭沉稳内敛的眉心里流露出一丝严谨,“回头我会劝劝他的,他冲动起来什么话都说的出,不过这不是他的本意”。

连蓁不由得抬头看向他,他眼睛透着关心,就像以前每次帮助她一样,真的看不出是背后做出那一切的人,但如果是的话,他心机实在太让人恐惧了,“三叔,你知道恒爱医院的事吧”?

“我知道,上次你跟我说过”,申钰铭柔声点头。

连蓁皱眉,纪华菲微笑的上前一步,“本该是件值得喜庆的事,可是结果余科长污蔑蓁蓁说她花钱收买他篡改亲子报告,现在申穆野和申家老爷子都误会了这件事,可是先前蓁蓁去恒爱医院鉴定的事除了我和她另一个朋友外,只有三叔你知道这件事了”。

申钰铭神情错愕,半响,压着无奈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

纪华菲对视着他紧抿着唇,连蓁想着卫萧航终究在申钰铭手下工作,不大好,忙道:“三叔,华菲没有那个意思,不过这件事很蹊跷,三叔你和别人说过这事吗”?

申钰铭寻思了下,摇头,“我没有”。

纪华菲和连蓁错愕,两人原先料想如果他真的有嫌疑的话,在她们怀疑的时候就该把责任推给别人,可

他反倒说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倒显得他坦坦荡荡。

“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看”,申钰铭皱眉道。

连蓁蠕了蠕唇,纪华菲摇头,“不用了,我们自己查就可以了,申总,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走出几步,忽然听到申钰铭接了个电,片刻后,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上了刚下的车。

“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纪华菲看着车尾说道,“别站这里了,先上我车吧”。

连蓁心不在焉的上车后,接到了沈艺芝打来的电话,她也看了今早的新闻,非常着急。

“妈,您冷静点,我现在就过来好吗”?连蓁疲惫的安抚。

挂了后,纪华菲也问道:“你妈也知道了”?

“嗯”,连蓁一个头两个大。

“我跟你一块去,跟你妈解释”,纪华菲握紧她手。

两人去了沈艺芝花店,好不容易跟她解释清楚后,沈艺芝却听得一阵心灰意冷,坐在店里的椅子上,自言自语,“我早就知道,咱们没有这个命,享这个福,我还以为咱们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这才好了多久啊,一出又一出”。

“阿姨,您别瞎想”,纪华菲劝道。

“我怎么能不瞎想呢”,沈艺芝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连蓁怀了身孕,我真不会同意她嫁到那种豪门大户里去,找个有稳定工作的,朴朴实实生活,也好过现在这样”,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越发不甘心,“唉,不行,我不能让自己孙子不明不白受别人冤枉,我要去申家找他家里人问个道理出来”。

“妈,您就别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听的”,连蓁拉住她。

“那咱们就去别的医院做鉴定”,沈艺芝气愤的道。

“我不想去了”,连蓁苦笑的摇头,“经过这件事我已经十分肯定泉泉是穆野的孩子,只是现在不管做多少次他们也不见的会相信我们,最重要的事揪出后面陷害我的人”。

“对,连蓁,我会帮你的”,纪华菲愤愤不平的说。

连蓁带着孩子回了沈艺芝那边住,接连几天申穆野也没有来找他们。

到了周日连蓁去杭州录制节目,晚上连蓁从演播厅出来,迎面正好看到当红主持人余羽和一名冷峻健硕的男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看清楚那男子的脸,连蓁吃了一惊,转身想走,余羽先发现了她,“连蓁,明天的录制准备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连蓁强笑着回头,厉冬森高出她一大截,站在她面前,像一座昂扬挺拔的山峰,他目光如炬,给人一种无形的慑人压力。

余羽解释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厉氏集团的厉总,厉总这次来杭州是准备向我下期节目提供赞助”。

连蓁佯装平静的朝厉冬森伸出手,“厉总,你好”。

“连蓁,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岂料,厉冬森手抄进裤兜里,唇勾出一抹笑意。

余羽一愣,“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是我疏忽了,忘了厉总和连蓁都是来自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