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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无意识地跟着他走,回头去看严小桐,他的脸模糊得看不清。我眼睛里渐渐涌起一片雾气,幽幽升腾起来。

到了外面,楚尧才放开我的手,又是先前那种拽拽的样子,掏着裤袋,说:“你看起来不对劲儿。”

Rh阴性血

我勉强笑了笑,用最平静地声音说:“林龄和那个女生的病是一样的。”

“哦。”他睁大眼睛,装作对我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可是事实上我知道他根本一点儿都不关心。

我又说:“她们都是Rh阴性血,真巧。”

“是啊,真巧。”他慢慢走着,淡淡回应我的话。

“我也是那么特殊的血型,真巧啊,呵呵。”我说。

他忽然转过身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一脸无辜:“我也是Rh阴性血啊。”

他像是预示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怪异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楚尧。”我也看着他,“我们去看日出好吗?今晚去,一直等到明天。我明天就走,可是我只想和你一起。”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我。

24

我们将要奔赴的,是一场无法预知,有些冷调的命运,被一种悲戚笼罩着。

我和一个朋友借了一辆车子,楚尧开着,载着我上山去。

山路很崎岖,但沿途风光无限,旖旎瑰丽,我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高大的山峦沉默静止,像一位沉思的智者。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们几乎走了半天,车子停下后我妈的电话就打来了,她急切地说:“阿雅,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和一个朋友去看日出,妈妈,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山上风很大,我用力喊才能让我的声音传过去。

“你早点回来,我眼皮一直跳,你不要让我担心。”

“知道了,你去睡觉吧!别担心我!”我大声喊着,心里温暖极了。

楚尧把大衣披在我身上,拉着我一起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我挂了电话,冷得一直抖。

他搂紧我,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很快就天亮了。”

“我困死了,哎,早知道睡一觉再来。”

“你别睡。”他说,“我跟你说一件事。”

林龄不是哑巴

他难得这么严肃,于是我竖起耳朵来听:“说吧。”

“林龄的事。”他艰难地沉默,“她——我想,应该让你知道的。”

“是吗?”我心里隐隐约约不安起来,总觉得他说的事一定和我有莫大的关联,“你为什么打她?”

“我从来不打女人!”他愤怒地说,放在我身上的手臂也收紧了,“她是个疯子!”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其实她根本没有被强暴!那天被强暴的是另一个女生,她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你们在我家——难道她还是….?”

楚尧点点头,无比的沉重:“并且,她会说话,根本不是哑巴,她和我在一起,有一晚,我听见她说梦话,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然后呢?”我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天哪,他到底会说出一个怎样惊天动地的秘密来???

“那天之后,我在路上借了一个人的电话打给她,她大概被冲昏头了,接起电话就讲话。”他嘴边隐隐透着残忍的冷笑,让我心寒。

“所以你打她?就为了这个?”

“不是!”他怒吼,“我一直查她!用尽手段!你知不知道,周青青的事,就是她主谋的!”

“你胡说!”我立刻就打断他,他一定在说谎,林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她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人?

他为了让我相信,拿出他的手机,说:“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他的手机里有很多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去,前面几张都是我,上课时,体育课跑步时,发呆时…全部都是他偷拍的,我脸上微微红了起来。他翻到后面,照片上的人都变成林龄,拍摄有些模糊,看得出是从视频上拍下来的。

她在酒吧的包间里,和一个男生说话,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是她们之间的气氛很诡秘,那个男生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有些愤怒,而林龄则阴冷地笑着。

原来是林龄的报复

她嘴巴张合的样子很诡异,让我全身都不寒而栗。

“这是我在‘谎言’里得到的资料,他们的包间里都有摄像头,那个男生叫蒋赫,他在一个晚上强暴了一个女孩,过程被林龄用手机拍摄下来,她威胁蒋赫,让他干了你!”楚尧顿了顿,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来,“可那天晚上周青青和你们喝完酒回家后又返回‘谎言’拿东西,结果碰到林龄,她为了报复你,让蒋赫把周青青干了…。”

我额头上冒出冷汗,我拼命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是证据确凿,还有什么怀疑的呢?

“那晚我出去喝酒,回来后发现她不见了,我出去找她,到处都找不到,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她在床上睡着了,我知道她一直在装,她会说话,我质问她,她终于说了要报复你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周青青已经出事了,直到第三天,才知道她的死讯,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我站在呼啦啦的风里,风吹起我的头发,胡乱的飞舞。我歇斯底里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可以瞒我一辈子!”

“我做不到!”他也吼,“你应该知道!不管怎样,阿雅,这也是你的事。”

“你好残忍!”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很快在风里就干了,“你知不知道,林龄是我的亲姐姐!我之所以那么恨她,就是因为她和她的母亲,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幸福!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明明是我想要报复,明明是我受了伤害,可是最后,我用尽了手段,还是不能讨回我的一个公道?

我只想要一声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只要等他们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只想要一个被拯救的机会,只想这样而已…

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青蛙的死,竟都是因为我!

我也不会放过她

楚尧呆呆地站着,没有说话。这时天边慢慢红起来,金乌升起来的时候,一片金光,楚尧站在那些逆光里,眉间忧伤,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没有说什么。

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哭,我知道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了。

林龄,林龄…

为什么会这样?我决定放弃我的仇恨时为什么你又把它重新拿起来?

楚尧慢慢走到我面前,慢慢跪下来,抱着我的身体,紧紧地抱着。

一同心痛。

我们沐浴在最早的阳光中,我几乎错觉我们这样就是永远了。

“别哭,阿雅,什么都过去了。”他搂紧我,可是我仍感觉他颤抖的身体不断向我传输坚定的信念:我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会怕。

“林龄,林龄。”我呢喃着,不知道改怎么办,“我要她把青蛙还回来!!”

楚尧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你…。”

原谅我无法释怀,楚尧,如果是你,你会不恨吗?

我只恨这个世界对我的不公平,它让我绝望了太久太久…

25

我们开车沿路返回,天空开始飘起小雨,阴阴郁郁如同青蛙下葬那天的情景。

我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物,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南方总是这样的天气,晦涩难堪。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下山的路不好走,楚尧开车很专心。

从青蛙下葬之后的事情我很多都不知道,但是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捕了,听说判了好几年。

“昨天蒋赫出庭,承认自己是主谋。”楚尧开着车,突然说,“但是没把林龄供出来。”

“她真是运气好。”我冷冷地笑。

后视镜中整个世界都在倒退,恍恍惚惚,我一时错觉,以为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只向上天祈求一件事,让我的朋友青蛙回来。

在劫难逃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心软!

“阿雅。”他突然喊我的名字,然后微微侧过头来看我,“你累了就睡一会儿。”

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一直转一直转不停,我有些晕车,靠着座位说:“没事儿,让我想点儿事情。”

雨还是那样淅淅沥沥的,不大不小,像我的心情一样。

就在这时,从一个大大的转弯处突然开出一辆大卡车,大概是因为雨水朦胧的缘故,卡车司机没有看到我们的小车子,轰隆隆地开过来。

楚尧急急转弯,可是那辆卡车的车速之快,让人难以想像。在我惊叫发出的一瞬间,我听到发动机的轰鸣。

然后,那辆车子直直撞向我们。

在那一刻楚尧突然扑向我,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一起从我身后车窗中跌出去,摔得很重。

我的劫难,在劫难逃,我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去,这是宿命,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一切,都要到此为止?

那辆大卡车狠狠撞在我身上,我像长了一双翅膀,哗啦一声高高被抛起来,那一刻我看到的景色,真的美极了!

我看到远方的山下,弯弯曲曲的公路还有穿梭不停的车辆,我看到群山叠嶂,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身体重重跌向地面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痛,真的,死亡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真的真的非常好。

我躺在泥泞不堪的地上,离我不远的地上,楚尧也躺着,没有动静,我的心忽然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雨不知何时停止了,阳光又开始透出来,我的嘴角张了两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仰面,眼泪哗啦啦一直流,我听到一阵很熟悉的歌声,那是我的手机音乐:

“从来不相信我的世界可以有多完美

痛苦

寂寞

还有一些疲惫”

要我怎么学会多了爱的明天

手机掉在地上,蓝色的屏幕上闪着两个大大的字:妈妈。

我昨天才刚刚设定的,把‘潘玉珍’改成‘妈妈’。我决定一直叫她妈妈了。

两个人一起是否只是得到一种安慰

挣脱过去然后忘记一切

没想过有天我的结局忽然全部改变

谁会抓住,我的无力双臂

怎么会哭

谁错谁对,为谁抱歉

不会再哭

谁错谁对,为谁憔悴

“阿雅…。”楚尧无力的手臂伸向我,我知道他想拉我,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点儿力量,我的头微微侧着,看着他。

哦,楚尧,他永远都这样帅。

我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眼眶里流出来,混合着从他头颅里流出的血液,流到地上,那么刺眼。

阳光直直打在我身上,我的血从身体里淌出来,在我身体四周,开出一朵巨大的,鲜艳的红花朵,艳丽妖娆。

头顶的天空从来没有这么蓝过,让我心醉。

眼睛慢慢闭上,意识一点一点被剥蚀。我感觉身体被一种力量轻轻托起,朝那片蔚蓝的天空飞去。

如果,我算是个善良的孩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到天堂去?我仿佛看到,一群穿着洁白衣服的小天使,在那遥远的,有最明亮光线的地方等着我,她们一起挥动身上美丽纯洁的小翅膀,微笑着朝我招手。

我很想再去看一看我的妈妈,很想看看她,我答应过一定会回去的,可是现在,我要食言了。

请原谅我,妈妈,其实,我很爱很爱你。

眼睛合上的最后一瞬间,我微笑着看着楚尧,记得我们那个心的契约吗?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心属于你…

空气里散落山间各种野花的香气,还有我的那首歌:

从来不相信我的世界可以有多完美

痛苦寂寞,还有一些疲惫

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我的零度空间

宁愿孤独,懒得再去想谁

两个人一起是否只是得到一种安慰

挣脱过去然后忘记一切

没想过有天我的结局忽然全部改变

谁会抓住,我的无力双臂

怎么会哭

谁错谁对,为谁抱歉

不会再哭

谁错谁对,为谁憔悴

走入零度空间等到一切分裂

就算爱的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来不及的防备没听过的誓言

要我怎么学会多了爱的明天

走出零度空间终于一切分裂

就算爱的很累我却不会后悔

放下所有防备一切都无所谓

逃出黑暗世界开始新的明天

新的明天

哑女

1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都在重复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小的女孩子,扎着两根小辫子,辫子上各绑了一条红色的长长的蕾丝带,在她的小脸两侧一晃一晃的。她眨巴着她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一蹦一跳地朝我们走来。

我像个卑微的奴隶怯怯地躲在妈妈的身后,不敢看她。

哦,她于我,简直是一种折磨,我是躲在暗处悄悄仰望光明的可怜虫,而她,是那高高在上,纯洁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