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上一章:第 21 章
  • 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下一章:第 23 章

“哪里?”

“哪里都成。”

“胆大妄为的女人,居然敢勾引祭司大人,你一定是不想活了。”他轻笑,很客气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不算!再来!”

“就这么多,没了。”

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再理睬。

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浴液,她的身上鼓起了一大堆的肥皂泡。他也没用任何毛巾,只是用手不停地揉搓着她,一丝不苟、面面俱到,却又点到为止。她的欲 望却被那只手连同那堆肥皂搅成了一团乱麻。

所幸贺兰静霆的效率很高,赶在她抓狂之前结束了战斗。

她觉得很干净,同时感到很疲惫。以为马上可以睡觉,不料贺兰静霆却抱着她出了卧室,向地下室走去。

不对劲哦!她顿时警惕了:“嗳,咱们现在去哪里?”

他只说了两个字:“疗伤。”

“在…在什么地方疗伤?”

他又说了两个字:“井底。”

30

穿过一道曲折的甬道,通过几扇朱漆小门,他们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密室。紧接着,贺兰静霆按动机关,头顶石块缓缓移开,皮皮眼前豁然一亮,他们又到了井底。

头顶上的星空没有月亮,月光却通过光滑如镜的石壁折射过来。

与月光同时渗进来的还有几许凌晨的寒气。

皮皮的身上穿着一件贺兰静霆的睡袍,纯白的颜色,充满坠性的丝料,很薄,很宽大。穿在身上飘飘欲仙,好象穿的不是衣裳而是一道清风。刚刚出浴的身体还带着几分潮意,透过光滑的丝袍,在月光中冒着淡淡的白汽,转眼间,又被晨曦的山雾凝住了。皮皮的肌肤不由得战栗起来。

贺兰静霆的丝袍是纯黑的。他将躺椅的椅背抬高,抱着皮皮,让她背对着自己坐了下来。然后,他们双手紧握,掌心相合、十指相扣。皮皮整个人很舒服地靠在贺兰静霆的怀里。

他的呼吸很轻,胸膛和掌心十分温暖。

“有点冷呢。”皮皮看了看天,天仍然很暗,井外只有浅浅的风声和喓喓的草虫。

“很快就会热起来的。”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果然,她迅速感到有股热气从他的掌心传出来,没一会儿功夫,她的额上就出了一排细汗。

“你已经开始了吗?” 她说。

“是的。”

“刚才明明觉得冷,现在又热起来了。”

“这是正常反应。”

“还会有什么反应?”

“…”他迟疑了一下,“你会掉很多头发。” 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歉疚,似乎是他的罪过。

“没关系,”皮皮轻轻地安慰他,“不是说它们还会长回来的吗?”

“肯定会长回来的,”他重申,“我会尽全力让它们长回来。”

听起来像是个艰难的过程。

出了太多的汗,皮皮的喉咙有点发干,一连咽了几次口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三十分钟,直坐得皮皮腰疼腿麻,几乎成了个木乃衣。她有些坚持不住地问道:“要像这样坐多久?”

“坐到天亮,最后一缕月光消失。”

其实现在离天亮并不太远。但至少还得等两个小时。皮皮回头看了贺兰静霆一眼,他双目紧闭,呼吸缓慢,如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动不动。

山雾不停地涌进来,又过半个小时,皮皮的上身已被汗水和雾汽濡湿了。薄薄的丝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彼时天色微明,井外月影单薄、云层涌荡,近处的鸟声、远处的车声、乃至山下工地水泥机轰鸣的搅动声一阵一阵地传过来。

城市正在渐渐的舒醒,井底却依然黑得看不清自己的脚趾。平时在这种时候,贺兰静霆多少会她聊几句,或者至少会让她听那个FM1097,“潘多拉心理话”。如此长时间的低头闷坐一言不发对她来说简直是个折磨。她活动了一下身躯,问道:

“嗳,我可不可听听音乐?你不是有短波收音机吗?”

“不可以。”

“口渴了,要喝汽水。”

“忍着。”

她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又说:“这里有Cable吗?能看电视吗?这井底机关那么多,一定有插头吧?贺兰静霆,你替我搬个电视进来吧。”

“我住的地方没有电视,”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少说几句?真烦人。”

“我的包里有MP3。”皮皮说,“麻烦你去拿一下,我要听MP3。”

他一动不动、继续练功,对她的要求不予理睬。

“贺兰,我要听MP3。”

“…”

“MP3。”

“…”

“MP3。”

“…”

“M-P-3”

“…”

“Mmmm…Pppp…3333333!!!”

身后的人猛然松开手,披着袍子跳出井外。不到两分钟,“当”地一声有个东西从上面扔下来,正好扔到皮皮的腿上。皮皮气得直嚷:“喂!你扔什么扔啊?落井下石啊!”

低头仔细一看,正是她的MP3。当皮皮的同事们纷纷用SONY 、IPOD的时候,皮皮给自己买了这个橡皮大小的MP3。粉红色的外壳,很便宜、很花哨、有亮闪闪的彩屏且功能巨多。只是按键用了不到三个月就开始失灵,非得像挤青春豆那样用力才能调节音量。

紧接着,轻轻落下一道黑影,贺兰静霆板着脸,拾起MP3,解开耳机,塞到她的耳中。

岂知皮皮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重音的位置不对:“这耳机是有左右之分的,你正好反了。”

“你将就一下。”

“没法将就,音质完全不对,听着头昏。”

面前人黑压压地站着,脸上一片乌云,正待发作,见皮皮双目圆瞪,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忽然轻喟一声,俯下身来,将左右的耳机一换:“还有什么要求?小姐?”

“想喝汽水,没有汽水的话,冰水也成…”她一直在出汗,口渴得要命。

“我很想替你拿,不过——”他指了指天色,“我的视力正在下降,而且喝水会影响我治疗的功力。”

不知道是不是注射了亢奋剂,还是大病之中缺少耐心,皮皮毫不买帐地叫道:“你骗我!你找借口!我要喝水!”

他不理她,仍旧坐回原来的姿势,与她十指相扣,声音里含着明显的克制:“皮皮,你究竟想不想要你的头发?”

“我要喝水,”她执拗地说,“而且我坐得也不舒服。”

“你怎么坐得不舒服?”他冷声道,“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的背后有个东西…很硬。”

他偏偏把她抱得更紧了:“现在是不是好些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了:“好什么啊…你性骚扰啊。”

他的声音很无辜:“我是个男人,你叫我怎么办?”

“既然这样,不如干脆——”

“不行。”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拒绝得斩钉截铁。

然后,他蓦地松开了手,手指沿着她的脊椎一直溜到耳后,在她耳根下的某个穴位轻轻一按:“你太能闹腾了,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皮皮正要据理力争,一张口,忽然不能说话了,头一低,在贺兰静霆的怀里睡了过去。

那是一种很浅的睡眠,皮皮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从偷看皮皮的日记并将她狠狠揍了一顿的那一天起,皮皮对妈妈的感情爱恨交织。虽然妈妈总是说她小时候吃母乳一直吃到三岁半,吃得她乳房干瘪、乳房下垂,不给就尖叫,吵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又说她从小就淘气,夜里不肯睡,早上不肯醒,婴儿期的时候一个小时醒一次,又哭又闹,两个大人轮番带,还累得吐血。大约是幼儿期的艰辛耗尽了妈妈的耐心,到了小学,在皮皮心里,妈妈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她不停地与奶奶和爸爸吵架,发誓要离开这个家,但她最远也没出过这个城。

在自己的单位,皮皮妈是出了名的好耍嘴皮、爱挑剔、难伺候。俗话说“贫家养娇子”指的就是她。她不挣多少钱,花钱却大手大脚,吓得皮皮爸不敢把自己的工资交给她管,不然不到半个月就能花个精光。全家老小因为她买了一瓶昂贵的化妆品、或者一件漂亮的套装而节衣缩食的事儿屡有发生。皮皮还记得有一次妈妈领到工资,碍不过一位同事的推销,买了一瓶价格奇贵的“螺旋藻”。结果那个月,皮皮一家吃了整整一月的白菜炖豆腐。气得奶奶天天背地里骂她败家精。还拎着皮皮的耳朵说,你以后可不能像你妈那样散漫使钱,除非有本事找个有钱的老公。又说,你妈太不省俭,将来你嫁人,家里面半分陪嫁都出不起,过了门也是蝎蝎螫螫,让婆家人小看。

被奶奶的话吓着了,皮皮的性格迅速向妈妈的反面发展,变得格外节俭。万事记得省钱、购买欲几乎为零,不到清仓大放血不会逛商场买衣服。她都不知道什么是不打折,因为她从没买过不打折的东西。既然父母靠不住,她一开始工作便省吃俭用。买国债、买基金、存定期,替自己攒钱出嫁。所以不论是辛小菊还是张佩佩,一时半会儿没钱了都来找到她借,知道她肯定有,而且有不少。

皮皮万万想不到,在伶牙俐齿、叼钻古怪这两样上,自己和妈妈如此相似。以前和家麟在一起,从来都是家麟让着她,不想让也经不起她的一顿敲打和磨叽。和家麟虽也说不上耳鬓斯磨,这耍娇弄嗔的把戏也不知做了多少,左右不过是小儿女豆点大的心事,家麟也不介意,总是一笑了之,好男不和女斗嘛。这么一想,皮皮的心头猛然一沉。也许家麟不喜欢自己是有缘故的吧?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子。也许家麟早就悄悄地厌恶她了,只是找不到理由分手。别的不说,论到待人谦和、说话得体、家教出身、乃至学历前途,田欣每点都比她强。皮皮不得不承认,田欣比自己更配得上家麟。

然后,那个雪夜的情景又出现了。皮皮看见自己像个泼妇似地挥着拳冲进人群,又和田欣在地上扭打,颜面不顾、斯文扫地,不知在一旁的家麟看了有何感想。

他会娶这样的一个女人作自己的妻子吗?也许他正庆幸自己没有娶皮皮吧!

在那一刻,家麟对皮皮是前所未有的恼怒,一改往日的温存,几乎是将她扔到了出租车里。

何必骗自己呢!当然是家麟不要她了!

梦到这里,她忽然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皮皮比任何时候更深刻地觉得自己是个衰人。

地地道道的衰人。

床对面的钟指着下午六点。她独自睡在贺兰静霆的大床上。

房内一片宁静。只有缓慢的钟声和黄昏的鸟声。

皮皮动了动手,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胳膊有了力气,披上睡衣坐起来,她扶着床边的小桌自己下了地。

腿还有些发软,但已经可以走路了。她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照,又吓得几乎摔倒。

她那一头垂肩长发,一夜之间,已掉了个一干二净,头顶比那刚出家的姑子还光亮。她用手摸了摸头顶,头皮有些痒,却摸不到一根发茬,头发好像被某种药水化掉了一般。

好在贺兰静霆有言在先,脱发只是暂时的,不然她就要疯狂了。

皮皮飞快地洗了个脸,又刷了刷牙,便慢腾腾地屋内走动,四处寻找贺兰静霆的身影。

客厅的南面有扇玻璃门,被落地的门帘掩住了一半。

推开门,她怔住了。

好大一个花园,比一个足球场还大。四周是草坪,当中整齐地辟着一道道花畦。用“万紫千红”来形容绝对没错。因为里面种的花肯定超过了一万朵:牡丹、芍药、木香、杜鹃、荼穈、夜合、薝匐、锦葵、山丹、茉莉、凌霄、凤仙、鸡冠、玫瑰…繁花乱眼,看着看着,皮皮就觉得累了,门廊处正好有一张秋千模样的吊椅,她顺势坐了下来。

贺兰静霆跪在不远处的一道花畦上,正为一株鲜红的玫瑰刨土。花铲就在手边,他却弃而不用,也不戴手套,白皙的手指CHA入土中,将结实的土块拾起来,一一捏碎,又细心地培好。修长的手指捋过一株花茎,抚摸到叶的梢头,试了试长短,用剪刀轻轻一剪,修理掉多余的花枝。他的神态很专注,专注中又带着一丝亲妮,指尖在花瓣上逗留,如双飞蝴蝶、轻轻一点,那花朵仿佛被催了魂似地颤动起来,发出SHEN吟的香气。他忙用指尖按住,不料却触动了更多的花枝。直惹得几片花瓣在清风中摇摇欲坠。他索性摘下来,放进口中细细地品尝。双手同时用力挤压花茎下的泥土。在这当儿,其中的一朵最高最美的玫瑰忽然绽放了,花心荡漾、几滴露水悄然滑入他的指间。他忽然回头,发觉皮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嗨。”她说。

“这么早就醒了?”他站了起来,手上全是黑乎乎的泥土,“你需要躺在床上多休息。”

摇动的花枝让她头昏目眩。她的身体一阵摇晃,贺兰静霆及时地扶住了她。

“我觉得好多了。”她定了定神,同时舔了舔嘴唇,“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他点了点头:“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有一位花农过来帮我。”

她倚在他的怀里,微微地喘气,为自己的那点欲望烦恼,又千方百计地遮掩:“刚才你真的是在种花吗?”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他的笑很神秘。

“嗯…你很细心呢。”她只好说。

“如果,你是那朵玫瑰,”他轻轻地说,“会不会喜欢我这么细心?”

她愕然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吓得都不敢看他的手。

他却戏弄地将泥土抹到她的鼻尖:“闻闻看,这泥土的香气。”

“你是狐狸,当然喜欢泥土。”

“你也应该喜欢泥土。泥土是我们共同的生命啊。”他喃喃地说。

她闭上眼,任由他将泥土涂了自己一头一脸。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掌心里含着沙粒。手指从她的脊背长驱而下,到达腰际又沿着小腹折回来,轻轻地抚摸她的颈窝。她抑制不住地哼了一声,被他的手捏着扬起了脸。

“嗨,干什么…”

他忽然垂下头用力地吻她,是那种狼吞虎咽、面面俱到的吻,不容喘息,不容挣扎。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馨香的花气之中,哪怕是他的唇齿也充满了玫瑰的气味。而她自己却有些窒息,被他弄得腮帮子很痛,不禁踮起脚,恼怒地踢了他一下。没踢着,反而被他用手抓住。然后,她的整个人都被他举了起来。

她继续挣扎,用力地拧他的耳朵,他总算放她下来喘了两口气,眨眼间又将她提起来,嘴唇压了回去。这一次他的动作比较轻柔,如路旁垂柳,依依不舍、缠缠绵绵。但他霸道地将她堵在一棵石榴树下,用身体挤压着她,不容半点反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缓缓松开手,身子微微后退,还很厚脸皮地问了一句:“喜欢吗?”

皮皮满脸通红,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你这么放手…是不是我昨夜用了你很多的功力?”

他笑了笑说:“可以这么说,你这制造麻烦的女人。”

笑到一半,他的脸忽然一硬:“哎,你想干什么?”

“看你太难受,我帮帮你。”

他窘了,低声道:“你…你别乱来。”

她已经开始乱来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皮皮,我们不能…”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徒劳无益地解释,“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我知道,”皮皮很大方地说,“这只是间接的嘛。我们要在斗争中学习、斗争中成长。我会在渐渐摸索出一套经验来的。”

“那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贺兰静霆摸了摸她的脸,她不再说话,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用力地喘息,等他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又不禁大感羞愧。

于是,他用双手按住了皮皮的脑袋:“别乱动,咱们去洗澡。”

“嗳你说,这样的话我的头发会不会长得快一些呢?”皮皮很认真地建议道,“我们可以每天晚上都这样。”

“住嘴,皮皮。住…嘴!”

“那你肯定是喜欢的。”

“不喜欢。”

“小样儿。”

31

他们一起进了屋,春光一暗,两人之间又莫名其妙地拘谨了。

到了浴室的门口,皮皮的脚步忽然停住。贺兰静霆知趣地问道:“你还需要我帮忙吗?”“谢谢,不用了。 我自己能行。” 她接过他递来的浴巾,脸不知为何刷地一下红了。偷偷地看了一眼贺兰,发现他眸光暗淡,怔怔的,似乎在猜测她的神情。“你…还不进去?”他终于说。

“哦,好的,好的。”皮皮飞快地逃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洗澡。也不知是双目不便,还是有洁癖,皮皮出来之后居然等了贺兰静霆半个小时。

两人在客厅相遇,不知为何,都有些发窘。皮皮只好没话找话说:“今气真不错。上个礼拜直下雨呢。唉,梅子早都黄,梅雨也该结束了吧——” 贺兰静霆半天没吭声,过了一会儿,走到门边找盲杖:“我带你去吃午饭吧。”

他们散步去山下的一间饭馆。路上虽一直牵着手却气氛古怪,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皮皮心中暗想,这形骸都放浪了,为啥感觉没跟上呢?滋味连初恋也不如,也不知是错在哪儿了。闷闷地进了馆子,闷闷地吃掉一碗贺兰静霆给她点的散发着药气的“双参炖园鱼”。又喝完大杯冷饮,皮皮两手摊,问道:“接下来干什么?”

象往常一样,贺兰静霆坐在旁边直看着她吃,连一杯水也没喝:“今天我要去博物馆,你跟我一起去吧。”

皮皮连忙摇头:“我不去,就在家里休息。”

“不行。”他站起身来,抽出盲杖,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为什么?”皮皮觉得很奇怪,又不得不跟着他走,“我不想打扰你工作,我宁愿在家里看看电视。”“我家没电视。”

“那送我回宿舍吧,我抓紧时间复习下功课。”

“治疗期间无论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都要减少。”贺兰静霆不为所动,“这样会消耗你的元气。”

“好吧,我不喜欢去博物馆,”皮皮坦白,“是因为那里面死气沉沉,像个千年古墓。”她随口说,没往心里去,贺兰静霆却不禁双眉一挑:“死气沉沉?千年古墓?积极地说那应当叫文化积淀吧?”

贺兰静霆不高兴的样子其实挺凶,脸板着跟切?格瓦纳似的,皮皮忍不住想笑:“嗳,你紧张什么?又没说你。再说你离千年不是还差两百年么?不是特别老,你真的不是。”皮皮指着窗外一株合抱的古柏,“这棵树肯定比你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