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看他配合,也爽快,让白浩龙想办法让人把钱转到台湾来,然后再提现给他。

白浩龙说一千五百万新台币相当人民币三百多万,需要时间。

刀疤男却不理会,你多耽误一天,你老婆就多吃一天苦。

白浩龙只能速速去办。拿回手机后,他交待庄天明去办,让他千万别报警,一切等他们回去再说。

庄天明听白浩龙如此说,知道情况肯定很紧急,连忙到利豪调动资金,将钱转到台湾可靠的朋友的账户上,然后安排朋友取出现金后,送到刀疤男指定的位置。

庄天明在利豪调账时,接到白忆龄的电话,问他动这么多钱何用?白浩龙去哪儿了?利豪有任何大的资金调动,财务必须通知白忆龄,防止白浩龙私用。

庄天明不敢多说,只让她找白浩龙,白浩龙简单地说了燕晓有事,等他回去再说。

刀疤男清点钱数后,让手下绑着两人眼睛,送到机场附近的地方,交待他们立即离开,如果让他发现他们仍在台湾逗留,后果自负。

白浩龙也不敢带燕晓去医院,只简单地给她清理了一下,换身干净衣服之后就带她乘机回家。

一路上,燕晓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直缩在白浩龙怀里,空姐询问也不说话。白浩龙知道她受了很多苦,只想尽快带她去看医生。

飞机才抵达,白浩龙就直奔一家白家常去的医院,给燕晓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最私密的病房护理。

进病房时,燕晓一直紧紧抓着白浩龙的手不肯松手,青肿的眼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白浩龙看着真是心如刀割,只能轻声安慰,他就在外面陪她。

燕晓这才松开手。

白浩龙看着燕晓被推进病房,干渴破裂的唇颤抖着,知道燕晓想叫他名字,可是发出的只是模糊的声音。

天杀的,燕晓是怎么熬下来的?

医生在检查时,白浩龙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心乱如麻。

突然,他想到回来之后还没通知许诺,连忙给她打了个电话。

许诺正在白家照顾豆豆,听到回来了,奇怪地问,才下飞机吗?要不要秦叔去接?

白浩龙吱唔着说不用,一会他自己回家,让许诺等他,有事和她说。

许诺纳闷,什么事?

白浩龙说当面说,说完挂了。

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也许一会燕晓检查出来,肯定要找他,他只能趁回家换衣服的空隙见见许诺。但这事他不能再瞒着许诺,只是关于燕晓的非人遭遇,他会有所隐瞒,只想许诺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不让许诺担心。

果然,医生出来后,燕晓就哭着找浩龙。

浩龙说马上来,他将医生拉到一边,了解燕晓的情况。医生摇摇头,说燕晓身体近乎脱水,身上很多瘀伤,而且发现她的胃也很不正常,应该被人饿饭,手腕脚腕的结痂说明曾被人捆绑长时间,造成磨皮破后结疤又被磨破。总之,身体状况很虚弱,神经也很衰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浩龙心痛地感谢医生,并请他保密,千万不要泄露,一定会重谢。

浩龙走进病房,燕晓失神惊恐的眼立即睁亮,像看到救世主一般,枯瘦的手想抬抬不起来。

浩龙连忙走到床边,让她躺好,安慰她好好休息,回来就不怕了。

燕晓哑着嗓子无声地哭着,只是不停用脸贴着浩龙的手。

白浩龙说会陪她直到睡着,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还回过来。晚上一直在这儿,让她不用担心。

燕晓动动唇,眼神流露害怕。白浩龙懂她的意思,答应她一定会来陪她,她担心他回去就不来。

燕晓闭着眼睡了好久,却很难入睡,眼皮一直跳动着,有一点点小声响都会令她惊醒。白浩龙陪着她许久,她终于乏困地睡着。

白浩龙连忙赶回家,许诺还在家里等他。

等他踏入家门,就看到许诺躺在沙发睡着了,身上搭盖着一条毛毯。

白浩龙心疼万分地轻轻走过去,将她搂抱起来,想将她抱到客房去睡。

他一抱,许诺就醒了。

睁睁迷茫的眼,许诺看是他,笑了,搂着他的脖子,柔柔地说,“回来了?”

白浩龙轻吻她的脸,啊,好想念,一路上虽然被燕晓的事纠结折磨,心里却牵着许诺,越是疲惫越是想念她温暖的怀抱、甜美的笑容、还有独有的馨香,“小诺。”他依恋地吻着她的唇,好想你。

结束一个长吻,许诺满面绯红,双瞳剪水,美极了。白浩龙强忍着,将她拉开点,“小诺,我有事和你说。”

许诺认真地点点头,我在听。

白浩龙将她扶坐正面对自己,深吸口气后,才将自己去台湾的真正原因说出来,燕晓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但她受的苦一带而过。

许诺听着很震惊,连声关心燕晓现在的状况。

白浩龙说已经在医院,他回来换身衣服后,还要去医院守护。白浩龙有些愧疚,希望许诺能谅解。

许诺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去,他先好好照顾燕晓,她受的苦光想想都觉得很可怕,一个女人如何受得了。又说她这个时候去怕刺激燕晓,不然她也想去看望。

白浩龙见许诺如此善解人意,感动地紧紧搂着她,谢谢你,小诺,真的很谢谢你。她不仅没有任何怪罪,还如此关心燕晓,太让他感动了,小诺,我真的没有爱错人。

许诺轻声轻脚地去给白浩龙放水,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顺便给燕晓带些衣服过去。她知道燕晓有些旧衣服还留在家里,如果她看到白浩龙带这些衣服去,会感觉温暖许多。

许诺想得如此周到,白浩龙只能心中默默感动,搂着她说,燕晓的事一定不会影响婚礼正常进行。许诺微笑地点头,先照顾燕晓再说。

白浩龙洗完澡后,打算开车送许诺回去,再去医院。许诺说不用,让他赶紧过去,他可以打车。白浩龙不放心,最后还是让秦叔起来送她回家。

白浩龙开着车赶去医院的路上,想着许诺的好,心中百感交集,旅途的疲惫与数日的紧张焦虑都烟消云散。他真的越来越觉得能拥有许诺,一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许诺,谢谢你。

许诺,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诺诺就是太体谅他人了。

无奈

白浩龙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伴燕晓,燕晓情绪时好时坏,每晚都作恶梦,一直想见豆豆。白浩龙担心她脸上的伤会吓到豆豆,让她再静养几天再说。

燕晓入院一周后,白浩龙终于带许诺和豆豆一起去见燕晓。

在路上,豆豆就兴奋不已,许诺看着她满心期待的模样,微笑着搂坐入怀。豆豆举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大声地说,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许诺点点头,对,妈妈看到你会更高兴。

白浩龙在透过后视镜望了许诺一眼,许诺回望,淡淡地笑。

许诺知道燕晓的状况不好,可亲眼看到后,也忍不住心疼,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原来白玉的脸上仍有些肿印未消,唇上还在结痂,颧骨高高隆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削瘦得多厉害。

燕晓看到白浩龙,原来无神的眼一下闪出光彩,映衬着整张脸也精神起来。白浩在俨然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豆豆一看到妈妈,兴奋尖叫地冲过去,燕晓一看到豆豆,泪哗一下涌出来,情不自禁地开心地叫唤,“豆豆,豆豆,我的豆豆。”

母女动情的拥抱,感动在场的所有人,白浩龙望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眼睛湿润。许诺望向白浩龙,他的眼中写满了对家人的怜惜,她缓缓垂下眼,亲情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豆豆搂着母亲问题一个接一个,燕晓其实还虚弱,却愿张着沙哑的嗓子回答她所有的问题。

豆豆指着许诺,兴奋地向妈妈介绍:“妈妈,这是许阿姨。”

燕晓,这时也正眼看许诺,眼中的光彩瞬时掩去,惊恐地望向白浩龙,这女人是谁?

白浩龙走到许诺身边,微笑地搂着她走到床边,“燕晓,这就是许诺,我们准备结婚。”

燕晓的脸刷一下全白了。

许诺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燕晓嘴角的颤抖,不觉心中不忍,有点责备地瞪了一眼浩龙,他这样说,燕晓会接受不了的。

白浩龙却未觉得,眼神暗示他知道分寸。

燕晓呆怔半天,终于轻轻说了声,“恭喜。”这声恭喜完全没有一点喜欢,只让人觉得很忧怨。

许诺向前半步,按着燕晓的手,好冰,她忍不住握住,轻柔地说,“好好休养,豆豆一直很想你。”

燕晓机械地点点头,一望到豆豆,眼中的泪又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豆豆连忙用小手帮妈妈擦,天真地说,“妈妈,别哭,生病了要听医生的话,要好好吃药打针,如果药很苦很苦,我还有糖,不怕不怕。对吧?许阿姨。”这都是平时许诺哄她吃药的话,这时她却成了小大人,哄起妈妈来。

燕晓听着豆豆稚嫩的话语,再听她提及许诺,悲从中来,泪更是止不住。她从没也没有了,白浩龙有了别人,豆豆也喜欢新阿姨。燕晓越想越难过,只能拼命搂着豆豆不停哭。

许诺连忙推白浩龙去安慰,这时,只有白浩龙才能劝住她。

白浩龙有些犹豫,今天带许诺来,就是不想燕晓再误会。自从接燕晓回来,她对自己的依赖与日愈增,甚至到了半步都不离开的地步。

许诺明白白浩龙心中想法,眼神催他去,现在别管她,先安抚燕晓要紧。

白浩龙只好走过去,坐在床边,轻扶燕晓的肩,叫她别再哭,不然豆豆也要哭了。现在她回来了,可以随时看到豆豆,不是应该高兴吗?

燕晓抬起脸,任白浩龙替她擦拭,直直盯着白浩龙,眼中写满了愧疚与后悔,口中也不停喃喃对不起。

许诺深吸口气,慢慢退出房间,突然有点后悔今天来看燕晓,她还未完全恢复,精神如此脆弱,自己的到来深深刺激到她,真不该。

许诺透过楼道的窗向下望,燕晓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不然如此美丽的女人不会像变了一个人样完全憔悴,甚至有点恐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令其安心的人陪伴,白浩龙就是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白浩龙走出来,来到许诺身边,搂着她的肩,“小诺,别生气。”

许诺望着他,笑了,他以为她生气了吗?她岂是如此小气的人,只是刚才那场面,她有点不知所措,与其站在那儿看着他安慰她,还不如出来清静些。

“她怎么样?”许诺握着握白浩龙的手问。

“精神很差,刚才哭得太狠,头又开始晕。”白浩龙也有点烦躁,他希望燕晓早日恢复,这样才能安心准备婚事。

许诺轻抚他紧锁的眉,“结婚的事不急,等燕晓完全好了再说。”

“不行。”白浩龙一口回绝,也许是发现自己口气太硬,立即又轻柔地解释:“小诺,照顾燕晓,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前妻,也是豆豆的妈妈,从道义和情理上我都无法推卸。但仅此而已,我和她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不可能再有其他。”这话他已经在心中想了好几天,他想要的只有许诺。

许诺感动地靠在他怀中,“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她太狠,她现在很可怜。”白浩龙的坚定让许诺倍感安心,可一想到燕晓的可怜处境,又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那天起,白浩龙每天都会带豆豆去医院看燕晓。

白忆龄追问那笔巨款的去向,白浩龙只好将燕晓的遭遇如实告诉她,白忆龄大为吃惊,连忙到医院看望。燕晓憔悴的模样让白忆龄吓了一跳,原来如花似玉的美人,现在只有用“残”这个字来形容,白忆龄在心中暗暗摇头。

白忆龄问白浩龙打算如何办,燕晓对他的依赖那么明显。白浩龙说婚事继续,但会照顾燕晓,直到她完全恢复能独立生活。

白忆龄听后,不觉冷笑,如果燕晓不想离开你,永远都说无法独立生活怎么办?

白浩龙毫不犹豫地说,我会一直照顾她,像朋友那样。

白忆龄笑了,恐怕没这么容易。

由于豆豆每天都吵着要去陪妈妈,白浩龙只要有空就带她去,如果自己要去陪许诺会让王妈带带豆豆去。

而许诺,自从晚上不用陪豆豆后,时间一下变得空闲起来。以前每晚都会去陪豆豆,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突然打断让她很有点不适应。

这晚下班,许诺直接去了美容院,马上要结婚,也需要好好做下护理。

离开美容院,许诺拦了辆的士,直接回家。

当的士经过她之前居住的小区时,许诺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听白浩龙说,这房子已经有人来看过,应该很快就能售出。

许诺深吸口气,靠坐回去,揉揉太阳穴,最近不知怎么了,很容易感到疲惫,只要稍微变天,鼻子就会不舒服,越来越怕冷。

许诺望向前方,不知何时司机开启雨刷,看着雨刷一下一下刮在车窗上,她才恍然外面下雨了。她偏头着车窗外,看着水丝在车窗上慢慢汇集,然后形成一条条水路,流下去。她看得很出神,心拨凉拨凉的,冬天是不是到了?

到了家楼下,许诺付了钱,挎起包,就要下车。

司机关心地问,“小姐,打伞了吗?”

许诺怔了半秒,摇头,没有。

司机貌似是个热心肠的人,“那小心别淋着了,这种秋雨一新淋准感冒。”

许诺微笑着点点头,感激他的关心,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许诺快步冲到楼下,快速掏出钥匙要开铁门。

雨水果然很凉,滴在脖子上凉得许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连打了个几喷嚏。

突然,头上的雨水停了,许诺奇怪地抬起头,一把黑伞挡在头上。

许诺一回头,手中的钥匙未拿住,掉了。

啪,金属的钥匙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伴着一些溅水声。

拓承志望了她一眼,高举着伞,弯下腰替她拾钥匙。

许诺望着他绷直的腿,挺直的背,脑中闪过许多话,可直到他直起身,将钥匙递到她手中,她仍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冰凉的钥匙透过手心一下清醒了她的大脑,她摆起脸,“你为什么在这?”

拓承志撑着伞,表情淡定,“开门。”

许诺拿着钥匙不动,她不会让他进去。

两人就这样对峙数秒,拓承志看许诺眼神坚定,率先不再坚持。

“听说白浩龙的前妻回来了。”

原来,他是为这而来的?是想来看她有没有被抛弃?

“那又怎样?”

拓承志看许诺冷淡的口气,眉微微一蹙,“我只是来关心一下你的婚事。”

许诺莞尔一笑,说:“那真是太谢谢拓总,这么忙还顾得上关心我们,不好意思,一切照旧会不会令拓总失望?”白浩龙可不像你,人家是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拓承志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嘴角轻扯,“许诺,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了,现在不仅要帮他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他妻子,你不累?”

许诺冷笑,“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当然了,如果换作是拓总,肯定是不会管当初抛弃你的人,要死要活自然是她咎由自取。”他有多冷酷,她不是早领教这了吗?

拓承志一把按住她肩头,“许诺,我是关心你。”

许诺甩开他的手,拿着钥匙去开门,冰冷地说,“你该关心的人不我!”

砰!

许诺没给拓承志任何机会,重重地关上铁门。

拓承志隔着铁门大声叫她,“许诺,他不会给你幸福。”

那也比你给的痛好百倍!

许诺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拓拓,你又操什么心呢?

《不输》恢复更新,三天一更:

自杀

“许小姐。”婚纱店的助理小姐叫了许诺几声,她才回过神。“你看腰身合不合适?”

许诺对着镜子抚着合身的腰线,点点头,“合适。”

助理小姐微笑地让她看还有哪儿需要改动?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