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龙一听许诺要哭了,赶紧安慰,“小诺,你听我说,我也是逼不得已。”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统统告诉我,不许再有隐瞒。”她要知道承志出事后发生的一切,再也不想被人当个傻瓜。

白浩龙只好将一切如实说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是很玄的东西,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更新,每次承诺又做不到,你们失望,我也累。

能写,就会多写。

48、真相 ...

许诺与白浩龙用手机视频通话。她以为白浩龙早知道拓承志的下落已经是很意外,未料还有更意外的。

白浩龙在画面上又愧疚又心疼,许诺顾不上他的心情,只想知道真相,可越听越让她心酸。

原来,当初救拓承志的人正是白浩龙。

那日,许诺被白浩龙救上来之后,激动地要报警抓白忆龄,最后体力不支晕倒。白浩龙派人继续搜救拓承志,自己则送许诺去医院。

就在许诺在医院救治时,白浩龙的手下报告拓承志找到。白浩龙看许诺还在昏迷,知道她醒来肯定要见拓承志,立即赶到山边。

白浩龙一看到救上来的满身是血的拓承志,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时,拓承志已经奄奄一息,急救人员紧急处理后,终于有点气息。拓承志一送到医院,就做了场大手术。

白浩龙一边在医院盯着两人的状况,一边想给忆龄办出国手续,想送她到在国外的父母身边。忆龄闯了这么大的祸,只能暂时避一避,等两人气消后再说。

拓承志在急救的时候,许诺醒了,一醒就嚷着要见拓承志。可是,当时拓承志情况很危急,医生都说随时有生命危险,白浩龙担心许诺受刺激,暂时瞒着她,说未找到人。

经过两天两夜的救治,拓承志终于捡回一条命,当医生将拓承志的情况告诉白浩龙,他震惊了。拓承志掉落山崖,一条腿正砸在巨石上,又因伤口曝露过久,造成组织坏死,必须截肢。他的肋骨也因撞击断了好几根,整副身体像败絮破败不堪,脸上留下长长的伤疤。白浩龙看着躺在重病监护室的拓承志,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许诺?

拓承志清醒后,第一件事就要见白浩龙。

拓承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你妹找个律师。”

白浩龙知道拓承志不会原谅忆龄,他可以原谅她对自己做的事,却不能原谅她对许诺的那些残忍。拓承志可以为许诺死,绝对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许诺的人。

白浩龙看着拓承志虽然虚弱无力,眼中的愤恨却毫不减弱,知道忆龄麻烦大了。

白浩龙告诉拓承志,许诺无大碍,让他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好了再说。当拓承志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没了,整个人顷刻暴怒发狂,所有上前劝慰的人都被他伤到,最后护士不得不用麻醉剂让他冷静下来。

拓承志再醒来就绝食,无论白浩龙怎么劝,他都无反应,眼中只有仇恨。然而,白浩龙说要找许诺来,拓承志开口了,“别告诉她。”白浩龙不解,拓承志拼了命救回许诺,却不肯告诉她。

白浩龙告诉拓承志,许诺天天都见他,拓承志却只冷冷回应,“白浩龙,我们做个交易。”

拓承志无比镇定地说出他的条件:“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第一,绝不能把我的情况透露给许诺半个字,只告诉她没找我。”白浩龙呆怔住,毫无反应。拓承志继续说出第二个条件:“将利豪10%股份转入许诺名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别让她知道。”这是白忆龄原来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放过白忆龄,却不会让许诺吃亏。

白浩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第二个条件,但对于隐瞒许诺,他怕自己瞒不过。

拓承志威胁白浩龙,如果他做不到,白忆龄等着将牢底坐穿。

白浩龙知道拓承志说得出,做得到,也明白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许诺,骄傲如他不可能以残缺的身体面对许诺。

白浩龙最后与拓承志达成协议,将拓承志送到外法国治疗,并买通国内医院的医生,将拓承志急救的信息全封存。许诺一直被关在病房里,根本不知道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只想着早点康复出去找拓承志。

在白浩龙的安排下,许诺看到装疯的白忆龄,许诺一看到白忆龄可怜的模样心就软了,而且拓承志一直未找到,她心里也放不下别的事,不想再纠结报复的事。白浩龙随后将白忆龄送到父母身边,让他们严加看管,不许她再回国。

拓承志花了三个月时间才能自己拄拐杖下床,可每当他看到一边空荡荡的裤腿,他又自暴自弃,不和人说话,不让人靠近,甚至将所有能看到的镜子都打破,只为不要看到自己丑陋的脸。

白浩龙每次借口公差去看拓承志,告诉他许诺的近况,他都只是一言不发,白浩龙知道他心里牵挂许诺,只有听到许诺的名字,他的暴戾才稍稍减弱。

白浩龙费尽心思为拓承志安排心理医生,让他安假肢,接受理疗。拓承志一开始只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直到有一天他拒绝护士帮忙,自己上厕所,结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满身污垢的被护士发现。当时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白浩龙则趁机激他,他是不是想一辈子被人搀着上厕所?

拓承志这才同意装假肢,又花了三个月,他才能像正常人行走。白浩龙看到拓承志终于站起来,劝他去找许诺,拓承志说绝不可能。白浩龙无论如何劝说,拓承志毫不为动,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许诺的同情,他情愿带着思念永远孤独下去。

拓承志在白浩龙的帮助下,在法国安定下来,与白浩龙联手组了个基金公司,白浩龙在明,他在暗。

好几次,白浩龙看到许诺削瘦的眼窝,都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可拓承志凌厉的眼神让他又收住口。如果换作自己,他可能也不会让许诺知道,男人若在深爱的女人失去主动,这比杀了他更痛苦。

拓承志一直用白浩龙的身份给许诺转账,基金公司的盈利都有许诺的一部分,白浩龙对此毫无异议,他为自己瞒着许诺深感愧疚。

直到许诺数次相亲后,终于想安定下来时,白浩龙内心的挣扎再也无法沉默,他答应过拓承志,不告诉许诺,但他无法看着两人倍受煎熬而装不知。他劝许诺去法国,如果他们有缘,自然会相见,如果没缘,他也算尽力了。

幸好,许诺的坚持给两人再一次机会。

当拓承志昨晚质问白浩龙,是不是他违背承诺?白浩龙坦言,他什么都没说,但该来的怎么躲都没用,许诺如果没遇见他,回来就打算结婚。偏偏,注定要遇见的,迟早会重逢。白浩龙诚恳地劝拓承志,别为些无谓的自尊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拓承志虽恼,却也无可奈何地摔上电话。

重逢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他绝不能心软。

许诺听白浩龙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由最初的震惊渐渐变为平静,承志心里的芥蒂非一时半回能解开的。许诺埋怨白浩龙欺瞒自己,白浩龙说自己情非得已。许诺不管,从现在开始,他必须与自己保持同一站线,一起帮助承志重新找回自己。

白浩龙担心许诺,怕她会被拓承志的冷漠伤害,许诺却释然一笑,没有什么能比重遇承志让她幸福,他封闭疏离,她就死缠烂打,寸步不离,如果连生死也分不开他们,还有什么能吓倒她?

白浩龙看许诺说得如此坚决,知道她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再劝也无用,只叮咛她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自己。许诺答应,最后对白浩龙说,“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白忆龄,不然我会将承志所受的苦全让她尝一遍。”这是许诺说过最狠的话,白忆龄,幸好承志活着,否则你疯了也抵不消你犯的过。

白浩龙担心地轻唤,“许诺”。许诺却不再作声,取消通话。

许诺没那么伟大,只要一想到承志现在的痛,她就无法按下心中的恨,不管白忆龄如何补偿都无法还承志一个体全的身体和正常的心理。

现在,只有通过她的努力,让承志重新找回自信,真正站起来。

许诺打开门,走出房间。拓承志仍躲在书房,不肯见她。许诺给酒店打电话,让人将她的行李送过来。许诺决定从现在开始,绝不离开拓承志半步,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既然他默默替她作了这么多决定,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他,总之,她绝不许他再逃避。

拓承志听到门铃声,看到酒店的服务生将许诺行李送过来,大发雷霆要轰人走。许诺淡定地将房款交给服务生,还特意给了不少小费,然后微笑道歉,艺术家被打扰都是这样的,别介意。服务生讪讪地离开,临走时不忘提醒许诺,有麻烦一定要报警。

许诺莞尔一笑,她搞得掂。

拓承志看两人当自己不存在般,气得开始乱扔东西。许诺瞥他一眼,拖着行李进卧室,关门前回头一笑,“明天我再帮你买张床,今天委屈你睡沙发。”说完,关门进屋。

听到拓承志在门外吼叫,许诺脸上慢慢敛去笑,承志,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霸道的拓承志。

许诺与拓承志的新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新同居生活~~~很期待地有木有!

49、对抗

昨晚是许诺与拓承志失联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虽然前途仍有许多困难与未明,一想到承志就在隔壁房间,心比任何时候都安定。能在一起多好!是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在一起,就要好好珍惜。承志,你一定也会明白。

清晨,许诺早早起床,站在宁静的客厅里,盯着承志的房间门口好久好久,心里被莫名的甜蜜填满。在这扇门之后,有她心心所念的人,感觉很近,又好像很远,但一直在心里,从未离开。

许诺双手合十贴在嘴边,深深吸了口气,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重建承志的信心。

男人的尊严与骄傲是最复杂的情绪,即不能让他感觉被同情,也不能让他被冷落,这个度一定要拿捏得当。

许诺思忖片刻,终于露出微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当承志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皱紧眉慢慢走向客厅。许诺坐在餐桌边正在享用早餐,一看到他出现,微笑地招他过去,“早安。”

拓承志却立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一动不动,满脸不悦。

许诺揭开桌上另一份早餐的盖子,煎鸡蛋加三明治配牛奶,与她的一样。拓承志仍是一言不发,只瞪着她脸上的微笑。

许诺看他仍不反应,将盖子放在旁边,一边继续用餐一边笑说:“冰箱里存货虽然多,但多数都是垃圾食品,我只能做这些。一会儿,等我去采购些真正能吃的东西。”许诺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眉间的皱纹快陷到骨头里,轻轻在心里低笑,她是要照顾他,却不是要与他一起过不正常的生活。对吃如此不挑剔,代表他在轻贱自己的身体,就跟他的骄傲一样,已被他踩在脚下。

拓承志冷冷道:“没人留你。”

许诺嘴角微翘,言下之意就是她受不了可以自己离开,可惜她的逻辑偏偏是,受不了就得改,改到能接受为止。承志啊承志,你咋还是不明白,离开你是唯一不可能的事,其它,一切皆有可能。

许诺一边想一边笑,“对啊,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你无需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包括你。许诺灌下一大口牛奶,为何今天胃口如此好?真不错。

拓承志看许诺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气,反而一脸悠然,这让他更生气。

拓承志重哼一声,转身走向洗手间,砰一下重重关上门。

许诺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托着下巴,貌似今天腿脚比昨天灵活了点。难道怒气也会刺激肾上腺素,激发人的潜力?不错,下次可以再试试。

拓承志洗漱完毕,在冰箱拿了些饼干与牛奶就进房,再次将许诺隔在门外。

许诺也不生气,吃完早餐后,将他的那一份早餐放进冰箱,开始进行她的改造计划。

承志刻意躲避许诺,关在房间半天都不出来,许诺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反正他再逃也不可能不出来上厕所,他住的那间是客房,没有单独的洗手间,许诺算准他总是要出来。

中午,当承志慢慢打开房间走出来,许诺正在厨房研究,看来得好好采购一整套厨具才能在家开火。

许诺看着承志走进洗手间。当门上合上那瞬间,许诺嘴角神秘地笑了,在心里默数,一、二……还没数到三,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哗啦啦玻璃坠地的声音,许诺挑挑眉,果然不出所料。

许诺继续埋头研究厨房。

不到三分钟,就听到洗手间的门被重重摔在墙上,跟着拓承志的怒吼,“谁准你这样做?”

许诺靠在流理台边,静待拓承志出现。

拓承志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满脸通红,暴露的青筋令额边那道伤疤更狰狞,许诺看到这儿,心里才有一点点小内疚,看来真把他气得不轻。

拓承志紧握双拳怒视她,“你竟敢!”

许诺一脸无辜地瞪着一双大眼,“怎么了?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拓承志一边气得喘气一边粗暴地指责,“谁让你安镜子?”

许诺继续眨巴眨巴大眼,“镜子怎么了?我还正想问你呢?为什么家里都没镜子,我早上洗脸还找了半天,不过,你没给我机会问,一早上都关在房间里,我只好先斩后奏。”

“不许用镜子。”拓承志别过脸,试图平抚怒气。

许诺一边疑惑地问为何,一边走向他。

拓承志看她靠近,连忙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许诺站在离他一手远的距离,“为什么不能用镜子。”

“我说不许就不许,这是我家。”

这话可真霸道,可惜不能如你愿。许诺咬着唇假装思考了几秒,“女人怎么可以没镜子?”然后像想到什么,冲他甜甜一笑,“除非以后我化了妆你当我的镜子。”

拓承志看她不怕反而更多要求,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许诺无奈地摊摊手,“那我要镜子。”

拓承志不耐烦了,怒吼着,“不许,不许,统统不许。”说完,急急地走向他的房间。

许诺瞪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平时他走得慢,看不出双腿的区别,现在因生气走得急,由上下颠簸的双肩,可分明看出双腿的不协调。许诺看着看着,眼神慢慢暗沉,这也是你介意的一面吧。

就在拓承志打开门在进房间前,许诺缓缓说:“卧室也安了一面镜子。”

拓承志猛然转过身,转得急,身体差点未站稳。

许诺注视着他射过来的凛冽目光,轻笑着走向自己房间,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门,一面巨大的镜子赫然就在正对着门的墙上。许诺甚至能清楚看到镜中拓承志的倒影,只见他狂怒地蹒跚着冲过来,呼一声掠过她身边,操起门边的衣架狠狠砸向墙上的镜子。

许诺惊呼着双手护在脸前,他就那样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把镜子砸了!

拓承志瞪着满地的玻璃渣,恶狠狠地转过身,再次警告她,“别再让我在这个家看到镜子。”说完,将手中的衣架扔在地上,气愤地向外走。

许诺望着满室狼藉,没有崩溃、没有愤怒、甚至没转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怕镜子,是怕面对自己。”

拓承志的脚步停了两秒,继续离开,砰,再次隔绝。

她与他之间,重逢以来,总是以砰砰碰碰的声音开始与结束,代表她的坚持与他的抗拒。

承志,你固执,我执着,总有一个人得退让。如果能让你重新活得像个人,再多的对抗,我也乐意奉陪到底。

第二天,许诺又叫人来安新镜子。

拓承志发现,继续砸,许诺让他砸,甚至当着他的面继续打电话订货。

拓承志气得跳脚,却也拿许诺没办法,她根本不在乎钱。反反复复,卖镜子的人都怕给许诺送货了,许诺劝说无事,家里有个老顽固。

拓承志打电话向白浩龙投诉,白浩龙却说,许诺的个性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拓承志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只能乱发脾气。

许诺却毫不受扰,自顾自地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除了镜子,许诺又给家里添了很多必需品,还趁拓承志洗澡时,偷偷把他的钥匙拿去配了一套。这样,她可以随时出去采购。

许诺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将原来单调冰冷的房间装扮得很温馨,处处弥漫着家的温馨。

拓承志看无论自己如此吼许诺,完全无法影响她,深感受挫,只能每天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原以为许诺心疼他身上的缺憾,会处处小心翼翼地迁就,却未料她根本不把他当个特殊需要照顾的人,偶尔还使唤他帮拿东西。虽然拓承志每次都摆张臭脸,但偶尔还是会搭个手。

拓承志越来越迷惑,许诺到底在想什么?

许诺在想什么?很简单,就是和承志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许诺其实时刻关注着承志,仔细在房间里研究如何布置可以更方便他的活动,却要处处做得隐蔽。她不想的他当特殊的人,但有些东西不能放太高,尽量不要在屋里设坎,就算有也要作成斜坡,东西也尽量不要放在过道防止绊倒。

她不强求他与她共餐,却每天为他准备一份食物。最开始,他总是故意不领情,把她做的食物晾一边,吃别的东西。后来,他会把她准备的食物拿到房里。许诺回来时,看到盘子里的残羹,开心地笑了。

拓承志每天躲在房里忙自己的操盘,许诺除了布置家居,也没闲着。她每天与白浩龙视/频通话,让他教自己承志正在做的事。白浩龙知道她的目的,将来帮承志的忙,却担心承志这样对她,让她受委屈了。

许诺说自己很好,承志已经有点改变,虽然过程很缓慢,但她有信心,一定会让他真正走出伤腿的阴影。

这天早晨,许诺用完早餐,打算出去买些日用品,随便买束花。客厅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如果再摆一束艳丽的鲜花,一点会很动人。

许诺对镜再次审次自己的妆容,淡雅清爽,满意地点点头。她将挽起的头发轻轻放下,慢慢梳顺,然后将直发全拂到背后,乌黑亮丽的发自然垂落,在清晨的阳光下微微发亮。

许诺拿起淡香水在双腕轻喷,然后在耳后抹了几下,最后用无名指点了点香水在胸前轻划几下。

当她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突然瞟到镜角有个黑影,她假装检查自己的裙子,垂下眼斜望那黑影。

镜中的人影竟然是承志。

许诺的心又惊又喜,刹那的欣悦充溢着整个心房,她小心地偷瞄镜中的他。

承志身体前倾,半个脑袋透过半掩的门向里探望,眼神如此专注、如此贪婪,身影又不敢太靠近,深怕她发现。

许诺也贪婪地盯着他的倒影,目光慢慢掠过他额前那道疤痕、每次看到这道疤,她的心总会隐隐作痛,但她藏得很好,从不让他发现。此刻,她透过镜子,可以仔细慢慢地掠过这道让承志难以面对的伤痕,如果目光能抚平该多好。她慢慢移转目光,与他的目光在镜中接触。

幸好,从承志那个角度,他看不到镜中的自己,当然也不会发现许诺正透过镜子在注视他。

正因为他以为许诺看不到,眼神才会如此毫无遮掩,带着浓浓的爱怜、深深的依恋,一眨不眨,似舍不得漏掉她每一个小细节,一点一点小心印在脑海里,收藏在心里,仿佛只要这样偷偷地凝望就足够一生伫立。

承志,你是爱我的,像我爱你一般,深深地、执着地爱着。承志,别再被你心里那个胆小鬼吓倒,好好看看我,我的心里全是你,全是你啊!

许诺的目光慢慢往下移,看他前倾的身体,只用那条正常的腿支持着整个身体,另一条腿斜伸向身侧。这样的姿势一定令他很难受,她能看出他支撑整个身体的腿微微颤抖。

许诺心里一酸,双眼紧闭,不忍再看。心里五味齐俱,一边心疼他的痛,一边开心他并不如表面那样冷漠。许诺低着头,慢慢睁开眼,一颗晶莹的泪悄悄垂落,许诺急忙深吸口气,假装拂开垂下的发,抹去眼角的泪。

她不能哭,不能,只要承志心里有她,再多的冷漠与凶恶都只是他伪装的强悍,她会用爱将他坚硬的外壳一一刺破。

只为这伫立,受再多的苦,她也甘之若饴,因为,幸福终会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50

湿身[VIP]

许诺住进拓承志家里已经半个月,他对她始终没好脸色,许诺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完全将自己当主人一般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