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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武官的人一来,进了大堂,二话不说,挥刀便砸。

桌子、屏风,桌案上的香炉玉屏全部被砸在地上,连正上方的忠义二字也被撕扯下来扔到门外。

有镖师和下人进来阻拦,被白家打手围住,白三金挥鞭便上,几个镖师身上被打中,鲜血淋淋。

“你们是什么人?”一镖师恨声问道。

“我们是白家人,敢抢我们的生意,今天本小姐就要血洗你们镖局!”白三金武功高强,加上她的鞭子,无人敢靠近,带着二十个打手冲进后院,见人便砍。

镖局里今日人并不多,后院只有几个镖师,白家人进来后,举着刀拿着铁棍,冲上去偷袭,顿时打的那些镖师措手不及。

白家人多加上白三金的鞭子,清龙镖局的镖师很快落了下风,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全部给我砸了!”白三金喝了一声,那些打手冲到屋前,将门窗和屋内一切物什叮当乱砸。

苏九来的时候,看到两个镖师躺在地上哀嚎,地上满是血迹,大堂里一片狼藉。

“出了什么事?”苏九抓起一个镖师眯眼问道。

那镖师一见到苏九,立刻便见到了救星似的,“九爷,您总算来了!有人上门闹事,您快去后院看看!”

苏九让二毛去找大夫,一人踏步往后院走。

一进后院,顿时一愣,白家人挥舞着长刀肆意横行,将后院砍的一片狼藉,有几个镖师被砍伤倒在血泊中,而身形彪悍的女人正拿着鞭子甩在那些镖师身上,每一鞭子下去,都带着一串血肉。

院子里满是清龙镖局镖师的惨叫声和白家打手得意的叫嚣声。

白家两个打手正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镖师,白三金面孔凶恶,举着鞭子对着他的脸上抽下去,那镖师扭身一躲,被抽在肩膀上,整个人被甩出去。

白三金跨步而上,举鞭再次向着镖师的脸抽去,她心思歹毒,专向着脸打,一鞭子下去,眼珠被勾出来,这人便废了!

那镖师肩膀剧痛,眼看鞭子落下来,用力的在地上一滚,鞭子抽在地上,草皮顿飞。

白三金一撇嘴,再次扬鞭而下,呼啸着向着那镖师的双目抽去!

只在这刹那间,突然一道黑影在众人头上急速掠过,似一阵飓风,似一道惊电,披一身耀眼日光,倏忽而至。

一脚踢在白三金面上,将她壮硕的身子直直踢飞出去几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满地尘土飞扬。

白家人吓了一跳,惊愣的看着突然煞气凌然的少年。

清龙镖局的镖师却全部精神一震,面露狂喜,“九爷!”

“九爷您终于来了!”

白三金整个人跌在地上,啃了满嘴的泥土,抬起头来,阴狠的看着“少年”,握着鞭子缓缓起身,

“你是何人?”

“镖局当家,苏九!”少年面容清绝,声音冷厉。

“来的正好!抢我们白家的生意,本小姐今天就要你死!”白三金怒喝一声,急奔而来,长鞭对着苏九的面门猛的甩过来,只听“嗡”的一声响,似乎空气都被震动,金褐色的长鞭灌注了十成的内力,带着惊雷般的杀气。

众镖师倒吸了口气,扑身上前欲为苏九挡鞭,却见少年身形一闪,腾空而起,脚尖一点白三金的头,自她都上越过,背对着白三金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臂,只听咔擦一声骨裂的声响,白三金惨叫一声,身子再次被扔出去!

白三金摔飞出去,左臂被苏九折断,浑身更似摔散了架一样的剧痛,她犹不服输,一咬牙,拍地而起,再次挥着鞭子向着苏九甩过来。

风声凌厉,苏九侧身闪过,耳侧被鞭尾甩到,微微一痛,她眸子狠狠眯起,身体飞旋,顺着鞭身滑向里侧,瞬间到了白三金面前,曲指成爪,一把握住白三金握鞭的右手,微一用力,只听女人仰头惨叫一声,手中鞭子顿时落地。

苏九探手抓住鞭子,回手便是一鞭!

两人过手两个回合,不过转瞬间的事,苏九出手极快,动作一气呵成,很多人甚至没看清她如何夺鞭伤人。

白三金被鞭子打中,从额头顺着鼻梁往下一直到脖颈,长长的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流下,满面狰狞。

她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何事受过这种委屈,拼了命的冲上来,似要和苏九同归于尽一般。

白家打手见自己小姐落了下风,举着长刀嘶吼着对苏九冲上来。

“保护九爷,把白家人赶出去!”

“杀!”

那些镖师有苏九坐镇,士气大振,护在苏九周围,顿时和白家人缠斗在一起。

白三金脸上剧疼,心中气恨,似疯了一般,也不用什么招数,只用内力和苏九硬拼。

苏九手持长鞭,舞的虎虎生风,打在人身上似闷雷一般,白家打手连接被打飞出去,白三金身上更是鞭痕交错,满身的血迹,她仍旧不退,张着大嘴,似恶鬼一样一次次往苏九身上扑。

局势已经完全被扭转,清龙镖局的镖师渐渐占了上风,白家的打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剩下的几人见打不过,四散溃逃。

正好阿树和胡大炮回来,见大堂里的情景就知道有人来砸场子,带着人疾步往后院走,正堵上逃跑的白家人,直接上去一顿暴打。

而此时,白三金被苏九一鞭子抽在眉心上,向后直直仰去,身体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彻底起不来了。

“大当家!”

阿树和胡大炮同时喊了一声快步走过来。

胡大炮看着满地哀嚎的人,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镖师手臂被砍了一刀,正捂着止血,回道,“是白家武馆的人,因为被咱们抢了生意,所以上门闹事,开始的时候九爷没来,咱们又没防备,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胡大炮抬脚踩在一个白家打手腿上,咬牙喝骂,“他娘的!敢来老子地盘撒野,不想活了!”

那打手小腿被踩断,惨声大叫!

苏九对着地上的白家人道,“滚回去告诉你们当家,招子放亮点,别来招惹小爷,否则下次我直接打上门去,挑了你们武馆!”

白家人畏惧的看着苏九,互相搀扶起身,又把白三金抬了起来,惶恐退出去。

镖局里的镖师也有不少受伤的,二毛请了大夫来,将他们扶到屋里去包扎。

阿树恨道,“我和大炮离开一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幸好大当家来的及时!”

苏九道,“最近咱们树大招风,有不少人上门滋事,平时多留点人手在镖局里!”

“是!”阿树和大炮凛然应声。

苏九以为白家人没讨到便宜,暂时不会再来,却没想到更大的麻烦在后面等着她。

这边白家人一个个鼻青脸肿,抬着白三金回了武馆,在门外正好碰到出门回来的白老大和白老三。

白家三兄弟,当年老二因和人斗殴被打死,如今只剩两个,白三金是白家唯一的女儿,生下来时只有三斤,本叫白三斤,后来觉得不好听,又改成了三金。

白家兄弟平时对白三金极其宠爱,此时看到白三金浑身是血,两人都是一惊,慌忙上前,“三妹、三妹!这是怎么了?”

白三金脸上两道鞭伤,血肉模糊,这张脸几乎毁了,当然之前和毁了也没甚分别,只是现在看上去更加惨烈。

白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白家兄弟心疼欲裂,白老三一把抓起一个打手的衣服,凶狠问道,“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谁把我妹妹打成这样?”

那打手惊慌的将白三金因为清龙镖局抢生意的事上门去砸场子,没想到镖局当家苏九回来,将白三金打成这样。

“苏九!又是他!”白老三狠狠一咬牙,“我现在就去找她给三妹报仇!”

“三弟!”白老大拦住他,皱眉道,“报仇不急在一时,先找大夫给三妹看伤要紧。再说咱们的人刚去过,清龙镖局已经有了防备,去了也讨不到好处,此事咱们商议后再说!”

白老三脸色铁青,微一点头,将白三金背在背上,快步往武馆里走。

众人呼啦一下全跟了上去。

白家院墙外的角落里躺着被扔出来的陈氏,陈氏脸颊高肿,牙齿全落,胸前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渗透。她躲在角落里看着白三金被打的模样,咧嘴呵呵直笑,笑声凄厉。

“上天有眼,决不恕恶人,你这淫妇也有今日!”女子眼泪直流,嘴唇蠕动,含糊道,“苏九、我若今生得见此人,定跪地三拜,谢她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陈氏仇恨的看了一眼白家,手臂扶着墙起身,缓缓离开。

此时陈氏并不认识苏九,也没想过有一日,真的会遇到苏九,让她有机会报答今日之恩。

纪府,晌午苏九一出门,谢盈便打扮了一番,端着亲自炖的燕窝粥往出云阁而去。

门口守卫将其拦下,“二少夫人请回吧,公子正在午睡,谁也不见!”

“放肆!”谢盈怒喝一声,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气势,“若不是公子让人传我,我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这是公子要的雪梨燕窝,若是凉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一侍卫皱眉道,“果真是公子让二少夫人来的?”

“那当然!”谢盈气定神闲的理了理头发上的珠花。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那、请二少夫人稍等,属下去禀告公子。”

“快去,我还要陪公子,没功夫在这跟你们耗着!”

那守卫进了院子,先去了书房,和守在门外的锦枫说了一下谢盈的话。

锦枫微一点头,敲门进了书房,很快出来,淡声道,“让二少夫人进来吧!”

“是!”

守卫回到院门那请谢盈进去,谢盈越发趾高气昂,得意的一瞥左右,踩着莲步,款款进去了。

锦枫打开书房的门,将谢盈让进去。

谢盈多日不见纪余弦,心里还有些激动和雀跃,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才抬步往书房里走。

纪余弦正半倚在矮榻上看书,一身红色宽袍,面孔俊美,浑身散发着一股散逸风流之气。

谢盈咬唇轻步上前,柔声笑道,“妾身多日不见公子,甚是想念,进来春燥,妾身亲自熬了莲子燕窝雪梨粥,给公子品尝!”

纪余弦斜眸看过来,莞尔一笑,“盈儿有心了!”

谢盈面上一红,娇羞道,“若公子喜欢,妾身天天熬有何妨?”

说罢缓步走到桌案前,将瓷盅放下,打开后还腾腾冒着热气,里面有一套的瓷碗和勺子,小心盛了半碗转身递给纪余弦,“这碗和勺子都是新的,公子请用!”

纪余弦淡淡点头,清俊的手掌将瓷碗接过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勾唇轻笑,“入口即化,炖的火候正好!”

听到纪余弦夸赞,谢盈越发喜不自胜,脱口道,“那以后妾身日日炖汤来书房伺候公子!”

纪余弦将汤碗放下,眉眼温柔,“伺候我是下人的事,我怎么舍得盈儿做这种粗活?”

谢盈欢喜的垂眸,羞涩道,“那、那夜里公子来妾身房中,让妾身、伺候您舒服,可好?”

女子娇羞不已,脸颊绯红,期待的等着纪余弦回话。

纪余弦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抿唇轻笑,“好,今夜我去盈儿房中。只是还有很多账本没看,可能去的要晚些、”

还不等他说完,女子立刻激动的抬头道,“不管多晚,盈儿一定等着公子!”

纪余弦妙目浅眯,“好,夜里盈儿等着我!”

“是!”谢盈咬唇娇柔应声。

纪余弦向后依靠在软枕上,半阖长眸,“我有些累了,盈儿回去吧!”

谢盈起身,“那妾身先退下了,夜里、公子一定要来啊!”

“嗯”纪余弦淡淡的应了一声。

谢盈福了福身,轻步自书房中退出去,一路步姿轻快的往回走,面上掩饰不去的兴奋。

进府两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一夜之后,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得纪余弦宠爱。

是夜,晚饭后,纪余弦在书房里看账册,苏九则懒洋洋的靠在矮榻上看书。

纪余弦抬头时,见少女闭着眼睛,手里的册子滑落出来掉在矮榻上。

轻笑了一声,男人走过去,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苏九惊醒,迷茫的看了看左右,含糊道,“我怎么睡着了?”

纪余弦顺势坐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鬓角,“困了就回房睡吧,我还有点事,等下就过去陪你!”

苏九稍稍躲了一下,点头,“好。”

纪余弦却察觉了少女的异样,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顿时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少女白皙的耳朵上一道红痕,似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苏九摸了摸耳朵,不在意的道,“没事,就是碰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何事?”纪余弦伸手挑起少女的下巴,俊眸深沉。

苏九知道他问不出答案定不会罢休,只得将今日白家武馆上门闹事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纪余弦微微低头下巴亲昵的蹭着她的额头,如画的眉眼间覆着一层幽沉,淡声道,“白三金在盛京城中确实出了名的彪悍,仗着一根玄金鞭天不怕地不怕。”

苏九冷笑,“那小爷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怕!”

纪余弦勾了勾唇,起身自书架后拿了一药瓶,打开后以手指为药刷,蘸了透明的药膏轻轻摸在苏九耳朵上。

“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

男人嗓音柔和,说完俯身在她耳朵上吹了吹。

药膏清凉,被他一吹却半个身子火热的酥麻。

苏九耳畔微红,撩起眉梢睨了他一眼,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气!”

纪余弦薄唇弯起浅浅的弧度,目光安静且灼热的看着她,低低道,“我的夫人就是应该娇气一些!”

苏九不以为意的轻笑,“我困了,回房睡觉了!”

“嗯”纪余弦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低低应声。

纪余弦送她出门,看着少女的背影进了卧房,长眸中沁了夜雾,幽凉晦暗,缓缓道,“去查给白三金看病的大夫,我要她再不能醒过来!”

“是!”锦枫应声,声若鬼魅,无声消失在黑夜中。

夜里,已经过了二更天,整个纪府都已经安静下来,春夜清寂,更声幽远。

莲波苑内,芍药每夜都睡在谢盈寝房的外室,唯独今晚被谢盈支了出去。

这人生中的第一夜,谢盈自是不想有旁人在,春宵暖帐,她只想有她和纪余弦两人。

夜里谢盈沐浴后特意用芙蓉膏擦了身子,又让芍药将寝衣里里外外的都用熏香熏过,甚至床帐内都熏了暖香。

蜡烛也只留了妆台上的一盏,烛火幽暗,更添几分神秘的暧昧。

谢盈早早的上了床等着,哪想等来等去也不见纪余弦过来,一边心中期待,一边又担心他不会来,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静夜中,更声敲了三下,房内的烛火渐渐熄灭,屋子里彻底黑下来。

突然门吱呀一响,一身材高挺的身影进了房间,直接往内室而去。

掀开床帐,男人开始解身上的衣衫,随即掀开被子滑了进去。

谢盈在睡梦中惊醒,身上压着一男子,正解她的衣服。

女子顿时浑身娇软,媚声道,“公子,您终于来了!”

淡淡酒气弥漫,男人似喝了酒,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俯身对着女子的嫣唇吻下来。

少女衣服本就穿的薄,几下便解开扔在床下,黑暗中谢盈心跳飞快,动情道,“妾身初次,还请公子怜惜些!”

男人不语,只急切而火热的在她脖颈间亲吻,缓缓向下。

静寂的春夜顿时被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娇喘打破。

谢盈是第一次,自然不会太舒适,好在男人温柔,循序渐进,引她入境。

一夜缠绵,谢盈累极而眠,再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边锦裘已冷,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谢盈身子酸麻慵懒,掀被看了看,明艳的脸顿时通红,轻咬下唇,满面春情。

次日一早,谢盈起的晚,任芷儿过来时,她刚刚坐在铜镜前梳妆,眉目间多了些初为人妇的妩媚,欲语还休的情动遮都遮不住。

任芷儿一扫她脖颈间的红痕,拿过芍药手上的木梳轻轻替谢盈梳发,暧昧笑道,“恭喜姐姐,终于得偿所愿了!”

谢盈眸光一闪,目中尽是得意,嘴上却道,“妹妹早晚也会的!说起来还要感谢妹妹,我才能和公子结良缘之好!”

“你我亲如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姐姐高兴,妹妹我就觉得舒心了!”任芷儿眉眼弯弯,笑的的确十分开心。

谢盈闻言越发的高兴,本明艳的五官因为情爱焕发出耀眼的光彩。

“公子昨晚可温柔?”任芷儿低笑问道。

谢盈娇羞垂眸,“还好!”

任芷儿点头,真诚道,“妹妹实在是替姐姐高兴!”

谢盈扫了一眼她含笑的杏眸,心中微动,以前她虽然和任芷儿走的近,不过是因为任芷儿每日捧着她,然而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觉得自己看的明明白白,而今日,任芷儿眉目间的笑意不像是假装的,似是真心替她高兴,谢盈反而有些迷惑了,难道任芷儿真心为自己好?

想到这,谢盈看向任芷儿的目光也柔和了些,握着她的手道,“等我得了公子宠爱,定也会劝公子恩赏你几分的!”

任芷儿低下头,眸光幽幽闪烁,语气却谦卑感激,“妹妹先谢过姐姐!”

谢盈转过身去,春风满面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上午,苏九写了几篇字,起身走到书房中间伸了伸懒腰,目光落在古琴上,走过去,手指放在上面,轻轻拨动,弹了一首纪余弦最近教她的曲子。

曲调简单,苏九弹的已经很熟练,本是平淡的调子,在苏九手下多了几分悠扬清越的感觉。

纪余弦歪头悠悠的看着她,眸子里倒影着晨光,潋滟多姿,启口笑道,“我定要让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和书已经差强人意,棋先不管,不如我们来研究研究作画的事吧!”

苏九走过去,双臂撑着纪余弦椅子的扶手,俯下身去,不怀好意的问道,“纪余弦,你睡过女人吗?”

纪余弦妙目一眯,双臂勾上女子的腰身,魅惑笑道,“怎么,夫人怕我没有经验?”

苏九故意用不屑的目光睨着他,“我猜对了?你是个雏吧!”

纪余弦笑意微微一僵,仰头咬在少女精巧的下颚上,低沉道,“这方面男人无师自通,夫人要不要试试?”

苏九眼中藏着坏水,俯身在纪余弦耳边低低的道了一句。

男人脸色一青,死死的掐住苏九的腰身,咬牙道,“死丫头,什么都敢说!”

苏九腰上又疼又痒,一扭身坐在他怀里,笑道,“好了,不闹了,看你的账本吧!”

纪余弦将苏九困在怀里,不让她离开,伸手拿了账册过来,往前翻了一页,道,“夫人看看,这一笔账有没有问题?”

苏九正在学看账册,简单的已经没问题,知道纪余弦在考她,敛了心神,认真看起来。

纪余弦拿了葡萄慢条斯理的剥了皮喂到她嘴里,苏九张嘴咬住,目光却依旧凝在账册上,片刻后眼睛突然一亮,道,“我看出来了,这一笔去帐明明是抵扣的方式,在这里又算了一笔,等于多了两个去帐。”

纪余弦低头在她唇角一吻,“夫人聪慧!”

苏九轻吁了口气,“看来我要专门找个账房先生,要让我每日看这个,我非得死了不可!”

说罢不由的对纪余弦又多了几分佩服,管理着整个纪家的产业,实在非常人所能。

“是要找个,乔安参加春闱,近两个月都不能再帮你。”纪余弦沉思一瞬道,“你若信的过我,我来帮你找个可靠的人管账。”

“好啊!”苏九点头,“你举荐的人我自是信得过!”

纪余弦眸光清亮,“嗯,明日我便让他来府里,你先见见再说!”

两人正说着,锦枫敲门进来,垂头道,“少夫人,有人进府找您,说是清龙镖局的人!”

苏九眉心突的一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起身往外走,“在哪儿?”

锦枫带着她过去,纪余弦眉梢挑了挑,也跟了上去。

来人是阿树手下的一个心腹,满脸慌色,看到苏九忙迎上来,急声道,“九爷,镖局里出事了!”

苏九心神一凛,“出了何事?”

纪余弦走过来,握住苏九的手,对着锦枫使了个眼色,才淡声道,“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几人站在一处假山前,锦枫退后几步,看着周围,不让人接近。

来送信的镖师深吸了口气,稍稍冷静一下才道,“九爷,胡爷把白家武馆的白老三打死了,现在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苏九一惊,“你说什么?大炮怎么了?”

镖师忙道,“今日一早白家武馆就来了人,白老三说他妹妹受了欺负,要给白三金报仇,胡爷树爷都在镖局了,怎么会饶了他,上去就打了起来,白老三带了一把刀,往胡爷身上砍,胡爷一把抄过来,反手一刺,正扎在白老三心口上,白老三当场气绝身亡。见死了人,白家人都跑了,官府来了人,把胡爷带走了!”

镖师一口气将事情讲了个大概,苏九脸色越听越白。

在盛京和在玉壶山不一样,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就算杀了白家所有人,也抵不过大炮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