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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升看着妇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似一日的绝望和焦慌此时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

妇人大惊,急忙去搀扶他,“升儿、你怎么了?出了啥事?”

此时才发现只有赵升一人回来,忙问道,“你媳妇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赵升捂着脸哭的哀痛,“她丢了,俺把她弄丢了!”

“啊?”妇人吃了一惊,半晌才回过神来,扶着赵升起身,“走,回屋里说!”

两人蹒跚的进了家,屋子里点着油灯,灯火昏黄,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旁边屋子里的孩子似醒了,正咿咿呀呀的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妇人给赵升倒了一杯热水。

赵升黝黑沧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脸颓唐,呆坐在椅子上,慢慢将今日进城的事讲了。

妇人呆滞的坐在对面,屋子里半晌无言,寂静的可怕。

“升儿,你媳妇是预谋好的逃走了!”妇人突然道。

赵升猛然抬头,“娘你说啥?”

妇人看着赵升,“昨晚她是不是跟你主动示好?”

赵升本悲戚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愣愣点头。

“这就是了!我今日早上便觉得不对,她主动示好,今日又要跟着去城里,分明是想好了要逃走,她真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赵升一脸惊愕,两眼发红,茫然失措,一下子呆住了,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妇人看着赵升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抹泪道,“走就走了吧,她不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强留也留不住!咱们家穷,养不起一个大小姐。”

赵升两手抱着脑袋,腰深深的弯下去,似整个人都要蜷缩在一起。

“升儿你别这样,好歹她还给咱们家留了后,我们娘俩把孩子养大,将来若是有机会,再给你找个山里的媳妇,能生能干,比她不强!”

赵升只低着头不说话。

似在认真想妇人的话,又似后悔没听女人的话去阜阳送信,如果他去送信了,女人也许就不会跑。

屋子里的孩子似是知道他娘亲不要他了,哇哇大哭起来。

妇人擦了一把泪,忙去哄孩子。

赵升两眼浑浊,却渐渐透出一股执拗的坚定来,低低的道,

“俺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夜里天气不好,到了半夜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苏小姐躺在羽衣坊的阁楼里,身上锦被缎绸,可是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雨声,更是烦躁。

平常这个时候,她要起来给孩子喂奶了。

她不在,那孩子定然不知道会怎样的大哭不止。

赵升和妇人也一定在唾骂她绝情。

她嘴角渗出一抹凄凉的冷笑,骂她又如何,当初成亲本就是他们逼她的,孩子也不是她想生的。

母子一两人一次次骗她,落得如此也是活该!

那孩子本就不该出生,若是怪,也只能怪他命不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怪那个假的苏月玖,杀了苏家人,冒充她进了纪府,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女人眼中藏着怨毒,狠狠的抓着身下锦被,等待自己父母来京的心情越发的急迫。

很快她就要熬出来,等她的父母一来,真相大白,纪府就会把假的苏月玖赶出去,把她迎进门。

从此她就是纪府少夫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在没有什么孩子,没有赵升母子。

这一年她经历的种种都会成为过去,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跟她提起!

对,就是这样!

女人脸上漏出一抹笑容,心里有了期盼,对孩子的愧疚渐渐淡漠,像窗外的雨声一般,模糊远去。

次日一早天气便放晴,秋风多了一抹清寒,扫着落叶进入深秋。

清龙镖局中,赵家瓷器铺的管事来结账,相熟的镖师看到了,开玩笑道,“听说你们掌柜家要办喜事了,到时候别忘了请咱们喝喜酒啊!”

“是,一准儿忘不了您!”管事笑道。

“你们表兄长的到是一表人才,你们掌柜的有福气,一冲喜说不定这病也痊愈了!”

管事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却只顺着道,“借您吉言!”

阿树从大堂里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眉头一皱,沉着脸过去了。

午后苏九来镖局,在大堂里,听到后院阿树连接训斥了几个镖师。

眉梢一挑,苏九看着账本,只觉不对。

阿树进来喝茶,喊了一声大当家,拿起杯盏,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茶。

苏九瞥眼看着他,“怎么了,这么大肝火?”

阿树一怔,结巴道,“没、没有啊!”

“看你这脸色,像别人欠了你银子似的!”苏九将账本扔在桌子上,道,“怎么了,跟小爷说说!”

阿树胸口莫名的烦躁,“最近天气干燥,火气旺,大当家,你陪着我泻火去!”

“去哪泻火?”苏九问道,

“醉欢阁!”

苏九,“…”

说去便去,阿树将镖局里的事交代给胡疤子,亲自赶着车带着苏九去醉欢阁。

“老是去醉欢阁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春花楼吧!”苏九突然道。

“春花楼就春花楼!”阿树道了一声,用力抽着马尾,“驾!”

刚刚申时,春花楼里还安静的很,寥寥几个客人,其他姑娘正三五成群的聊天嗑瓜子。

阿树和苏九一进去,老鸨迎出来,夸张的笑道,“我说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迎门!两位爷快请进,可有相熟的姑娘?”

阿树道,“没有,随便来个,要温柔好看的!”

“您放心,咱楼里的姑娘个个温柔漂亮,最丑的也赛过醉欢阁的头牌!”老鸨一边笑,一边领着两人往楼上走,大声招呼道,“胭脂,霜云,出来见客了!”

苏九眸子一转,笑道,“我要见金铭姑娘!”

老鸨猛然一怔,上下打量苏九,笑道,“这位爷新来咱们春花楼有所不知,金铭姑娘是不见客的,除非,她自己想见!”

苏九道,“你就说是上官公子的朋友,特来一见!”

她一直对拒绝上官云坤的这位金铭姑娘很好奇,今日来春花楼,正好见见。

听苏九提到上官,老鸨立刻道,“那行,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

苏九两人在雅房坐了,很快叫胭脂和霜云的姑娘进来,娇声笑道,“公子!”

苏九挥了挥手,指着阿树那边,“都去陪他!”

两个婀娜貌美的姑娘顿时都围在阿树身边,一左一右,一个倒酒,一个揉肩,服侍的好不体贴。

阿树却全然没有之前轻浮的样子,甚至对着两女子有些稍稍的躲避,只勉强控制着,伸过去嘴去衔住喂过来的酒盏。

他喜欢的就应该是这种体贴温柔的女子,像赵珊那种野蛮泼辣的,他怎么会喜欢?

“对了,那位赵小姐怎么样了?”苏九突然道。

“咳!”阿树猛然一口咳了出来,咳的脸色发青,恨声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苏九眼睛里藏着狡黠的笑,“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阿树瞪着苏九,仰头将酒盏一饮而尽,闷声道,“她要嫁人了!”

“哦!所以你来这借酒浇愁!”苏九目光清亮,似一下子能看穿人心似的。

阿树脸色通红,“别逗了,我浇什么愁,我要是看上她,早就把她娶过门了!”

“嗯!”苏九点了点头,“镖局旁边就有处宅子,我看着挺好,三进的院子,宽敞,你和赵小姐住绰绰有余。”

“大当家!”阿树喝了一声。

苏九磕着瓜子,嗤笑不语。

心中却纳闷,赵珊要成亲了?

和谁?

两人正斗嘴,老鸨开门进来,笑道,“恭喜公子,咱们金铭姑娘有请!”

“嗯!”苏九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快出门时,回头道,“悠着点,别过了火啊,洞房花烛夜你还得留着和赵小姐一起过呢!”

“噗!”阿树一口酒喷了出来!

苏九跟在老鸨身后,左拐右拐,一直进了春花楼深处,才在一红木雕花木门外停下,

“姑娘,苏公子来了!”

老鸨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恭敬,苏九微微挑了挑眉。

“让苏公子进来!”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清甜,像是十四五岁少女的那般干净,苏九一怔。

“是!”老鸨应了一声,将房门微微推开一条缝,笑道,“苏公子进去吧!”

苏九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房间和其他雅房全然不同。

这房间更大,有小厅,有卧房,旁边还有书房和琴房。

红绡珠帘,织锦屏风,香炉小几,将几个房间错落有致的隔开,地铺红毯,窗飘轻纱,淡淡暖香扑鼻,熏的人骨头都开始酥软。

然而这香又不媚俗,妖娆中透着高贵,苏九直觉住在这里的女子是个极会享受的人。

隔着一道珠帘,寝房里坐了一红衣女子,瑧首垂眸,正在调琴,一个个单调的音符跳出来,并不杂乱,反而如珠玉一般,一颗颗落在青石盘上。

苏九也不进去,只站在那里看着她,带着微微的好奇。

这便是让上官云坤喜欢又无可奈何的女子?

女子久不见苏九说话,抬头看过来,勾唇缓缓一笑。

女子生了一双极媚的桃花眼,她五官本都生的很好,偏偏在这一双眼睛下都失去颜色,让人看着,眼中只剩这一双含笑的眼睛,风情万种,万物失色。

苏九是女子,也被她撩的心动,明白了上官云坤为何一次次的偷偷回盛京里来。

“苏公子是云坤的朋友?”女子在苏九身上打量,扭着腰肢走过来,皓腕一拨珠帘,美人如玉。

然而苏九却注意到女子眼中似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唇角笑意更盛,引苏九去旁边小厅入座。

苏九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公子来此何意?”女子慵懒的靠在矮榻上,墨发如瀑散下,半遮她胸前雪肌,妩媚天成。

苏九轻笑,“无他,就是想来看看你!”

金铭噗嗤一笑,似漫不经心的道,“他回京了?”

苏九昨日在纪余弦书房里见过上官,所以点头道,“是!”

金铭垂下眸子去,勾了勾唇,“是他和你提前我的吗?”

“算是吧!”苏九总不能说是她和纪余弦说起过两人,随意的应了一声。

金铭脸色却有些冷淡下来,声音依旧温柔,“姑娘来了看的可还满意,我和他虽有肌肤之亲,却不过是妓女和嫖客之间的关系,姑娘看我没用,还是要看好自己的男人才是正经!”

苏九一怔,没注意她后面话的意思,只好笑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女子?”

她和南宫碧都那么熟了,那丫头至今以为她是男子。

金铭桃花眼瞟了她一眼,笑道,“我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呆了十年,若连男女都不能分辨,那实在不用再做春花楼的头牌了!”

说罢,起身倒了一盏茶给苏九,“姑娘和上官云坤是如何认识的?可否说来听听?”

苏九抿了一口茶,想了想道,“在纪府,他以为我是进府偷窃的贼,我们打了一架!”

“原来是不打不相识,果然你们都是江湖儿女!”女子道。

苏九莫名的觉得女子话中有些特别的意味,问道,“你和,和上官如何认识的?”

“我啊?”女子恍惚一笑,“我们是自幼相识,算的上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我家中遭变,我被卖入这烟花之地,他却依旧是风流贵公子,我们就从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变成了嫖客和妓女。”

“那你为何不让他帮你赎身?”苏九端着茶盏,不解的问道。

“赎身有什么好?嫁给了他,变成他的妻妾,他想上我的床我都拒绝不了,在这里,我让不让他上我的床、怎么上,都由我说的算!”女子娇媚道。

苏九听的目瞪口呆,她第一次见说话如此坦率的女子,却觉得比那些娇羞端庄的大家闺女更有趣,眼睛发亮,笑道,“说的好,实在是长女子的志气!”

这次变成金铭一怔,不解的看着苏九。

换做旁的女子,听了她这番话定会羞臊的骂她不知廉耻,然后捂着脸跑出去,眼前的女子不是来示威的吗?怎么她感觉不到她的敌意?

此时春花楼外,纪府的马车停下,两个身姿欣长风流清贵的人走下来。

纪余弦一身紫色长袍,气质慵懒矜贵,看着春花楼,微微蹙额,“你自己来就好了,我还有事,先回了!”

“嗳!”上官云坤一把将纪余弦拉住,勾唇笑道,“你不会是怕你那夫人知道,所以不敢进去吧!”

纪余弦懒洋洋的斜他一眼,转身便走。

“别!我说真的,你陪我进去,等见了铭儿你就走,我怕我自己进去她不见我!”上官云坤温润尔雅的面孔上带着祈求。

上次离京的前一晚,两人因一件小事争论起来,她不让自己碰,他便用腰带将她的手捆在床上强要了她。

他知道自己肯定惹恼了她,所以这次一回盛京没像之前一样先来这里,心虚又实在想念,才带着纪余弦来壮胆。

有纪余弦在,她总要给自己留几分薄面,不至于将他赶出去。

“看在我中秋都忙生意给你们纪府卖命的份上,就帮我一次行不行?”上官云坤继续哀求。

纪余弦鄙视的扫了他一眼,转了脚步往春花楼里走。

上官云坤在他身后冷哼,看不起他?也不知道谁现在成了自己夫人的跟屁虫,一时看不见,也要问个三四遍!

两人进了春花楼,老鸨微微一惊,忙过来请安,“长公子,上官公子!”

连平时脸上虚假的笑都变成了恭敬。

两人直接往楼上走,上官问道,“铭儿她好不好?”

老鸨面带踌躇,小心道,“回公子,现在金铭姑娘、房中有客!”

上官云坤脚步猛然一顿,脸色微变,浑身的气质也在刹那间变的冷沉,“什么客人?”

老鸨忙道,“是个陌生的公子!”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长得很英俊!”

上官云坤脸色一下子变的不能再难看,难道因为上次金铭生了自己的气,所以和他赌气竟有了别的相好?

那女人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

心底隐隐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纪余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双凤眸漫不经心,到有几分看热闹的闲情逸致。

让他总是和自己炫耀床上如何“勇猛”,害的他这个本挨饿的人羡慕嫉妒恨!

简直是报应!

上官云坤脸色阴沉,大步往金铭的房间走,不知为何,脚步竟有些虚扶和惶恐,唯恐看到让他崩溃的场面!

“公子,您别生气,奴婢去给您禀告,那小公子似乎是认识您的。”老鸨追上来。

只是上官云坤脚步越走越快,脑子里有些发慌,根本未听到老鸨的最后一句话。

手放在门上,竟微微有些颤抖,上官咬了咬牙,猛的将门一推,大步走进去,身后纪余弦跟过来,懒懒的靠在门上,打算看热闹。

然而两人看到小厅里坐的那位“小公子”都是一怔。

纪余弦站直了身体,狭长的双眸轻眯,目光复杂看着自己的夫人。

见上官云坤突然闯进来,金铭猛的起身,以为上官云坤这般紧张是来寻苏九的,噙笑的唇角透着冷淡,“这般急匆匆的来,上官公子是怕什么吗?”

上官云坤目光落在苏九身上,然后回眸瞟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看向金铭,目光顿时温柔下来,突的一笑,“方才的确是怕的,现在、已经不怕了!”

苏九亦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纪余弦无奈的笑,一身紫袍,满室绝艳,直直将金铭的妩媚都比了下去,缓步走过来,人行发丝动,若天上神仙,地上妖魅,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绝世

风华。

“我还没问你,夫人怎么会在这儿?”纪余弦走近苏九,唇角勾了抹宠溺的笑。

金铭吃了一惊,猛然看向苏九,夫人?

纪府少夫人?

“我来看金铭姑娘!”苏九说着,扭头对着金铭勾唇一笑。

金铭目中再不见方才的敌视和冷淡,垂下头去,“不知是纪府少夫人,实在是失敬!”

“无妨,以后我再来找你玩儿!”苏九耸肩一笑,英气中带着纯净,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金铭风情万种的一笑,“好,随时欢迎!”

纪余弦却听的脸色微青,唯恐金铭将自己的女人带坏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将苏九抱起来,抗在肩上,大步往外走。

顺脚将门帮屋里的两人踢上。

“纪余弦,放我下来!我还要去找阿树!”苏九被他抗在肩膀上,出声抗议。

“是阿树带你来的?”男人声音淡漠冷峭。

苏九大头朝下,渐渐有些难忍,挣扎着要下去,紧紧钳制住她的男人突然双手一松,少女的身体猛然向下滑去,不待落地又被男人抱住,托着腰身,邪笑问道,“喜欢青楼?”

苏九脸色微红,大眼睛瞪着他,无辜中带着恼意。

纪余弦胸口一下子软下来,吻了一下她的唇,呼吸微急,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转身叫住楼里的一个小厮,“找间干净的房间,马上!”

小厮一怔,见是纪余弦,忙恭敬道,“是,公子随小人来!”

纪余弦和上官云坤来过楼里几次,对于这种人物,小厮自然都是见过一面就要牢牢记住。

金铭房间里,待纪余弦和苏九两人一走,上官云坤倚着桌案,看着女子柔柔的笑。

金铭媚眼扫他一眼,然而方才烦郁的胸口此时却轻松下来,斜斜倚在榻上,对男人讨好的笑视而不见。

上官走过去,坐在矮榻边上,俯身半压在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双眼含笑,“上次是我不好,色欲熏心,做了蠢事,手还疼不疼?”

说着拿起女子的手腕反复查看。

触手的肌肤盈润柔滑,男人目中柔和的光芒渐渐变成了情动的欲望,低头吻上去。

金铭却猛的抽手,勾着唇妩媚笑道,“上官公子是客人,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女子收了银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别说你将我捆起来,就算把我脱光了绑在外面让人瞧,我也不能怎样!”

上官云坤面色沉郁,知道女人还在恼他,伏在她身上叹气,“别说这样赌气伤我的话,你明知道我、”

金铭柔媚的脸上带着冷意,扭头不语。

上官云坤顺着她脖颈吻上去,在她柔软丰满的唇瓣上辗转,舌尖抵开女子紧闭的牙关,猛然闯进去,肆虐妄为,急促的喘息道,“铭儿,我想你了!”

男人目光温柔,语气深情低沉。

金铭喘了一下,方才的气闷顿时再绷不住,向后仰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