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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已经山穷水尽,苏文谦必是来求纪余弦,谈两家和离的条件。

纪余弦头仰靠在木椅上,凤眸紧闭,似没听到于老的话,淡声道,“你们都下去!”

于老微微一怔,苏家的事一直都在纪余弦筹谋之中,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他为何又不急了?

“下去!”男人再次道了一声。

“是!”

于老和锦枫忙应声,躬身退下。

出了门,下了石阶,于老立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里已经掌灯,灯影下锦枫眉头紧紧一皱,自己也不知如何说起。

书房里昏暗,纪余弦长眸微睁,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眸底一片死寂。

她和他朝夕相处一年,她从未说过喜欢他,和那人不过两个月,却告诉他,她已经喜欢上那个男人。

纪余弦薄唇突然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眼眸清寒,里面夹杂着太多东西,嫉妒、悲痛、气愤…,这些情绪如汹涌的浪潮一样在他身体被激荡,似要将他撕碎。

她喜欢上了别人!

他的苏九喜欢上了别人!

男人突然仰头一笑,笑容那样苍凉,似冬末最后的那一抹残雪化在了他眼角。

他就是这样一个注定孤独的人,父母早早离世,周围都是阴谋诡计,豺狼虎豹,他以为她的出现是他生命里的例外,会给他温暖,会给他欣喜,如今才知,她是毒药,一沾便死的毒药。

她果然是强盗,抢走了他所有的情感,然后把他仍在这冰冷的地方,任他自生自灭!

她知不知道,给了一个长期在黑暗中的人一线光明再夺走,是怎样的残酷?

她说会一直在他身边,她骗了他!

这世上的人都在骗他!

纪余弦深深吸气,双手按住额头,灯火在他身上闪烁,却再照不亮那一双潋滟妙目。

这边长欢和苏九分开后,独自回到商行,里面的管事全部迎出来,“欢爷,您总算回来了!”

长欢身姿清卓,面容俊逸,淡笑道,“辛苦了,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商行有没有什么情况?”

其中一年长的管事忙上前道,“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他语气一顿,似是想起一事,道,“只是经常来一女子询问欢爷的消息。”

女子?

长欢眉头微微一皱,已经猜到是谁了。

果然一进书房,玉珑郡主正等在那里,听到脚步声,立刻迎出来,目中含泪,欣喜道,“桓儿,你回来了!”

她疾步走到长欢面前,上下的打量他,“让长姐看看,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长欢很不适应除了伏龙帮的人突然有人这样关心他,但看着女子激动的神色是真心的关怀,心中也不免一动,似第一次受到了亲情的触动,淡声道,“我没事!”

“没事便好!”玉珑抿唇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长欢,“你突然去了北疆,我又不敢告诉父母,只能一个人担惊受怕,真的是度日如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她听说北伐的将士今日要进京,便一整天都守在这里,连宫宴都未去。

如今看到他,一颗心总算平稳了。

长欢神色有些冷淡,坐在椅子上慢慢翻着这几个月的账本。

玉珑也不以为意,倒了茶放在他手边,英气的眉宇间带着温柔,“桓儿,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去见父亲和母妃?”

不怪她着急,本来他们在盛京呆的时间就有限,长欢又跑去北疆两个月,现在已经过年了,等天再暖和些,他们便要回滇南去,到时候他若还不认他们怎么办?

长欢眼眸半垂,思忖一瞬,抬头道,“我若不是你的弟弟该如何?”

玉珑一怔,立刻摇头道,“不,不可能,你就是桓儿,你若不信,见了父母自然就会知晓!”

长欢却不在应声。

玉珑殷切的看着他,“桓儿,你到底在顾及什么?”

若是担心自己身份的真假,见了云南王和王妃,自然分晓,对他有益无害。

他到底为何不肯认他们?

“今天我刚回京,很累,不想思虑这些事,郡主先回吧!”长欢道。

玉珑见他眉宇间隐者疲惫,忙道,“好,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

“你先不要来了!”长欢淡声道。

玉珑背对着长欢,眉头微皱,轻轻一叹,缓步往外走。

待女子走后,长欢猛的将账本阖上,面色阴郁。

他怎么会是云南王世子?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现在让他知道?

他曾经受尽折磨想离开伏龙帮的时候他的亲人没有出现,如今他已经离不开苏九,他们却要来带他走。

为什么会这样?

他根本一点也不想做世子!

阿树回到镖局,里面的镖师立刻全部涌出来,一个个围着阿树兴高采烈,“当家的,你回来了!”

“北疆好不好?”

“树爷杀了几个敌人?”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胡将军了,骑着马,好威风啊!”

上一次胡大炮从北疆回来,跟着南宫恕进城受封赏是走着的,这一次则是骑在马上。

众人问东问西,一阵喧哗。

“行了,都别缠着树爷了,里面还有人等着呢!”人群里突然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对,咱们把里面的人忘了,树爷赶紧进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众人推着阿树往后院里走。

阿树不解的笑道,“谁等着我?”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树扫了他们几眼,笑他们故作神秘,进了自己屋子,看到桌案后的女子,一下子笑了起来。

赵珊手里把玩一个毛笔,看到阿树噌的站了起来,却闻到浓浓的酒气,目光冷下去,哼声道,“回来就去喝酒,看来早就把我忘了!”

阿树嘿嘿憨笑,“一直、都想着呢!”

赵珊脸色缓和了些,走近看着他,心疼道,“瘦了!”

“还行!”阿树只傻傻的笑。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赵珊手抚着男人新出的胡茬,微微皱眉。

“没有,我也没去跟着打仗,就是在军营里每天吃吃喝喝,跟那些士兵切磋切磋、”

阿树话没说完,女子突然伸臂抱住他,脸色绯红,低声道,“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担心你!”

阿树身体顿时僵住,嘴角咧的更大,伸臂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子。

在盘龙岭的墓道里,他其实害怕过。

以前的他,孑然一身,和伏龙帮的人在一起,生死都不曾惧怕,可是现在心里有牵挂,那个时候他真的怕他死了,没有人照顾她,怕别人再来欺负她。

赵珊抬头睨他一眼,撇嘴,“就知道傻笑!”

阿树猛的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一口,紧紧将女子抱在怀里。

赵珊垂眸一笑,心里踏实下来。

天色渐暗,阿树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赵珊目光一闪,低声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家里都已经交代好,我爹也安排了下人伺候!”

“啊?”阿树一怔,“你不回去,你睡哪儿?”

赵珊脸色绯红,羞恼的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阿树恍然,心里虽喜,却窘迫道,“这怎么行?咱们没成亲,传出去,你名声就毁了!”

“我才不在乎!”赵珊低头说了一句,咬唇道,“再说我们也也不是第一次、”

阿树呼吸微重,却仍旧犹豫,上次无人知道,可这一次,镖局里的人都知道她在他房里。

她睡在他房里的事传出去,他自然无所谓,可她毕竟是个女子。

见阿树不动,赵珊恼羞成怒,“难道你根本不想?那、我回去!”

不待女子转身,阿树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床上走,将女子往床上一扔,覆身压上去。

“想!怎么不想?做梦都在想!”阿树笑了一声,低头重重吻在女子唇上。

赵珊伸手推他,“别,天还没黑透呢!”

“这样就黑了!”阿树一把将床帐撩了下来。

赵珊身子娇软,抬手勾住阿树的脖子热情回应。

“赵珊,我们成亲吧!”一阵粗喘中,男人真诚的道。

“好!”

宫里的庆功宴一直到夜里亥时未散,皇上高兴,众臣也只能陪着。

萧冽和南宫恕、以及其他将士都受了封赏,胡大炮将功赎罪,皇上不在计较他之前抗旨不尊的事,下了旨意,把他和南宫碧的婚事定在三月二十六日。

南宫老将军微微皱眉,如今已入了三月,离成亲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他自是对胡大炮没什么意见,只是怕他那女儿又任性不肯。

这一次胡大炮没在发犟,领旨谢恩。

宴席前列,昭王端着酒盏,目光闪烁,没想到胡大炮没死,竟然又回来了!

罗生到是死了、不过他死了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还有萧冽,到是会找时机,不过去了一趟北疆而已,小小羌军,随便派个人都能完胜,看父皇

高兴的样子,好像他立了多大的功似的!

萧敬不屑冷哼,将手中酒盏仰头喝尽。

乔安在宫里不便和胡大炮叙旧,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急匆匆的回了家。

院子里苏九在等着他,两人见面一番激动,说了这两个多月各自的情况,一直聊到深夜。

听到苏九在盘龙岭墓道里的遭遇,乔安睁大了眼,又是紧张,又觉得离奇,普通人一生可能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皇上高兴,明日百官沐休一日,乔安也不急着回去睡觉。

等两人起身时,天边已经泛白了。

苏九回房躺下,不觉得困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枕头下似有什么东西硌着,苏九探手拿出来,原来是在纪府偷出来的那本《品花舔香》,打开扉页,那一行字清晰的映入眼睛。

吾与吾妻…

苏九将翻开的书放在脸上,心里酸涩涩的疼。

疼着疼着,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了,苏九睡的晚,此时还没起床。

奶娘进来看看她醒了没有,见苏九骑着被子正呼呼大睡,地上落着一本黄皮封面绘桃花的书。

“怎么变得这么用功了?大晚上还看书!”奶娘笑了一声,把书捡起来,随意的翻开了一页。

亲娘咧!奶娘看到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插画,猛的将书阖上,一阵心惊肉跳。

她家小姐刚和睿王在一起就开始看这种书了,这是准备要嫁人了啊!

奶娘目露思忖,本来犹豫的心思更重的几分。

看来就算要让大夫人和苏九相认,也要等苏九做了睿王妃之后了。

生米煮成熟饭,苏九就算是苏月玖,也不可能做纪府少夫人了。

奶娘把书小心放在苏九枕边,轻步走了出去。

南宫老将军昨晚回府以后,几乎一夜没睡,不知道该如何同自己的女儿开口。

上次只是赐婚的旨意下来,南宫碧便哭闹了多日,这一次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了,她会不会想不开?

吃了早饭,南宫碧来请早安,南宫老将军将她带到书房,沉眉道,“碧儿,父亲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许闹,若是真不愿意,父亲再想办法。”

南宫碧杏眸含笑,“什么事,说的这么严重?”

南宫老将军咳了一声道,“昨晚宫宴上,皇上下了口谕,要你和胡大炮三月二十六日完婚!”

南宫碧一愣,眼珠一转,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耳根。

“碧儿?”南宫老将军以为她吓傻了,忙唤了一声,“别难过,其实胡大炮那孩子还是挺好的,沉稳踏实,为人忠厚。”

南宫碧低头咬着唇,讷声道,“这么快吗?”

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要成亲了?

这次换南宫老将军愣了,自己女儿这反应不对啊!

“碧儿,你怎么想的?”南宫老将军试探的问道。

“父亲放心,女儿出门一趟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上次皇上已经发怒,我若再抗旨,这次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南宫碧笑道。

南宫老将军长长吁了口气,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千军万马前也没怕过,最怕的就是这个女儿不高兴,闻言顿时神色一松,“好、好,我的女儿果然长大懂事了!”

“那你好生准备,虽然时间仓促了一些,但为父一定不让我的女儿委屈!”

“是,父亲!”

南宫碧告退从书房出来,沿着游廊往自己院子走,一路胸口直跳,因为要嫁人紧张。

但是的确再没有了之前的难过和委屈。

少女看着廊外盛开的桃花,那一抹娇粉倒影在眼中,也氤氲出了无限春情。

难道她已经喜欢上胡大炮了?

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感动,还是喜欢?

少女手指绕着胸前垂下来的墨发,唇角轻轻弯起。

“碧儿!”

“碧儿?”

南宫恕从侧廊走过来,喊了两声才见少女惊怔回头,“啊?”

“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呢?”南宫恕走过来,宠溺的笑。

南宫碧脸上一红,忙回过头去,低声道,“没想什么,赏花呢,你看这花开的多好看!”

南宫恕站在她身侧,看着团团粉白的桃花,本冷硬的心也似柔软了几分,他淡声道,“皇上要你和胡大炮成亲的事,你知道了吗?”

南宫碧咬唇点头,“是,父亲已经告诉我了!”

看着少女模样,南宫恕轻笑,这一对冤家,总算水到渠成了。

“可,是不是太快了?哥哥还没成亲呢,我到先嫁人了!”南宫碧皱着秀眉道。

“我早已过了娶妻的年纪,我若一直不娶,你岂不是被我耽搁了?何况这是皇上的旨意,不要多想了!”南宫恕面容冷峻,五官深邃,抬手抚了抚少女的发顶。

南宫碧仰头看着他,“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南宫恕微微一怔,喜欢的人?

脑子里又闪出那日大雨中女子被冲刷过的清颜,或许那个时候有过心动吧。

只是不敢多想,睿王对她情根深种,他怎么可能去争夺?

而且魏覃等人叫她少夫人,看来她和纪府长公子也有情怨纠葛,他实在不适合再去插上一脚。

这一抹心动,似云过水上,落下淡淡暗影,却只能埋在心中。

也许有一日他会找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子,也许会遇到一个和她大径相庭的女子,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哥哥要出门吗?”南宫碧问道,打断了男人的思索。

“嗯,今日胡大炮和、苏九他们定然又喝酒庆祝,我也过去瞧瞧,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南宫碧眼眸轻转,之前和胡大炮虽又婚约,但两人相处还算自然,如今就要成亲了,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好似,关系一下子变的暧昧而尴尬。

“我不去了,我答应了母亲今日陪她一日,你去吧!”南宫碧弯眼笑道。

“好,那多陪陪母亲,等你嫁了人,可就要离开了!”南宫恕笑道。

南宫碧脸红了红,推着南宫恕往外走,“说什么呢?快走吧!”

南宫恕身姿挺拔,扫了一眼女子娇羞的神色,唇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出门了。

南宫碧被他看的越发窘迫,待他走远了,回眸一笑,脚步轻快的往母亲院子里去了。

南宫夫人听说南宫碧和胡大炮的婚事到底定了下来,而且时间那么短,一阵唏嘘叹息,见自己女儿这次抵触不像之前那样强烈,才微微宽了些心。

虽然她之前对这门亲事也颇多微词,但已成定局,也只好接受。

忙让下人去羽衣坊找绣娘来给南宫碧量体做嫁衣首饰。

还有二十多日,所有的事都该着手准备了!

第173章 耍帅的后果

南宫恕到了清心楼里,果然,伏龙帮的人都在,在他意料之中,睿王也在。

见他来,众人立刻迎上来,一阵热闹喧嚣。

正谈笑时,玉珑郡主竟也来了!

长欢脸上轻松的笑顿时隐去,微微转身,看向窗外。

玉珑见长欢依旧躲避的神色,目光微微一暗,随即抿笑走到苏九面前,“苏公子,听到你们这里很热闹,冒昧前来,不会打扰吧!”

玉珑为何而来,这里面只有苏九萧冽和长欢知晓,苏九忙道,“不打扰,郡主大驾,旁人想请还请不来呢!”

玉珑淡淡一笑,和萧冽南宫恕端庄见礼,“殿下,南宫将军!”

“郡主万安!”南宫恕客气回礼,有些疑惑,他以为玉珑来是找睿王的,不曾想竟和苏九认识。

“今日天气极好,春暖花开,不如我们一起去游船吧?”玉珑提议道。

清心楼后面便是盛京有名的浣花河,河岸杨柳烟绿,河面波光潋滟,无数窗舫停在水面上,丝竹袅袅,莺声燕语,一派春光繁华之景。

“也好!你们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这一次不如我们一起去游船。”萧冽身着玄色锦衣,袖口上用紫金色的丝线绣了云纹,衬着男人欣长的身姿,矜贵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