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大炮一愣,倏然转头。
“好的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穿着军袍的少女缓步走过来,眉眼清冷,带着恨意的看着两人,“怪不得哥哥说你不回去盛京,原来是胡将军喜欢的人在这里,舍不得回去!”
哥哥还说他是为了她留下,根本就是假的!
胡大炮脸色窘迫,皱眉看着少女,“我、”
黄盈突然上前一步,挑眉笑道,“郡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当初是郡主不要胡将军,将军才不远万里从盛京来到幽州,既然不喜欢,那胡将军和谁在一起,和郡主又有什么关系?”
南宫碧站的笔直,冷冷的看着黄盈,声音凌厉,“对,就算是本小姐丢掉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别人捡!”
胡大炮顿时脸色一变,倏然抬头看着少女,一抹晦涩从心头漾起,似狂浪拍来,拍的他疼痛麻痹。
原来,他只是她丢掉不要的东西。
黄盈神色一冷,瞪着眼睛道,“郡主,你太过分了!”
“黄小姐!”胡大炮打断黄盈的话,声音嘶哑,“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和郡主说!”
“胡将军,你干嘛要受她的气?是郡主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作践别人?”黄盈气愤的道。
“黄小姐、”胡大炮脸色微沉,“请回吧!”
“哼!”黄盈恨恨一甩披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胡大炮一眼,转身向着军营的方向跑了!
气氛安静下来,北风刮着草叶在两人中间穿过,也吹走了前段时日的柔情。
南宫碧扭头看着哈拉山的方向,胸口似堵了什么东西,要将她撑炸,她生气、委屈、悔恨…太多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实在让她无法承受。
胡大炮亦沉默着,一言不发,半晌,抬步往军营里走。
“胡大炮,你给我站住!”
南宫碧冲上去拦在男人面前,双眼通红的仰头看着他,“你不回盛京,是因为那个女人?”
胡大炮脸色沉淡,“不是!”
“你骗我!你刚说不走,她就来找你了,还在这里互诉衷肠,你还敢说不是?”南宫碧声音尖锐嘶哑。
胡大炮皱眉看着她,淡声道,“我说了不是!”
说罢,错身越过少女,大步往回走。
南宫碧被留在那,眼泪突然涌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觉得很委屈。
就像当初突然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胡大炮一样。
听到身后隐隐的啜泣声,胡大炮猛然停了下来,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她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他当做没用的东西一样丢掉,却也不允许别人喜欢。
她吃定了自己,有恃无恐!
可是她的一滴眼泪,一声呜咽,就能把他竖起来的盾牌击的粉碎。
认命吧,胡大炮,就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胡大炮转身回去,伸手将少女抱在怀里,哑声哄道,“别哭,是我不好,又惹你哭!”
“不要你管我!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南宫碧泪流满面,用力的挣扎,“你走,走啊!”
“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赖着不走!”胡大炮心疼的抱着她,声音沉重坚定。
南宫碧停了一瞬,随即眼泪流的更凶,拳头发泄一样的打在胡大炮身上,“都怨你!都是你!”
“是,都是我的错!”胡大炮忙给她擦泪,不断的温柔轻哄,“别哭!别哭!”
哭的他心都缩在了一起。
南宫碧伏在胡大炮怀里,鼻涕眼泪一起往他身上抹,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哽咽了几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喜欢那个女人吗?”南宫碧鼻音浓重的问道。
“不喜欢!”胡大炮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南宫碧头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臂,听到男人的回答,心头方有些欣喜,却冷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回盛京?”
半晌,胡大炮才低声道,“回去的话,我们就要成亲,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皇上总不可能亲自来抓我!”
“你不想娶我?”南宫碧撩起眉梢问了一句。
胡大炮喉咙一滚,“你说呢?”
南宫碧脸上顿时一红,娇羞垂眸。
“可是我知道你不想嫁我,我也配不上你,所以我还是留下比较好!”胡大炮黯然道。
南宫碧秀眉一皱,猛然起身,“胡大炮,你以为皇上能允许你几次抗旨不尊?上一次你被发配北疆,已经是皇上仁慈,你若再敢抗旨,信不信皇上以谋逆的罪名诛你九族!”
“我哪有九族,所以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胡大炮不在意的道。
“你、”南宫碧气恨的看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回京!”
“回京后,我们就要成亲,我不想让你再哭了!”胡大炮倔强道。
“你在这里,我哭的更多!”
“不用管我,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胡大炮,你要敢不回去,我、”南宫碧咬牙瞪着他,“我就再不理你了!”
说罢,转头便走。
胡大炮忙跟上去,紧张道,“好、好,我听你的就是!我回去!可是如果真的要成亲怎么办?”
南宫碧脚步一缓,垂头淡声道,
“成亲、也比你让皇上杀了的好!”
第172章 回京
胡大炮突然改了主意要一起回京,南宫恕自是欣然同意,吩咐众将士准备行装,两日后启程。
苏九在北疆呆了一个多月,突然要走了,又有些舍不得。
这里有宽阔的草原,有巍峨的山峦,有朴实的山民,让人可以彻底的放松下来。
苏九和萧冽最后一次骑马在原野上狂奔,夕阳西下,无限壮阔,风吹草低,向着天边绵延。
“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再来!”晚霞下,男人高坐马上,一身黑袍,清俊矜贵,高华无双。
苏九眉目如画,清颜灼灼,点头道,“我会记得这里的!”
暮色下,两人并肩归去,马蹄阵阵,风声中有清越的金玲声响,远远的在北疆的草原上传开。
启程那日,天不亮,大军已经整军完毕。
黄太守带着幽州的几个官员和守将出城送行,魏覃等人也在。
“少夫人,一路保重,您要回京的事属下已经写信给盛京了!”魏覃一脸忠厚,抱拳道。
“魏总护多次舍身相救,苏九感激不尽!若有一日用到苏九,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苏九郑重的道。
“分内之事,少夫人客气,一路顺风!”
“保重!”
苏九和魏覃道别,返回队伍中。
此时黄盈跟在黄太守后,目光不舍的看着胡大炮,待寻到机会,立刻道,“胡将军,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回去后,那位郡主若是嫌弃你,一定回来找我!”
胡大炮忙惶恐道,“多谢黄小姐抬爱,末将实在承受不起!”
黄盈洒脱的笑了笑,人和事无非就是如此,喜欢的,即便被嫌弃也视之为宝,不喜欢的,如何的好也入不了眼,所以她只是晚了一些而已,并不会因此而妄自菲薄。
将自己对男人的心思收起,她认真的道,“保重!”
胡大炮微一点头,翻身上马而去。
大军二月初从幽州城外出发,等回到盛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
三月莺飞草长,春光乍现,漫天杨柳飞絮,让人似一下子从冰天雪地的北疆到了鸟语花香的繁华盛京。
大军停在盛京城外的军营内,萧冽和南宫恕只带五百精兵回城复命。
苏九阿树几人不是军人,提前一日便离开了队伍,在城门为了迎接凯盛而归的将士封锁前进了盛京城。
几人骑马进了城,看着繁华的古都,酒肆林立,车水马龙,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的气息。
北疆虽好,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
因为等下要有将士进城,此刻百姓都往朱雀大道上涌去,万人空巷,其他地方反而清净的很。
苏九阿树长欢三人加上南宫碧,四人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在盛京城中晃荡慢行。
“咱们去哪儿?”阿树问道。
突然回京,似乎要去的地方太多了,商行,镖局,酒楼…,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去哪儿。
“先不回去,先去喝酒怎么样?”苏九提议道。
在北疆这段日子里,军营里不许喝酒,即便喝酒也是搀了水的,实在是不过瘾。
“好!”阿树和长欢纷纷赞成
“我爹和那些大臣在一起陪着皇上迎接哥哥,我母亲定也进宫了,我才不着急回去,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喝酒!”南宫碧道。
清心楼在朱雀大街上,此时挤满了人,一定是过不去的,几人决定,先去清源酒楼。
安爷和胡大炮今晚也要留在宫里参加宫宴,所以只有他们四人。
南宫碧本是郡主,也应该入宫,但如今她和胡大炮关系特殊,回避也属情理之中,所以她自然乐的和苏九他们凑热闹。
几人没去看全城迎接北伐将士的盛况,但在人们激动的议论下也猜个大概。
没有人管着,几人喝的酩酊大醉,到了傍晚时方醒,唯有南宫碧还昏睡着。
苏九让阿树回镖局,长欢回商行,然后一个人送南宫碧回将军府。
南宫夫人惦记南宫碧早早的便回了府,正焦急等着,见苏九把她抱了回来,又气又笑,“回来也不知道回家,真是心都玩野了!”
“抱歉,让夫人担心了!”苏九笑道。
“不关姑娘的事,还要多谢姑娘送她回来!”南宫夫人和蔼笑道。
从将军府出来,夕阳正好照在脸上,苏九一人赶车马车,不急不缓的向着自己家走去。
此刻霞光正盛,在少女精致的面孔上洒下绚丽的光泽,清绝无双,她眉眼清澈,目光沉静,也许是经历了战争和生死,少女越发的稳重从容。
外墙的拐角处听着一辆漆黑的马车,旁边开着迎春花,连马车上都沾染了淡淡香气,似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
天渐渐暗下来,锦枫眉头微皱,低声道,“公子,少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马车内男人红袍如霞,容颜俊美,微挑的凤眸半眯着,长指轻敲车窗,悄悄泄露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心事。
“再等等!”男人声音性感低沉。
他已经等了这么日,不在乎再多等一个时辰。
甬道的对面隐隐有马蹄声传来,锦枫眼睛一亮,笑道,“也许是少夫人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车门已经打开,男人欣长的身姿出了马车,长眸流媚,看着远处,等着她出现。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辆马车渐渐出现在视线中,少女亲自赶车,身姿清卓,五官精致,一双星眸如水纯净。
纪余弦薄唇缓缓拉开,凤眸流光闪烁,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女,两个月的思念,此时终于达到了极致,原来看到她的时候,却更加的想她。
男人欣长风流的身姿被夕阳拉的更加细长,他痴痴的看着她,方要抬步迎上去,突然听到一阵马蹄急促。
还穿着军袍的男人骑马自侧面路上奔来,越过门前的长桥,勒马停在苏九马车前。
“阿九!”男人亲昵含情的喊着她的名字。
纪余弦脚步一顿,长眸缓缓眯起。
暮色已暗,门前杨柳如少女的青丝垂下,微风轻拂,暗影憧憧。
苏九自马车上跳下来,背后霞光万丈,她展颜一笑,“你不是在宫里,怎么来这儿了?”
萧冽快步走过去,伸臂将少女抱在怀中,低声道,“实在太想你,在宫里呆不住,所以借回府的缘由出来看看你!”
苏九往后挣了一下,男人立刻揽住她腰身,俊颜上眸光流转,低笑道,“别躲,不要回了京城就忘了我们说的那些话!”
苏九抬眸,“说过什么?”
萧冽俯身在她唇间一嗅,勾唇道,“你喝酒了?”
随即继续道,“你说过会考虑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已经等不了了,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去见母妃!”
苏九来不及回应,就听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睿王殿下带我夫人去见你母妃作何?”
苏九闻声心头一震,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抬眼看去,只见暮色下男人一身红袍,俊美如旧,一双邪肆的冷眸似梦里那般冷冷的瞧着她。
四目相对,苏九有一刹那忘记了如何呼吸。
萧冽墨眸一沉,缓缓转身,手掌紧紧的握着苏九的手,目光沉淡的看着对面的纪余弦,“纪长公子说错了吧,你的夫人是苏家小姐。而现在,苏九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苏九猛然转头看着萧冽,不知为何,竟不敢再回头看纪余弦。
对面男人刹那间气息阴寒,似寒夜瞬间而至,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
“长公子看不到吗?阿九、已经和本王在一起了,以后便是本王的王妃,这一次,长公子听清楚了吗?”萧冽寒眸清冽。
苏九咬牙转过头去,低声道,“萧冽,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萧冽微微偏头,在她耳边道,“你不是要忘记他吗?这是最好的机会让你们之间再也没有牵扯!”
苏九眸子一暗,猛然想起那一日苏小姐跪在她面前求她把纪余弦还给她。
闭了闭眼睛,苏九心头闷痛,告诉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确,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苏九、”对面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带了一丝慌乱和干涩,“你来告诉我,仅仅两个月,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苏九没有回头,似伏在萧冽的肩膀上,咽了一下哽咽的喉咙,哑声道,
“是!”
这一声,似是惊雷在纪余弦头上炸开,他眯眸看着少女的背影,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嗡嗡作响。
萧冽唇角抿开,淡淡的看着对面,“长公子听清楚了吗?”
此时旁边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奶娘本是听到马车声出来迎苏九,在门口听到几人的对话,顿时愣在那。
她们家小姐喜欢上了睿王殿下?
暮色越来越暗,人影渐渐模糊,纪余弦只看着苏九,眸底隐者惶恐,
“苏九,不要赌气!苏小姐已经和我没有婚约,她主动提出来的,我没有逼她离开,你不用再觉得不安。过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家!”
苏九心中微乱,下意识的想要回身,却被萧冽一把按住腰身,她甚至感觉到他手掌颤了一下。
“长公子何必纠缠,阿九已经决定和你再没有任何牵扯,不会更改!”
“苏九、”纪余弦上前一步,低沉的唤苏九的名字,幽深的凤眸中带着沉沉痛意。
“你走吧!”苏九闭上眼睛,低低的道。
是的,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犹豫不决。
苏小姐怎么可能主动离开纪府,这其中的缘故她不想也知,她占用了苏小姐的身份,如今又将她赶出纪府,即便她回去和纪余弦重归于好,还能回到从前吗?
萧冽突然懒腰将苏九抱起来,回眸扫了一眼纪余弦,大步往大门里走。
看着苏九抓着男人衣服的手上金玲晃动,纪余弦要追上去的脚步猛然停在那,这一刹那,他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他等了两个月,日夜辗转的六十日,等来的却是她戴上别人送的定情信物,入了别人的怀抱。
纪余弦咽下喉咙涌上来的甜腥,沉沉暮色下,欣长的身体摇摇欲坠。
“长公子!”锦枫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一双颠倒众生的眸子似有黑潮涌上来,只剩无底的黑暗,大门在他面前关闭,如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半晌,他拂开锦枫的手,一步步向着马车走去。
天暗下来,男人背影欣长,萧瑟,带着似要沉入永夜的孤寂。
锦枫眉头紧皱,转目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十分不解,少夫人怎么会和睿王殿下在一起?
难道以前两人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苏九进了门以后,看到奶娘在院子里,立刻从萧冽怀中跳下去,淡笑道,“奶娘,我回来了!”
“嗳!嗳!”奶娘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身,连连点头,上下看着苏九,哽声道,“小姐受伤了没有?”
苏九摇头,“没有,一切都好!”
“平安回来就好,这两个月,奴婢和安爷都担心死了!”奶娘用袖子拭泪。
“我没事,走了一日口渴了,奶娘去煮些茶来!”苏九道。
“好,奴婢这就去!”奶娘急急忙忙往里面走。
待奶娘走远了,苏九回身看着萧冽道,“今日的事多谢你!”
她见到纪余弦脑子里就会乱,身心都不受自己控制,今日若不是萧冽在,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决心和他分清楚。
萧冽淡淡一笑,“谢什么,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赶走了情敌,才能抱得美人归!”
苏九勾唇轻笑,“好了,你赶快回宫吧,天晚了,宫宴要开始了!”
萧冽上前一步,挺拔的身体将苏九笼在身下,双眸灼灼,低沉道,“晚了也没关系,任何事都比不上和你在一起重要!”
苏九下意识的抬头,顶上男人已经吻下来,落在她唇角,低笑道,“如你所说,今天我帮了你,这是报答!”
说罢不等苏九退后,男人已经起身,目光温润,“我走了,告诉你家厨房,以后晚饭都多做一个人的。”
苏九惊愕的瞪大了眼,多做一个人的晚饭,什么意思?
他以后都要来这里吃晚饭?
男人却已经转身走了,尊贵挺拔的身姿缓步出了院子,上马离去。
苏九身后,奶娘端着茶目中满是惊愕,小姐和睿王殿下竟然亲吻拥抱,果真是喜欢上睿王了!
那长公子怎么办?
她本来急切的盼着苏九回来,带着她去见大夫人,这世上如果有人能断定苏九的身份,那只有大夫人!
可是现在她又喜欢上了睿王!
如果苏九真的是他们苏家的大小姐苏月玖,那身份公开后,她还是纪府的少夫人。
那她就要和睿王分开。
奶娘一下子迷糊了,她想让苏九和大夫人母女相认,又不想她难过,到底该怎么办?
纪余弦回到纪府,于老立刻跟上来。
他见纪余弦脸色有些不对,苍白的可怕,仿佛前两日半月噬发作一夜未睡次日醒来时的样子。
半月噬刚刚发作过去,不可能这么快又反噬。
转头看向锦枫,见锦枫脸色也有些阴郁。
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书房后,于老立刻回禀道,“长公子,今日苏家派人来,苏文谦想见见公子!”
锦枫转头看过来,他知道苏家在盛京已经举步维艰,苏家两兄弟输了大笔的银子,加上在青楼妓馆挥霍的,苏家多年的积攒基本已经被掏空了。
这两日不断有赌坊上门要账,听说苏文谦连自己刚在盛京置办的院子都要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