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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耸了耸肩,若真有亲人来寻她,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因为当年她为何被丢弃的都不清楚,如果是她的家人不要她,她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你不一样,你掉下山崖是个意外,你难道真不想见见你的父母?”苏九问道。

长欢抿着唇,默然不语。

想吗?

说不好奇、不想念是假的,没有人会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

可是,他隐隐觉得,见了他的父母,他就会失去苏九。

所以,他宁愿不见!

这样一直拖着,等云南王府该回滇南了,也许玉珑就会放弃了!

一直到深夜,长欢等着苏九睡了,才坐了马车回商行,又理完账本,已经是四更天了。

一大早,皇宫东郊别苑的书房里,就传来云南王夏苍的低怒声,“你看清楚了?”

侍卫立刻道,“是,属下已经查清楚,大军凯旋那日,郡主没进宫,就是去了商行,在那里等他们的掌柜,最后那掌柜回去,郡主才出来。昨日郡主在商行里守了一日,之后去了另一处院子,最后是和商行的掌柜一起走出来的!”

旁边萧敬咧嘴冷声一笑,“王爷,本王也说错吧,郡主的确喜欢上了一个贱民!”

云南王却如论如何也不相信玉珑在自己的亲事上会如此草率,那男子是谁?

为何让玉珑如此关心?

他本以为自己女儿喜欢的人是睿王。

“王爷,和郡主无关,定是那贱民使了什么手段勾引郡主,王爷决不可姑息放纵!”萧敬冷声道。

云南王脸色沉下来,“老臣自有决断!”

萧冽讪讪一笑,“是,本王也是担心郡主,被人蛊惑欺骗,还请王爷尽快处置那贱民,王爷若不方便,本王代劳也可以!”

“不用,这是老臣的家事,老臣自己会妥善处理的!”夏苍沉声道。

“那样便最好了!”萧敬起身,“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告辞!”

“殿下慢走!”

等萧敬出去,夏苍立刻冷声吩咐道,“把那个叫长欢的人给本王抓来,本王要亲自拷问!”

“是!”

“另外,此事不要让郡主知晓!”

“是!”

是夜,长欢从苏九那出来仍旧已经快子时了,漆黑的长路上空无一人。

雨依然再下着,淅淅沥沥,似要将天下漏了一般。

车轮滚滚,和着雨声,在寂静的长街上传开。

长欢半倚在车厢内,手臂支头,合眸假寐。

突然外面似传来一声闷哼,长欢倏然睁眼,一脚踹开车门,只见硕大的网子对着自己兜头而来。

车夫倒在旁边,不知死活。

长欢面色不变,拔地而起,同时袖中匕首滑出,对着头上的网子划去。

他似牢笼里的鸟,脱了束缚,掠空而去。

围在马车旁的几个黑衣人似没想到长欢会武功,一怔之后,一声长啸在雨夜中远远传开。

随即两侧的房顶上出现数十黑衣人,齐齐向着长欢围过去。

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长欢身形灵动,手中剑锋凌厉,光华闪耀,若行云流水,在数十人围攻下丝毫不落下风。

一脚将一个黑人踢下房顶去,躲过左侧砍过来的长刀,旋身飞转,脚点刀背,纵身向着远处掠去。

是什么人要杀他?

细雨沙沙,掩了刀刃碰撞声响,长欢将身后的黑衣人甩开,刚要逃脱,面前突然出现无数弓箭手,凛冽尖锐的长箭齐齐对准了他,蓄势待发。

“站住!”

身后的黑衣人也已经追上来。

长欢看着黑衣人手中统一的弩箭,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身手,似是已经知道谁要抓他了。

能在盛京有这样的精良的装备,和他又有牵扯的,恐怕非他莫属!

果然,当长欢被绑在暗室的木桩上,看着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现,旁人叫他“王爷”的时候,长欢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认真的看了他两眼,原来他的父亲是这样的!

和他想象中似乎一样!

高大威武,气势肃严,带着一身凛冽之气。

暗室中只点着一根烛火,光线昏暗,长欢脸上溅了血迹,头发散下来,看上去狼狈不堪。

夏苍走近两步,冷冷的看着他,面容威严,“你是何人?”

“伏龙帮,长欢!”长欢低着头,淡声说道。

“和玉珑郡主什么关系?”夏苍冷声问道。

“没有关系!”长欢低声道。

看着男子无谓的样子,夏苍心生恼怒,厉声道,“本王再问一次,你和郡主什么关系?为何同郡主相交甚密?”

长欢抬头,淡淡的看着他,“我说过了,没有关系!”

夏苍看着他模糊的面容一怔,心里生了几分异样,但男子倔强不屑的样子更是惹怒了他,冷声道,“给本王打,一直打到他说出来为止!”

“是!”

旁边几个侍卫,拿起蘸了盐水的长鞭,猛然向着长欢身上抽去!

“啪!”

“啪!”

鞭子用力的甩在长欢的身上,几十鞭下去,他身上衣服撕裂,皮开肉绽,鲜血渗出来,将身上的淡紫色的锦衣渐渐渗透。

长欢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因为疼痛,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却一言不发。

夏苍在一旁冷眼看着,对少年生了几分敬佩,被打成这样竟然一声不吭,到是个坚韧的性子,不过,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长欢越是这样死不承认,夏苍越觉得他有图谋!

很快,侍卫过来,禀道,“王爷,他晕过去了!”

夏苍点了点头,突然心烦意乱,心底有些焦灼,却也不知为那般?

“要泼醒了继续打吗?”侍卫问道。

夏苍沉思一瞬,抬头道,“先不要打了,明日早晨等他醒了再说!”

“是!”

苏九是次日一早才知道长欢失踪了。

商行里侍奉长欢的下人见他一夜未归,早晨本想来苏九这里询问,走在路上看到停在街上的马车知道出了事,忙来禀告苏九。

苏九脸色一变,“噌”的从床上跳下来,药也未喝,急急忙忙往外走。

马车旁车夫还晕着,被叫醒后,忙向苏九道,夜里他带着长欢回商行,突然出现很多黑衣人,暗器打在他身上,他晕过去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阿树和胡大炮都已经知晓,匆忙带人赶过来,把人全部派出去,全城寻找线索。

苏九心中慌乱不已,不知道何人要对付长欢,看样子,似乎来者不善!

阿树和胡大炮派出去的人回来,道,昨晚有人看到大批的黑衣人出没,在街上打斗,随即带着一人往东去了。

苏九眸光冷冽,气息冰寒,“搜查东城,不管是什么人带走了他,我要完全无恙的见到长欢!”

就算是皇亲贵胄,只要伤了长欢,她也绝不放过!

“是!”

胡大炮和阿树凛然应声,迅速的派人出去再去探查。

突然一辆马车急速赶来,还穿着亲王锦服的萧冽下了车,俊颜沉淡,快步而来,一把抓住苏九的手,“你怎么样?”

苏九站在冷风中,脸色微白,摇头,“我没事,长欢失踪了!”

萧冽面色微缓,“我已经知道了,是云南王抓走了他,我带你去!”

云南王?

苏九猛然睁大了眼。

难道云南王已经知道了长欢的身世?

来不及思索,两人上了马车,迅速的赶往东郊宫苑。

黎明的时候停了雨,只是依旧阴沉,似乎还有更大的暴风雨欲来。

进了云南王府,两人先去见玉珑郡主,下人去禀告,很快玉珑走进花厅,问道,“怎么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苏九忙道,“郡主,昨晚云南王把长欢带走了,你可知道?”

玉珑郡主脸色顿时一变,“什么?”

她不知道!父亲抓长欢,定是因为最近她对长欢太关心,走的太近,惹了他怀疑。

“你们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去见父亲!”玉珑道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脚步急切。

苏九和萧冽只好在花厅里继续等待。

见苏九脸色不好,萧冽安慰道,“别着急,云南王不会对长欢怎么样,等长欢的身世大白,一切便自然化解了!”

苏九轻轻点头,看着萧冽真诚道,“多谢你!”

萧冽勾唇一笑,“不用谢我,你只要不躲着我,我便知足了!”

苏九垂眸,转过头去。

玉珑惶急的往云南王书房走去,正看到侍卫首领袁禄要出去。

“袁禄,我父亲呢?”玉珑急声问道。

袁禄一怔,目光闪烁,“见过郡主,王爷、方才出门了!”

“放肆,你竟敢诓骗本郡主!我父亲抓了一个人进府,根本没有出门,他们在哪里,赶快告诉我!”玉珑喝道。

袁禄微微皱眉,“郡主,王爷不让郡主参与此事!”

听到这里,玉珑更加担心,焦急道,“糊涂!长欢他是、”

她脱口欲出,急忙又忍了回去,慌声道,“快点告诉我,父亲把他关在哪儿?”

袁禄低头,踌躇不言。

“快点说啊,否则会误了大事的!”玉珑急的快落下泪来。

袁禄何曾见过一向沉稳大气的郡主这样惶急的神色,不敢再隐瞒,忙带着她往暗室走。

暗室中,云南王用了早饭过来,长欢全身的血迹被吊在半空,依旧在昏迷中。

“把他泼醒了!”夏苍负手而立,气势威严。

马上有士兵拿了一桶冰水泼在长欢身上,长欢痛苦的闷哼一声,缓缓睁开被血模糊的双眼,意识渐渐回笼,只觉全身剧痛。

“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和郡主什么关系?”夏苍沉声问道。

长欢只冷冷看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

“继续给我打!”

“是!”

侍卫再次拿起长鞭,“啪”的一声,甩在长欢的伤口上,昨日已受的鞭伤再次裂开,往外涌着鲜血。

长欢紧紧咬着牙关,脑袋因为疼痛而模糊,闪现出来都是苏九的笑,和抚着他头顶说话的样子。

“老大、”

“啪!”

“啪!”

瘆耳的鞭打声,一下下响彻整个暗室。

夏苍眉头紧皱,胸口突然闷痛的难受,忍不住跌坐在木椅上。

“桓儿!”

突然一声嘶吼传来,玉珑闯进暗室,脸色大变,一下子扑在长欢身上,看着他满身的血,心神剧裂,甚至不知道该抱他哪里,

“不要打了!”

“都住手!”

玉珑哭声大喊,“桓儿,你怎么样?”

“玉珑!”夏苍起身沉喝一声。

“父亲!”玉珑转身扑通跪在夏苍脚下,泪流满面,大声道,“不要打了,他是桓儿啊!父亲,他是我们的桓儿!”

夏苍踉跄后退一步,似惊雷在头上劈开,脸色惨白,颤声道,“你说什么?”

“他是桓儿,真的是桓儿!”玉珑泣声哭道,回头吩咐,“快把他放下来!”

几个侍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这其中是误会了,忙将长欢解下来。

长欢已经疼晕过去,绳索一松,整个人向地上倒下去。

侍卫首领袁禄惊怔的看着,不可思议的道,“世子,他、是世子?”

玉珑伸手抱住长欢,“桓儿,你醒醒!”

“咣”的一声,暗室的门被人踹开,苏九飞掠而进,待看到倒在地上的长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慢慢走过去在他身前蹲下,慌张的看着他满身的血,不知道该碰他哪里,

“长欢!”

“欢儿,我来了!”

“是谁打的你?”

苏九冷眸一扫旁边握着长鞭的侍卫,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侍卫的胸口,反手夺鞭,随即灌注全身罡气,猛烈的向着云南王夏苍挥去!

少女势气惊人,带着弑天的杀气!

玉珑惊慌起身,拦在夏苍身前,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飞掠而来,一把握住苏九的鞭尾,沉声道,“阿九!”

袁禄等侍卫立刻抽刀护在夏苍周围,对准苏九!

“谁敢伤她,本王杀无赦!”萧冽对着袁禄等人戾喝一声。

“都退下!”玉珑嘶声喊道。

袁禄等人收起刀,退到一旁。

苏九双目通红疯狂,笔直的身姿隐隐颤抖,“萧冽,你让开!”

“阿九,不要冲动!这是误会,云南王怎么会要杀自己的儿子?”萧冽墨眸幽深,皱眉看着她,握着鞭子的手一道血痕慢慢渗出来,顺着手心滴落在地上,“阿九,冷静一下,好不好?”

“苏九,不要伤我父亲,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告诉父亲真相,你要杀要打都冲我来,我绝无怨言!”玉珑目中含泪,泣声哀求。

苏九脸色苍白,清眸浓黑,死死的盯着一脸震惊的夏苍,半晌,松开鞭子,慢慢后退。

“长欢,我们走!”苏九轻轻将长欢抱起来,抬步往外走。

萧冽随后跟上去。

“珑儿,你刚才说什么?他是谁?”夏苍双颊颤抖,握住玉珑的手腕问道。

“父亲,他是桓儿,当年落崖,他没有死,他就在盛京!”玉珑哽声哭道。

夏苍眼前一黑,高大的身体一歪,差点倒下。

“父亲!”玉珑急忙搀扶住他。

夏苍拂开玉珑,向着苏九的方向追去。

苏九打横抱着长欢,沿着长廊快步往外走,她要尽快找大夫给他上药。

“老大、”长欢微微睁眼,握着她的手臂。

“我在,没事的,长欢,我带你去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苏九轻声安慰,脚下生风,快速的往外急奔。

突然一穿着华贵的妇人从侧面横廊上快步跑过来,待看到苏九怀里的人,顿时眼泪淌下来,“桓儿,我的桓儿!”

“王妃!王妃!”随身侍奉的丫鬟在后面追上来。

云南王妃目中似喜似痛,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苏九面前,“姑娘,让我看看桓儿,不要带她走,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我找了他十二年,让我看看他!”

“桓儿!”

妇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苏九看着妇人,心里突然大恸,缓步停下来。

身后云南王夏苍和玉珑已经追上来,夏苍单膝跪地,

“我不知道,他是、”

“我对不起桓儿!”

沉稳雍容的郡王,经历了半生的风风雨雨面不改色,此刻却老泪纵横。

萧冽揽住苏九削瘦的肩膀,俯身柔声道,“阿九,把长欢还给他们吧,十二年骨肉分离,长欢该认回自己的父母了!”

苏九目中含泪,低头看着怀中的长欢,“长欢!”

长欢死死的抓着苏九的衣袖,“老大、不要丢下我!”

苏九深吸了口气,哽声道,“长欢,你的母亲来了,她就在你面前!”

苏九抱着长欢,单膝跪下去,面前的妇人立刻跪行上前,双手捧着长欢的脸,眼泪涌出来,痛声大哭,“桓儿,我的桓儿!”

长欢目中眼泪流下,在脸上冲出一道血痕。

玉珑上前抱住自己的母亲,泪眼看向苏九

“苏九,府里就有太医,让太医先给桓儿上药吧,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安危重要!”

苏九轻轻点头。

“老大,不要丢下我!”长欢再次抓紧她的手臂。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先上药!”苏九低声道,随即抬头问玉珑,“大夫在哪里?”

片刻后,长欢躺在床上,别苑里的太医给长欢清理身上的伤口。

云南王妃一直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南王亦皱眉来回踱步。

苏九和萧冽站在外室等着。

玉珑让下人倒了茶进来,“殿下,苏九,先喝点水,太医说了,没伤到筋骨。”

苏九淡淡点头,“多谢!”

玉珑眼圈一红,“万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对您的恩情,此生难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