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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寂无声,平时来回走动做事的下人都不知道去了何处,苏九倚着廊柱坐在木栏上,静静的等着。

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过来。

苏九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果然是昭王萧敬。

萧敬因为兰知绘杀了常博,之后引起了一连串的事,让他忧虑焦躁,所以连带着也对兰知绘有些埋怨,多日没进她院子。

而且,他已经知道,兰知绘并不是谢士筠的什么义女,而是他府中的侍妾,这让他更为恼火。

原来他宠爱的女人,不过是谢士筠睡过的。

这要是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整个盛京城的笑柄!

心里憋着气,萧敬今日本是来质问兰知绘。

进了院子,走了一段才觉得今日的院子格外的安静,那些下人呢?

萧敬眉头一皱,快步往卧房里走,突然眼前一个人影一闪,穿过花树,往墙外蹿出去了。

他身后侍卫惊怔道,“殿下,过去的人好像是个男人!”

面容没看清,但穿的是男人的衣袍。

他侍妾的院子里跑出去一个男人,萧敬脸色发青,气愤道,“还不赶紧去追!”

“是,是!”几个侍卫立刻快步追上去。

萧敬面上难看,快步往屋子里走。

进去后,果然床帐还放着,萧敬冷着脸走过去,一掀床帐,顿时火冒三丈。

床上的女子几乎裸露,头发散乱,胸前白皙的肌肤上都是暧昧的痕迹,一看便知是刚才做了什么。

“贱人!”

萧敬气的眼睛发绿,一把将兰知绘拎了起来,重重往地上一摔。

这一摔却把兰知绘身上的穴道给摔开了,她惊慌起身,抱住萧敬的腿,痛哭喊道,“殿下,妾身冤枉,是有人故意害我!”

萧敬把床上男人的腰带用力摔在她脸上,“还敢狡辩!贱人,本王几日不碰你,就发贱偷人,竟敢背叛本王!”

“殿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是苏九,她知道我要杀她,所以故意来害我!”兰知绘姣好的面容鼻涕眼泪淌下,一片狼狈,大声哭道。

“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你早就被谢士筠那老匹夫上了,还敢欺骗本王是义女!”萧敬目光冷厉狠辣,一把捏住兰知绘的下巴,气恨之下,几乎将女子的颌骨捏碎。

兰知绘泪流满面,惊愕的看着萧敬。

萧敬毫不留情的把她往地上一扔,拂了拂手,“脏污的贱人!”

“殿下!不要走!”兰知绘再次扑身上来,“你听妾身解释!”

萧敬抬脚将她踢开,此时去追人的几个侍卫进来,“殿下,那人出府逃跑了,属下没追上!”

萧敬冷哼一声,“本王的贴身侍卫竟连个普通人都追不上,本王是不是该好好奖赏你们?”

“殿下恕罪!”几人砰砰跪在地上,惶恐求饶。

“别怕,本王是真想奖赏你们!”萧敬阴冷的笑,一瞥身后的兰知绘,“这个女人送给你们了,现在就去睡了她!”

“殿下!”兰知绘震惊的抬头看着萧敬。

“不是缺男人,那本王就多送给你几个!”萧敬淫邪的笑,一脚踹在一个侍卫身上,“还不快去!”

“属下不敢!”几个侍卫瑟瑟发抖。

“那本王就让你们去死!”萧敬冷喝一声。

几个侍卫慌张抬头,看了看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抬手开始脱衣服。

萧敬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

“殿下,殿下,妾身是冤枉的!”兰知绘嘶声大哭,面容绝望而悲凉。

她费尽心思的往上爬,百般筹谋,最后却又被踩落成泥!

然而之前宠爱她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已经走出去。

几个侍卫穿好衣服出来,嬉笑的打开门出去,笑容还来不及褪去,前面数箭齐发,顿时将几人射成了筛子。

鲜血喷涌而出,几个侍卫面带惊恐,砰砰倒地。

弓箭手将弓箭收起,萧敬自后面走出来,面如表情的道,“抬出去,打扫干净!”

“是!”

下人脸色发白,惶恐应声。

兰知绘听着外面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闪过一抹狠决,猛然起身向着桌角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女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她苍白的面容流下。

“小姐!”

“小姐!”沁香跑进来,惊慌的将兰知绘抱起来。

“快来人啊,我们小姐撞头自尽了!”

“快去请太医!”

萧敬缓步走进来,看着满脸血迹的兰知绘冷笑,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是!”

下人这才敢应声而去。

几日后,南宫碧跟着侍卫到了武安。

武安的灾情发生在卓文县,春汛冲垮了河堤,加上泥石流,冲垮了山下的几个村子,乔安带着赈粮到了以后,每日让官兵给百姓施粥。

胡大炮则带兵一边挖掘泥石救人,一边安置流离失所的百姓。

几日的日夜不眠后,救人的事已经进入尾声,胡大炮则带着人在河道旁疏通河道。

南宫碧先到了卓文县的府衙,见到了乔安。

乔安惊愕的看着南宫碧,一路风餐雨露,少女有些憔悴,但一双杏眸却极亮,迫不及待的打听胡大炮的消息。

乔安告诉她胡大炮在修河道,派了两个士兵给她领路,去找大炮。

坐了半日的驴车,一路辗转到了附近的村子。

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胡大炮正坐在河道旁的地上正和自己的手下吃饭。

地上搭着帐篷,点着篝火,几个村子里的女子来给这些士兵做饭。

大概是在河里钓了鱼,离的很远便闻到浓郁的鱼汤鲜香。

以天为庐,以地为铺,劳累了一天的士兵围着篝火坐在地上大声的说笑。

一女子端着鱼汤走到胡大炮,单膝跪在地上,唇角抿着淳朴的笑,“将军,给!”

女子穿着麻布的衣裙,简单粗陋,长相却清秀,两眼含笑,带着山里人的质朴和纯净。

“多谢!”胡大炮客气道了一声,把碗接过来。

女子却没走,跪在地上给火堆加柴,突然眼尾一瞥,惊声道,“将军,您的衣服被划破了!”

胡大炮低头,见自己军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尖锐的山石划了一道口子。

“没事!”胡大炮不在意的一拂,继续喝汤。

“我这里有针线,给将军缝上!”说着女子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针线等物,她取针穿线,就那样跪在地上,就着火堆的亮光给胡大炮缝袍子。

胡大炮到是拘谨起来,英俊的脸涨红,往旁边靠了靠,笑声道,“不用,我有亲兵,让他做就好了!”

“男人怎么会缝衣服,我几针就好,将军别动,免得扎到将军!”女子温声暖语,笑容朴实,拿着针线开始低头缝衣。

胡大炮有些窘迫的看着,连手里的鱼汤都不知道该不该喝。

南宫碧过来,远远的看到胡大炮,面上一喜,刚要跑上前,就看到他身边还跪坐着一个女子。

天黑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但是姿势看上去十分亲密。

南宫碧唇角的笑容僵住,秀眉紧皱。

好你个胡大炮,看上去老实憨厚,却到了哪里都招惹桃花。

------题外话------

先成全一对,缓解一下气氛

182章 一招错

少女恨恨的看着,气愤不已。

“夫人,咱们过去吧!”一士兵道。

南宫碧眸子转了转,道,“别惊动其他人,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啊?夫人要做什么?”小士兵惊讶的问道。

“别废话,赶紧脱!”南宫碧低喝一声。

“是!”士兵无奈的遵命。

片刻后,南宫碧穿着士兵的衣服,头发挽到发顶从一大石后走出来,然后将自己的衣裙往只穿着中衣的士兵身上一扔,“这个给你了!”

那士兵拿着她的衣服,欲哭无泪。

“快点穿上,穿着中衣像什么样子?”南宫碧看他犹豫,清喝一声。

“哦!”小士兵讷讷应了声,不敢不从,极不情愿的把衣裙套在身上,他身体虽瘦,却比南宫碧高不少,穿着女子的衣裙,紧巴巴的裹在身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南宫碧看着他噗嗤一笑,吩咐道,“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人看到你!”

“哦!”小士兵巴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南宫碧没直接上前去找胡大炮,只找到一士兵问道,“胡将军的帐篷在哪?”

“你是何人?”那士兵问道。

天色漆黑,他只看到面前的人穿着士兵的衣服,一张脸白皙不似普通士兵。

“我是乔大人派来找胡将军的!”南宫碧含糊的哑着嗓音说了一声,顺便将乔安给她写的手信递过去。

那士兵见手信上果然是乔大人的印章,立刻消了疑虑,恭敬道,“胡将军在那个大帐里,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多谢!”南宫碧展颜一笑,快步去了。

那士兵只觉眼前一晃,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像是个姑娘。

军营里怎么会有姑娘,他笑自己多虑,转身去忙了。

按照那士兵指的找到胡大炮的帐篷,掀帘进去,桌案上点着烛火,昏暗的光线下,见帐篷里布置的很简陋。

一张床,一张桌案,便什么都没有了。

山下风大阴寒,夜里清冷,有士兵在帐篷里点了火炉,到是比外面暖和许多。

南宫碧坐在烛火那,等着胡大炮回来,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给她带个女人回来!

他要是敢,就死定了!

少女俏脸气愤,恨恨的拿着火钳往火炉里添碳。

帐篷外面士兵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笑,一片喧哗声,女子帮胡大炮缝完了衣服,抬头笑道,“好了,将军看看怎么样?”

胡大炮低头看了一眼,见女子手非常巧,缝的地方很平整,几乎看不出撕扯过。

“很好,多谢!”胡大炮忙点头道谢。

“胡将军太客气了,将军带兵不眠不休的救人,又疏通河道,我们都很感激将军呢!”女子笑道。

她缝完了衣服也不离开,就守在火堆旁帮着胡大炮端茶递水。

旁边坐了几个士兵,不断的拿眼往这边瞄,眼神暧昧,胡大炮越发的窘迫,站起身道,“我要去睡觉了,姑娘忙完也早点回村子吧!”

说罢吩咐几个士兵等下送几个姑娘妇人回去,不在多言,转身往帐篷里走。

忙了一日,身上出了汗,胡大炮回帐之前去前面的河里洗了个澡,回去的时候挽着裤腿,怕遇到前面做饭的女人,特意绕路回去。

走到大营后面,突然看到一穿着女子衣裙的人正在那站着。

胡大炮开始以为是村子里的女人,刚要走开,突然一怔。

朦胧的月影下,那女子穿的竟然是南宫碧的衣裙。

胡大炮胸口砰然一跳,难道是南宫碧来找他了?

安奈住激动的心情,胡大炮慢慢走过去,眼睛渐渐发亮,是她!这衣裙他见她穿过,的确是南宫碧。

她真的来了!

男人心情兴奋难抑,既高兴又感动,这么远的路,从盛京到武安城,武安城到这偏僻的山村野外。

她一个娇惯的大小姐,竟然为了他,风餐雨露的赶过来。

男人胸口起伏,一直努力抑制的爱意如破堤河水,奔涌而出,他快走几步,伸臂自背后将女子抱住,欣喜道,“碧儿!”

穿着南宫碧衣裙的士兵正对着一颗树撒尿,突然被抱住,吓的身子一抖,尿在了手上。

胡大炮一抱住他,便知道认错了人,怀里的人完全不似少女身体那般柔软。

心中一惊,猛然后退,冷声问道,“你是谁?”

士兵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将、将军!”

胡大炮脸色一点点变青,又羞又怒,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这个混蛋,咬牙切齿的道,“你怎么穿着女人的衣服?”

还是他女人的!

那士兵扑通跪在地上,苦着脸道,“将军饶命,是将军夫人一定要小的换上,小的是被逼的!”

胡大炮一下子愣在那,“将军夫人?她在哪儿?”

士兵举目四望,惶恐摇头。

“她什么时候来的?”胡大炮急忙问道。

士兵忙将南宫碧带着两个侍卫到了武安城,乔安派了他领着他们来寻胡大炮的事说了一遍。

胡大炮瞪大了眼,转身大步往军营里走。

走了两步,又返身回来,三下两下将士兵身上的衣服扯了下去,骂道,“将军夫人的衣服你也敢穿,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看在你给夫人领路的份上,本将军饶你一命!”

说罢抱着衣服跑了。

穿着中衣跪在地上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大炮急匆匆的背影,这一次真要哭了。

他招谁惹谁了?

胡大炮回了军营,立刻派了几个心腹的人去四处找南宫碧。

这丫头会跑哪儿去?

此刻胡大炮心头乱跳,心中焦急担心,想到一会也许能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又忍不住开始激动。

手里还拿着南宫碧的衣服,胡大炮回帐放下,打算也出去跟着一起找。

掀开帐帘,看着火炉旁坐着的纤细身影,胡大炮似被雷击了一样愣在那。

南宫碧回过头来,一双杏眸映着炉火眼波流转,想到他方才同那女子亲近的模样,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傻了啊?”

胡大炮直直的看着少女娇媚的面容,嘿嘿傻笑起来。

南宫碧瞪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烤火炉,背对着男人,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

胡大炮刚想进去,想起一事,忙又转身出去,拽住一个士兵,让他告诉其他人不必找了。

返身回到帐篷里,胡大炮在女子旁边坐下,不知所措的搓着手,憨笑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碧垂着小扇般的长睫,看着火堆默然不语。

她来这本是想告诉胡大炮,自己喜欢他,让他不要在躲着自己。

为了这一句话,她从盛京辗转来到这不知名的小山村,可是当着他,又说不出来了。

火光下,胡大炮一双眼睛灼灼如火光炙热,笑道,“吃饭了没有?”

南宫碧轻轻摇了摇头。

“等着!”

胡大炮道了一声,起身出去,亲自端了晚饭进来。

一碗新鲜的鱼汤,一叠酥饼,还有一叠山里的小菜。

南宫碧也饿了,吃着酥饼,就着野菜,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鲜香的东西。

胡大炮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只觉女子怎么都好看,吃东西的时候都这样可爱,让人心疼。

南宫碧脸上一红,睨他一眼,“没见过人家吃东西吗?”

胡大炮窘迫一笑,低下头去。

“刚才那女人呢,看你们那么亲密,怎么没把她带回来?”南宫碧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什么女人?”胡大炮一怔,随即想到方才给自己缝衣服的女子,立刻道,“我不认识她,她就是来给帮忙做饭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的?”南宫碧杏眸瞟他一眼。

“真的!”胡大炮忙不迭点头。

南宫碧见他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胡大炮缓缓松了口气。

吃完了饭,两人围着炉火坐着,南宫碧赶了一天的路,困倦道,“我累了,想睡觉!”

胡大炮忙起身,让士兵烧了些热水给女子擦身子,他知道她一向爱干净。

热水端进来,胡大炮道,“我就在外面!”

“嗯!”南宫碧轻轻点头。

一炷香后,南宫碧洗了身子,正在擦拭头发,见胡大炮抱着一套新的被褥进来,在床上给她铺好。

南宫碧心底涌上一股失望,她都来了,他竟然还要和自己分开睡。

闷闷不乐的起身,少女脱了外袍,躺进被子里去,背对着男人,侧身对着床里。

身后一阵阵窸窸窣窣,男人似脱了衣服,也躺了上来。

烛火渐暗,帐篷里慢慢安静下来,外面士兵说话的声音也小下去,似乎累了一天,都疲惫入睡了。

山中不知名的虫子在账外低低的鸣叫,扰的人心头燥乱。

南宫碧睁着眼睛,咬了咬唇,抬手将自己的中衣脱了下去,转身一撩胡大炮的被子,躺进男人的被子中,少女香肩细滑,在灯火下闪烁着粉嫩诱人的光泽。

火光一映,女子眸含春水,波光闪动,脸红的像山中的杜鹃花,要滴下血来。

她手臂伸过去,将男人中衣上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苏九说的对,他不睡她,她就睡了他!

胡大炮呼吸粗重,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