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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儿只让她拖延住皇上就好,妤昭仪要是病情严重将皇上拖住,那再好不过!

“走吧!”

昭平帝带着娴贵妃一起向着紫云殿而去。

第183章 突变

到了紫云殿外,门口的守卫没想到皇上会这个时候过来,一惊之后纷纷跪地请安。

昭平帝进了院门,一言不发的往内殿走。

因为萧敬在纪妤房中,纪妤的心腹宫女将其他人都支开了,只一人守着房,正是黎明困顿时,她打了个盹,突然见许多人正向着这边走来。

待看清时,昭平帝和娴贵妃已经到了跟前。

她心中大慌,刚要大声请安提醒房内的纪妤,就听皇上道,“昭仪她怎么样,不用请安了,别吵醒了她!”

宫女惶惶伏下身去,提声喊道,“是!奴婢遵命!”

昭平帝见她面露慌色,目光闪烁,便知殿中有异样,眸色一冷,快步往内殿走。

推门进去,只见纪妤和萧敬正赤身裸体的从床上惊慌的滚下来,两人胡乱的穿着衣服

,齐齐跪在地上。

昭平帝震惊的看着两人,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娴贵妃更似五雷轰顶,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萧敬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皇上!”纪妤紧紧揽着衣服,面无血色,颤颤发抖。

昭平帝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缓缓走过去,一巴掌甩在萧敬脸上,“混账东西!”

娴贵妃也冲过去,双手在纪妤脸上抽打,“贱人,竟然勾引敬儿!本宫打死你这个贱人!”

“皇上,娘娘饶命!”纪妤头发散乱,脸上被娴贵妃挠的一道道血痕,拼命的往萧敬身后躲。

娴贵妃跪在地上,大哭道,“皇上,不关敬儿的事,敬儿还是个孩子,一定是这贱人勾引敬儿,皇上!”

昭平帝一脚踹在萧敬的肩膀上,“逆子,朕没有你这样不知人伦廉耻的儿子!”

他脸色铁青,转身往外走,怒吼道,“来人!把他们通通都给朕关到大牢里去!”

“皇上,不要!您这样做,敬儿他一生都毁了!”娴贵妃抱住昭平帝的腿,痛声哭求。

萧敬猛然抬头,眼中的惶恐渐渐变成了不甘和狠色,一咬牙,起身抓起桌案上的一个花瓶对着昭平帝的后脑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声音噶然而止!

求饶声,哭声,都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

昭平帝后脑鲜血渗出来,缓缓回身,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两眼一黑,轰然倒在地上。

福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惊恐的扑过来,抬头斥道,“昭王,你、你竟敢杀害皇上,你,这是谋逆!”

萧敬面露凶狠,额上青筋爆出,急促的喘息,一把拾起地上的剑,对着福公公的胸口扎了下去。

鲜血喷出,跟着昭平帝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惊惧的睁大了眼,慌乱的想要逃跑。

“站住!”

萧敬冷喝一声,“谁敢再动一下,本王立刻杀了他!”

几个小太监,扑通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敬儿、你杀了你父皇?”娴贵妃跌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萧敬走到昭平帝面前,伸手在他鼻下一探,冷声道,“还没死,儿臣还用的到他,他不能死!”

“母妃!”萧敬回头看向吓傻了的娴贵妃,“母妃,如果父皇将皇位传给萧冽,那以后再也没有你我母子两人的容身之地,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娴贵妃面容惊惧,不停的吞咽着喉咙,哑声道,“你想怎么做?”

“母妃,只要父皇在我们手上,那这大梁就是我们母子二人的天下,您还不明白吗?”萧敬冷声笑道。

娴贵妃惊愕的看着他。

萧敬眼睛里透着阴狠,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纪妤,“妤儿,本王给你的东西呢,给父皇喂下去!”

纪妤慌张的摇头,不断后退。

“快点去!”萧敬厉声喝道。

纪妤面色一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敬,也不禁心生畏惧,握着丸药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缓缓向着昭平帝走去。

将丸药塞在昭平帝嘴里,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听话才对!”萧敬阴冷的道了一声,缓缓起身,打开殿门,靳晟带着几个禁军正守在殿外。

“殿下,宫门已开,已经有大臣入朝了!”

东边太阳刚刚露出微白,光线昏暗,萧敬眼中有兴奋和期待的光,淡声道,“等一下让白公公宣旨,皇上身体有恙,休朝几日。”

“是!”靳晟应声而去。

萧敬对着身后的内侍道,“抬着父皇和本王回养心殿!”

外面守着跨刀的禁军,宫人不敢反抗,将昭平帝抬起来,急忙往养心殿而去。

娴贵妃和纪妤一同跟在后面。

天一点点亮起来,刑部尚书张元和御史大夫姚禀一起进了宫,站在正乾殿外,等着上朝。

远处萧冽正走过来,姚禀抬目看过去,对着萧冽微一点头。

萧冽清俊的面上波澜不惊,站在群臣前列,身姿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百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等着殿门打开。

片刻后,萧敬走过来,到了萧冽面前,晏晏笑道,“昨晚睡的太沉,起晚了!”

萧冽笑意淡淡,“皇兄公务繁忙,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是、是!能为父皇分忧,你我再累也应该的!”萧敬笑道。

此时突然殿门大开,几个宫侍鱼贯而出,中间是昭平帝的贴身太监白公公。

“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休朝,众位大臣请回吧!”

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众人顿时都一惊,皇上病了?

昭平帝一向勤奋,很少不上朝,看来这次病的很严重。

萧冽上前一步,淡声问道,“父皇染了什么病?”

“皇上早起身体不适,太医正在诊治,现在谁也不见,几位殿下和众位大臣先回吧!”白公公道了一声,带着身后几个内侍转身走了。

“父皇病了?那就让父皇休息休息吧!”萧敬笑了一声,看向萧冽,“睿王殿下也回去吧!”

萧冽面色沉郁,目露沉思。

张元等人更是疑惑不已,这也太巧了!

出了宫,张元和姚禀两人去了睿王府。

在书房坐下,萧冽眉心微皱凝着冷意,淡声道,“事情不对!”

“是,昨晚审出谢士筠,今日微臣刚要向皇上禀告,皇上竟然在这个时候病了。实在太巧,让人觉得蹊跷!”张元沉思道。

“宫里有什么动静?”姚禀问道。

“昨晚听说皇上的确让宫人去招了太医!”张元道。

萧冽突然抬头,“昨晚和张大人在一起审问谢士筠的人是谁?”

张元一怔,立刻回道,“是禁军统领靳晟!”

萧冽脸色冷下来,“为何是他去帮大人审问谢士筠?”

“下官猜到那人会派杀手来,所以一直做好准备等着。昨晚靳统领突然来了刑部,传皇上口谕命他前来协助下官。靳统领武功高强,又是皇上的亲信,下官便没有怀疑,难道他有问题?”张元皱眉道。

萧冽缓缓点头,“问题就应该出在他身上,本王这几日会派人盯着他。”

张元面色沉重,想到某种可能,顿时惊道,“难道他们敢、”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再等一日,明日本王进宫去见母妃,宫中什么情况,应该就能知晓了!”萧冽沉色道。

“是!”

张元和姚禀眉头紧锁,如果这一切都是萧敬在背后谋算,那皇上此刻就危险了!

乔安回家的时候,苏九正要出门,看到他惊愕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乔安低着头,似在思虑什么,闻言忙抬头道,“皇上抱恙,今日休朝一日。”

苏九见乔安脸色不对,问道,“皇上病的很严重?”

乔安摇头,“不知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上不了朝了!”

苏九心头一动,突然觉得有事要发生。

“大当家要出门?”乔安不在思虑此事,笑声问道。

“嗯!去商行里看看!”苏九道。

“大当家早去早回!”

两人道别,乔安继续往院子里走,苏九和二毛前往朱雀街。

快晌午时,奶娘在厨房给苏九炖汤,李芯手里捧着给苏九洗好的衣服进了卧房。

将叠好的衣服放在衣柜里,李芯看到墙角放着一个硕大的红木箱子。

十分好奇苏九在屋子里放一个大箱子做什么,李芯走过去,抬手打开,顿时一怔。

箱子里都是缎子华贵的衣裙和首饰,那些料子摸起来柔软细滑,刺绣精美,都是她未见过的。

李芯心头一跳,回头见窗外没人,拿出一套湖绿色的妆花裙在自己身上比量。

“真好看!”少女情不自禁的称赞,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少女满面娇羞。

她要是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和苏九一样的美。

少女忍不住诱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小心把裙子穿上,又在箱子里拿了几件首饰对着铜镜插在发鬓上。

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少女越看越觉得喜欢。

她没有娘亲,父亲平日里又恨忙,没人教她怎么打扮,买的衣服也都是最简单便宜的样式,今日看到这些衣裙顿时便动了心。

她真的很羡慕苏九,有那么多人拥护她,还有这么漂亮的衣服。

李芯走到矮榻上躺下,头朝向里侧,

只觉此时自己变成了苏九。

烈日当空,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李芯不知不觉间有了困意,意识陷入混沌。

门吱呀一声打开,萧冽走进来,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子,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如云消散。

缓步走过去,萧冽坐在榻边上,轻勾少女的墨发,声音低柔,

“怎么这个时辰在睡觉?用午饭了吗?”

李芯头埋在软枕里,浑身一颤,脑袋里嗡嗡作响,根本动弹不得。

萧冽突然眉头一皱,倏然起身,俊脸冷下来,“你是谁?”

“扑通”李芯从矮榻上滚落下来,惶恐道,“奴婢有是有意的,殿下恕罪!”

萧冽目中渗着寒意,语气淡漠冰冷,“谁许你穿阿九的衣服!”

李芯吓的不知所措,忙伸手解衣服,慌乱的要脱下来。

萧冽眉头一皱,转身往外走。

李芯衣衫半褪,看着男人决绝的身影,心头刺痛,咬牙跑到萧冽面前,仰慕的看着男人,“殿下,芯儿想跟着你!”

萧冽长眸阴沉冷漠,伸手将她拂开。

突然,门被打开,苏九脚步轻快的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一怔。

萧冽和李芯站在一起,重要的是,李芯衣衫不整…

“阿九!”萧冽心头微沉。

而李芯在似委屈的呜咽了一声,将身上的衣服快速揽上,转身跑了出去。

仿佛被欺负了似的。

萧冽脸色阴沉的似滴下水来,直直的看着苏九,“阿九,你信我吗?”

苏九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萧冽眉眼微凉,“李芯留不得了!”

苏九微微一怔。

午后,李芯就被送回了酒楼,苏九亲自送她回去。

李芯在马车上哭的泣不成声,“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错了!”

苏九淡淡的看着她,“李芯,你喜欢萧冽?”

李芯哭声一顿,低头用丝帕掩着唇,半晌,缓缓点头。

“那我更不能留你了!”

李芯对着苏九跪下去,“小姐,奴婢的命是殿下救的,若没有无骨参,奴婢早就已经死了。求您让奴婢留在您和睿王身边吧,一辈子为奴为婢,奴婢也心甘情愿!”

苏九目光微冷,“你真甘心为婢?”

若真甘心,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李芯泪眼呆滞的看着苏九。

苏九目光转向窗外,淡声道,“你还小,有些事并不真的懂,先回酒楼去!”

李芯眼泪流下来,哽咽不止。

苏九将李芯送回酒楼,并没说理由,李泰却知道肯定是李芯犯了错,忙向苏九致歉。

次日,昭平帝身体未愈,仍旧休朝。

这一次朝中文武百官都不淡定了,皇上到底生的什么病,竟然休朝两日,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然而传话的公公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转身回了内宫。

萧冽眉目间沁着冷意,离开正乾殿向着玉兰宫走去。

然而容贵妃这两日也未见过皇上,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还请母妃去一趟养心殿!”萧冽沉声道。

容贵妃似是明白了萧冽的担心,缓缓摇头,“不,他们不可能这样大胆!”

“谢士筠已经交代和萧敬的勾结,在这个时候,他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容贵妃面色微惊,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本宫现在就去养心殿!”

“儿臣在这里等候!”

容贵妃颔首,带着几个宫人,急匆匆出了宫门。

养心殿外守着禁军,容贵妃刚一走近,便被拦下,“贵妃娘娘请回,皇上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放肆!贵妃娘娘来看皇上,也是你们能拦的吗,还不赶紧退下!”容贵妃身后的掌事姑姑冷声喝道。

侍卫低着头道,“娘娘赎罪,小人也是奉命办事!”

“太后也听说皇上病了,特命本宫来探望,太后的旨意你们也要拦吗?”容贵妃面色温淡,不急不缓的道。

“这、”侍卫踌躇不决。

容贵妃面容微冷,快步往里面走。

“贵妃娘娘!”

侍卫一惊,忙追上来。

“本宫道是谁在这里喧哗吵了皇上清净,原来是容贵妃!”娴贵妃带着纪妤走出来,淡声笑道。

纪妤忙福身请安,“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容贵妃看着两人眼睛微微一眯,“原来姐姐在这里!”

“是,皇上身体不适,让本宫和昭仪妹妹在这里侍奉,其他人一律不见!容贵妃回去吧,就算要见皇上,也等皇上好了再说!”娴贵妃笑道。

“太后担心皇上,让妾身特来探望,妾身不见到皇上,无法向太后交代!”容贵妃

淡声道,缓步往里面走。

“妹妹这是要抗旨吗?”娴贵妃拦住她。

“妾身是奉的太后的懿旨,怎么能说抗旨?”容贵妃清美的容颜一片强硬,不顾娴贵妃阻拦,大步往寝殿走。

“容妃!”

娴贵妃尖喝一声,忙追上来。

推门进去,突然就听到里面昭平帝哑声问道,“谁?”

容贵妃顿时停在那,“皇上,是臣妾!太后担心皇上身体,特意让妾身过来看望!”

“朕身体不舒服,不想被打扰,回去吧!告诉太后,我没事!”昭平帝淡声道。

“是!”容贵妃皱眉福身。

“嗯,回吧,你宫里的夹竹桃开的花,朕过两日再去看!”昭平帝咳了一声。

“是,臣妾告退!”容贵妃双手握紧,目光急闪,转身往外走。

后面娴贵妃趾高气昂的一笑,“本宫没说错吧,皇上谁也不见!”

容贵妃淡淡扫了她一眼,缓步往宫外走。

等出了养心殿,容贵妃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身后宫女忙扶住她,见容贵妃脸色苍白难看,担心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容贵妃深吸了口气,“快,回宫!”

皇上果然被他们挟持了而且已经中了毒,因为她宫里根本没有夹竹桃,夹竹桃是一种带毒的花,皇上是在对她暗示。

寝殿内,萧敬收起放在昭平帝脖颈上的匕首,笑道,“多谢父皇配合!”

昭平帝躺在床上,胸口闷痛,脸色苍白,

沉声问道,“逆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儿臣想要父皇马上下旨封儿臣为太子,十日后,您退位让位给儿臣,儿臣保证父皇和母妃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萧敬昨日一整日都在御书房找玉玺,只要有玉玺,不用昭平帝,他自己就可以下旨了。

再过几日,便以昭平帝病重为由,由他登基为皇。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唯一让他意外的事,玉玺竟然不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