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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心里不安,想了想,大步往顾老头的院子走去。

顾老头正捣药,见到她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笑道,“药吃完了?”

苏九摇头,“我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

“纪余弦身上的毒怎么样了?他最近脸色似乎不太好。”

“原来你还知道关心他!”顾老头冷哼一声。

对于顾老头总是阴阳怪气的模样苏九已经习惯,今日却直觉不对,急声问道,“他怎么了?”

顾老低头捣药,半晌,才在苏九焦急的神色下抬头道,“没怎么!”

苏九松了口气,盘膝坐在蒲团上,向后倚着门框,淡声道,“前几日曹大头回来说过了东海那边有个金丽国,国中似有关于半月噬的线索,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亲自去给他找解药。”

“丫头,你跟着皇上做事?”顾老突然问道。

苏九摇头又点头,什么也没说。

“那你对纪余弦是什么,依赖,习惯?”顾神医捣着药,淡笑问道。

苏九回头,目光坚定,“不,我对他,是喜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顾老一怔,似从没见一个女子把这种话说的这般,坦荡。

“既然如此,就对他好一点。”顾老头语重心长的道。

苏九皱眉嘀咕,“我哪里对他不好?”

“你哪里对他好?”顾老瞥她一眼。

苏九顿时被噎住。

是啊,她哪里对纪余弦好?

她没有对他嘘寒问暖,没关心过他的起居饮食,没帮他做过任何事,她实在没做到一个合格的妻子。

纪余弦为她做的却是巨细无靡。

苏九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低声道,“以后,我会对他很好的。”

“丫头,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以后,要好好珍惜现在,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顾老轻声道。

苏九第一次见顾老头这样认真的语气,郑重点头,

“我记住了!”

他的深爱,她一定会以浓情相报的。

四月二十日,太皇太后办赏花宴,盛京中氏族名门的千金小姐皆在邀请之列。

众人暗中揣测,皇上不肯选秀纳妃,太皇太后这是要亲自为皇上选妃了。

因此众女无不精心打扮,既要美艳惊人,又要仪容韶秀,得体大方,就算入不了皇上的眼,若是得到太后喜欢也还是有希望的。

前一日夜里,容太后派人到太子府,传话给玉珑,要她明日也参加赏花宴。

玉珑知道这是容太后给她接近萧冽的机会,跪拜谢恩。

次日一早,玉珑精心装扮后,早早的进了宫。

赏花宴办在紧挨福寿宫的后花园里,玉珑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女子在园中赏花嬉笑、扑蝶玩乐,皆穿着华贵的宫装,环肥燕瘦,轻声细语,和园子里的春花一般娇艳。

见到玉珑过来,几个女子上前请安,

“见过太子妃!”

说完以后才觉得尴尬,如今已经没有太子了,还有什么太子妃?

“咱们是不是喊错了,大梁如今还没有太子呢!”一女子带着嘲笑的声音低低响起。

玉珑寻声望去,正是之前在秋猎上百般奉承巴结她的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吴倩。

如今她落魄,被萧冽抛弃,这些人已经迫不及待要踩在她头上了。

玉珑脊背挺直,面色不变,继续往前走。

“皇上都不要她了,还摆什么太子妃的臭架子!”

“残害侧妃子嗣,这样恶毒的人,怎么配做皇后。”

“我要是她啊,早就找个绳子上吊死了算了!”

“人家脸皮比咱们厚着呢!”

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些女子议论的声音传来,玉珑脚步缓慢,长袖中手掌握紧。

一片牡丹开的正艳,牡丹花亭里,几个世家女子正围着兰昭仪在那里聊天。

这些女子面上尽是讨好谄媚的笑,端茶倒水,吹嘘奉承,好不殷勤,有人见到玉珑,立刻扭过头去,只当没看到。

因为萧冽的冷淡,玉珑仿佛也变成了瘟疫,这些女子唯恐和她多说一句话传到皇上那里就失去了入后宫的资格。

兰知绘到是起身先迎出来,身着彩凤宫装,头戴凤钗,温婉如兰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华贵,柔柔笑道,“太子妃也来了!”

“是容太后让本宫来的!”玉珑脸色淡淡,依旧端庄尊贵。

兰知绘笑了一声,“太子妃误会了,本宫可没说不让太子妃来!”

“你还没那个资格!”

玉珑冷哼一声,绕过兰知绘,去福寿宫里给荣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对身后的指点视若不见。

此时太皇太后刚刚用了早饭,容太后端了茶来给她漱口。

“你都是太后了,还老是侍奉哀家,实在不合规矩!”太皇太后笑道。

“侍奉太后就是臣妾规矩!”容太后笑了一声,将茶盏端下去。

“各府上的千金都来了吗?”太皇太后问道。

“是,已经到了不少了,知道太皇太后在用早饭,不敢进来打扰,都去花园了!”如姑姑回禀道。

“张太傅的孙女哀家看着不错,模样标致,知书达理,就算做不了冽儿的皇后,也可以先封个妃子。冽儿不上心,你这做母亲的可要给他好好长长眼!”

容太后知道萧冽还在等苏九,却不便和太皇太后说这里面的内情,只点头道,“是,臣妾记住了!”

“靖柔和九丫头今日来了吗?”

“柔姐姐可能还要等会才到,月玖有事今日不能进宫了!”

“哀家好久没看到那丫头了,她整日忙些什么?”

正说着话,宫人进来报,“太子妃来了!”

“玉珑?”太皇太后微微一怔。

“是臣妾派人把她接来的!”容太后忙道。

“让她进来!”太皇太后吩咐道。

玉珑款款走进来,福身道,“玉珑给太皇太后,母妃请安!”

容太后扶她起身,看着她明显消瘦的面孔,蹙额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玉珑突然双目含泪,忙低下头去。

太皇太后叹了一声,道,“到哀家身边坐!”

“是!”玉珑轻步做过去,在太皇太后旁边的凳子上端坐。

“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和皇上的事,哀家并不是很清楚,但哀家相信皇上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太皇太后一双看尽世事的双眼已经发黄,却并不浑浊,带着清透的光芒。

玉珑低下头去,哽声道,“是珑儿的错!”

“不管怎样,你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仍旧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情意是断不了的!云南王不理解,但是你要理解,凡事要为长远考虑,明白吗?”

玉珑立刻点头,恭谨道,“是,臣妾知道,父亲也决不会对皇上有怨言!”

“这便好!皇上刚刚登基,政务繁忙,还顾不上男女私事,你这般懂事,哀家都记在心里,日后定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太皇太后!”玉珑对着太皇太后跪下去,目中眼泪滑下来。

“起来,别哭!”太皇太后慈爱的为玉珑拭泪,“作为女子,有时候可能就是要受些委屈,但总会过去的!”

“是!”

玉珑眼泪流的越发厉害,只强强忍着,闭上眼睛,将那些眼泪都流回心里。

说了一会话,宫人来报,苏家大夫人来了。

太皇太后对着玉珑道,“你先去园子里同那些姑娘们散散心,哀家同靖柔说几句话再过去!”

“是,珑儿先行告退!”

玉珑恭敬的福身,一步步向后退出去,姿态

几乎有些谦卑。

容太后看着曾经那个英气明艳的女子如今变成这般,轻轻一叹。

玉珑回到花园里,见来的女子更多了,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边互相拉拢,一边又警惕防备的看着对方,还没入后宫,就已经提前开始进入角色了。

玉珑唇角抿了抹不屑的嘲笑,找了一个稍稍僻静的地方,坐在树后等着太皇太后和容太后过来。

身后百花齐放,繁华茂盛,身前是一片林子,清幽雅静,少有人来。

玉珑头靠在树身上,想着方才太皇太后的话。

她真的会为自己做主?

这宫里,人人戴着面具,早已分辨不出真假。

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既然太皇太后对他们云南王府还有忌惮,那就还有转机。

正出神间,突然听到树后的花架下有人说话。

“好久不见胡夫人,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说话!”

是兰知绘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走近,南宫碧淡笑道,“你和苏九的事,我听大炮说过一二,不甚清楚,不过既然昭仪娘娘和苏九已经冰释前嫌,以后我们也是朋友!”

兰知绘轻声笑了笑,“胡夫人性格直爽,怪不得和苏九交好!”

“苏九那人其实很好相处!”南宫碧道。

“是!”兰知绘顿了一下,问道,“胡夫人几个月的身孕了,看着快要显怀了。”

“已经四个月了!”南宫碧娇俏的声音变的温柔。

高大的樟树后,玉珑闻言脸色猛然剧变。

“真好!胡夫人就要做母亲了!”兰知绘羡慕的道。

“还要几个月呢!”南宫碧抚了抚肚子,笑声道。

“怀孕是不是很辛苦?”兰知绘问道。

“昭仪娘娘自己怀了不就知道了!”南宫碧俏皮道。

“我啊、”兰知绘含笑的声音带了几分自嘲,“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两人说着话,就见玉珑从一个高树后走出来,震惊的看着南宫碧,眼睛盯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脸色惨白。

“你,你没有小产?”

南宫碧和兰知绘立刻站了起来,南宫碧冷笑道,“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没想到隔树有耳!”

玉珑却猛然往前一步,嘶声道,“我问你为何没有小产?”

南宫碧护着肚子退后,“我没小产当然是因为苏九找了纪府里的顾神医帮我把孩子保了下来,太子妃奸计未得逞,是不是很失望?”

“太子妃应该不仅仅是失望呢!”兰知绘勾唇笑道。

玉珑似被雷击,呆呆的愣在那。

她转头看向兰知绘,几乎是确定的道,“你也没有怀过皇上的孩子对不对,初一那日,是你和皇上做戏害我?”

兰知绘挑眉轻笑,“本宫冤枉,那都是苏九和皇上的主意。”

“不,不可能!”玉珑惶惶摇头,“那日我明明看到你裙子下有血流出来。”

“那是油纸包的鸡血,摔下来时,我故意捏破的。”兰知绘道了一声,凑近玉珑,低声道,“就连我当初进太子府,也都是苏九安排好的!”

玉珑踉跄后退一步,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碧和兰知绘两人、

震惊过后,心中只剩慌张,原来一切都是萧冽和苏九两人设的圈套,故意让兰知绘从中作梗,激怒云南王府,叛变朝廷。

南宫碧没有小产,所以胡大炮也没有和苏九之间产生过嫌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在做戏给她看。

那胡大炮根本没有带兵去漠北,而是去的、滇南!

萧冽和苏九两人里应外合,一环扣一环,做的天衣无缝,只是为了撤藩,报复他们云南王府!

她一直都想错了,苏九根本没有挑拨云南王府和萧冽的关系,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和萧冽合作!

玉珑面孔惨白无色,顾不上南宫碧两人,转身极快的往外走。

她本想去找萧冽质问,走到半路,却出了宫,骑上马,向着云南王府急奔而去。

到了府外,她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快步向着府内跑去。

胡大炮走了已经将近两个月,希望父亲有防备,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玉珑跌跌撞撞进了书房,闯进去,大声喊道,“父亲,赶快给刘峰写信,滇南危险!”

云南王夏苍坐在巨大的桌案后,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脸色灰败,缓缓抬头,“珑儿,一切都晚了!”

玉珑眼前一黑,只觉头顶一阵天旋地转。

“滇南、”

“胡大炮带兵二十万,已平叛的名义攻打滇南,和桓儿两人里应外合,刘峰战死,滇南已失!”云南王一字一顿的说完,双眼一闭,猛然向后倒去。

“父亲!”玉珑嘶喊一声,冲过去将夏苍抱住,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夏苍只是急火攻心,由府医诊治后很快苏醒过来。

玉珑跪在床下,痛声哭泣。

夏苍眼中一片死气沉沉,“胡大炮手里有我和刘峰来往的书信,半月前就已经凯旋回京,等见了皇上,我们云南王府谋逆的罪名落定,我们都在劫难逃!”

“不!”玉珑双目通红,哭道,“皇上不会杀父亲的,不会的!”

“滇南已失,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只是云南王府葬送在我的手上,我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夏苍有气无力的道。

“是珑儿无能,没有保住云南王府!”玉珑跪地大哭。

“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为父不怪你!只是没想到,桓儿、桓儿他、咳咳咳咳咳”云南王气血上涌,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亲先不要说了!”玉珑忙给他抚背,“我马上去见皇上,我一定要见到皇上,他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云南王府!”

夏苍喘息的靠在枕头上,缓缓摇头,“没用了!”

“不,我要去见他!”

玉珑抹了一下泪,起身决绝而去。

此刻玉壶山下,十万大军穿山而过,正向着盛京的方向而来。

出了山离盛京还有几十里路,赶得及回盛京。

正午时,胡大炮下令停军原地休息片刻。

夏桓坐在马上,突然指着一个山头,笑道,“大炮,看那里!”

胡大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咧嘴一乐,那是他们伏龙帮在玉壶山的根据地。

两人上了山坡,向着他们的那三间土屋张望。

可惜离的实在太远,除了起伏的山脉,其他都是一片墨绿色。

胡大炮盘膝坐在地上,揪了一根野草刁在嘴里,望着盛京城的方向,长长吁了口气,

“总算他妈的都结束了,老子前段时间都憋屈死了!”

要故意和伏龙帮作对,伏龙帮几人喝酒他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干瞪眼。

尤其是对着苏九和阿树说的那些话,当时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巴掌!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在演戏!”夏桓嗤笑一声。

“我说,闹的最凶的时候,你没怀疑我真叛变伏龙帮了?”胡大炮笑道。

夏桓摇头,“没有怀疑过!伏龙帮的人,谁也不会背叛老大!”

“回盛京后,你去哪儿,我怕云南王不会放过你的!”胡大炮担心的道。

“最多一掌打死我,就算是我还了他们的生养之恩了!”夏桓解下腰上的酒囊,打开盖子灌了一口烈酒,自嘲道,“云南王府肯定视我为仇敌,老大也不要我了,这一次,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后悔吗?”胡大炮问道。

长欢本是云南王府世子,滇南的主子,这一次却亲手毁了王府几百年的基业,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后悔什么?”夏桓一双俊逸的眸子冷冽,“我只是老大的长欢,谁伤害她,就是我的仇人!”

胡大炮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大当家早就已经不怪你了,很快就会让你回伏龙帮的。”

夏桓眼中滑过一抹苦涩,淡淡道,

“其实,是我不能原谅自己!”

“都过去了!”

胡大炮不会安慰人,想起自己安抚南宫碧的时候喜欢摸她头发,所以也抬手抚了一下长欢的发顶。

“滚!”

夏桓怔了一下,随即把胡大炮抚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拍开,起身往队伍里走。

“嗳,你发什么火啊?”胡大炮在后面跟上来。

“回家摸你媳妇去!”

胡大炮,“…”

继续启程,出了山后,胡大炮让副将带着大军回营,自己带着一百精兵回城复命。

两人骑马走在前面,快把加鞭,不过半个时辰,隐隐已见盛京巍峨的城墙。

一阵马蹄如雷,尘土飞扬,如风掠过,瞬间便已到城门下。

护城河上,苏九正等着他们,阳光下,容颜明媚,面含浅笑。

两人同时翻身下马。

胡大炮上前一步,和苏九紧紧相拥,激动道,“大当家,大炮回来了!”

“好!”苏九用力的拍了一下他肩膀,“有没有受伤?”

“没有,有长欢相助,一切都很顺利!”胡大炮起身笑道。

长欢一入滇南,便将刘峰抓了起来,拿着他和南疆六部的书信,指责他背叛云南王,和六部私下来往,欲趁云南王不在叛乱夺位。

刘峰自然不服,辩解称那是云南王要他做的。

夏桓拿出云南王交给他的信物,道云南王已经同意撤藩,将滇南归顺朝廷,绝不可能和六部联络,斥刘峰诬陷夏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