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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珑,一切都结束了!”

玉珑面上血色褪去,变成死气的灰白,微微睁开眼睛,仰头看着苏九,喘息道,“今日、我终于可以再也没有顾虑的说出口,苏、九,我、真的恨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恨这个女子!

她明明出身匪蔻,就算是真实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凭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誓死追随,桓儿把她看的比他们这些亲人还重要,为了她,甚至不肯认祖归宗!

桓儿跟着苏九长大,对她依赖,也许情有可原,可是萧冽呢?

他身份尊贵,为何会死心塌地的爱一个平民女子,明明他和自己的身份才最适合在一起!

她文才武略不输男子,在滇南受百姓爱戴,为何到了盛京,却处处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压制!

为何她做了那么多,仍旧无法得到萧冽的半分眷顾?

而苏九什么都不必做,就已经让男人全心相付!

她真的不甘心!

她恨苏九,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她得了萧冽的心,更嫉妒她活的那样洒脱恣意,没有身份的负担和枷锁,可以任意妄为,背后永远有人宠着她。

那都是她想要的,可是她永远都得不到,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把苏九打倒,想要毁灭她的一切。!

可是直到现在,她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苏九眸子清澈,并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玉珑,我们纠缠了那么久,久到我对你的恨都已经淡了,可是似乎我们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玉珑唇角弯了弯,似是想笑,却已经没有力气,

“苏、九,我输了,你也未必,会赢!”

苏九挑眉,“我不需要赢,我只想报仇,我说过,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

玉珑眼尾流下泪来,眸底却闪着别样的光芒,似人生最后一刻的绚烂,

“苏九,你爱萧冽吗?你根本没爱过他、我虽然算计、利用,可是、我对他的爱比你深的多!你之所以恨我,是因为我利用了桓儿,因为我要杀你,而我把萧冽从你身边抢走,对你来说,反而无关紧要。在你心里,萧冽甚至都比不上桓儿重要。苏九,你配不上萧冽的深情!”

“闭嘴!”萧冽突然走过来,俊脸阴沉,一把将苏九拉起来,挥手的将玉珑胸口的剑拔出。

鲜血溅出,已是强弩之末的玉珑脸色更白了几分,迷蒙的目光幽幽的看着萧冽,似藏着千言万语,却再无法出口。

她眼神渐渐涣散,仰面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蓝天,一刹那间似回到了滇南。

落云山下,父亲教她骑马射箭,告诉她,桓儿已经不在了,她是云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守护住云南王府。

父亲,珑儿辜负了你的期望。

可是珑儿真的已经尽力了!

真的尽力了!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反而带着一抹轻松的笑,仿佛回到了她想去的地方,再没有任何枷锁,没有了不甘,只是个最普通的女子。

苏九看着玉珑的尸体,仰头长长吁了口气。

“萧冽,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你了!”苏九淡声道。

终于都结束了,她也该去找她的夫君了,他已经等了她那么久!

“阿九!”萧冽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留下来陪我吧,皇后的位置,我一直都为你留着,我向你承诺,我不纳妃,不选秀,只要你一人!”

苏九挣开手,后退一步,坦然的看着他,

“萧冽,玉珑有一件事没有说错。我对你,的确没有男女之情,当初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努力喜欢上你,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想明白,我爱的人,是纪余弦,一直都是他。我要去找他了,你做好你的皇帝,我们还是朋友!”

萧冽目光沉痛,“阿九,如果没有夏玉珑呢?你答应过我会嫁给我,做我的王妃,一切都是假的吗?”

如果没有夏玉珑、

苏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真的嫁给萧冽,可是现在想来,她和萧冽在一起时的感觉,和纪余弦是完全不同的。

和纪余弦在一起,她才会有心跳,欢喜的感觉,她想,那就是爱情!

天意如此,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

苏九抿唇笑了笑,转身往宫外走去。

她想要见到他,已经迫不及待!

“阿九!”

身后传来男人深情悲痛的一声,撼人心扉。

苏九却没有转身,脚步越走越快,穿过重重宫墙,心急的往外走去。

“公子去哪儿?”二毛问道。

苏九想了一下,道,“先回苏家!”

“是!”二毛驾车而去。

回到家里,苏九快步进了大夫人的房间,上前一步,扑身在她怀里,低低的道,“母亲,夏玉珑死了!”

大夫人抱着她,缓缓点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是!萧冽得到了他要的,我也已经报了仇!”苏九仰头一笑,“母亲,我要搬到纪府去了。”

“嗯,去吧,你是余弦的妻子,该回去了!”大夫人目中含泪,不舍的抚着她鬓角墨发。

“我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的!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随时去纪府看我!”

“好!”大夫人轻笑点头。

“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苏九道了一声,抱了抱大夫人,撒娇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收拾好随身用的东西,苏九坐了马车去纪府。

纪余弦还没回来,苏九把自己看的书一样样在书房里摆好,打算就在这里等着他。

纪余弦不在,纪泽另走旁门,整个纪府几乎没了主子,到了夜里,诺大的府苑静悄悄的。

夜里苏九在书房里看了会书,然后回房睡觉。

沐浴后躺在床上,男人虽不在,却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淡淡水莲香弥漫,苏九安心的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苏九用过早饭后,去书房里读书,就像当初她在府里做少夫人时一样。

朝中关于撤藩的旨意已经宣布,豫王谋逆被关进死牢,太子妃被豫王所杀,尸体送回云南王府。

听说夏苍见了玉珑的尸体,悲痛欲绝,当时便晕了过去。

苏九对那些已经不关心,只一心等着她的夫君回来。

她一个人在书房里,房间格外的静谧,于老端了茶进来,又轻声退下。

苏九书看的有些心不在焉,起身坐到纪余弦的椅子上,拿了他平时写的字看。

越看越觉得喜欢,她的字已经成熟了,可是和纪余弦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旁边画缸里放着几卷古画,其中一卷封存的异常仔细,苏九知道,那定然是纪余弦为她画的那副画。

起身过去,刚要拿出来,就见画缸后掉了什么东西。

苏九探身看了看,似是一块云丝锦的绢帕,纪余弦平时用的。

画缸离矮榻很近,定是他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苏九随手拿了起来,方要放在桌案上,拿着那帕子的手突然一颤。

洁白的云丝锦上沾染着点点血迹,时间久了,已经变成暗红色,可苏九一眼看出,的确是血。

这是纪余弦的帕子,那这上面的血、

苏九脸色霎时变的雪白,心中升起一抹惶恐,攥着帕子快步往外走。

她脸色惶急,一路飞奔,下人们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停在那跟着紧张起来。

苏九径直进了顾老头的院子,见他正在院子里给草药松土,几步掠过去,声音微颤,

“纪余弦身上的毒是不是发作了?他到底去了哪儿?”

顾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锄头,微微仰头侧目,看到苏九手里攥着的丝帕,缓缓站起身来。

“他到底怎么了?”苏九一把抓住顾老的手臂。

“疼!”顾老一把将她手拍下去,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返身坐在躺椅上,眯眼看着她,“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在等等吧,左右便是这两日要回京了!”

“半月噬真的发作了?”苏九胸口似坠了冷铅一般的沉下去,“他这次出门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对不对?”

“是,锦枫在崇溪山附近查到了关于半月噬解药的线索,纪余弦亲自过去了!”顾老也不再隐瞒,如实说了。

苏九长睫颤了一下,返身往外。

“丫头,你去哪儿?”顾老噌的起身。

苏九头也不回的出了纪府,骑上马向着城外奔去。

她要去找他!

她心里慌的厉害,好像再不去找,就再见不到他!

苏九咽下喉咙的梗塞,纵马狂奔。

此时崇溪山半山坡上,纪余弦站在一竹屋外,四处打量。

周围竹林参天,清幽雅静,一道清溪饶竹屋而过,屋前屋后种着草药,药香淡淡,沁人心脾。

竹屋里、左为药房,右为茶室。

茶室中茶具摆放的整齐,轻纱落账,纯白色的蒲团,干净的一尘不染,竹子做的桌案上放着一瓷瓶,里面是已经干枯的桃花。

空气中药香裹着一股淡淡幽香,四处弥漫着不食烟火的气息,竟不似男子所住的地方。

三间竹屋中,都没有人。

锦枫走进来,恭敬道,“公子,属下已经打听过,屋主多日前已经离开崇溪了。”

“去了哪儿?”纪余弦淡声问道。

“还在查探中,但据村民们说,屋主经常出去云游,但隔一段时间会回到这里,算算日子,这两日应该就会回来!”锦枫说完,问道,“我们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吗?”

屋主行踪不定,如果回来,也许很快又会离开,等在这里是最稳妥的。

“那便等两日!”

纪余弦话音刚落,突然一护卫匆匆上山,在锦枫耳边低语几句。

锦枫眉头紧皱,却不敢隐瞒,忙将盛京城中的情况说了。

见纪余弦脸色沉下来,锦枫忙道,“消息未必准确,少夫人的性子,怎么会由人摆弄?就算皇上想留也不可能留不住!”

纪余弦凤眸中幽色越来越深,只沉思一瞬,大步往外走,

“留下人在这里看着,我马上回京!”

“公子,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属下马上打探准确消息,公子再回京不迟!”

“不,现在就回去!”纪余弦语气冷澈。

他知道事情蹊跷,可是不看到苏九,仍旧不能放心。

云南王府落败,本就是苏九和萧冽两人合谋所为,苏九早已经就不怨萧冽的当初的欺骗。

玉珑已经不可能再做皇后,萧冽若真对苏九做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所以,他必须回去!

她若自愿留在宫中,他可以退让,可她若不愿,就算拼尽整个纪府,谁也别想动她分毫!

见纪余弦态度坚决,锦枫只好将其他人留下,细细叮嘱后,和纪余弦两人快马加鞭回京。

苏九骑了一天一夜,穿过玉壶山,停在镜花溪前,只见之前很窄的一条小蹊此时竟变成了汪洋大河,将两岸树木淹没,水流湍急,滚滚向着下游而去。

早晨雾气蒙蒙,苏九一夜未睡,头发已经被霜染白,精致的面孔上亦如沁了雪色一般。

她沿着河岸走去,发现桥早已被淹没,根本找不到了。

正焦急间,见一柳树后停着一艘木船,似是渡人用的,苏九快步走过去。

船后有一临时搭建的草屋,此时天还未大亮,草屋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兄台?”苏九喊了一声。

窝棚里的人闻声惊醒,揉着眼睛走出来,问道,“什么事?”

“我有急事过河,兄台能不能现在行船?”苏九急声问道。

“今日不过河,你没看这水这么急,定是又要有山洪泄下来,回去吧!”船夫摆了摆手,又要回草棚里去睡觉。

“兄台!”苏九急喝了一声,“我有急事,必须要今日过河,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银子!”

“给银子我也不去,山洪下来,是要死人的!”船夫冷着脸道。

第211章 他在哪儿?

“给银子我也不去,山洪下来,是要死人的!”船夫冷着脸道。

苏九转头看了看浑浊汹涌的河面,思忖一瞬,转头道,“那你这船卖不卖?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你要自己划船过河?”船夫惊讶的看着她,“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山洪可不是闹玩的,这几日河面突然暴涨,现在已经有几十丈宽,掉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你只告诉我这船要多少银子?”苏九清眸冷澈。

船夫上下打量了苏九一眼,见她真似有急事过河,也不再劝,只道,“我也不诳你,这船本是条旧船,给一两就归你了!”

“好!”苏九急忙掏银子,拿出一锭,往船夫手里一放,“全给你了!”

说罢急急转身,向着木船走去。

船夫愣怔的拿着手里的银子,抬头高声喊道,“姑娘,船舱里有一块‘水上漂’,若遇到山洪,也许可以保命!”

水上漂是一种特制的木板,船夫经常放在船里,万一翻船可以伏在上面保命用。

“多谢!”苏九感激的道了一声。

将船从树上解下来,苏九双手一划船桨,将木船荡进河里。

河面上水雾朦胧,一眼望不到对面,加上河水湍急,稍一松力,木船便会偏离。

隔着宽阔的河面,此时对面一艘船也上了河。

苏九没划过船,越使力反而走的越慢,山雾沁凉,她身上中衣已经被汗浸透。

渐渐到了河中心,雾气不散,反而越来越浓,隔着十几丈远,隐隐看到似有另外一条船从对面而来。

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人和她一样过河?

苏九微一愣神间,突然听到轰隆轰隆的雷声闷响。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天,雾气弥漫,看不到天气如何,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近。

不是雷声!

是山洪来了!

苏九倏然转头,只见上游水突然升高三丈,夹杂着山石肆虐的向着翻腾奔涌而来,轰隆声震天动地,转瞬已到了眼前。

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应对。

和苏九隔了几丈远的大船先被水掀翻了过去。

洪水袭来的那一霎那,苏九似看到一抹红影落水,她呆呆的站在那,忘了如何反应。

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席卷着她的身体落入河中,苏九脑子里嗡的一响,有片刻的空白,然后猛然睁开双眸,抓住漂浮过来水上漂,用力的向着那艘船游去。

是他吗?

苏九心里慌的厉害,拼了命的向着大船被掀翻的地方靠近。

大船被山石击中,已经四分五裂,船上的人被卷入水中,汹涌的水势下,甚至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纪余弦!”

苏九喊了一声,颤抖的声音被滚滚浪潮声淹没,很快飘散。

潮水翻涌,没有人挣扎,没有人呼叫,一片死寂,这一刻,苏九突然绝望的发现,人在水火面前,那样的无力。

“纪余弦!”

苏九抱着浮木,嘶声大喊。

周围都是轰隆水声,望眼看去,水雾连天,看不到任何人影,那一抹红似被水淹没的繁华,沉入水底。

苏九游到船翻的地方,反复的寻找,只看到河面上一块块被水击碎的浮木,零落飘散。

“纪余弦!”

心头的恐慌无限扩大,苏九伏在木板上,随波而流,终是忍不住痛声大哭。

突然,漂流的木板停住,似被人在水底用力的一托。

苏九猛然抬头,泪眼朦胧中,只见水下红影如彩墨晕开,男人破水而出,一张俊极的脸上水光潋滟,凤眸含笑,“在水里都听到夫人喊叫的声音,一下子便醒了!”

苏九喜极而泣,眼泪汹涌而出,用力的抱住男人,“纪余弦!”

“别哭!”男人薄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宇中隐者痛苦,抬手抚着她眉梢眼角,长眸深深的看着她,“玖儿,以后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了,但是纪府依然会护着你的。上官马上就会回京,还有锦枫,我已经交代他们由你掌管纪府。”

“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苏九慌张摇头,用力的将纪余弦往浮木上拉,“我们会活下去的,纪余弦!不许你离开我,我会恨你,会追杀你到阎王那里!”

“玖儿!”纪余弦头抵在她额头上,低声道,“等我不在了,你若想回到萧冽身边也可以,纪府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坐稳皇后的位置!”

苏九眼泪成串的落下来,“纪余弦,我哪里也不去!我只做你的夫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纪余弦凤眸清亮,幽幽的看着她。

苏九连连点头,双目哭的通红,“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和萧冽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的人也是你,我以为我可以爱上他,可是我没做到,我忘不了你,知道我是苏月玖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

“你说的是真的?”男人哑声问道。

水下锦枫用脚顶着一块山石,用力的托着纪余弦,感觉到他身体渐渐僵硬,方要起身,却被顶上男人用力的将肩膀又按了下去。

锦枫憋气咬牙,为了听了几句情话,他家公子也是拼了!

苏九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纪余弦,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能想象,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该怎么样活下去!

“我爱你!纪余弦,我只爱你!”

“我也爱你!”纪余弦眸光如洗,绽放出妖娆的浅笑,欣喜至极,冰凉的唇吻在少女唇上。

突然,又一阵轰隆作响,苏九抬眸,见比方才更高的山洪再次涌过来。

她伸手推开浮木,用力的抱住男人。

若是死,便死在一起吧!

铺天盖地的潮水汹涌而至,苏九紧紧抱住男人僵硬冰冷的身体,闭上眼睛,迅速被水卷向下游。

潮水肆虐的冲击着身体,苏九伏在纪余弦胸口,心里却一点都不在害怕,之前的恐惧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要和他在一起,黄泉碧落,都是她的安身净土。

锦枫身如蛟龙,在水中穿梭游走,向着纪余弦和苏九被冲走的方向追去。

突然水势开始变急,那一抹红影不断的在水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