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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业呢?有没有再来上门闹事?”

“没有!我听说他前段时间他得罪了权贵,被人打了个半死,很久没出门了!”

苏九冷笑,这种没家世没本事却又学那些贵公子纨绔嚣张的人,早晚会被人打死,一点都不奇怪。

坐了一会,元祐吃了奶睡着了,苏九也告辞离开。

天还早,苏九去商行呆了两个时辰,理了一下帐,午后回苏家。

一进苏九府苑的胡同,就看到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门外,似是皇宫的。

来接的母亲进宫的?

苏九进去,下人见了纷纷躬身行礼,“大小姐回来了!”

进了内院,苏文谦迎上来,笑容中带了些讨好的意味,“玖儿回来了,正好宫里来人了,是太皇太后要见你和你母亲,那公公正在屋子里等着你呢,快点进去吧!”

苏九“哦”了一声往花厅里走。

刚刚靠近门,就听到里面母亲道,“玖儿她今日不一定回来,我们还是先走吧,不要让太皇太后等久了!”

福公公声音带着特有的尖细滑腻,笑道,“昨日奴才便没接到县主,所以只好自己回去了。这一次太皇太后交代了,务必等到县主,接着您二位一起进宫。”

苏九挑眉,原来这公公昨日便来了一次了。

有什么要紧事,太皇太后一定要见她!

大夫人皱了皱眉,“只怕让公公又白等一场。”

“不碍事!奴才是奉命而来,应该的!”福公公端着茶,慢悠悠的道。

此时门外的下人已经看到苏九,忙请安道,“大小姐回来了!”

屋子里福公公立刻起身,几步走出来,面上堆笑,“县主回来的可真是及时,奴才正等着您呢!”

说着迎上前,吩咐身后宫侍道,“这大热的天,还不赶紧把带来的冰梅汤,凉糕给县主准备好!”

“是!”屋子里几个宫人立刻忙碌开。

大夫人见福公公对苏九态度谦卑讨好,面上的笑容更淡了几分,转头对苏九道,“我以为你和余弦刚刚回来,纪府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处置,怎么还有空过来?”

苏九迈进花厅,笑道,“正好路过,来看看母亲!”

福公公亲自接了宫人盛好的冰梅汤放在苏九面前,笑道,“奴才奉太皇太后的的旨意来接大夫人和县主进宫,既然县主来了,那县主喝点汤解解暑气,咱们便上车吧。”

苏九问道,“太皇太后招我们进宫有什么事?”

福公公忙回道,“没事,就是最近太皇太后乏闷,想念夫人和县主了!”

苏九点头,“好,别让太皇太后等久了,咱们去吧!”

“嗳!好!”福公公忙头前带路。

正是炎热的六月天,刚过了晌午,天气如下火一般的炙热,一上马车,顿时凉爽如春。

马车的四角皆放了降暑的冰缸,桌几上同样摆着冰梅汤和凉糕,冰梅汤的瓷盅在碎冰里冰镇着,清凉的甜香散发出来,格外诱人。

旁边还摆着几样水果,都是平时少见的贡品,洗的干净,漂亮的摆放在碟子里。

看到这般周到,大夫人眉心微皱,欲言又止。

马车出了胡同,穿过朱雀大街,向着皇宫驶去。

大夫人握住苏九的手,意味深长的道,“皇上已经登基三个月,到现在宫中无后无妃。”

苏九明白母亲的意思,

笑道,“有一件事还没告诉母亲,我和纪余弦打算生个孩子。”

大夫人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担忧消散,“好,你们成亲那么久,也该要个孩子了。”

苏九握着大夫人的手看向窗外,她相信,萧冽也很快会放下的。

他是个理智的人,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马车进了皇宫,刚进内宫,突然停下,就听福公公请安道,“奴才参见皇上!”

会碰到萧冽,大夫人没有任何意外,和苏九一起下车,福身请安,“民妇见过皇上!”

男人一身深紫色袖口绣龙纹锦袍,头束玉冠,气质尊贵,淡笑道,“听皇祖母说夫人和阿九今日要进宫,朕特意等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萧冽眸光落在苏九身上,如海深邃,“阿九,许久不见,让夫人先去皇祖母那里,你陪我走走吧!”

苏九点头,“好!”

大夫人握了握苏九的手,“皇上国事繁忙,不要耽搁太久,我在福寿宫等着你!”

“是!”

大夫人向萧冽告退,回到马车上,继续往福寿宫里走。

宫人也退下,片刻间,只剩萧冽和苏九两人。

一时竟不知不知如何开口。

“纪长公子的毒解了吗?”半晌,萧冽温声问道。

“已经解了!”苏九道。

萧冽抿唇笑了笑,笑容微苦,“所以,这一次我更没有机会了是吗?”

“萧冽,我给你讲个我以前在伏龙帮的事吧!”苏九道。

“好啊!”萧冽微笑点头。

两人并肩向着御花园走,所到之处,宫侍皆无声退避。

“那时候我刚刚十岁,偶然一次和伏龙帮的人一起进镇子里,在一个铁匠铺看中一把长刀。那把刀是铁匠铺的镇店之宝,刀长三尺,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刀把上镶嵌了三颗黑曜石。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那把刀,发自肺腑的喜欢,可是我根本买不起。”

“从那天开始,每次我有空的时候,就偷偷跑到那个镇子上去,躲在铁匠铺的柜台后偷偷的仰望那把刀。它简直就成了我的魔障,做梦都想拥有。”

“为了有足够的银子买到那把刀,我拼命的在帮里表现,想多得帮主一点赏赐。我也不在贪玩,别人玩乐的时候,我就进山里打猎,把兽皮剥了去卖。”

“整整半年的时间,我才攒够了买刀的钱。”

“可是等我去镇子上的时候,那把刀却被别人买走了。我不甘心,找到买刀的人,想要再买回来。”

“那人笑着看着我,说如果我耍的起那把刀,就一分不取的送给我。”

“我特别高兴,以为那刀非我莫属了!然而当我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刀非常的沉,根本就不是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拿的起来的。可是我还是拼命的将刀举了起来,想要耍几下,不曾想,刚一耍,就划破了自己的腿,连我自己也被刀的重量带倒在地上,差点被刀刃划了脖子。”

“那人把刀接过去,扶我起来,告诉我,刀虽然好,但并不适合我,不适合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无用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惦记那把刀了,因为我知道,第一它不属于我,第二,的确不适合我。”

两人已经进了御花园,周围花木郁郁葱葱,百花绽放,然而一片奇花异草中,却长了一颗本生在野外的蒲公英。

周围莺莺燕燕,花团锦簇,早已经把它淹没,连影子都看不到。

而本来应该向着太阳生长的蒲公英,只能活在一片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的阴影下。

苏九走过去,将蒲公英摘下来,对着风轻轻一吹,无数蒲公英的花终顿时飘散开,似金笼子里的鸟一样,终于得了自由,欢快的随风而去,远远飘出宫墙外。

萧冽站在苏九身后,看着远去的蒲公英,淡声道,“阿九,你会成长,会有一日拿的起那把刀。蒲公英向往自由,可是它终究还是要落入凡尘。阿九,我呢?我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

第224章 和亲

“阿九,我呢?我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

苏九回头道,“现在我已经不喜欢那把刀了,我长大了,喜欢的东西也发生了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女子眼眸纯净清澈,不管经历了什么,她的眼睛总是这样明净。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沉沦,趋之若鹜。

萧冽自怀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在手心里,被风一吹,金玲叮咚作响,“看,它都能完好如初,我们呢?”

那是去年在幽州,萧冽送她长岁的礼物,后来她在壁血崖被玉珑埋伏的时候,被剑砍断,散落在崖边上被萧冽捡了回去。

断成数段的琉璃镯被萧冽找了能工巧匠又巧妙的修补好了,可是依然可以看到之前断裂的地方有浅淡的裂纹。

“阿九、”

“萧冽!”苏九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拿那把刀比喻并不正确。不管如何,我之前的确喜欢过那把刀,而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大概没有比这句话更能伤人的了,萧冽眸子猛然一震,沉痛的看着她。

“萧冽,我曾经努力过,但还是不能喜欢上你。你也欺骗过我,所以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我已经是纪府少夫人,此生不可能再改变,你也会再遇到你喜欢的人。这个琉璃镯、”苏九自他手心拿过来,握在手中,微一用力,之前断裂的地方再次断开,“已经断了,不必再修了。你看,即便修好了,也只是假象而已。”

萧冽脸色微白,还摊开的手掌缓缓握紧。

似是想握住最后一抹希望,却最终只有空气而已。

苏九浅笑抬头,“萧冽,你若看得起我,我们还是朋友,就像当初你是亲王,而我只是个盗匪。如果你放不下,看到我只会让你痛苦,那以后便不用再见了!”

说完,苏九转身往外走。

“阿九!”男人薄唇紧抿,一双深不见底的长眸中带着沉沉暗色,“如果是朋友,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把我当成自己人吗?”

苏九回眸轻笑,笑容纯净坦荡,“会的!”

萧冽唇角终于缓缓抿开,“好!”

这个时候大夫人进了福寿宫,在廊下先碰到了容太后。

曾经的容贵妃已经荣升为太后,虽然不是正宫太后,但是因为豫王萧琰刺杀萧冽谋逆的事被关进了大牢,现在吕太后如同虚设,在这宫里早就可有可无。

宫中人从上到下皆知,这宫里唯一的太后就是皇上的生母容太后。

虽是太后,女子却不过是四旬的年纪,平时保养的好,看上去仍旧非常年轻,乌发堆云,肌肤紧致,面容温婉,眉梢眼角丝毫不见苍老的痕迹。

看到大夫人,容太后立刻迎上前,“姐姐来了!”

“太后身份尊贵,折煞民妇了!”大夫人躬身行礼,得体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做了太后又如何,没有姐姐,就没有我今日,您永远是我的柔姐姐!”容太后将宫人斥退,亲自扶着大夫人起身。

“太上皇这两日还念叨呢,说他现在闲了,让姐姐有空多进宫,咱们几个老人在一起聚聚。”容太后温和笑道。

大夫人半垂着眸,“劳太后禀告太上皇,民妇最近家事繁忙,可能要辜负皇上一片好意。”

容太后眸中含笑,“好,我会告诉太上皇的。”

“多谢太后体谅!”大夫人声音淡雅,不急不缓。

“姐姐,今日是太皇太后招姐姐进宫,可是我另有事想和姐姐说。”容太后脚步一顿,转头道。

“有什么事,太后尽管吩咐!”

“不要说什么吩咐这种见外的话,只是想和姐姐商量。你也知道皇帝他登基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到现在仍旧不肯选秀纳妃,之前后宫里还有个兰侧妃,后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他贬出宫去了,到现在整个后宫空置,实在是不像话。大臣们提了几次,受了训斥,无人敢栽提,都到太上皇和我这里来诉苦,可是皇帝他一意孤行,我们也无可奈何?”容太后眉头微皱,缓缓道。

“后宫不安,前朝则不安,大臣们为了此事每日忧愁不已,甚至没了心思在朝政上,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大夫人淡声一笑,“我只是一介妇人,恐怕无法为容太后分忧。”

“姐姐难道不知道吗?皇帝他心里,想的人是玖儿!”容太后直接出口道。

大夫人眉心一蹙,“可是玖儿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皇帝他就算再固执,也不可能去纪府里抢人!我也喜欢玖儿,只恨当初昭王叛逆,将皇帝和玖儿分开。后来和玉珑郡主的事,姐姐也是知道的!如今皇帝他心中放不下玖儿,别的女子也入不了眼。”

大夫人垂眸,淡声道,“容太后想让玖儿怎么做?”

容太后顿了一下,道,“姐姐看能不能让玖儿进宫劝劝皇帝,这天下,大概只有玖儿的话皇上才会听。”

大夫人道,“玖儿今日已经和民妇一起进宫了。”

“玖儿进宫了?”容太后微微一怔。

随即明白,这肯定是萧冽的主意。

“是!”

“那便好,只是玖儿可知道如何同皇上说明白?”容太后轻声笑道。

大夫人淡淡的看着她,“太后放心,玖儿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她更不是攀权俯势之人,会和皇上说明白的!”

容太后讪讪一笑,“姐姐误会了,我了解玖儿的脾性,当然不会担心。”

说罢,她笑容更温和了几分,挽上大夫人的手臂,“太皇太后等了姐姐半天了,又被我耽搁了一会,咱们进去吧!”

大夫人轻轻点头。

苏九和萧冽分开,也未去福寿宫,她知道要见她的人是萧冽,不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那里有母亲在,她去不去都没关系。

回到马车上,苏九靠着软枕假寐,等着母亲。

大夫人回来的时候,看到苏九在马车里已经睡着了,竟然还睡的很踏实。

吩咐车夫慢一点,缓缓出了皇宫。

两日后,金丽国瑞阳王和金丽国公主卓彦进京

不是年节,也不是皇上过寿,他国使臣突然觐见,还是个王爷带着公主,这就耐人寻味了。

百姓们私下议论,皇上至今未封后,金丽国公主此时来大梁,大概是要和亲来了。

进京的时候正是晌午时分,苏九站在商行的楼顶,看着下面金丽国的车马队穿过朱雀大街,公主金色的轿撵四面飞纱、珠帘响动,瑞阳王也坐在八抬大轿里,四周护卫将看热闹的百姓挡在两侧,气派雍容。

金丽国、

苏九突然想起颜姝也是金丽国人,似乎突然之间金丽国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金丽国国力不如大梁,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他们的水师,水上作战骁勇矫健,但是他们的战船武器装备却落后大梁,所以和大梁一海之隔,却能和平共处。

两国若是国力相当,那如今的和谐就必然要打破了。

世事向来如此,一强一弱,反能共处,若是强强相遇,就要争个你死我活。

楼下队伍渐渐远去,苏九收起心思继续去理账。

此时景沁楼内,二楼凭栏处站着两道身影,也正看着正由远及近的金丽国车队。

最前面的金栏金顶的轿子,八人抬着,左右亦跟着八个宫女,风扬起轿子前面的薄纱,隐约可见里面的公主穿着华贵的宫装,面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巫奕坐在椅子上,桃花眼眯着,目光落在前面的轿子上,笑道,“瑞阳王,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这一招确实玩的漂亮!”

颜姝脸色覆着一层阴霾,眸子一转,勾唇笑道,“他来了也好!”

“你就不担心吗?”巫奕淡声问道。

颜姝眸子中沁着杀气,“他若回不了金丽,我就不用担心。”

“瑞阳王行事小心谨慎,身边永远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听说睡觉的时候都不离左右,想要杀他可不容易!”

“是人就有破绽,再说有师父在,徒儿更不用担心!”颜姝笑睨着他。

巫奕挑眉,“我只是个炼药师,其他的你可别指望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要护着我!”颜姝眨了眨眼睛。

“这句话本来是要尊重师父之意,到了你嘴里怎么成了我要对你负责?”巫奕挑着细眼笑道,眸底却一片淡漠。

“对,你就要对我负责,直到、我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为止!”颜姝笑道。

“你这句话是要赖上我了?”巫奕哂笑。

颜姝刚要说是,突然脸色一冷,瞥眼过去,“你是说我嫁不出去?”

巫奕起身往外走,淡淡撂下一句,“别气馁,嫁妆多一点,还是有可能的!”

颜姝愤恨的瞪着男人飘飘如仙的背影,不情愿的抬步跟上去。

是夜,纪府

苏九沐浴后,穿着薄薄的寝衫坐在矮榻上看书。

纪余弦墨发披散,一身红色的寝衣如云铺展,绝美的面容灯下越发妖娆邪魅,伸臂将苏九揽在怀里,将书一抽,捏着她下巴在她沐浴后清透的脸蛋上亲吻。

苏九轻懒的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今日看到金丽国的瑞阳王和卓彦公主进京了!”

“嗯!”纪余弦敷衍的回了她一个鼻音,继续专注的吻她,半垂的长眸幽深,里面倒影着少女如画的眉眼。

苏九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稍稍离开他的唇,问道,“那个卓彦公主真的是来和亲的?”

萧冽会娶一个他国的女子为后吗?

纪余弦美目浅眯,淡笑道,“宝贝儿担心什么?”

苏九道,“我听说这个瑞阳王为人阴狠狡诈!”

“那也和你没关系!”男人语气中带了几分醋意,张口咬在她锁骨上。

苏九轻呼了一声,不疼,却有些痒,扑在他怀里躲避,笑道,“我可没在意萧冽娶谁,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你记得吗?那个颜姝也是金丽国人。”

纪余弦道,“在金丽国中,卓彦公主和瑞阳王一向不和,此次竟然一起进宫,的确有些不对。”

苏九大眼睛转了转,猜测道,“会不会是瑞阳王想把卓彦嫁到大梁,在金丽国就没有人和他作对了。”

纪余弦凤眸轻闪,缓缓摇头,“虽然这样暂时对他是有利的,但卓彦若真成了大梁的皇后或者是贵妃,对他以后在金丽国行事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没有人会这样做。”

而且卓彦怎么会听他的话?

苏九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这两个人一起进宫,实在是蹊跷。”

纪余弦从旁边的小几上拿出一封请帖,淡笑道,“三日后,巫奕的医馆开业,邀请你我参加。”

苏九拿过来,扫了一眼,笑道,“他的医馆竟然开在了清誉商行对面?”

是巧合?

朱雀街是大梁最繁华的街市,每个店铺的租金都很昂贵,他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竟然在这条街上选了店面开医馆,还是在她的商行对面,看来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派去金丽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但是此人确实来意不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纪余弦淡声道。

“一个巫医,我偏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苏九

眉宇冷傲,随手将请帖一扔。

他若敢怎么样,她商行里的伙计,每人一块砖头也能把他的医馆填平了。

纪余弦抱着苏九往床榻上走,“总之夫人要记得和巫奕还有他的那个徒弟不要走的太近,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九笑,“他一个好洁的大夫,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纪余弦低笑了一声,将苏九放在床上,温柔的吻下去,“说完了别人,现在我们该做自己的事了。”

苏九往床里滚了一下,有些防备的看着男人,“只一次!”

纪余弦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红色的寝衣滑落,床帐一拂,向着女人扑去。

女子长发铺散,薄衫松散,玲珑曼妙的身体半遮半掩,反而更多了几分妩媚。

炙热细密的吻落在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留下串串战栗,一种别样的情愫在骨子深处蔓延。

被宠爱的身体越发敏感,一个挑逗便能让她溃不成军。

男人唇舌在她腹上流连不去,异常的轻柔,仿佛那里已经有了他们欢爱的果实。

苏九被他吻的发痒难耐,低吟抗议了一声,起身吻在男人的薄唇上…

次日,苏九出门的时候便听到百姓议论,昨日那个进京的卓彦公主留在了皇宫内,看来这次真的要做大梁的皇后了,即便做不了皇后,凭着公主的尊贵身份,也会是个贵妃。

苏九猜不到萧冽的真实想法,但是相信,他决不会是任人随意摆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