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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渐渐安静下来,泪眼模糊的看着萧冽,“什么?”

萧冽笑了一声,吻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朕没碰过她。”

“为什么?”叶楚泪眸错愕的看着男人。

“别问朕为什么、”萧冽声音低哑,墨眸幽幽,“朕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叶楚瞪大了眼睛,咬唇道,“不要向我许诺,我会信以为真。”

“相信我!”萧冽深邃的眸光锁着女子,薄唇吻在她唇上,一下下轻吻,温柔而深情,“不是因为约定,也不是因为孩子,我单纯的想要你,要你的人,要你的心。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爱不爱你,但我相信,以后的几十年中,你我都会明白!”

叶楚眼泪再次涌出,不敢相信这是从萧冽口中说出的话。

这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这一刻,她满足了!

女子唇角轻弯,眼中掉着泪,却忍不住笑起来。

“傻姑娘!”萧冽吻着她似掉不完的眼泪,薄唇溢出浅浅叹息,“这一次肯留下了吗?朕有时候也很累,就不要让朕每晚走那么远去宠幸爱妃了,好不好?”

叶楚泪眸扫他一眼,哽声嘀咕道,“明明是皇上要我搬去那里!”

“朕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萧冽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暧昧的笑,“哪里是惩罚你,每晚煎熬的分明是朕!”

叶楚耳根一红,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抿唇轻笑起来。

萧冽亲自拿了湿帕子帮叶楚擦了脸,唤宫人将早饭端进来,喂叶楚吃饭喝药,照顾无不周到。

等萧冽出去,叶楚躺在床上,想起萧冽方才说的话,依旧觉得自己做梦一样。

他喜欢她吗?

他没说,但是他的话是告诉她,他也同样的在乎她。

叶楚仰头看着床上金色的流苏随风轻动,只觉自己的心里也吹进去了暖风,涨暖而欢喜。

“叽叽喳喳”

一阵鸟叫传来,小雀从窗缝里钻进来,跳到桌子上,一边叫,一边对着叶楚拍翅膀。

叶楚弯眼笑起来,笑的从未有过的开心。

就这样,叶楚又搬回了养心殿,容太后经常过来看望,萧冽若没事,也会把折子搬到养心殿来陪着她。

很快,叶楚后背的伤口愈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淑妃也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伤口严重,还在卧床之中。

朝堂上,吕家人紧咬不放,张太傅为保住自己的儿子,只好以年纪大为由告老还乡,也算是谢罪消了萧冽的怒气。

萧冽在早朝上挽留了几次,见张太傅执意要辞官养老,便下旨准了。

之后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刺客也改了口供,声称自己是其实是以前昭王的人,故意想杀了吕太后嫁祸张府搅乱朝政。

萧冽命人赐死了那名刺客,还了张家清白。

吕家人明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见皇上不愿让人再继续查下去,也只好不了了之。

毕竟吕家人是豫王党,萧冽能留他们一条命便是皇恩浩荡了,他们哪敢再忤逆萧冽生事。

叶楚回到养心殿的第十日,萧冽下旨,封德妃为后,因德妃身怀有孕,所以封后之礼延迟,等德妃诞下龙子,一同封赏。

封后得子,龙心大悦,普天同庆。

消息在朝堂和整个大梁迅速的传开,大臣们知道皇上封了后,还有了子嗣,终于踏实下来,互相道贺。

更让人羡慕的自然是叶仲。

进京不过半年,先是长女被三年未选妃的皇上选入宫中,随后身怀龙子,封后大赏,这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叶仲高兴的一晚上没睡,自己见不到叶楚,便催促杜氏和叶楣进宫看望叶楚。

杜氏也没想到叶楚能重新得宠,高兴之余又有些心虚。

次日一早,叶楣打扮的花枝招展,和杜氏一起进宫。

进了宫,听说皇后如今和皇上一起住在养心殿中,两人更是欣喜不已,没想到叶楚竟这样受皇上宠爱。

去养心殿的路上,杜氏悄悄和叶楣低语,“等下,你想办法求你长姐将你留在身边侍奉,以后日日能见到皇上,定能寻到机会。你长姐是皇后,怎么也会赐你一个贵妃!”

叶楣满面娇羞,“长姐会同意把我留在宫中吗?”

“她之前差点死掉,难道还不明白留自己人在宫中的必要?除非她真的愚钝不堪!”杜氏低声道。

叶楣轻轻点头,“还得娘亲从中周旋。”

“放心,你长姐刚怀了身孕,正是用人之际,不会拒绝!”

杜氏上次提出让叶楣留下被叶楚拒绝,反思之后觉得是自己提的要求太直接了,所以这次打断让叶楣以照顾叶楚的名义留下,之后再从长计较。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一路被宫人领着进了养心殿。

天气寒冷,内殿中燃着火龙,温暖如春,杜氏两人一进去,只觉热气铺面,忙脱了身上披风让宫人抱着,缓步往里面走。

养心殿更为雄伟壮观,几丈高的雕龙玉柱直通殿顶,地上铺着厚密的金丝绒毯,踩在上面如踩在云上一样软绵无声。

两人进了内殿旁的暖阁,叶楚正盘膝坐在矮榻上逗一只金丝雀,笑声温软,清新轻柔。

杜氏和叶楣忙跪在地上,“臣服给皇后娘娘请安!”

叶楚虽已是皇后,却依旧是从前素净的打扮,闻声回过头来,目光淡淡,笑的温和,“母亲和小妹来了,快赐座!”

她说着话,人并未从矮榻上下来,也不见从前接待两人进宫的热情。

杜氏只道叶楚做了皇后,身份不同了,做派也不同了,不敢多想,忙谢恩,携着叶楣起身坐在旁边的绣墩上。

杜氏先开口道,语气中带着疼惜,“娘娘之前受苦,妾身一直想进宫来看望,你爹更是多方托人打探你的消息,好在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是娘娘天生有这个福气!你父亲当年从山上接娘娘回来的时候,碰到一和尚,说娘娘天生凤命,妾身还道那和尚胡言,今日看来,果真是上天注定!”

叶楣也附和亲热笑道,“我一早便知道长姐福人自有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吗?”叶楚淡淡笑了一声,拿着糕点喂小雀,问道,“父亲身体好吗?”

“好着呢!听说娘娘怀了身孕,还封了后,高兴的一夜未睡!”杜氏忙笑着回道。

叶楚轻轻颔首,“劳烦母亲告诉父亲,女儿一切都好!”

“是、是!”杜氏连连笑着应声。

番外二 母女情

叶楣带着几分恭维的笑道,“长姐怀孕之后越发的漂亮了!”

叶楚回眸在她身上一扫,见叶楣今日进宫刻意的装扮过,一身丁香色的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群,头梳飞云鬓,戴着蝶恋花缠金丝流苏长簪,描眉施粉,涂脂点唇,眉心还别有新意的画了一个时下流行的桃花钿。

想起母亲说,叶楣第一次进宫就爱慕上了皇上,叶楚心中微凉,再看今日叶楣的装扮,定是给萧冽看的了。

叶楚淡淡的笑,“楣儿自从懂了情事以后,也是越来越娇媚了,连长姐都不敢认了!”

叶楣似听出叶楚一语双关,又提及之前的事,顿时满脸羞红,低下头去。

杜氏自是不愿提以前的那桩事,将一个贡桔递给叶楣,“给你长姐剥个橘子,你长姐肚子里可是怀的皇嗣,以后你要好好伺候你长姐!”

“是!”叶楣忙接了过来,低头剥橘子,掩饰自己脸上的窘迫。

叶楚眉头微皱,察觉今日杜氏和叶楣进宫似并不简单。

杜氏转头四望,见周围都是陌生的侍女,问道,“四喜呢?怎么不见她在娘娘身边侍奉?”

“御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四喜去摘梅花给本宫做糕点,刚去了一会儿!”叶楚道。

“娘娘怀了身孕,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了,吃食和用人上都要万分的小心,尤其是身边的服侍的人,一定是自己最亲近和信任的才好!”杜氏殷殷嘱咐道,话音一顿,继续道,“娘娘身边只有四喜一个心腹,恐怕人单力薄,不如让楣儿、”

她话刚说到这,就听殿外太监一声高喝,“皇上驾到!”

杜氏未说完的半句话忙咽了下去,忙和叶楣起身请安。

叶楚也从矮榻上下来,对着走过来的挺拔身影福身,“参见皇上!”

萧冽上前一步将叶楚扶起,眼眸温柔,“怀着身孕,就不要这些虚礼了!”

叶楚唇角含笑,微一点头。

萧冽扶着她在榻上落座,看着杜氏两人,淡声笑道,“叶夫人和叶小姐也坐吧!”

叶楣不敢抬头,满面娇红,紧张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杜氏半低着头,讨好笑道,“皇上这般疼爱娘娘,真是让人感动!”

萧冽握着叶楚的手,目光淡淡的看着杜氏,“叶夫人许久不曾进宫了!”

杜氏讪讪一笑,“是,皇后娘娘之前遇到了些事,妾身怕给皇后娘娘招惹麻烦,所以有意回避。”

萧冽唇角噙着抹淡笑,“的确如此,之前叶夫人说端午的时候皇后回家省亲饭也没吃便走了,朕差点误会了皇后,幸好,朕相信皇后,才不至于冤枉了她。”

叶楚被萧冽握着的手猛然攥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氏。

她在冷宫中几个月,只有父亲四处想办法打探她的消息,娘亲不闻不问,她本以为已经让人很心凉了,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还会这样诋毁她。

即便不是母女亲人,也不至如此!

她故意让萧冽误会她,为了什么?为了叶楣?

她被贬黜,难道叶楣就做的了皇妃?

还是因为上次她拒绝让叶楣入宫,所以得罪了母亲,让她心存怨恨,甚至想置她于死地!

在她心中,自己果然连叶楣半分都比不上吗?

心头寒凉又闷痛,如何不在意,那毕竟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啊!

杜氏脸上尴尬,青白一片,尴尬笑道,“上次、是妾身一紧张记错了、记错了!”

叶楚凉笑一声,“女儿身陷困境之时,原来母亲就是这样‘帮’女儿的!”

杜氏脸色更白,“娘娘误会了,妾身不是有意的,当时妾身担心娘娘的处境,惶急之下才会说错了话!”

叶楚冷笑,“说错话?母亲是记恨女儿不让叶楣进宫的仇吧!也好,今日皇上就在这里,不如亲自问问皇上愿不愿意娶楣儿为妃,也免得母亲以为是女儿从中作梗!”

叶楣倏然抬头,有些羞窘又有些期待的瞄了萧冽一眼,忙又低下头去。

杜氏更是窘迫,“娘娘,这、这就不用吧!”

“如何不用,总要皇上亲口说出来,你二人才不用再逼迫本宫!你们今日进宫的目的不就在此!”叶楚目光冷淡,转眸看向萧冽,“皇上,臣妾的小妹您也看到了,母亲想让小妹进宫侍奉皇上,皇上可愿意?”

到了此时,萧冽还如何不明白,长眸在低着头的杜氏和叶楣身上淡淡一扫,脸色清寒,凉声道,“朕身边扫地的宫女都已经满了,叶小姐若愿意,后宫中倒夜壶的宫人到是缺人,叶小姐愿意去便去吧!”

叶楣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伸手一拉杜氏的手臂,“娘!”

杜氏自然听出了萧冽话中的怒意,方要替叶楣说几句话,就听萧冽冷声道,“叶夫人!”

“妾身在!”杜氏忙低下头去。

“诓骗朕,陷害皇后,你可知罪?”萧冽声音淡淡,不怒而威。

杜氏见皇上发了怒,浑身一抖,惶恐不已,忙对着萧冽磕头道,“妾身无意,皇上恕罪!”

妇人一边磕头求饶,一边跪行到叶楚脚边,拽着叶楚的裙摆哀声求道,“娘娘,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怎么会害娘娘,咱们可是至亲的亲人!求娘娘替妾身求求情。”

叶楚看着吓坏的杜氏,心头冰凉,她心里清楚,这母女之情,今日是彻底的断了!

叶楣看着一身凛冽之气的萧冽,也吓的不轻,再不敢有非分之想,忙跟着杜氏一起求情,“娘娘饶命,都是楣儿的错,求娘娘看在一家人的份上,饶了母亲。”

叶楚伸手拉着杜氏起身,脸色淡淡,“你们走吧,以后、也不必进宫了!”

“是、是!”

杜氏不敢看萧冽的脸色,忙拉着叶楣退下。

叶楚转头,透过窗子,看着杜氏和叶楣出了殿门,急匆匆逃也似的身影,不由的勾唇露出一抹自嘲。

这就是她的亲人!

终于在利益和阴谋之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切假装的美好都经不起任何考验。

父亲说,她刚出生的时候,母亲非常疼爱她,她那时候多病,母亲整夜的不睡守在床边。她离开家去山上时,母亲送出城门去十里,回来哭的眼睛都肿了。

为什么,她看到的母爱,却是这样!

她离开后,母亲将所有的思念和疼爱都寄托在刚刚出生的叶楣身上,于是渐渐便忘了她,等她十年回家,母亲已经忘了,她还有一个大女儿。

可是就算母亲忘了疼爱她,也不至于要害她,母女血缘的亲情,都是假的吗?

叶楚微微仰头,将喉中的梗塞咽下去。

萧冽屏退下人,自身后将叶楚抱在怀里,心底说不出的疼惜,轻吻她脸庞,柔声道,“太医说了,养胎期间,不许你忧思太重,朕都舍不得让你有任何的难过,你却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是不是太冤了?”

叶楚回身,抵着男人的额头,咬唇道,“以后不管我们有几个孩子,我都会一样的疼爱他们。”

萧冽低笑点头,“好,那我们就多生几个!”

叶楚伏在他肩膀上,突然觉得老天待还是很好的,缺失了亲情,又用另一份感情弥补给她。

还有容太后和太皇太后给她的疼爱,都是上天在善待她。

皇宫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有了爱的人,自由也已经不再重要。

心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辽阔天地!

杜氏和叶楣出了宫,一直坐在马车上,两人还一脸的惶恐之色。

叶楣看了一眼远去的皇宫,握住杜氏的手道,“娘亲,我不进宫了!”

方才萧冽冷厉的脸色,和迫人的气势的确把她吓坏了,似此刻才意识到,做皇上的妃子不仅有尊荣,还有危险。

杜氏搂着叶楣,等惊慌过去,怒气便缓缓升上来,“你长姐竟然也不帮咱们,还让咱们以后不要进宫了,谁稀罕进宫去?我看她就是怕皇上真的看中了你。”

叶楣只摇头,“反正以后我再也不要进宫了!”

杜氏叹了口气,“算了,娘亲让媒人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便是,再说你父亲是朝中三品官员,你长姐是皇后,凭咱们家的权势,你将来嫁的人家定然错不了!”

马车出了皇城,回到叶家,正巧叶仲也下朝回来。

他看着杜氏和叶楣从马车上下来,关切的问道,“皇后娘娘她好不好?有没有怀孕不舒服?”

杜氏冷哼一声,拉着叶楣往府门里走,冷冷撂下一句,“这么关心你的女儿,自己去看啊!”

叶仲看着杜氏怒气冲冲的样子一愣,直觉似是出事。

他心中不安,当日便写了一封信给叶楚,问她是不是有事?

叶楚接到父亲的信以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详细的写了下来,让宫人交到叶府中。

叶仲次日收到叶楚的信,看完以后,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他没想到,叶楚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家里的人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叶仲坐在书房里,一直坐到天色暗下来,将书信缓缓收起,吩咐下人道,“把夫人请到书房里来。”

“是!”下人快步而去。

很快杜氏款款进了书房,“老爷找妾身什么事?”

“夫人坐!”叶仲倒了一杯茶,放在杜氏手边,神色温淡,问道,“夫人还记得楚儿当年离开家时的情景吗?”

杜氏一怔,端了茶讪讪一笑,“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叶仲仍旧问道,“楚儿离家的那一日还不到两岁,刚刚能走稳路,是山中的方丈亲自来接走的,你追出去城门十里,当时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

杜氏端着茶盏的手一颤,缓缓放在旁边木几上,神色陷入沉思,淡声道,“妾身说,楚儿是妾身的命,她走了,把妾身的命也一起带走了,从此,她受苦,妾身也在受苦,她高兴,妾身也高兴。”

“对!”叶仲缓缓一笑,目光慈和,“就是这句话,楚儿当时抱着你不放,哭的撕心裂肺,走了很远,还在喊娘亲。”

杜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睛一红,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那一晚,你一夜没睡,担心楚儿在路上渴了,饿了,担心她夜里着凉,担心她到了山上以后没人照顾,担心她想娘亲…”

叶仲说着,声音渐渐哽咽。

杜氏抬手掩唇,哽声道,“老爷别说了!”

“楚儿离开家多年,可依然是咱们的女儿,而夫人,为什么却不是当年那个娘亲了呢?方丈说,楚儿经常坐在山上,看着咱们家的方向,念叨着娘亲,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娘亲有了另外一个孩子,已经把她忘了。”

杜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扑在叶仲膝盖上,痛哭出声,

“妾身,对不起楚儿,对不起她!”

叶仲拍了拍她肩膀,叹息道,“夫人,楚儿和楣儿是一样的,都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还望夫人相同对待,不要厚此薄彼。”

杜氏哭的泣声不止,丢失了多年的母女之情,刹那间随着消逝的记忆一同再次涌现,愧疚不已。

皇宫内,淑妃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口才断断续续的全部都好了。

心里的怨愤堆积成恨,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吕后已经死了,于是她把一切的怨恨都怪在叶楚身上。

如果不是叶楚,吕后怎么会突然发疯,如果是叶楚受伤,皇上怎么会不管她,任由她差点被吕后杀了。

更让她恨的是,叶楚怀孕还被封了皇后!

淑妃憎恨不已,偷偷买通了宫人,在宫外买了最毒的砒霜进来,每日带在身上,寻找机会要害死叶楚。

她见不到皇上,便去容太后那里诉苦。

“母妃,那一日真是凶险,幸好臣妾替母妃挡了刀,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容太后正在拿着银剪剪梅花,闻言转过头来,笑道,“淑妃的意思,你是为了哀家受的伤?”

“臣妾不敢邀功!”淑妃低头讷声道,“臣妾只是心里委屈,臣妾养伤这么久,皇上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臣妾!”

容太后继续剪她的梅花,淡声道,“朝中事多,皇上无暇分身,淑妃多多谅解吧!”

“可是臣妾听说,皇上日日守着皇后,就算是在在御书房也让皇后陪着,臣妾是怕皇后恃宠而骄,让皇上荒废了朝政!”

容太后嗤笑一声,“淑妃多虑了,皇后性情温婉,又体贴懂事,怀着龙子在书房里也是照顾皇上,在这一点上,淑妃要多学着点!”

淑妃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宽袖下手掌握紧,指尖几乎扎进肉里,明白太后一心偏向皇后,自己说什么都枉然。

容太后剪了一竹篓梅花,吩咐宫人道,“把这些梅花送到御膳房去,皇后喜欢吃梅花糕,便给她多做些!”

淑妃似被扇了一个耳光,面上的谦卑都再难维持,“既然母妃忙,臣妾便告退了!”

“嗯!”容太后淡淡应了一声。

淑妃退出华林宫,恨的咬牙切齿,一张明艳的面孔因嫉妒而狰狞扭曲。

将近年关的时候,叶楚的肚子已经微微凸出,出门的时候裹着雪白的狐裘披风,看着丰韵了许多。

前一日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宫苑中宫人正在忙碌这扫雪,望眼看去,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本雄伟的宫殿更添了几分壮观。

叶楚走到养心殿外,见秋月殿的宫女月云守在殿门外,秋眸顿时深了深。

“参见皇后娘娘,奴才进去通报!”门口的小太监明显的一慌,转身就要往内殿走。

“不必通报!”叶楚脸色淡淡,目光在跪在地上的月云身上扫过,抬步往内殿走去。

殿中铺着厚密的绒毯,踩上去,落脚无声。

内殿中,淑妃刚刚进来,斗篷上的飞雪还未完全化尽,她手里端着一汤蛊,装扮明艳,媚眸一挑,柔声道,“皇上宵衣旰食,日夜操劳,臣妾看着实在是心疼,亲自炖了参汤给皇上。”

萧冽突然想起当初叶楚给他送汤时的情景,想起女子使坏时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抿出一抹淡笑。

淑妃见了,以为萧冽高兴,看着男人俊颜含笑的模样,心神一荡,顺势向男人身上倚去,眉目带着春情,“皇后娘娘身怀有孕,无法侍奉皇上,就由臣妾代劳吧!”

浓郁的脂香铺面而来,萧冽脸色淡了几分,却勾唇道,“皇后怀孕辛苦,的确需要人服侍,淑妃若无事便午后伺候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