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十二节 你方唱罢我登场

说了司马许许多多好处后,小杨太后突然又抹起了眼泪,抽抽噎噎地说:“可是,最近哀家老是心惊肉跳,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了。”

这可有意思了,难不成,她要把司马托付给我?她舍得吗?好容易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最后的一块王牌啊。

这时,宫门外又通报说:“赵太妃驾到。”

我赶紧迎了出去。对这位赵太妃,我是尊敬的。据说上次我被贬去金镛城的时候,她还曾经帮我在先皇面前说过好话。

当时小杨太后诬赖我因为嫉妒而害死了云萝腹中的孩子。赵太妃——当时还是赵充华——对皇上说:“妇人嫉妒乃是天性,谁不嫉妒呢?太子妃年轻,正是嫉妒的时候。皇上就看在她父亲贾公闾有功于国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如果当时先皇太后还在,能和赵太妃一起为我说说好话,也许皇上就不会下诏贬谪我了。可惜当时在皇上身边的是小杨太后,她怀疑我害死了她的孩子,一心要报复我。不仅不帮我,还整天在皇上身边进谗言。

那时候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听小杨后的。小杨后叫人拟好了贬谪我的诏书,拿去给先皇看了一眼。同时再加油添醋一番,让先皇不胜其烦,胡乱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差点把我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不是先皇驾崩,太子即位,很快就把我从金镛城接回来了的话。我未来的命运如何,真地很难说了。

如果我一直在金镛城,太子一直在东宫。我们长期分居,等于是给了别的女人可乘之机。就算云萝不行。东宫其他的两个女人也不得太子地心,杨家总会有办法找出另一个让太子喜欢的女人来。太子那时候年纪还小,又生性喜欢依赖别人,不可能长期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就因为了解到了这些,我对赵太妃一直心存感激。每次去给小杨太后请安地时候。也会去给她请安。不过,始终也就只是停留在请安、客套这个阶段,并没有真正亲热起来。因为,她始终是杨家一族的人,和我不是一个派系的。

就算她不是,宫里的女人,也很难有真正亲密的关系。就像以前我和先皇太后,她是我嫡亲地婆婆,有一阵子关系也还算密切。但同样是基于共同利益而产生的。一旦我不能如她的愿,她就会立即翻脸。

比如我生了第二个女儿后,她就对我就很冷淡。毫无体贴关怀之心。在我生产的当日就带一大堆人堵在我的房里兴师问罪。幸亏我身体够好,还顶得住。否则。一个刚刚生产的虚弱妇女。再经过那样的折腾,后果不堪想象

我自己嫡亲的婆婆。待我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别指望了。这宫里的女人之间,何曾有过真正地情谊。赵太妃是曾经帮过我没错,但她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们杨家。

她们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哪怕平时也有分歧,但关键时刻,就会抱成一团。然后想尽办法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去达成她们地目的,维护她们地利益。

这次,小杨太后先来,赵太妃紧跟着赶来。样地轮番攻势,多半是她们事先商量好了的,想让我接受什么提议,或什么交换条件。

赵太妃进得宫门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大厅,而是笑咪咪地朝几个孩子走去,然后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小杨太后几个也跟着到了外面。

小杨后虽然是太后,但赵太妃跟先皇太后年纪相仿,比小杨后大了二十多岁。在娘家地排行上,赵太妃也是大表姐。云萝和小蝶更是晚辈了。所以,赵太妃坐在外面,她们也赶紧跟着出来了。

赵太妃看着几个孩子在一起玩,感慨地说:“儿这孩子今天看起来好开心哦。哀家看他跟先帝的小皇子们一起,总玩不到一块去,始终格格不入。到底不是一辈的,见谁都是王叔,见谁都要行礼,多拘谨啊。现在跟亲妹妹一起,才这么自在融洽。”

又看着我问:“贾妃你说是不是?”

我赶紧点头道:“是的是的。”

赵太妃又说:“两位小公主有哥哥陪着也好玩多了。这宫里的孩子其实都挺寂寞的,不像我们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孩子又多,又不像宫里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那时候什么不玩啊,整天都玩疯了。”

小杨后,云萝,小蝶,纷纷附和,大家一起陷入了对童年往事的回忆中,那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啊…

我努力忍住大笑的冲动,听她们一个个深情地讲述童年生活。

要说呢,赵太妃、小杨后还有云萝回忆童年也就算了,我只是好奇,小蝶要怎么回忆呢?像她这种出身的女子,多半很小就已经被卖入青楼,被老鸨逼着学习各种吹拉弹唱的技能,以及各种接待嫖客的技巧。可是这些往事,她能讲出来吗?而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几岁时候的记忆,就算还有,也早就模糊了吧。

我没想到,这些人里面,最后却是她回忆得最动情,也最心酸,说着说着,竟凄然泪下。

这下小杨太后慌了,云萝则一脸好笑,赵太妃是一脸不解。

望着那三个人迥然各异的表情,我心里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我是很不喜欢小蝶没错,但她其实也只是个可怜人。

小杨太后生怕小蝶回忆童年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就露了馅,忙站起来说:“我们也来半天了,哀家也乏了,小蝶你扶我回去吧。太妃刚来。就再坐一会

云萝也忙站起来说:“那我也告辞了,改天再来看贵妃娘娘。”

赵太妃笑道:“我一来,你们就走啊。好吧好吧。你们都走吧,你们走了。我正好跟贾妃娘娘说说体己话。”

送她们走后,我把赵太妃请进大厅,重新分宾主坐下。

茶三献,赵太妃终于开口说:“贾妃也知道我今天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低头行礼道:“请太妃赐教。”

赵太妃说:“哀家也没什么可赐教的,贾妃也是个伶俐人。有些道理,即使哀家不讲,贾妃心里也明白的。”

“太妃您指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儿了。贾妃肯定也猜到了,哀家今天是为儿这孩子来的。”思是…”

“哀家希望你能劝劝皇上,让他立儿为太子。”

这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吧。

我苦笑着说:“太妃,南风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宫妃,怎么敢议论国政?立储这种大事,应该是朝廷上大臣们商议决定的,南风哪有资格谈论这个。”

我说地这些都是实话。并非矫情,更不是托词。立谁为太子,不是我劝不劝的问题。甚至都不是皇上立不立地问题。现阶段,我和皇上。都没有能力决定这个。连皇上都是傀儡了。何况我呢。

赵太妃却并不这么以为,她不高兴地说:“哀家并不是要你议论国政。只是要你在皇上面前提了提立太子的事。儿今年十二岁了,皇上自己可是五岁就被立为太子了。”

这下我有话说了:“皇上跟儿不同,皇上是先皇太后所出的嫡长子。皇上被立为太子是理所当然的。”赵太妃也不客气地说:“嫡不嫡的,皇上都只有儿这一个孩子,不立他,立谁呢?”

“既然如此,那太妃还担心什么呢?反正皇上只有他一个皇子,太子宝座迟早都是他地,又跑不了。”

赵太妃一下子躇住了,也许是急了吧,她突然说:“贾妃,当年先皇要废黜你的时候,我可是一个劲地帮你说好话的。”我立即起身下拜道:“这一点南风从来没有忘记,南风一直都很感念太妃。”

“那你…”

她说不下去了。她到底是皇妃,真要挟恩求取什么,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她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交谈下去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我开口说:“等皇上回来了,我试着跟他提提看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赵太妃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只要你提,当然就有用,皇上最听你的了。”

我赶紧摇头否认:“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听一个女人的话呢。他只是广纳博采,偶尔南风有一两句讲得在理的,他听听罢了。”

赵太妃见目的达到了,起身告辞说:“那哀家就回宫等你的好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啊,她不会认为我这样就算是许诺她了吧?

“太妃,南风只能答应一定跟皇上提提,其他地,什么也不能保证啊。”

她却笑逐颜开地说:“只要你跟皇上提提就成了。哀家说了,皇上最听你的,你说立儿为太子,他就一定会立儿为太子的。”

我有点懵了,怎么她地话,好像听起来大有玄机?

走到宫门口,她回头望了望正跟喵喵和小小玩得不亦乐乎的司马说:“今天就让儿在这里玩吧,也让他们兄妹仨好好培养陪养感情。唉,还是贾妃有本事啊,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擅专宠,让皇上迄今只有这三个孩子。不像先皇,光皇子就有几十个。”

一番感叹后,她扬长而去,留下我倚门沉思。

今天地一切,都透着一种古怪。

她们明知道我不可能听她们地摆布,为什么又要把立太子的事交托给我呢?而且,刚刚赵太妃离去时候地表情,似乎对此已经胸有成竹了。

唉,本来该是她们慌的,现在却轮到我惴惴不安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绝对不单纯。她们在要求我援立太子的同时,肯定还在背后做了什么让我不得不就范的。

那会是些什么呢?

一阵心慌袭来,我赶紧叫来小翠吩咐道:“你快点打发人去太尉府看看,要快。”

小翠不解地问:“怎么啦?”

我急躁地说:“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才要打发人你回去看看啊。”小翠见我神情异于往日,也不敢再追问了,只是答应着说:“好的,我马上就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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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十三节 险恶用心

焦急地等到去太尉府娘家问信的人回来,却又说家里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没有。

呃,也不是完全没事。家里的老母猪昨夜下了一窝小猪,足有十二只之多。娘高兴地对派去的人说,这是个吉兆。我爹去世的那一年,那母猪可是一年都没下仔的。

母猪也是有灵性的生物哦。它现在这样,就意味着家里今年会年丰人旺,贾家的霉运就要走到头了。

可别说,娘的话还真准。晚上皇上回来,看着我直说“奇怪奇怪”。我问他:“陛下,什么事奇怪呀?”

他一脸费解的表情说:“杨骏今天上朝的时候居然奏了一本,说什么国君新立,诸事顺遂。理应上体天恩,下感民情。更应该追念那些已故的贤臣,封赏他们的子孙,以示圣眷隆重。而他开列的封赏表单中,首先提及的,居然是你家!”

难怪赵太妃昨天走的时候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他们早有这个打算。

害我不成,现在改变策略,要笼络我不成?

我笑着问皇上:“杨骏打算封赏我家的哪些人啊?”

“你的妹夫韩寿,你的外甥韩谧,还有你的族兄贾模。”

“可是谧儿还不到十岁。”

“杨骏在朝堂上说,贾太尉既然无子,就该立嗣子以承袭爵位。当时羊祜奏称,你母亲已经立了外孙为嗣子。杨骏就说,那就让外孙承袭吧。”

杨家还真有意思,连我家不到十岁的娃娃都封赏。如此前倨后恭,还真叫人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呢。

皇上说完问我:“你的意思呢?”

我难道会拒绝。当然是:“他要封就让他封吧。”封得越多越好,我进宫这么久,我家也该沾沾我的光了。

相信我家里的人也是非常非常乐意地。

皇上却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为什么会是杨骏要求封赏你家呢?这不合常理呀。他明明是一直针对你的。”

我笑看着他说:“还不是看到皇上一直都对我这么好,他们杨家派出的粉色军团全军覆没。所以干脆不在皇上身上下功夫了,改为巴结我。”

皇上也笑了:“什么粉色军团,不就是一个云萝吗?”

“还有那个故意把茶水泼到你那儿地大美人啊。”

“咳咳咳,不是泼到我那儿,是泼到的我衣服上了.”

还不是一样?我敢打赌那只小粉蝶是瞄准了再泼地。

虽然说笑着。他还是不放心地问:“我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劲,他们,没在背地里向你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吧?”

哇塞。我猛地扑过去抱住他:“亲爱的陛下,您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英明了。虽然我是很高兴啦,但我还是好怀念当年的那只笨笨傻傻的小花猫哦。”

“你…人家从来都不傻也不笨好不好?我那叫大智若愚。”

“嗯嗯嗯,大智若愚!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聪明、最俊俏、最迷人地男人。”

“少乱拍马屁,说吧,杨家跟你提什么条件了?”

啊?现在他怎么这么难糊弄啊我认真看了看他。一脸惋惜地说:“皇上,您现在变得这么精明,臣妾好不习惯耶。还是像以前那样傻傻的…好好好,臣妾招供。杨家的人是来过。他们要我多劝劝皇上,跟太傅搞好关系。千万不要先皇太后一走。皇上就疏远外家,那样他们会很伤心很伤心的。还有,他们还让臣妾转告皇上,宗室王带兵入京,意图不明,皇上千万要警惕,不要让楚王和汝南王的军队结成联盟,更不能让他们和禁军搭上线。”些?”他依然是疑惑的眼神。

这些还不够啊。唉,以前他是傻孩子的时候,巴望他精明点;现在变精明了,又希望他不要这么聪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一直都是很敏锐的,他只是对那些所谓的军国大事不感兴趣。反正那时候,一切都有他父皇撑着,他只要当个每天摸鱼打混地太子就行了。

可是现在,遮阴的大树倒了,他暴露在赤裸裸的骄阳下。不管是外戚势力还是宗室王势力,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强大地压力,每一派都不真正属于他。

严酷的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学会思考,学会怀疑,时时保持着三分警觉。所以,今天杨家对我地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他立刻就警惕起来。

可是我暂时还不准备跟他说广陵王司马地事,只是淡淡地告诉他:“她们今天来,只说了这些。”天谁又来过了?他们现在怎么一天天往这里跑,都跑上瘾了。”“嗯,今天可是全体到齐了呢,太后,云萝,小蝶,连赵太妃都来了。”

我不想在皇上面前提起司马,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跟司马过于亲近。皇上和司马名为父子,实则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自司马出生,到现在十二岁了,皇上见过他的次数不会超过十二次。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父子亲情。皇家亲情本就淡薄,若人为地疏远,更是形同路人。像先皇,对皇上算最好,也是最关注的了,也就是偶尔见一回。至于其他的几十个庶出的皇子,只怕他根本都认不全。他驾崩的时候,最小的皇子才一岁多。

皇上突然又问了一句:“小蝶是谁呀?我们宫里有这么个人吗?”

哈哈,杨骏听到这话,会不会连胡子都气歪掉?“小蝶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在杨府故意把茶泼到你身上,然后要给你擦的那个女人。”

他不再问什么了。

杨家以为找来了什么绝世名妓。就能打一场后宫争宠的翻身仗。殊不料,美艳绝伦的小蝶输得比云萝还惨。

这样地结果,杨家其实不应该太过于意外的。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难道没数吗?皇上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地,又怎么会不了解?只是他们不信邪。总想再赌一把试试看。

尤其是,我又没什么出众的姿色。“三杨”基于男人地立场,总以为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之前之所以一直不成功,是因为没有找到能让皇上心动的女人。

杨家靠女儿起家,靠女儿发达。他们用了几十年的手腕,现在居然不灵了,他们怎么肯服这口气?如果皇上不好色,那杨家还混什么?

若纯粹跟皇上讲亲情,皇上生在皇家,兄弟之间尚且互相残杀,何况外戚?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实施美女策略。

既然云萝走模仿先皇太后地端庄国母路线被证明是大错特错的,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皇上不喜欢端庄的,就弄个妖艳的来。

试想,在一大群读圣贤书长大的大家闺秀中。突然从天而降一位妖冶魅惑的狐狸精,是不是格外引人注目?

现在。连这最后的一招都失败了。美女政治路线宣告彻底破产。他们黔驴技穷,没奈何。只好又打起了我的主意这天晚上,我和皇上一直讨论着杨家,还有朝廷中的一些事情,我主要想知道目前地朝政局势,杨骏、齐王、汝南王等在朝中又是怎样的表现,他们互相的关系如何。

我没有只字片语提到司马。杨家想让司马当太子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拿我真正需要地东西来交换。

不过这件事再拖也拖不了多久的,杨家地几个女人只怕明天就会跑来问情况。因为,他们现在等于把全部地希望都寄托在司马身上了。

可是他们难道没想到,司马就算是先皇太后和小杨后相继抚养长大的,跟杨家有一定地感情基础,但司马到底不是他们杨家的血脉后裔啊。只要我把谢玖从金镛城一接回来,司马必然会立刻投入亲娘的怀抱,杨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动。我想得到这点,杨家也肯定想得到。他们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如果他们把宝押在司马身上,就必然会确保司马不会反水。

第二天早上送皇上上朝走后,我急忙让人叫来张公公——也就是以前东宫的张总管。我对他说:“你赶紧打发人去金镛城看看谢玖,如果她还在的话,立即把她接走,安顿在…算了,你先派人去看了再说。如果找到她,就随车带出来。具体安顿在哪里接回来再说。”

张公公答应着下去了。

到中午我正用午膳的时候,去金镛城的人回来了。

我把他喊到饭桌前问:“谢宫人现在人呢?”

他禀告说:“不知道,谢宫人已经不在金镛城了,几天前就被人接走了。”

“被谁接走了。”

“说是几个公公带着宫里的手谕去接的。”

还是晚了一步!杨家的手脚果然快。

我的心也随之跌入了谷底。谢玖,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杨家已经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了,很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免得将来后患无穷。

我再问:“是宫里的手谕?不是皇上的圣旨?”

“只说是宫里发出去的手谕,没说是皇上的圣旨。手谕当时也给皮嬷嬷看过了,不是假的。去接的人也的确是宫里的公公,也有宫里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