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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未言,只在专注举牌。

这最后压轴的拍品,每次举牌默认加价二百万。

几个来回后,夏春心举牌,拍卖师在前面道:“三号女士一千八百万一次,还有没有,有没有加价?”

夏春心以为一千八百万稳操胜券,拍卖师又道:“八号男士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一次,有没有两千两百万的?”

夏春心皱眉举牌,接着八号男士又加价。

不知道这八号疯了的男士是谁,夏春心回头看,就见到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举牌的祁漾。

他换了衣服,脸上不再有狼狈,可火龙果汁不好洗,他下巴上好似还有块红,而刚刚在他身边的吴笑妍,此时仍在他身边,还真是寸步不离。

祁漾抬眼也对上夏春心的目光,两人相隔六排座位对视,祁漾忽然挑眉,缓缓开口,吐出一句夏春心能看得懂的两个字,“加啊。”

夏春心牙齿紧了下,被他这话说的不想再加,可是她又答应杭笑白了。

夏春心继续举牌加价,拍卖师擅长调动气氛,故意将声音喊劈叉了一般,“好!三号女士两千六百万一次,还有没有加的?八号男士,八号男士又加价两千八百万!三千万,三号女士三千万!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八号男士又来了,又来了!”

杭笑白已经伸手拦夏春心,“心心,没必要花这么多。”

夏春心平静轻吐三个字,“我有钱。”

说罢再次举牌,并转头隔空和祁漾对视,这次祁漾却未再举牌,他摘了眼镜,刚洗过的头发没有做造型,柔软的,软塌塌的,徐缓说出三个字,“让你了。”

夏春心这时听到拍卖师落槌声音,“三千四百万成交!恭喜三号女士!”

唐氏拍卖行的规矩是结束后如果立即付钱,就可以立即拿到拍品,半月内补齐尾款则需要再走些程序方能拿到拍品。

夏春心需要在拿到拍卖行赚的钱以后,再付给拍卖行,她才能提走小提琴。

所以结束后,她只能带杭笑白去后台看看小提琴,让杭笑白拉两下试试感受。

因她怀孕,所以散场时走得慢,没有和旁人挤,因此等她到后台时,已有一人等在那里。

是看似斯文的祁漾,他双手抄兜倚着墙,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

吴笑妍不在这里。

祁漾向她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身边,对上夏春心的冷漠目光,祁漾侧眸看向工作人员,下巴微抬示意。

随即工作人员将小提琴送到她手上,表示已结清全部款项,“夏小姐可以带走了。”

“???”

祁漾这是什么意思?三千四百万,替她结清了?

祁漾语气平淡,并带暗讽,“看什么,你现在不是知道我有钱?”

“……”

夏春心回头看杭笑白,觉得这事儿真是尴尬了,她拍下来,祁漾付款,她又要送给杭笑白,这是送还是不送啊?

琢磨片刻,她决定还是送,以后把这钱还给祁漾就好了。

她接过小提琴的重量盒子,“谢谢祁总,我一个月内还清钱。”

然后施施然走向杭笑白,“小白,你快试试。”

她想的是,现在让杭笑白试一下,之后她把小提琴拿回家,等这边拍卖行结清款后,她将钱还给祁漾,再把小提琴送给杭笑白。

这样祁漾就只是借钱的关系,和琴和杭笑白都无关。

祁漾站直了腰,眉头一点点锁起来,在夏春心身后发出的声音阴沉可怕,“夏春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春心无辜回头,“什么什么意思?”

“我付的钱,你送给你未婚夫?”

夏春心将他的毒舌还给他,“你自己愿意付的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祁漾深深闭上眼。

这后台没什么人,她也不避讳杭笑白,坦然问出口,“祁漾,周一有没有空,去民政局离婚。”

祁漾睁开眼,眼底突然浸上红血丝。

夏春心提醒,“我回去取户口本的结婚证了,两个结婚证在我这儿,你的户口本也在我这儿,你记得带个身份证就行。周一上午十点,准时在民政局门口见,能不能准时到?”

祁漾周身的气压已经沉了底,无法忽视此时杭笑白拿在手中的小提琴。

更无法忽视面前夏春心急不可耐提离婚的每个字。

时间被拉长许久,祁漾良久未说话,夏春心耐心地等着他。

等着他时,夏春心还抽空问了句杭笑白“喜欢吗”。

祁漾忽然抬眼,道出六个字,“可以,不见不散。”

转身离开时,祁漾仍背脊挺直,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唯有放在兜里的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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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死心离婚

周一清晨起了雾, 白雾弥漫遮住远处的山与近处的湖, 龙湖别墅如处于迷雾之中。

随着朝阳逐渐升起, 迷雾缓慢散去,龙湖别墅如若被掀开面纱, 冬日松树不落叶, 仍然绿油油一片,今日无风无雪,这冬日犹若花开明媚的春日。

夏春心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看孕妈APP,有很多孕妈怀孕, 都是老公和老婆一起学习孕期百科小提示,或者也有爸妈和公婆教授经验。

但在夏春心这里, 只能她自己学。

他老公不仅不想要孩子, 她今天还要去和老公离婚。

这三年婚姻,她好像是突然跌进一个满是泥泞的雨坑,爬起来没走两步,又跌进竖着冰尖的寒坑。

得亏她身子骨硬,心也够坚强, 满身泥泞与伤后, 还能站起来熬过去。

12月16日, 今天是她怀孕的第13周零1天,开始进入孕中期。

宝宝稳定了,心情也不会再有孕早期时的波动起伏,进入平稳期。

除了食欲大增和仍要注意动作以外, 精神头也已经和怀孕前一样。

然后就是,胸变大了,夏春心除了自己能感觉到胸变大,照镜子看外形都能看出来。

前几日还不觉得在视觉上变丰腴,今天就已经能看出变化,她之前的衣服裤子也穿不了。

一会儿十点民政局离婚。

十一点去做孕中期的第一次产检,因为做肝功能和肾功能的检查要空腹抽血,会很饿,争取医院下班十二点前做完检查,之后就去吃饭,逛街买新衣服。

夏春心将婚后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又给祁漾发了一条确认微信,“十点,能准时来吧?”

祁漾这条微信回得很慢,过了半小时方回,男人惜字如金,冷漠一个字,“嗯”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吝啬得像俩人走在寸早不生荒芜沙漠里,他腰携水壶,背脊挺直行得悠哉,她渴得不行,商量着给点水喝,他却高高在上仅仅赏赐她一滴水。

祁漾态度冷漠,夏春心却是放了心,随意他性格如何恶劣,他能准时到就好。

因为饿,夏春心就躺到沙发上听音乐,让Janie给她按肩膀和头部,想着舒服地睡个回笼觉,醒来就差不多九点多可以去离婚。

Janie的手法好,夏春心困意浮上来,渐渐睡了。

可她刚睡了两分钟,手机又响起,这铃声是视频通话专用的铃声。

她正被Janie按得浑身舒服懒洋洋的,就让金燕妮帮她拿着手机,按下接听。

之前两个人视频,一次祁漾黑屏,一次夏春心黑屏,这次两个人终于谁也不黑屏了,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

夏春心看到祁漾正在穿衬衫,上面敞着,双手正扭着从衬衫最下面的扣子,不紧不慢地往上系。

夏春心有那么一瞬觉得祁漾有病,他为什么不穿好衬衫后再发视频过来?

他所目视的方向并非手机,更像平视全身镜,应是有人给他举手机。

摄像头距离祁漾不近,夏春心可视范围变广,看到他身后敞开的衣柜中,西装衬衫由浅色到深色强迫症般整齐,领带也在敞开的门上挂了一排。

祁漾洗完澡后头发未吹,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好像随时通话聊工作,完全是精英老板上班前的状态。

而单看这张脸,祁漾确实帅得让人赏心悦目。

即将离婚,夏春心也不和祁漾对着干了,轻笑了声说:“祁总早上好啊,祁总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啊?”

祁漾听到夏春心的拖腔拖调的散漫声音,侧眸看向手机。

夏春心侧躺在舒服的沙发里,穿着松散柔滑的吊带真丝睡衣,她旁边有泰佣在给她按摩,她枕着右手,左手抱着个抱枕放在肚子前面。

姿态慵懒舒服,一点没有保姆的模样,全然是大小姐状态。

应该也是有人给她举手机。

手机摄像头距离她近,只能看到她这些画面,祁漾一瞥她白皙肩膀,收回视线继续看全身镜,“我们谈谈。”

“行呀,谈吧。”夏春心不喜欢结仇,想好聚好散,语气也很情况。

可祁漾却并不是想好好谈的样子,他出口问的是,“你说你和杭笑白没有暧昧关系,你却送他两千多万的小提琴?”

夏春心听了没生气,兴许是和过了孕早期有关。

孕早期总是会突然难过委屈生气,还动不动就想哭,现在进入孕中期,她的状态相当不错,她心平气和地解释,“他救过我,我是感谢他。”

祁漾忽然单侧嘴角上挑,露出了斯文人的无声讽刺。

接着他语气不仅带怀疑,还带鄙夷,而且很毒,“他救过你什么命?你是掉悬崖了还是被人追杀了?”

夏春心仍是没生气,特别宽容此时这个即将变成前夫的男人。

而且她自己行得正,自然也愿意把话说清楚,不过她隐瞒她差点流|产的事,只说了其中一件事,“爷爷大寿那天,我被关在酒窖了,是杭笑白及时救的我。”

祁漾突然停止所有动作,停得让夏春心以为画面卡了,“祁漾,你卡了吗?”

“你卡了。”祁漾语气不善。

夏春心莫名感觉祁漾这三个字是在骂她。

祁漾移开放在全身镜上的视线,落到手机上,眸光里闪着点怒,“那天救你的人是我。”

“???”

夏春心听得坐了起来,招呼着金燕妮把手机给她,她拿着手机问祁漾,“你说什么呢?”

祁漾也自己拿手机,摆手让人出去,“你爷爷酒窖有监控吧,自己去调,是我通知保安去救你的。”

夏春心拧眉回忆着,她记得姑姑调监控了啊,不过那个监控,姑姑好像只看了一半。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她从酒窖出来后换完衣服才去宴会厅的,那时祁漾满眼都是意外,并不知道她是夏家大小姐啊。

“你知道当时是我?”夏春心不解问。

祁漾目光微闪,通话的两边同时安静,安静得好似两边同时卡了。

片刻后,祁漾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你住的就是平常说去做保姆的龙湖别墅?”

夏春心却不轻易放弃这个话题,“祁漾,你当时并不知道酒窖里被关的人是我,是不是?”

夏春心平静缓声问:“祁漾,你对陌生人都能出手相救,和你结婚三年的我,两次在你面前差点摔倒,你却都冷眼旁观?不屑于扶我一下?”

夏春心盯着祁漾那张充满阅历的成熟斯文脸,等着他的回答。

祁漾对她的猜测没有反驳,只有沉默的默认。

她一早上的好心情,这时还是被祁漾破坏掉了,这件事简直还不如她不知道。

祁漾竟然愿意出手救一个陌生人,都不愿意扶她一下,就退后旁观她踉跄摔倒在他脚下。

夏春心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祁漾,你真是让我亲眼见识到了,渣男还可以渣到这个程度。”

“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懒得再多看祁漾那张脸一秒,夏春心冷冷扔下一句“十点民政局见”,就挂了视频。

祁漾再次搅了她的好心情,夏春心也睡不着了,还饿,就去工作室继续画《平行世界》。

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想着反正马上要离婚,无所谓了。

不知道画了多久,金燕妮敲门进来道:“心心,杭先生来了。”

夏春心放下笔抬头,“小白来了?他不是拍卖会后就走了吗?”

金燕妮摇头表示不清楚。

夏春心套着宽松针织外套下楼去见他,杭笑白穿着运动服站在门口,他常晨跑,精气神儿足,看着就像能保护,他站在门口晃着一顶女士小红帽,“想和你聊聊,要去散步吗?”

夏春心自然说好,医生本也建议孕妇多散步做些有氧,她换了套运动服,又穿了厚外套,接过杭笑白递来的小红帽戴上,推门出去,边笑问:“我以为你回去了,”

龙湖别墅常住的人少,多是度假来的,三片湖区周围只有寥寥几人,清净舒适,绕着呈水滴形状的湖区散步,夏春心伸着胳膊腿儿好一会儿,杭笑白进入正题,温声说:“心心,那天听你说要离婚,想来劝劝你。”

夏春心举着的胳膊停住,缓缓放下来双手插兜,沉默不言语。

杭笑白是个自小就喜欢讲道理的人,他有很多套逻辑和规则,每当她和乔灿灿做错事时,他都会老师上身,把一条条道理掰开给她们讲。

她们不想听,他就老和尚念经一样,敲木鱼扯鞭子追着讲。

湖边有长椅,夏春心坐到长椅上,望着浅风拂过的湖面长长叹息,“老师您劝吧。”

杭笑白也有预料夏春心这个态度,自小便如此么,开得正灿烂的花,他一开始讲道理,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就谢了。

坐到她身边,杭笑白也望着微风泛起涟漪的湖面,温声说:“心心,我是觉得,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天他身边虽然站着吴笑妍,但他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离婚之前有好好聊过吗?”

夏春心刚和祁漾通过视频,试图好好聊过,可结果不尽人意。

夏春心认真说: “小白,离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否有误会,在于他这三个月的态度。他对我冷暴力了三个月,不理不睬三个月,见面时也不是冷淡,而是冷漠。小白,无论是否我误会了,或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理由,他这个态度,都是我无法再接受的。”

她也不是冲动的人,对这个决定是仔细衡量过的,倘若将冷暴力换成动手的家暴,一次家暴就已足够,若是他好声好气来求她,跪下来求她,她原谅他了,之后还会有第二次家暴。

或许他和女人纠缠不清有误会,或许他没能信守她最在意的承诺是他有苦衷,暂当这些不是离婚理由,单是他这样冷暴力的态度,就足够让她下定决心离婚,不然还等着她原谅他,过几个月后,他再对她第二次冷暴力吗?

而且祁漾似乎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归根究底,还是祁漾对她不好,早已没了曾经的感情和甜蜜。

在夏春心看来,女人哪怕仍深爱丈夫,但丈夫待她不好,女人也应选择洒脱离开,而不是委屈自己、继续在婚姻里当弱者委曲求全。

“小白,”夏春心说话时,在空中呵出白雾,声音是冷静和平静的,“我已决定,你真不用劝我。”

杭笑白真的不希望夏春心离婚,在他的观念里,夏春心当初结婚,一定是很爱那个男人,他私心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然后误会解除,夏春心怀孕生子,一家三口继续幸福下去。

杭笑白转而换了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有段故事吧?”

夏春心知道杭笑白还想劝,失笑着点头,“肯定有啊,但现在不想和你说。”

“他曾经对你很好。”

“是特别好,”夏春心谈起这件事,不否认祁漾曾经的好,但是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特别好,好到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他,和他在那个小房子里过日子。也是因为曾经太好了,所以曾被他捧到云端的我,现在被他摔到了地上。”

“很疼,很疼。”她说。

龙湖别墅是环湖而建,一座三层别墅的落地窗前,祁漾身穿笔挺深灰西装,左手插兜,右手执一杯黑咖啡,正遥遥地望着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背影。

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本是热气腾腾的咖啡,已经不再飘热气,咖啡逐渐冷却变凉,上面飘出一层如冰霜的白沫。

祁漾唇角抿直如尺,呼吸缓慢而沉,圆镜片里的双眸没有任何温度,同时后槽牙绷着。

夏春心一身灰黑色运动服,戴着一只小红帽子,她身边的杭笑白也是一套灰黑色运动服,杭笑白一直侧身望着她,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甚至能看到两个人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冷气。

偶尔夏春心肩膀颤抖,侧脸时的表情是牵着嘴角,被杭笑白逗笑,她在笑。

高促这时走过来,在祁漾身后道:“祁总,十点有个视频会议,我给您改成下午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