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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听杭笑白说了关于夏春心的那些话,他全身被撕碎一样的疼。

她失去了那么多,失去了母亲,经历过恐怖的空难,两次踩进死亡,最后她却再一次被他抛弃。

她心底被他划开的是怎样难以愈合的伤口,是怎样挖心挫骨的痛,是他伤害了她,是他给了她这些伤和痛。

她怀孕,她骨折,她未曾哭过,直至今日。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冷落她,后悔伤害她,后悔签字离婚,后悔做过的一切。

他曾是她的一切。

她也曾是他的一切。

他把他最珍爱的心宝贝弄丢了。

他应该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放在心尖上宠,不再允许自己、也不容许有其他任何人再伤害她。

祁漾声音哑得说话艰难,平时里总是从容淡定,说话不紧不慢的人,此时声音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含着浓郁的卑微的乞求,“心心,求求你,让我陪着你,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你,我……”

“祁漾。”夏春心冷冷打断他。

她声音像浸过冷水的冷,冷到极致,“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说的承诺吗?”

“相信你以后,让你再来伤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求复婚鸭】篇!

42求复婚鸭

夏春心住的客房是套房, 里面是卧室大床, 平常出门时, 金燕妮都和夏春心睡一张床。

此时金燕妮在外间坐立难安都紧张死了,她一晚上没怎么睡, 又困又累眼睛疼, 还在忐忑担心里面的夏春心醒来生气发火。

金燕妮大半夜的把小姐的前夫给放进来,前夫此时还在里面搂着小姐睡觉,哪有小助理敢办这种事儿的啊!同意一个大活男人进女人房里, 还搂着,这不是犯罪吗!无论谁听说她干的这事儿, 第一反应都得往死里骂她!

夏春心前晚入睡的时候,就已经快半夜十二点, 之后祁漾敲门进来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祁漾脸上挂着彩,左脸颧骨位置是青的,嘴角还留着血,杭笑白站在他身后,金燕妮看出祁漾是被杭笑白打的了, 杭笑白脸上没有任何伤, 金燕妮也知道祁漾没还手。

但是金燕妮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她堵在门口正要问,祁漾就说明来意是想陪夏春心。

金燕妮当时的反应很大,坚决不允许祁漾来陪夏春心睡觉,但祁漾说可以开着里间的卧室门, 他和衣而睡不会乱来,让金燕妮在门口看着他,而杭笑白对此没有出声阻拦,对金燕妮点了头。

金燕妮还是不敢松口,而且她也没立场松口。

“抱歉祁总,不行。”她拒绝。

接下来祁漾说的一句话,让她无法再阻止。

祁漾倚着门框,手里拿着摔碎一只镜片的眼镜,垂眉看看眼镜,又抬头望向里面的房门,声音又低又哑,“我不进去,我站门口看着她睡就好。”

金燕妮听不得这话,真就心软了。

她没再赶祁漾走,自然也没让祁漾踏进卧室,祁漾说话算数,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夏春心睡,身体笔直地站了六个小时。

金燕妮没睡,就在沙发上盯了站在门口的祁漾六个小时,看太阳已经升上来,到早上七点钟,金燕妮终于松口,让祁漾进去陪夏春心。

金燕妮心里隐隐有个希望,希望心心能和祁漾复婚,因为这三年她一直陪在夏春心身边,亲眼看到了夏春心那三年里有多幸福,她希望心心小姐以后都幸福。

但是夏春心不会这么想啊!金燕妮担惊受怕地站在门口,等到早上八点,终于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知道夏春心已醒,她怕里面传来的下一道声音就是夏春心骂她。

果然,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夏春心饱含怒气的声音,“金燕妮!”

金燕妮立即低眉顺眼地进去。

夏春心躺着没动,她懒得和祁漾动力气挣扎,侧躺着都没回头看祁漾一眼,“把他给我赶出去,他不出去就报警。”

金燕妮连忙看向祁漾,“祁总,您请吧。”

祁漾正搂着夏春心,感觉到了掌心下的胎动,这是他第二次对这个宝宝有所感觉。

夏春心这会儿睡醒,一直未动的宝宝好像也睡醒了,仿佛是个活泼宝宝,醒来就很好动,此时在隔着肚子与他这个爸爸击掌。

祁漾心底都漾出柔软来,搂着就不舍得放开她和宝宝。

夏春心深呼吸,想把祁漾的手给剁了,“燕妮姐,拿把水果刀来。”

金燕妮听得睁大眼睛,又看夏春心喘气喘得很重,赶紧再催促,“祁总,您可快走吧。”

祁漾不得不缓缓移开手,起身迈下床。

半晚上过去,他颧骨和嘴角的伤又重了些,整晚未睡而眼睛凹陷,显得狼狈憔悴,但男人身上气场仍然有着优雅。

祁漾整理着领口抬头看向金燕妮,双眸冷静,正要叮嘱着什么,忽然夏春心床边的手机响起夏从霜的专属铃声,夏春心立即伸手接电话,下意识猜测就是姜念柔向爷爷告状,她问着:“怎么了姑姑?”声音不自觉有点急。

夏从霜语气倒是不慌不忙的,“我打算今天告诉爷爷你怀孕的事,省得姜念柔抢先一步。我猜测爷爷心脏应该没问题,爷爷更可能会想去瑶安看你。你反对这件事么,我先问问你。”

夏春心凝思考虑着这件事,如果爷爷身体没问题,她当然是希望爷爷知道他要有重外孙的这件事,爷爷如果不生气,那知道了还会很高兴,于是答应着说:“行啊,姑姑你和爷爷说吧,只要爷爷不会被气病就行。”

接着夏从霜那边就给夏春心扔出一句,“嗯,我知道你会同意,已经说完了,爷爷没事。”

“???”

夏从霜又扔出第二句,“你老公没出差吧,爷爷想要见你老公。”

见她老公干什么啊?!

夏春心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祁漾,同时祁漾也别开脸背对着夏春心,夏春心没看到祁漾脸上的伤,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

夏春心深呼吸,尽量保持微笑,爷爷要见她老公委实也是正常思维结果,她笑说:“姑姑,他出差了,爷爷来看我就行了,下次再见他。”

不等夏从霜再问出差几天的话,她就先装着信号不好挂断,顺便调了飞行模式。

调完以后,她瞥见那人还在床尾那儿站着,声腔多了老佛爷似的不耐烦,“还不走?”

夏春心的这通电话,祁漾听得清晰,眸光里多了两分了然,轻易猜出夏家老爷子要去瑶安看她,也要看她孩子的父亲。

祁漾眸光若有所思地深浅变幻着,深思远虑着什么,而后继续对金燕妮说道:“我一会儿给你们送海鲜粥来,就不用叫早餐了。”

金燕妮刚要提醒说要稀汤的,祁漾知道夏春心口味习惯,已点头说出口,“稀汤的,我知道,我去给她煮。”

夏春心扔了手机,下床去洗手间,声音清冷淡漠,“送来就扔出去。”

金燕妮:“……”

祁漾离开,房间里终于重回清净,夏春心气得没和金燕妮说话,金燕妮这回不敢再乱来了,发誓祁总如果送粥来,她肯定扔出去。

半小时后祁漾真的送了粥来,金燕妮也非常听话地扔了出去,倒进垃圾桶。

“抱歉了,祁总。”金燕妮扔完看向双手插兜倚墙而站的男人。

祁漾已经猜到这个结果,淡淡点头,“没关系,辛苦了。”

高促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心道夫人连价值一亿多的十辆豪车都能给祁总砸了,扔一碗粥才哪到哪啊,指不定以后还有什么被扔被砸呢,真是路漫漫啊。

夏春心前一晚近十二点才睡觉,就没着急坐车回瑶安,杭笑白倒是有事先离开了。

夏从霜和夏春心说爷爷要一星期后才会去瑶安,夏春心就又在本地留了两天恢复体力和散心,散散步看看风景,才和金燕妮一起坐高铁回瑶安。

而她们俩刚上车坐好,另两个跟屁虫同样跟着上车,坐在她们后面。

金燕妮悄悄回头看祁总,祁总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剩下颧骨位置有两块青迹,看着不像被打的,像撞门框弄的。

金燕妮心里还觉得有点可惜,心心还不知道祁总被杭笑白给打了呢,也没看见祁总脸上的伤,这祁总不是白挨一顿打了吗?

金燕妮正想和夏春心说点什么,夏春心已经拿出眼罩和耳塞戴上,继续不闻不看。

下高铁后,家里司机来接,到底是住了三年的地方,还是瑶安舒服,坐车回龙湖别墅时,夏春心歪头看着窗外风景心情还算不错。完全忽略祁漾这个人后,她就没什么会被影响的了。

但是,她车刚开到家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车喇叭声,金燕妮回头看,一声惊呼喊出口,“是夏家的车!爷爷来了!”

夏春心顿时慌张起来。

爷爷和姑姑怎么提前来了啊!不是说一周后吗!

她还没叫人去买男人用品放进别墅呢!现在别墅里全是女人的东西啊!

夏春心满脸心虚焦急地下车,在脑袋里快速想着如果爷爷问起来怎么办,要和爷爷说她平时都是住在那个小破居民楼里吗?

她下车,夏修明也下车了,看见夏春心如夏从霜所说她手骨折了,肚子也大了,真是又气又心疼,眼睛这会儿也盯着夏春心的肚子移不开眼睛,有点掩不住的高兴,“心心,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夏春心咽着口水摇头,上前扶他,“爷爷,不知道呢,没特意问过。”

夏修明看她手也骨折呢,就挥手没让她扶,又看她身后的别墅,“你老公呢?”

祁漾正在车里和冷几许通电话。

冷几许那边是晚上,披头散发的少女正兴奋地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哥你说的是真的,是吧?你让我回去在嫂子身边当间谍,是吧是吧?”

祁漾没看镜头,正在看腿上放着的文件,抬手扶了扶眼镜,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冷几许可太激动了,“之前我们公司还说让想要回国的人申请回去呢,但是回国待遇太好了,好多人抢,我没抢到名额,那你要帮我安排好车和房啊!我也好长时间没参加同学聚会了,我要回去……”

“狗狗。”祁漾打断她。

冷几许睁着狗狗眼抬头。

祁漾:“我不是让你回来聚会的。”

冷几许:“……哦。”

顿了顿,祁漾又道:“你嫂子家有房,你把她哄好了,你嫂子家会让你住她家,之后一起和她上下班。”

冷几许听得有点呆,懵懵地坐到地上,“可是你不是不让我暴露身份吗?我怎么住进嫂子家啊?”

祁漾轻描淡写地鼓励,“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冷几许不是很相信自己。

另外冷几许很是好奇,“哥,那嫂子为什么生你气啊?嫂子大概得生几个月的气啊,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祁漾手指推了下眼镜,沉默。

视频通话是外放,高促听见兄妹俩谈话后内心戏很多,心道你哥也不知道你嫂子要生几个月的气,你哥也没心理准备呢。

高促开车一直跟在夏春心的车后边,这时突然看到夫人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从车里面下来一位老人和一位女人,高促赶紧道:“祁总。”

祁漾闻言偏头看向车窗外,看到夏春心别墅门口的情况,他立即结束通话开门下车。

夏春心正犹豫着怎么和爷爷解释呢,她眼前就有一个人影闪过,这个人影无比熟练地搂上她腰,声音带笑,“爷爷,姑姑,我是祁漾,欢迎来瑶安。”

说完,他偏头看她一缕碎发被风吹到前面,手指捋起掖到她耳后,动作亲昵,“累了吧?”

夏春心脸色僵硬,想一脚踢死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写了4000多,然后又删了2000多重写的,呜呜呜对不起更新晚了TAT

明天争取字数多,写多点儿!

43求复婚鸭

夏春心拨开弄她头发的手, 一点点仰头, 看向身边这位西装革履见缝插针的王八蛋。

祁漾眼里含着笑, 有温柔笑意,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争吵, 和她是情深蜜意的模样。

夏春心眼睛闪了闪, 而后仰头对祁漾笑说,“我不累啊。”

夏春心笑起来的模样很美,阳光灿烂, 她眼里有光,皮肤红润透亮。

祁漾对上她的笑模样, 不自觉有片刻发怔,这是他好几个月没见到的她的笑颜, 恍惚间时光在倒回, 回到了曾经。

忽然,夏春心右脚猛地向侧后方狠狠踩到他脚上。

她穿的是没有跟的平底皮鞋,皮鞋底很硬,踩在祁漾的脚上还在不断咬牙切齿地用力,想要把他脚趾给踩碎的架势。

她继续笑, 笑的是皮笑肉不笑, “还有啊, 祁总,您知道狗拿耗子是什么意思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顺便骂他是狗。

她爷爷和姑姑来了,关他什么事儿啊, 越想越气,夏春心脚下又用了力。

祁漾被踩得眉心川字皱起,虽能忍住不动让她发泄,但也确实是疼的。

夏春心看到祁漾皱起的眉头,脑袋里飞快闪过一瞬的想法,感觉到祁漾马上就要反问她一句“我若是狗的话,谁是耗子?”

但她意外的是祁漾没说话,只是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好像是疼到了的轻哼。

这声轻哼竟然还有点恋爱时那种苦肉计撒娇的意思,尾音往听着性感方向压着。

夏春心听得头疼,前夫突然来撩前妻,这是什么路数。

而且她一直都和姑姑说她嫁的是一个修车工,此时他这身西装穿的,哪儿还像个修车工啊,尤其姑姑和爷爷肯定也都能认出曾经在寿宴上见过祁漾,她也已经感觉到姑姑眼睛眯起,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探究地扫着。

头好疼。

夏从霜和老爷子自然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寿宴上那个扶夏春心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形挺拔气质非凡,穿着绅士西装三件套,戴着斯文眼镜,低头望着夏春心的目光犹若两人还处在新婚蜜月期,眸中含着宠意,哪怕夏春心在那儿使小动作踩他,他眼里对她的宠意也没散开。

“祁漾啊,”夏从霜忽然笑了起来,“心心说你出差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祁漾温笑道:“心心说爷爷和您要过来,我就尽快赶回来了。”

夏修明没说话,沉默地打量着这位孙女婿。夏从霜没和他说过夏春心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夏从霜只说夏春心有分寸,能让夏春心心甘情愿偷偷结婚三年还怀孕的人,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夏修明单看这个孙女婿的面相确实不错,可又看夏春心在那儿似笑非笑还搞着小动作的模样,直觉有问题。如果这人欺负了孙女,他肯定要收拾他。

祁漾见爷爷没开口,正想再说两句话讨好爷爷,夏春心忽然出声,那表情就跟在夏嘉木面前坦然时一模一样,“爷爷,姑姑,我有话和你们……”

祁漾突然捂住她嘴。

夏春心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唔!”夏春心挣扎打他,她嘴被他捂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祁漾不放手,从容地面对二位长辈,温文有礼地说:“爷爷和姑姑坐车都累了吧,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

夏春心挣不开他,张嘴就咬上祁漾的掌心肉,祁漾疼得眉心稍紧了下,仍然捂着她嘴没松手,搂着她退开给二位让路,“爷爷,姑姑,请进。”

夏从霜不动声色地看了半晌较劲的这两人,此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先扶老爷子进去。

老爷子担心着夏春心不能动弹的胳膊和怀孕的肚子,经过俩人走过去时没忍住还是撂下一句,“都多大了,还闹,稳重点。”

“爷爷说的是。”祁漾鞠躬行礼,谦逊有礼。

夏春心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个伪君子斯文败类。

直到金燕妮带姑姑和爷爷进去后,祁漾才把手移开,夏春心的嘴巴重获自由,她这嘴也不是好惹的,张嘴就要讽刺骂他,突然夏从霜又推门出来喊着,“你们俩也快点进来,别在外面说悄悄话。”

夏春心刚要说出口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扬声答应着,擦过祁漾肩膀就要进去。

这时祁漾忽然伸手拦住她,“心心,我外公离开前有很多遗憾,我很后悔,我不希望你也是。”

祁漾说得很轻,没有激将法的意思,是真的在为她考虑,而后抬眼静静地望着她。

他这话真的戳中了夏春心的心事,也戳中了她最怕的事。

户外的风从腊月的寒转成正月的暖,别墅区里的树也快发出嫩叶来,天空有麻雀飞过,料峭寒冬即将过去,迎来春暖花开。

外公过年八十岁,她也想让外公开心,不留遗憾,终究是没再赶祁漾走。

但她还是又留了一句话,“人要向前看,祁漾,我不走回头路,希望你也是。”

这是祁漾正式见二位长辈,也是祁漾第一次走进夏春心的别墅,平时照顾夏春心的那些保姆佣人看到进来的男人可懵死了,心说这是谁啊,但是祁漾身上总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场,哪怕刚被夏春心拒绝,仍然好似他已在这别墅里住了很久。

祁漾让金燕妮拿茶来,夏春心愉快地端着递给爷爷,小嘴特甜地问爷爷累不累,夏修明对夏春心是又气又心疼,让她坐下少动她那骨折的胳膊,动作心疼地揉她脑袋,语气又想表达怒气威严,“几个月了?”

夏春心瞥了眼祁漾,这次乖乖实话实说:“二十一周零三天。”

然后没聊两句,夏修明就变回原来的关心语气了,连声问着:“五个月了啊,腰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好不好啊?都按时去做产检了吗?预产期在哪天啊?”

夏春心靠着爷爷撒娇,“前阵子总腰疼,这段时间好了,再就是早上刷牙的时候有点牙龈出血,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的了,状态也很好。”

夏修明看夏春心状态还不错,之后转头就开始对祁漾调查户口。祁漾在说老家是高江市的时候,夏修明就明显皱起了眉,祁家没什么好人。接着祁漾说出外公的名字,夏修明听后神色稍有舒缓。

“你外公那人很正直,”夏修明说着,也对冷老的去世有两分叹息,然后回忆着问他,“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个舅舅吧,我在你舅,可能是十二三岁时,好像是,好像一起吃过饭,还有你母亲,兄妹俩小时候好像还挺爱斗嘴的,是吧,他们的身体还不错吧?”

祁漾在听到夏修明提到他舅时,嘴角还带笑,在听到提及母亲时,他唇角有转瞬即逝的下压,很快恢复笑道:“是,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