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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心总怕爷爷问到什么敏感问题,忍了又忍没忍住,长辈刚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状似无意地问,“那个,爷爷,您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啊?”

夏修明再次皱起了眉,“催我走啊?住一个月!”

夏春心:“…………”

夏修明来看夏春心,不仅是得知她怀孕,另一件事是他获得了个企业人的终身成就奖,这奖难得,上一次颁奖还是零五年的时候,得奖的也是一个轰动国内的大人物,夏修明现在身体也还硬朗,想亲自去领奖,而且他这些年做了不少慈善,也能见见老朋友和被他资助过的年轻人,最重要的事,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件大事,他想让夏春心陪他一起去。

吃午饭的时候,夏修明提起这事儿,问夏春心意见,夏春心从来不觉得怀孕就该老实在家里哪也不去,她点头答应着,“当然行啊,我陪您去,我给您拍照。”

她话音刚落,祁漾就向爷爷碗里夹了一块嫩豆腐,“爷爷,我也陪您一起去吧。”

夏修明没拒绝,“你有空就行。”

夏春心:“……”

怎么哪都有他啊!

夏春心在桌子底下踹他,踹得特用力,踹完发现祁漾面上云淡风轻没反应,接着夏从霜抬头看她,“心心宝贝,你踹着我了。”

夏春心:“…………”您腿伸那么长干什么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夏从霜,接着又冒出来一句,“祁漾经常出差吗?”

夏春心后背一挺,“还好吧,姑姑怎么了?”

夏从霜意味深长,“看家里这摆设,感觉祁漾好像三年没回家了,没看到他用的什么东西。”

夏春心心跳如鼓,完了完了,姑姑这要开始收拾他们俩了。

祁漾却泰然自若,还轻笑了声,“平常心心也不怎么住这儿,我们住隔壁我那个别墅,姑姑要去看看吗?我们结婚证,还有这三年多的自拍合照也都在旁边那个别墅。”

夏春心:“???”

祁漾什么时候有这份准备的?他什么时候住隔壁别墅了?

夏从霜半信半疑的“嗯”了声,点头,“行,一会儿去看看。”

夏春心:“……”

夏春心怀孕,吃饭时的大部分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她,夏修明问她要彩超看,想看看宝宝,夏春心就拿出手机低头翻,翻的时候能感觉到祁漾也在往她这边看,心说这位祁总不是讨厌小孩么,现在又把说过的话给忘了?

翻到手机里存的彩超宝宝了,夏春心要能给爷爷看,突然这时爷爷的手机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就露出不悦,手机扔到桌面上,直接按了免提,那边传来宛若孝顺又温柔的声音,“爸,您吃午饭了吗?”

是姜念柔,夏春心放下手机,右手托腮懒洋洋的听着。

说实话,听见二十来岁的姜念柔,管八十岁的爷爷叫爸,夏春心实在有点恶心。

夏修明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能看出来在他身边的这些人的心机,他对这种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声音冷着,话也少,“嗯。”

姜念柔将深呼吸的声响弄得很大,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

夏修明心知她要说什么,就等着她告状呢,“你说。”

于是姜念柔就支支吾吾地把元宵喜乐会上遇到怀孕的夏春心的事儿说了,末了还道:“爸,您先别生气,我也不知道心心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就是担心她。”

夏春心挑眉看向姑姑,夏从霜的表情如其名,脸上结出一层冰霜,这小老婆果真来告状了。

“知道了。”夏修明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挂了电话。

通话刚结束,夏从霜就摔了筷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让她告状,回去就把她迁出夏家户口本!”

夏从霜最气的就是这些人不顾老爷子的身体、为了自己那点破心思利益在老爷子面前嚼舌头,她被气得不轻,“再禁她所有演出,还真把自己当角了,让她就算哪天被离婚也没办法复出!”

夏春心顿即笑开,坐直了腰鼓掌,“好!”姜念柔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画面实在好看。

夏修明看见夏春心这得意模样,失笑道:“你啊。”

夏修明和夏从霜这么些年真的是养成习惯了,见不得夏春心受一丁点委屈,当初夏春灵对夏春心动心思以后,夏从霜直接把夏春灵给赶出了国,如果现在还有人欺负夏春心,这二人仍是不可能轻易饶了,非得让夏春心心里舒坦了才行。

三人已经给姜念柔安排了后路,这时祁漾起身为夏春心添鸡汤,不紧不慢地说了句,“爷爷要装病吗?”

“我装病做什么。”夏修明被孙女婿这话弄得有点懵。

夏从霜先反应过来,“也行,爸你装病吧。把姜念柔迁出夏家户口本,也没什么实际性作用,姜念柔还得去您儿子那哭诉卖惨,您若是病了,姜念柔就没地方卖惨了,您儿子自己就知道怎么处理姜念柔了。”

夏春心目瞪口呆,缓缓偏头看向祁漾,后知后觉她跟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同床共枕三年,这男人的心思未免也太腹黑恶毒海底针了。

夏修明思量着,边打量这位孙女婿,这祁漾虽说是冷老的外孙,作风又有祁家人的影子,但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复杂的,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简单,他不好下结论这位孙女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以。”夏修明接受这装病的建议,接着未雨绸缪地提醒了一句夏春心,“小心祁漾和你装病。”

祁漾正在为夏春心倒牛奶,捏着牛奶盒的大拇指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老爷子到底是岁数大了,坐车累了,和孙女孙女婿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就打哈欠,夏春心赶忙哄爷爷去休息。

楼上房间多,选了间客房给爷爷住,哄爷爷睡着后,她赶紧下楼去找姑姑。

姑姑今天没怎么和她说话,甚至都没怎么打听过祁漾,跟在爷爷身边一直琢磨什么事似的安静,夏春心靠鼻子就闻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怕姑姑,心有点不安。

夏春心刚下楼,就感觉到客厅场面又爽又恐怖。

夏从霜女王似的坐在客厅沙发里喝着茶,祁漾则是低眉顺眼地站在夏从霜的对面,气场矮了一大截。

夏从霜缓缓吹着茶杯热气,“我听说,你是个修车工啊?”

夏春心轻手轻脚转身退开,想逃离这逼供现场。

“过来。”夏从霜冷道。

夏春心只得转身回来,堆着满脸讪笑说:“漂亮姑姑呀,您没困吗,您也睡一觉呀?”

“还睡什么,我等着您二位给我解释呢,”夏从霜斜睨着这俩人,“保姆,修车工,好玩吗?”

“还有您二位的情况,现在是分居、分手、还是已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就是这章写得我超级纠结!

信息量太多了我翻来覆去删删减减增增,本来还有鸭的梗,但写出来后总觉得不流畅不好玩TAT我先更新了,然后我再琢磨琢磨之后再修一下!

44求复婚鸭

夏春心不会注意不到这两个人的眼神。

爷爷年纪大了, 关注点都在夏春心的肚子上, 但夏从霜观察这么久, 俩人表现实在是太明显,她难以不察觉。

祁漾在看夏春心时眼里都是爱意, 是会吞噬一个女孩的强烈的爱意, 但夏春心看祁漾的时候,要么生气,要么不耐烦, 要么想踹他。

如果说祁漾只是把夏春心惹生气、夏春心在使小性子而已,那么她看向祁漾的眼神里不会一点爱意都没有, 使小性子眼里也应该有甜蜜劲儿。

比如夏春心之前和她打电话提起她家修车工的时候,从电话里都有浓浓的幸福感溢出来, 声音里都是热恋中的甜蜜, 三句话有两句都不离她老公。

而今有了对比,夏从霜就更知道此时这俩人不对劲儿。

夏从霜也不急,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慢悠悠喝着茶,等这俩人坦白。

姑姑要放大招了, 夏春心害怕, 怕得她想做鸵鸟, 然后就弯腰捂肚子,“哎哟,我肚……”

她才刚开始表演,夏从霜就淡道:“就你这演技, 我去网红圈里找两个人都能比你演得像,就那姜念柔单用一个手指头演戏也都比你强,你还想在我这儿蒙混过关?你脑子……”

“姑姑。”祁漾出声制止夏从霜骂人。

夏从霜看向祁漾,话音稍顿,而后嘴角衔着“你管得着我吗,我非要骂完”的嚣张,继续不紧不慢地骂完,“被驴踢了。”

夏春心:“……”

夏春心被骂也得挺着,直起腰,抿起小嘴儿,然后绕着茶几走到夏从霜面前,张开双手要抱姑姑。

夏从霜再次把她给拨开,“停,少在我面前装可怜,给我把话说明白了。”

说着,夏从霜抬眼看向祁漾,仿佛是老佛爷在看朝廷大臣,“你们已经离了,是吧。”

夏春心不知道姑姑怎么这么厉害,进来才多长时间啊就把他们给看穿了。

她没有应付手段了,准备坦白,忽然祁漾比她更快的开了口,诚恳地低头说:“对不起姑姑,我们确实已经离婚了,问题在我。”

“……”责任揽得倒是快。

夏从霜自然也已经知道结果,问夏春心,“那你瞒着我干什么?怕我骂你当初结婚结得草率?”

夏春心表情是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她怕的确实就是姑姑骂她当初草率,而且不想从长辈口中听到那“我当初说什么了”,“你看你不听我的”,“你要是听我的”这种话,这听着让人心烦,不想被人见证她的失败。

“行了,别跟我在这儿装可怜了,”夏从霜不耐烦地命令夏春心,“给我睡觉去。”

夏春心得令,立即就转身走,也不管祁漾了,反正离婚这事儿本来就是从祁漾冷暴力开始的,她不管祁漾了。

祁漾却看着她,想得到她一个眼神回应,而夏春心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等夏春心上楼后,夏从霜才起身,起身时还拿着正喝的茶杯,斜瞥了眼祁漾,眼尾迸射着冷光,“带我去看看你那个别墅。”

祁漾收回目光,在夏春心姑姑面前甚是乖巧,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总裁气质了,“是。”乖乖地为姑姑引路。

祁漾别墅和夏春心别墅没隔多远,也就百十来米,到了以后,祁漾为夏从霜开门,请姑姑先进。

高促正在客厅里打哈欠,看有人进来赶紧站起来,夏从霜执着茶杯,站在门口打量着客厅。

客厅墙上挂着夏春心和祁漾的合照,照片里是祁漾举着自拍杆的视角,夏春心穿着碎花裙子,双手捧着束玫瑰花,对镜头笑得开心灿烂,祁漾偏头看她,满含甜宠笑意。

墙上还有一些婚纱照,柜子上的玻璃相框摆件也是两人的合照。

曾经两人确实甜过爱过,但这照片只摆在祁漾的别墅里,这就很像是郎有情妾无意了。

高促见这种祁总见家长般的情形,赶紧悄声上楼离开。

夏从霜换了一次性拖鞋进去,坐到沙发上继续喝茶,茶已凉,她放在唇边未再喝,放在掌心打着圈,“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在陪她演戏,还是有别的想法。”

祁漾没坐,仍是站着,身高挺拔地站在夏从霜面前,摘了眼镜,表情稳重内敛,“我想照顾她。”

夏从霜说:“但是你伤害过她。”

“嗯。”

“你现在却又在追她。”

“嗯。”

“你想复婚。”

“是。”

祁漾这个“是”字落地的同时,一直平心静气的夏从霜猛地将茶杯置向地面,清脆一声响,撞碎得四分五裂。

夏从霜站起身,又一脚踹向茶几,声音发着狠,“你把我家夏春心当什么?!你想甩她就甩她,想复婚就复婚,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我们疼爱她那么多年是让她长大受你欺负的吗!”

夏从霜从看出祁漾和夏春心两人之间情况时就一直在忍着,她和老爷子那么护着夏春心,不想让夏春心受到半点伤害,但面前这个男人明显伤过夏春心很多次,否则夏春心今天不会是这个态度!

这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心宝贝!

祁漾垂眼看着被打碎的杯碴,仿佛这一茶杯撞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哑声说:“姑姑,我爱她。”

“你爱她?你爱她又伤害她?又有不得已的理由是吧?”夏从霜冷着脸,咬牙切齿地讽刺着,“我告诉你,祁漾,你的爱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们心心有很多人爱,从人品到性格都最好的杭笑白也爱她,爱得比你久必你深,但不是谁爱她,她就得跟谁过日子。”

在夏从霜心里,一直以为夏春心真的嫁给了一个修车工,夏从霜不问这个修车工的家世,不问这个修车工的长相,因为夏从霜认为夏春心爱谁最重要,她能接受夏春心真的嫁给一个待夏春心好的修车工,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待夏春心不好的人。

夏从霜发了顿火,最后一脚踢开茶几,走到祁漾面前红着眼道:“我家心心没了妈,曾经差点死了!我和老爷子珍爱她这一个宝贝,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她,尤其是你!祁漾,你给我记住了!”

祁漾声音哑得如已干涸,“姑姑,我不会再伤害她。”

“放屁,既然已经伤害过,谁还信你这句话!”

夏从霜转身出去,最后独留一句,“我会跟老爷子说你出差了,你不用再出现。”

高促先听到摔杯子声响,接着又听到一道关门声响,担心得赶紧跑下楼来看。

他看到祁总站在原地未动,看似好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站在一地碎片旁边,淡然得仿佛未发生任何事,但他再看向祁总的手,能看到祁总的右手在抖,“祁总,我去给您拿……”边说着边往楼上跑。

“不用。”

“可是……”

“不用,叫人把地上清了吧,”祁漾语气无异,若无其事,“回公司工作。”

高促心里都是叹息,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工作啊,转移注意力也不能拿工作转移啊,叫井总来小喝两杯不好吗。

夏春心睡一觉醒来就去给姑姑安排的房间找姑姑,没看见姑姑人影,就溜达下楼找人,看到姑姑买来了好多婴儿用品,正在门口安排着轻拿轻放,她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夏从霜就摆手让她离远点,和她说了句祁漾出差不会再来,让她上去找爷爷聊天。

夏春心猜测着估计是姑姑不让祁漾来的,她没听到姑姑骂她,就不再问这事儿了,回去找爷爷,给爷爷看宝宝在她肚子里的彩超B超,还给爷爷看胎动,夏老爷子不禁哄,夏春心只要笑盈盈地黏他哄他,他就高兴了。

夏春心陪老爷子聊天散步,老爷子都笑呵呵的,正好碰上夏春心约的第三次产检,老爷子也跟着一块儿去,听胎心的时候,老爷子莫名就听得激动感动和心疼了,差一点没哭了,闹得眼泪汪汪的,夏从霜看爷孙俩这状态佯装无意地建议了一句,“心心回家吧?把公司也给挪回家那边?”

夏春心摇头,虽然她是爷爷亲孙女,但家里那个四岁小男孩也是爷爷亲孙子,不可能孙女回去就把孙子赶走,她在家里和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烦。

夏春心不同意回去,夏从霜也不再劝,表面看着是夏从霜管着夏春心,其实是夏从霜听着夏春心的,让夏春心随心所欲。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这天吃过午餐后,老爷子问起了祁漾,“心心啊,祁漾今天还不回来吗?”老爷子还以为祁漾真去出差了。

夏春心捧着碗喝鸡汤,“他不回来啊。”

“不给你过节啊?”夏修明皱起了眉。

“过,给我发红包。”

夏修明哼了声,不喜欢祁漾这安排,他活这么大岁数,已经知道家人的重要性,看到年轻人总将工作排在家人前面,就总想教训,“给祁漾发个视频通话,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聊聊。”

夏春心伸脚在桌子底下给姑姑信号,但是姑姑没反应,然后夏修明皱眉,“你踹我干什么?”

“……”您的腿怎么也伸那么长啊!

夏从霜也有喝红酒的小爱好,品着夏春心酿的酒喝着,边笑说:“人家正工作呢,您发什么视频啊,年轻人现在有打拼的劲头是好的,您老别掺和。”

夏修明心里有闷气,他希望孙女的情人节有老公陪,尤其这个情人节里,孙女还怀孕呢,产检不陪,情人节也不陪,要老公还有什么用。

他正想着要怎么和祁漾详谈一次时,忽然响起门铃声,金燕妮过去就看到门口通话视频里来的人是祁漾,“是祁,祁先生。”

夏修明心里的郁气倏忽间就散了,笑说:“祁漾回来了啊,这还行。开门啊,站着干什么。”

夏从霜瞧了夏春心一眼说:“心心你去楼上帮我拿个东西,就在我包里,去吧。”

夏春心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去楼上,老爷子想叫住夏春心看惊喜呢,也没叫住。

夏春心前脚刚上楼,祁漾后脚进来,他怀里捧着情人节要送给夏春心的玫瑰花。

穿西装又英俊的男人手拿玫瑰花,面上是温柔的笑意,这画面让旁边站着的金燕妮都多了内心戏,心心小姐当初和祁总谈恋爱看上的应该是祁总的颜值吧?

高促也在后边内心戏超多,他也知道夫人喜欢花花草草喜欢玫瑰花,因为之前没少帮祁总订花,而祁总今天这样不惧夫人姑姑这样过来,是因为祁总不可能对夏春心放手,祁总曾试着放手,但放不开,这次祁总就要使出十八般武艺追妻死缠烂打为首了。

祁漾进来没看到夏春心,看到餐桌上又摆着夏春心的碗筷,心中猜出一二,先对长辈问好,“爷爷,姑姑。”

夏从霜没说话,夏修明笑了起来,“哟,带花来的呢,心心在楼上呢,去楼上找她吧。”

夏从霜不打算让祁漾见着夏春心的面,正要借口阻止,祁漾却望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我有事想向您请教。”

“爷爷身体不好,”夏从霜怕爷爷有所察觉没直言拒绝,缓声警告道,“聊久了不行。”

祁漾每个字里都透着乖巧听话的谦逊,“是,姑姑,我有分寸。”

夏修明饭还未吃完,于是夏从霜让位置给祁漾,她去楼上找夏春心,祁漾看了眼餐桌的位置关系,坐到之前夏春心的位置上,就着夏春心的筷子为爷爷夹菜,聊了一会儿后,直入主题,“爷爷,我有件事向问您,是关于心心的。”

夏修明以为这是要给惊喜做准备,笑说:“你问。”

祁漾轻声道:“爷爷,我听心心说过爸恨她,心心没和我讲过缘由。”

没曾想过祁漾问的是这个问题,也没料到夏春心没和祁漾说过,夏修明放下筷子,陷入回忆般喝着茶,过了好半晌,问祁漾,“心心她妈妈空难的事,你知道吧?”

祁漾点头,“知道。”

那晚杭笑白和祁漾说了一些,说夏春心和她妈妈要去旅行,坐的是飞国外的航班,发动机着火引发事故,当时天气又是雷电天,飞机撞上山体,机组加旅客共87人,有76人遇难,幸存者仅有11人,夏春心是其中一个,而母亲在事故中不幸遇难去世。

就在这次空难后,夏春心就有了创伤后心理应激障碍。

祁漾搜过这条新闻,是在夏春心十八岁时发生的。

但杭笑白未曾说过关于恨的事,祁漾直觉这是一个关键点,“但我不知道心心和她爸爸怎么了。”

“哎。”夏修明想起往事头疼,一声长叹间是对过去的无力。

“因为那次心心她妈本不想去,她爸爸也不让她们去,因为那是心心高三寒假的时候,以防出去玩就收不回心思,但心心想去,她妈妈宠她,就和她一起去了,一起坐上那个航班。”

“上飞机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后来的座位显示心心和她妈妈换了座位,如果当时没换座位,遇难的就是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