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指尖将那张被撕了的画拿起来。品了一口酒,黑眸看着那副画上的自己,流畅的线条显示画的人娴熟的作画技巧,可以看出这是一张他在跟客户谈案子的时候画下的,冷峻的眼神,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却一眉一眼都被她画的入神,将他的细节在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知道她是那种坐不住的性子,陪着他出席商务也不过是迫于唐劲的压力,所以每每她都转移神思,不知道在纸上涂涂画画什么的时候,他也没大去在意。

却没想到,那些涂涂画画里,也有他的存在。

略微勾唇,倒是没想到她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观察自己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

谁的错

正想着,就听见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女人在那里大喊:“江席欧你给我出来!”

狭长的眸轻轻的瞥了眼过去,慢条斯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前,开门。

衫宁看着他手上一杯红酒,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开门见山的说:“我的画呢?”

他也不避讳躲藏什么的,回:“在房间里。”

她瞪了他一眼,直接堂堂正正的走到房里去,眼前扫寻了一圈,左后在茶几上看见被撕下来的画,她弯腰拿起来就要走。却发现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了,江席欧优雅的站在那里品酒,墨黑的眼神看着她,却让她找不到一丝情绪提醒。

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这幅画,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想都没想问出口,“你偷偷把我的画撕了我还没怪你,你凭什么不让我拿走。”

“因为上面画的人是我……”

“……”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画我,我想要留下画,有错么?”

“……”

衫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这样说反倒好像是她的错似地。可是……她竟是找不到半分能替自己辩解的理由。来时汹涌澎湃的抢画壮志,顿时就萎靡不振了起来。她一向都是这样,要是自己有理由,说话比谁都大声,要是自己没理还要死撑着,说话都会变得结巴了起来:“那、那又怎样,有谁规、规定我不能画你么?有本事,你去告我侵犯你肖像权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常言道,人一生气智商就会变低,衫宁时时刻刻相信着这句至理名言。因为每次唐瑞瑞说起话的时候都显得很没有水准,例如:“有本事你就揍我啊!”、“有本事你就咬我啊!”“有本事你就把我X了啊!”。

所以她现在是继承了唐瑞瑞那货的“二”吗?

就在她站在原地鄙视自己的时候,只觉得一股肆意之气逐渐像自己亲近,她抬头,就看见靠得自己很近的江席欧。

衫宁突然就想起在楼梯下面的那个吻,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心想着果真是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本来以为江席欧是那种对女人没什么冲动的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她的误解,想必这家伙肯定是个泡女人的高手,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就是吃狼!而她主动来她的我卧室怎么有种送上门给吃的感觉?

“你……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衫宁防备的看着他:“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可是有准备,你休想像刚才那样……刚才那样……”

后面的话却是没能说出来。

男人好看的眉毛挑起,一点也不畏惧她的威胁,她退后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她退到了墙角,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形成一道围墙,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地笑,问:“刚才怎样?”

想喂你喝点东西。

衫宁瞪着他,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脸已经在他勾魂的凝视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开始越来越不正经了起来?而最奇怪的就是她自己,明明讨厌这样的不正经,可是演化在他身上却有种不知所措。换成是以前她不是应该狠狠的将眼前的人推开直接走人的吗?为什么此刻像是浑身都没有力气似地待宰的羔羊。懒

想到这里,她不禁恼怒自己,伸手欲将身边的人推开,却没想到他竟顺手将她的两手抓住。别看他平时冷漠的好像挺斯文的样子,力气真大,一只大手掌就能抓住她的两只手,轻而易举的那种……

“你的心好像跳的很快?”他居高临下的问她,嘴角有抹笑。

是嘲笑吗?

衫宁瞪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胸膛起伏的厉害,脸也跟被火烧着了似地,她说:“你放开我!”

你说放开就放开,这么听话的事从来都不可能发生在江大BSS身上。

他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扯到了自己胸膛上,衫宁毫无准备,只觉得鼻子突然被撞了上去,疼的眼泪立马就涌了上来,直啪嗒的往下掉,不禁有些烦躁起来,“江席欧你到底想怎样!”

“想喂你喝点东西。”

“……”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就被堵住,接着就有股液体顺着流了进来。她本能的挣扎,这一回,他不知道是将她的手被反困住,而是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制止她的乱动。虫

衫宁只觉得嘴里的液体喂完了一口又是一口,她的全身都被他束缚的死紧死紧的,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这家伙以前是有练过的么?脑海里刚浮现出这句话,衫宁整个脑袋就晕晕的。她酒量原本不是那么差的,只怪那酒太烈,要不是品酒高手根本就不可能能撑下几杯。

就在她意识越来越迷糊的时候,昏倒前最后一秒看见的是江席欧终于放开了她,任由她倒在他的胸前,她的脚步虚浮,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然后腰间横过一只大掌,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脑袋顿时更晕了起来……晕着晕着,便没了意识。

江席欧将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才说了句:“出来吧。”

空气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床上的人红彤彤的一张小脸,睡着了。

好像这个空间除了他们就没有第三人在。

对方不出来,江席欧也不着急,只是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径自坐下品酒。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藏在门后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先是探了个脑袋进来,确定床上的人睡的迷糊,才走了进来,一双大眼睛在睡着的衫宁身上转了好大一圈,才说:“我就知道哥哥喜欢这个女人。”

进来的是原本应该在F市的缪烟烟,用衫宁的话来形容便是:“一双巨大的眼睛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江席欧的助理樱芝。

“不是说在公司见面么?怎么又来这里了?”缪烟烟说:“还让你这么纯洁的妹妹看见你亲别的女人的画面。”

对于她的调笑,江席欧并没有面泛尴尬,依旧是冷冷的一张脸,一派处理公务的严肃表情:“交待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妹妹办事,哥哥放心,我已经把唐氏竞争下来的那块地给ANI集团送过去的,那边的人挺客气的,连说谢谢,虽然他们不动声色,但我还是能捕捉到当我说明来意的时候,那边的负责人眼睛里划过的意思开心。看来,大学四年学的心理学真不是白学的。”说完,她又接着说:“只是我不能明白,ANI集团的实力跟唐氏不相上下,唐氏都没把那块地放在眼底,为什么ANI那么想的到那块?”

江席欧轻抿了一口酒,并没有答话。

站在一旁的樱芝解释道:“这跟集团没有关系,只是ANI集团何董的私事,据说那块地是他送给他妻子的一份礼物,选择那里,也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一段忘不了的回忆。”

“早就听说ANI董事长何念琛又帅又多金,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浪漫,真是羡慕。”缪烟烟一双眼睛闪动出无数粉红色的小心心,尽管她在工作上办事效率很高,整个人也给人聪明严谨的感觉,但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听见这样的事情还是会觉得无限羡慕。

“我们江少也不差啊。”樱芝笑笑说:“如果说能嫁给江少,肯定也会很幸福的吧?”

她的话既是赞扬,也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同样身为女人的缪烟烟自然能感觉到。樱芝从小就跟在自己哥哥身边,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她喜欢哥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哥哥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事业上,根本就无暇兼顾儿女私情,这些年,那么多女人想要爬上哥哥的床,可是他一个也没看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将眼神转向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身上。唐氏集团的三小姐,向来行事低调,从来都不喜欢介入唐氏集团。本以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跟哥哥有什么交集的,却没想到最后跟哥哥走的最近的不是唐静、不是唐瑞瑞,却是她。

从第一眼看见她初,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漂亮干净的女子?不同于她以前见过的粉妆艳抹,是天生丽质的美丽。

尽管心里是这么惊艳的,表面上她还是装成一副“你不过如此”的样子,想要用妹妹的身份去鄙夷她

,试探她的反应。

她果真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淡然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般,任由她怎么说,她都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让人讨厌不起来。

后来,她故意说她是自己所见过的最能配上哥哥的女人,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本以为哥哥要在这个女人下工夫是没戏的事情,却不料,原来,就算是心底已经有喜欢的人的女人也逃不过哥哥的魅力。

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虽然成功的将她收纳怀中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消哥哥不要真的爱上那个女人才好。

跟着樱芝一起出门的时候,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

她知道樱芝的性格跟自己完全相反,不闹,不吵,很安静。但还是能从月光下看出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缪烟烟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是因为看见刚才我哥跟唐衫宁亲密的那一幕,所以不开心吗?”

樱芝转头看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

“哎……那些都是假的,你也知道的。”缪烟烟安慰说:“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你我都是女人,都知道女人就喜欢做那些亲亲我我的事情。何况唐衫宁心里一直都喜欢况林森,如果哥哥不做一些***的事情,怎么能转移她的注意?”

“我知道。”樱芝微笑的说:“我没事,睡一觉就会好的。”

“嗯。忍一忍,哥哥这些年身边多少美女啊,唐衫宁虽然长得漂亮,又不算是特别好看的那种,所以你不用担心的,而且你跟哥哥从小到大的感情怎么是一个女人就能随随便便就介入的呢!”

“我会忍,我只是担心席欧他会,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什么呢!”缪烟烟想也不想回道:“唐衫宁是什么人,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唐衫宁爱上哥哥的份,绝对没有哥哥爱上她的可能,连喜欢都不可能有!”那么坚定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樱芝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那栋只亮着一个灯的别墅,那是江席欧的卧房,此刻他和唐家三小姐共处一室,又会在做什么?

……

睡梦中的衫宁只觉得嘴巴上干干的,好渴。她梦见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沙漠,想要找水喝,可是身边出了茫茫乱乱的沙子,什么都没有。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干死的时候,忽然嘴巴里掉入了一抹甘甜,她像是一个贪婪的孩子一般,伸手将那抹甘甜的源泉给扯住,不断的吸吮,吸吮……

男人黑色的眸子锁紧爬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不断吸吮着自己薄唇的女人,下一秒,修长的手想要将她推开,换来的却是下一秒将她更见缩紧的拥在怀里。像是要报复什么似地,反过来掌握了主动权,咬紧她的唇,听见她难受的轻吟了一声,眸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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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知道疼

梦中的衫宁只觉得身体好热,身边的人好冰凉,迷糊的她本能的往上面凑,却不想身上薄薄的衣衫不禁她折腾,很快的便扯开了扣子,肩膀上露出还打一片春光,明媚诱人。

被她扒着的男人看见这一风光,不知为何,就忽然将她扯开,推到在了床上。可怜的衫宁被猛的推开,眉头都皱成了一条蚯蚓,难受的很。懒

而推到她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冷视着她,看着她难受的皱着一张脸,看着她凌乱的衣裳,最后就那样直接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栋别墅很大,江席欧第一次有种不知道要去哪个房间的阴郁感,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电闪雷鸣,他举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台边,打开窗,看着外面的闪电,眉毛都没动半分。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王者一般,高贵雍慧,连那明明看起来恐怖万分的闪电雷鸣都成了他应景之物。那一丝凉风将他脸上的僵硬吹去了不少,他沉默的眼睛看着远方豆大的雨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下的快,走的也快,就像是要吓唬谁似地,先是来了一场大雨,结果发现并没有作用,便愈渐小了下去←个世界又仿佛安静了下来。

江席欧依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恢复到之前的面无表情。他一向有那样的能力,不管之前心里是怎样胸有澎湃,总有让自己很快就安静下来的能力。虫

就在他转身想要回书房,路过卧室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脚步顿住,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转身将房门推开。

卧室里面并没有开灯,隐约的可以看见床边有抹小小的身体掉在地上。他将灯打开,一眼就看见衫宁缩在角落里,整个身子弯成了小虾米,嘴里还呜喃的在说些什么∵到她身边蹲下,才发现她额头上都是满满的汗珠,她的手按在胃部的位置,嘴里喃喃的在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