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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他们乘坐的大船漏水,她摇着小船,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刚刚小船又被小鲸鱼打翻。

船上除了厨娘,没别的女人,所以她只能穿着厨娘衣裳。

偏那厨娘可能是经常守着灶台,生活质量太高,身材丰腴得很,所以她的衣裳套在季墨亭的身上,显得季墨亭跟个小孩子似的。

季墨亭一出来,就看到了以及晒干了毛的桂花和大黄,也才发现这是一艘私人轮船。

是从丽州那边来的,那头地处西南。

而游轮的主人,叫夏之时,是西南总司令家的大公子,年近三十。

季墨亭以为,应该也是个海归,儒雅翩翩很成熟的那种。

但是没想到看到夏之时的时候,就愣住了。

但见夏之时一身与这游轮十分不相称的蓝色道袍披在身上,正拿着望远镜朝大海里四处瞟。

“谢谢夏夏夏公子,还是夏道长?”她原本那道谢的话在说出口之时,舌头就打结了。满腹疑惑的看着夏之时。

夏之时一直拿着望远镜到处看,他也看到了一人一猫一狗坐在小鲸鱼的头上,根本没有像季墨亭说的那样,他们的小船被小鲸鱼打翻。

小船是不存在的,不过他觉得很神奇,那小鲸鱼在他们被救上来后,还念念不舍的继续在后面喷水。

所以觉得这季墨亭是个很神奇的人,毕竟道家的古籍中记载,千年之前,不是有人成仙了吗。

说不定这位小姐就是小仙女。

但是他也没有拆穿,尤其是在他们西南,那些蛊女们也会召唤虫子,这是很是正常的现象。

“小妹妹好啊,我还是喜欢人家叫我道长好。”夏之时将望远镜放下来,然后示意季墨亭坐下:“小姑娘不怕我么?”

季墨亭心说这是什么开场白?只道:“好歹比海里随时可能出现的鲨鱼安全。”

夏之时闻言,大笑起来,然后递给她一个水果,示意厨房将做好的饭菜抬上来,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和季墨亭说起他三十年来的人生。

他爸是西南的总司令,那里应该是华国唯一没有被染指的地方了。

他的确留过洋,不过被劝退了,所以回来就出家做道士,还去土匪窝里做卧底,但没想到跟土匪窝的大当家好上了,两人就结了婚,现在他太太在军中管着军务,他就过着这悠闲生活。

不过此番来京海,是替他老子开会的。

听着他平生事迹,语气又十分风趣,让季墨亭对他心生几分好感,觉得心才是人生赢家啊。

有得力能干的妻子和亲爹,自己过的就是神仙日子。

又听夏之时说去爬过大雪山,还把三岁的儿子一起带去了,差点被雪崩埋了在山里,不过幸好他机智抱住父子俩的小命,最后还摘了一朵雪莲花回来送给太太,才免了一顿苦难,但是后来他在想带儿子出门,就是没门的事情。

不止是他亲爹那马鞭抽他,连他太太也对他拳打脚踢。

季墨亭有些羡慕夏之时,觉得他过得是真的幸福。又羡慕他去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名川大山。忍不住想如果这不是一个动荡的时代,自己也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遨游那些名川大河。

她那个时代,能源的枯竭,使得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看头?

季墨亭吃完饭,夏之时才朝季墨亭问:“你原本是打算去哪里的,家人呢?”

季墨亭这才得以跟他说自己也是要去京海,不过她现在想立即找个城镇停下来,打电话给家里报信,以免爸爸妈妈担心。

夏之时点了头,表示会尽量帮她找个地方打电话。

于是当天的晚上在医院里住着院的季太太就接到了电话。电话是季先生从釉南打来的,说季墨亭没事,被夏公子救了,如今就在夏公子的游轮上,夏公子会顺路在这里停下,带着她和季文慧一起去京海。

让这季太太和季文慧都松了一口气,然后第二天就直接出院在港口等着跟季墨亭会合。

等着夏公子的船直接到她们,这母女相见,难免是两眼泪汪汪,说起当时的险境时,季墨亭也是随口胡诌,说当时船翻了,她抱着一块舢板,然后游啊游遇到夏先生的船,被修夏先生救起。

夏先生假装没听到她口里的小船又变成舢板,只好笑的看着季墨亭从容不惊的说着这些胡话。

小船和舢板都不存在的,就一条小鲸鱼而已。

接下来在船上的一天,季太太都在跟姐妹俩仔细说京海季家的状况。

三叔染上了抽大烟,但是老太太偏爱三房,舍不得他戒烟时候那样痛苦,又觉得季家不缺钱,所以暗地里还在让三叔偷偷的抽。

季文慧听了觉得很生气,尤其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季家这边一直靠爸爸养着。

然后朝季太太问,“妈妈,你都不生气吗?外祖父他们抽大烟,爸爸既然都不管,那三叔抽大烟,就要如此纵容。”

季太太笑了笑:“甄家这边我不是没劝过,自己要作死,谁能管得了,至于你三叔这边的话,你爸爸还不知道。”

话虽如此,只是三叔偷偷抽大烟这个事情,家里上上下下都瞒着爸爸,要是爸爸知道的话,就会断了这边的钱。毕竟爸爸如此痛恨这鸦片,所以季墨亭见季文慧生气,便劝道:“妈说的对,这事儿我们不能管,不然到时候只怕又要扯到妈妈的身上来。”

她们很少来京海这边,也知道季老太太不喜欢季太太,嫌弃她没生出儿子。所以但凡有什么过错,都会牵扯到季太太的身上来。

季文慧闻言,只好作罢,只是心里却替妈妈不服气,不知道奶奶怎么想的,难道她自己不也是个女人么?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船靠了岸,季家这里竟然只派了个小管事来接,连辆车都没有,就叫了几辆黄包车。

这天下着雨,又吹着风。

季太太本来还以为家里有什么急事,所以没能派车来接。

哪里晓得回了季家大宅,才知道今天是大伯父连襟家的女儿结婚,所以季家老老小小四代人都去了。

不过是连襟的女儿嫁人罢了,大伯一家去是正应该的,但是老太太不是身体不好么?她去掺和这热闹什么?不都是为了给自己下脸么?

季太太心里委屈,老太太不喜欢自己,也用不着这样,私底下爱怎么就怎么着,可是为什么要连带自己的两个女儿也被践踏。

但这不是让她最生气的,让她生气的是他们正要往二房的院子去时,被管事的拦住,一脸歉意道:“二太太,真是对不住了,您跟二爷常年不住京海,老太太说空着可惜,大好的屋子都给潮坏了,所以正好老太太娘家的侄女来京海,没落脚处,他们人口又不少,所以老太□□排他们住那边了,您跟两位小姐先在客院委屈委屈。”

管事是也感觉到了季太太的恼怒,生怕遭罪,所以赶紧道:“二太太,您知道客院在哪里,小的还有事儿,先去忙了,有事您在招呼。”

季太太虽生气,但是也没拿下人发火,到底又不是他们的意思,所以只忍着气,带着两个女儿和仆人们去了客院。

客院本就狭小,设施不齐全,如何能比得了二房那边的院子?

季墨亭和季文慧也没想到会这般冷遇,但是看季太太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怕她更难过。

这客院还小,季墨亭和季文慧只能挤在一间房,那季文慧一进房间就忍不住哭,“钱明明是爸爸的,养着奶奶我没意见,可是养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还把我们赶到客院来。”

季墨亭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个冷遇,安慰了她一回,然后去大厅里打电话。

这电话是当初给爸爸报信的时候,从裴润之那里要过来的。

一接通,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一时莫名的欣喜:“慕云深。”

听到她的声音,慕云深又惊又喜,“你到了?我派去的车你们遇到没?”

季墨亭摇头,“没,我们坐着黄包车回来的。”

“外面下雨。”慕云深说完这话,便有些生气:“季家那边没派人去么。”

“派了,就是个小管事,季家进没人在家,我大伯母姐妹家有女儿出嫁,都过去了。”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跟慕云深说这些,只是旋即想到妈妈,便道:“我给爸爸打个电话报平安,到时候有空了在找你。”

慕云深应了声,叮嘱着让她穿暖和些,才不舍的挂了电话。一面盘算着季家的状况。

季墨亭又给季先生打了电话,那头的季先生有些意外:“阿亭,怎么打电话回来了,我刚和你.妈通电话,她说要陪你奶奶呢。你奶奶身体好?”

季墨亭有些吃惊,这才反应过来季太太住的主卧,里面肯定是配了电话的。然后想都没想就直接道:“奶奶不在家呢,妈妈身体不好,我们淋雨来的,她可能怕咳嗽被你听见,所以想赶紧挂电话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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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一听这话, 季先生就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怎么淋雨了”

季墨亭这才道:“大伯母娘家有侄女儿出嫁, 奶奶他们都去了,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说着,顿了一下, 又道:“爸爸,我先挂了, 我还以为客院没有电话, 特意跑到大厅来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呢。”

于是, 季先生又得了个消息, 自家的妻女回家,居然要住客院?一时有些不悦起来:“咱家房子呢?”

季墨亭想了想, “不知道, 听管事说是奶奶的侄女儿,应是哪个没见过的表姑一家。”

季先生那边一片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好了, 你快回去, 客院那里路滑, 下雨了就小心些。”

挂了电话的季先生立即叫了季华:“准备下, 今晚去京海, 如果没有火车票船票,就开车去。”

季华不解,刚才先生接了太太打来的电话,不是还高高兴兴的么?难道刚才自己出去的时候, 那边又来了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么?”

季先生的神情很凝重,这叫他隐隐有些担心。

出什么事情季先生只说不清楚,也没法说,他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就算他解决了季家所有的后顾之忧,甚至用钱将大哥和三弟都扶上了老太太想要的位置,还将家里的一切费用给承担了。

但这可能仍旧还是没有办法弥补老太太对于清澜的不满。

儿子有那么重要么?他自己都不在乎?老太太一直惦记着做什么?心里想着清澜打电话时来,那佯装一切安好的语气,让他心中有愧,觉得愧为人夫。

大嫂娘家的女儿,他心里有数,不过是警察厅一个小主任而已,老太太犯得着亲自去么?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让清澜脸上不好看。

她这样做,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季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思考下去了,他不是笨人,从发现清澜不愿意回京海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之前他还以为是清澜怕甄家那些人麻烦。

可如今看来,清澜怕的不是甄家的人……而是他季家的人。

季华见季先生神色越发的不好,忍不住更加担心,以为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立即道:“先生,您别着急,我立即去准备。”

只是旋即又想起和法国人约好了,“那法国人那边?”

“改天再约,他们若是等不了就另外找别人。”生意是重要,可是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于是重活一世的季先生,晓得应该将更多的心放在家人的身上,钱赚得再多,若是自己不能陪她们,又有什么意思。

季墨亭不知道,自己打个电话回去,会让季先生提前回京海。

但是她替妈妈委屈,替妈妈难受,所以刚才就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只是她并不确定爸爸会站在哪一边,毕竟一头是自己的妻子,一头是自己亲生的母亲。

因此季墨亭又觉得可能妈妈愿意隐忍,正是因为知道爸爸夹在中间太为难,才甘愿做这个受气包。

她回到房间,季文慧还没睡,从床上爬起来:“你给爸爸说了么?”

季墨亭点头,一面跟她说道:“我打电话给爸爸的时候,妈妈已经打电话过去了,说在陪奶奶,所以没跟爸爸说几句话。”

季文慧也不傻,一下明白季墨亭告诉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眼圈就一红,哭了出来。

季墨亭昨天晚上本就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也不愿意花时间去想着些不愉快的事情,便道:“睡,明天一早要过去请安呢。”

季老太太虽说已经接受了新派思想,但是在家中,这媳妇晨昏定省的规矩还是依旧没改去。

季墨亭和季文慧又好几年没来,所以第二天早上肯定要早早的去拜见。

不然回头她有什么不满,又要撒在季太太的头上,说是她教养无方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季墨亭和季文慧都起得早,收拾好了跟着季太太,便去正院里见老太太。

现在已经九月初了,京海的天下着毛毛细雨,大清晨的,又吹着冷风,所以空气显得凉飕飕的。

几人到了正院,就被老太太身边的王姑姑给领去了偏厅等着,“老太太昨儿高兴,多喝了些,今儿怕是要起晚些了,二太太和小姐们先在这里等着罢。”

王姑姑把母女三人安排在这里,叫人奉了茶,便无人在管。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连季墨亭都觉得饿了,王姑姑才来,一脸自责道:“唉哟,瞧我这记性,竟然忘记二太太你们在这里了,我这就去禀老太太。”

正厅里,老太太已经穿戴整齐,吃过了早膳,三太太跟着女儿季素白一左一右在她身旁坐着。

另外一旁的椅子上,还坐着老太太的侄女儿龚太太。

听着王姑姑说二太太带着二阿亭小姐和慧慧小姐在偏厅,便道:“这二弟妹也是的,来了也不过来伺候姑姑洗漱早餐,还在那边坐着等什么,莫不是将自己当做客人?”

三太太听了这话,只淡淡一笑,朝老太太道:“妈,让二嫂过来,你不是说有话想跟她说么。”

老太太这才想起要紧事情,也不再为难季太太了,朝王姑姑道:“喊她过来。”

季墨亭季文慧随着妈妈进到厅里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几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看她的人多半在想,这就是那个为了谢允安跳江的傻子。

“奶奶好。”她记忆里,还是有着老太太的身影,所以看着坐上此刻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便跟着季文慧一起问好。

又各自给在场的人打招呼见礼。

老太太和和气气的。这才朝另外一旁的那位身材丰腴的太太道:“这是你们表姑,她家从鹤州搬过来,现在暂住在咱们府上。”

龚太太并未起身,仗着是比季先生长,所以哪怕自己是客人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将季墨亭和季文慧都扫视了一个遍。

瞧着老二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听说曾经差点跟人私奔,又被人抛弃,还跳了江,后面好不容易二表弟许了不少嫁妆,才将她许给那慕家的二公子,可是二公子才跟她订了婚,就丢了少帅的大权,如今在京海做个小官儿。

所以她想,这季墨亭是生得好,可是一看就水性杨花,还八字带煞,连那什么慕公子也被她克着了。

至于那季文慧,看上去一脸苦瓜相,跟谁欠了她钱似的,此也不满意,便问:“青眉呢?”

这季青眉听说有点出息,在京海时也听人说起来,好像还是个什么官。

莫说是季青眉的死讯他们不知道,就是季太太他们遇到海难的事情,这边也不知道。

“她怕是来不了。”季太太没敢说季青眉死了,毕竟老太太寿辰就要近了,若是说这话,只怕是……

所以已经和季先生商量,先隐瞒起来,那边也跟游轮公司说好,请他们帮忙隐瞒,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这刺激。

老太太对季青眉虽说生疏,但是有这么个出息的孙女,还是觉得自豪的,当即脸色好看了几分:“青眉有正经事情要做,没来也无妨。”

转头看了三太太一眼。

三太太立即会意,起身朝龚太太喊道:“表姐,大嫂那头只怕已经摆好桌子了,咱们过去,今儿可不许在耍赖了。”

龚太太一听打麻将,顿时兴起。她这人喜欢贪图小便宜,桌上输钱的时候,若是她给赖掉了,她也觉得像是赚了几百块钱一样开心,当即就高高兴兴的跟老太太辞了。

三太太自然是将季素白一起带着出去。

这些人一走,老太太的目光也落到季太太的身上,“清澜,你说老二为了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可你都做了什么,连个女儿都教不好,咱们季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完了。”

方才还看着慈眉善目的表情,顿时凶恶起来。

“妈!”季太太叫了一声,慌张的朝季墨亭看过去,生怕老太太在说什么难听的话伤了她。

老太太见着她这举动,看着季墨亭也十分不喜,只将她跟季文慧都遣了出来。

季太太便独自被留了下来。

季文慧和季墨亭都不放心,便在院外等着。

京海这边,他们是好几年没来了。季文慧当时还在法国,季墨亭则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当时来给老太太祝寿,都是季太太和季先生匆匆去匆匆回。

当时即便没有那么亲密,她们心里却总是抱着希望的,毕竟是一家人,是血脉至亲。

厅里,季太太此刻已经红了眼圈,老太太则满目怨气的盯着她的平坦的小腹:“你自己的肚子不真气就算了,但是连个女儿你都教不好。我还听人说老二将咱们季家的产业都给了那小蹄子?是不是真的?”

季太太听着老太太这样骂自己的女儿,已经气哭了。

老太太却是冷哼一声:“哼,我告诉你,等着老二来了,我会让他把老三家的梓博过继到他的名下,以后季家的产业由梓博来继承,跟你那几个赔钱货,没什么关系。”

外面,季墨亭安静的站在毛毛细雨里,季文慧好歹还蹲在廊下。她知道奶奶不喜欢妈妈,只是因为重男轻女,可这次因为二姐的事情,又拿来为难妈妈。

她本来也有些生气,想要责怪季墨亭几句,可是却始终开不了那个口。

从前是自己不懂事,可是现在她知道,季墨亭也是受害者。

而且事情已经过了,无从弥补,自己再责怪她又有什么用呢。

桂花从房梁上蹿下来,直接落到季墨亭的肩膀上,喵呜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十二分不高兴。

王姑姑听到猫叫,皱着眉头赶紧过来:“二小姐,这是你的猫么?赶紧带走,老太太最是不喜欢这偷.腥的玩意儿。”

比起王姑姑的话,季墨亭刚才从桂花这里听来的话,更让她气愤。回头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紧紧关着的厅门,“慧慧,我去外面等。”

季文慧点头,她之前也不喜欢这只大肥猫,可是它和那只大黄狗和季墨亭一起从海上被夏先生救起,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了,要季墨亭将猫和狗扔了,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过了半个小时,季文慧才扶着季太太从正院里出来,季墨亭迎了过去。

母女三人什么都没说,一路回了客院,季太太便说累,回房休息了。

季墨亭这才将季文慧喊回房间里,“我知道奶奶和跟妈妈说了什么。”

季文慧好奇的看朝季墨亭:“说什么?”不是说妈妈教女无方么?

“我要是没猜错,奶奶肯定又提咱家没哥哥弟弟,要把三叔家的梓博过继给爸爸,然后爸爸的财产,都由他来继承。”这是桂花在房顶上听来的。当时听到这话,它就沉不住气,然后气呼呼的冲过来给季墨亭说,没想到给那个王姑姑发现了。

季文慧觉得这不可能,立即反驳:“爸爸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