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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但是到时候奶奶肯定这样想的,她偏爱三叔一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梓博这个小孙子更是疼爱。小时候你不要忘记了,她没少给爸爸找姨太太进咱家的门,这些年她消停了,不是想通了,而是另外做了打算。”

季文慧听着季墨亭的这些话,越来越觉得恐怖,细算了一下梓博的年纪,好像从梓博出生开始,奶奶果然没在变着法儿给爸爸塞人,也不提妈妈肚子不争气的话了,感情她是已经打好了主意,以后让梓博来捡了二房这个大便宜。

当下就气哭了,立即道:“二姐,咱们回家,咱们回釉南去,带上妈妈马上走。”

季墨亭把她拉住:“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这气你还没受够么?”她张口大喊,但是旋即生怕惊到到季太太,便立即将声音压低了许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多待一天。”

“我也没不想待!可是你想想,咱们这样走了,难道事情就解决了么?我吞不下这口气,更不能看着妈妈被他们这样欺负,你可不要忘记了,最有底气在这座宅子里耀武扬威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别人有什么资格?”她说着,也不顾季文慧的惊讶,继续给她细数起来。

“大伯三叔什么学历你知道么?没有钱他们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们每个月的工薪又是多少?即便能从旁门左道多得些钱,可是你认为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么?还有堂哥堂姐们出过留学,花的钱又是从哪里哪来的?”

她一连几个问题,顿时让季文慧哑口无言,她在法国的时候,见过大堂哥和大堂姐,尤其是大堂哥,租住在一座城堡里,经常带着他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友去城堡里开party。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季墨亭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季墨亭继续说道:“这个表姑,她家从鹤州来的,听说来的时候除了身上那身衣衫稍微像样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她儿子在警局上班,两个女儿跟着京海的名媛们一般,珠宝洋裙,什么都不少,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季文慧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哪怕之前已经晓得季家靠爸爸养着,但是绝对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养法。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没有去问季墨亭哪里打听来的这些事情,只手足无措的看着季墨亭:“那……那我们怎么该办?”

“当然是让爸爸把这边的钱断了,妈妈不愿意让爸爸为难,宁愿自己受气,可是如果只是奶奶一个人给咱们脸色,那倒没什么,可别人凭什么啊?”今天在厅里,三太太可叫了妈妈一声?还是那季素白喊了一声二婶?

都没有,她们因为奶奶瞧不上妈妈,所以他们也没有把妈妈放在眼里。

“可是,爸爸会同意么?奶奶她……”季文慧觉得不大可能,今天她是见识过一个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一瞬间怎么变脸的,说话又是如何刺耳难听的。

所以,她真担心,到时候若是奶奶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爸爸一心软,还不是照样白费功夫。

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季墨亭打断:“你慌什么,我有办法。”

季文慧不知道季墨亭的办法是什么,她被季墨亭收拾得珠光宝气的,在季家的大花园里逛了一圈。没多会儿,大房那边的庶女季嫣然就来拜访她们姐妹俩了。

客房虽小,但是季文慧和季墨亭的首饰衣裙,那都绝非是季嫣然这个姨太太生的小姐有得起的,所以看着哪件都十分喜欢,便开口讨要:“姐姐们就不送妹妹一件做纪念品么?”

季墨亭早就从大黄那里打听得来的消息,大太太管着家,又想要在外面博得一个贤惠的名声,又想叫自己过得滋润些,所以就只能消减了庶女们的开支。

偏偏这季嫣然生得有几分好颜色,只是像样的首饰衣裳没几件,想出门也体面不起来。

所以季墨亭猜想,她肯定会来这边打劫的,毕竟小时候季嫣然也干这事儿。

但是现在季墨亭等不及她主动上门,因此便跟季文慧去花园里转了一圈。

然后立见成效,季嫣然就来了。

季文慧早让季墨亭教好了,现在见季嫣然果然和季墨亭预想的那样问她要东西,立即苦着脸叹道:“若是以前,你想要什么,我都舍得给你,可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季嫣然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只觉得这季文慧也是小气,不就是几件首饰么?

却听季文慧吃惊道:“你还不知道么,以后我家的东西都是梓博的,奶奶已经说了,等我爸回来,就把梓博过继到我们二房来。以后我们二房有了儿子继承家产,我们这些做女儿的,能得什么?所以现在不能大手大脚的了。”

季嫣然一脸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话我怎么没听说?”

“奶奶刚才把我妈留下,就是说了这事儿,不过你也别往外说,毕竟梓博还小,若是人家知道了他以后要继承巨额财产,被那些亡命之徒绑架怎么办?”

季文慧这话,让季嫣然心里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同时也打起了主意来。心说祖母也太偏心了,怎么什么都想着三房?大房还有更合适过继到二房的弟弟呢,她同胞的弟弟,才五岁呢。

不是更合适过继么?

于是也不在多待,匆匆忙忙的跟季文慧和季墨亭告辞,便回大房那边去了。

这不是件小事,所以季墨亭可不认为这件事情大房知道了,还能跟三房保持那份友好的兄弟和睦之情。

而事实上,季墨亭小看了钱这东西的魅力。

还跟三太太打着牌的大太太让心腹丫头在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抬头看了一眼三太太。

三太太优雅雍容,看着二太太打出的四条,立即将牌推到:“不是我这做弟妹的想占大嫂的便宜,实在是运气总是这样好。”

这话本没有什么,可是如今听在大太太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在炫耀她三房从今以后得了老二的财产,是要飞黄腾达了。

摸了两块大洋扔给三太太,“不用找零了。”

三太太有些不懂她这话是几个意思,怎么口气这样夹枪带棒的?正是好奇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大太太却已经起身来了,“我们是穷苦命,和你是比不得,你们玩着。”然后随便叫了个姨太太替补上,匆匆的去了。

她忽然变得阴阳怪气的,大家还以为她是输得太多,心情不好。

可三太太不知怎的,心里因拿了那两个大洋,也有些心神不安的,总是输。

这一输钱,就没兴趣在玩了,但那龚太太正在兴头上,却不许她走。

话说大太太从牌桌上下来,立即找到了季嫣然,问了那话的真假。

又自己琢磨了半响,倒觉得这事儿像是老太太做得出来的。当下就冷笑起来:“老二就算是没有儿子,可也轮不到他三房独享,必须平分,按人头平分。”这个时候,她是一点也不嫌弃那些姨太太们生的儿子了。

☆、第 38 章

老太太并没有料到, 那天对季太太说的话, 这会儿大房的人都知道了。

三太太呢,也不知大太太发什么疯, 但是想到小儿子以后有巨额遗产要继承, 心情也好, 整天陪着老太太在城里转悠, 买这买那的, 准备欢欢喜喜的过寿。

以往季先生回季家,都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季家这边,也会跟季太太说一声。

但是这一次因为他没买到车票船票, 所以连夜开车来京海。

走了将近四天才到京海,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了, 除了在正厅伺候的那几个人, 其他人也都吃饭去了。

也就是门房见他来了准备禀告一声,也被季华拦住。

所以季先生便这样悄无声息的回到季家来。

他本意是要先去客院那边看看妻女的, 也不知自己不在的这几天, 她们受了多少委屈。

但这时正是季家的饭点,便没有去客院,而是直接朝花厅去。

花厅里,一家人整整齐齐热热闹闹的坐在一处儿, 好个团圆画面。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季太太和两个女儿。

龚太太带着两个儿子也在,不过她家老大的媳妇在来鹤州的途中病死了,所以她一直琢磨着,想在季家给儿子找个续弦。

本来她看中的是大房的季嫣然, 但又觉得那季嫣然有个五岁的弟弟,以后若是大表弟不在了,依照这表弟媳妇的性子,姨太太和庶子庶女们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所以指不定大表弟那五岁的庶子,还得季嫣然来养。

所以觉得不划算。

三房的季素白她是喜欢,可那是姑姑的心肝宝贝,她不敢想。

其他的小姐们年纪又太大了,都二十好几了,肯定不好生养了。

十七八岁的呢,又一个个喊着要自由婚姻,自由恋爱,怕是拿捏不住,所以挑来挑去,觉得还是二表弟家的季墨亭好。

这女人身上有污点,生得虽说狐媚子了些,但是以后说不定能给自己生个漂亮的小孙子,而且年纪又刚好生养。

所以现在便趁机问老太太:“表姑,二表弟家的阿亭,在釉南订婚那事儿是作数的么?”

大太太早就知道龚太太的心思,立即笑道:“作什么数?家里都没接到通知呢。”

老太太也点头。

于是龚太太立即欢喜道:“那正好,邵忠那孩子,姑您是看着长大的,最稳妥又老实,这马上就要到姑您的寿辰了,要不来个双喜临门?”

老太太倒是觉得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不过还是有些顾忌,心想那到底是慕大帅家的公子,这样是不是叫慕大帅脸上不好看。于是便道:“这事儿不急,得等你二表弟来了,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最好让慕家那边主动退亲,让慕家脸上好看些。

季墨亭这死丫头,反正丢人不是丢一次,再被推一次又何妨。就是可怜季家这些女儿,名声都被她拖累坏了。

龚太太听着,还是有几分希望的,心下也高兴。

她还不知道老太太打算把三房梓博过继到二表弟名下去,于是还琢磨着,到时候可以管二表弟多要些陪嫁,毕竟她这女儿先是为人跳河,又被人退亲,都是几手货了,不能让自家儿子吃亏。

老太太却是朝季大问道:“一会儿吃了晚饭,你去给老二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这边也要做好准备接他。他媳妇那边,王姑你也去叮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到时候一副受气模样,弄得好像谁虐待了她一样。”

老太太说这话之时,压根没有觉得自己对季太太有什么不好。反而又将季太太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跟他们甄家一样,都是扶不起来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然后一面朝季三骂道:“你个混账东西,那东西让你别沾了,要是让老二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季三不以为然,“怕什么,二哥有的是钱,再说我抽的那都是一等好的烟土,伤不着身子的。”一看朝季大看去:“我这点钱算什么,可比不得大哥家的长云,听说打电话回来要买什么城堡,打算在法国结婚呢。”

季长云是长孙,季太太一听要在国外结婚,立即不答应:“买城堡不是什么大事,回头管老二要钱就是,可是结婚得回来,媳妇不是洋媳妇?”上次听说和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谈恋爱。

“不是,不过好像是个日本人。”大太太回道,并没有觉得日本人有什么不好,而且人家能到法国留学,应该家庭环境也不差。

一家人这晚饭桌上你一眼我一语,说的话题那是百无禁.忌。

季先生没在停留下去,悄无声息的折回身去,季华满身冷汗的跟在他后头。

直至见季先生这是出府的路,才壮着胆子问:“先生,咱们不去看太太了么?”

季先生脚步一顿,朝着客院那边看了一眼,最后道:“明天早上回来。”

季华不知他是什么打算,只紧随在身后,出门的时候跟那门房丢了几个大洋,不准他声张季先生回来的事情。

门房拿了大洋,就眼巴巴的等着子夜,给大门别上闸,然后揣着那几个大洋赶紧往烟馆里去快活。

季先生找了一处旅店住下,然后让季华往季家打电话,“说明天一早回府。”

这才又给季太太打电话,问:“吃饭了么?”

电话那头笑得温恬:“吃了。”

季先生又问:“在哪里吃的?”

季太太只觉得好笑:“自然是在家里吃的。”

季先生还问:“跟谁?”

季太太不高兴了,“还能跟随,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让我这个做媳妇的按照老规矩,给她布菜,你说这都什么年头了,再说不是有王姑在么,每次我回来都要这样折腾我。”

季先生好一段时间没在说话,良久才道:“清澜,明天一早我就来了。”然后便把电话挂了。

以前,清澜也跟自己这样抱怨的。

可是到了现在,季先生都不知道,清澜她真的给老太太布过菜么?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能上桌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女儿没有教育好,妻子也没照顾好。

亏得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不像是外面的那些男人一般沾花惹草,没有愧对于当年和清澜结婚时候许下的誓言。

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连那些男人都不如。

季墨亭当晚就知道季先生回来了,桂花跑来和自己说,季先生悄悄的回来,还在花厅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坐在窗户下面监听花厅里谈话的桂花。

可是季墨亭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季先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也是个好儿子。

所以老太太怎么对妈妈的,从这几天和自己通话的过程中问自己的那些话,季墨亭就可以判断出他从前可能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也是,他在商业上如此出色,绝对并非是运气,肯定是投入了比常人更多的时间和经历。

所以,怎么能两边都顾全了呢。

今天晚上,爸爸心里肯定很难受,不然他怎么会又折身悄悄的回去,然后打电话回来通知,说明天一早到。

第二天,一早王姑姑就来季太太屋子里,不知说了什么。她走后季太太就带着季墨亭和季文慧,去前厅里。

这一次她们没站着,挨着大房的人坐下。对面是三房跟龚太太一家。

季墨亭是第一次见到龚太太的两个儿子,贼眉鼠眼的,个儿还特别矮,似乎还不如季青眉的身高。

对于忽然得到这样的待遇,季文慧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里更难受。可是季墨亭不准她哭,还要她表现得高高兴兴的,所以她只能忍着。

一面偷偷的打量季墨亭,发现对面看着季墨亭的那双眼睛,一时觉得恶心不已。

她正要提醒季墨亭,就听管事的高兴飞奔进来喊道:“太太,二爷回来了!”

然后老太太率先起身,随后在家的众人也都纷纷起身,迎接他们的金主季先生。

季先生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张张满脸期盼看着的笑脸,再无从前那些感动和欣慰了。尤其是看到自家妻女三人脸色那高兴的表情时,更觉心酸。

“老二,你可来了,快叫妈看看廋了没?”老太太一脸激动,拄着拐杖迎上来,好像这全天下,唯独季先生是她的心肝宝贝一般。

若是以往,季先生肯定立即上前去,怎么忍心老母走过来。

但是现在季先生见过老太太昨晚那面目了,如今看起她这慈祥的面目,只觉得面目可憎。

可偏她又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所以最后他还是走了上去,“妈。”

接下来所有的流程都一样,季先生琢磨着,接下来该是大房三房的人回去,然后老太太替他们给自己要钱的环节。

果不其然,不过这次却还留下了季太太。

老太太一手拉着季太太,一手拉着季先生,在自己身旁两边坐下来,“我的儿,可怜你了,为了这么一大家子操心。”

季先生笑着,一点都不感动,只是在心里算着,大侄儿长云要买城堡,老三那里抽上等烟土,还有其他零零总总,该是多少大洋。

季太太也没回话。

所以老太太略显尴尬,不过她很快就笑道:“你家阿亭和慧慧啊,真是大了,跟清澜年轻的时候一样好看。不过我听说阿亭那未婚夫,不怎么得大帅喜欢,现在京海里做个小官,没什么前途了。咱们季家的女儿,就算是再差,也不能低嫁了。”

季先生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那话,又想到刚才自己看过表姐家的那大儿子,心底人忍不住泛起一阵冷意。昨晚他还天真的以为,老太太没那么偏心的。

可是嫁给慕云深成了低嫁,嫁给表姐家的鳏夫,是高嫁了么?

他正想着,老太太又继续说,“而且你想想,阿亭他们又没个兄弟帮扶,阿亭性子这样软,那当兵的我听说脾气都不好,以后阿亭被欺负了怎么办?我看你表姐家的邵忠人老实又稳准,倒不如……”

季太太听得这话,等不得季先生开口,赶紧道:“妈,这事儿登报了的,别说整个釉南都知道,就是京海也传遍了,哪里能退婚,再说……”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季先生就接了过去:“是啊,可惜阿亭这婚事没法退了,妈也知道当兵的脾气不好,他又喜欢阿亭,若是知道咱们想退婚,万一不要命的拿着枪来咱家,那可怎么办?”

这一吓,老太太果然没在提这事儿,而是叹道:“哎,到底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行啊,这几年我不催促你们了,只是心里还是盼望着,能有个儿子的,以后也能在你们膝下孝顺。”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朝季太太看过去,眼神慈爱得很:“不过还是清澜孝顺,懂妈的心思。”转头朝季先生道:“清澜说喜欢你三弟家的梓博,虽然你三弟也就两个儿子,可是清澜既然喜欢,所以我打算劝一劝你三弟夫妻俩,让梓博过继到你们夫妻的名下来。”

这事儿,季太太之前一点不知道。

季先生知道了,从季墨亭那里打听来的,所以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老太太会拿清澜做由头。

季先生不说话,老太太便拉着季太太道:“清澜啊,妈是疼你的,为了你可要去拆散你三弟妹他们母子。只是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季先生再也忍不下去了,想要将老太太手里的手抽出来,但却听老太太又道:“对了,前阵子你大哥在财政厅替一个跑掉的下属填帐,将咱家手里的大洋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你来了正好。”

不是拿去买城堡么?季先生忽然站起身,将手从老母亲手中抽出,然后拉过季太太冰凉的手,“妈妈,我这一次来,是打算分家的。”

这话一出,不止是老太太,连季太太都诧异的朝他看过去。

“老二,你什么意思?”老太太顿时就不高兴了,脸色沉了下来。

“分家的意思,我是商贾,大哥三弟都是市政府高官,的确不宜在一起了,所以我这一次来,打算分家,妈妈是打算跟着我,还是跟着大哥或是三弟?”季先生半点犹豫,一口气说完。

老太太这才意识到,他不是随便说一说,而是真的要分家,一时慌不择口:“分家了你大哥三弟那点工资,怎么够花?”

“那是他们的事情,妈要是不愿意跟我,每个月我会替您身边的佣人结算工钱,您需要什么,可以尽管去买,我会出三分之一的钱。”

他说完,拉起一脸懵然的季太太直接离开。

老太太先前听着说她需要什么可以尽管去买的时候,心里还想那就分,结果没想到老二又说了一句,只会出三分之一的钱。

季太太一直被季先生拽在手里,然后去了客院,领着自家两女儿和几个下人离开了季家,在旅馆里住下来,都还觉得跟做梦一般。

放下东西之后,立即就被季先生拽着去看了别墅。最后挑中她喜欢的那一幢,因为这像是缩小版的季公馆。

当天下午,他们家搬去了新的季公馆。

搬进了新家,季太太和季文慧整个人都看着精神起来,当天晚上正好去参加《时报》创办人贺中溪贺先生举办的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的募捐款额,会给西南几所刚新建的大学建造图书馆。

这按理是季太太嫁给季先生后,回京海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所以有些担心的问:“我能像是在釉南一样么?”再釉南,她不用顾及老太太,也不用给大嫂三嫂留脸面,想怎样就怎样。

季先生听着这话,万分心疼她:“清澜,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在顾忌谁了,这天塌下来了,还有我撑着呢。”

季太太不知道是什么忽然改变了季先生的愚孝,但听到这话,的确感动。

季墨亭也在自己的房间里,青苗已经收拾好了,正给她寻找参加慈善晚宴的衣裳。

桂花忽然回来把季先生和季太太的话学给季墨亭听,让她吃了一把狗粮。不过很快想到今晚慕云深也会来参加,所以心情又好了几分。

在季家夹着尾巴做人的这几天,的确不大好受,所以今天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试了两条西式晚礼服之后,她还是喜欢旗袍,这是华国特色,却能体现西式审美,也是最能展现出东方女性美的服饰之一。

配上一套钻石首饰,绝对能让她鹤立鸡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