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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幕的场面让他大跌眼镜。

那小白鲨跳起来之后,季墨亭居然伸手出去摸了它的脑袋,还问:“笨蛋小香香呢?你怎么找来的?”

她在说什么?难道以为这鲨鱼有心智么?

小白鲨很拼命的才从水里跃出来,“它太笨了,我不和它玩了。”一面兴奋的朝桂花喊道:“傻猫,下来玩啊。”

桂花听它这称呼,一时间气得张牙舞爪的,伸着猫爪子要去挠。

不过猫怕水,尤其是桂花。

它还总是记得张玉珍把猫妈妈推进海里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张玉珍怀抱着自己,猫妈妈拼了命的跳到了栏杆上,她走过去猫妈妈还以为张玉珍要抱起她,没想张玉珍却把它推进了大海里。

所以对于这海水,桂花如今还是有心理阴影,尤其是站在这栏杆上的时候。

于是赶紧跳回季墨亭的怀里,喵呜呜的嚎着,朝季墨亭控诉小白欺负自己。

小白鲨见桂花不下水,有些觉得没趣,才问季墨亭,“你要去哪里?这一次要在海上待多久,我和你们一起呀。”

“我要去马六甲,你去过吗?”季墨亭就站在船尾,船工们先前是没留意到,只是随即看到那鲨鱼一直跳出海面,好像每一次都要跳上来一口把季墨亭拽下去一般,于是吓得赶紧过来,想要过去拉季墨亭,又没有这个胆子,只得朝季太太呼道:“太太,快劝二小姐过来。”

季太太闻声出来,也吓了一跳,赶紧朝着季墨亭跑过去,想要把她拉回来。

季墨亭回头看到季太太满脸的害怕,却还要过来拉自己,她这是可以为了自己不要命。

心底一时感动不已,让小白鲨先别跳出来,一握住季太太吓得颤抖的双手:“妈妈,您别怕。”然后朝她小声说道:“我可以和动物说话的,上一次掉进海里,就是因为有一条小鲸鱼救了我们。”

季太太再一次被震撼住,她的阿亭上辈子到底是吃了什么苦头?居然能跟动物交流,那肯定是去做了驯兽师。

季墨亭不知道季太太心里想什么,只是向她证明道:“妈妈你看着。”然后朝水里的小白鲨招手:“小白。”

里面的小白顿时兴奋的越出水面,但是那血盆大口还是把季太太吓得心脏咚咚直跳,赶紧避开,一手抚着胸口:“阿亭,妈还是进去。”

季太太可以确认了,这小鲨鱼不会伤害女儿,可是叫她和这小鲨鱼做朋友,她这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一旁的船工看了,只觉得匪夷所思,二小姐居然会驯兽,而且还把这刚认识的小鲨鱼驯服了。

可是知了却不是在何意好糊弄的,尤其是看到季墨亭怀里那只猫,他现在怀疑当初把信神不知鬼不觉送到自己房间里的,只怕就是这只猫。

亏得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神通,没想到居然只是会驯兽而已。

不对,驯兽?他一手捂着肚子,那么自己肚子里的虫子,岂不是她……

忽然,知了觉得一阵恐慌,看着那笑意盈盈站在那里抱着猫的季墨亭,别人觉得人畜无害,温柔又善良,可是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分明就是一个女魔头。

季墨亭忽然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嘴角微微翘起,朝他吹了个口哨,“再给你一条选项,给小白做口粮。”

但是听到这话的小白满口嫌弃:“不要,看着就不好吃。”

季墨亭戳了戳它的脑袋:“下去捞两条深海鱼。 ”

小白鲨不愿意,但是没过多久,就‘嗖’的一下从水里跳出来,然后往甲板抛上来两条红鰃。

使得那知了连忙将目光投递过来,切薄片蘸着酱料,应该味道很鲜美。

逃是不能逃了,现在他只能认命,什么永濑川家族最出色的天才,呵呵,他的骄傲他的尊严,自从被拽到这船上拿起抹布的那一瞬间就早已经被季墨亭踩碎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忠心的奴仆,也许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最好让季墨亭把自己肚子里恶心的虫子取出来。

知了忽然的改变,季墨亭也发现了,只是淡淡一笑,是有反常必有妖,他能安份的做个忠仆?不存在的?但还是很欣慰的朝知了笑道:“早些醒悟,也就少受了许多痛苦。”

知了是决心先放下尊严的,可是让他在季墨亭的面前做那等谄媚的奉承,还是无法做到,所以最后只能干干的应了一句:“二小姐说的是。”

季墨亭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一说,我爸爸的事情了?”

这事,真跟他没关系。而且动手的也不是永濑川家族一家,他也是知道消息后,借此来恐吓季墨亭而已。

但是现在季墨亭问起,看着那乐此不疲从海水里一直蹦出来的白鲨,强烈的求生欲使得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盘拖出。

从季青眉留下的资料里,他们知道了季先生除了国华的产业之外,在南洋这边还有不少橡胶园。

不过橡胶园还不足以让几个大家族出手,他们看中的是季先生在暹罗的金矿。

再外有金矿的人不少,但是让这几个家族选择夺季先生手里的大笔钱财,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季青眉留下的资料。

只能说季先生是个天才,并没有靠着任何官方的支持,就能有今天的成就。但也正是因为他背后没有任何官方或是军阀,这几个家族才选择了对付季先生。

只需杀了他,就后继无人。

季家都是酒囊饭袋,至于他的女儿们,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弱小得连蚂蚁都不如。他们所担心的只是季青眉,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

季墨亭听着这话,指尖轻轻的拍打着椅子扶手:“原来我爸爸有矿,难怪当初季青眉百般算计。”

不过现在这几个家族应该不会再觉得季家的女儿弱得蚂蚁都不如了?

这个时候,永濑川知子应该已经把当天发生事情送会永濑川家了。

她一面转身看着这无止无尽的大海,这个速度下去,也不知还有多少天能到。爸爸也不知到底还有没有活着,如果没有……她的目光转冷,朝知了身上看过去,“你没事多祈祷祈祷,我爸爸若是还有生机,你也能活得久一些,以及你们这几个家族。”

上一世太累了,这一世只是单纯的想当个娇娇女。可谁知道有个天天想杀死爸妈的姐姐。本来以为解决了季青眉这个祸害后,以后自己跟了慕云深这条大腿,应该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生活了。

但事实证明是,大腿自顾不暇,还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而季家这边也不安宁,如果她想当娇娇女,前提还是得继续干老本行。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催促着小白去找小鲸鱼。

不过小白这几天越来越懒了,还听了桂花的建议,让季墨亭扔渔网下去套住它,然后让船拖着它走。

季墨亭听它提出这个非分要求的时候,心想这样这种鲨鱼怎么能活到现在呢?

但最后还是满足了它,给它扔了个网。

然后就小白就练出了如何逃脱渔网的十二种方法。

季太太一直担心季先生,吃不好睡不好。

等着终于到了马六甲,上了岸想去找人,却才发现这哪里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鱼龙混杂不说,语言还不通。

急得季太太满嘴的泡。

季墨亭只得先找了一处酒店安顿下来,然后让桂花去打听消息。

知了上了岸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逃,这里他知道永濑川家的人在哪里。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他赌不起,谁知道季墨亭除了在自己的身体里放虫子,还放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季太太一安顿下来,就打听到这边的警局里还没有找到季先生的尸体,心里难免就抱着些希望。然后才去这边的贸易公司。

这个时候的贸易公司其实也就是南货北卖,赚取中间的差价,季先生以前来这边,最开始就是贩卖丝绸茶叶瓷器。

到后来自己成立了贸易公司,越做越大。

这边公司里也是华人,所以季太太想来问些线索。

可是到了昌荣贸易,正有几个华人从里面被推出来,不少穿着和服的日本人直接出来对他们拳打脚踢。

季太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被吓到了,“阿亭?”

季墨亭龇牙,“妈没事。”然后朝身后的知了使了个眼色。

知了满目的不甘,但还是扭着脖子上前去。

他的武道造诣也不低,而且又同样是日本人,那几个喽啰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下就都被打散。

但是也认出了他的招式是永濑川家族,其中一人便满腹怒火的爬起来,用日语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你要打的对象不该是他们么?”

那几个华人趁机爬起来,其中一个年纪长些的回头看到这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一下就认出了年长些的季太太,惊喜的喊道:“太太?”

他有些不确认,已经来马六甲快二十年了,不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而且先生现在失踪了,生死不知。

“你是?”季太太瞧着对方也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

那人却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赶紧走上来,一脸激动道:“太太,我是黑子,以前给太太拉过家车。”

后来因为识字,又学得几句洋文,然后就被季先生带着下了南洋,这边的贸易公司一开起来,就一直留在这边了。

“你是黑子?”季太太看着眼前这人,“那先生呢?有先生的消息了没?”

黑子一脸沮丧的摇头,一面回头看了看昌荣贸易,“公司被这些日本人强行占了,说先生以前欠了他们的债,所以现在先生不在了,拿这昌荣抵债。”

“不可能,爸爸生意上从来不跟日本人来往,怎么可能欠债?”季文慧立即叫起来,也是愤怒至极。

季太太这才朝黑子介绍季墨亭和季文慧。

黑子却仍旧一脸的颓废,季太太一个弱女子,连洋文都不会说,怎么能把昌荣要回来?至于这两位小姐,一看就是娇养的小姐,哪里懂得什么生意?别到时候还被这些日本人糟蹋……

一想到此,赶紧上前去将季墨亭和季文慧挡住:“太太,听我一句,赶紧带着小姐们离开,这马六甲乱得很,比不得咱们釉南。”

跟着他的几个小子也纷纷点头。

季太太听了也很慌张,不过看着阿亭冷静的目光,情绪才放松了些。又看到那个知了把那些日本人都打趴下来,“想不到知了这样厉害。”

知了全程一直被对方质问,但是他却不敢开口,这些是柳生家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现在沦落为季墨亭的奴仆,还不知要怎么笑话自己。

于是现在将他们解决了,便走过来朝季墨亭回话:“解决了。”

“柳生家还有多少人在釉南?有没有像你这样稍微有点利用价值的?”季墨亭刚才就一直听到那几个日本人质问辱骂知了,自然也晓得他们是柳生家的人。

“不知道。”知了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回道。

“不说就算。”季墨亭也不勉强他,回头跟季太太交代了几声,让季文慧扶着她先进去,又朝黑子几人吩咐:“没有欠债一说,先进去该干嘛就干嘛。”

黑子几人一愣,但觉得这位看似娇滴滴的二小姐好像挺有季先生的风范,又见夫人都进去了,便也赶紧跨过地上那些日本人的身体,赶紧进去。

季墨亭这才做到一个柳生家的人身前,拿高跟鞋尖踢了踢那人,用日语问道:“柳生家现在有多少人在马六甲?”

虽然她的日语极好,但她穿着华国的旗袍,所以这男人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日本人,只恨声嚣张道:“我们宗次郎少爷在马六甲,你死定了!”

“宗次郎少爷什么身份地位?”她回头问身后的知了。

“酒囊饭袋,不过有一张会说花言巧语的嘴巴,很得家族长辈喜爱。”知了是看不上那宗次郎的,用华国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纨绔二世祖。

季墨亭点了点头,心说那还行,最好是他们柳生家长辈们的心尖尖才好呢。然后踢了踢脚下的男子:“赶紧滚回去告诉你们叫少爷,来昌荣找我。”

几个日本人才挣扎着起身离开。

季墨亭转过身,刚要进去昌荣,旗袍却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姐姐,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小孩一双满是眼泪的目光,正充满期望的看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小孩儿的妈妈怎么了,黑子就出来了,看到这小孩抓着二小姐,赶紧上前哄赶:“走走走,赶紧放开,到别处去。”

一面朝季墨亭说道:“二小姐别在意,这里就是这样,没钱没权,猪狗不如,可是穷人那么多,您哪里救得过来。”

“哦。”季墨亭应着,但却回头看了看那哭着离开的小孩,只见他正被一个洋人撞上,顿时就倒在地上。

可那洋人却满脸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根本没有污渍的衣襟,然后直接抬起脚朝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小孩狠狠的踢过去,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黑子显然是听得懂的,只是摇头叹气。

知了在看到季墨亭的脸色后,只得上前去,一拳将那洋人打倒,然后等着对方的反击。

可没想到这一拳头打下去,那洋人顿时就没了气。

这是出人命了。

黑子也好,地上的孩子也罢,都被吓着了,目光惊恐的朝季墨亭和知了来回看去。

若是在早些年,这里华人比较多,还能有些话语权,可是现在的马六甲……

季墨亭不确定知了是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做,所以只朝他冷冷一笑:“自己解决,别连累到我。”然后朝那小孩招手:“过来。”

小孩一瘸一拐的过来,还是满脸的惊慌,“姐姐,那个不列颠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你打死的。”她说的是轻松,可黑子已经吓得不轻了,“二小姐,英国人在这边有一支队伍,一千多人……”

不然这些英国人怎么可能一下嚣张起来?

还不是仗着他们有军队在此。

“那也是英国人先动手的。”季墨亭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只领着孩子朝昌荣进去,示意黑子不要在说这个问题。

季太太和季文慧正在给几个被打的小职员上药,见季墨亭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进来,“这是?”

“门口捡的。”季墨亭示意小孩坐到一旁。

“我看路上这样的小孩可多了。”季太太说着,因在过来的路上,到处是这样的孩子。

只听黑子回道:“都是峇娘惹,月朝下南洋留下来的,也算本地土著了,不过现在到处是日本人,英国人跟荷兰人也来了……”大都成了劳工,孩子自然没人管,四处逃生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我胆子小,怕郭嘉,所以你们不要考究历史不要考究!!

☆、第 51 章

季太太一听,那也是自己无能无力的事情, 而且先生还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想到此, 不免又掉了眼泪。

季墨亭和季文慧赶紧安慰。

趁机问了季先生在这边的住宅,才让黑子打发人去酒店把她们的行礼送过去, 顺道将这孩子也先带过去。

黑子是看出来了,这二小姐是能拿主意的人, 所以趁着季太太没留意到的时候,朝季墨亭小声说道:“二小姐, 我跟您说个事儿。”

他那吞吞吐吐,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让季墨亭有些好奇,“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黑子连连摇头,“不不, 是先生的一个朋友,原来是这里丝绸生意的, 跟荷兰人的关系不错, 不过后来英国人来了,大神打架小鬼遭殃,先生这朋友死了, 留下亡妻,孤儿寡母的,现在就住在先生这宅子里。”

他说完,又赶紧道:“黄太太跟先生真的没什么关系,因为她住在里面, 这一次先生来都是跟我们住在公司的宿舍里。”

季墨亭见他那紧张的表情:“既然没有,你着急什么?”

黑子却小声道:“先生是没这个意思,可是我看那黄太太很有意思,先生没来的时候就一直来问,先生什么时候来,先生来了又总往公司里来,你说她一个女人家,真的是……”

季墨亭明白了,可能那黄太太看上了爸爸。

“那这够糟心的。”她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想让妈妈看这黄太太,但是宅子是他们家的,没道理让给一外人住,主人家去住酒店的。

又见黑子还站在这里,便摆摆手:“行了,你去忙,晚些知了会守在这里,日本人要是敢在来,你们躲着,让他出面。”

黑子应声,但是有些担心,那知了才打死了英国人……

可是见二小姐已经去扶季太太上洋车,只好把担心的话吞进肚子里,然后叫上职员们赶紧把货单对上,早些关门。

车上,季墨亭就把那黄太太的事情跟季太太简单说了。不想季太太这人是圣母心,听了最先不是想别的,而是可怜道:“这黄太太也是可怜,孤儿寡母的,怎么不回华国去?”

“听说黄太太是本地人,娘家还可以,还有个大大的橡胶园,不过她嫂子和她不和睦,所以没回娘家去。”这些是桂花打听来的。

季太太又叹气。

季墨亭有些心急,虽然爸爸现在还没消息,但是这黄太太就是黄鼠狼,不能留在家里了,别到时候她搂着她那小儿子非得说是爸爸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怪季墨亭脑洞这样大,而是先前见识过了季家人的不要脸,所以这种事情,她不得不往最糟糕的一方面想。

每个地方都有天堂和地狱,如果刚才她们所经过的地方是地狱,那么现在就是天堂。

这边以前最早是月朝时候迁移来此的华国人比较多,不过后来又被荷兰人占领,所以建筑除了月朝时候的古建筑,也有标志性的荷兰建筑。

同样的,寺庙与教堂并列。

洋车最后在一幢小别墅下停下,里面早已经有昌荣那边先过来的阿东,赶紧过来开门。小孩就蹲在门口的墙下,目光里仍旧充满了不安。

季墨亭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大厅里的行礼,心想莫不是这黄太太还不让她们母女三住下了?又见这给他们送行礼过来的阿东满脸慌张,不由得朝楼上看过去。

然后这时一个女人的不耐烦的声音从楼上响起:“搬搬,我都住习惯了,叫我搬去哪里嘛?”她是发牢骚,可是因为这不是很标准的汉化发音,又加上那娇气的口气,一下就将季墨亭母女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但是并没有看到人,就听到一个妇人好声好气的劝着:“那是季太太,你怎好霸着季先生的房间,免得人家来了误会。”

其实,妇人若是不说这话,暂时是不会误会的。

但是现在季太太误会了,脸上一阵清白交替,心想自己为了他不远万里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哪里晓得他原来在这里还养了一个姨太太,以为那些说给自己听的甜蜜话儿,原来都是哄人的。

她又气又羞,当即便转身要出去:“走,省得这位太太再搬来搬去的。”

季文慧也慌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见季墨亭赶紧去拉住妈妈:“管她是什么太太,可季太太就一个,断然没有妈妈让别人道理,何况还不知是什么阿猫阿狗。”

季文慧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即便是什么姨太太,那也是小妾,是第三者!

楼上的女人听到楼下的声音,先是一慌,没想到季太太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不过想着她们对这里又不熟,能拿自己怎么样?于是这样一想,也就不慌张了,大大方方的扭着有些丰腴的身段随着那旋转楼梯下楼来。

每一步都自有别样风情。但是,也有迎面扑来的风尘味儿~

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旗袍,肩上披着蕾丝披肩,一头黑发烫得很精致,却将耳朵全部挡住了,一对碎钻耳环随着像是直接从头发里掉出来的一般。

季太太把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忽然觉得心凉半截,这女人怎这样年轻?也难怪了也难怪了……然后又想哭,可是在两个女儿跟前,自己怎么能丢了这脸面?

季墨亭是不指望妈妈能和这女人正面交锋的,至于季文慧比自己小,自然不能让她站到前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