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瞪了一眼房东,我朝柳焉大吼道,“有没有受伤啊?”

柳焉麻木的表情缓缓移向我,然后,她动了动嘴,紧接着就是一阵深自肺腑的咳嗽。咳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抓着我的肩膀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呜咽着说,“我只是想……我只是饿了,想给自己煮面……我只是想煮面。”

我拍着她颤抖的背,轻轻的安抚,轻轻的哄,“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完全忘了指责她的大意,只想到,她没事就好,没受伤就好。

房东太太双手环在胸前,“吴小姐,你在这儿我也不怕说什么了,这房子是我公婆的房子,虽说老旧了点儿,但这火灾能引起的损失也不小……”

“我们会赔。”人性,总是要被市侩和利益冲淡许多。

然后她就笑开了,“赔是自然要赔的,那是法律程序。我想说的是,火灭了之后你们赶紧的收拾了东西,我不租给你们了。”

她的脸,真他妈丑。

消防大队忙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明火暗火和烟雾通通灭了,我搀着仍旧未从呆滞状况中回过神来的柳焉缓缓上楼,房东太太在前面一直吧唧吧唧的说着些什么,我没听,也不太想去听。只想着,今晚随便找间宾馆度过一晚再说,明天找房子的事情明天再说。

就在我刚踏上六楼的时候,电话响起。

接起,Akon兴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媳妇儿!”

我脑袋有点疼,下意识地说,“有事儿说事儿,没闲情玩。”

“出什么事了?”Akon就是Akon,这一句话就从刚才的玩笑腔转成了正儿八百的询问。

“我家被烧了,房东不打算把房子租给我们,所以我现在正在整理遗物,接下来几天都会忙着灾后安置,这次的演唱会,我怕是不能参……”

“现在找到了地方落脚么?”Akon打断了我,语气里有十分真诚的关心,让我被房东太太降温至极点的心瞬间暖了一些。

“还没有,不过晚上会去找家宾馆。至于找房子的事,明天再说吧。”正好进了屋子,我一扫,发现灾难现场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厨房被烧得焦黑,其他地方除了被水喷得湿哒哒,都没怎么殃及到。

“找什么房子?来唐家住吧。”

我刚才正被客厅那尾破碎的小金鱼吸走了目光,听见Akon的声音,一时没捕捉清楚他的意思,遂问,“什么?”

“唐家除了钱多,房子也多,地段好,租金全免,水电全免,你考虑一下吧。”Akon大概以为我是在拒绝。

“这个……”

“不说那么多了,我马上开车去接你们。惨成这样总得先去去晦气,待会儿带你去吃顿好的。”然后,未等我再说什么,他就“啪”的把电话挂了。

我无语了一阵。

“你们快点儿收拾吧,看见你们,我总觉得阴森森的。”所幸房东太太独有的腔调很快打断了我呆走的思路。

“你能自己收拾么?我们得走了。”我扶好柳焉,她却反手紧紧抓着我,一副受惊小鹿的表情,看得我又是一阵揪心的疼。把她安放在一处稍干的沙发上,我转身进房间收拾。

还好,衣橱里还算是干的,房东太太很谨慎的在我身后看着,那表情像是我会拿走她家贵重物品什么的,我很想冲上去抽她两巴掌,然后大喊“你给我滚出去”,可最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世态,炎凉得紧啊。

整理起来才发现原来我这两年过得挺奢侈的,光我的东西就有两箱子,在客厅瞥见柳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丝毫不抱希望她能走上来帮忙搬家。但是,当我一个人搬着箱子下楼,再上楼,再搬箱子,再下楼……

然后,看到房东太太环臂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我,看到柳焉呆滞状眼神放空的时候,我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然而,心里压了一股火,这股火支撑着我的坚强。搬完最后一个箱子正要上楼去接柳焉的时候,一束刺目的汽车前灯毫不温柔的打在我的脸上,我还来不及遮掩,泪就那样被灯光激了出来,转身回头准备上楼,一股强大的力气便飞快的将已经累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我轻而易举的拉向了一个地方。我想,当时我的意识一定特别涣散,要不然,也不会直到被拉进了车里我才搞清楚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坐好。”舒诺的声音很大,大得很吓人。然后,我从车上看见他把我和柳焉四个箱子中的两个搬进了后备箱,接着,他很快上了车,很快系好安全带,很快发动车子。

我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你你……”

“唐未墨待会儿会去接你朋友,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那不必了。”车里打着灯,我很清楚的看见舒诺皱得死紧的眉头。

看他这样,我头又开始疼,揉了揉额角,我保持沉默,突然想就在这车里坐坐,哪怕只是坐坐,休息休息。

“不舒服?”过了很久,舒诺开口,语气舒缓了许多。

我抬头看着窗外,搪塞道,“空调温度太低。”

不多时,车内温度瞬间升高了一些,随之,舒诺又说,“我在广电小区二区有套房子。”

“什么?”

“吴可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住到Akon家?”这语气有些逼人。

“不知道。”我根本没打算过要住到他家。

“他祖父母逼他结婚,他没有合适的对象,你只是刚好符合他对结婚对象的要求而已,你和他这样不明不白,不怕自己被算计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头,疼得厉害,“所以,你这是在质问我?”我毫不客气地转头直视他,这个男人在我最无助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跑来怀疑我的品行,他跑来撒他的公子气,我他妈的凭什么要对你解释?

“你知道,我不是。”舒诺的语气沉了一些,好像他才应该发火,而我就该忍受他的火气。

“那你他妈的拐弯抹角说这么多干什么?老娘出院开始你就一直消失,我他妈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要承受你突如其来的拷问?还是,在你舒诺舒大少爷眼里,我吴可白就是一个想攀高枝,想嫁有钱好男人的龌龊女人?”一股深自肺腑的怒气从我胸腔里喷薄而出,柳焉被甩被折磨成的那副委屈样子,房东猥琐嫌恶小市民的样子,还有一个人爬六楼搬箱子来来回回孤苦无依的委屈,就这样齐齐爆发了。

我听见小车里有我声音的回响。

“你他妈给我停车!我凭什么要接受你个自负自大男人的安排,你的房子是你的房子,你的车子是你的车子!以后,我吴可白和你不再有任何牵扯!”

舒诺屏气了很久,仍旧岿然不动的打着方向盘,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不平衡,他为什么能这么镇定,他为什么要这么镇定?他居然还说,“吴可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清楚得很!”

“我从来没有被女人吼过。”

“哈。”我冷笑,“所以,你总算认识到了我的本性么?对,我就是爱吼人,我就是爱发脾气,我就是喜欢说粗话,我压根不是个淑女。还有,我也没有会为你改变成顾小双的那一天。幸运的是,还好你早就发现了我的真品行,更幸运的是,顾小双还在原处等你。你爱找谁做你的女奴找谁去吧,老娘还真不想奉陪!停车!!!!!”我原本就没系安全带,气极之后我只剩下拼命敲打车窗,我只剩下……一点点最后离去的尊严。

是他终于看清楚了我是怎样一个女人。真他妈可笑啊,我真他妈自作孽不可活啊,在他面前扮什么清纯美少女?扮什么文静俏佳人?

我根本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女流氓。

四四集

舒诺很配合的把车停在了路边,我解安全带这空档,他的声音低空传来,“你出院的前一天,我家里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很紧急,所以,你出院我没有赶上这件事情上,很抱歉。”

我摆弄着安全带的手因为这句话而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不止因为他话里的内容,还更因为他的语气里分明透着虚弱和疲惫,他把脸移向了另一边的车窗,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托住了胃部。车灯一直亮着,我看见他在发抖。

他,胃病又发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记得我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再开口时已是掩饰不了的担忧,“你,怎么了?”

舒诺没有说话,只是按着胃部的手越来越用力,就好像在挤什么一样。这情景吓了我好一大跳,解了安全带扑过去把他的脸掰回来,意料之中的,他清俊光洁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也许是我的举动太突然,舒诺还没伪装好便被我抓了个现行,但他还是坚持说,“吴可白,不要误会我。”他甚至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腕,脸色愈发惨白了。

“你的药呢?”

“家里。”舒诺很用力地说,仿佛一开口就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样。

“不行,我带你去医院。”扶好他,我打开车门,和他换了驾驶座。

他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去医院,不住院。”这话听在我耳朵里竟有些孩子气,让人不自觉的心疼。

“不要再说话,你这个样子一定要去医院。”我发动车子。

“我爸……高血压住院,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我不能,住院。”

心脏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着,捏得愈来愈紧,捏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后来我没多想,安静的发动了车子,安静的把车子开进了车流里,一缕清晰的思维渐渐滑过我的脑海……

“对不起。”我鼓足勇气。

“?”舒诺疑问的表情锁住我。

“对你大吼大叫,对不起;你不找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你所以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对不起;对你误解乱发脾气,对不起。”这是真诚的道歉。我这人有浓重的劣根性:喜欢放大自己的委屈,同时缩小别人的委屈。

我吴可白别的优点不多,就习惯知错能改。

有很长一段时间车厢里只有沉默。我把车往广电小区二区的方向开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道歉让舒诺的疼痛减少了一些,等他再开口时声调已经平缓了许多,“坦白说,小双的追求者比你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个Akon就让我心神不宁。”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再开口时,淡淡的声音夹着车里温暖的空气,清清亮亮的,“于是我明白,我爱你,爱得霸道而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把对我的好感挥发殆尽,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让你越来越失望,正如我自己也对这样失控的自己越来越失望。”

今晚的泪腺很发达,光“我爱你”这三个字就让我泪流满面。好在车子已经驶入小区里,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开车的速度很快,其实我是怕再听他这样温软的话,我会和别车追尾,或者肇事……

“你家在哪里?”

“14栋,往右边开。”二区的路灯很亮,所以我很快找到了十四栋,停好车,我把舒诺扶了下来,他拽着我的手很紧很紧,让我有种颇自恋的错觉:他很怕失去我。

舒诺家的房子在一楼,开了门,他让我先坐会儿便自己找药去了。我拿了车钥匙去车里取了两个箱子,说实话,那句“我爱你”让我全身像冲了血一样,我嘿咻嘿咻就一口气把两个箱子齐齐搬进了房子里。

等我摆弄好我的箱子,又在舒诺的家里走了一圈,分别摸清楚了卫生间厨房和阳台的位置……舒诺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出于担心,我走进舒诺的房间以确定他的情况。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鹅黄色的,着白色衬衫的舒诺很安静的趴在书桌上。走近了些,才发现他已经睡熟了。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子,药罐子旁还摆着一大壶水。

可是,这壶水新鲜么,他就这样就着药喝?辗转再思考了一会儿,联系了一些这房子里的景象,我明白,真相只有一个——舒诺平时住这儿。可是,他不是和父母住的么?

带着这些疑问再看他的时候,目光不自觉放柔了许多,看着他在我眼前睡得安详自在,心中渐渐胀满幸福。然后,手不自觉的附在他脸上,隔着一丁点儿距离,感受他睡时的眉眼,眉眼舒展;抚触他睡时的鼻子,鼻子挺拔;描摹他睡时的唇形,唇形完美……

我一直以为我当初喜欢上他是因为他这张招人的脸,可是,长得好的男人何其多,我为何偏偏喜欢他。后来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天生有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暖魅力。半生不熟时,我喜欢他温暖如玉的微笑,尽管对每个人都一样,可我就是喜欢;完全熟悉时,我爱他为我紧张为我失措的样子,能让一个平和有礼的男人为你这样,妇复何求?

恋人不总是分分秒秒都甜蜜的,有争吵,有误会的痛苦,才会有冰释后的幸福。不止能同甘,还要能共苦的两个人,才是经得起考验的恋人。

正在我发呆胡思乱想这空档,客厅里刺耳的手机声很快将我拉了回来,惊慌于害怕打扰舒诺,我飞奔至客厅,急忙接了电话。

“白。”

“哪位?”我捂住电话,缓缓走近房间门口。很好,舒诺还没醒。

“唐未墨。”

“Akon?”这个名字又把我华丽丽的狠劈了一回,因为我才想起柳焉,“柳焉怎么样了?”

“你该问我怎么样了。你这朋友……还懂点儿武艺啊?”

“啊?”

“你赶紧来处理伤者吧,我快被揍死了。”

“啊?”

“啊什么啊?我把地址短信给你,你打车过来。快点过来,注意安全。”Akon说着就挂了电话。

接到Akon的短信之后,给舒诺留了张条,我就跐溜跐溜直奔Akon家了。虽然我很奇怪,他给我留的为什么不是他家别墅的地址,但对Akon生命安危的担忧已经远远盖过了这些杂念。

柳焉……该不会真的揍了Akon吧?真不是我夸张,被柳焉揍过的男人,基本下场都很狼狈。

十五分钟后,我抵达Akon提示的地方。敲门,Akon很快开门。飞快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了他很多眼,我问,“难道你被打出了内伤?”

Akon给了我一个白眼,“你进来。”

四下搜索了一遍之后,Akon突然把我拉向客厅的沙发处,开了一盏台灯就把脸凑到我面前,指着眼角一小块青紫说,“看!这就是你的野蛮闺蜜打的。我堂堂唐氏总裁,脸上挂彩很跌份的,你得快点给我上药。”

“…………”。

囧人的魅力。于是我干脆直接站起来搜寻柳焉的位置。

“她打累了,睡了。真难搞的女人,不过身手还不错,我堂堂跆拳道黑带九段……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居然也能被她伤到,看来,她也算是武林同道了。”

“…………”。

见我一直不开口,Akon终于收起玩笑腔,认真地说,“舒诺接到你了?”

我点头。Akon认真的时候才会让我觉得熟悉,他老不正经总让我摸不透他到底掩藏着什么深层次的用意,于是,我总是无语。

Akon伸手关了抬头,然后慢慢靠向沙发,“是我告诉他你出事的消息。”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不知道原因。

“舒诺父亲住院,是因为舒诺坚持和顾小双分手。而且,为了避免让父母亲伤心,他一直一个人住在外面。对于他父亲来说,这病是避无可避的,舒诺一直是个听话的儿子,大学专业、工作职业……都是他父母亲的意愿。我从来都觉得,在‘面具’五个人里,舒诺私底下是最没有自我的一个……所以,他在舞台上尽情发挥。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真的很累。找到了你……他真的很幸运。我一直希望他能突破‘乖乖儿’的那层枷锁,所以,我也一直扮演着这样一个第三者的角色,期待他对你能有质的飞跃。很抱歉,利用了你。”Akon这段话说得很长,但我听得却是很认真的。只是,从另一个人口里听见对舒诺极为中肯的评价,我的心里也怪别扭的,总有抑制不住的酸涩慢慢延展开来。最近感动点很低,真的。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矫情的泪水,我转移话题,“我会把柳焉接走,以后不麻烦你了。”

Akon听到这话时先是定了定,然后他的笑声传来,“不不不……让她住这儿。和我住一起。”

“啊?”难道因为她打了你,你就爱上她了?你不会这么狗血吧?

“钟华勤是个人物。我得好好会会他。”Akon在沙发上坐正了身体,于是,即使没有台灯,我也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你……你你你,你认识钟华勤?”

“和钟华勤不熟,不过,他的未婚妻是曾经想要做我未婚妻然后被我拒绝的女人。”

“…………”。

四五集

很平静的过了一个月,除了达埔留市在继整整一个月高温火炉天气之后下了几场凉爽的秋雨,达埔留市电视台十一二月份的台庆正在积极筹备,以及九月份秋装上市不打折之外,地球还是分分秒秒的自转公转,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或许对于我的世界来说最大的不同是,我和舒诺同居了,柳焉住到了唐未墨名下的一处公寓里。

开始几天我还担心柳焉和唐未墨相处不来,在我每次去探望柳大姐,而她也越来越滋润之后,尤其她甚至在一个九月的傍晚,热情的邀请我与之逛超市时,我便对他俩和平共处的现实感到了格外的放心。并且,我也霎时唯物的认识到:Akon不止是个囧人,还是个神人。

下午下了班,和柳焉在一家餐厅碰了面。

真正等风姿绰约顾盼生姿的柳焉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打心眼里确定:Akon,是剂好药,是剂很治女人伤的好药。

柳焉冲上来抱住我,很自然的又吸引了不少围观者,我拼命推开她她才安安分分坐回了座位上。

“不错,恢复得真不错。”点完菜之后,我十分严肃的打量了一圈柳焉,发现她瘦削的脸上添上了些许小肉,她单薄的身材终于莹润了一些之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柳焉甩了甩头发,豪气干云的说,“那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欣慰地端过桌上的茶杯,“那就好,那就好。”

“哎,这可都仰仗着墨仔啊。”

“噗”,我喷了,在听到柳焉开口说“墨仔”二字时我喷了,喷得华丽丽而又红果果,一点也不贞静优雅。可是,在看到柳焉那副平和却实际上透着些微微的囧色的脸吐出“墨仔”时,任何一个淑女都会变成猥琐女。

最让人喷饭到无法自拔的是,她口中的“墨仔”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唐氏企业总裁唐未墨。

“姐,你太行了。我太崇拜你了。”为了防止听到更雷人的话语时会造成不必要的形象损失,我远离了茶水。

“这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仰仗了你,墨仔不随便对人好的。”

我干笑道,“其实,还是仰仗了舒诺。”若不是因为他,唐未墨也不见得能对我多好。

我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说得不得体,但柳焉听后表情急转,一脸促狭,十分猥琐的把脸凑近我,“天干气躁,不知道你俩……擦火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