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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忽然伸手搭在徐初盈的手背上,对上她略显诧异的目光,他轻笑,“本王真想与你一直就这么过下去!”

嗯?这又是什么机锋?

徐初盈甚是不解!

她眨了眨眼睛,柔声笑道:“臣妾是王爷的妻子,只要王爷不嫌弃臣妾,臣妾自然会一直这么与王爷过下去!”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哦,臣妾一定会规矩知礼,断断不会越雷池半步的!”如此自然也就不会被你废弃。

“……”燕王一滞,她的话说的没错,但却没对上他心里所想。

至于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燕王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幼学文习武,学治国之道、学百家理论、学谋略心术、学御下用人、学兵法韬略、学骑射武功,却独独没有学过什么是爱,如何去爱一个人。

至于爱情,他并不是从来没想过,而是压根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东西!他的人生里,这完全就是个空白。

“算了!用饭吧!”燕王笑笑。

徐初盈一笑,坐在他对面,拿起碗筷,不紧不慢的吃起来。

饭后散步片刻,燕王便去了外院书房,与几名下属商议事务。待回来时,徐初盈在灯下捧着一卷书,眼神迷离,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燕王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半眯着眼睛眼神乱晃,头重重一点,手中的书卷“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徐姑姑连忙帮她捡起,燕王冲外间努努嘴,徐姑姑无声施礼,握着书卷悄然退下。

“醒醒!”燕王轻轻推了推徐初盈好笑又觉可怜。

“嗯?啊!王爷!”徐初盈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到燕王高大的身躯乍然出现在眼前,顿时吓了一跳!

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忙起身笑道:“王爷回来了!”

不自觉抬手揉了揉额头,着实还有些晕乎乎的。

燕王见她身子微微摇晃似站不稳般,不由伸出手臂稳稳的揽住了她的腰,笑道:“你困了不会自己先回房歇下吗?何必再等?”

徐初盈笑道:“其实也不太困,主要是平日里都睡的早,这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过来!再说,也不知王爷会这会儿才回来!”

燕王见她身上已不是白日的装束,换了烟霞色绣浅蓝色缠枝玫瑰花的菱纱睡衣,发髻也松松的随意绾了个攥儿,用一根青玉钗别着,整个人倒显得别样的娇俏可人,惹人怜爱。

便笑道:“你先回卧室,本王一会就来!”

徐初盈眼皮子实在沉的厉害,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上下眼皮已经不知打了多少架了,也怕在燕王面前出丑,便抬眸看他一眼,“嗯”了一声笑着点点头,昏昏沉沉的歪斜着去了。

那一眼看去,眸光迷离,神态娇憨,黛眉娇唇,小脸莹白。脚步飘忽,身形不稳,不经意间倒显出几分弱柳扶风之态。

燕王只觉心里被一根羽毛撩啊撩的,痒痒的很。

他三步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捞入怀中打横抱着,笑道:“瞧你脚步浮虚仔细摔着!本王送你去吧!”

“……”徐初盈有些发怔,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他。

“傻样!”燕王越发大笑起来,抱着她大步朝卧室方向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抱她。

第一次是在那个杀戮之夜,这般抱她一则是不耐她耽搁时间,二则也算是一种安抚,除此再无他意。

然而此刻心境却全然不同。

怀中的人儿身轻体娇,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触之处的温度渐渐的变得灼热而暧昧。

女子呼吸绵长起伏,薄衣衫下分外诱人!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不时窜入鼻端,令人耳热心跳,心神欲荡。

徐姑姑、银屏等见状,无不吓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也不知道忌讳,就这么眼睁睁的瞪着王爷将王妃抱回卧室去了!

燕王将徐初盈轻轻放在床榻上,拉过杏红绫被替她盖上,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笑道:“睡吧!本王一会就来!”

见徐初盈含糊“唔”了一声眼神直晃,燕王笑笑,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躺在床榻上的徐初盈慢慢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怔怔的望着帐子顶发呆,半响,低低的叹了口气。

他待她的态度,既令她困惑,又令她感到莫名的害怕!除此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于心底深处无声无息的滋生,令她心慌。

这算是什么?

燕王再回来时,徐初盈自然早已闭上眼睛睡去。

即便闭着眼睛,她依然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似乎盯着自己看了好久,然后他在自己身边躺下。身上一紧,落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接连三天,燕王都在山庄上过夜。

当第四天早上服侍他穿衣时,他说今儿回城,晚上就不过来了时,徐初盈温柔的笑着“嗯!”了一声,算是松了口气。

心中不自觉的想道:怪不得昨儿晚上那般发狠的折腾,差点没把她的腰给折断了……

想着,不觉面上微热。

94.第94章 王妃这是嫉妒吗?2

用过早饭,临走前,徐初盈总算找到机会将那个荷包送到了燕王的手上,笑道:“那些金豆子臣妾便收下了,可这荷包,留在臣妾这儿暴殄天物着实可惜了,王爷还是收回去吧!”

燕王看看被她塞在手里的半旧荷包,蹙了蹙眉,道:“怎么还记着这事儿?本王不是说了这荷包赏了你吗?怎么,王妃看不上眼?”

徐初盈撩了他一眼,心口一阵气堵。

赏她?还要怪她看不上眼?

她用得着用他的姬妾们送给她的荷包吗!就算从此没有荷包用,她也绝不要这样看着别扭不快的玩意儿!

徐初盈便笑道:“王爷说哪里话!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臣妾是绝对不要的!还请王爷收回吧!”

这脾气!她就不能软和些、顺着他些?

“一个荷包罢了,也值得这样?你若不喜,直接仍了便是!”燕王有些不耐。

徐初盈却铁了心跟他卯上了似的,不把这事儿做完坚决不准他走,拦着他道:“这种事情臣妾可不做!那会叫人在背后戳着臣妾脊梁骨说臣妾嫉妒不贤的!既是不知哪位美人送给王爷的东西,王爷自个处置便是!要扔,也该由王爷自己来扔!”

“美人?”燕王一愣,这才明白几分,好笑道:“你想哪儿去了!这荷包是松园做的!不是什么美人!”

松园?不是美人?

呃——

徐初盈微窘,然后下意识的却想到,松园难道就不是美人吗?要是松园听到王爷这话,是不是会很伤心呢?

看着徐初盈面上微讪,燕王觉得自己是什么都明白了。

他兴味的瞧了徐初盈一眼,好笑道:“你以为是什么美人送给本王的?所以定要还给本王?王妃这是——嫉妒吗?嗯?”

“我、没有!”徐初盈大窘,脸上也发热起来。情急之下却是不知该如何分辨。

燕王哈哈大笑,道:“王妃尽管放心,本王这些贴身之物,都是松园、竹园她们做的,旁人做的东西,本王从来不带。”

徐初盈吱唔道:“那个,即便是松园做的,那也是送给王爷的,王爷还是收回吧!”

燕王笑道:“不过是个奴才,说不上什么送不送!王妃肯要,也是她的荣幸!不过,嗯,的确有些旧了,回头本王叫她做几个好的送给王妃!”

忽又笑道:“若跟本王说得上一个‘送’字,也就只有王妃了!这荷包已经旧了,本王也懒得再用,王妃便为本王做一只新的,如何?”

徐初盈一怔,道:“可是,臣妾手艺可没松园这么好,王爷带出去会没面子!”

“这个啊,王妃倒是多虑了!”燕王笑道:“本王身上带的东西,自是矜贵,谁敢说本王没面子?或者,是王妃不愿意?”

徐初盈自然不太愿意,早些年过得艰难,苏嬷嬷照顾操心她的生活起居尚且花不完的心思,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督促她的女红?

倒也不是没想起来督促这个,只不过一阵一阵、三不着两的。徐初盈又变着法儿的拖延耍赖,一天天一年年下来,徐初盈女红的手艺,的确不怎么样。

勉勉强强能绣上一朵中规中矩的花,想要复杂一些的花样,或者要求花样子鲜活灵动、栩栩如生之类的,那还是别想了。

当然,她不可能跟燕王说不会。

不过,到时候燕王嫌弃,她也有话说就是了。只需说小时候无人教导,料想也足以搪塞过去的。

毕竟,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过往。

“哪里!这是臣妾的荣幸!”徐初盈一笑,道:“只要王爷不嫌弃,臣妾绣便是!只是,臣妾做这样活计一向来做得慢,王爷还需等等!”

燕王点点头,笑道:“细工出慢活,这个道理本王如何不懂?等等无妨,只王妃别忘了就成!”

若是别的女人,巴不得主动做了奉与他,根本用不着他多言。

可是她,他却拿不准了!

燕王懒得去细想,一旦细想了,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王爷放心!忘不了!”徐初盈微微一笑。

燕王点点头,捏了捏手中的荷包,冲徐初盈笑笑,大步去了。

徐初盈长长舒了口气,有点不敢去看徐姑姑、碧罗、银屏等。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丢脸……

苏嬷嬷趁机又说教了徐初盈一番,表示如今也算安定下来了,王妃的女红应该认认真真的重头学起来了,不然,往后王爷再要个什么,王妃做不出来,岂不是叫下人们笑话?

徐初盈见苏嬷嬷絮絮叨叨的已经在跟徐姑姑打听哪里可请到好绣娘来教导自己,虽然有点头疼,也觉得自己在这上头似乎还应该再学学,便也没有拒绝。

全当一门手工吧,学会了总不会是坏事便是了!

只不过,就不知自己在这上头天赋如何了……

这日,燕王往元太妃处请安,恰好碰上某处庄子上供奉了上好的新鲜樱桃,元侧妃正挑了其中最好的亲自奉给元太妃。

樱桃虽不难得,但却矜贵,刚刚挂果的时候不少,但却极易掉落,真正能长到成熟的不过挂果时的三成。

这三成中,还有被鸟雀糟蹋的,风吹落的,真正能采摘下来供人食用的,就更少了。

且这樱桃未成熟滋味欠佳,一旦成熟根本禁不得存放,即便存放冰窖之中,也放不过三天。

因此每年对各府上来说都是个珍稀物。一年能吃上两三回就算不错了。

这一筐供奉进府的樱桃便是天没亮的时候庄子上便派人小心采摘了,快马加鞭赶送王府。

元侧妃送到元太妃这儿的时候,一颗颗润泽饱满、颜色鲜亮,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呢!

元太妃见了儿子自然欢喜,笑着道:“你来得巧,快来尝尝这新鲜的樱桃!刚从庄子上送来,正是极新鲜的!”

燕王笑着谢过,尝了两个,笑道:“今年的樱桃倒是甜,母妃喜欢,叫庄子上留心些,再多送几趟便是!”

元太妃“唷!”了一声摆摆手,笑道:“罢了,一年尝个两三回便够了!你哪里知道这东西的麻烦呢?没的劳财伤民!”

“哪儿有母妃说的这么严重!母妃素来也太俭省了些!”燕王笑道。

元太妃亦笑,“母妃这般,已经极好了!只要看着你好,比什么都强!”

母子二人说笑着,元侧妃也小心凑趣两句,倒也其乐融融。

元侧妃见太妃今日见了王爷欢喜,心情大好,料想或许有话想单独同燕王说,便起身识趣笑着告辞。

元太妃便点点头,笑道:“也好!你先去吧!趁着这樱桃新鲜,给各人院子里赶紧分发了下去,省得搁坏了!”

“妾身也是这么想呢!这便去分派!”元侧妃笑道。

燕王听见,忽然看了元侧妃一眼,道:“别忘了给王妃也送去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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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 樱桃事件

元侧妃脸上温柔恭顺的笑意一僵,眼神有一刹那的错愕,随即屈膝笑应道:“是,王爷!王爷既吩咐了,妾身自会叫人送去的!”

燕王先见了元侧妃那反应的表情便心下不悦,听了这话更是不悦,蹙眉道:“什么叫本王吩咐了自会叫人送去?不管怎么说,王妃是燕王府的王妃,也是皇上赐婚的王妃,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你既管着家,用不着本王吩咐,你就该想到、办到!”

一席话,说得元侧妃又羞又恼又愧,脸上一时涨得通红,唯有低眉垂首应“是”的份儿。

看她这样子,不用问也知,之前府中但凡分发什么,必定是没有王妃那一份的了。

燕王便又道:“记着了,往后但凡有什么,府中各处有的,王妃那也别忘了着人送去!”

元侧妃袖中的手狠狠的抠着掌心,刺心的刺痛。

“是,王爷!”元侧妃勉强笑道:“从前,都是妾身疏忽了,是妾身的错!今后,妾身会注意的!还请王爷恕罪!”

“好了!”元太妃淡淡一笑,道:“王爷也没怪你的意思,不过提点一二,别损了燕王府的颜面罢了!从前也怨不得你疏漏,毕竟王妃才来没多久,她又不住府上,你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谢太妃体谅!”元侧妃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心里顿时一阵委屈和暗暗难过:不错!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妃尚且想得到,王爷却只会一味的怪自己!看来,他是真的被那个金陵来的狐媚子给迷了心窍了……

“去吧!”元太妃抬抬手。

元侧妃躬身施礼,倒退了出去。

回到玉琼殿,元侧妃狠狠的发作了一通,砸了一套茶具,心中翻腾的那一股郁气才消散了大半。

“那个贱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维护!他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不知道大夏的皇帝把这个女人嫁给他是不安好心吗!呵呵,那大夏的皇帝真是英明啊!靠着这个女人,果然把他给迷住了!迷得失了本性!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从前不会这样的!”

泪水簌簌而下,元侧妃任由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朦胧水雾也遮掩不住眸子深处的恨意。

菊芳、素兰、宋嬷嬷等面面相觑,皆不敢相劝。

元侧妃冷笑:“就凭她,一个三等丫头不如的贱人,有她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赐了!那样矜贵的东西,她配吃吗!哼,别福薄命小可受不住,那时死了才是活该!”

宋嬷嬷见元侧妃发泄得差不多了,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陪笑劝道:“侧妃既知那是个福薄命小的外来人,何必同她计较没的失了身份体面!您可是太妃的亲侄女儿,又同王爷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咱们燕王府,谁能比得上您?要不,王爷怎么让您当着家呢?若王爷心里真有那金陵来的女人,能不让她管家?如今她可是连边都摸不着!”

宋嬷嬷见元侧妃脸色缓和了许多,微微冷笑,又接着道:“说句僭越的话,依老奴看来,王爷不过当那女人是个玩物罢了!同宁美人有什么两样?再好些不过因为她做的一手好菜,这也有限!”

“嬷嬷说的极是!”素兰忍不住也陪笑道:“王爷那般叮嘱侧妃,为的,也是燕王府的体面,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你们一个个的,嘴巴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元侧妃面上终于露出几许笑意,一挑眉又道:“不过,你们说的也算有些道理!”

众人松了口气,七嘴八舌陪笑着附和起来。

元侧妃又冷笑,咬牙骂道:“碧染那个没用的死蹄子!专会偷懒躲闲,根本就是个一点用没有的废物!那狐媚子去了庄子上,她也不说想法子跟着去!哼,留在明春殿,倒是她为大了,整日家打鸡骂狗、作威作福!快成明春殿半个主子了!”

众人心中一凛,一时噤声。

元侧妃越想越是不满,暗自打定了主意,这个死丫头,有用的地方可真不多了!

宋嬷嬷见她阴着脸出神不知想什么半响也没出声,不由小声道:“侧妃,那樱桃可放不久的,是不是该挑着给各处送去了?”

“还有什么好挑的!”一提起这个元侧妃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眸中划过凌厉。

到底轻轻舒了口气,道:“挑出几份最好的来,给王爷、大公子、大小姐还有那狐媚子送去!剩下的,也不必挑选了,就这么分了吧,给各院送去!”

宋嬷嬷忍不住道:“可是,若那剩下的有坏的怎么办?还是挑一挑吧!”

“不必!”元侧妃冷笑,道:“坏的也吃,她们是傻子吗?若真傻成这样,那是活该!”

说着又冷笑:“那狐媚子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她!宋嬷嬷,你亲自给大公子送去,别忘了在大公子面前好好说道几句,若是大公子想要出城骑马,就更好了,正好可以顺便给那狐媚子送去!”

宋嬷嬷眼睛一亮,敛衽屈膝笑着应是。相信大公子一定很乐意跑这趟差事的!

元侧妃这心里终于是舒展了七八分了,轻轻哼道:“那是自然!王爷前阵子还训斥大公子不敬长辈、不知教养,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大公子自然懂得抓紧机会进进孝心的!”

“侧妃所言极是!”宋嬷嬷笑道。

一时将那一筐樱桃分好,宋嬷嬷便亲自提了一篮去往大公子居住的沐英殿。

宋嬷嬷一番不动声色的挑拨,果然令得高绍远怒火中烧。

当着宋嬷嬷的面,那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双眸中戾气大盛,寒意冰人。

自打上次受了父王的训斥,这阵子父王对他的要求明显比从前苛刻严厉了许多,三天两头督促检查他的课业,却总令他不满意,挨了不知多少训斥说教,心情本来就极其郁闷低落。

他将这些账自然全都算在徐初盈的身上,若不是徐初盈告他的状,父王怎么偏偏就在那之后对他的态度突然变了起来?

是,尽管他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父王对自己要求严格严厉,那是对自己好、盼着自己成才!

可是,为什么那么巧?偏偏是在她告了状之后?

为什么父王训斥他时,眼中会透出那么浓的失望?

这一切,都拜那个女人所赐!

96.第96章 大公子挑衅

如今不过几颗樱桃,父王都想着念着惦记着那女人,特特叮嘱人挑极好的给她送去!那么别的,还用说吗?

见微知著,可想而知以后父王会如何的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千事万事事事都想着她!

总有一天等她生下儿子,世子的位置自然也是她儿子的。

那么他呢?他这个嫡长子还剩下什么?

宋嬷嬷暗暗瞅见高绍远神色变幻莫定,眼底阴沉之色越来越深,便漫不经意做随口状笑道:“只可惜大公子今儿不出门,不然顺便将樱桃给王妃送去,王爷知道了,必定会夸赞大公子知礼数、敬长辈的!真是可惜了!老奴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大公子了!老奴告辞!”

“等等!”高绍远冷哼一声,道:“谁说我今日不出门了?今日正好要去出去练练骑术,王妃——哦不,该叫母妃!她那一份给我送过来,我给她顺带捎去!宋嬷嬷说的不错,这么好一个讨好父王的机会,错过岂非可惜了!”

“是,老奴遵命!”宋嬷嬷谦卑施礼,笑应去了。

高绍远瞪着张立、张元喝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备马!”

“是,大公子!奴才这就去!”张元忙陪笑。

张立不由瞪了张元一眼,忍不住低声劝道:“大公子三思啊!那宋嬷嬷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只怕——”

“不用说了!”高绍远不耐烦打断他,冷笑道:“那元侧妃从前没少给我母妃使绊子,能是什么好人?我怎么会不知防着她?放心,我自有分寸!这口气不出,我实在心头难忍!”

张立暗叹,只得作罢。

高绍远带着他二人骑着马一路疾驰出城,直奔苍月山庄而去。

到的时候,徐初盈正在花园里,闲来无事给一片刚刚开过的月季剪枝。

所谓月季,无论何月何季月月可开花,刚开过花的花枝修剪过,再用心施施肥,很快便能再开一轮。

高绍远听说了,也不等人通报,带着张立、张元直接就闯进了二门直奔花园里去。

二门处想要阻拦的婆子被张元呵斥推搡,哪里还敢开口说半句?张立暗自皱眉,无奈张元甚得大公子欢心,他也没法说他的不是。

“给母妃请安!”走近花圃,看着在其中弯腰剪枝的女子穿着玫红色绣花的缭绫衣裙,身姿盈盈窈窕,举动优雅从容,远远可见侧脸轮廓娟秀,肌肤莹白,高绍远眸光一深,冷笑:果然好个狐媚子样!母妃从前何等端庄,哪里会像她!

徐初盈正凝神端详着眼前的花枝欲要下剪刀,突然听到这冷冰冰、硬邦邦的问候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儿被刺扎着手指。

抬头循声看去,越发意外:“大公子!”

徐初盈忙将手中剪刀递给碧罗,提裙走了出去,笑道:“是大公子啊,大公子今儿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若说高绍远是好心来看自己,徐初盈会信才怪!面上笑着,心中暗暗警惕,寻思了一个来回,也没想出个缘由来。

不说别的,光是看见她这个人、听到她的声音,高绍远的心中便生出无限的厌恶之感来。他是真的真的极讨厌这个人!

闻言“嗤!”的冷笑,斜了她一眼,下巴一扬冷傲道:“这苍月山庄是我燕王府的地方,我又不是外人,想来自然就来了,母妃这么问好像有点不妥吧?”

银屏、碧罗微怔,有些担忧的看了徐初盈一眼。

大公子这话又尖又利,半点情面也不讲,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的!

徐初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不由得抬眸,深深凝了高绍远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这个人,还是这么不长进啊!看来自己上回的提点是白瞎了!

“大公子提醒的是!”徐初盈温和的笑笑,道:“那话是我说错了!我在这儿向大公子陪个不是,还请大公子大人大量别同我计较!大公子前来,若是找我有事,便请直说;若是赏景,大公子请便,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高绍远胸口一滞,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一口气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瞪着徐初盈半响,高绍远匀了匀气息,冷笑道:“真正牙尖嘴利,本公子算是领教了!你就是用这张嘴,说着数不清的甜言蜜语、谄媚巧言,把我父王给迷惑住的吧!”

“大公子!”张立脸色大变,急忙低喝。

张元却是轻轻一哼,阴阳怪气的道:“大公子这等话您快别说了!万一又传入王爷耳中,王爷定又会责罚于您,何苦来哉!”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高绍远盯着徐初盈冷笑道:“怕什么?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向父王告我的状!再告也轻车熟路不是?就算我今天什么都不说,有的人心肠黑了、毒了,难道就不会无中生有吗?凭这一张巧嘴,无中生有的把戏,想必玩起来也得心应手吧!”

“大公子,您、您就少说两句吧……”张立急得额上都要见汗了,惶恐祈求的看了徐初盈一眼。

徐初盈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既然大公子认定了我会向你的父王告状,我若否认大公子想来也是不会相信的了!既如此,我多说无益!大公子无事,我先走了!”

燕王啊燕王,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呀!

徐初盈再次在心里祈祷。

不过,他如今才二十八九,习武之人,想必再活个二三十年小菜一碟吧?唔,小半辈子的时间,也足够自己做准备了!

大不了到时候,一走了之!

跟这位大公子,徐初盈觉得是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懒得敷衍他,更懒得解释什么。

一个人一旦对你生成了深深的固执的成见,不是解释几句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等等!”高绍远见徐初盈一味躲避退避,心中虽不甘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却也有几分痛快:这个女人到底还是怕着他、忌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