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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知道怕,知道忌惮就好!

97.第97章 大公子挑衅2

“谁说我找你没事?”高绍远伸出手,示意张立将那一篮子樱桃递到自己手上。

低头看了一眼,向徐初盈轻哼道:“下头今日向府中进献了一筐樱桃,这是分给你的,我可是特意给你送来的!这也是太妃的意思,母妃,你还不过来接?”

“如此,倒多谢太妃、也多谢你了!”徐初盈看了他一眼,上前去接。

他拿太妃说事,徐初盈不能不亲自去接。虽然她心里对这话压根就不信:元太妃怎么可能吃个樱桃还能想着她?

正因如此,徐初盈料着高绍远必定不怀好意,提着十分的小心。

谁知,饶是她明知高绍远不怀好意,也提防着了,却还是没能接住他递过来的那篮樱桃。

只听得“砰!”的一声,那篮樱桃重重的掉在地上,圆润艳红如珍珠的一粒粒果实滚得一地都是!

银屏、碧罗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啊!”的低呼了一声。

张立亦脸色微变,心中暗叹。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王妃似乎也提防了,可惜,王妃的手再灵活再快又如何比得过到底习过武的大公子?

张元的眼睛则兴奋的一亮,“哎呀!”一声,大惊小怪的惊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太妃娘娘一番好意岂不是白费了!这、这——”

“这就要问母妃了!”高绍远冷笑道:“母妃莫不是对太妃有什么不满吗!就算你对太妃不满,那也是长辈,你竟敢如此!果然是个没有教养的弃女!”

“大公子!您怎能这样说王妃!”银屏气得哆嗦,小脸雪白雪白的。

“放肆!”高绍远一指银屏,厉声喝道:“你一个小丫头也敢指责起本公子来了!什么东西!究竟仗的谁的势!还不给我跪下!”

银屏噎住,下意识看徐初盈一眼,又惊又怒又怯。

高绍远冷笑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怎么,本公子还使唤不动你了?张元!给我教教她规矩!”

“是,大公子!”张元早就巴不得一声,瞪着银屏狞笑着,撸起袖子上前。

徐初盈脚步微动,微挡了挡张元,眸光轻抬,望向他。

那眸光分明平平静静不起一丝波澜,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凌厉之意,张元却是没来由的心中生怯,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

徐初盈偏头,看了银屏一眼,淡淡道:“还不跪下向大公子赔罪?”

银屏心里委屈,却不敢不听徐初盈的话,低低应了声“是”,向着高绍远跪了下去,垂首道:“奴婢不该冲撞了大公子,请大公子饶了奴婢吧!”

高绍远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嘲讽的瞟了徐初盈一眼,无不讥诮的道:“母妃的心果然够冷够硬,这好歹是母妃的陪嫁丫头,母妃竟半点也不护着!亏她还是因为维护你才顶撞的我,啧啧,我可真为她不值!真是不值啊!”

碧罗手心紧了紧,低垂的眸光闪了闪,心中不由顿生兔死狐悲之感。

不自觉的想道:银屏好歹同王妃是有多年情分的,尚且如此。若换做是我,岂不是——

徐初盈没理会他这挑拨的话,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高绍远说的滔滔不绝,连讥带笑,乍然注意到徐初盈这么盯着自己,那目光中似乎含着无声的讥诮、甚至怜悯,他顿感受到了无比的羞辱,怒道:“你这般看我做什么!我还没问着你呢,故意打翻太妃送来的樱桃,母妃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

“哦?那么依你之见如何?”徐初盈淡淡问道。

高绍远冷笑道:“这还用说?这是太妃的心意,岂容你如此糟蹋!当然是你亲手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吃了!哼,母妃,否则,可就别怪我回去如实禀报太妃了!”

徐初盈轻嗤一声,挑眉道:“你想怎样禀报太妃,便怎样禀报去吧!太妃有什么责罚,我自受领!只是,呵呵,你敢往太妃面前说去吗?”

她倒不信了!太妃绝对不可能过问赏她樱桃这种时候,他不过装模作样糊弄她罢了,若真敢闹到太妃面前,她倒服了!

高绍远没想到徐初盈竟敢如此回答自己,仿佛看穿了自己撒谎似的,冷笑道:“好!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你就等着吧!”

“你真可笑、可怜、可叹!”徐初盈忽轻轻一笑,望着他静静说道。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高绍远一愣,被这话刺激得脸上涨红,徒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瞪着徐初盈,目中恨不能喷出火来!

徐初盈缓缓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出身,别的不说,就凭我是从金陵赐婚而来这一点,便根本不可能威胁得到你,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定要钻这个牛角尖同我过不去?你其实能对我做什么?至少,目前你什么都不能对我做!顶多也不过说几句堪比刻薄妇人的尖酸话罢了!可是你好好看看,我,在乎吗?不过失了你自个风度而已!“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对高绍远说如此堪称抽筋剥骨的话,他气得全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拳,手背青筋突冒,恶狠狠怒目相视。

“我知道,”徐初盈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在你看来,我抢了你母妃的位置,所以你恨我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恨不得我死!可你想过没有,你母妃去世之后,你父王可能这辈子再也不继娶王妃吗?就算不是我,难道就不会有别的人吗?你就算把我恨死了,难道就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继王妃?你要一直这么恨下去?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个继王妃是我,可比是旁的什么人好太多了!至少,对你,是这样!不对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徐初盈瞥了他一眼,唤起银屏,主仆三人径自离去。

高绍远死死瞪着她离开的背影,睚呲欲裂,脸上绷得铁青。

他不是傻子,何尝不知徐初盈这番难听得要死的话其实残酷的向他揭示了一个道理。

一个他一直回避不愿意面对的道理!

98.第98章 茫然

那就是:决定继王妃取代他母妃位置的人,从来不是在母妃之后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而是他的父王!

可是,他能埋怨他的父王喜新厌旧、不念旧情吗?

不能!

便是普通人家,不到三十的男主人丧妻,也没个不继娶的道理。

何况,父王是燕地的王!

更何况,这门亲事乃大夏皇帝所赐!

那么,他在恨什么呢?

他恨的,其实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老天!是这不公的命运!

老天为何待他如此残忍,为什么把他那么好那么好的母妃早早的便收走了?

从此,他成了没娘的孩子!在那燕王府中,越发的感觉到冰冷、孤寂与不安。

他知道祖母和父王是真心对他好,可祖母年纪大了不理事,父王又公务繁忙难得顾得上他!

燕王府后院那些女人,尤其那个元侧妃,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不盼着他早死?盼着他长成废物!

这两年,他真的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原本,他至少还留有那么一点点念想,至少,燕王妃的位置是他母妃的!元侧妃那贱人整日挖空心思琢磨着这个也不能够得手!每每想及此,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痛快!

然而,随着这位新王妃的到来,即便这一点点念想,也没有了!

这让他心里如何能舒服的下来?如何能够不迁怒、不恨!

可是,恨又如何?正如她方才所言,他的恨,根本毫无意义!

因为这恨既不能伤害到她,也不可能改变父王的做法。只不过让他自己变得面目扭曲罢了!

一瞬间,高绍远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茫然了!

“那女人真个好伶俐的口齿!怨不得哄得王爷团团转,几句话就把大公子您给迷惑住了!奴才看她就是——”

“你住口!”张元还没说完,就被张立给低喝打断了。

只见张立变得异常的坚定不容置疑起来,原本被打断心中不服想要反驳的张元竟生生的噤了声。

张立上前低声劝道:“大公子,王妃的话虽不中听,意思却也不差!大公子何必如此苦了自己?您该好好学本事才是,这样,咱们王妃在天之灵才会欣慰啊!”

高绍远目光涌动,抿了抿唇。

张立见状便又轻笑道:“大公子出城不是要练骑术吗?奴才看这一带倒挺适合的,而且风景似乎也不错!不如,咱们这就去吧?”

高绍远终于点点头,道:“也罢!走吧!”

说毕转身大步离去。

张立见状赶紧跟上。

张元愣了愣,叫了声“大公子!”也忙跟了上去。

徐初盈主仆三人,一言不发的回了疏影苑。

苏嬷嬷忙迎上来关切道:“王妃您可回来了!大公子有没有找您的麻烦?”

她本来要赶过去的,被徐姑姑给劝下了。

徐初盈笑着摇摇头,道:“奶娘您就别为我操心了!些许小事儿,我还应付得来!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后娘难做啊!哎!老奴如何能不操心!”苏嬷嬷叹了口气,见徐初盈果然毫发无损、气色也无异,到底放了些心,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公子呢?可是——走了?”

大公子既然来找茬,这么轻易就离开,苏嬷嬷是有些不信的。

“应该走了吧!”徐初盈淡淡一笑,道:“不必管他!横竖料想他今儿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苏嬷嬷点头笑道:“到底是王妃有办法!王妃既这么说,老奴也放心了!”

徐初盈笑笑,命银屏、碧罗以及苏嬷嬷、徐姑姑一道进了左厢房。

落座之后,徐初盈轻轻叹了口气,向碧罗道:“碧罗你来把今日的事情从头至尾跟嬷嬷和徐姑姑说一遍!不必着急,慢慢的说,也别漏了什么!”

碧罗一惊,意外的看了徐初盈一眼,见徐初盈冲她微微点头,只得上前一步躬身应“是”,慢慢的说了起来。

碧罗有些紧张,记得说的没有那么齐全,磕磕绊绊的,徐初盈只好自己补充了许多。

听得说完,徐姑姑、苏嬷嬷相视一眼,均是暗叹。

心下皆道:王妃那番话说的极是,但愿大公子真正听进去了,今后大家彼此的日子都能过得安稳些!

徐初盈看向银屏,叹道:“傻丫头,你可知我当时为何不护着你?你可会在心里怨了我?”

苏嬷嬷一愣,正欲说话,被徐姑姑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便闭了嘴。

银屏小嘴一撇,说道:“王妃问奴婢,奴婢不敢欺瞒王妃,奴婢没有怨王妃,可是,却不信王妃会不管奴婢!王妃,您当时为什么不管奴婢呀!”

这话一出,碧罗一愣,徐姑姑不禁莞尔,苏嬷嬷却是松了口气。

徐初盈也有些好笑,叹道:“傻丫头,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多管闲事!你怎么又忘了?”

银屏分辨道:“这如何是闲事?大公子那般羞辱王妃,奴婢如何忍得下?”

徐初盈道:“这还不是闲事?你管不着的事儿,都是闲事,懂了吗?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是银屏,你可想过,假如你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叫我该如何?在这个燕王府,我能护得住你一次,护不住两次、三次、四次!我能当面护着你,却没有办法管得到背后会发生什么!你可明白了?”

碧罗心中一震,滋味难言。

银屏依然不太懂,只见她偏头想了片刻,说道:“王妃的话,奴婢记住了便是!以后,以后奴婢会忍住的,奴婢再也不敢在主子们面前多嘴了!”

苏嬷嬷叹道:“傻丫头,王妃的意思是,倘若当着大公子的面定要护下你,大公子记恨在心,背地里难保不会命人对你做些什么!咱们在燕王府可没有什么人脉帮手,到时候,王妃如何救你?你啊,往后切记不可冲动了,好好保全你自己,便是对王妃最好的做法了!”

银屏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回想起当时大公子那冷厉狰狞的神情,惊得一身冷汗暗暗后怕!

那大公子……太可怕了!若真惹恼了他背后做点什么,还真是防不胜防……

99.第99章 霍家来人

“奴婢明白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大公子了!不对,奴婢谁也不敢招惹了……”银屏嘀咕着道。

忍不住又道:“可是,可是看到他们那样欺负王妃,奴婢心里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徐初盈心中一软一暖,不由亲自扶起银屏,柔声道:“傻丫头!你看你家王妃我像是在乎那些的人吗?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好了,这个啊,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可管不着!可是,若是因为旁人故意为之、无理取闹的言辞伤心伤神,岂不是太笨了些?这种这么笨的事儿咱们可不做!”

苏嬷嬷也笑道:“王妃心胸开阔,这是好事呀!咱们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岂不是比什么都强?王妃不在乎,你这丫头倒往心里去了!怎的?难不成你想让王妃像你一样小心眼儿,为着什么大公子啊、元侧妃啊那些无中生有的刻薄恶毒话烦恼,吃不好睡不着?”

“不要不要!还是不要了!”银屏连连摇头摆手,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笑道:“还是不那样的好!奴婢明白了,真明白了,以后都听王妃的!”

“你明白就好!”

几人都笑了起来。

闲来无事,徐初盈又琢磨起新菜、新点心来,日子依然悠闲。

那日的樱桃事件没有后续,大公子闹了那么一出悄然离开庄子之后,便没有再来过。府中也没有人奉太妃之命来问什么。

徐初盈便知自己所料不错。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可惜了那一篮子樱桃了!

不想过了两日,霍府居然递上了拜帖,霍夫人打发了两个有头脸的管事娘子前来向她磕头请安,又送了两大车的冰块过来。

徐初盈很是意外,一面命徐姑姑备见面礼,一面命人请那两位管事娘子进来。

更衣梳妆时忍不住纳闷道:“这可真是奇了!先王妃的娘家人,好端端的跑来给我请什么安!”

若真有心,只怕早就来了,断没个这会儿冷不丁跑来的道理。

还送两车冰块来,真是奇事儿一桩!

徐姑姑一边往她发髻上插上凤首衔珠金钗,一边笑道:“说起来是挺奇怪的!不过料想那霍府也不会白白给王妃做人情,不管缘由目的如何,见了王妃自然不会不说!”

徐初盈一笑,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倒是我心急了!”

一时端详端详镜中容颜,起身笑道:“行了,在庄子上无需太过隆重,这么久成了!况且在先王妃娘家人面前,还是低调些的好!”

徐姑姑扶着徐初盈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王妃您也太小心低调了些!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巴不得打扮得更隆重些,也好震一震先王妃的家人!”

徐初盈“扑哧”一笑,道:“我震她的家人做什么?她的家人可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待见了那两位管事娘子,一番客套虚礼,徐初盈赐了座,赏了茶。

言谈起来确如徐姑姑所言,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一则早惦记着给王妃请安,只不过家里一直忙着,又听说王妃搬到庄子里休养,轻易不敢打扰。

二则对消夏宴上邹姨娘无礼之举特来向王妃道歉,送上两车冰块,还请王妃笑纳!

说白了,两车冰块就是道歉之礼。

徐初盈恍然大悟,笑着说了几句“不知者不怪”,算是将上回之事揭过了。

两位管事娘子都是机灵不过的主儿,不然霍家也不会派她们来给继王妃请安。

两人听了徐初盈这话,心下却各自“咯噔”一下,很有些窘迫,暗觉这位新王妃并非如外界传闻那样和气软弱。

王妃说的是“不知者不怪”,可是邹姨娘如何是“不知”?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想想也是,若真是个和气软弱的,消夏宴上邹姨娘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了!

徐初盈看出她们窘迫尴尬,便也不再多留,委婉的笑着送客,又谢了霍夫人的心意,客套两句来日有机会定当拜访云云,厚赏了两名管事娘子,命人送出去了。

两名管事娘子正满心的不自在,听了这话如释重负,忙起身告辞而去。

“霍家倒是有心,这礼物送得还挺合王妃心意的!”苏嬷嬷笑道:“这下子可省事儿了,又不用从王府中调取,又不缺使用了!”

王妃这阵子做的糖水甜食,什么香薷饮、梅苏汤、杨枝甘露、雪耳糖水、莲子百合红豆沙等等,虽没说,她如何看不出她遗憾没有冰可用呢!

“还是奶娘最了解我!”徐初盈笑笑。

徐姑姑却是忍不住很有几分意味的道:“说起来这霍家行事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既然是赔礼道歉,正主儿却不出场,也算不得什么诚心!王妃您可多留两个心眼!”

徐初盈心中豁然一亮,忙道:“姑姑说的极是!我就说心里头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原来问题在这儿!”

徐姑姑道:“正是!按理说,该由霍家少夫人领着那邹姨娘亲自来向王妃赔罪才对!况且,也没道理来的这样晚!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霍家才想起来这个?哼,这也是王妃您好性儿,若是换了旁人,定要着怒!这不是赔罪,分明给人添堵呢!”

任凭面上理由说得再花团锦簇,也掩盖不了事实的本质!

苏嬷嬷那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道:“如此说来,这霍家还真是欺人太甚了!可那冰,那两车冰只怕价值不菲吧?他们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炎炎夏日,冰块本就难求。便是寻常大户人家,也未必用得起多少。

可那霍家一出手就是两大车,的确堪称大手笔!

徐初盈轻轻摇头。

霍家致歉并无诚意,就算财大气粗,也根本没有必要送冰这么麻烦。送别的金银或者绫罗绸缎衣料岂不是更轻便?

脑子里灵光一闪,徐初盈突然想到那日燕王所言,心中一动,顿时明白几分。

若是如此,就说得通了!

想必定是燕王对他那位心腹爱将说了什么,霍将军没奈何,只好叫人以邹姨娘致歉为借口送了两车冰过来。

100.第100章 所谓道歉

徐初盈不由看向徐姑姑。

对上徐姑姑了然微笑、略有歉意的目光,徐初盈明白了,徐姑姑定然早想到这个了吧?

那一抹歉意,便是对没有明白着跟自己说,而是旁敲侧击让自己想到而抱歉。

徐初盈心里顿时有些滋味复杂起来,燕王这又是何必?

他这般待她,又算是什么呢!

徐姑姑便柔声笑劝道:“王妃您别想太多了!既然霍家送来了,王妃放心用便是!本来,就是那邹姨娘不地道!霍家也不地道!用他们家的冰,有何用不得?”

徐初盈“扑哧”一笑,点点头道:“姑姑说的很对!那咱们就用!明儿索性做个双皮奶、一个翡翠凉粉尝尝!”

因本月十二是薛夫人的生辰,而薛夫人既是跟了燕王多年的人,又生了女儿,她的生辰,王府照例是摆上两桌家宴的。

若有薛夫人娘家亲戚、朋友前去道贺,也是准许的。只不过王府却不会准备庆生待客的宴席,中午留个便饭而已。午后才来的,就不会留饭了。

徐初盈身为王妃,十二那日是需得在王府中的。

她也不想回去太早,十一日用过早饭方启程,回到王府,向太妃请过安,再躺下小憩片刻,便是晚饭时分,十分省事。

徐初盈没有想到,燕王这天晚上会到她这儿来。

看着她略显诧异的神色,燕王笑道:“怎的?不欢迎本王?”

“王爷您又说笑了!”徐初盈嗔他一眼,道:“臣妾只是意外,今儿晚上,臣妾以为王爷会去薛氏那儿的!”

这一刻,徐初盈心情忽然有些低落起来,眼神微闪,强打起精神应对燕王。

她以为她可以永远冷静而理智的做一个旁观者,一个关于燕王府的旁观者。

可她忘了,人的情绪思想若想怎样便能控制住怎样,这世间便不知要少多少的是非风波了!

她纵不在乎,却依然感到刺心。

或许她以为的不在乎,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吧!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曾亲眼看见,她便理所当然的视之为不曾发生,可如今明晃晃的就在眼前,她却再也不能装作不知。

燕王淡淡笑道:“今夜去做什么?明儿再去也就罢了!”说着拉着她的手,正欲说什么,见她好似有些走神,手中一紧,扶着她的肩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肩头微痛,徐初盈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定定神,摇头笑道:“没什么!王爷用过晚饭了吧,可还要出去?臣妾好吩咐人准备热水服侍王爷沐浴。”

“又是这话!”燕王无奈笑着摇摇头,语气中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笑道:“不出去了,有些公文要处置,借用你小书房,笔墨伺候着!”

徐初盈笑着说好,吩咐徐姑姑亲自带人去收拾书房。

亲手将燕王身上的姜黄色团花如意灵芝云纹锦袍解了下来,从银屏手中接过银蓝素色的常服替他换上。奉上茶水。

燕王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手臂揽过她的肩头往自己身边靠了靠,笑问道:“霍家的人可去庄子上向你道歉了?”

徐初盈眼皮轻颤一抬,清澈的眸光凝向燕王,“嗯”了一声点点头笑道:“去了两个管事娘子,还送了两大车冰说是替邹姨娘赔罪,我收下了!”

顿了顿她又笑道:“霍家人真是太客气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竟都还记得,我都快要忘了!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出,倒叫我好生意外!”

燕王脸色顿时有点不太好看。

徐初盈的意思他如何没听出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才说道歉两个字,正主儿偏还没现身!

这算哪门子的道歉?

况且,他不信霍楠没听懂他的暗示,居然没让那邹姨娘亲自去给王妃道歉,真是岂有此理!

“霍家!”燕王轻嗤摇了摇头,有些头疼的道:“那毕竟是霍楠的家事,本王也不便去管!那个糊涂东西!如此宠着他那小妾,迟早要出乱子!哼,他那夫人将门虎女,岂是忍气吞声之辈!再者,赵家世代将门,威势赫赫,也不是吃素的!连本王都敬着赵将军几分,他胆子倒是不小!”

徐初盈倒有些意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毕竟,这种事情可以算得上他的部将臣属的隐私了。

燕王轻轻抚了抚她,柔声安慰道:“王妃别跟那等不懂规矩礼数之人一般计较!本王回头会跟霍楠那小子提点一二,叫他多送几车冰去庄子上,王妃尽管放开了用便是!”

“那倒不必!”徐初盈“扑哧”一笑,笑道:“霍家倒是挺实在的,那两大车赵管家说怕得有四五百斤呢!臣妾也不过做吃食用些,日常起居庄子里已经够凉快了,倒也用不上!只不过,”

徐初盈一笑,继续道:“若以后万一再遇上那什么邹姨娘,臣妾可懒得理会她!到时候王爷别怪臣妾失礼便是!”

徐初盈对赵素卿的印象极好,十分的为她不值,且那邹姨娘面目可憎,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徐初盈也没在燕王面前说什么赵素卿的好话,甚至未曾提过赵素卿救她一事。赵素卿那样的女子,自有傲骨清姿,用不着旁人帮她说什么好话!

“那是自然!”燕王笑道:“本王岂是同霍楠那样的糊涂东西一般?那姓邹的妇人一看便不是个什么好女子!况且又是个妾!王妃不理会她才是正理!理会她?她配吗!”

语气中的不以为然与深深的鄙视全然不似作伪。

徐初盈听得心情大好,笑道:“王爷这么说,臣妾便放心了!”

若下次那邹姨娘再敢招惹她,霍家也好,他的爱将也好,她可什么都用不着顾及了!

二人说笑片刻便进了小书房。

书房中已经收拾干净妥当,灯火燃得通明。

福宁殿那边差人送来的奏事匣子安安静静的放置在一角。

燕王用贴身挟带的钥匙将奏事匣子上的小铜锁打开,徐初盈便忙将里头的公文取了出来搁在一旁,斟了热茶奉上,侍立一旁为他研墨。

101.第101章 臣妾不想

动作轻柔快稳不显慌乱,可称得上如行云流水带着说不出的从容和优雅,看着那烟柳色的袖口轻轻撩起,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研墨的纤纤素手纤细雪白如春笋,燕王一时有些晃神,眸光微深。

徐初盈一手轻轻拂着袖子,另一手缓缓的研墨,眉目低垂,忽然觉得仿佛有点儿不自在,下意识抬头,对上燕王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怔。

徐初盈是意外,没有想到这位急着欲处理公文的爷还有闲心盯着自己瞅;燕王则是尴尬——偷看被人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