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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一滞,将信将疑看了元太妃一眼。

徐初盈目光闪了闪,几乎要忍不住在心里叫好了!

她自到了燕地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这一点燕王知道,元太妃自然也知道。

若元太妃指责她无礼、不敬、奉茶没拿稳等等之类的,燕王肯定不会相信。

可是,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就算她是燕王,她也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一时心烦便砸了个茶碗训斥几句罢了!

当婆婆的心里有气不拿儿媳妇撒找谁撒呢?

至于手上的伤?那是她自己运气不好没避开,怨得了谁?

燕王沉默片刻,道:“原来是这样!儿臣也许久没过来陪母妃了,今日既来了,儿臣陪母妃说说话,让徐氏先回去吧!”

她手上那伤——

燕王每看一眼都觉心疼不忍。

徐初盈手心一紧,心中瞬间凉了下来,冰凉透彻!

暗暗嘲讽一笑:他对她,也不过如此而已!那不时流露的情意,那些听起来可称之为甜言蜜语的情话,其实也就是逢场作戏、说说罢了!

好在,她从来也没有当真……

难过吗?还是会难过的!就算是逢场作戏,那也是真正存在过的不是吗?

乍然面对真相,除非没有心的人,否则怎么会不难过呢!

“也好!徐氏,你先回去!”元太妃看了徐初盈一眼,笑着点头。

“是,臣妾告退!”徐初盈起身,冲元太妃施礼,瞧了不瞧燕王一眼,低着头默默退下。

元太妃这才冲燕王一笑,道:“今日你倒来的巧!”

燕王脸上的神色却凝重而沉了下来,勉强一笑,说道:“其实也不能说巧。儿臣原本打算换了衣裳就走的,听说母妃留了徐氏说话,便想过来看看!“

元太妃脸上笑意顿收,挑眉冷声道:“王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怀疑哀家会有意刁难她?”

“难道不是吗!”燕王苦笑了笑,望着元太妃道:“母妃,您能不能不要为难她?”

元太妃大怒,低喝道:“王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儿子知道。”燕王道:“儿子也知道母妃为何会为难她!不就是因为儿子在明春殿多歇了几日吗!”

元太妃只觉胸腔中一股怒意直涌上来,闷得难受。

她狠狠呼了口气,怒道:“你既然知道,还要哀家说什么吗!”

“母妃,”燕王道:“徐氏是更合儿子心意、儿子多喜欢她一点,这有何不可?”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不解。

元太妃顿时愣住。

她张嘴欲言,想要指责他根本便是对徐氏动了真心,又觉他这语气听着不像!别原本不是的,反倒叫自己给逼得是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真如此?”元太妃冷着脸道。

“自然!”燕王不假思索道:“徐氏她为人谨慎细致,性情温柔平和,儿子在她那里比在旁人那轻松许多,这才多去了几趟。母妃您就因为这个刁难她,让儿子心里如何作想!”

元太妃不禁暗暗懊恼,懊恼自己这一次是有点急躁了。

年下事情本来就多,她如何不知儿子每天有无数公务要忙?身心疲惫,少不得要去个能让自个轻松下来的地方。

想想也是,薛氏姿色平平,秦氏沉默寡言,昭美人缩头缩尾,庭芳那又忙着也不比他轻松多少,除了徐氏那里,他还能去哪儿?

元太妃心头怒意消了大半,转而又心疼怜惜起儿子来,沉默片刻,道:“宁美人不管做了什么惹你动怒,我看你晾着她这么久也够了!不如,打发人去接她回府吧!”

180.第180章 请母妃别再难为她

尽管心疼儿子,也认同了儿子,可是元太妃心头依然有些不痛快。

那种儿子被徐初盈勾住迷惑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宁美人最会来事儿,有她在,总好过只有徐初盈一个在。

燕王却是摇头,想也不想便道:“那个女人儿子再也不想看见她!就让她老老实实的在庄子上待着吧!”

那副装傻卖痴偏又自以为是、毫无眼色的样,他实在厌烦透了。甚至连自己也觉得纳闷,怎么就容忍了她这么多年!

元太妃蹙了蹙眉,到底忍住没再帮宁美人求情。

原本她也不太瞧得上那宁美人,既然儿子也不喜欢,那便算了!为了那么一个东西伤了母子和气,不值得!

“我看府中如今也没个合你心意的,”元太妃慢慢说道:“不如,年后哀家再做主,好好的给你挑几个美人你看如何?你是燕地的主子,可不能太寒酸了!”

若是以往元太妃说这话,燕王无可无不可,见母妃有心自不会驳了她的好意,由着她去办便是了!至于人来了之后他要或者不要,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这会儿听到元太妃这么说,燕王心中下意识生出一股反感抵触的情绪来,眉头轻蹙,笑道:“这等小事母妃就不必操心了!如今皇上年纪渐老,去年还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几年,对咱们燕地的猜忌也越来越重,儿子哪里还有闲心去顾及女色!正事且忙不过来!”

元太妃一笑,道:“谁要你用心思去顾及了?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罢了!哀家还不是心疼你!忙累之余好歹有个看得顺眼的在身旁伺候着有什么不好!”

燕王只是不肯,含糊道:“此事以后再说吧!人多了难免横生是非,到底不好!”

元太妃有些不悦,见他无心在这上头,到底也没坚持己见,只又提醒道:“你还记得大夏皇室对咱们不安好心便好!那你更不该忘了,徐初盈,她可是大夏皇帝指婚过来的!”

“儿子知道……”燕王回答,想着那眉目淡然的女子,心口越发闷痛。

她是如何才嫁给自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反而是他心有愧疚。

可若真说起来,娶了她到底是愧疚更多还是庆幸更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就好!”元太妃轻哼,嗔他一眼。

“母妃,”燕王看向元太妃,道:“该怎么做儿子心里一直清楚明白,此事上您不必为儿子忧心!那徐氏,您以后倘若对她有什么不满,能不能先跟儿子说!”

“你这是何意?”元太妃眸光一凛,“你是怕母妃会有意找她的麻烦?”

“母妃,”燕王眸光深邃而冷凝,认真道:“她不是您想的那样,所以,您不要再为难她!儿子不会再娶王妃,就她一个了!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燕王妃!所以,儿子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儿子请求母妃能答应。母妃您该清楚,儿子说话向来说到做到,从无虚言。”

元太妃倒抽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燕王,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半响,她轻轻一笑,道:“好好的,哀家难为她做什么?既然王爷你都这么说了,哀家就更不会难为她了!只是,庭芳、薛氏她们也都是你的女人,你这厚此薄彼也别做的太过便是!再有,你也得答应母妃,你是燕地之主,你肩上负有燕地的责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能越过这份责任!”

“儿子一直明白着,请母妃放心!”燕王说道。

“那就好!”元太妃缓了脸色点了点头,拂袖微笑道:“行了!说了这半响话,哀家也不留你了,赶紧去明春殿去看看吧!好好同徐氏说说话,告诉她,让她别记恨哀家!”

不得不说,元太妃真是太了解她的儿子了,知道如何把话说得漂亮。

燕王听了这番话,纵然心头还有不满,也所剩不多了。

“是,母妃!您多虑了,徐氏她不会记恨您的!儿子告退!”燕王拱手退了出去。

出了福安殿,燕王顿时心急火燎直奔明春殿。

担忧、关切、心疼各种情绪一时齐涌心头,燕王只恨自己的步子没有那么快。

踏进明春殿,气氛诡异。

众奴婢们神色皆不自在。

燕王不觉蹙眉:“怎么回事?王妃呢?”

徐姑姑上前屈了屈膝,回道:“王妃自福安殿回来后便一个人在东暖阁里,没让奴婢们打扰。”

不等她说完燕王暗道一声“该死!”连忙进了东暖阁。

打起帘子进去,就看到那贵妃榻上,一名身着玫红绣花裙袄的女子安安静静的靠坐在那,眉目清淡,连神情都是清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瑟凉薄。

“盈盈!”看到她如此燕王心头大不好过,几步过去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尚未及得说出要说的话,瞥见她手上那赫然的淤紫殷红,不由恼道:“那些奴才怎么伺候的!怎么还不上药!”

“是我没让她们来!”徐初盈冷冷道。

燕王一滞,道:“这是为何?你心里有气也不该拿自个身体撒气,伤口感染了,好起来就没那么快了,何必多受那罪!”

徐初盈嘲讽一笑,在福安殿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她还真不在乎这一会儿!这会儿处理不处理,早一会晚一会其实没有分别!

她抬头,定定的望着他,道:“痛得久一点,便会记得深一点!”

燕王心中一凛,又气又痛,怒道:“什么话!”

他吐出一口气,嗓音低沉:“你——在记恨太妃?”

“没有!”徐初盈淡淡一笑,语气无比平静漠然:“每个人有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从太妃的立场来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非但没错,而且正该如此!臣妾又怎么会记恨!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再者,她记恨有用吗?无用反倒令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儿,能不做还是别做的好!

181.第181章 敢咬他?

燕王看着她,神色变幻阴晴不定。明明满肚子安慰的话,却被她这一句卡得死死的,半句再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般冷静得冰雪似的人,听着这近乎冷酷的话,燕王心中下意识的涌起一股恐慌。

似乎一下子,他与她之间蓦然拉开了距离,隔得好远好远,远到他无论怎样努力都走不进她的世界、靠不近她的身边!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燕王喉头发紧,胸腔中闷得发痛。

他双手用力扶着她肩膀,低声道:“盈盈,你相信爷,这种事再不会发生!”

徐初盈眸中波光动也不动,眉梢也不见挑一下,说道:“臣妾相信。”

燕王明知她是敷衍,却是半点也发作不出来。

她总是这样,他明明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感觉得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给他说的机会。

燕王猛的将徐初盈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低喘着道:“盈盈,不管你现在信不信,你且看着便是!爷若连自个的女人的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徐初盈心中突然一阵悲哀,鼻子一酸,差点儿滴下来来。

他的女人吗?他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他感觉到了,用更大的力气将她更加紧紧的抱着,在她耳畔道:“盈盈,乖乖把药上了,别再这么折腾自己,听话!”

他松开她,扬声便唤人。

徐姑姑等早已等着,药早已备好,只是徐初盈一回来脸色便冷沉得可怕,她不准人靠近,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再触怒她,只得守在外头。

听了燕王的话,连忙答应一声,徐姑姑和苏嬷嬷两个亲自进来了。

徐初盈从燕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药臣妾自己会上,眼看近年王爷事务繁忙,您请自便吧!若再耽搁了王爷,便是臣妾的错了!”

燕王见她目光笃定,语气坚决,又知她看似柔顺,执拗起来却是个不回头的,若自己执意留在这儿,她不肯上药,岂不又耽搁了。

便无奈一叹,温言道:“好,你好好的上药,留在殿中休息,哪儿都不必去!爷晚上再来看你!”

“王爷!”徐初盈叫住说完欲走的燕王,“臣妾要陪太妃吃斋一个月,王爷还是不要再来明春殿了!”

既然吃斋,自然得忌别的事情,尤其是男女间那事儿,他当然就不必来了。

“你说什么?”燕王脸一黑,怒道:“你身子还没养好吃什么斋!府中没有旁人了吗?非要你陪着?”

他扭头盯着徐姑姑,冷声吩咐:“去一趟福安殿,就说是爷的话,让薛氏和秦氏陪着太妃吃斋!王妃还需调养身子,不宜吃斋茹素!”

徐姑姑一怔:“……”

“不必!”

“还不去?”徐初盈话未出口就被他打断。

徐姑姑垂着头不敢看两人,只得勉勉强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徐初盈大怒,“王爷非要挑拨臣妾和太妃之间的关系吗!王爷一句话说的轻松,却置臣妾于何地!”

“本王说了能护得住你自然就能护得住!”燕王也恼了,索性夺过苏嬷嬷手中药膏,坐在徐初盈身边拉住她的手欲要涂抹。

“王爷!”徐初盈气急败坏推开他站起身来,不想情急之下没提防膝盖上的伤,蹙眉轻哼一声踉跄着差点跌倒。

燕王眼疾手快一把揽扶住了她,苏嬷嬷惊出一身冷汗,忙上前搀扶她坐下。。

燕王脸色一黑,握住她的脚撩起裙子,看到那膝盖上赫然淤紫发青、呛血破皮的伤处,又惊又怒又是心疼,他猛的抬头盯着她。

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燕王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也别住明春殿了,在福宁殿中老实待着!给王妃收拾东西,送福宁殿去!”

燕王怒气冲冲大步出去,留下瞪大眼睛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嬷嬷!

徐初盈也被他那徒然暴涨的冷意怒意惊到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燕王已经抱着她出了明春殿走到了天井中。

阳光一照、风一吹,徐初盈猛然惊醒,气急败坏激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由着性子发泄!可他有没有想过她?

他可有想过事后她将会面对什么、又要花费多少心思代价此事才能过得去!

燕王哪里理会她,冷着脸抱着继续走。

她那点力气,便是再挣扎,也跟他完全没得比!

“你放开啊!”徐初盈气急败坏到了极点,突然攀着他的肩膀凑过去狠狠咬了一口。

她这一口带着愤怒可是半点儿力气都没留,咬得牙口发痛,也咬得他痛。

燕王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定定的看着她。

隔着厚衣裳,纵然痛,也痛得有限。

他更多是不敢置信惊住了!

她竟然……咬他?

这不是床榻之间情不自禁的激情发泄,而是实打实的咬!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她因为太用力而带起的牙根的颤抖。

这女人——

够狠!

徐初盈慢慢松口退了回来,抬眸,对上他乌漆漆黑沉得不见底的一双眸子,身子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看着这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男人,这才感觉到了后怕。

她、她刚才——咬他了?

“王爷……”徐初盈的脾气怒火瞬间消退得干净。

这叫什么?这就叫前有狼后有虎!

两个她都惹不起,可是似乎她一下子把两个都惹了……

燕王“嗤”的一笑,黑眸中光彩流转。

云开雾散,重见青天,徐初盈的心,也瞬间松了松。

燕王看着怀中女子受惊的小动物般一动不敢动,满脸的怯意紧张,心中顿起怜意,笑道:“就那点胆子,还敢咬爷?乖乖的,爷便不同你计较!”

徐初盈又气急起来,“可是王爷——”

“听话!”燕王低喝,带着愠怒。

徐初盈手心一紧,咬了咬唇没再出声,却是睁着一双黑莹莹的眼眸倔强的望着他。

182.第182章 听话!

“听话!”燕王心一软,声音也温柔下来,道:“爷说无妨便无妨。爷不是蠢人,你怕什么?太妃不会为这个再找你麻烦!”

徐初盈顿时一滞,垂眸没了言语。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燕王见怀中女子终于老实消停下来了,笑了笑,继续朝外头走去。

“王爷!”徐初盈却是突然又叫住了他,道:“王爷能不能放臣妾下来,臣妾,臣妾自己去福宁殿……等东西收拾好了便过去。”

燕王看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徐初盈气结,扭头再也不吱声了。

他真那么能耐吗?好啊,那她就等着看看!

燕王丝毫不介意招摇张扬,就这么抱着徐初盈,从明春殿一路走回福宁殿。

往来的下人们见了,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忙不迭的闪退一旁躬身避让。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府中传遍了此事。

徐初盈是真的一步也没出福宁殿:她丢不起这人!

玉琼殿中,元侧妃气得又砸了茶杯。

今儿一早太妃一留徐初盈,她便猜到太妃定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心里还暗暗高兴。

事实也证明她所料不错,正幸灾乐祸、神清气爽的觉得处置起事务来也顺畅了许多!

谁知道,这口气还没顺半日,事情就来了个大反转,这令她如何受得了!

元太妃听到徐姑姑转达的燕王的吩咐,则淡定温和许多,甚至没有刁难徐姑姑,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命她退下了。

之后又听到燕王将徐初盈一路抱着回福宁殿,元太妃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不应该!

她心中甚是后悔和懊恼。

若非她给了那徐氏苦头吃、发作了她一顿,儿子也断断不会有这般举动!

说起来,这事儿的确是她做错了。

她出了一时之气,却让儿子往徐氏身边更靠近了一步……不应该啊!

元太妃冷静而理智的想着,冷笑了笑,向兰嬷嬷感慨道:“哀家算是明白了!这儿女屋里的事儿,做娘的,还是少插手为妙!”

兰嬷嬷躬了躬身不敢搭腔。

徐初盈本以为燕王要像往日那般晚上才回,不想居然赶了回来与她一同用晚饭。

她正挣扎着叫人搀扶了上前见礼,燕王已将解下的披风顺手扔给桑园,几步上前扶住了她,道:“腿上还伤着呢,乱动什么!”

徐初盈张嘴刚说了个“我——”字,燕王已打横抱起她榻上坐下。

满殿奴婢们无不躬身低头只做什么都没看见。

徐初盈仍脸上一热,讪讪道:“已、已经好多了!王爷、王爷不必如此……”

“啰嗦!”燕王没好气瞪她一眼,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拉过来看了看,皱眉道:“怎么还这么严重?”

手上依然红的红紫的紫肿的肿,与周围雪白的光滑的肌肤相比,不忍细看。那药膏竟似没起多少作用。

“已经不疼了,”徐初盈笑笑,道:“哪儿有那么容易就好的,便是再好的药用起来也有个过程啊!”

烫伤不比别的伤,最要紧的是处理得及时。可她受了那一泼之后就跪在那里,跪了有一个多时辰,过后就算再好的药,又有多少用处?

再一撩起她的裙子,看那膝盖上的伤,倒是比午间消减了些。

燕王脸色略缓,柔声道:“你好好的养着,这几日就乖乖的留在福宁殿,请安也不必去了!爷会同母妃说,你不必害怕,秋后算账什么的不会有的!”

徐初盈一时滋味复杂莫名感慨,他这般对她,实在是叫她——

“臣妾既到了这儿,自然一切都听爷的安排!”徐初盈含笑轻轻说道。

“这就好!”燕王一笑,拥着她说了片刻话,便命传膳,仍旧抱着她去了膳厅。

徐初盈咬了咬唇没有再出声拒绝,双手微显僵硬的圈着他的脖子。

一次两次怪臊的,三次四次还有什么好脸红?

如此过去六七日,徐初盈早已走动如常,手上也结了一层痂快要脱落,轻微的红肿已经消退得几乎看不出来痕迹,总算是才离开了福宁殿回了明春殿。

燕王当夜过去陪她用膳,歇在了那儿。

之后倒也没有夜夜都过去,多半歇在自己的福宁殿。

苏嬷嬷忍不住私下里向徐初盈又禀道:“老奴打听了,王爷没叫谁过去服侍,都是自个歇的!”

听得徐初盈一阵无语,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嬷嬷一眼。

奶娘难道又被他给打动了?把之前那狠劲给忘了?

苏嬷嬷先是愣了愣,明白过来徐初盈的意思也有点儿讪讪的纠结不已,片刻叹道:“唉,老奴虽活了大半辈子,也还是头一回见过王爷这般的人!老奴心里也说不准了!但不管怎么说,王爷待王妃您好,自然比待您不好要好得多!”

徐初盈倒是笑了,点头表示认同:“奶娘说的是!”

所以,她情愿隐忍一二,也没同他翻脸不是吗?

转眼进了腊月,过了腊八,下了一场大雪。

这也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处处银装素裹,天地浩荡气势磅薄,阳光照耀之下,别有一份粉妆玉砌的妖娆。